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妓、扒手、竊賊,
這名從街頭帶回的不合格男僕,讓他重燃對生命的渴望……
★英耽人氣高產作者強強合作
★絕望退役軍官╳健氣街頭男妓 共譜炙熱動人的19世紀英倫浪漫戀曲
一次就好。再一次就好。
他點燃了一把火,將他的理智燒得體無完膚──
年輕的亞倫.瓦雷爵士退役歸國,
但一部分的他,永遠留在了那場血腥戰役上。
倫敦上流仕紳的生活奢靡安逸,卻喚不醒亞倫的求生意志,
在決定尋死的那晚,他從街頭帶回了一名非法男妓。
原本只是貪戀最後一夜的體溫,亞倫竟被那雙直透靈魂的藍眼捕獲,
明知不合宜,也無法阻止他以貼身男僕的名義將對方留下……
19世紀的倫敦夜霧瀰漫,
街頭長大的男妓傑米只有一個念頭──
在今夜結束前,他一定要讓這壓抑但溫柔的男人露出笑容。
作者簡介:
邦妮.狄 Bonnie Dee
作品類型廣泛,喜歡創作充滿缺陷及傷痕的角色,並讓他們在彼此身上找到圓滿幸福。
作者Facebook & Twitter:@Bonnie_Dee
官網:http://bonniedee.com
夏夢.狄文 Summer Devon
本名凱特・羅斯威爾(Kate Rothwell)。不論筆下的角色是男是女、是龍是人,她的作品全是愛情故事。
作者Facebook:@S.DevonAuthor
官網:http://www.summerdevon.com/
譯者簡介:
曾倚華
國立台北教育大學語文與創作學系畢業。
喜歡看書,喜歡寫作,走上翻譯的路是最大的驚喜。
部落格 esther81828wwr.pixnet.net/blog
章節試閱
西元一八一三年,四月六日
如果被抓到,這可是要絞刑的大罪,傑米知道的。但他也知道,這樣可以讓他賺到半枚皇冠、還能吃頓飽飯。他現在只需要搞清楚,這位穿著時髦馬甲大衣的紳士,究竟是真正的顧客,還是個準備下圈套、要他小命的麻煩鬼。
他又瞥了一眼停在街邊的奢侈馬車,決定相信這個黑髮男人是前者。一個地方治安官員不需要花這麼大的力氣來套一個男妓吧?或許會在酒館或街上搭訕他、然後提出狡猾的交易,但治安官不需要雇一輛如此昂貴的馬車來下圈套,對吧?
傑米看著黑髮男人的雙眼,試著解讀,但四周是一片漆黑的夜晚。霧氣夾帶著巷弄裡垃圾的臭氣,緩緩升起,逐漸占領倫敦的大街小巷。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灰霧四處籠罩,要看清一個陌生人的臉簡直難上加難。
「你要上車嗎?」男人又問了一次。在街頭俗語中,這句話暗示這傢伙要的不只是速速來一發。這趟生意不會只是繞幾條街就結束的小旅行,這男人想要的是一整趟。
傑米決定提供這個服務,他聳了聳肩。「大冷天的,好啊,我上車。」
紳士點了點頭,打個手勢,示意傑米先上馬車。他爬上踏階,滑進車廂的座位,深吸一口混雜著皮革、菸草與財富的香氣。他許的願是能有個躲躲刺骨寒風的地方,看來他的願望現在成真了。真的,如果能享受一小段時間的溫暖,他恭敬不如從命。
透過小窗,他看著無比熟悉的街道──或者說,看著在霧氣與夜色中勉強可見的部分。從這麼高的位置看出去,建築看起來似乎不太一樣,比他以為的更醜又更破。也許他會在某個比較高級的地方過夜,傑米不禁心跳加速,既興奮又緊張。當然,他只會在那裡待幾個小時,而且也只是因為這男人想要他的屁股。但至少在那段短暫的時間,他可以擺脫這個地獄,進到溫暖的室內。也許甚至是一間奢華的飯店房間呢。
