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衛的藝術映照最貪婪的人性!
六張畫,兩具屍體,揭露世界名畫交易不為人知的最高機密。
一部巧妙結合當代美術史懸案,破解藝品拍賣會秘辛的鑑賞式推理小說。
六張從未曝光的波洛克畫作
竟是連環索命的開始
一樁美術史上驚天動地的暗盤交易
牽扯出二十世紀最大規模的藝術品掠奪案
二○○六年,美國抽象派大師波洛克作品《Number 5》以天價一億四千萬美金售出,成為全球最昂貴繪畫長達五年之久。這筆交易未公開,買家和賣家的身分始終成謎。
哈佛大學藝術史教授、波洛克研究權威羅伯受邀至一座豪宅鑑定畫作,赫然見到《Number 5》高掛大廳,在場人士包括紐約現代美術館館長菲利浦、摩根大通北美區副總裁卡爾、銀行家大衛、藝術品保險公司AXA新任執行長約瑟夫、蘇富比洽購部主管陶比斯,和一位神祕女子珍妮,天價交易案傳聞中的關係人幾乎都到齊了,眼前還冒出了六張從未曝光過的波洛克畫作!
是真跡還是偽作?這群人打著什麼算盤?羅伯正準備追查的當晚就傳出兩起命案,不止警方介入,連FBI都臥底跟蹤,背後還有波士頓黑手黨的瘋狂追殺,這批畫作到底隱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舊香居店主吳卡密推薦
推理作家寵物先生盛讚:
「抽象主義大師的六幅畫作,與圍繞其上的企業陰謀與民族糾葛……藝術品對人類而言不僅是可供鑑賞、富價值的寶藏,也是謎團的來源,舉凡藝術家創造它們的動機,乃至完成後的經手路線,甚或上頭的微物跡證,都是謎──作者深諳此道,運用自身淵博的藝術史知識,拉出鋪天蓋地的懸疑之網,前有大宅內眾人的疑心暗鬼,後有多方人馬的鬥智交鋒,可謂酣暢淋漓!」
作者簡介:
文叡(Terry: H)
曾於美國大學任教多年,專研西方現、當代藝術史和視覺藝術符號學,後轉任藝術顧問。早年擔任紐約電影製片公司執行製作、紀錄片導演、華爾街外匯交易員,現為多所大學的客座教授,同時兼任歐洲老家族和中東皇室的藝術品收藏顧問,長年旅居海外。非職業小說家,從大學時發表第一部小說起,至今執筆文學創作數年。
章節試閱
車子從七○號出口下了高速路,轉入漆黑的一般道路,兩旁的柏樹高聳緊密,幾乎遮掉了殘月,硬是把隱身背後的豪宅隔了開來。駕駛熟練地將駕駛模式從手排切換成自排,刻意壓低了引擎的聲浪,迅速敏捷地滑行在黑暗中。過了一個岔路,駕駛啟用了車上的導航系統,肯定不想在這轉來繞去的路上出上半點差錯。幾分鐘後,車子停在一處大鐵門前,車燈下,蛇蠍女郎梅杜莎(Medusa)猙獰的眼神死死地盯住前方的訪客,尤其那鑲了紅寶石的眼睛,在黑夜裡更是邪氣逼人,來訪者似乎很難躲過她的詛咒。
「羅伯.霍頓教授到了!」駕駛座的車窗緩緩降下,一個斬釘截鐵的聲音從駕駛座傳了出來,一字不多地拋向門邊的對講機。對講機上的照明燈突然狠狠地打在駕駛的臉上,強光中露出一張清秀狹窄的臉龐,好像曝光過度的底片,顯得蒼白。即使嘴唇上的口紅仍然搶眼,但已乾澀得擠出裂痕,看得出這是一趟漫長的旅途。
對講機的那端不發一語,只見鐵門緩緩地向內退開。車子繞過了噴水池,精準地停在房子左側的停車格裡,這是最後一個來賓停車格,其他四個停車格已分別停放了兩輛賓利、一輛勞斯萊斯和瑪莎拉蒂。
駕駛座的車門打了開來,女子俐落地合併雙腿,四十五度轉身,雙腳同時往外一蹬,整個人迅速地彈了出來。這是穿短裙開跑車的女人都得學會的動作,否則上下低底盤的跑車時,只有出糗的份。白色的長馬靴緊實地套至女子的膝蓋處,白色皮短裙隱約露出了豐腴的雙臀,讓纖細的長腿顯得更為修長。她一個箭步繞過車子來到駕駛座的另一邊,打開車門,蹲下身子往裡解開了乘客的安全帶,用力搖了搖羅伯。「教授!我們到了。」
