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伯瑞文學獎作家潘‧慕諾茲‧里安最新力作★
古老的傳說X虛實莫測的巨人皇后X自由的明日之地
奇幻般的寫實手法宛如向《百年孤寂》致敬
懷有真誠的心才能掌握未來的方向
透過巨人皇后高塔隱藏的訊息,
麥斯發現了守護者、躲藏者和家族之間的祕密……麥斯平日最愛聽爺爺講故事,尤其是關於「祕密橋梁和守橋人」,故事中,唯有「真誠的旅人」能夠掌握明日。聖瑪利亞村莊裡同時也流傳著另一個故事,聖瑪利亞的守護者會帶領鄰國的躲藏者步行穿越石砌高塔「巨人皇后」,去到自由的國度「明日之地」,而躲藏者的靈魂會乘著游隼的翅膀回來,向巨人皇后尋求指引和保護。
有人說那些躲藏者其實是謀殺犯和小偷,才會被驅逐出境,而守護者保護他們躲藏,已觸犯了聖瑪利亞的法律。但麥斯不這麼想,他認為守護者是英雄,他們勇敢的帶領躲藏者逃離獨裁統治。
當麥斯從爸爸收藏的石拓,以及巨人皇后高塔內躲藏者遺留下的石刻訊息中,發現家族與守護者之間的關聯,以及媽媽失蹤已久的祕密,他決定去尋找從未謀面的母親……
某日夜晚,爸爸和爺爺不在家,一位神父來訪,請麥斯的爸爸到高塔接應一位小女孩,麥斯決心頂替,過程中,他發現爺爺講的故事原來是真的,守橋人真實存在,而通過祕密橋梁的通關密語正是「真誠的旅人」。旅途中,麥斯漸漸了解母親拋下他,獨自遠走的真正原因……
作者簡介:
潘.慕諾茲.里安(Pam Muñoz Ryan)
墨西哥裔美國人,在加州的聖喬昆谷(San Joaquin Valley)長大,喜愛研究充滿豐富生命力的美國加州歷史。著作已超過三十本以上,其中包括繪本與小說,並贏得多次大獎 ,較著名的有:《風中玫瑰》(東方出版, 2004)、《勇者的歌聲》(When Marian Sang,磐石出版)、《口琴使者》(Echo,親子天下)等等。
以其多元文化的文學作品獲頒全美教育協會(National Education Association, NEA)人權獎與維吉尼亞漢彌頓文學獎。還包括兩座貝爾普里獎、珍‧亞當斯童書獎、施耐德家族好書獎、紐伯瑞文學獎等。目前住在聖地牙哥近郊,更多關於作者的資訊請上www.pammunozryan.com
譯者簡介:
蘇瑩文
輔仁大學法文系畢業,曾任職外國駐華機構及外商公司十餘年,現為英、法文自由譯者。譯有《鴉片王國》(東方),《冰龍》、《雲端幸福計畫》(寂寞),《莎拉的鑰匙》(寶瓶文化),《碧廬冤孽》(好讀),《娃娃屋》(麥田)等數十冊。
各界推薦
得獎紀錄:
★紐約時報年度好書
★科克斯書評年度好書
★紐約公共圖書館年度好書
★美國獨立書店暢銷書
★《出版者周刊》年度好書
★加州獨立書店年度最佳兒童小說
★書架情報網年度好書
★美國《父母雜誌》年度好書
★亞馬遜書店年度好書
★Capitol Choices選書
★CCBC童書中心年度最佳童書
名人推薦:
宋怡慧 作家/新北市丹鳳高中圖書館主任
邱慕泥 戀風草青少年書房店長
陳安儀 親職教育專家
陳郁如 奇幻文學評論者/作家
張子樟 兒童文學評論家
葛琦霞 悅讀學堂執行長
楊勝博 文學評論者
(依姓名筆畫順序排列)
媒體推薦:
◎作者創造了一個迷人的世界,讓人感到親切熟悉又富有獨特的魔力……讀者將被帶往作者創造的世界中每個岩石角落,她用生動的比喻將讀者的目光留在每一頁。她運用許多適當的抒情體,在這部精小且有意義的作品中,設法做到永恆不變又與時並進。──紐約時報書評