當男人爬進馬車,在他對面坐下時,傑米打量著他的臨時雇主。四周比女人的小穴還要漆黑,但傑米還是可以看出對方面部與身形的幾個細節。男人的身高和體格中等,不是很老,卻也不那麼年輕。他的黑髮修剪得很短,從高挺的額頭直直向後梳。這髮型不是紈絝子弟時下流行的龐畢度頭,也沒有戴著讓他連低頭都沒辦法的花俏領巾。如果從樸素的服裝來看,傑米甚至會以為他是個神職人員。
「你叫什麼名字?」低沉的聲音從馬車內靜謐的黑暗中緩緩飄向他,像是挑逗的愛撫。傑米的長褲緊繃起來。今晚的工作會很愉快,他會很享受這場可以換一頓晚餐的打炮。
「你愛怎麼稱呼我都行。」這是他的慣用回答。
對方停頓了很久,才再度開口:「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傑米。」他沒有反問男人的名字,他沒有資格。傑米拍了拍身旁的空位。「你想過來這邊嗎?不管你要帶我去哪裡,我可以讓這趟車程更愉快一些。」
在黑暗中,男人搖頭的動作輕得幾乎無法辨識。「不。我想要⋯⋯花一點時間,多認識你一點。」
「合理。」傑米點點頭。「我是個勞工。住在南華克,大概也會在那裡老死。我試過許多不同的職業,但我發現我現在的工作是最有收穫的。」
他勾起嘴角,享受著自己的聲音。他喜歡模仿上流人士的說話方式和儀態──這是他嘲弄他們與表示輕蔑的方式。
「你幾歲?」下一個問題又拋了過來。
他知道大部分的客人都喜歡假裝自己在開發處子,於是把自己的年齡砍掉幾歲。「十三。」
他的雇主輕笑一聲,顯然沒那麼容易就相信自己抓到了鮮嫩的小牛崽子。「是嗎?」
「好啦,十五。」傑米又說了一次謊,十九歲對客人來說就沒那麼有吸引力了。「但多出來的這幾年經驗,絕對會讓你滿意的,先生。」
又是一聲輕笑。他聽起來並不開心,而傑米想知道,這傢伙為什麼非要說笑,而不是直接開工,進入最有樂趣的部分。
「那有什麼好笑的,先生?」傑米不喜歡這幽靈般的笑聲在他心中激起的一絲恐懼。
「沒什麼。」聲音輕柔但俐落,帶著權威。角落中的黑影換了個姿勢。紳士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補充:「至少我們兩人之間,有一個是有經驗的。這是好事。」
傑米想要大笑、說一句猥褻的評論,但他不會的,因為這句話他甚至連聽都不該聽見。
馬車一陣顛動,他伸出手想抓住什麼東西來保持平衡,結果直接朝對面摔去,撞上了堅實而溫暖的身軀。紳士輕鬆地抓住他,向上提起,然後幾乎是用拋的將傑米丟回座位上──遠離他的車廂角落。雖然這傢伙是個公子哥──這點不用懷疑──但身上倒是有點肌肉,而且以一個才喝了不少酒的人來說,他的反應挺快的。在撞上去那一瞬間,傑米吸了一口氣,聞到了一絲白蘭地的氣味。
「不是故意要撲向你的,先生。除非你邀請我這麼做。」他等著男人發笑,但對方只是沉默。
傑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現在提錢的事,或是問男人會不會餓,因為他自己是餓到快昏頭了,如果能在哪裡弄點吃的來,那就再好不過了。但他沒有蠢到開口提議。他們的行程是由紳士來決定的。傑米壓下一口嘆息。
「你去過倫敦以外的地方嗎?」
這輩子從來沒有過,但這干他什麼事?他在打什麼主意?「我自然是有鄉村地產的囉。」傑米說。「打獵、射擊,還有什麼來著,一整天沒事幹的時間。養牛。」他補充道。「還有養羊。」
「傑米。」聲音比先前更輕了。「這是傑瑞米的簡稱嗎?」
