那個美好的清晨,長生笑嘻嘻地勾住他的脖子,將吻印在他臉頰上。
因為一個決定。
他失去了所有。
甜蜜的糖,是會令人上癮的。
他失去了糖,也失去了有那個人的世界……
長生第一次這麼重視一個人,第一次把一個人擺在心尖尖上。
他仍記得自己曾經想過的,一種叫做平凡的幸福。
就是因為擺在心尖上,所以只不過是輕輕被劃上一刀,那個疼,真是難以承受。
但他在意那個吻是在幹嘛?
他在意暢晚又是在幹嘛?
沒事找事做啊!
突然意識到某一點的長生猛地大叫一聲:「不對啊──我又不是Gay!」
頓時山崩地裂,百萬草泥馬瘋狂奔跑,邊跑邊憤怒地罵著:『我草、我草!』,
這是愛情嗎?
被愛情襲擊就是這模樣嗎?
章節試閱
第一章
「砰」的一聲,長生退出門外,用力關上房門。
心跳怦通怦通地,跳得生痛,血液流過血管的聲音,讓耳膜有種快震破了的疼痛感。
「Shit!」長生低低怒罵了一聲:「見鬼了!」
停了半晌,他又說:「不對啊,這是我的房間,我怕他個鳥啊!」
深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下來,長生這才再次打開房門。
長生走進房間裡,輕飄飄地瞟了一眼那張原本應該在瑞德手上的備用房卡,說道:「我說陸總,天才剛黑呢,你這不請自來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小偷呢!咱能有點禮貌不?別亂進別人的房間啊!」
暢晚望著長生,靜默著。
這一眼深沉得,好像無數的感情都落在那對眼鏡後面的眼睛裡,看得長生心緒浮動,煩躁不已。
長生耐著性子說:「勞煩直走右拐,那兒有電梯!不送!」
長生彎腰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啤酒,打開喝了一大口,接著抿了抿嘴唇,覺得味道不錯,咕嚕咕嚕地就把整瓶酒喝完了。
暢晚從沒見過長生喝酒,這回見他灌酒的模樣,微微皺眉。
看長生又拿起第二罐,暢晚說道:「那是酒不是茶。」
長生打開拉環:「管得著嘛你!」
暢晚走了過來,從長生手裡把啤酒拿走,放到吧檯上。
長生沒料到暢晚會這麼做,愣了一下。
一時間,兩個人竟都沒有說話,詭異的沉默在彼此間蔓延。
因為靠得太近,海潮的味道在兩人身邊瀰漫,然而除了鹹腥的鹽味,長生能聞見暢晚身上熟悉的淡淡甜香。
方才和蔣辰講話時長生都不覺得如何,可是現下同暢晚相處,長生忽然感覺自己身上實在有夠臭,不想讓這個人聞見身上的味道,長生往後退了一步。
然而就在這一步的挪移間,暢晚突然伸手抓住長生的手腕。
長生垂眸看著暢晚的手,問道:「放開,你這是幹嘛?」
暢晚低聲說:「我打過電話給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長生「嗤」了一聲:「我高興不接誰電話,就不接誰電話。不接你電話,還讓你跑這裡來找我不成了?」
暢晚頓了一下,應了聲:「是。」
長生沒想到暢晚這樣回答,抬頭驚訝地看著暢晚:
「你這人有病啊!撞壞的腦子還沒好嗎?那天董事會你的表現簡直精彩絕倫,讓人拍手叫好啊!耍了一大票的人,你舅跟你表哥還讓你弄牢裡去了!我真不懂你打電話給我幹什麼,還出現在這裡?」
暢晚問道:「和我回陸家去。」
聽見暢晚的話,長生認真地對他說:「陸總,有病得去看醫生。」
暢晚低聲說:「這裡不安全。」
長生掙扎著想把被握住的手腕從暢晚手裡掙開,然而暢晚的力氣卻比他想像的大。他好言好語地說:
