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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Chapter 0．對於初（蘿）戀（莉）的告白
我還記得，那天是夏日晴朗無雲的週六。
雖然升上高中後考上了不同的學校，但趁著這個週末，我還是鼓起勇氣約她出來。
她曾是我心中的太陽，這麼形容雖然有點噁爛，但確實很精確。
跟本來膽小又懦弱的我不同，是因為有她在後面推了我一把，我才沒有如想像中度過黯淡無光的國中三年。
她是我憧憬的同班女同學，我所追求的理想。
我喜歡著她，我暗戀著她。
這份感情在那三年沒有好好表達，我曾為此後悔過。
後悔到想搭哆啦Ａ夢的時光機回到那個時間點，我真她媽希望那次畢業旅行我不是跟同學一直窩在房裡打電動，而因此錯過告白的機會。
我把與她相處的那三年，化做了珍視的文字。
而且這故事還非常僥倖──得獎了。
實力不足的我終於有能夠跟她肩並肩的機會了，我如此期待著。
今天，我終於能夠挺起胸膛、以自信的態度跟她相處，那明亮笑容還讓女孩感到怪異。
「文也你沒生病嗎？」被她擔憂了。
我當然沒有生病！但或許我是得了戀愛小感冒吧。
雖然是一男一女的出遊，但遺憾這樣的組合並沒有任何感情的成分。
但在這天的最後，我們之間終將改變。
「小夏。」
少女的名字叫做殷初夏，我都叫她小夏。
在玩了一整天後，我們兩個走在被夕陽染紅的無人斜坡，我鼓起勇氣喚住了走在前頭的她。
小夏比我嬌小很多，就算加上頭頂的呆毛也只勉強到我胸口，是標準的蘿莉體型。
雖然她私下跟我抱怨過身材的問題，但沒問題的！就算是長不大的矮子，就算是沒有起伏的胸口，我還是喜歡個性很棒的妳！
而且她今天的髮型也多了點成熟的韻味，她將那長長的頭髮綁成單馬尾，穿著一件可愛的翠綠色小洋裝，像是徘徊於都市叢林的妖精。
注視著她那疑惑的可愛娃娃臉，我反而一時之間緊張到說不出口。
「怎麼了？文也？還在在意跟我比保齡球慘敗的事情嗎？」
我怎麼可能在意勝敗呢，畢竟是體育如此好的妳。
但她的燦爛笑容讓我獲得了更多勇氣，我把身後的背包拿在胸口，從中取出了那本輕小說。
就算被嫌棄是噁心的宅男也沒關係了，我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訴給她。
雙手抓住書的邊緣，以誠懇微鞠躬的彆扭姿勢奉上。
「升高中時的暑假，那時寫的輕小說得獎了。」
她睜大了眼睛。
「哎？」在困惑後，首先浮現在她臉上的是喜悅的笑容。
小夏是真心為我開心，她取走了輕小說，注視著上面的封面。
「太好了呢，是尖角的輕小說比賽嗎？記得你挑戰很多次呢。」
纖細的手指撫摸書本，或許是緬懷過去我跟她胡亂討論創作的時光，不過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仍給我相當的惆悵感。
「這本書可以送給妳喔。」
她眨了眨眼，將書抱在胸口。
「不好吧？我還是付錢……」
「不用！這是一點心意！」
提高的音量似乎嚇到了對方，令她稍微後退。
糟了個糕，壓抑住快要失控的心跳，我的臉大概已經燙到不行。
但還是想說出來，想要將憋在胸口的心意講出口。
「因為──這是我寫給妳的情書。」
「哎？」
這是今天的第二聲困惑了。
意外的，現在的我比想像中平靜，我娓娓道來。
「我把三年中所看見的妳，轉化成故事中的女主角，評審也說我的女角特別生動，所以才讓我有出版的機會。」
被說成是變態觀察妹子的宅男，就算對方是小夏我也想過這樣的可能性。
然而，她只是緊緊抱住書，面露羞澀。
「謝謝你──雖然有點那個，但能夠成為你故事的角色範本，肯定是喜悅的感覺大過噁心感，不用覺得自卑！」
似乎快要成功了？
展現一貫的溫柔後，小夏再次拿起那本書，但這次的重點似乎是放在書本封面的蘿莉上。
「這麼說來，這女主角的樣子，似乎跟我……」
「我可以，跟妳交往嗎？」
脫口而出了，最重要的那幾個字。
剛剛好的，或者說是故意的，我得獎的那本輕小說被她舉起來，遮掩住自己小巧的臉蛋。
