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文節選一】
前言｜從龍樹菩薩的發現說起
文◎鄭栗兒
「我們的悲心與智慧都是本具的，但那些波濤洶湧的心念如何停歇，是很重要的。比如第八阿賴耶識，含藏一切諸法之種子，一種下去，是無法清理的，但可以不讓助緣相應。因此掌握現緣，築起火牆，讓果不起作用，甚至果在因前，就是菩薩修行的工夫了。」
談述過往故事的賢度法師，給年少的自己不斷思索命運流轉命題，提出如此的洞見，而這也是一生深入的《華嚴經》教導她的。《華嚴經》所敘說的內容既龐大又華麗，像是一則則迷人的聖境宇宙導覽。
那年，龍樹菩薩為求大乘佛教經典，來到龍宮探尋佛法的最高奧祕，他打開了如花朵嚴飾般美麗純淨大、方、廣的法界宇宙，彷若一幅永恆的曼陀羅，為後人揭曉另一個燦爛和諧的諸佛菩薩世界。龍樹菩薩在龍宮取回的大乘經典，正是堪稱佛經中最高祕笈，亦即亙古不朽的《華嚴經》，流傳給後世學佛者成佛的嚮往，以及修行之路的朝聖地圖。其所描述大乘菩薩行者從初發菩提心到修行圓滿成佛的階位，共分五十二級，其中在第二十六品的〈十地品〉，更是影響無數佛教徒立志成為菩薩，成就菩薩道的重要指引。
第二十六品〈十地品〉的說法背景，是佛陀正在欲界他化自在天宮中的摩尼寶殿上，與諸多安住無上正等正覺而不再退轉的大菩薩們聚會，藉由佛陀威神力的加持，金剛藏菩薩入大智慧光明三昧。同時，十方十億佛剎微塵數世界，出現十方十億佛剎微塵數諸佛共同加被，他們也都叫做金剛藏菩薩，更以毗盧遮那如來本願威力的加持，而宣說菩薩十地階位的境界、差別及修行主軸。
就像大地之母生發萬物，十地的地，也代表著一切萬物亦是依地而生，依地而長，依地而成，依地而住，依地而得到解脫。菩薩十地，從初地菩薩到十地菩薩分別來到了歡喜地、離垢地、發光地、焰慧地、難勝地、現前地、遠行地、不動地、善慧地、法雲地等美麗境界。這個「地」既是一個位階，更是一個生發大願，開啟大用與回歸的本源。如果把每一地當作一個花園，孕育每一地花園的土壤，滋養眾生分別從歡喜、離垢……到法雲；同時所成熟的地礦寶藏來分享萬物，度化有情，也是歡喜、離垢……到法雲。
這十個階地的菩薩境界，既是佛陀的方便說法，也是給予勵志奉獻，學習無私，持守清淨，鍛鍊定力，證悟智慧等諸多上求菩提、下化眾生的菩提薩埵們的一種勉勵。他們在地球人生中，努力從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方便、願行、力行、智行，尋找到那一雙翅膀，學習飛翔越過最高山，看見世界的最美，帶著歡欣及跳躍的心，翱翔在此岸與海的那邊。
金剛藏菩薩一開場，對所有佛子說：「我不曾看見任何一個佛國土內的如來，不說此十地法的道理，為什麼呢？因為這是大菩薩修行菩提的最上道路，也是清淨法光明門。」這是一開始他給予眾菩薩們的信心。
且菩薩不是一人的成就，菩薩道是一個馬拉松團隊，大家在此協力互助，展現慈悲和智慧，在每一地發光發熱，而這是多麼美好的境地呀！那些穿越時空、無所不在的諸佛與菩薩們，為我們織繪一幅美麗的菩薩道與朝聖之路，讓我們提起信心與勇氣，發起修行殊勝的慈悲與智慧，成就菩提，以加入這個菩薩團隊。
