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今夜註定獻身
這年頭,吃錯飯說錯話都簡單,可爬錯床該怎麼辦?
咽喉處似被鋒利冰涼的東西抵住,全身酸疼,左肩好像碎掉了一樣。麥小麥擰緊了秀眉,慢慢地睜開眼睛。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一把銀色的彎鉤帶著清冷的光輝抵住她的喉嚨,而那彎鉤的主人似有意般,將彎鉤上下移動,若有若無地挑逗著。冰冷的罩住全身的殺意,不知道為什麼,竟莫名地傳送給麥小麥一絲前所未有的快感。
自腳底如電流般竄上一陣奇異的戰慄,小麥仰起臉看著面前的男子。一身大紅的喜服,張揚而豔麗,不用多看也能感受到那頎長優美的身材。然而,在這男人的臉上,卻戴著一張極其兇狠的面具,青面獠牙,甚是可怖。
銀色的月光照亮了男子那雙深邃到嫵媚的眸子,原本彌漫恣意的殺氣,倏然間消散。月光仿佛也跟著寧靜了下來,溫柔地包裹著麥小麥赤裸的身軀。
在那把彎鉤終於離開自己的脖子後,小麥咽了咽口水,忐忑不安地問:你是哪個劇組的?這兒在拍圓月彎刀?
男子俯下身,湊近小麥的臉,然後伸手輕輕一帶,就將她拉了起來。如玉的身子在月光下劃出一道誘惑的弧線,然後緊緊地被箍到一個充滿男性氣息的懷抱裡。
小麥怔住了,這人也太入戲了吧?不過,她馬上就意識到,這根本不是在拍戲,也不是任何外景場地。因為……環顧四周連個攝影機都沒!
沒有攝影機,卻有一個穿著古代戲服戴著面具長髮過腰的男子!
神啊,她難道如此狗血地穿越了嗎?
麥小麥就這麼保持著欲哭無淚地狀態被男人抱進了房間,王導他老婆真該去參加拳王爭霸賽,居然能一下子把自己給揍的穿越了……
你、你、你……你幹什麼……
小麥崩潰地看著床邊正寬衣解帶的男人,十分十分想問出那句很不地道的話來,但最終,她還是憋住了。
大紅的床幔,各式傢俱上都貼著喜字,床上還有一套散發著曖昧氣息的火紅嫁衣。躥著金色火苗的龍鳳燭在月光的陰影中忽明忽暗,無休止的搖曳著,把整個屋子都繾綣出惑人的柔情。
小麥略有局促地想張望些什麼,無奈我為魚肉人為刀俎,莫名其妙躺在別人的婚床上,還是別暴露自己為好。萬一老實招了自個兒是穿越的,這到手的新娘給永久性掉包了,哪個新郎也不能好受啊!如果這新郎受了刺激,怒氣升級怒火沖天怒從心頭起,掄把大刀一下子把自己給哢嚓了——也未必不會啊……
小麥越想越緊張,乾脆連頭都不敢動,只能勉強用兩隻算得上明亮的眼珠子滴溜滴溜地打量著這屋、這床、這人。
房子十分山寨,床也就是一般般的雙人木板床,可是這人就一點也不尋常了。小麥只覺得自己是不是開放過度了,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還能肆無忌憚連眼睛都不眨地盯著一男人脫衣。
是的,從他開始抽下腰帶,小麥就一直盯著他了。直到那大紅的喜服退下,露出讓人口水氾濫的身材,該看的不該看的小麥是一點都沒落下,全給他看光光!
要不要我走近點讓你看?耳畔忽然有些癢癢的,一股陽剛的男性氣息覆面而來,小麥腦子一個激靈連忙回神,猛地看到一張放大的鬼臉貼來,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挪著身子後移幾步。待她好不容易平息下來,才發現那鬼臉上的眸子,正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立刻覺得剛才失態了。明明盯著別人看的是自己,被嚇到也是活該吧!
麥小麥自我精神勝利了一下,摸摸心口,心有戚戚的賠笑道:那、那個……你能不能、咳咳、把那個面具……拿了?
男人微偏了頭,墨色長髮隨著月光傾瀉下來,隱隱輝映著清冷的月華。他倚身上床,姿態慵懶地靠坐在麥小麥的肩頭,磁性而略低的嗓音帶著不可抵擋的誘惑:我累了,妳代勞吧。
小麥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對上男人的含笑的眼眸。
他似乎在邀請我……小麥咬了咬唇,半支起身子,圓潤的肩頭擦過男子精壯的胸膛,就那麼一瞬間,一股奇妙的熱流忽然奔湧在小麥的全身。
她咬了咬唇,努力克制著全身不可理喻的顫慄,伸手去摘男子的面具。男子依舊是隨意的姿態,只是在麥小麥沒有察覺的時候,悄悄側過了身,以膝蓋微微抵著小麥修長白潤的雙腿。
當然,咱們理論豐富實踐全無的小麥同學,暫時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的危險性,依舊好奇心十足地去摘那面具。然而,那扣住面具的牛筋,似乎卯足了勁就要跟她作對到底!
小麥悲憤了,憑什麼連根皮筋都敢欺負自己!一翻身,小麥雙手齊上,一下子就掀開了面具……
摘……小麥剛綻開的笑容忽然凝在唇角,一雙眼睛頓失華彩,猶如被吸了魂一般,握著面具癡怔良久。
如果天底下真有被月光灼傷了眼的人,她麥小麥算第一個……
就在她摘掉男子面具的那一刹那,屋內原本氤氳的月光仿佛忽然間明亮起來,照在男子那精緻絕美的臉上,熠熠生輝。
怎麼了?暖暖的、淺淺的、似有似無地在小麥耳邊呵氣,男子不知何時已將小麥攬入懷裡。
半伏在他的胸口,聽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小麥只覺得臉烘熱得難受。指尖明明觸摸的是清涼細膩的肌膚,卻灼熱得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慄,反射般想收回手,卻理所當然地被抓住,按了心口……
小麥慌亂地抬眸,迎上一抹邪柔的淺笑,刹那間,黑夜白晝流光飛虹……
娘子。淡粉色的薄唇方才吐出這個驚到小麥的詞,下一刻,已印在了小麥的額角,半絲繾綣半絲珍憐,訴不盡的柔情萬種。
我……本來打算好要裝新娘的小麥,忽然被這番柔情嚇得打起了退堂鼓。告訴他實情,不告訴他實情?
這個問題其實沒必要思考,因為下一步,男子輕輕翻身,將小麥壓在了身下,在她糾結不斷的時候,已然巧妙地分開了那修長細白的雙腿。
待小麥發現時,一切已經來不及了,濕潤的綿吻落在她的眼睫上、紅唇上、鎖骨上、蓓蕾上……而且非常惡劣地在那兩朵羞澀的花蕾上停留、纏繞、舔咬,小麥只覺得全身以一種不可控制的速度癱軟下來,雙腿則不由自主地夾緊了那勁瘦的腰身。
嗯……嗯……略帶絲絲痛楚的甜蜜呻吟最終還是自小麥的齒縫中溢了出來。
她不是沒想過反抗,但閉上眼睛忽然想起王導那肥碩的腦袋和小得幾乎看不見的眼睛,以及那一大把亂糟糟象徵藝術的鬍子,如果今夜註定要獻身,那可以獻給眼前的人,無疑是二十多年來上天對她的唯一厚愛。她做不到推開他……她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