「文也──你喜歡我？」
隔著書傳來的，是帶著猶豫的反問。
「很喜歡！畢竟是妳……」
還是支吾了。
是妳將本來拙於社交的我拉入班上，融入班級。
是妳不否定我的夢想，還願意跟我討論創作。
是妳用熱血的態度指引我，要我用正面的心情改變一切。
……但那些話，在當下全部梗在喉頭。
或許，這就是我失敗的地方吧，是我自以為的，將這些負擔強加在小夏上。
「我……」
書本被輕輕放下了。
藏在輕小說後的，是哭得梨花帶淚，看起來相當難過的小夏。
「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你的告白。」
「對不起──文也，對不起……」
人生的初戀，以一本小說字量完成的情書。
最終換來了殘酷的結局。
Chapter 1．月老，請給我一隻蘿莉女友！
「嗯，雖然這次的大綱還算有趣，但怎麼說呢──總覺得有個不能忽視的人設問題？」
今天是平日的週日，在家裡自動午休的我一起床，就收到編輯讀過大綱後的訊息。
惡夢讓我耿耿於懷，但初戀已經遠去了，不該持續到已升高二的現在。
況且，現在還有個大難題需要處理。
雖然覺得編輯在這個時間點回訊息很可憐，但我還是得跟她抗爭一下。
「哪裡有問題呀？編輯，不覺得這次的蘿莉女主超可愛的嗎！這可是我嘔心瀝血之作耶！」
在告白失敗後，中間是還發生了一些事情，但如今也升上高二了。
得獎的那套書已經完結了，現在跟編輯討論的是新的作品。
不過現實是難堪的，我的新作大綱一直不得出版方的歡心，也就沒辦法繼續下去。
「是很棒啦，我也知道老師很喜歡雙馬尾蘿莉，可是這女主角的人設──有百分之八十七跟艾莉卡很像喔？」
艾莉卡是我得獎作品的女主角，一位穿越到異世界的熱血武術少女。
也是初夏的二次元版。
嘖，竟然一眼就被看出來了，我已經把髮型換成包包頭了，怎麼還是能從描述嗅到味道？不愧是專業編輯呀……
「那有什麼問題？在我心中艾莉卡就是最可愛的蘿莉，一下讓她在穿越作品活躍、一下送她到貴族學校談戀愛也沒問題！不過色色劇情是禁止的！」
「況且日本也有例子吧？小櫻不就是這樣嗎？她在《庫洛魔法使》和《TSUBASA翼》都很活躍喔？」
我據理力爭，還提出了自己想到的例子。
隔了幾分鐘。
「唉呀～老師如果能跟那個大ＩＰ一樣紅，我也沒關係啦～出版社也會全力協助出一套艾莉卡宇宙～就像ＤＣ或漫威宇宙呢～」
無法辯駁。
好討厭這毒舌（蛇）編輯！連大頭貼縮圖都是青竹絲，而且現實中見了幾次面，確實是有蛇蠍心腸的美女呀！
但事實上──我也沒辦法為所欲為就是，得獎的小說雖然評價還可以，不過銷量聽說不怎麼樣，也是因為情傷所以有點草率的結尾了。
自己有所警惕，所以下一套要更加全力以赴，心中也明白再追著艾莉卡──初夏的背影是不行的。
青竹絲編輯也展現她的專業一面，訊息這麼傳過來。
「老師寫的蘿莉都很萌很可愛，怎麼不考慮再多想想各種屬性的蘿莉？」
腦海中當然也想過了，什麼傲嬌啦、無口啦，還是腹黑等當紅的屬性都構思過了。
但是，那些孩子相對於艾莉卡，就是缺少了什麼。
「她們沒有靈魂，我不愛她們。」所以我將這點帥氣的打出來了。
「我也看你的大綱看到靈魂出竅了。」
果然不改毒舌本性！
「總之～老師繼續加油吧～我靜候你的下一份大綱～不然毒舌ＯＬ也是可以考慮的屬性喔？」
「我對ＯＬ一點興趣都沒有。」
突然傳來一個網址，點開來是蟒蛇吞河馬的恐怖影片。
我默默關掉視窗，靠在辦公椅上注視天花板。
不行了。
我想不出來了，我想不出比艾莉卡更可愛的蘿莉！
而且下一部我還做死想寫日常戀愛，但我可是對蘿莉告白失敗的廢物呀！到底該怎麼辦……
絞盡腦汁後，我得到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答案。
「放棄治療，看一下動畫好了。」
點開資料夾，美其名是尋找靈感，其實只是想用假日耍廢。
不過這部還真有趣呀，明明是用賽馬轉生成美少女當作賣點，一下跑步一下又有偶像，感覺有點亂七八糟卻意外熱血，很有青春的感覺。
大概到傍晚要準備晚餐的時候，我關掉動畫，看了一下臉書的聊天紀錄。
有兩個人，兩位好友傳來了訊息。