◎作者在敘述中巧妙的運用發人深省的話題,使讀者沉浸在故事的世界中。儘管背景是在虛構的國家聖瑪利亞(Santa Maria在美國的「某個地方」),但故事的核心內容卻與難民、移民者的奮鬥歷程以及想幫助旅人的同情心息息相關。這個緊密而有力的奇幻作品包含了真理的共鳴。──柯克斯書評,星級評鑑
◎這個故事注入了魔法,提醒孩子們,當人們擁抱差異並設立橋梁而不是圍牆時,人類會蓬勃發展。──書單雜誌,星級推薦
◎這部小說層次豐富,從本質上講,是撕裂心腸的真實……紐伯瑞文學獎得主里安(Echo《口琴使者》)賦予這位足球迷男孩的故事,謎題建構於當地神話關係密切的守護者的祕密與遺失的出生證明。抒情的筆調提到高壓政權下令人心碎的現實生活,以及麥斯對「明天的承諾」的信念,透過書名和情節全都融入在這部引人入勝的小說中。──出版人週刊,星級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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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昨日
一
美洲的某處,在很久以前的多年之後,在永遠幸福快樂的許久之前,有個男孩爬上拱橋鋪著卵石的階梯。拱橋在一個叫做聖瑪利亞的小村,這小村位於同名的國家。
他控著足球,讓球彈跳在每一階鋪著卵石的階梯上。
在這個有著百座橋梁的國度裡,他最喜歡這座拱橋。他還在襁褓的時候,既是石匠又是造橋師的爸爸就把他的名字刻在橋身和拱柱間的三角壁上,讓大家都能看見。
麥斯米利阿諾.寇多巴
對於他的這座橋,麥斯喜歡往上爬。
他喜歡往上爬,來到把波比納多河縮成一道波濤起伏長巷的橋面。他放下球,朝橋面中央運球,用滿是灰塵的平底涼鞋側面控球。
站在拱心石的上方,他可以看到自己的世界在面前展開,看得到下方的河流迂迴來去,蜿蜒的通過聖瑪利亞。他伸手模仿河流經過小島和大石時飄忽不定的路徑。波比納多河為什麼這麼優柔寡斷?
麥斯回過頭,確認爸爸還沒跟上來。「從前從前……」他低語著:「……一條二十棟房子寬、三個國家長的巨蛇下不了決心,不知該朝西滑向海洋,或是朝東向山巒溜過去。每當蛇選定了一個方向,另一個方向似乎就變得更吸引牠。於是牠來來回回,曲折的繞過陸地,身子經過之處,就在後方留下巨大的裂隙。最後雨水灌飽了了裂隙,成了一條河流。」
麥斯滿足的笑了。他最喜歡站在這個位置編故事,一邊納悶的想著一些讓他困惑的大事:比方他要再過多久才會長大成男人?他有沒有可能看到地平線後方的景象?以及他母親為什麼離開?而他會不會再見到她?
麥斯知道爸爸不喜歡任何重大的問題,尤其是關於過去或未來。有些問題似乎會讓他覺得痛苦。麥斯不記得有多少次,爸爸教他要「堅定的身處在今天的現實生活中,否則到了明天,生命就會讓你失望。」
他把爸爸的話推到一邊,遠眺村莊。幾棟較為顯眼的房子簇擁在河岸,顏色有綠、黃和藍色。聖母七苦教堂的尖塔指向天堂;柑橘園和葡萄園圍繞著村子中心;山腳下的泥土路邊有純樸的白石小屋,看起來像是耐心棲息在巢裡的鴿子。麥斯用手擋著陽光,找到自己住的小屋。祖父是不是已經開始準備晚餐了?而蘿拉是不是在他身邊等著吃殘餚碎屑?
他讓目光繼續往上移,來到峭壁上方的一座石砌高塔上。大家都稱這座要寨為「巨人皇后」,因為它看起來就像棋盤上最有權力的棋子。無論麥斯在聖瑪利亞的哪個地方,都能看到要寨最高處的槍眼以及槍眼間的城齒。他愛極了這種感覺,彷彿那巨人皇后永遠看顧著他。他甚至有個模糊的記憶:自己坐在高塔腳下,紅色的花朵像雨水一樣落在他身上。那是夢嗎?