羅伯半睜著眼,藉著女子的攙扶慢慢地跨出車外,左手原本握著的瓶裝水,在起身時從手裡滑了下來砸在地上,瓶蓋瞬間彈了開來,半瓶水已所剩無幾。羅伯想彎下腰,頓時一陣暈眩,眼前一黑,他趕緊扶住車門穩住身子,心想著「這一路可真睡得死沉啊!」這時女子已把瓶裝水撿起,隨手丟入了草地旁的垃圾桶,一面示意羅伯行進的方向。「教授!不好意思,這邊請。」
◎
羅伯慢慢穩住了原本踉蹌的步伐,尾隨女子進到了室內。大廳裡空無一人,但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羅伯睜大了雙眼,一掃整路的疲憊。二○○六年以一億四千萬美元成交的那件波洛克的《Number 5》就靜靜地躺在正前方潔白的牆上,這個成交價讓這件作品成了當時全球最貴的一件繪畫作品,直到二○一一年塞尚(Paul Cézanne)的《玩紙牌的人》(The Card Players)以二億五千多萬美元成交,才刷新了此一紀錄。波洛克的這張《Number 5》完成於一九四八年,是波洛克搬到東漢普敦三年後的第一件大尺幅作品,被視為是波洛克樹立「行動畫派」的代表作。波洛克的滴畫捨棄傳統的畫筆和顏料,改採油漆和刷子來作畫,他讓沾滿油漆的刷子近距離懸在畫布上,隨著身體的移動使油漆很自主地滴灑在畫布上。他認為,這種透過滴灑顏料且畫筆不與畫面直接接觸的創作方法,更能強調畫面的平坦性,也就是說讓色彩獨立於形式之外,以凸顯形式在創作過程中的重要性;如此不僅顛覆了形式在創作結果中的地位,更拋棄了傳統繪畫中空間透視的原理。
這件作品是透過私下交易,沒上拍,成交消息一出,引發各大媒體四處追查買家和賣家的身分。唯一躍上檯面的當事人就是從中穿針引線的蘇富比拍賣公司私人洽購部主管陶比斯.邁爾,陶比斯簽了保密協議,口風很緊,媒體挖不出半點線索,後來卻有小道消息透露,賣家是夢工廠合夥人之一的大衛.蓋芬,因為這幅畫已掛在他辦公室好幾年了,而買家是墨西哥的銀行家和大收藏家大衛.馬諦涅茲,據說他紐約上東城面中央公園的頂層公寓裡掛有現當代大師十幾幅作品,市值十幾億美金,畢卡索、培根、羅斯科、赫斯特都在他的收藏名單裡。但雙方當事人都鄭重否認此事,因為沒人想招惹美國國稅局的關注。
「教授,大家都在等著您。」女子適時提點了一下,羅伯回過神,兩人又繼續往前邁了出去。沒走幾步,羅伯被腳下突如其來的淙淙流水聲吸引住了,他駐足俯視,好奇自己竟然行走在玻璃地板上,地板下不斷湧出的流水穿過大廳,轉向另一個房間,行走其上,雖沒赤腳,也能感受到一股寒意。但令他不解的是,為何玻璃地板的上方隱約可見水波蕩漾,絕非下方流水的倒影,他本能地抬頭往上望,一個玻璃底的透明游泳池不偏不倚地懸在正上方,透著月光,頭上好似一片海,腳下又是淙淙流水,宛如超現實主義大師瑪格莉特(Rene Magritte)作品中錯置的時空場景,不合邏輯卻具顛覆性,具象卻又超現實。他再把目光移至牆上的那張《Number 5》,在水波光影中,畫中層層堆疊的線條竟蠕動了起來,不停地穿梭編織,從點串成線再構成面,「這就是行動畫派的精髓啊!」他心裡讚嘆著,不得不佩服主人的巧思。他又快速掃視了一遍這鬼斧神工的設計,好像自己身處在一個水世界裡,旱鴨子的他,倒抽了兩口氣,突然有一股即將溺斃的窒息感,他迅速逃離現場,快步趕上前方幾步之遙的女子。
