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言與陸嘉靜刺破彼此曾經的隱瞞,終於修成正果,每日纏綿,而蘇鈴殊常常旁觀他們的交媾,暗暗滋生出了心魔。裴語涵來北域,卻被攔在了海梧城,裴語涵本該可以勝的,關鍵時刻羨魚劍卻忽然出現狀況,裴語涵為楚將明所敗,囚於牢中,不知這位絕世劍仙能否破局而出……
林玄言與陸嘉靜再遇妖尊,卻發現了妖尊的驚天隱秘,這位高貴美麗、強大到不可一世的妖尊大人,竟也是他人肆意玩弄的禁臠,其後的秘密又是什麼?邵神韻承受這些的目的又是為何?
劇情即將迎來重大轉折!當年葉臨淵閉關五百年果然是遭某人設局,劇情露出曙光,一場牽扯出浮嶼、失晝城的驚天陰謀已悄悄浮出檯面!
浮嶼主神殿──神王宮
【番外 再次重生1】
林玄言回到二百年前的過去,他能否「回到過去,改變未來」?不過,回到過去的第一仗,先從調教陸嘉靜開始…
作者簡介:
劍氣長存
男,台灣苗栗通霄人。自幼喜歡文學與藝術,尤其鍾情寫文。喜好古風,情節構思精巧,文筆細膩,用詞古典唯美,書中劇情多有令人拍案叫絕之反轉橋段。自高中入坑起,筆耕不輟至今,喜繁瑣華麗之場景描寫,尤其擅長刻畫女子,其下女子性格各不相同,皆有其美,一一絕世,引人遐想。寫成本書之時猶在讀書,每日蹺課寫書,耗時一年半,日積月累,終於成書。
章節試閱
第二章 海梧城無雨也無晴
海梧城無雨也無晴,風聲瑟瑟,帶著倦意,拂面卻有腥氣。
海梧城無水,其間方圓千里怪石崢嶸,有山崖巉削,有青山聳翠,有山巒逶迤,有峰石孤危,每一座山岩皆是浪潮,每一塊巨石皆是波濤,這座海便是「石海」。
自古巨石便易列陣,千里山岩層次不齊,鱗次櫛比,而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卻自有韻律。
海梧城便是一座大陣,此陣不重殺伐,卻有蒼古之意,依山傍水,重若千鈞,見了一眼便讓人生出蚍蜉撼大樹的無力感。
海梧城是北域的要道,其間佔據的種族名為「巉山族」,巉山族體型巨大,約莫有尋常人的兩倍,他們天生便有神通,力可撼山,一身筋骨非血肉,而是磐石一般,尋常刀劍難以破入。
三日前,海梧城城門大開似是迎客。
夕陽下墜之時,有一劍撞入城門。
天雲散開一線,巨石催裂,劍氣如鑿如墜,在砸入城中之後連續彈越了三百餘次,雪亮的劍光照徹海梧城,那些巨大的石怪堪堪甦醒,便只能望見一劍的餘光。
天地之間忽然添了許多巨響,半座海梧城都被劍光照亮,如蒼山覆雪。
一直到了下半夜,那些隆隆如驚雷的響聲才逐漸淡去。
呼嘯的風聲裡漫著尖銳之氣,似是在宣告著那許多人甚至未曾見到的一戰的餘音。
裴語涵站在海梧城最後一道城門之前,黑亮瀉下的長髮微微散亂,她的臉頰、額前、眉角都粘濡了許多髮絲,所以望上去有些倦意。
大風掠過巨石,那些蒼涼呼嘯的聲響更勝濤聲。
巨石是海,那梧是什麼?