圍繞著巨人皇后的宮殿一度宏偉壯觀。但過去的砲火和軍隊摧毀了屋頂,一次地震後,牆壁隨之傾圮,而且鄰國阿比斯莫的一場戰爭迫使大批民眾逃離獨裁者的統治,把廢墟當作藏身的庇護地。有些人說,這些「躲藏者」可憐又無辜,是女人和兒童。另一些人則說他們是邪惡的罪犯、骯髒的乞丐和危險分子。
沒有人真的看過任何躲藏者。然而,謠傳他們的靈魂每年都會乘著遊隼的翅膀回來。有時,濃霧籠罩山頭、聖瑪利亞陷入一片安靜,躲藏者的鬼魂會低聲向巨人皇后祈求保護和指引,彷彿把巨人皇后當成聖人或守護天使。每個人都認識某個人,而後者一定認識曾經聽過這些聲音的某些人。
巨人皇后周圍的產業和廢墟都有籬笆圍住,整個地方廢棄了,而且禁止進入。唯一的例外是爸爸,他有市長的許可,能夠利用那個地方的橡膠來建造新橋梁。打從麥斯有記憶以來,他便一直懇求爸爸帶他近距離去看巨人皇后和那片廢墟。若是能成為第一個走進鬧鬼圍牆裡的男孩,他會是朋友眼中的英雄!不能因為爸爸不相信鬼魂,就表示鬼魂不存在。說不定在今年夏天,爸爸終會帶他進去。畢竟他就快滿十二歲了。
午後的陽光把拱橋頂石晒得暖烘烘的,他俯身靠向頂石,等著爸爸跟上來。他在河面上看到自己半個腦袋的倒影:蓬亂的黑色鬈髮,濃密的眉毛和一雙焦糖色的眼眸。祖父稱這雙眼睛為虎眼,說麥斯的雙眸象徵著力量和決心。丘伊稱之為牛奶糖的雙眼,和他們最喜歡的牛奶糖顏色一樣。麥斯盡可能去忽略自己的眼睛。但是讓他納悶的,是那些男孩也許知道某些他不知道的事。他是否充滿了邪惡?儘管如此,他的雙眼和母親的一樣,這是他對母親少數能確定的事。焦糖色的眼眸,和曾經屬於母親、以皮繩繫住的一個小小銀製羅盤。他拍拍胸口,摸到襯衫下的銀羅盤。
他撿起一塊小卵石丟進河裡,讓蕩漾的水波將他沉重的念頭轉換成快樂一點的想法。學校放假了,村裡足球隊的選拔賽就在五個星期之後。麥斯和他所有親近的朋友一樣,都夢想能加入隊伍。
他拿起足球扔向拱橋的護牆,再接住反彈回來的球。凹凸不平的石砌護牆會把球反彈到預期之外的方向,讓麥斯不得不左右防守,預先做好準備。他用力踢,當球碰到護牆朝他反彈而去時,他抬手把球往下拍。
「厲害!」爸爸喊道:「可是別踢鬆裝飾的邊角,否則我得修理。」他的臉頰有泛紅的皺紋,前額上則是一貫苦惱的皺眉。
「你知道我不像你,沒辦法踢那麼重。」麥斯說。爸爸的肩膀寬大又結實,像是一堵力量和肌肉的牆。他和祖父都曾經是聖瑪利亞國家足球隊的守門員,麥斯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擔任守門員。他已經和他們兩人一樣高,只不過體型消瘦。
麥斯一腳勾起球,用雙手接住。「你記得嗎?選拔賽就在下個月了。」
「你老是提醒我,要不記得也難。」爸爸差點兒就笑了。
「我在想……我的足球鞋快要穿不下了,到時候我的腳趾就需要包起來。如果我有雙飛快牌足球鞋,就是鞋側有一雙花俏翅膀的那個牌子,我一定會入選。」他充滿期望的看著爸爸。
「你的鞋子現在還好得很。還有,不是光有了負擔不起的昂貴鞋子,你就能成為更好的球員。失望的世界會隨著無法實現的願望……」
爸爸的話還沒說完,一隻獵隼突然俯衝而下,高度低到他和麥斯都迅速彎腰躲避。牠鐮刀似的雙翅完全伸展而且緊繃,往前伸的鳥頭和尖勾嘴後是白色的頸子和花斑鳥身。獵隼沉默的飛行,讓父子兩人受到催眠般的用手擋在眼睛上方遮住光線。