會來到這裡,全為了菲利浦的一通電話。羅伯是二十世紀歐美藝術史的權威,哈佛大學藝術史系的教授,因身兼紐約現代美術館(MoMA)繪畫與雕塑部的資深顧問,兩天前從麻州的劍橋市南下紐約開會,討論年度預算和下年度繪畫雕塑部門的館藏名單。由於美術館的購藏經費有限,購藏主要依賴捐贈和條件式贈與(promised gift),不然就得想辦法透過董事會的人脈去募款,這就是為什麼MoMA的董事盡是些政要、名人、銀行老董、私企執行長這些有頭有臉的人,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最大的捐贈者。再者,透過這層人脈要錢也容易些,更何況在美國向非營利機構捐贈或捐款,可享有減稅待遇。如捨不得把畢生收藏一次給掉,也可談條件,在藏家生前只作長期出借,賺些借展費和名聲,死後才捐贈,還可減免遺產稅。只要你願意給,方法大可量身訂製。
羅伯走出會議室,館長菲利浦一個箭步迎了上來,從後搭了搭羅伯的肩。「羅伯!有空聽我講幾句話嗎?」菲利浦從以前就習慣直呼羅伯的小名,他們是二十幾年的老同事了,從任教紐約大學開始,華府國家美術館的研究員、國家文化基金會的審查委員,甚至兩人都曾是美國聯調局(FBI)藝術品相關案件的資深顧問。唯一不同的是,菲利浦曾出任瑞銀(UBS)藝術銀行的總監,就是這層資歷幫菲利浦取得了現在館長的位置,因為他懂得跟誰要錢,更懂得怎麼要錢,這正是身為美術館館長的首要任務。他更擅於跟權貴打交道,甚至把自己也搞得像權貴一樣,名牌衣服,賓利跑車,上米其林餐館,泡私人俱樂部,偶爾還乘朋友的遊艇出海,一副名門貴族樣。羅伯就沒這本事,有時連自己帳戶有多少錢都記不得,更別提要他鞠躬哈腰跟別人要錢。他在業界,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二十世紀藝術史權威。
羅伯側著頭,沒好氣地頂回去。「你這麼殷勤找我,絕對沒啥好事。」
「你什麼時候回劍橋?」菲利浦略過了習慣性的抬槓,劈頭便問。
「今晚就回去。」羅伯覺得事有蹊蹺,難得見菲利浦這麼直接。
「如果這周末沒事,要你出個公差,到一個藏家家裡看幾件作品,他有意捐贈。」
「誰的作品?」羅伯一時興起。
菲利浦見狀,馬上追加力道。「六張不曾曝光過的波洛克!」
羅伯聽得臉紅心跳。這是他最愛的研究工作,從未知著手,然後抽絲剝繭,直到柳暗花明。而抽象表現時期的藝術家,正是多年來他帶研究生作討論的主題。
「六件都作於一九四八年。」菲利浦趁勢又補了一句,見羅伯不語,話鋒一轉,「晚上七點車子到旅館接你。」
羅伯沒說話,但迅速舉起左手做了一個OK的手勢。
菲利浦離開前丟下了一句:「我會在那等你,到時候見!」
‧
羅伯尾隨在女子的身後,穿過了多道迴廊,又上下了好幾層階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好像進入了時空隧道,穿梭在二十世紀藝術史的長河裡,從畢卡索藍色時期的作品、野獸派和立體派的主幹和支流、布拉克的拼貼、莫迪里亞尼、達達到超現實的達利、基里柯、恩斯特、瑪格莉特、蒙德里安,賈科梅蒂的雕塑,到戰後抽象表現主義的德庫寧和羅斯科,二十世紀前半現代主義藝術每個風格時期的作品,無一缺席。「這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他嘴裡嘟囔著,但一時無法從他認識的上百個藏家裡兜上任何線索,畢竟幹過多年的策展人,總該知道向誰借展作品,憑著這些年累積的人脈,對於作品的出處和收藏脈絡,鮮少有難倒他的例子。但一路走過這麼大票經典作品,少說二、三十件,卻從沒見過其中任何一件。不輕易服輸的他,唯一能肯定的是,這批作品絕無出版或任何展出紀錄,否則逃不過他的法眼和業內無人能匹敵的記憶力。
