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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愛系女王瑪琪朵《飛鳥》十周年紀念版
全新結局!獨家新番外〈水星記〉〈少年與男孩〉
單翼的鳥不能飛,
但如果我們能緊緊牽手,成為一對完整的翅膀,
是不是就可以自由飛翔?
在遙遠的英格蘭,有一塊懸崖,
當地的人稱為Lands End──天涯海角,
傳說,只要站在懸崖上,
破曉時分回頭第一眼見到的人,
就會是你思念很久的人。
所以,我以為,只要跑到天涯海角等他,就能再見到他。
「欸,你相信會有世界末日嗎?」
「相信。」
「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你最想做什麼?」
「到天涯海角流浪。我們,一起。」他說。
他對十六歲的我許下美好諾言,
美好到我用盡力氣去相信,以為他就是此生最後的愛情,
美好到我要多堅強,才敢對他念念不忘……
作者簡介:
瑪琪朵
天蠍座,O型,腐女,兔奴。
喜歡旅行卻很宅。
談的每場戀愛都失敗。
容易害羞,請溫柔對待。
著作:《夏日的檸檬草》、《飛鳥》、《學長》、《小祕密》、《親愛的公主病》、《最後的再見》等
個人專頁:http://www.popo.tw/users/dulcevida
臉書粉絲團:瑪琪朵咖啡
相關著作:《夏日的檸檬草【十年紀念版】》《夏日的檸檬草【唯美插畫珍藏限量書衣版】》《飛鳥【唯美插畫珍藏限量書衣版】》《最後的再見》《流星之吻(上)》《學長》《親愛的公主病》《小祕密》《飛鳥》《夏日的檸檬草》
繪者簡介
林花
春天出生的自由接案者,喜歡鮭魚,
雖然不喝酒但是最近理解了酒精入甜點的美好。
IG @sayhanart
FB @sayhanawork
章節試閱
城市的天空終於不再流淚,只是仍舊灰撲撲的,被交錯的電線切割成一片一片,像破抹布般晾在天上,還隱隱發出久雨過後的霉味。
不下雨了,但太陽躲到哪裡去了呢?
坐在阿遙重機後座,所有的景色不停往後退,由清晰漸漸模糊。
沿著濱海公路疾馳而去,我們停在海邊。阿遙似乎說了幾個笑話,我連敷衍的笑容都懶得給,逕自朝前方走去。
海浪拍打岸邊礁石,水氣似乎沾溼睫毛,只要一眨動眼睫就會模糊成一圈一圈淡金色的光暈。
夕陽逐漸淹沒在海平面上,海天交界之處變得朦朧而不真實,倒影在海面上,被海浪扯出細碎的金光。
突然聽到一聲快門喀嚓聲,我收回視線,看到一個男孩站在我右前方,手上的相機還沒從他臉上移開,相機鏡頭裡的虹光清楚映出我的倒影。
想到剛剛有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一股緊張的燥熱湧上來,瞬間燒紅雙頰。
「喂,你在拍誰?」我問了一句廢話。
「妳。」那男孩說。
男孩移開遮住大半張臉的單眼相機,藏在凌亂瀏海後的濃黑眉毛斜斜挑起,讓他臉上的表情多了桀驁不馴的味道。
男孩有張極俊美的臉,白皙臉龐透出清冷的氣質,細長雙眼蘊著清澈的眼神,高挺鼻梁下兩瓣弧形飽滿的唇,連夕陽都為他輪廓分明的五官描上金邊,獵獵海風吹得他身上的白色外套像翅膀般不停飄動,襯著大片藍色海洋,真像個掉落人間的天使。