菩薩是最不孤獨，最擁有柔軟心的一群人間行者。在菩薩道之中，永遠充滿著歡喜與樂觀，彼此陪伴，互送溫暖，一代一代的菩薩們延續著光和愛，延續著無我與無私的虔誠。這也是從龍樹菩薩發現《華嚴》經典以來，開啟漢傳佛教之華嚴宗派，乃至近代華嚴學薪火相傳大乘佛教的重要使命。
我是誰？我是一個菩薩，你記得你是一個菩薩嗎？
這本書，不僅是華嚴宗女性傳承者——賢度法師的證道歷程，更是那些菩薩教會我的事——十地菩薩所教導的智慧，於她六十歲月的步步行旅中逐一顯化示現。而賢度以其純真之心，不斷從每次的困難障礙，乃至生死關卡中突破蛻變，找到屬於自己的一雙菩提之翅。
這樣的純真，來自鑽石般堅固而真實的「信」：她信仰著菩薩，她信任著菩薩，她也自信著自己就是菩薩，而有信心堅定地走在這條菩薩道上。期待透過賢度法師的生命故事，帶給我們啟發，也給予同在道上的菩薩們一份鼓舞：加油、加油，讓我們一起前進，一起飛行在此岸與彼岸。
在在處處，時時刻刻，菩薩無所不在守護一切，因為我們就是菩薩。
【內文節選二】
離垢｜生命的轉折點：命可以改嗎（節錄自第二章）
佛教的中陰身，代表著一個過渡期，世界處於死亡與誕生之間，既不屬於過去，也還未到未來。賢度的過去已經結束了，也回不去了，新的未來還未開始，北投佛恩寺的短暫停留就是一個等待的中陰身。在短暫的等待期間，賢度還不知道未來真正的因緣，卻慢慢清楚一個方向——她要接受正式的佛教教育，她不願學習道教神通的技能。
「北投佛恩寺屬於佛道雙修，我自己用錄音帶學會帶一個念佛會，用碗、杯子練習打法器，唱念經文，每日做早晚課，帶領佛學會共修。那段時間自己念〈華嚴三品——普賢行願品〉很有體悟，特別是『懺悔業障』那段（見下），無始劫以來造作的惡業這麼多，這輩子怎麼消得完呢？可是接下來怎麼辦，我不知道誰能教導我，也不敢隨便亂跑，每天默默求觀音菩薩引導未來的路。」
復次善男子，言懺悔業障者。菩薩自念我於過去無始劫中，由貪嗔癡，發身口意，作諸惡業，無量無邊。若此惡業有體相者，盡虛空界不能容受。我今悉以清淨三業，遍於法界極微塵剎，一切諸佛菩薩眾前，誠心懺悔，後不復造。恆住淨戒一切功德。如是虛空界盡，眾生界盡，眾生業盡，眾生煩惱盡，我懺乃盡。而虛空界，乃至眾生煩惱不可盡故，我此懺悔無有窮盡。念念相續，無有間斷。身語意業，無有疲厭。（摘自〈普賢行願品〉）
賢度虔誠的願心得到了回應。在一九八五年十二月十五日彌陀聖誕法會時，佛恩寺邀請成一老和尚的大徒弟藏度法師前來主法「三時繫念」，當時賢度在廚房擔任典座，兩人而有第一次的交會，藏度法師問她：「你想不想讀佛學院？」
賢度一聽，眼淚掉下來，心想：「莫非我求的願靈驗了。」
法會結束後隔天，賢度去找藏度法師，第一句話就問：「師父，命可以改嗎？」
她將自己在此之前身體遇見的種種障礙，向藏度法師說明，「如果延續母親的做法，把八字改了，是不是就可以改命，不用出家修行？」
藏度法師回答：「你命可以改，但心可以改嗎？」
賢度聽到這句話就懂了，過去種種的命運，甚至未來，如全息投影在眼前一一放映，〈普賢行願品〉的「若此惡業有體相者，盡虛空界不能容受」再次浮現，所有的惡業都是會結果的，都是自己要去承受所有痛苦的果報。這讓她生起一個強大的決心——就算這一生努力消業，也不一定消得掉，修行是不能等的。