女子用力推開了一扇門,月光灑在兩人的臉上,羅伯不由自主地抬頭往上望,殘月迎著幾片烏雲,微光似乎將被遮蔽。他跟著女子的步伐上了幾層台階,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個玻璃游泳池,剛剛望見的是底部,現在終於見到它的廬山真面目了。他們沿著池邊走,這是一個五十米長的標準泳池,羅伯好奇地往池裡探,看整個池子好像沒了底,一旦縱身入水,就會沉入萬丈深淵。想了想,不禁打起哆嗦來。
游泳池的另一邊是一棟兩層樓高的建築,中間低矮,兩側各升高一層,呈一個凹字型。中間面寬約五十米,幾乎與泳池同寬,以五片大落地玻璃構成門面,透著燈光看得出是間展廳,廳裡正面的牆上掛著幾件同樣風格和尺寸的抽象繪畫,因距離太遠加上老花眼,羅伯一時辨識不出是誰的作品。玻璃大廳的兩側各挑高一層,底層是水泥面,沒窗戶,緊挨著玻璃展廳,上面架著長方形格窗,一明一暗,一虛一實,用材極簡,有點像是改良過的包浩斯建築風格。
隨著距離愈來愈近,羅伯清楚地望見掛在牆上的那六張波洛克滴畫作品,每張約50×50公分,但從表現形式和畫作大小,可一眼辨識出是早期的滴畫作品。波洛克於一九四五年跟美國畫家李.克萊斯納(Lee Krasner)結了婚,他向當時的經紀人佩姬.古根漢(Peggy Guggenheim)借了買房的頭期款,小倆口便搬到紐約長島的東漢普敦。他在這之前的作品,仍深受超現實主義的影響,再慢慢轉化為抽象表現主義,直到移居東漢普敦,受到老婆的啟發,開始著手嘗試滴畫。然一九四五到四八年間早期的滴畫作品問世的不多,且都以小尺幅的習作為主,直到一九四八年在藝評家好友格林伯格(Clement Greenberg)的建議下才開始嘗試大尺幅的作品。這時波洛克為了更了解自己身體的律動和掌握油漆滴灑的力道,必須不時借助酒精讓肌肉更為放鬆,試圖製造一種自發性的構圖,才能讓點線面瞬間營造出空間感。這種嘗試隨著酒精的催化越顯效力,在一九五○年達到了滴畫的顛峰,卻讓波洛克養成了酗酒的習慣,尤其一九五○年之後,滴畫難有突破,酗酒的問題越發嚴重,整個創作又慢慢回到早期抽象表現的手法,偶爾混搭滴畫的技法,但瓶頸卻久久不見突破。憂鬱加上嚴重酗酒,一九五六年終因酒駕車禍身亡,留下的經典作品為數不多。「六件都作於一九四八年。」菲利浦的話言猶在耳,但羅伯似乎另有定見。
這時女子與羅伯來到了玻璃建築物前,女子熟稔地推開了最右側的玻璃門,玻璃門上連個把手都沒有,五大片玻璃連成一氣,初來乍到者一定不得其門而入。一跨進門,陣陣談笑聲伴隨著濃濃的雪茄味從右側樓上飄了下來。樓上採挑高樓中樓的設計,隔窗從外面延伸到裡頭。門一推開的瞬間,樓上有個男子從長方型的格窗裡探了探頭,扯開了嗓門。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著。「羅伯!你終於到了!」菲利浦一面嚷著,一面走下樓梯迎向羅伯,左手指間還夾著未抽完的雪茄,羅伯一聞就知道是Cohiba頂級雪茄,零售一根要價近一百美元。他以前也愛雪茄,但覺得抽雪茄較像爺們,煙斗似乎較吻合學者的形象,這個刻板印象,早在他十幾歲開始閱讀喬伊斯(James Joyce)、艾略特(T.S. Eliot)和沙特(Jean-Paul Sartre)的作品時就已根深蒂固,尤其這幾位文學家叼煙斗的帥勁,讓他著迷的程度遠勝過於對他們作品的喜愛。所以他現在改抽煙斗,況且菸絲便宜些,更方便攜帶,不像雪茄還得保存在一定溫濕的雪茄盒裡,雪茄剪和強力打火機也都少不了,出差遠行行頭一大堆;不像袋裝菸絲,一包頂多八十到一百公克,足夠讓老菸槍消耗一個月,偶爾抽抽,兩三個月不成問題。羅伯更絕,每有出差,乾脆用裝三明治的拉鍊袋抓些夠用的菸絲塞在行李箱裡,反正他沒菸癮,只有放空或沉思時才咬咬煙斗。