當他的目光對上我的,微微一笑時,我就像一隻突然被強光照射的小動物,一動也不動,只能瞪眼直視他。
笑起來有顆小虎牙,看起來跟我同齡,頂多大我一、兩歲,這張臉孔似乎似曾相識,我卻想不起來在哪兒曾經看過。
「我們認識?」
「我們有過幾面之緣,妳忘記了?」
「你是誰?」
「當時我說要為妳拍照,妳還問我是不是要追妳。」
母親去世後,我一直渾渾噩噩的,很多事想不起來,或者說不夠重要到必須記得,趁我陷入思索,他舉起相機,又按了幾下快門。
痴我霎時驚醒,冷下臉質問他:「你為什麼拍我?」
「不可以嗎?妳那時又沒反對,我就當妳答應了。」他一臉無辜的反問,說話的同時一顆潔白可愛的小虎牙若隱若現。
「你是變態嗎?當然不可以!」我又羞又惱,「快點把相片刪掉!」
「只是測光而已,有必要這麼生氣嗎?」沒有要道歉的意思,他低下頭察看相機螢幕,「為什麼要刪掉?我覺得拍得很好啊。」
「幹,叫你刪就刪,囉嗦什麼!」阿遙生氣的飆出髒話,握著拳頭向前一步。
男孩輕巧的後退幾步,舉起相機自賣自誇:「不然大哥你跟她合拍一張吧,我的拍照技術很不錯唷!」
他漫不經心的態度一下子就激怒了我,我趁隙奪過男孩手中的相機,本來只是想刪掉相片,沒料到力道過猛,單眼相機瞬間從我手中脫飛出去,狠狠撞在礁石上,碎裂成好幾塊!
慘了。
我彷彿聽到我的心喀了一聲。單眼相機很貴吧?
不是我的錯,誰叫你要偷拍我!
我瞄了一眼男孩微怔的表情,既然已經決定要當不良少女,此時我只能裝流氓,假裝我是故意摔壞他相機,再惡狠狠的補上幾腳,說:「這是給你的教訓!以後別再惹我!」
阿遙撲向那男孩,朝他揮去一拳,「幹,就叫你別亂拍老子的女人!」
阿遙的拳頭擦過男孩的臉龐,他頭一偏,覆蓋住耳朵的黑色髮絲飛揚起的瞬間,我看到一抹銀光閃過。
男孩倒在礁石上,嘴角流出一絲血液,他用舌頭拭去,宛如小獸般自我療傷,然後歪歪頭,嘴角勾出一抹淺淺笑容,那笑容稀薄得幾乎沒有任何溫度,更像一種嘲笑,嘲笑我的張牙舞爪。
為了掩飾自己心底的不安,我從他臉上移開視線,冷哼:「活該!」
男孩不發一言,蹲在地上摸索著,最後在一堆相機殘骸中找出一片記憶卡。
小心翼翼拂去記憶卡上面的塵土,他站起身說:「還好這沒壞。」說完把記憶卡放進外套口袋。
阿遙還想衝上去揍他,卻被我拉住了。
「算了,」突然覺得很疲憊,我說:「算了,不過是被拍了幾張照片,別理他。我們走吧。」我拉著阿遙離開。
回程的時候下了一場雨。
一回到租屋處,我立刻鑽進浴室,看著鏡子裡狼狽的自己,服貼在耳際的短髮滴滴答答滴著雨水,白色洋裝已經溼透,薄如蟬翼般緊裹著日漸發育成熟的身體,有些難受,索性脫掉衣服準備洗澡。
我把亂髮撥到耳後,棲息在左耳上孤單的翅膀,在浴室昏黃的燈光下,隱隱發出清冷的光芒。
腦海中不斷重複,彷彿電影畫面停格在那一瞬間,海邊那男孩被打倒在地,飛揚起髮絲,露出他右耳上的耳環,也是翅膀的形狀。
跟媽留給我的那只耳環,似乎……一模一樣。
打開蓮蓬頭,熱水不斷沖刷下來,我仍然冷得渾身止不住顫抖。
或許是我看錯了,畢竟那一瞬間太過短暫,我只隱隱約約看出耳環模糊的輪廓。
就算一樣,說不定只是巧合!