「好大一隻。」麥斯說,這時獵隼乘著一陣氣流高飛而去。
「遊隼。」爸爸說:「是母鳥,要回老巢。」
牠的雙翅承載著誰的靈魂?麥斯心裡納悶著。「他們說……」他開口說話,想想又覺得不要提迷信。「他們說,遊隼每年都會回到相同的地點。」
爸爸點頭。「沒錯。但是我很久沒看到這麼大隻的了,而且現在返巢有點晚。其他的早就來過又飛走了。」他伸出手臂攬住麥斯的肩膀,把兒子拉向身側。「走吧,慢郎中。」
「我動作慢?」麥斯迅速地在橋面上盤球,回頭喊:「我要先去球場和丘伊碰面,但我還是會比你早一步到家,因為你得停下來和每個人說話!」
「到球場後馬上回家。祖父早上去釣魚,晚餐再過一個小時左右就準備好了。我不想去找你。」
「沒問題!」麥斯喊回去。直到最近,爸爸才允許他自己到球場去。麥斯不想讓他有理由收回這個小小的自由,更不想惹他生氣。星期六晚上是爸爸和他朋友出門的日子,麥斯得和祖父留在家裡,他想這樣繼續下去。
麥斯下到拱橋的平台時,他覺得自己和騰空飛翔的遊隼一樣自由。夏季宛如他面前一望無際的晴空。他有好幾個月的時間可以去水塘游泳,和朋友踢足球,為選拔賽預先做好準備。今天晚上,在聽了祖父講了那些有龍、有蛇或海怪、小矮人等的幻想故事後,他會拍拍吃了滿肚子魚的肚皮上床睡覺。
他把球抓到胸口,一次跨過兩級階梯,蹦蹦跳跳的跑向河岸。
他的這座橋啊,麥斯連往下走都喜歡。
二
球場不是綠地公園,而是一塊光禿禿的空地,但儘管如此,練練球或辦場臨時湊合的球賽已經綽綽有餘。正式的球賽都在幾公里外的中學舉行。
一群男孩蜂擁而上,他們不是用膝蓋頂著球,就是互相傳球。今年,麥斯和他的朋友都要滿十二歲了,終於可以參加村裡足球隊的選拔。聖瑪利亞舉國都是足球迷,而村裡的本地隊伍是上兩屆地區賽的冠軍。大家都會進場看比賽。今年,足球聯盟派了一位新教練到聖瑪利亞來,所有人都在看他和他隊伍的表現。
丘伊招手要麥斯進球場去。
「你的頭髮!怎麼一回事?」麥斯說。昨天的丘伊還蓄著一頭和麥斯相仿的蓬鬆鬈髮,現在已經理到幾乎是貼著頭皮的超短髮。
「頭髮太長了,我妹妹她們想幫我編髮辮。」
麥斯大笑。他能夠想像三個小女孩幫丘伊編髮辮的情景。雖然弟弟妹妹可能很煩人,而且丘伊老是抱怨個不停,但麥斯很想要個小弟弟或小妹妹來聽他說故事,讓他們拿他當馬騎,還分享秘密。
丘伊抬起一隻手摸摸理短頭髮的腦袋。「而且,我不想讓任何人分不出你我。」
「才不可能!」麥斯說。丘伊胸膛寬闊,結實得很,活像現採的酪梨;而麥斯卻像龍舌蘭又尖又細長的葉片。
「快過來。」他招呼麥斯,要他走進歐帝茲和紀耶莫正在來回傳球的場地。
「麥斯!」歐帝茲喊道:「你是來向偉大的歐帝茲致敬嗎?」他老愛提醒其他男孩,讓他們別忘了他是議員的兒子,住在全聖瑪利亞最大的房子裡,而且年長大家將近一歲。他剛變聲,說起話來的嗓音像個男人。他比所有人都高一個頭,塊頭更健壯,嘴唇上方也冒出了少許黑鬚。
「偉大的什麼?」麥斯說:「吹牛皮大王嗎?」
幾個男孩都笑了出來,因為此話不假,他真的很會吹牛。
歐帝茲聳聳肩。「如果你最強,就該告訴全世界。」他對麥斯搖了搖一根指頭。「等著瞧吧。開踢。」
丘伊舉起雙手宣布。「好,大家開踢了!歐帝茲和麥斯當守門員。我在場上的天分是搶球。」
男孩們嘲笑他,迅速的分成兩隊。