「這世界哪裡都不安全。電影三天兩頭就演白宮被恐怖攻擊,核彈滿天飛,外星人整天侵犯地球呢!你怎麼不說咱搭個太空船逃到太空去,從此雙宿雙棲,過兩人的舒心小日子?」
暢晚抓著長生的手突然緊了一下。
長生彷彿能接收到暢晚的腦電波似的,大大震驚了一把:『不會吧,這傢伙難道真的在考慮這個提議?』
暢晚說:「陸霄越獄了。」
長生瞪大眼睛:「越獄?」他不敢置信:「你這表哥能耐可真大,荷槍實彈的警察都看不住他。不過他越獄干我什麼事啊?這事應該讓警察去煩惱才對吧!」
長生一直甩著暢晚抓著他的手,煩躁地想著:『這傢伙到底啥時才肯放開我?真是要瘋了!』
暢晚說道:「他會來找你,也會找我。我設計了他,你讓他入獄,他不會放過我,也不會放過你。」
長生說:「關我屁事,那是他自個兒犯渾,好好的人不做,要虧空公款,要當個綁架犯,壞事難不成還是我拿槍指著他去幹的啊!」
暢晚輕輕搖頭:「收拾好行李和我走,直昇機現在正在停機坪等。」
長生最後一個用力,掙脫開暢晚的手:「神經病,跟你沒辦法溝通!」
「聽話!」暢晚又伸手抓長生。
「你這都什麼毛病!」長生怒了,直接打開暢晚伸過來的手:
「我以為咱們是銀貨兩訖的買賣,我兢兢業業給你幹了看護工,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沒白拿你一毛薪水。現在我不幹了,辭職了,找到的第二份工作自由又快活,老闆也不是你了,聽你媽個屁話!」
暢晚愕然地看著長生,他幾乎沒看過長生生氣,也沒聽過長生罵過粗話,對他。
在他的心裡,長生從來是個溫柔的人,只會笑,只會讓他開心,沒對他這般冷淡漠然過。
暢晚這個眼神一往長生望,長生不知怎麼地,胸口就猛地一悶,他以前可是半點也不給暢晚委屈受,天天希望這人開開心心的,但是打那次董事會會議,自己讓暢晚狠狠算計後,他的心就涼了。原來自己是個蠢的,被人耍得團團轉。
如果說受委屈難受,那他在外頭工作時也常常委屈難受,尤其在大賣場時三天兩頭被顧客刁難,那委屈可真夠大的了。
只是這回長生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心態轉不過來,大抵打出生以來,除了鳳眠這個親人之外,第一次這麼重視一個人,第一次把一個人擺在心尖尖上。
就是因為擺在心尖上,所以只不過是輕輕被劃上一刀,那個疼,真是難以承受。
暢晚低聲地說:「凌光說,你一定很生我的氣。」
長生皮笑肉不笑地冷哼:「哪敢,我不過是個小人物,可不敢勞煩陸代總裁費心惦記。」
暢晚聲音低低的:「他還說,如果你堅持不肯跟我走,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威脅你,不怕你不聽話。」
長生笑笑地看著暢晚:「你說說看?」他重複一次道:「你有膽就說說看,一種就好。」
暢晚頓了頓:「你知道我不會。」
長生故做訝異地道:「我哪知道你會不會,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迴蟲,怎麼會知道陸總你想幹什麼?」
暢晚的腦袋垂得低低的,長生能看見他頭上兩個髮旋。聽說有兩個髮弦的人特別聰明,暢晚是很聰明,不過暢晚的聰明被用來算計他。
話說一說,又沉默了。
暢晚怕,他是真怕。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人,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和這個人生活在一起,那些日子,天天睜開眼看見的就是長生,閉起眼身旁睡的也是長生,可那些美好,卻因為必須而為之的一場算計,讓自己失去了他。