裴語涵抬起頭,眉目之間是一個巨大的黑影,那是一株巨大的梧桐,在夜色裡投下了泱泱如海的影子。
那株梧桐除了大,似乎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但是裴語涵的神色卻前所未有地凝重。
梧桐之前立著一個身材清瘦,衣袂飄飄的男子,正是才暫別不久的妖王楚將明。
裴語涵看著他,有些明悟道:「原來這是你的本體,你也是樹妖。」
「仙子自然慧眼,在下也從未想過隱瞞。」楚將明道。
裴語涵問道:「那些石妖知道自己的統領是一個樹妖嗎?」
楚將明搖頭道:「無論是妖族還是人族,族類的差異都是很大的問題,許多種族寧可全族戰死,也不會願意讓另一個種族來統領。但是我不一樣,因為我本就是承受他們香火孕育而出的,換句話說,我就是他們的神明。」
「這世上真有香火之說嗎?」雖然人間有種種想法,但是她依舊存疑。
「無論是北域還是軒轅,妖族還是人族,香火之說都是存在的,而我知道,劍修最不講香火。但是很多東西,並不是妳不想接受便可以拒絕的。」楚將明俯瞰古城,神色滄桑:「就像是這座海梧城之於我一樣。」
裴語涵冰雪聰明,一下子明白了許多利害,恍然大悟道:「所以你一生無望通聖。」
「所以我很崇尚,也很嫉妒妖尊大人。」楚將明神色嚮往。
裴語涵想了想,說道:「我依舊覺得你攔我沒有意義。」
「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不知道妖尊大人到底怎麼想,所以我只好妄自揣測她的心意。既然妖尊大人說要帶走妳徒弟,那我自然只能阻止妳去找他。」楚將明道:「我這也是為了妳好,我敬重世間的強者,妳不可能是妖尊的對手,就在這裡停下吧。不必去自尋死路了。」
「我執意要去。」
楚將明一下子望向了裴語涵,目光如電,裴語涵同樣望向他,霎時間兩者爭鋒相對,劍拔弩張的氣勢節節攀升,仿佛下一刻兩人便會大打出手。
楚將明已經收起了摺扇,他修長的手指已經收入了廣袖之中,廣袖灌滿了風,在空中澎漲翻舞。
「若是在別處,我或許不是裴仙子的對手,但是此處是海梧城,妳無論如何也勝不過我。」
海梧城的盡頭,那株紮根亂石之間的巨大梧桐投下的陰影飛快擴張,茫茫地遮蔽視野,目光之中,已經找不到楚將明的影子了。
而他的聲音依舊在空中渺渺傳來:「那日妖尊大人破此陣,僅僅用了三十招,裴仙子,妳現在尚可以回頭。」
裴語涵目視前方,她的眼中沒有那遮天蔽日、吞沒月光的陰影,她的耳畔也沒有那妖異而蒼涼的聲音。
她只是忽然記起了那個雪夜。
她牽著他的衣袖,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那時候萬家燈火靜謐,明明是神仙一樣的人物,卻絲毫沒有嫌自己髒。
在人生不知不覺的得失之間,他們就那樣走過了一個風雪蕭條的夜晚,走過了千家萬戶溫柔的燈火。那些朱門玉戶的歡聲笑語在風雪間顯得那般寥廓。
許多年後,她在空寂的碧落宮裡,無數次伸出空空蕩蕩的懷抱,似是要擁住什麼。可她懷中的夜色,永遠是一片冰涼的海。宮殿之中,每一個陳設都仿佛當年,只是時間再也回不去那個風雪交加的夜晚。
她下顎微仰,黑亮瀉下的長髮驟然激蕩。隆隆的巨響裡,整座海梧城的碎石皆震動浮起,茫茫地連成星河。
雪亮的劍芒照徹長夜,似是不屈而悲傷的嘶鳴。
劍光點燃了她的眼眸,澄明如鏡的瞳孔裡,星火消沉、月色昏暗,連天空也顯得那般遙遠。
◇◇◇◇◇
調養了一日之後,林玄言和陸嘉靜重新策劃南下之行。而蘇鈴殊情緒也微微緩和,只是依舊不給林玄言好顏色。不過似是那日相擁傳溫許久,蘇鈴殊與陸嘉靜的關係卻莫名變得很好,她總是喜歡坐在陸嘉靜身邊,偶爾還會親親抱抱,就像是妹妹依偎姐姐一般,弄得陸嘉靜哭笑不得。