麥斯和歐帝茲分別到球場的兩端,這裡有廢木料拼湊出來的臨時球門。有人把球放在中場開球。男孩們拚命跑,有人光著腳,有人穿著少了鞋帶的破鞋子,也有些人和麥斯一樣穿著涼鞋,準備把足球鞋留在正式賽季時穿。麥斯幾乎攔下所有射向他的球。歐帝茲失誤了好幾次,但只要他接下球,就會用力的把球踢或擲得老遠。
他們一直玩到太陽低垂。接著,麥斯、歐帝茲、小紀和丘伊湊向接在地上的水龍頭大口喝水。在他們幾個人一起走向拱橋時,歐帝茲宣稱:「我有大消息。我父親告訴……」
「噓……」小紀噓他,伸開雙臂要大家停下腳步,然後指著垂向路面的一棵樹,說:「你們看。」
那隻遊隼站在樹枝上,鼓著胸,正在整理自己的羽毛。
麥斯壓低聲音說話。「是雌隼,我剛才就看到了。」
遊隼探出頭來。
「牠在看我們。」丘伊小聲說。
「牠好大。」歐帝茲也輕聲說。
麥斯用手肘碰碰他。「別擔心,牠只吃鴿子。」他們緩緩靠近後,遊隼展開雙翅,悠哉又優雅的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飛開,黃色的雙腳猶如無用的箭,緊緊貼在扇型的尾巴下。牠朝巨人皇后飛了過去。
小紀用鬱悶的語調說:「牠把躲藏者的鬼魂帶過來了。那是我哥哥說的。」
歐帝茲譏笑的說:「你什麼話都相信。」
小紀搖頭。「躲藏者本來就存在。守護者幫他們逃離阿比斯莫,他們的靈魂搭著遊隼的翅膀回來。」
麥斯咧嘴笑,想起自己和丘伊從前會披上斗蓬戴上面具,假裝自己是躲藏者的守護者。他撿起一根樹枝,像舉劍般的高舉手臂,然後往前衝。「小紀說得沒錯。躲藏者為了獨裁者才逃離阿比斯莫。那些守護者勇敢的帶領他們來到聖瑪利亞這個安全的地方。」
丘伊也撿起樹枝,和假想中的攻擊手對陣。「守護者偽裝打扮,所向無敵。無論遇到什麼危險,他們都會持續幫助有需要的人。」
「夠了!」歐帝茲說:「你們兩個表現得像五歲大的孩子。想知道真相是什麼嗎?」
「這就是真相。」麥斯說。
歐帝茲搖了搖頭。「我爸媽說躲藏者很危險,他們是謀殺犯和小偷,是最壞的人。要不然,你以為他們為什麼會被自己的國家驅逐出境?你沒在聖瑪利亞看到任何躲藏者,對吧?那是因為他們只要一露臉,就會被趕出城外。」
丘伊也搖頭。「可是守護者……」
「……一樣是罪犯。」歐帝茲說:「他們違法保護躲藏者。如果被抓到,他們會被逮捕,被丟進牢裡。但那又怎麼樣呢?那是從前的故事了。有沒有人想聽我的新聞?和新教練有關的?」
麥斯和丘伊扔掉手上的樹枝,擠過去聽。
「好啦,好啦。」歐帝茲說:「我有個表親是聖伊涅絲足球訓練班的負責人,他在足球聯盟裡有朋友,我爸爸和他聊過。我們的新教練是艾克多.克魯茲。」
小紀豎起一根指頭。「艾克多.克魯茲?他酷斃了!他踢職業足球時,曾經打破全國紀錄,在決賽時寫下最高進球數。」小紀是這群男孩中年紀和個頭都最小的一個,今年才剛足齡,勉強能參加選拔,但他對足球場上場下的故事如數家珍。
「聽我說完,」歐帝茲說:「他和不少等級較高的隊伍關係很好,所以在他心裡留下好印象很重要。我表親說,克魯茲教練對聯盟規則的要求很嚴格。以選拔賽來說好了,每個人都必須足齡,而且還得出具居住證明。」
「那是什麼意思?」麥斯問道。
「你的地址必須在聖瑪利亞,而且至少有一名家長同住。」歐帝茲說:「這麼一來,其他鄉鎮的孩子才不會搶了我們的名額。另外,你還得證明你的出生日期,讓隊上不會有超齡的男生。否則就不公平了。」