「我得趕緊去修行，即使命運可以改變，心沒有改變，一切也無濟於事，我決定修行。」賢度點頭同意，要去華嚴蓮社讀佛學院。
得知賢度的意願後，藏度法師隨即說：「好，現在帶你去找我師父。」
一九八五年的十二月，賢度正式跨入了嶄新的生命階段。她即將踏上真正蛻變的修行之路，即將遇見她的師父，即將學習華嚴學無上的奧義，也即將成為一位比丘尼，受持神聖的戒律。
二地菩薩為離垢地，所學習的智慧就是持戒，修五戒十善是離垢的關鍵，身口意因此而得到淨化，遠離種種惡業汙垢。更上一層，一個二地離垢菩薩，他的起心動念，舉手投足並不為持戒而持戒，而是他整個生命都在戒之中，他不用刻意、努力去持戒，他已融入其中。就像一個柔和平靜的人，他不需要學習柔和平靜，他也忘記柔和平靜，因為他就是柔和平靜，這就是持戒之美。
賢度法師對二地菩薩略說：「此位菩薩具清淨戒，遠離了能夠引起誤犯淨戒的微細煩惱染汙，故名離垢地，是為戒波羅蜜多圓滿之位。其自性遠離十惡業，修十善業道，並拔度造惡業、入惡道之眾生。離垢的戒律，是為了做到無誤犯、不故犯，每個情境發生前，心地不起，連最細微的煩惱都斷除，自性遠離犯戒的因，以大悲為首，慈憫眾生，就是離垢的本質。」
二○二○年十二月二十七日，賢度法師於一年一度的寒冬送暖活動，在僑愛佛教講堂特別以「十善業道趨吉避凶」為題開示：「庚子新冠肺炎之災的成因，除了宇宙怪異現象，真正原因是人類殺業太重。趨吉避凶的方法，除了謹慎行事、與人為善外，修學五戒十善才是根本解決之道。《華嚴經．十地品第二離垢地》十善業：性不殺生、性不偷盜、性不邪淫、性不妄語、性不兩舌、性不惡口、性不綺語、性不貪欲、性離瞋恚、又離邪見，菩薩行者當於晝夜六時保持心善、念善、行為善，令所有善法，相續不斷，念念增長，不容毫分不善念頭夾雜其中。久而久之，即能遠離一切惡法，成就圓滿一切善法。」
她並勉勵大眾說：「於此人心邪惡諂誑之世道中，刀兵、疾疫、饑饉三大災難的降臨，乃因果報應現世之實證。佛弟子們唯有力行五戒十善，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內文節選三】
不動｜祖庭的召喚：滄海月明珠有淚（節錄自第八章）
當一位登山者千辛萬苦攀越高峰，來到七、八千公尺的山頂時，放眼而去，腳底是綿延雪峰，四周沉入無比的寂靜，安靜到只聽見一種聲音——山的聲音。不動的山，說了些什麼呢？只有爬到那裡的登山者才知道。
八地菩薩以他的願行，爬到了不動的第八地山峰——無分別智任運相續，不為一切有相、一切功用，一切煩惱所鼓動，得無生法忍，入不動地，名為深行菩薩。
成一老和尚恢復祖庭的願行，示範了一代宗師不動無畏的初心，如他所說：「說來神奇，我平常沒錢，也不會化緣。到了要修祖庭，也料不到會花這麼多錢，只是在做法會時跟信徒宣布一下，請大家隨喜做功德，結果得到台北、美國信徒全力支持。為佛教做事情，只要發了心，龍天就會護持，擁護佛法，有願必成。」
二○一○年五月四日，光孝律寺祖師塔林已落成，成一老和尚、賢度法師帶領徒眾，迎奉智光、南亭二位尊宿的骨灰舍利從台北回歸祖庭光孝寺。這一次也是成一老和尚和台北蓮社的告別，因為五月十一日二老舍利塔安奉後，成一老和尚決定留在光孝律寺退居寮頤養天年，以示宗門祖德法脈的重要性。做為光孝寺祖庭一代祖師，如賢度法師所說：「他不再是流亡海外失根的蘭花了。」
