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湯,是過去日本大眾的大澡堂,代表著日本特有的公共浴場文化,也是城市裡最local、最庶民的所在。
下町貴族,一位從拒絕和他人共浴到成為錢湯熟客,甚至因為太愛錢湯而跳進去當錢湯打工仔的台灣女子,櫃檯接待、耗材準備、打掃浴室樣樣來,還在業餘之間拜訪各地錢湯與錢湯老闆交流心得,和錢湯宅好朋友一同宣傳錢湯文化,也親身參與老舊錢湯的轉型重生。
「巷仔內」的她,不但要從換衣場裡、大浴池間,在蒸氣繚繞中,帶你看富士山壁畫、喝玻璃瓶牛奶、泡柚子口味湯、用錢湯定番黃色臉盆,還要跨越番台、走進業界,與你分享平常看不見的錢湯世界!
作者簡介:
下町貴族
台灣嘉義人,國立政治大學歷史系畢業。在台歷經財經雜誌記者、日系速食品牌公關等職,在日擔任日本觀光情報線上雜誌《MATCHA》中文版編輯5年,採訪、文字工作者經歷超過10年,現為自由文字工作者。
在東京淺草下町生活超過5年,積極發掘、推廣歷史人文鮮為人知的魅力,主攻東京下町與錢湯文化。愛錢湯愛到從熟客變成打工仔,曾同時在東京台東區的堤柳泉、湯どんぶり榮湯2間錢湯工作,現積極參與錢湯的重生活化。
臉書粉絲專頁:下町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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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那天,我走進了錢湯……〉(節選)
▼打工仔與錢湯的相遇
人生中第一次的日本錢湯體驗是在鳥取。當時與同為留學生的友人來到鳥取旅行,經費有限的我們,回東京的方法選擇了省錢的夜間巴士,夜間巴士是徹夜移動,旅客就睡在車上,隔天醒來便已抵達目的地,雖然在移動的巴士上睡覺不是那麼舒適,但省下了可觀旅館費與昂貴的新幹線、電車交通費。
因為要在巴士上度過一個晚上,同行友人在上車前安排了「錢湯」,畢竟我們最後一個行程可是風捲沙起的鳥取砂丘,那時的全體行程完全由友人一手包辦,我只是好好跟著玩耍,所以我根本不記得錢湯的名字,只記得錢湯裡人很多、水很燙。
而在我來到日本前,我其實無法接受與他人共浴。
還記得高中時,班上有兩位要好的女同學說她們可以一起洗澡,當時的班導接著說:「那妳們是非常好的朋友呢,因為只有非常要好才有可能脫光一起洗澡啊。」
當時我很難想像與其他人一起洗澡,畢竟我連跟我媽一起泡溫泉都會覺得不自在。記得那是在北海道的溫泉飯店,除非你額外付費包下「貸切」個人溫泉,不然就是得去與其他房客一起使用的大眾池。高中時期對身體隱私的自我意識已很高,所以當與媽媽一起走進大浴室時,我僵硬地遮東遮西,結果換來媽媽小抱怨我在害羞什麼,但我當下真的只想逃得遠遠的,避免與媽媽在同一池泡溫泉。
原先我以為,因為媽媽、朋友都是日後還會碰面的人,不像其他人只是過客,泡完這一次,今生極大可能不再相見,但這個想法在我來到日本後,面臨了挑戰。
二○一五年,我拿著留學簽來到日本,為期一年的留學生活,不是自己租屋,而是選擇了稱為「寮」的學生宿舍。宿舍裡有兩種衛浴設施,一種是單人淋浴間,但只有兩間,所以在洗澡熱門時段總是需要排隊等待;另一種則是大浴室,可以多人同時梳洗,還有一個可容納四至五人同時浸入的浴池,基本上完全不用排隊。
而很有趣的,會去大浴室的九成以上都是日本人,排個人衛浴的幾乎都是其他國籍的學生。原先我也是抱著臉盆、沐浴乳、毛巾排隊等待個人淋浴巾的其中一員,後來在某一位台灣學生的推薦下,我試著踏入了大浴室,從此之後我不再抱著臉盆排隊乾等,而是大搖大擺地走向大浴室,除非我真的太晚洗澡,大浴室早已打烊。
一開始我其實很擔心在浴室遇到熟識的人,畢竟脫光光被看光實在害羞,加上對身材也沒有自信,但實際遇到後,發現我們只是自在地邊洗澡邊聊天,上下打量什麼的根本沒有,因為彼此都是女生,妳有的她也有。
不知不覺中,我甚至會高興,能在大浴場遇見認識的人,一邊洗澡一邊聊天的感覺,跟穿著衣服時總有些不同,心房好像跟身體一樣,更加坦蕩赤裸。因為是很要好的朋友才能一起洗澡嗎?我想是相反,是因為能一起洗澡才能成為朋友的吧。
擁有大浴場的生活隨著畢業搬離寮而結束,後來與男友(現在的先生)一同在外租屋,日本的房子通常都會附設浴缸,但那尺寸跟寮的大浴池完全不能比,熱度也隨著時間逐漸將冰涼,於是有一天,男友提議一起去錢湯。
那是離家走路不用一分鐘的錢湯,擁有比寮的浴室還大上好幾倍的浴場與盥洗空間,還有多個溫度各異的浴池,而且熱水恆溫絕對不會變涼!