「還記得我們和瓦倫西亞隊的那場比賽嗎?」小紀說:「每個人都知道他們的中鋒不只十一歲!」
「他看起來都能拿駕照開車了!」麥斯說。
丘伊大笑。「或可以結婚了。」
「可是我們要怎麼證明?」麥斯問。
「出生證明啊。」歐帝茲說:「當然了,你還得有能力加入足球隊。競爭很激烈的。」
大家紛紛點頭。
「明天有人想練球嗎?」丘伊問道:「麥斯,你爸爸說不定可以來指點我們。」
麥斯還沒同意,歐帝茲就先高舉雙手。「你們到底要不要讓我把話說完?我剛才正要說我表親的暑期訓練班還有一些名額,他說我可以帶朋友過去,而且不收學費。一直到選拔賽前,週間的每一天我們都可以搭巴士到聖伊涅絲去。怎麼樣,你們要不要來?」
麥斯和丘伊驚喜的張大嘴。足球訓練營以培訓紮實的球員聞名──一週五天,每天都有教練全天密集指導技巧和搶位方法,這樣訓練出來的球員在選拔賽上占盡優勢。
「我知道我一定能說服我爸媽。」小紀說:「我絕對要參加。」
「我也是。」丘伊同樣這麼說。
「如果能參加,我願意放棄一切。」麥斯說。「我回家後會問我爸。」他希望自己能說服爸爸,因為老爸對什麼事都能找到拒絕的理由。
「我明天要去聖伊涅絲,在訓練營開課的前一天先到我表親家過夜。艾克多.克魯茲要到我表親家吃晚餐。」歐帝茲語帶賣弄之意。「當面認識教練總是好的,對吧?如果不是這樣,我星期一早上會和你們一起搭巴士通勤。」
丘伊向麥斯翻了個白眼。
歐帝茲拋下球,盤球前進。他的腳下功夫很敏捷。接著他轉身又朝大夥兒過來,雙手接起用腳尖把球挑起來的球。「叫我南帝多,史上最厲害的足球員。」他一鞠躬。
麥斯大笑。「歐帝茲,如果你想趕上他,最好趕快。他十四歲就效力於職業球壇的灰狼隊,十八歲進國家隊。」
「你祖父曾經在競技場,那個超大球場和他對決!」小紀說。
「沒錯,在聯賽的時候。」麥斯說。祖父到現在還在皮夾裡放著他和年輕傑出足球員南帝多互攬肩膀的合照。
「你爸爸也在國家隊踢過球。他的紀錄到現在還沒人能破。」小紀說:「單季加上決賽時救下最多球數。」
「你身上流著足球員的血液。」丘伊說。
麥斯希望這是真話,希望這個天分沒跳過他。如果他能加入村裡的足球隊而且再次贏得冠軍,他的名字和照片會登在所有的報紙上。大家會認識他。也許連他母親都會看見。
「你怎麼長得既不像你父親又不像你祖父?」歐帝茲問道:「你又高又瘦。也許你該改打棒球。」
「別聽他亂講。」丘伊說:「你的血管裡流動著天分。他只是不想要你和他競爭。」
「可是你爸爸在國家隊只踢了一年。」小紀說:「他受傷了嗎?我找不到他被釋出的任何紀錄。」
麥斯遲疑的說:「他從來沒提過。」
「我媽說他主動退出足球隊,因為他遇見了你母親。但後來她離開他。」歐帝茲說:「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是吧?」
麥斯覺得心頭像是被戳了一刀。大家通常會避開有關他母親的話題。
丘伊舉起雙手,語帶反感的說:「歐帝茲,你怎麼搞的?你媽話多,你也一樣!」
「什麼?每個人都知道她走了。而且,有誰會主動離開國家隊?」歐帝茲把球從馬路的左邊往右邊帶,以之字形的方式朝他們前進。「可是你祖父和南帝多踢過球!這不是大家都有的機會。我可以預言,總有一天,我會進國家隊,然後你們三個會說你們曾經和我踢過球。」