這年十一月二日，賢度董事長和天演住持特地率佛研所院友、學生來探望老和尚，並舉行華嚴專宗學院三十五週年院慶。在陽光照耀、花木扶疏的中庭，一一向成一導師行禮，老和尚很高興，一慰他想念台北的心情。隔天，他親自帶領信徒參加光孝律寺舉辦的水陸法會。
二○一一年四月一日，光孝律寺啟建法會慶祝成一老和尚九十八壽辰，在徒孫的攙扶下，他切著蛋糕，並在廊道中留下一抹可掬的笑容，成為永恆的留影。
四月二十六日，賢度法師在台北蓮社接到光孝律寺來電通知「老和尚病危」消息後，一行人急急忙忙搭機趕回祖庭。回顧這一幕，賢度法師猶難掩感傷說：「二○一一年四月二十六日是一個難熬的日子，我們匆促地趕往祖庭泰州光孝寺，一路上心情特別沉重，更害怕手機響起，不知道會是報喜，還是報憂，心底五味雜陳，離別之情，誰能知曉。待風塵僕僕趕到光孝寺時已是入夜時分，藏經樓傳來陣陣的念佛聲，眾人快步奔向藏經樓探望老和尚。」
「師父我們來了！」賢度法師在成一老和尚的耳邊說著。
老和尚看著賢度，雖無法說話，但生命探測儀的所有指數皆已上揚。賢度法師強忍著悲傷，跟師父許下承諾，海內外的道場一定會永續經營，讓三大法脈傳承下去，並繼續發揚光大。她對老和尚說：「請師父不要再勉強支撐，看到彌勒佛來接引時，不要牽掛，就去兜率淨土。」老和尚聽後，閉上眼睛，生命探測儀緩緩地推向正常的指數。
賢度法師說：「第二天，二十七日下午八時，慈悲的恩師成公上人安詳捨報，上生兜率。幾十年來，師徒之情，在亦師亦友中相互學習，點滴在心頭，往後只能成追憶。」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老人的情景，老和尚為她唸讀著〈華嚴發願文〉，又或者亦步亦趨，默默跟在老和尚身後到處做活動記錄，拍照寫新聞稿。一次老和尚頭戴著的小帽在拜佛時不見了，她沿著蓮社每一層樓，依著老和尚的禮佛足跡，親自走一遍，模擬他每一個可能的動作，終於在佛案的大磬裡，被她發現老和尚順手一丟的小帽子。
賢度法師追憶說：「我在蓮社當家、住持做下來，師父看我挺住了，對我很放心，開始跟我談笑風生，兩人相差快五十歲，卻無代溝。他有糖尿病，眼睛不好、看不清楚字，我在選舉前，得為他做選前分析；他還要我教他電腦、手機，為他錄製彌勒佛號，提醒他做功課……。」師徒之情顯現於日常，小事見真情。
五月四日，先於光孝律寺舉行成一老和尚追思讚頌會，賢度法師堅持不以喪事籌備，當以國師之禮行之。所以，廳堂全以紫色帳幔莊嚴布置，當日泰州政府領導出席，來自海內外諸山長老、門人、法子及信眾紛紛趕到，每個人都別上紫色絲帶，場面隆重哀戚。
在不捨的啜泣聲中，由賢度董事長代表介紹成一老和尚生平事蹟及貢獻，隨後她感性地說道：「一九八七年兩岸恢復交流後，導師立即率領僧俗二眾，投注相當的財力與心力，使光孝寺恢復了大叢林的雄偉莊嚴。更重要的是，導師不僅恢復了硬體，還重建作育僧才的光孝寺佛學院，把培育學養俱佳的僧才之優良傳統延續下來。