陸嘉靜與她閒聊之際曾經問過她到底要去往哪裡,蘇鈴殊支支吾吾,顯然有許多心事,她只說會在不久之後分道揚鑣,她要去往北域的另一個地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陸嘉靜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沒落的繡衣族,蘇鈴殊如此天賦異稟,定然承擔起了繡衣族人復興的希望,其肩挑著的擔子之重,可想而知。她心情又陰鬱了幾分,天上那位女子如今形勢肯定極其不好,要不然怎麼可能看著繡衣族人在北域顛沛至此。
但是這些本不是她應該關心的事情,可不知不覺之間,陸嘉靜卻覺得自己心性有了微妙的變化。
曾經她一直覺得,舍道之外,再無她物,所以對於自己的身體,她也絲毫不在乎,修道本就是要勘破生死,那皮囊又如何呢?所以試道大會之上,那些當權者骯髒的謀劃她都漠不關心,即使在王酒提出要驗身之際,她也是做出了震驚全場的舉動,那一次其實也是她的一次「捫心自問」,大道殘酷而無情,她想知道,自己為了道到底可以做到哪一步。
而試道大會那一日,那個名不經傳的小姑娘斬出了捧日一劍,她心有所動。
最後第二日,羨魚劍千里而來,她便再也無法平靜。
道心飄搖,莫過於此。
蘇鈴殊坐在她的身邊,忽然問:「陸姐姐,妳覺得,如果一棵樹,結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果實,兩種果實墜地,又生出了兩棵不一樣的樹,那麼到底哪一棵才是……」
她找不到什麼詞去修飾那個想法,但是陸嘉靜能夠明白她的意思,她不知道為什麼蘇鈴殊會問出這種問題,略一沉吟,心中電光閃過,猛然想到了林玄言,她忽然想,林玄言是不是也算是一種果實墜成的樹呢?
蘇鈴殊見她不語,心想這個自己身臨其境都解答不了的問題,為什麼要勉為其難其他人呢?她輕聲安慰道:「陸姐姐不用多想了,只是我的一個無心之問。」
陸嘉靜回神,點了點頭,道:「他日分別之後,多加小心。」
蘇鈴殊道:「沒關係的,來日方長,等我那邊事情做完了,便去軒轅王朝找妳。」
陸嘉靜微笑著點了點頭。蘇鈴殊卻不經意地別過頭,心中嘆息,希望以後真的還有見面的機會吧。
這些日子,她的心緒越來越不寧,就像是涼秋已至、秋風肅殺,心湖之間殘存的蓮花也越來越憔悴,那些蓮花是她的大道根基,若是心湖蓮花盡數凋謝,那麼那邊的自己便會道心沉淪,而這邊的自己也會殃及池魚,後果好不到哪裡去。
她盤膝靜坐,強行驅散了心湖之間的涼意。
陸嘉靜有些吃驚地看著她,她隱約覺得,這個少女埋藏著很大的秘辛。不過人蹈紅塵,誰沒有幾個秘密呢?如今她思考更多的事情,還是有關於自己。如今道心修復,一切回歸白紙,可以徹底重新再來,她究竟應該選擇一條怎麼樣的道路呢?
崖外山色空明,翠色連到天邊,天光落下,映得陸嘉靜瞳孔淺淡。
蘇鈴殊靜坐調息片刻,便站了起來,道:「我出去一下。」
陸嘉靜沒有多問,只是嗯了一聲。
蘇鈴殊走過崖壁之時,恰好與歸來的林玄言擦肩而過,兩人目光相接,彼此都沒有說話。
擦肩而過之後,林玄言微停腳步,他轉過頭看著那個少女玲瓏的背影和那柔軟披在肩頭的紫髮,默然不語。那一刹那,似是有電光在心中劃過,他忽然冒出了一個荒誕而可怕的念頭。片刻之後,他自嘲地笑了笑,心想應是自己太過多心了。
回到山崖之間,林玄言便見陸嘉靜一個打坐,閉目養神。他微笑著走到陸嘉靜的身後,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身,頭靠在她的肩頭,鼻尖微微蹭了蹭她柔軟的青絲。
陸嘉靜冷哼了一聲,也不佯裝練功了,她睜開眼冷冷道:「你現在怎麼和那些紈絝子弟一般?」
林玄言道:「人總是會變的。」
「但是你只會越變越冷漠。」陸嘉靜輕聲道。
林玄言輕聲笑道:「冷漠的是葉臨淵,現在我是林玄言。」
「有區別?」
「如今我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罷了,人生重頭再來,還不允許有些少年心性?」林玄言笑問道。