這是我在東京第一次的錢湯體驗,也是從這一刻開始,我正式成為錢湯的忠實信徒,踏入錢湯的世界,開啟了多采多姿的錢湯生活。
▼正式成為錢湯打工仔
成為錢湯打工仔其實很誤打誤撞。
自從知道離家不到一分鐘路程有錢湯後,我三天兩頭便往錢湯去,也曾一週七天天天泡錢湯,碰到常去的錢湯休息,沒關係,再走兩分鐘去另一家就好。
我很幸運,當時居住的東京都台東區,是東京錢湯密度最高的地方(當時為二○一六年,台東區有二十六座錢湯,二十五座錢湯正常營業,一座休息,截至二○二三年四月,剩下二十一座,其中兩座休息),有十座距離我家只有約十分鐘步行距離,今天要去哪座錢湯?成為我最奢侈的煩惱。
離家最近,我最常去的錢湯叫做「堤柳泉」,意思就是位於堤防柳樹旁的泉水,不同於一般錢湯多以○○湯為名,從所在地的地名「日本堤」,與旁邊吉原(對,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遊郭吉原)知名地標「見返之柳」(見返り柳)中各取一字,成為名字「堤柳泉」,是東京少見,個人覺得很美的錢湯名。
堤柳泉的店主姓「梅澤」,私底下我都稱他作「阿梅」,是個熱愛跑步,離五十歲只差臨門一腳的大叔,不管多晚去錢湯,他的招呼永遠是充滿精神,使用敬語卻不會令你感覺冷漠,隨著光臨的頻率變高,阿梅漸漸記得我,我們聊天的次數也逐漸增加,加上住得近,有時在附近藥妝店碰到後又是一番閒話家常。
一、兩年過去,我對錢湯的興趣不再只是洗浴,開始往錢湯的前世今生延伸,歷史系畢業的孩子,第一步從文獻資料找起,得到了錢湯文化的進化軌跡、不同地區錢湯的差異等資訊,但這些還不夠,曾經的記者魂燃起,我想知道錢湯營業的細節,在每個顧客離去、夜深人靜,錢湯人們都在忙些什麼,當然還有我個人最想知道的,每個錢湯家族的故事。
錢湯基本上都是家族世代經營,每座錢湯除了有不同的發展史,更代表了經營者的家族史,這些故事除了親自向當事人問起,沒有其他管道可以知道內容,當時的我想要做一系列錢湯家族紀錄,但光是要如何讓對方接受訪談,又不會覺得這是哪來的奇怪外國人,經過一番思考後,決定先對關係最熟的阿梅提出邀約,聽聽我熟悉的堤柳泉的故事,順便當作練習。
阿梅非常爽快地答應了我的邀請,我們約在離家不遠處的喫茶店一邊吃早餐,一邊毫無壓力的大聊特聊,聊到一個段落,阿梅突然問起我「之前的事」考慮如何?
其實在不久前,某一天泡完錢湯準備跟阿梅說再見時,他突然問我一句:要不要來我們家打工呢?