好吧,他不胡說八道了,一股自我保護的直覺告訴傑米他得盡可能地說實話。「不。就是傑米而已。」像他們這樣的人,是不會分享自己的姓氏的。
接近午夜時分,街道上迷霧籠罩,在馬車陰暗的車廂內──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前進的速度慢了下來,在馬蹄的鈍響與車輪的隆隆聲中,傑米聽見自己的呼吸加快了。恐懼從心底深處升起,他不是膽小鬼,但是車廂角落這位不知名的沉默紳士,卻碰到了他不該碰的某些感官。舉例來說,他的老二現在變得更硬了。
在這種情況下必須遵守的特殊禮節警告他閉上嘴,但他還是開口了。
「我們要去哪裡,先生?」他很高興自己聽起來無辜又雀躍。
「我家。我們快到了。」
所以他未婚。或者貓咪不在家,所以老鼠就藉機作怪了。但這男人並不是鼠輩。馬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而這是傑米第一次看清車夫的長相。
傑米的微笑僵在臉上,他低語:「老天。」
駕車的人是惡魔。一個巨大、弓著背的惡魔,臉上劃著一道大疤。不,是兩道大疤才對,其中一隻耳朵也殘破不堪。傑米看過許多殘破和傷痕累累的人──誰沒有呢?──但是這人就算沒有被削掉半張臉,也足以讓小孩尖叫著逃開。他高高聳立在兩人面前。
「徽曼。」傑米的雇主忽略他的存在,對車夫說道。「帶我的⋯⋯客人去廚房那裡。我想他最好先洗過澡。我相信喬納森的一些衣服應該符合他的身材。」
惡魔車夫粗聲應了一聲,向後退開。紳士步下馬車,對著可怖的車夫點點頭。現在在油燈下,兩人的面孔就更容易辨識了。他們都帶著同樣陰森的表情。毫無情緒,陰沉黑暗,傑米在這兩人身上看不到任何一點溫暖或友善的氣息。
傑米嚥了一口唾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趁此刻跳下車、拔腿就跑。但好奇心和空蕩蕩的肚子,以及他隨身攜帶的一把小刀,讓他按兵不動。還有欲望。可別忘了這一點呀,他自嘲地想著。自從上了這輛大馬車之後,他就一直處於半勃狀態。
但在他來得及下車之前,車夫就命令道:「等等。」
門重重關上。傑米抓住小刀,在黑暗中傾身向前。他不用等太久,馬車隨即開始前進。馬匹向前走了不到三十秒,又停了下來。
當門再度打開時,怪物正站在門外,靴子和黑色大衣的下襬被霧氣包圍,讓他看起來像是從地獄的煙霧中冒出來的。
傑米把小刀收好,踏下馬車,想像著自己是位貴族,馬車前則聚集了一大批歡呼的群眾。他面對恐懼的方式不太聰明:他會招惹任何讓他感到害怕的人。此刻,他覺得自己好像別無選擇。
「獾先生。」他拖著長音,鞠了一躬。
「我是徽曼。」男人厲聲說道,「來吧。」他轉身朝一扇門大步走去。
傑米上下打量了一下這棟房子,是宏偉的大理石建築,而這裡是僕人的出入口。
「所以,阿獾。」他繼續假裝雀躍,「你們兩個總共騙過多少男人踏進這個巢穴啦?這是你們的老把戲,對吧?你們一週上街狩獵一次,隨機挑一個毫無頭緒的年輕人,帶他回來洗澡?」
馬夫轉過身來瞪著他。「從來沒有。」
傑米相信他。那麼,可憐的獾先生會擔憂他的雇主,當然是情有可原了。「啊,難怪你這麼擔心了。放心吧,你才是怪物,不是我。我不會傷害你的主人的。」
「擔心你嗎?」這是第一次,男人的臉上露出一抹像是微笑的表情。但是只有一側,一道從臉頰延伸至下巴的疤痕切斷了另一側的唇線。那道傷痕一定割斷了他臉上的某個東西,導致他無法做出微笑的動作。