沈子茉,別想太多了。
***
分不清誰先誰後,今年的夏天跟雨季幾乎同時來到。
有時天空晴朗得連一絲雲絮都沒有,大片金光吻著樹葉,才走過一個長長走廊,就看到烏雲投下的陰影,沒多久雨就已經無聲無息落下。
假日的時候,儀隊仍要到校練習,頂著豔陽,有時候我更希望來一場大雨。
展妍學姊看了我的新造型,只淡淡丟給我一句話:「別的我不管,至少把頭髮染回來,別讓我太為難。」
花了幾千塊才弄出這顆藍色挑染的俏麗短髮,至少也要讓教官寄出幾張「貴子弟服儀不整」的記過通知單給沈柏鈞頭痛才算值回票價吧。
但,衝著展妍學姊眼裡的擔心,我只好把外層誇張的挑染部分剪掉。陽光照耀下,躲在黑髮裡的藍色若隱若現,至少不那麼招搖,只是頭髮削得更短更薄,讓我看起來簡直就像個國中小男生。
我的學業成績退步很多,我知道展妍學姊在老師面前說了我很多好話,如果不是她力保我,恐怕我早就被刷下儀隊了。
這天,練習完已經有點晚了,我確定所有人都離開,才在更衣室裡換了便服。
走出校門,卻驚訝的發現展妍學姊在等我。
她看到我,一臉更驚訝的樣子。
「子茉,妳怎麼打扮的……」
半透明的豹紋絲質襯衫,僅能剛好遮住臀部的黑色皮短褲,腳上是一雙紅色高跟鞋,假睫毛捲翹到幾乎快碰上眉毛,珠光色嘴唇,我打扮得很新潮、很時尚、很不像高中生……
很像出去賣的。
「噓。」我豎起食指放在唇邊,拉著她快跑離開校警探詢的視線。
「朋友約我去夜店玩,學姊要不要一起去?」我聳恿展妍學姊「很好玩的,而且聽說今天是Ladies' night,店家免費招待女生喝一杯調酒。」
「夜店?」學姊嚇了一跳,「那種地方好像不適合學生去吧,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去比較好……」
「唷?沒想到學姊這麼保守,新聞上說,現在連大學生都會去夜店辦迎新舞會了,」我勾住她的肩膀,像個無賴引誘單純少女,「而我們只是提早幾年去體驗大學生會做的事,再說現在是週末,放鬆一下沒什麼呀。」
「可是,萬一被學校發現怎麼辦?出入不良場所是要記警告的……」展妍學姊似乎有點動搖。
「我們只是去一下下不會被發現啦,再說誰告密就表示她也在現場,才不會有人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我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我之前出去玩也遇過某些女中學生,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見面都假裝不認識。偷偷跟妳說,那幾個看起來很乖的學姊,其實超會玩……」
「咦,真的嗎?有哪些人?天啊……簡直看不出來……」
展妍學姊終於被我說服了。
我拿出化妝品,就著昏暗的路燈光線幫學姊畫妝,還隨手把她過長的粉紅襯衫下襬打成一個蝴蝶結,露出一點腹部肌膚。
展妍學姊原本就是個美女,經過一番打扮,清純中帶著些許性感,肯定讓那些夜店男人神魂顛倒。
阿遙開了一台藍色跑車來接我,除了他之外,副駕駛座還有一個男人,朝我們吹口哨。
夜店隱身在一條陰暗小路的盡頭,霓虹燈招牌在黑暗中一閃一閃,深怕沒人注意它的存在。
「外面這條路是有名的『撿屍路』,凌晨三點過後常常會有很多屍體倒在路邊……」副駕駛座的男人突然回過頭,朝展妍學姊曖昧的笑一下。
「撿屍路?屍體?」展妍學姊臉色瞬間刷白。