當下我是愣住了,畢竟知道錢湯是家族企業,造訪過的錢湯也都是家族成員在負責營業大小事,所以我從來沒想過「到錢湯打工」是一個可行選項。阿梅接著說,他找打工的人找很久了,可是都找不到適合的人,因為想找的是櫃檯職務,這個位子會經手錢,所以要找可以信賴的對象。
我問他為什麼不貼個徵人啟事?阿梅回答,貼在錢湯,會看到的就是來洗澡的客人,有些人雖然是熟客,但不表示可以信任,如果剛好來應徵的人是覺得不適合的人,拒絕他之後,可能這個人再也不會來店裡了。阿梅繼續說,他觀察了我一段時間,覺得我的個性適合,雖然不是日本人但溝通沒問題,重點是還很喜歡錢湯!所以才下定決心開口詢問我。
我當下並沒有立刻回答阿梅。除了又驚又喜外,當時的我正因為新冠疫情肺炎關係,長期待在家中,不知何時會重返工作崗位,加上我對自己是否能好好接待日本客人缺乏信心,這些人又是在地熟客,如果砸了阿梅家的招牌怎麼辦?於是我把男友搬出來,說需要跟他好好討論一下,阿梅笑笑說著:「當然當然,一定要跟他說才行啊。」
一、兩個禮拜後,面對阿梅同樣的問題,這次的我爽快地說聲「好」,因為對正在研究錢湯文化的我來說,這是天大的好機會,我能夠親自踏入業界,從內部認識一座錢湯、整個產業,所接觸到的,是真真正正的錢湯家族,是活生生的資料寶庫,那些在書上、新聞上找不到的細節,眼前的人都能直接告訴我,這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至於日語溝通一事,既然阿梅都覺得我行,那就沒有不行的道理了吧。
後來除了當櫃台,我還自告奮勇地表示想要「打掃錢湯」,因為我想知道結束營業後的錢湯,到底是什麼模樣,也希望能把這帶給我幸福感的地方整理乾淨,結果阿梅超開心,因為他最需要的其實是打掃人力。於是在二○二○年七月,我正式走入堤柳泉,做起櫃檯、掃起錢湯,展開我為期一年多的錢湯打工仔生活。
〈那天,我走進了錢湯……〉(節選)
▼打工仔與錢湯的相遇
人生中第一次的日本錢湯體驗是在鳥取。當時與同為留學生的友人來到鳥取旅行,經費有限的我們,回東京的方法選擇了省錢的夜間巴士,夜間巴士是徹夜移動,旅客就睡在車上,隔天醒來便已抵達目的地,雖然在移動的巴士上睡覺不是那麼舒適,但省下了可觀旅館費與昂貴的新幹線、電車交通費。
因為要在巴士上度過一個晚上,同行友人在上車前安排了「錢湯」,畢竟我們最後一個行程可是風捲沙起的鳥取砂丘,那時的全體行程完全由友人一手包辦,我只是好好跟著玩耍,所以我...
推薦序
〈推薦序 漸漸消失的下町風景〉
文/三文字昌也
二○二一年,在東京維修稻荷湯長屋的工程上,我聽「錢湯宅」朋友說:「欸你知道嗎,聽說東京台東區的某一個澡堂裡有一位台灣小姐打工,你認識嗎?」那個時候我還不認識那位在錢湯打工的台灣人,只覺得,因為東京的錢湯是城市裡最local的地方之一,錢湯老闆們應該都不懂外語,在那種環境裡,身為一位外國人來打工,真不容易。
我忘記了具體什麼時候第一次見到她,可是我還記得她帶給我的第一印象很強烈。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熱愛錢湯的人,也從來沒見過這麼熟悉錢湯內外的各種事情的人。那位就是從台灣來的「下町貴族」小姐。
她在這本書裡寫出東京錢湯各種各樣的歷史、文化、現狀──那也是漸漸地消失的東京「下町」的風景。她用她的觀點來分析這些文化的內情,我作為日本人,讀起來也很有趣。
說到錢湯(澡堂)的歷史,很少人知道,其實台灣的歷史裡面,也曾經有過城市裡公共澡堂。我曾有到台灣留學的經驗,現在是一名研究員,對台灣公共澡堂等生活城市設施的歷史進行研究。日治時代台灣有了私營日式澡堂(當時日語稱「湯屋」),一開始都是日本人經營的,後來台灣人也開始了做澡堂生意。興盛時期臺北市擁有三十家以上日式「湯屋」。日治時代後半,為了台灣居民普及洗浴文化和衛生觀念,當時的總督府也開始設置公營的「公共浴場」,包括北投溫泉等溫泉地。一九四五年台灣光復後,那些私營和公營的日式澡堂(後來被稱「台式澡堂」),還有具備廣大按摩房的「上海式澡堂」被帶到台灣各城市,提供台灣居民們日本和大陸式服務。現代,這兩種澡堂已從台灣城市裡消失了,只剩台北市還留著幾家三溫暖。這樣,我們能從台灣澡堂歷史中發現台灣許多文化背景。我相信,錢湯(澡堂)是最正確能反映出城市裡生活文化的設施,而且那些設施不只在日本,也在台灣或其他國家。下町貴族小姐也是「歷史系畢業的孩子」,所以她跟我比較談得來(她是嘉義人,聽說她家族還記得嘉義文化路和延平街的路口有過一家澡堂)。她身為台灣人通過這本書表述日本錢湯文化,成功地打造一種城市文化的交叉點,我相信這些觀點上,很有價值。