可是陸國光跟陸霄是兩根非拔不可的釘子,他們根深柢固地扎在陸氏企業裡,吸著他的血,他只有那一次的機會,一舉剷除他們。
暢晚說:「對不起……」
長生愣了一下。
暢晚抬頭,凝視著長生。他的目光專注且純粹,他的心都在長生身上。
暢晚低聲說:「原諒我。」
命令式的語氣,聽起來卻有一絲絲的懇求在裡面。
陸暢晚從來沒對誰低過頭,長生飛揚而跋扈,他則是冷靜而驕傲。
他們的性格南轅北轍,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然而,暢晚不想放棄長生。再久再久,他都想得到這個人。
那樣的心情從長生離開後日益加遽,痛苦如椎子日日鑿著他的心臟,他的痛苦卻無法對長生說,因為長生離開了他。
長生看著暢晚的表情,皺起眉。
他往後退,想離開這個人,他的理智在叫囂著,要叫自己不能隨著這個人的心意走,長生太明白自己,如果縱容暢晚,那自己就永遠沒辦法離開這個人。
這太可怕了。
長生指著門,沈著臉冷聲道:「出去。」
暢晚說:「你必須跟我走。」
長生用力從暢晚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罵道:「有病趕緊去看醫生,我治不了你!」
突然空了的手掌心,失去了熟悉的溫度,暢晚的心臟跳得發疼,彷彿被人用刀剜了出來,不再在自己的胸腔裡跳動,胸口處只留一個傷口,空洞洞,鮮血淋漓。
他抓住長生,棲身向前,吻住那兩片薄薄的唇,輾轉碾壓,強硬地侵入長生的口腔,發了狂般用力嚙咬,要在他的嘴裡留下自己的痕跡。
長生嚇了一跳,整個人都懵了,直到暢晚將他緊緊摟進懷裡,像要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他才回過神來,奮力將暢晚推開。
長生舉手搧了暢晚一巴掌,用手背猛擦自己的嘴唇,把上面溼漉漉的痕跡擦掉,怒吼道:「發什麼神經啊!」
暢晚退了一步,也用手掩著自己的嘴,低垂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長生簡直要瘋了,這房間絕對不能待下去。
他立想立行動,轉身就離開。
房門砰一聲關上,只留下,低著頭的暢晚。
沒了長生的房間,安靜而冷清。
當那人不再愛他,世界就沒有了聲音。
暢晚紅著眼,閉上了眼睛。
世上最孤獨的就是,你愛著一個人,那個人,卻不願愛你。
你期盼著一個人,那個人,卻不願意見你。
第二章
看了一下來電顯示,長生果斷將手機關機,然後躺在床上,把自己知道的那幾個成語反反覆覆念了好幾次:
「道德淪喪、人面獸心、喪心病狂、金玉其外、無恥之尤、衣冠禽獸……」
念的也不知道是方才強吻了他的混蛋,還是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亂的顧盼。
長生不太懂暢晚,真的,不太懂。
他可以認同暢晚為了董事局的事耍手段,騙盡身邊的人,和自己的哥哥陸凌光祕密籌劃,搞垮對手陸國光和陸霄。
但是既然做了,那就是做了。這會兒來這個小島是幹嘛?而且還吻了他?
簡直神經病嘛!
然後想了想,突然意識到某一點的長生猛地大叫一聲:「不對啊──我又不是Gay!」
那他在意那個吻是在幹嘛?
他在意暢晚又是在幹嘛?
沒事找事做啊!
沙發上的墨滿川和他的好基友連城被長生那一嗓子嚇了一大跳,兩個有年紀的大叔差點沒心臟病發!