「那你為什麼看起來好像你最好的朋友剛死了一樣?你和你的主人都是。」
男人只剩一邊的眉毛挑了起來。有那麼一刻,徽曼動也不動,然後他說:「巴達霍斯,今天是紀念日。」
「喔。」傑米完全不知道巴達霍斯是誰、或是什麼東西,但這個詞確實聽起來很耳熟。「紀念日最討厭了,對不對?等到下一年的時候,根本已經沒什麼好紀念的了。反正都只剩下壞的回憶而已。或者也有好的回憶?」
「閉嘴。」徽曼毫無情緒地說,「在這裡等。」他走進門,傑米則靠在牆上,把顫抖的雙手插進破爛的背心口袋。
他用鄰人無法聽見的音量吹起口哨,是一首下流的小曲。上流人士平常可不會帶他這樣的人回家,甚至連在他們住的地方拉屎都不願意。讓街頭混混進到屋子裡是個危險的舉動。僕人們也許會造謠主人帶這人回家的目的,骯髒的小賊也許會偷走最上好的銀器。僱用這隻老獾的自大先生,要不就是個單純的傻瓜,要不就是十分有自信,認為傑米不敢在他頭上動土。
一股寒風從他的背心中穿過,傑米顫抖著聳起肩。再等一分鐘,這是他的底線了,儘管這代表這他得一路走回克勞德街去。
後門再度打開,那個像山一樣的高大男人對他招呼道:「進來,你的洗澡水準備好了。」
傑米刻意聞了聞自己的身體。「怎麼啦,我對爵爺大人來說有點太臭了,是嗎?」
「在這邊。」徽曼指引他穿過門廊,進入廚房。火爐裡燒著矮小的火苗,一只銅製浴盆裡盛滿了冒煙的熱水,座落在壁爐前方。所謂的洗澡,對傑米來說只是用一桶水刷身體而已,除非他把某一年的炙熱夏天、他跳進泰晤士河游過一次泳的事也算進去。
他瞪大眼盯著浴盆,然後看向不知道到底算是馬夫或男僕的男人。「你要我進去那裡面嗎?」
高大的男人已經褪下了大衣,只穿著襯衫和吊帶褲。他的雙臂交抱在胸前。「脫掉。」
「然後你要在旁邊看嗎?還是你要讓主人欣賞你幫我刷背的畫面?這樣要額外收費的。」
簡直是對牛彈琴,男人依然面無表情。「脫掉你的衣服,自己洗澡。浴缸旁邊的桌子上有肥皂和粗布,還有洗完擦乾用的毛巾。」
傑米考慮了一下,但就在那一刻,一陣風將玻璃窗吹得嘩啦作響,他馬上知道,自己完全不想這麼快就回到外頭寒冷的空氣裡。他會走一步算一步,並希望晚點不會被割斷喉嚨、棄屍在小巷裡。他脫下外套拋在地上,然後開始解開襯衫。
老徽曼的視線放空,沒有看著他。他無疑是在這裡看守銀器,聰明的決定。
傑米脫下鞋子和長褲,一絲不掛地橫越冰涼的地磚,來到浴缸旁,用一隻手試了試水溫。水溫暖得讓人都要融化了。他回頭瞄一眼僕人,但男人完全無視他,給了他應有的隱私。
傑米小心翼翼地跨過浴缸的邊緣,一隻腳踩進水裡。他頓了頓,幾乎有點害怕把另一隻腳從地上抬起來。但他不可能永遠懸在那裡,所以一鼓作氣坐進水裡。
隨著他沉入水中,水位緩緩上升,直到幾乎淹沒脖子。等到他適應了水溫和詭異的漂浮感,立刻覺得彷彿身處天堂。他伸手拿過絨布打溼,然後抹上肥皂。他搓洗自己的臉,然後馬上把臉埋進水中,洗掉刺眼的肥皂水。接著他慢條斯理地把全身洗過一遍,一邊潑水沖掉肥皂,一邊繼續吹起口哨。
「還有頭髮,主人不希望你帶來的跳蚤在家裡亂跳。」
傑米難得一次決定不要回嘴,照著他說的話做,把整顆頭埋進水裡,用肥皂搓洗自己的頭髮。如果他的顧客希望他清理乾淨,他沒有立場抗議,而且說實話,洗澡也不是件糟糕的事。熱水讓他的肌肉放鬆,像果凍一樣軟嫩,同時一路暖到了骨子裡。
「快點吧。」當水逐漸冷卻時,徽曼催道。
傑米不情願地站起身,把身體擦乾,然後踏出浴缸,在地上留下一灘水窪。他把腿也擦乾,將毛巾圍在腰上,瞪著徽曼。「現在呢?」
「衣服在那裡,穿上。」