我很高興很多台灣朋友們喜歡錢湯文化,還希望更多台灣朋友過來日本,體驗日本錢湯,想像各地的城市文化和歷史。
*三文字昌也
東京大學大學院工學系研究科都市デザイン研究室
一般社團法人せんとうとまち理事
合同會社流動商店代表
〈推薦序 漸漸消失的下町風景〉
文/三文字昌也
二○二一年,在東京維修稻荷湯長屋的工程上,我聽「錢湯宅」朋友說:「欸你知道嗎,聽說東京台東區的某一個澡堂裡有一位台灣小姐打工,你認識嗎?」那個時候我還不認識那位在錢湯打工的台灣人,只覺得,因為東京的錢湯是城市裡最local的地方之一,錢湯老闆們應該都不懂外語,在那種環境裡,身為一位外國人來打工,真不容易。
我忘記了具體什麼時候第一次見到她,可是我還記得她帶給我的第一印象很強烈。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熱愛錢湯的人,也從來沒見過這麼熟悉錢湯內外的各種事...
目錄
推薦序 漸漸消失的下町風景/三文字昌也
推薦序 日本社會史的縮影與庶民日常/林齊晧
推薦序 日本庶民的交誼廳──錢湯/陳威臣
推薦序 走進街道上的浴室 用錢湯感受「家」的溫度/陳頤華
【那天,我走進了錢湯……】
打工仔與錢湯的相遇
正式成為錢湯打工仔
【錢湯打工仔日記】
一百個錢湯,就像一百個哈姆雷特
圖解‧如何泡錢湯
打工仔的錢湯
錢湯是一種文化
錢湯vs.超級錢湯vs.三溫暖
溫泉不是溫泉,錢湯不是湯
關東vs.關西
錢湯裡的物
錢湯是發大財的好地方
錢湯裡的富士山
錢湯中顯眼的存在:「ケロリン桶」
不可不喝的玻璃瓶牛奶
逐漸說掰掰的玻璃瓶牛奶
四季多口味湯
錢湯味與錢湯聲
錢湯裡的工作
錢湯的一日
靠天吃飯的錢湯
關於掃錢湯這檔事
錢湯的社會角色
錢湯裡的人
東京錢湯版圖的開拓者
錢湯畫畫的人「錢湯繪師」
錢湯消費文化
刺青客沒有泡湯權嗎?
當我成了《神隱少女》中的小千
【錢湯的重生與轉型】
當代的錢湯
錢湯的起源
錢湯的消失
錢湯的困境
經營世代,老中青大不同
新血注入,然後呢?
矛盾的錢湯愛好者
各式各樣的錢湯打工仔
ゆとなみ社
県境なき目地団
一般社團法人せんとうとまち
重生的錢湯
社區交流中心「松之湯交流館」
錢湯咖啡廳「レボン快哉湯」
現役錢湯+多功能空間「瀧野川稻荷湯」
後記
錢湯人物
錢湯感謝名單
推薦序 漸漸消失的下町風景/三文字昌也
推薦序 日本社會史的縮影與庶民日常/林齊晧
推薦序 日本庶民的交誼廳──錢湯/陳威臣
推薦序 走進街道上的浴室 用錢湯感受「家」的溫度/陳頤華
【那天,我走進了錢湯……】
打工仔與錢湯的相遇
正式成為錢湯打工仔
【錢湯打工仔日記】
一百個錢湯,就像一百個哈姆雷特
圖解‧如何泡錢湯
打工仔的錢湯
錢湯是一種文化
錢湯vs.超級錢湯vs.三溫暖
溫泉不是溫泉,錢湯不是湯
關東vs.關西
錢湯裡的物
錢湯是發大財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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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湯中顯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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