「成公導師除了秉承其師祖遺命，又完成南亭長老生前的另一個遺願，就是當兩岸能自由交流時，希望舍利能落葉歸根，回到光孝寺祖庭。為了回報法乳深恩，一盡弟子義務，他決定守在光孝律寺祖師塔林，就近指導當地的法子、法孫與法玄孫，因為在他心中，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因此，儘管台灣的弟子與信眾十分想念導師，卻也體念導師的心願，成公導師便安住在光孝寺退居寮，由光孝律寺的法子、法孫與法玄孫們輪流盡心照顧著，一盡他們的孝心與回饋心願。
「海峽兩岸六十年的阻隔，因著成公導師的一線牽，不僅法脈相續、綿延不斷，華嚴蓮社與光孝律寺的弘法精神，以及作育僧才的優良傳統，也將持續在導師和其法子、法孫同心努力下發揚光大。」
當日中午，全體四眾扶靈，起靈時，司禮生卻遲遲無法將座甕抬起。光孝寺方丈知道老和尚捨不得大家，立刻搭衣持具，三拜懇求老和尚慈悲，讓典禮能如禮進行。才拜完，瞬間四位禮生扛起座甕，飛也似地上了禮車，再發車前往老和尚的出家祖庭——觀音禪寺舉行荼毘典禮。
點火儀式時，觀音禪寺簡直萬人空巷，四處都是維持秩序的公安，依然阻擋不了紛紛向壇場湧來的人潮。此刻的賢度法師已悲慟到無法走路，在徒弟們的攙扶下才勉強回到會客室，三十年的師徒情誼，不捨之情溢於言表。
賢度法師緬懷師恩說：「我初進華嚴專宗就讀佛學院，以『初生之犢不畏虎』的氣魄，一路戰戰兢兢地學習。畢業後，慈悲的師父打破蓮社傳統，委以重任，以女眾佛門新秀，先後接受當家、住持磨練，種種改革興建，都得到師父的支持。師父是最尊重佛教女性的長者，他樹立了男女平等道風，蓮社是唯一可見到二眾一起、三代同堂共同主持法會的道場。此突破傳統之舉，率領時代之先，獲得教界大老們一致肯定讚揚。」
早些年，為感念恩師的德行與栽培之恩，賢度法師在二○○九年接任董事長後，即將五樓圖書館題名為「成一圖書館」。讓學生們在「萬卷書香見古人」的情境下，能夠念茲在茲，體會祖師們的厚愛以及興辦教育的初衷。
二○一○年，華嚴蓮社一、二樓內部整修完成。二○一一年，成一老和尚圓寂於泰州光孝寺後，賢度法師遂將蓮社三樓改建成「成一導師紀念堂」，展出導師舍利及生平文物，並出版紀念專刊，提供各界瞻仰緬懷成一導師一生慈愛、以身說法的德澤，以及他對法脈傳承的用心。
二○一一年六月七日，賢度法師在台北蓮社為成一老和尚舉行追思讚頌研討會，由會極法師、自莊法師、闕正宗、陳一標等法師、學者們發表各篇論文，發揚成一老和尚的學思歷程及對佛教的貢獻，現場與會者無不盡情抒發對成公導師的無限感懷與思念。賢度法師以一首供讚，概括其師父的一生：「南山賢首。同脈相傳。一乘萬行十度修。布教興道場。四眾蒙恩。法雨滿娑婆。」
最後，賢度法師詠嘆祖師們的恩德：「所謂『創業維艱，守成不易』，感謝恩師您們祖孫三人，漂洋過海來到台灣開山創建華嚴蓮社，將正統的佛教叢林制度傳入台灣，讓我們晚輩在佛光的照耀下修學佛法，得以在您們的法席上聆聽法要，受您們的福蔭普照。『只為眾生得離苦，不為自己求安樂』是您們精神的寫照，於此記錄一筆，以留鴻爪。期許後生晚輩『不能忘本』，體會祖師們的苦心經營，以及為佛教奉獻的精神，將這歷史的傳承世世代代延續下去。您們留下的典範，將長留我們心中。」
老人雖逝，但精神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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