「你別嚇我學姊啦!『屍體』是指在夜店喝到掛,醉到不醒人事的人。」我噗嗤一聲笑出來,還好來之前有先上網爬過文。
「學姊,妳待會兒別喝酒就好。」我拍拍展妍學姊的手背,安撫她。
停好車,走到這家名叫「Genesis」的夜店,迎面而來是一幅的巨型壁貼貼在外牆上,畫中全裸男人的手臂虛弱的枕在左腳膝蓋上,渴求什麼似的向前方伸出指尖,我看了一眼,立刻聯想到米開朗基羅在〈創世紀〉裡的一幅溼壁畫,順著畫中男人的手勢,原畫中上帝所在的位置被挖出一個門,設成夜店的入口。
我失笑,Genesis中文意思就是「創世紀」。
推開大門,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在小小密閉空間裡翻滾不息,光線氤氳成霧,中間有一個小舞池,圍繞著舞池是一座座半開放的包廂,視線所及的地方,男男女女交疊曖昧的身影不斷湧動,末日般淫靡浮亂的景象與店名恰好形成完美反諷。
「阿遙,今天又帶妹妹來玩了啊?」入口處幾個抽菸的年輕人嘻皮笑臉的跟阿遙打招呼,我們經過時,其中一人還輕佻地把煙噴在我臉上。
「唷,是新面孔,美女今天第一次來嗎?」
「嗯。」我點頭。
「老規矩,這罐空了才能進去。」一條肌肉糾結的粗大手臂拿著一罐啤酒,橫在我面前,擋住我們的去路。
「子茉,怎麼辦?」展妍學姊拉拉我的衣袖,神色緊張。
我笑了笑,接過啤酒,把琥珀色的液體倒進櫃檯旁的菸灰缸,菸灰缸淺淺的浮起一層深灰色的煙灰。
「看!空了喔。」我倒轉啤酒罐,還晃了晃,一滴酒都沒剩。
趁眾人目瞪口呆之際,我從剛剛噴我煙的人手中抽走菸頭,按在泡滿啤酒的菸灰缸裡,輕而易舉的把菸熄滅掉。
「下次再噴我煙,我會直接把酒倒在你的髒嘴上。」我說,帶著甜美笑容,口氣卻十分凶狠。
「哈哈,這女的夠嗆,老子喜歡,待會兒陪哥哥們喝幾杯。」
「幹!我警告你,別碰老子的女人!」阿遙啐了他一聲,得意的說,話裡掩飾不住濃濃占有欲,勾住我的脖子,還把臉埋進我的短髮裡蹭了蹭。
「怎麼又把頭髮剪短了?」他在我耳邊小聲的抱怨。
沈子茉從來就沒有說過要當你的女人!
我厭惡的推推他,微微撇過臉,目光不經意飄到吧檯後方,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長形吧檯裡有兩個調酒師,吸引我的是其中一個頭戴棒球帽的調酒師,他正在甩弄著雪克杯,壓低的帽簷在他臉上落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只見調酒師倒出一杯泛著藍綠漸層顏色的奇異液體,映著吧檯崁燈,最上層透出貓眼綠,中間是寶石般的翡翠綠,底層是宛如海洋般寂寞安靜的深藍色。
他俐落的撒上碎冰塊,再從杯口中央倒入糖漿,旋轉成淺藍色絲狀,徐徐沉入杯底,鋪上檸檬片,點火,火焰在杯口蔓延開來,剎那開出一朵妖嬈的花。
邪氣,卻誘人,像是惡魔的飲料。
除了副駕駛座的男人外,阿遙還約了幾個人,那些人有的頭髮挑染、有的手臂刺青,坐在半開放式的包廂裡,嘻嘻哈哈喝酒抽菸,說著不入流的玩笑。
「欸,子茉,我覺得這裡好可怕……」展妍學姊不斷皺眉,站起來說,「我們回去吧!」
「咦?現在嗎?」我的眼睛仍依依不捨黏在吧檯上那一杯杯從沒見過的漂亮調酒。
「現在就要回去了?很不給面子喔!」有人舉著啤酒擋在我們面前,嘻笑道:「喝完這三罐就放妳走!」
阿遙的朋友立刻搶過啤酒一口氣喝光,在眾人一陣「英雄救美」的起鬨聲中,說要載學姊回去。
「那,我先回去了。」學姊低聲叮嚀:「妳小心一點。」