我先點開名為趙燕音的視窗，空空的視窗裡沒有他的文字，一如既往又直接的傳一段影片。
影片點開來是一位帥氣的眼鏡斯文少年，如果忽略他光裸到只剩四角褲的身體的話。
只穿著四角褲，全身有一定肌肉的趙燕音站在礁岩上，正認真按壓架起來的電子琴，應該是在找編曲靈感。
所以為什麼要在隨時會被大浪沖走的岩石上？我也不明白。
媽的，有病。
平常就是普通的頹靡帥哥，但一提到音樂就化為變態了。
「海浪聲蓋過琴聲啦。」
這麼回應後就關掉了，不想理他。
另一位──是初夏。
告白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這之後我們也是當了普通的好朋友，能夠像平常一樣對話。
雖然不能否認，至今胸口還是有點悶悶的，我懷著複雜的心情點開視窗。
「剛剛，你在看賽馬娘對吧？」
為什麼妳知道？難道是在我家裝了監視攝影機？
彷彿猜到我的想法，看見我已讀的小夏傳了新的訊息。
「你一定沒想到新作的靈感啦，會看動畫偷懶。」
真懂我呀，那又為什麼……
那樣的話沒有打出來，也於事無補。
「是啊，大綱又被否定了，看動畫發洩～」
「唉，難道又是戀愛劇情的安排出問題？」
我沒有跟小夏他們說的很清楚，是因為重複度太高的人設被否定了。
只是粗淺說一下是什麼類型的作品，然後遇到某些問題，所以小夏會這麼推理也沒錯啦。
「哼哼！處男快去交女朋友吧。」
「謝謝妳呢，處女。」
單身狗結盟早就一段時間了，我們對話也不太有顧忌。
當然我其實知道，拒絕我的小夏真正在凝視的那位男孩是誰。
「你才要努力一點喔！我已經快要脫魯了。」
「真假？妳告白成功了？但他今天沒跟妳約會，好像在跟大海眉來眼去喔。」
「原來他今天跑去那裡呀……」
看來連小夏都不知道。
我把影片抓下來，轉傳給她。
「白癡，被瘋狗浪沖走好了～」
雖然這麼說，但能想像螢幕那端的小夏應該很開心。
有點不甘心，可是也能夠釋懷，那傢伙（趙燕音）雖然腦袋跟我一樣有點問題，但我確實也能明白初夏始終鍾情於他的原因……
不同於有所惆悵的我，開朗的小夏又傳來了新訊息。
「好啦！姐姐我給你一點建議，幫助你快點脫離單身！」
「洗耳恭聽。」
小夏似乎還是有點猶豫，不過隔了幾分鐘，那個答案過來了。
「文也你聽過嗎？這附近的月老祠？」
我還真的不知道，沿著我們這區鄰近的溪流往上游前進，那裡的河岸邊有一座月老祠。
小夏說那座月老廟很靈驗，只要照著她的建議做就能脫魯了──但我看他們之間好像還是沒什麼大進展，可靠度值得懷疑呀。
但初戀的話姑且可以一聽，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做了簡單的料理餵飽我和老哥後，便跟他說聲有事要出門。
由於父母長年在大陸工作，家裡常常只有已經開始上班的老哥和我，當然他也知道我目前兼職作家的狀況。
「國小今天應該沒有上課吧？」
所以就會產生這樣帶著玩笑性的對話。
「……你去死。」
對著坐在沙發喝可樂打開電視的老哥比了個中指，換上運動鞋的我關上家裡的大門。
小夏給的月老廟位置離我家有點遠，但還算是能到的距離，我打算騎著家裡的破爛腳踏車前往。
路上順便買了祭拜祂用的金紙線香和供品，我知道全台灣各廟宇的神明都有偏好的食物，不過會吃這東西的月老還是第一次聽到，一般不是拜個糖果或巧克力之類的？
總之就因為是小夏的話，不然我才不會聽呢哼，以傲嬌的心態嘴上說著不快，但還是奮力踩動腳踏車，媽的，輪胎是不是有點漏風呀……
就算是天涼好個秋的十月底，但實際上我卻感覺不到天氣有任何變冷的跡象。
本來還有閒情逸致觀察路邊可愛女孩的我，隨著距離一長雙腿也變得沉重，之、之後跟燕音那肌肉笨蛋請教如何練身體好了……
當我花費超過一個小時騎到目的地時已經滿頭大汗，天空也徹底暗了下來，街邊的路燈群聚著不甘寂寞的蟲子們。
下次還是讓老哥開車載吧，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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