陸嘉靜搖頭道:「人無再少年。」
林玄言揉了揉了她的腦袋,陸嘉靜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卻沒有避開。
她沉思片刻,終於問了自己疑惑了許久的問題:「你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樣?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林玄言問:「妳知道多少?」
陸嘉靜道:「在你閉關很多年後,我才知道,你閉關是某個局的一部分。」
林玄言點了點頭,目光看向她,示意她繼續說。
陸嘉靜苦笑道:「那是你閉關三百年後的事情了,我曾經去過浮嶼,想調查這件事。但是我發現,這件事後面涉及的東西越來越龐大,而你的閉關,似乎只是這個棋局之上的第一步棋。不過後來不知為什麼,似乎是有人發現我在調查,於是從那日起,我便不得安寧。時常會有黑衣蒙面之人前來暗殺我,我殺掉他們之後他們便會煙消雲散,不留下一絲線索。不過我還是尋到了一點蛛絲馬跡,而這些線索後面,居然是……」
「是什麼?」林玄言已有答案,但是心湖依舊跌宕。
陸嘉靜苦笑道:「神王宮。」
浮嶼的主神殿,掌教神座所居住的宮殿,那是天地間最尊貴的位置。
而如今神殿殿主,恰恰還是當年他的至交好友。
「然後呢?」林玄言問。
陸嘉靜抿了抿嘴唇,似是往事不堪回首,最後她淡漠道:「沒有了。」
林玄言自然知道「沒有了」這三個字背後蘊藏的是多少苦難,其間冷暖唯有陸嘉靜飲水自知。他輕輕抱住了她,柔聲道:「受苦了,是我有愧於妳。」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陸嘉靜輕輕推開他。
林玄言沉默片刻,他看著陸嘉靜的眼睛,那蒼白而去的五百年歲月在腦海中奔過,他輕輕吐了口氣,笑容有些牽強,他伸手摸了摸陸嘉靜的頭髮,回憶道:「五百多年前,龍淵樓開啟,我與他為了追求大道,一同進入了那座海上古樓之中。」
林玄言沒有說他是誰,但是陸嘉靜知道,那個人便是如今神王宮的殿主──殷仰。
當年葉臨淵與殷仰同為當時天下兩大宗門的天才弟子,年紀輕輕便名聲顯赫,他們曾經有過十年一戰,連戰五十年,而葉臨淵始終壓了他一頭。尋常天才連輸五十年應早已道心崩碎。而殷仰卻極其堅忍,最終兩人惺惺相惜,甚至打出了感情。
那五十年間,兩個人的境界越來越高,以超乎想像的速度瘋狂攀升。
他們的最後一戰是在第七十年那一場,那一戰舉世震驚,堪稱千古未有,因為那一戰,本在化境巔峰滯留了許多年的他們,在那一戰中雙雙破境,晉入通聖。
此後十餘年,兩人境界越來越高,僅僅數十年,便雙雙來到了通聖巔峰。
次年,龍淵古樓開啟,雖然傳說中許多不可一世的高手都曾折隕其間,但是大道的誘惑如何能夠抵擋。而當時葉臨淵隱約有種預感,自己的大道機緣便在龍淵樓之中。
陸嘉靜鄭重道:「當年在龍淵樓中,你到底見到了什麼?」
林玄言長久無言,最後在陸嘉靜忍不住要開口詢問之時,他才輕聲呢喃道:「很多事情我還沒有想明白。當年在龍淵樓中所見太過詭異,至今憶起,依舊不寒而慄。也是那一次見聞,讓我再也無法忍受閉關的決心;而那時候,殷仰又送了我那柄據說是龍淵中取出的古劍。我知道此關兇險,但是大道的誘惑太大太大,哪怕希望渺茫,我也無法拒絕。」
陸嘉靜面色依舊平靜,這些年她也曾經推演過許多次,其中許多關節她也已經猜到。其實說到底,這件事情真的很是簡單,甚至談不上機關算盡。
「他送了你一個關,你窺見大道,難抵誘惑,即使明知死關,但是你依舊閉關。一關五百年,這五百年便足夠他做許多事情。」陸嘉靜問道:「就這麼簡單,對嗎?」
「是的。」
「但是最後,你依舊什麼都沒有見到。」陸嘉靜嘆息道:「最後你只是人易物易,時過遷境,一無所得。」