菲利浦一路推著羅伯上樓,這時其他三人不約而同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走到樓梯口準備迎接羅伯。「快點快點!」菲利浦在後頭催促著。羅伯抬頭一看,美籍墨西哥裔銀行家兼大藏家大衛.馬諦涅茲和摩根大通(J.P. Morgan Chase)北美區的資深副總裁卡爾.蕭就站在樓梯口,兩人的身後還有個被遮住的身影,一時看不清楚。「大衛和卡爾就不用我介紹了吧!」菲利浦撥開大衛和卡爾,拉著羅伯穿過兩人。
「嗨!又見面啦!」羅伯匆忙問候了大衛和卡爾一聲,停在一位身材瘦小略為矮短的男子面前。「羅伯!這位是AXA新任的執行長約瑟夫.史瓦茲。」菲利浦熱心地介紹約瑟夫給羅伯,卻忘了回頭介紹羅伯給約瑟夫。羅伯狠狠瞪了菲利浦一眼,伸出右手握住約瑟夫,「不好意思!我叫羅伯,幸會!」一旁的菲利浦突然噗嗤笑了出來,「有誰不認識我們大名鼎鼎的羅伯.霍頓教授啊!」一面示意大家坐下,儼然像是這裡的主人。
卡爾在摩根大通主導上市公司的併購案,也主持集團對非營利機構的贊助案,多次買下難得從私人藏家手裡釋出的重要藝術品,再轉贈 MoMA,影響 MoMA 館藏甚鉅,和大衛都是 MoMA 的董事,大家本來就熟,但羅伯倒是對這位素未謀面的AXA新任執行長有幾分好奇。羅伯曾多次協助過這家全美最大的藝術品保險公司調查偽畫詐保案,與前任執行長傑生是多年好友,傑生後來因轟動一時的波士頓伊莎貝拉嘉納美術館(Isabelle Steward Gardner Museum)竊案而去職。但眼前的這位約瑟夫,身材瘦小矮短、頂個地中海禿、戴著無框眼鏡,很難讓人跟姓史瓦茲(Schwarz)的猶太人聯想在一起。羅伯裝作不經意地打量著約瑟夫,約瑟夫似乎意識到羅伯的目光,刻意地望向羅伯,兩人四目交接,羅伯尷尬地撇開眼神,約瑟夫卻鎮定地伸手掏出外套裡的名片,遞給了羅伯,順勢化解了羅伯的尷尬。羅伯知道眼前這位約瑟夫,雖沒有姓史瓦茲的人該有的身材,卻有著姓史瓦茲的人獨有的機靈與狡黠。史瓦茲是德國猶太人的大姓,二戰期間因鼓吹反納粹,家族多人被捕處死,大戰結束後,大舉遷徙美國,涉足醫界、商界、政界、金融圈、娛樂圈和珠寶鑽石市場,人脈廣且多人高居圈內要職,美國歷史最悠久的玩具公司 FAO Schwarz 和喧騰一時的血鑽石幕後要角,都有史瓦茲的身影。
車子從七○號出口下了高速路,轉入漆黑的一般道路,兩旁的柏樹高聳緊密,幾乎遮掉了殘月,硬是把隱身背後的豪宅隔了開來。駕駛熟練地將駕駛模式從手排切換成自排,刻意壓低了引擎的聲浪,迅速敏捷地滑行在黑暗中。過了一個岔路,駕駛啟用了車上的導航系統,肯定不想在這轉來繞去的路上出上半點差錯。幾分鐘後,車子停在一處大鐵門前,車燈下,蛇蠍女郎梅杜莎(Medusa)猙獰的眼神死死地盯住前方的訪客,尤其那鑲了紅寶石的眼睛,在黑夜裡更是邪氣逼人,來訪者似乎很難躲過她的詛咒。
「羅伯.霍頓教授到了!」駕駛座的車窗緩緩降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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