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生來一肚子彆扭,分明是忙得沒空吃飯,
還非得找個理由,說東西不合胃口,
不過是生怕她擔憂,又想在她面前表現罷了~~
遠離家破人亡之災後,沈芷寧安下心,也正視起對秦北霄的情感。
這輩子他們互相信賴、彼此幫助,共度過幾番波折,
戀慕之情亦是水到渠成,他不嫌她愛哭,她也不厭他嘴壞。
儘管相處時,總是難免鬥嘴,這卻是二人心知肚明的默契。
只是等到彆扭的他們將窗紙戳破、相互許諾,卻迎來了意料之外的噩耗,
她兩輩子的恩師遭凶徒殺害,甚至直稱此舉全為他抄了安陽侯府所致。
這話簡直荒唐!分明是先生的聲望、學識逼人,才惹人妒忌。
為保護受親族逼迫的太師母,她只得以先生關門弟子的名義守孝三年,
但太師母怨恨秦北霄,不願承認她的身分,她只能遵從太師母的意願,
發誓與秦北霄恩斷義絕,並與京都高門訂親來獲得靠山……
知此消息,他心焦趕來問道:「是不是碰上什麼麻煩了?」
她忍住了眼淚,冷酷回應:「那些承諾都是假的,我不愛你。」
雙方情義就此決裂,他憤而回京將一門心思全數投在向上爭權奪利,
有著查清安陽侯府構陷她家一功,他順利成為都指揮使,
兩人境遇恍若天上人間,如今的她,只願他一切安好……
作者簡介:
明檀
晉江文學城簽約作者。生在江南,性格灑脫,愛手遊、愛小說、愛發呆,愛一切天馬行空的事情。
章節試閱
第五十一章
沈芷寧在秦北霄的懷裡,感受到他胸膛的溫熱,忍不住放聲大哭,哭得悲痛淒慘至極,還有著幾分委屈與酸楚。
她許久沒哭了,她不敢在別人面前哭,更不敢在祖母、母親面前哭,就怕她們擔心,也因為她們實在無法理解她是為了什麼絕望。
而越是這樣,她就越想秦北霄。
他曾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就如前世他出現在自己面前,給了絕望中的她一點希望,後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有他在,她總是不怕的,可她卻自己把他拋下了、弄丟了。
整整三年,她真的好想他。就算如今抱著他,也還是想他。
不知道現在他是本著過去的情誼安慰她,還是其他的什麼,過了今晚,他是不是也不要她了……不,本就不能要,她是災星啊!
想到這兒,沈芷寧更難過了。手卻是摟得更緊,環著他腰間的手臂於他後背相纏,牽拉得指腹都因用力而些許泛白。
她要放縱一會兒,就一會兒。
這可是她想了三年的人,多少次躲著沈府眾人摸黑走到他曾經住過的明瑟館,尋找他的痕跡,可隨著時間消逝,那都沒有了,又有多少次拿起他寫給自己的信件,他的味道被自己摩挲著,也都消失了。
可如今他人在這兒,觸手可及,她的鼻尖也都是他的味道,她貪戀地抱著他,就像以後再也見不到他。
沈芷寧情緒逐漸緩和下來。
又在秦北霄胸膛前蹭上幾蹭,那雙一直緩緩撫在她後背的手掌一頓,繼而抬手撫向她的髮,一下又一下,沈芷寧確實高興了些,至少他沒有推開,也沒有特別排斥她。
不排斥就很好了。剛才在暗巷,他還恨得眼紅呢。
畢竟秦北霄被自己傷了整整三年,心裡的恨都要把人淹沒了,至於什麼喜歡不喜歡,她不敢問。
或許真的不喜歡了。不喜歡也好,她不該這麼與他靠近的,沒錯,她不該如此。
沈芷寧像是要說服自己一般想著,可那個支撐她的理由卻越來越單薄。她努力掩著眼中的失落,但失落越大,卻不由自主越想與他更親近,貼著他胸口怎麼也無法抽身。
她覺得自己實在自私極了。
秦北霄目光一直在沈芷寧身上,眸底濃如墨,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她就在他懷裡啊,依賴著他、親近著他,就好像他是她唯一依靠似的。
他記得以前開玩笑時常喊她沈小菩薩,因他知她性子、明白她脾氣,即使被人欺侮了,仍是為旁人多想一分,這樣的她,認為李知甫的死就是她自己的原因,她到底是怎麼撐下來的?