墨滿川忍不住吼道:「要留在這裡就給我安靜點,碎碎念個什麼勁,再念叨,滾回你房間去!」
長生吼了回去:「要能回去我會留在這裡?你們兩個臭死了!房間裡不能抽菸知不知道,會早死的!」
蜜月套房裡煙霧瀰漫,充滿讓人窒息的尼古丁,茶几上的菸灰缸裡菸屁股都滿了出來,墨滿川和跟連城兩個人就著劇本刪刪改改,滿臉的鬍渣,蓬頭垢面。
墨滿川吼道:「有你這麼跟導演說話的嗎!沒大沒小!」
長生吼道:「那人家心情不好嘛!」
墨滿川吼:「你心情不好回你房間心情不好去,煩死人了!」
長生吼:「那你還想不想當我親爹了?顧盼剛打電話給我呢!」
墨滿川噎了一下,凶狠的臉皮抽了抽,努力讓面部表情和緩下來。「原來是盼盼打電話給你啊……你這孩子……也不說一下,你不想接電話我可以幫你接嘛……」
連城看了他的老朋友一眼,搖頭,恨鐵不成鋼。接著朝長生說:「你晚上別在這裡過夜,不然被看見了,不知道的人要說你抱導演跟編劇的金大腿了!」
長生「嘖」了一聲,翻過身把自己埋進棉被窩裡:「我自己就是金大腿了好不好!我的腿可比你們倆加起來的還粗,哼,稀罕!」
繼墨滿川之後,連城也給噎了。
長生這話說得還真沒錯。他倆是知道長生身分的。天盛集團的太子爺,上任總裁欽點的繼承人,不念企管經濟相關,跑去搞藝術表演的,好吧,念藝術的淨出些怪人,長生也不是第一個。
過了一會兒,長生那頭傳來平穩的呼吸聲,看似睡著了,連城這才輕聲問:「這小子是怎麼了,剛才在攝影棚還挺正常的,怎麼沒一下子,像受了重大刺激似的,喊什麼Gay?」
墨滿川看了基友一眼:「你錯覺吧?他哪天正常過,我怎麼不知道?」
連城想了想:「是不是跟他演對手戲的那個黑龍欺負他了?」
墨滿川涼涼地說:「他不欺負人就好了。誰磕破他一點皮,他能讓那個人倒八輩子霉!血霉!」
連城又想了想:「我要給他加戲。」
墨滿川一口拒絕:「不成,他這戲加下去,其他人還用不用演?你當蔣辰死的,司徒星是擺設嗎?不過幾十分鐘的出場就把黑龍的氣勢給搞沒了,我真的要被他給搞瘋。」
連城惋惜地道:「你不是挺愛他的嗎?」
墨滿川毫不掩飾地說:「我更愛他媽。」
床上這時傳來一陣悶悶的聲音:「……我聽到了喔……你個後爹……」
墨滿川面紅耳赤地吼道:「小孩子半夜不睡覺聽什麼牆角,快睡,要不回你房間去!」
床上這時傳來的聲音更悶了:「……都說了我不能回房……我房裡有哥吉拉……金大腿好粗好大……哥吉拉那麼粗那麼大……」
墨滿川:「……傻哩吧嘰的……」
♥♥♥
所謂的蜜月套房,就是每天套房的主人回到房間,床上會擺滿鮮紅的玫瑰花瓣,浴室裡放滿薰衣草浴鹽,空氣中懸浮著香氛蠟燭的柔和味道,枕頭鬆軟,床墊和被子可以溫柔地包覆對方,讓那人在辛苦工作一整日後,能舒舒服服地放鬆,安穩睡上一覺。
這是凌光的提議,凌光在泡妞的花樣上層出不窮,暢晚聽從了凌光的意見,在長生到達這座島的第一天就讓人這麼做。
不過吧檯的小冰箱裡不應該有香檳和啤酒的,這一點應該劃掉。
暢晚躺在床上,沒有主人的蜜月套房陰暗無光。
但這是長生躺了將近一個月的床,光是這點,整整一個月沒見到長生的暢晚便覺得凌光的建議還是有些能用的。
手機螢幕在黑暗中閃爍著光芒,螢幕上是這個月以來長生在攝影棚內所拍攝的每一個片段。
視屏裡的長生或笑或怒,或溫柔或冷漠,每個情緒都能牽動暢晚心裡那條寂寞的弦。
這不是墨滿川拍攝的電影片段,而是側錄的影像。
所有的影像都被仔細剪輯過,只留下長生的部分。
不只攝影棚裡的,還有攝影棚外的。
每一個笑容,每一個表情,在長生離開以後,對暢晚而言,彌足珍貴。
一點點、一點點,只要有這麼一點點,死寂的生活,感覺就能繼續下去。
手機的來電鈴聲響起,切斷了暢晚正在觀看的視屏。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這才滑開了接聽鍵。