「說不定是你會跟別人說你和我們踢過球。」丘伊說。
「不可能。」歐帝茲放聲大笑,跑在大家前面。
丘伊一手搭上麥斯的肩膀。「明天下午一點好嗎?我們可以練球,順便討論星期一怎麼搭巴士到聖伊涅絲。」
小紀用手肘輕推麥斯。「你不興奮嗎?」
麥斯點點頭,咧開嘴笑。他當然興奮。話題不再繞著他母親打轉,也讓他鬆了一口氣。任何有關她的對話都會讓他驚訝,就像他從前的玩具小丑盒子一樣,那個把曲柄轉到底,小丑就會意想不到的從盒子裡跳出來,拿埋藏的問題嘲笑他。
昨日
一
美洲的某處,在很久以前的多年之後,在永遠幸福快樂的許久之前,有個男孩爬上拱橋鋪著卵石的階梯。拱橋在一個叫做聖瑪利亞的小村,這小村位於同名的國家。
他控著足球,讓球彈跳在每一階鋪著卵石的階梯上。
在這個有著百座橋梁的國度裡,他最喜歡這座拱橋。他還在襁褓的時候,既是石匠又是造橋師的爸爸就把他的名字刻在橋身和拱柱間的三角壁上,讓大家都能看見。
麥斯米利阿諾.寇多巴
對於他的這座橋,麥斯喜歡往上爬。
他喜歡往上爬,來到把波比納多河縮成一道波濤起伏長巷的橋面。他放下球,朝橋面中央運球,用滿是...
推薦序
虛實呼應襯托出普遍的真實
杜明城 國立台東大學兒童文學研究所教授
學西班牙文時最喜歡的一個單字是esperanza(希望),不但讀來悅耳動聽,也彷彿能念出無窮的「希望」,而這個字正好是作者潘‧慕諾茲‧里安母親的名字,也是貫穿本書的核心主題。加上西班牙文的原著書名Mañanaland(《明日之地》),單是這些周邊文本就已經把我們引領到一個既充斥著幻想又似曾相識的國度。
這種奇幻般的寫實手法從作者的起手式就已見端倪,宛如向《百年孤寂》(Cien Años de Soledad)致敬,奇幻的元素此起彼落,古老的傳說、鬼哭神號的山壁、諭示命運的翱翔遊隼,以及虛實莫測的巨人皇后等等,鋪陳出故事發生地點魔幻般的時空氛圍。主角正如所有中南美洲的男孩般,夢想著成為一個足球英雄,但儘管有優厚的遺傳天賦,他的逐夢歷程卻比友伴更為曲折。而這也是祕密之所在,尋找下落不明的母親成了故事的主軸。作者抽絲剝繭,從父親的欲言又止、同儕間竊竊私語的傳聞、長輩談話中的蛛絲馬跡,讓他一步步的深入疑團。偶來的機緣使他得以成為「守護者」,帶領被付託的女孩逃離惡勢力的追捕,然後逐步進逼身世的真相。偶爾出現的人物,甚至是貓、狗、驢子等,都不僅僅是故事的點綴,而是對照性格、推展情節的必要元素,敘事結構極富匠心,細讀之下更見張力十足。
躲藏者究竟因何逃難呢?作者並沒有明確的交代。只透過故事人物的口吻說出:「……暴行是沒有國界之分的。很不幸的,殘酷的事情到處都有,連自家後院也不例外。」但風聲鶴唳下勾畫出的是政治追殺與性別暴力,陰暗的洞穴反而成為安全的避難所。守護者團體彷彿是世代傳承的地下組織,有自己的密碼與信念,雖然不乏神父穿針引線,卻不是宗教性的,他們代表的是人民公道良心的伸張,政治平反的意味至為濃厚。作者所批判的社會固然呼之欲出,但既然這是普同性的人類經驗,它就不會消失,且經常存在於歷史過程之中,莫如讓讀者自行意會,把希望寄託在「明日之地」,讓虛實之間的呼應襯托出更普遍的真實。