傑米從木椅上的衣服堆裡拎起長褲。褲子以平紋棉布製成,比他這輩子穿過的任何布料都來得精緻。襯衫則是柔軟的亞麻,白得像被煙囪灰燼污染前的雪。所以他是要角色扮演了,也許是某個時髦爵爺曾經愛過又失去的對象,這樣也解釋了剛才提到的「紀念日」。他會按照這位紳士付的錢扮演好他的角色,盡可能模仿上流人士的形象,用高級的用語說話,並假裝剛才的熱水澡已經洗去了他身上的臭水溝味。
傑米穿上一雙有點過緊的高筒長靴,整個人從頭到腳煥然一新。他轉頭看向徽曼,用鼻音做作地拖著腔調說:「好極了,我準備好與爵爺大人見面了。請帶路吧,先生。」
書房裡,亞倫深深陷入面對著火爐的扶手椅坐墊。這個房間已經成了他的藏身之處,這些日子以來,他幾乎很少踏出這裡。窩在室內太久,他已經失去了靠著多年騎馬鍛鍊出的、讓他馳騁戰場的肌肉線條。很快,他就會變成一個皮囊鬆垮的中年男子,像石像般坐在這張椅子上,緩緩讓自己死於酒精中毒。
但他已經受夠了思索他一點都不想面對的未來。今晚前往南華克的一趟旅程,就是讓自己轉移注意力的手段之一。他至少要容許自己享受最後一點的歡愉。站在小酒館外的年輕人吸引了他的目光,但更吸引他的是傳進耳裡的愉快笑聲。老天,住在南華克那樣一個糞坑裡的人,怎麼能聽起來這麼快樂?
亞倫好奇地接近他,然後他剩下的感官也被這男孩迷住了。他長得十分英俊,光滑無瑕的臉龐,被骯髒的雜亂棕髮圍繞。他的骨骼強健,下顎線條剛毅,下巴削瘦,鼻梁挺直,顴骨高聳。但真正讓亞倫目不轉睛的,是這個年輕人大而碧藍的雙眼。就算是藉著骯髒的酒館玻璃投射出來的光線,亞倫都還是能看見他眼中的清澈色彩,如同孩子的眼睛一樣直率,卻同時狡猾而世故。他想要抓住這個人的手,將他從街邊帶走,找一個只有他們兩人的地方,好沉浸在他愉快的笑聲之中。
在那一刻,名叫傑米的年輕人從正在對話的朋友身上轉開視線,看向亞倫。
「晚安,先生。今晚很冷,對吧?」
然後他把對話轉向「你喜歡怎麼玩?」,亞倫便發現自己邀請對方上車了。他想要和這個年輕人共享他的床,一次就好,就在巴達霍斯圍城戰結束的紀念日之夜。這個男孩明天早上就會離開了,而如果他能夠撐過這一晚,那亞倫也可以。
在等待他的客人盥洗更衣的時間,他在馬車上勃起的器官已經癱軟下去。現在他有點後悔自己把這孩子帶回家了。要死,他應該付給傑米半個王冠、或者他們講好的其他酬勞,然後讓徽曼將他送回他們找到他的地方。
但書房的門上傳來一聲輕柔的敲響,讓他的腿間再度活躍起來。光是想著能再見那孩子俊美的臉龐,他的下身就像士兵一樣昂然挺立。
徽曼打開門,走了進來。「您的貴賓來了,先生。」
傑米跟著他走進書房,打量著周遭,徽曼則悄悄退了出去。
西元一八一三年,四月六日
如果被抓到,這可是要絞刑的大罪,傑米知道的。但他也知道,這樣可以讓他賺到半枚皇冠、還能吃頓飽飯。他現在只需要搞清楚,這位穿著時髦馬甲大衣的紳士,究竟是真正的顧客,還是個準備下圈套、要他小命的麻煩鬼。
他又瞥了一眼停在街邊的奢侈馬車,決定相信這個黑髮男人是前者。一個地方治安官員不需要花這麼大的力氣來套一個男妓吧?或許會在酒館或街上搭訕他、然後提出狡猾的交易,但治安官不需要雇一輛如此昂貴的馬車來下圈套,對吧?
傑米看著黑髮男人的雙眼,試著解讀,但四周是一片漆黑的夜晚。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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