他無法想像,卻心口抽痛。
三年啊,他居然就任由她一個人撐著,任由她一個人在吳州孤獨地守著李知甫的墓,任由她一個人去面對這件對她而言殘酷至極的事。他既是知她的性子,分明只要避開他人耳目,私下與她問明白,定能早點弄清楚。或是在他查明情況時,就該想辦法與她聯繫,讓她知道他會陪著她。
他恨她不信任自己,卻不想他自身也未能予以她信賴。
此刻,他真的恨不得殺了自己。
沈芷寧不知秦北霄到底在想些什麼,只要他沒有推開她那就很好了,不過有些事她還沒有與他解釋清楚,比如──她與顧家的親事。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意,不過聽他方才的話,許是在意的,話都說到這裡了,還是說完吧。
沈芷寧悶著聲開口。「還有,我與顧家的親事……」
「妳不用與我解釋。」他啞著聲,喉頭略微發澀,吐出的聲音顯得有些冷硬。「我不需要妳來與我解釋,妳累了,我抱著妳休息一會兒吧。」說著,他將人抱坐於膝上,圈摟於懷中。
沈芷寧雖因這動作一喜,可又被秦北霄的話弄得心裡七上八下。
他若是在乎,又怎會不追問她與顧家的親事?現在她都要開口說了,他卻說不用解釋,不需要她來與他解釋,難不成,是根本不想聽嗎?連聽都不想聽了……
沈芷寧失落極了,咬了下唇,輕聲道:「可我想說。」頓了頓,沒給秦北霄拒絕的機會,她又開口道:「其實,不是真訂親了,只是為了──」
為了李氏宗族不爭搶李知甫遺物,藉著顧家撐腰,讓李家人審時度勢後知難而退。
秦北霄心裡的話隨著沈芷寧的話一起浮現。
他確實是不想聽的。他哪有什麼資格聽她的解釋,也不在乎他媽的什麼訂親不訂親的事了,無論是什麼緣由,他都不在意,他只要沈芷寧這個人,那還聽它做什麼?況且這些事,他早就知道了。
沈芷寧繼續道:「所以我這次來京都,主要還是退了顧家的親事。」
說完,抬頭看秦北霄,他的眸底神色不明,似乎在壓抑著很複雜的情緒,她現在摸不準秦北霄的心思。
其實現在被他抱在懷裡,沈芷寧還是感覺到了與以前的不同。他比在吳州時更為挺拔強壯了,以至於坐在他腿上,窩在他懷裡,顯得她個子極為嬌小,他似乎一隻手就可以全然地將她圈住。
他也比在吳州時更淡漠冷靜了,如果那個時候是帶著幾分少年稚氣的冷淡與生人勿近,現在應該是散發著成熟男人的氣場,屬於他獨有的凌厲與鋒銳,逼得人心顫與害怕匍匐。
她實則也是有點害怕,儘管她與齊沅君說不要怕他,可現在的秦北霄對她來說還是陌生居多,夾雜著心中的哀戚,她不得不承認。
「退了好。」秦北霄道。
可不就退了好?本來就算這門親是真的,他也會想盡法子讓它變成假的。就算沈芷寧最後真要嫁進顧家,那成親之日,就是他提劍上顧府大門之時,更別提如今他心結已解了。
聽見他說了這三個字,沈芷寧似是受到了極大的鼓勵,也不再憋著話了,道:「是退了好,本來就不是真的,而且,顧家門第多高呀!我在吳州時府裡其他人不知親事是假的,連大伯都唉聲嘆氣說我嫁過去要受苦了。你也知我大伯那樣的性子,竟說出這等稀奇的話來,要是比沈家門第高上那麼一、兩等,大伯許是要攀上去,可現在是顧家,他哪敢輕舉妄動?」
秦北霄低聲問:「顧家門第高?」
顧家門第不高嗎?沈芷寧聽見秦北霄沈聲的這句輕問,有些迷糊了。
顧家是世家門閥,首先,世家門閥就比一般的侯門貴胄地位都要高出不少吧,更何況還是幾大世家門閥中實力不俗者。
顧家門第可以說是在皇親之下,各大名門之上了。這門第不高嗎?
秦北霄的指尖繞上沈芷寧的秀髮,淡聲道:「這幾年若真要說什麼門第與權勢,新貴有薛家,世家裡有──」
沈芷寧好奇了。「世家中是哪家?」
秦北霄沒說話,沈芷寧的好奇心卻是被提了起來,不滿他說到一半就不說了,也不乖巧在他懷裡了,坐在他腿上的身子也不太安分。聲音細細柔柔,輕哼帶著氣道:「你告訴我啊,秦北霄。」
想了這麼久的人就坐在腿上,離得這麼近,他還是這個年紀,秦北霄哪受得了她這樣,身子略緊繃,左手提醒似地輕拍了她小腿。「妳先下來,我再與妳說。」
下來?好不容易抱上這麼一會兒,說不定過了今晚就什麼都沒了,畢竟她現在都不知他到底是什麼個想法。
不下來,堅決不下來!