然而「明日之地」究竟在何方呢?主角麥斯以為一切的追尋,無非是抵達斯土就可揭開身世之謎,然而,以智慧老人的姿態出現的守護者雅卓拉卻說:「……我覺得你沒弄懂。明日之地不是一個目的地,而是……一種想法……經歷過讓人恐懼、痛苦的生活後,只要能過得更好的地方就是明日之地。」這讓我想到基督教的「應許之地」,或許也是一種象徵,那是信仰的恩賜,而前者則必須歷經外在世界的探索、內心的淬鍊以得之。
母親為何選擇離開並沒有完整的交代,纖細字跡的信籤只留下給父親的寥寥數語:「這是我們能期待的最好結局。請不要跟著我。我愛過你。R」簡短的三個句子留給讀者無比的想像空間。她的難言之隱是什麼?為何走得如此決絕?是有比愛情、兒子更高的追求呢?還是感情早就別有寄託,原來的路還是必須走下去,讓此情只能成追憶?麥斯終究沒能找到母親,而這反而是作者落筆不俗之處,安排個大團圓的結局並不困難,但那勢必把主角逐漸拓展的世界壓縮回相對封閉的家庭。現有的結局不圓滿嗎?未必。他終於能夠領悟雅卓拉說的:「……不是每件東西都能找到。人生的道路上有許多失物,有文件、有人、有答案,有一雙手中的一只……有真相。而某個人殘缺的快樂不見得總能完全復原。」他守護的小女孩宛如母親的化身,也一樣處於朝向「明日之地」的旅程中,前途未卜、危機四伏。他完成了自我賦予的使命,由父命是從的男孩蛻變為當仁不讓、當機立斷的男人,對生命的領悟已經脫胎換骨。於是,他知道必須回歸現實面,把做為信物的羅盤交給女孩,或許抵達「明日之地」的天涯淪落人終有相逢之日,未嘗不是另一種團圓。羅盤豈不正象徵著指向圓滿的方向!作者安排了一個童話般的結局,故事首尾呼應,麥斯尋獲了他的身分,傳承父祖,如願成了馳騁球場的英雄。
像所有的教育小說那樣,本書讓主角麥斯由封閉的村落邁向廣袤的天地,自我追尋與外在世界接軌,並在這動態的歷程中邁向成長。其中充斥著驚險與巧遇,危機四伏,佈滿殺機。作者對政治和男權的指控時隱時現,充分反映中南美洲社會的現實,讓麥斯交雜在魔幻與寫實的歷程之間體現自性,同時也闡明了esperanza的真諦。
虛實呼應襯托出普遍的真實
杜明城 國立台東大學兒童文學研究所教授
學西班牙文時最喜歡的一個單字是esperanza(希望),不但讀來悅耳動聽,也彷彿能念出無窮的「希望」,而這個字正好是作者潘‧慕諾茲‧里安母親的名字,也是貫穿本書的核心主題。加上西班牙文的原著書名Mañanaland(《明日之地》),單是這些周邊文本就已經把我們引領到一個既充斥著幻想又似曾相識的國度。
這種奇幻般的寫實手法從作者的起手式就已見端倪,宛如向《百年孤寂》(Cien Años de Soledad)致敬,奇幻的元素此起彼落,古老的傳說、鬼哭神號的山壁、諭示命...
目錄
出版緣起
導讀與賞析
昨日
今日
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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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與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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