早知道後來會發生「那件事」,我絕對不會讓學姊跟阿遙的朋友一起離去。
世上沒有早知道,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好,妳也是。」當時我只是敷衍著,「到家時給我個電話。」
展妍學姊一離開,我藉故上洗手間離開包廂,走到吧檯邊,指著那杯透出藍綠色澤的調酒,提高音量問:「喂,這杯是什麼?」
周遭喧鬧的音樂瞬間淹沒我的聲音,調酒師恍若未聞繼續清洗雪克杯,準備調製下一杯酒。
我用手指叩叩吧檯桌面,更大聲的問:「喂!我問你這杯調酒叫什麼?」
「Around the world (環遊世界)。」他簡短回答,低頭瞄了我一眼。
一切就是那樣微妙,吧檯位置較高,我略為仰頭,而調酒師低下頭,猝不及防視線與我相撞,我就這樣一眼望進他眼底的清澈。
「啊!是你?」我驚呼一聲。
是那天在海邊偷拍我相片又被我摔壞相機的男孩!冤家路窄就是了!
「嗯,」不像我那麼驚訝,他淡淡的微笑,「歡迎來到Genesis。」
「你在這裡工作?」我問。
他嗯了一聲,旋身從身後的酒櫃裡拿出一瓶伏特加。
「白天是攝影師,晚上是調酒師,」帶著說不清是揶揄還是挖苦的口氣,我說:「你活得還真是多彩多姿啊。」
「白天蹺課,晚上來夜店,」微微露出小虎牙,他反將我一軍,「彼此彼此,妳過得也算多彩多姿。」
不理會他的嘲笑,我撫撫額前的瀏海,故意問他:「欸,你的相機後來修好了嗎?」
「沒有,妳要賠我修理費嗎?」他斜斜睨我一眼。
「三個字送你……」我冷冷哼一聲,豎起一根食指在他面前。
「我願意?」他接著話。
「你、做、夢!」我搖著手指說。
此時,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走過來說:「小海,來兩杯Screwdriver(螺絲起子)。」
原來男孩叫小海。
「好。」他把冰塊丟進玻璃杯至六分滿,加入一點點伏特加,將柳橙汁倒滿,最後動作俐落的切出一條螺旋狀的柳橙皮放在杯口邊緣裝飾。
兩杯「螺絲起子」跟「環遊世界」很快就被人端走了。
陸陸續續來了幾個點單,小海忙碌起來沒空理我,我恰好可以在一旁偷偷觀察他。
小海戴了一頂骷髏頭圖案的棒球帽,臉頰兩側的頭髮蓋住耳垂,髮絲的縫隙隱隱約約透出一點銀色亮光,看不出耳環的形狀,我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有一股衝動想脫掉他頭上的棒球帽,拂開他的頭髮,仔細看清楚他的耳環是不是跟我的一模一樣!
為什麼他會有這只翅膀耳環?
城市的天空終於不再流淚,只是仍舊灰撲撲的,被交錯的電線切割成一片一片,像破抹布般晾在天上,還隱隱發出久雨過後的霉味。
不下雨了,但太陽躲到哪裡去了呢?
坐在阿遙重機後座,所有的景色不停往後退,由清晰漸漸模糊。
沿著濱海公路疾馳而去,我們停在海邊。阿遙似乎說了幾個笑話,我連敷衍的笑容都懶得給,逕自朝前方走去。
海浪拍打岸邊礁石,水氣似乎沾溼睫毛,只要一眨動眼睫就會模糊成一圈一圈淡金色的光暈。
夕陽逐漸淹沒在海平面上,海天交界之處變得朦朧而不真實,倒影在海面上,被海浪扯出細碎的金光。
突然聽到一聲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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