『怎麼樣,那小子回心轉意了對吧?我弟弟親自出馬怎麼可能不成功呢!你長得那麼帥、我們家這麼有錢,你還親自追人追到那個小不拉嘰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島上去。』電話那頭傳來凌光得意的聲音。
「……」暢晚低聲說道:「你打擾到我了。」
『呼呼~』凌光曖昧地說:『這麼快就直奔主題了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們正在忙~』
暢晚淡淡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察覺暢晚的聲音不對勁,凌光疑惑:『難道你沒拿下他?這不可能啊!』
暢晚沒有答話。
凌光大感意外:『不是吧晚晚,都到那裡了,都這麼晚了,每一句說詞都教你背一百遍了,只要威脅利誘全使出來……』
暢晚低聲說道:「他不是你那些方法能打動的人……也不是我能的,如果能,他就不是顧長生了……」
凌光怒道:『那就用錢砸,用錢砸下去,多少愛情都能砸出來!大不了包嫁妝,把你名下的不動產都過戶給他,要不然就用他弟弟威脅他,不是說臟源手術還在排嗎?』
暢晚直接摁斷了凌光的電話。
要繼續聽凌光的建議,暢晚覺得自己能直接死出局。
鳳眠是長生最看中的人,用鳳眠威脅長生,他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得到長生的原諒。
暢晚雖然對感情懵懂,從來沒追過人,不曉得應該怎麼去討一個人歡心,但是他喜歡長生。因為「喜歡」,所以即便不懂,他也能慢慢想,慢慢想這看起來簡單的兩個字,該如何傳達給對方。
不能碰鳳眠,那是長生心裡的寶貝疙瘩。
寶貝那個人所寶貝的,珍惜那個人所珍惜的。
這才是愛。
♥♥♥
凌光正在開車,一邊和暢晚通電話,沒想到才講沒幾句,弟弟就把電話給切了。
「喂,晚晚?晚晚?陸暢晚!」凌光氣得拍了方向盤一下。
「就沒見過這麼油鹽不進的人,不過那麼小的一件事,能那麼記恨嗎!我晚晚是誰,陸家的大總裁啊,我是誰,我晚晚的大哥啊!顧長生你傲,你好啊!總有一天落到我手上,我捏死你……」
突然「砰」的一聲,一陣的天旋地轉,駕駛座上的安全氣囊爆開來。
暈眩了好一陣子,凌光這才回過神。
這是又被撞了!
凌光拍打了漲起來的安全氣囊好幾下,把那個安全氣囊打消了一些後,這才推開車門,怒氣衝衝地下車。
「媽的,哪個沒長眼睛的敢來撞我!」凌光怒吼:「我這車剛買的,超跑啊!賠得起嗎你!」
凌光話還沒說完,突然前方下車的人走到他面前,抬腳,往他肚子猛地一踹。
「嗚噢──」凌光被踹得連退好幾步,胃裡尚未消化的晚餐頓時翻江倒海,差點沒吐出來。
「懂不懂交通規則啊!」對方怒道:「支道車應該讓幹道車先行,你不知道嗎!」
那是一陣十分好聽的聲音。
凌光抬頭。
再見到,一個十分好看的人。
眼眉凌厲,漂亮到刺眼。
那是,爆脾氣的鳳大教授──鳳眠。
第一章
「砰」的一聲,長生退出門外,用力關上房門。
心跳怦通怦通地,跳得生痛,血液流過血管的聲音,讓耳膜有種快震破了的疼痛感。
「Shit!」長生低低怒罵了一聲:「見鬼了!」
停了半晌,他又說:「不對啊,這是我的房間,我怕他個鳥啊!」
深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下來,長生這才再次打開房門。
長生走進房間裡,輕飄飄地瞟了一眼那張原本應該在瑞德手上的備用房卡,說道:「我說陸總,天才剛黑呢,你這不請自來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小偷呢!咱能有點禮貌不?別亂進別人的房間啊!」
暢晚望著長生,靜默著。
這一眼深沉得,好像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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