「是的。」
「但是你失去的是五百年。」陸嘉靜追問道。
林玄言沉默不答。
陸嘉靜繼續道:「還是你覺得五百年對於你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曾經我是這麼想的。」林玄言沒有隱瞞:「那時候我一心只有通聖之上的道,什麼劍道、朋友、利益,甚至是徒兒、愛人,在我心中都比不得大道重要。」
陸嘉靜冷笑道:「你活該。」
林玄言輕輕搖頭,「所以我回來了。或者這就是命數使然?」
「那你究竟是誰?」陸嘉靜平靜問道。
她問的自然不是你是誰,而是你究竟想成為誰。
林玄言不再遲疑,他看著陸嘉靜,微笑道:「我是林玄言。」
從這一刻起,五百年前那個絕代劍仙已拔劍自刎,從此人間只剩下林玄言。
少年雪白衣衫沾了許多塵土,他忽然的微笑卻是燦爛,五百年都一笑置之。
他忽然擁上了陸嘉靜柔軟的嬌軀,耳鬢廝磨,「這一趟北域之行,不管我們遇到什麼,就當是遊山玩水,見山開山,見妖斬妖,可好?」
陸嘉靜思緒依舊有些散亂,卻下意識地輕聲道:「好。」
◇◇◇◇◇
在某個幽暗的角落裡,一個女子猛然睜開眼睛。她面色清冷如冰,卻泛著不合時宜的緋色。女子同樣是一襲紫髮。
屋門之外傳來了腳步聲,接著,洞府之內鑽入了許多光線。
紫髮女子抬起頭,她雖然面色平靜,心中卻已經是驚濤駭浪激起。
「夏聖女,妳果然很不錯。」那個黑影笑道:「若不是妳沒能困住心猿,栓住意馬,或許我今日還蒙在鼓裡。」
紫髮女子心緒漸漸平靜,她清澈的瞳孔中看不見任何多餘的情緒。
「我知道妳有很多問題。」那人緩緩道:「妳很想問,這個幻境到底是什麼東西?」
紫髮女子沒有反駁,她點頭,等待答案。按理說以她半步通聖的修為,絕無可能淪入幻境之中,更不可能心湖蓮花凋謝大半。除非……
「這些夢境都是真實的縮影。」那個人微笑道:「這些都是三萬年來的往事,比如那位捉鬼的仙師,那位被滅國的聖女,那個一國女皇,所有的那些都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而其間的主角,卻都換成了妳。」
「這是什麼邪術?」
「不是邪術。」那人道:「這都是五百年前那場機緣的饋贈。」
「你真當天下沒有人能夠干預?」
「天地間唯一能真正左右浮嶼的,不過南海之外的那座古城。只是……」那人笑道:「如今那座古城,已經自顧不暇。」
紫髮女子第一次表情起了波瀾:「傳說是真的?」
那人只是微笑,沒有回答。
忽然之間,站在門外的黑影掠起,一隻溫潤的手指點在了她的眉心,那玉石雕刻成的手指一觸及她的眉心,紫髮女子的眸子便無聲閉上。
所有的光線再次被斂去。她再次墮入那夢境之中。
夢中不知還有多少載時光。
那人走出密室之外,面露微笑。他遠遠一眼,自天上眺望人間。隔著茫茫人海,他便能隱約感知到人間的方位。
「待此間事了,我便去斬了你最後的機會。」
第二章 海梧城無雨也無晴
海梧城無雨也無晴,風聲瑟瑟,帶著倦意,拂面卻有腥氣。
海梧城無水,其間方圓千里怪石崢嶸,有山崖巉削,有青山聳翠,有山巒逶迤,有峰石孤危,每一座山岩皆是浪潮,每一塊巨石皆是波濤,這座海便是「石海」。
自古巨石便易列陣,千里山岩層次不齊,鱗次櫛比,而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卻自有韻律。
海梧城便是一座大陣,此陣不重殺伐,卻有蒼古之意,依山傍水,重若千鈞,見了一眼便讓人生出蚍蜉撼大樹的無力感。
海梧城是北域的要道,其間佔據的種族名為「巉山族」,巉山族體型巨大,約莫有尋常人的兩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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