沈芷寧立刻搖頭。
「不下來?」秦北霄問。
沈芷寧點頭。「不下來。」
可她這般堅決,卻未看到秦北霄越來越深的眸色。話音落地,他微抱起了她,膝蓋稍稍一使勁讓她的左腿往一旁,使她整個人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可這還不夠,溫熱有力的大掌握緊她的腰間,用力往下一壓。
沈芷寧一下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秦北霄的手背青筋微起,聲音淡淡卻沁著幾分啞意。「還不下來?」
沈芷寧頓時慌極了,撐在秦北霄肩膀的手也不知該往哪兒放,慌慌張張推搡著他,慌亂的小手落在他胸膛、手臂、小腹,最後總算是下來了。
可她實在有些慌亂,往一旁坐時,身子不穩摔了下去──好巧不巧,摔在了秦北霄的腳邊,正對著他的胯間。
秦北霄深吸了口氣,閉上了眼。
「我……我不是故意的……」沈芷寧快瘋了,欲哭無淚地抬頭道:「你腳在這兒,絆到我了,我前幾日不是腳扭了嗎?」
「妳先起來坐下再說。」秦北霄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的,一閉上眼,他腦子裡全是她仰望他的芙蓉面與因著說話而一張一合的紅潤檀口。
她真是在折磨他。
沈芷寧被秦北霄一把撈起來,隨後坐在了一側,坐好沒多久,秦北霄就傾身,伸手按在她的腳踝處,輕柔地按捏著,邊揉邊皺眉問道:「腳還疼?疼怎麼還出來?不在府裡好好休養。」
「前幾日尋思著走路沒事,便應了沅君出來逛,未想到其實走久了還是有點發脹疼痛。」沈芷寧回著秦北霄的話,目光雖順著他的眼神看著自個兒的腳踝,餘光卻一直在秦北霄的側臉上。
他怎麼長得越來越好看了。這挺鼻、薄唇……
沈芷寧不知怎的,看得有些臉紅道:「好了,你別揉了,你方才說新貴有薛家,世家中是哪家還未告訴我呢。」
秦北霄未抬頭,還是輕揉著她的腳踝,語氣平靜道:「妳覺得是哪家?」
她怎麼知道是哪家?她這不是才來京都,哪有什麼都知道的道理?
可轉念一琢磨秦北霄的這句話,沈芷寧微彎腰,笑著戳了戳秦北霄的手背。「哦,是你家啊。」
她才說了顧家門第高,他就反問她顧家門第高嗎?他好似對顧家真的很介意。
希望不要是她自作多情啊,希望他……還是很在意她。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貪心極了,也實在壞透了。
秦北霄反手將在他手背上戳弄的小手握住,捏了一下,隨後鬆開慢慢道:「至少與顧家相比不會落了下乘。」
秦北霄的這句話,在安靜的馬車車廂內,似是低沈的自語,沈芷寧聽見後,慢慢抬手,最後鼓起了勇氣,微蜷手掌,觸碰了下他的臉頰,輕聲道:「雖說如此,但一路走來,哪裡是容易的?」
前世聽聞他的,皆是他入主內閣前後的風光事蹟。
可權力的爾虞我詐,又哪裡是快板一敲,驚堂木一拍,取悅各大老爺、觀眾的說書故事。
像他少時,便不是在眾人期盼下長大,更別談之後經歷的一切,其實她每每到明瑟館,回想他來沈府的那一夜他在木板床上的掙扎,都是不忍與酸楚。
這三年在京都,又是在權力的漩渦中,他走到今日這位置,是付出了多少,她不得而知,可她到底是棄了他又未曾陪伴他,給了他所謂的溫存又狠心將他推離,讓他宛若一頭孤狼回到這名利場廝殺。
念及此,沈芷寧眸光微動,與秦北霄聽完她方才那句話,就認真看向她的眼神對視,隨後伸開手臂,嬌小的身子向前一傾,潔白的藕臂順著衣袖滑出,圈住了秦北霄的脖頸,頭又搭在了他肩上。「你冷嗎?我給你暖暖。」
以前他就見識過她酒後的撒嬌,三年未見,甚至還要更上層樓,也不知她這三年的歲數長哪兒了。他方才還那般冷待她,如今就敢這樣對他撒嬌。
秦北霄覺得好笑,心口那塊似化成了一灘水,他偏過頭低聲道:「方才是我給妳暖身子,妳說我冷嗎?」
沈芷寧就當沒聽見這句話,勾得他脖頸更緊,更是親暱。「冷的。」
秦北霄沒說話,就由著她。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4/26上市的【文創風】1060《緣來是冤家》3(完)。
第五十一章
沈芷寧在秦北霄的懷裡,感受到他胸膛的溫熱,忍不住放聲大哭,哭得悲痛淒慘至極,還有著幾分委屈與酸楚。
她許久沒哭了,她不敢在別人面前哭,更不敢在祖母、母親面前哭,就怕她們擔心,也因為她們實在無法理解她是為了什麼絕望。
而越是這樣,她就越想秦北霄。
他曾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就如前世他出現在自己面前,給了絕望中的她一點希望,後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有他在,她總是不怕的,可她卻自己把他拋下了、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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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番外一 秦北霄&沈芷寧
番外二 蕭燁澤&齊沅君
番外三 沈安之&宋玡兒(上)
番外四 沈安之&宋玡兒(下)
番外五 裴延世&沈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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