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並無特定主角,每一回合皆有一位或數位主要人物,面對和處理不同的雜難之事。每回合中所發生的事,多半與日常食用的鹽有關,不是鹽本身,而是販鹽引起的大小恩怨。
作者簡介:
五虎崗過客,本名吳萬寶,鳳山人(不喜歡被稱為高雄人),職業誨人已倦。寫武俠小說僅是自娛,利用時間,發揮一下想像力。已出版《山林刀》和《劍俠南柯》。
章節試閱
四、黑虎突襲緝凶人
鴛鴦湖楊柳灣一品鮮客棧內,莫行遠、蕭不語和古海坐在靠窗的位子。三人你敬咱一杯,咱再回敬你一杯,杯觥交錯,好不盡興。
古海說:「咱有幸交上你倆當兄弟,真是前生修來的福份。」
莫行遠說:「咱們行走江湖,不是與人結怨,就是與人結友。結怨這檔事少做,結友則多多益善。古兄弟乃豪爽之人,值得交往。咱倆能認識你,真是來到嘉興的意外收穫。」
古海說:「人說不打不相識,要是那日咱不強留你下來打一場,哪有今日坐在這裡喝酒談天說地啊,哈哈。」
莫行遠說:「那日咱虛晃一招,僥倖得手,說來真是不怎麼光明正大。」
古海說:「哎,兄弟說哪話呢?以前不是有個孫子說過多算勝,少算不勝嗎?兩人比武如同兩軍對壘,除了比拚功夫外,還得有算出對手下一招的本事,也要能隨勢應變。那日沒想到兄弟你會故意脫手,咱就愣了那麼一下,你的掌心已貼上咱的太陽穴。這要是生死之鬥,恐怕咱已成廢人嘍。在應變方面,咱是不如兄弟你啊,哈哈。」
莫行遠說:「單憑兄弟說出不如你這一句,足見兄弟大方俐落,來,咱敬這豪爽之氣,乾!」三人舉杯,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時,蕭不語瞧見六個勁裝漢子進了客棧。店小二領六人到角落的桌子落座,一個留短鬚的漢子點了燒鵝、幾樣葷素菜和三壺酒。由於已是午時,客棧內的客人頗多,各桌交談聲喧嘩而吵雜。蕭不語快速地將用膳的各桌客人巡視一遍,就只有那六個人看起來像是江湖人士,其他多為經商旅客或地方仕紳。蕭不語屏氣凝神,側耳傾聽那桌人的談話。由於兩桌相隔不近,聽得不是十分真切,只聽到連夜趕路、必吃燒鵝等等隻字片語。
約過了半炷香時間,留短鬚漢子叫來店小二算酒菜錢後,六人便行色匆匆地出了客棧。
莫行遠與古海的這頓飯,吃了足足有一個多時辰。莫行遠見已經喝了好幾壺酒,且待會便要離開嘉興,回臨安去,對古海說:「古兄弟,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今日酒足飯飽,聊得盡興,實在暢快人生啊!來,最後這一杯敬古兄弟,咱們後會有期。」古海說:「好,茫茫江湖,他日若再相遇,再來個不醉不歸,乾。」
三人在客棧門口互相道別,古海回姚家蕩,莫行遠和蕭不語往桐鄉方向去。兩人走到青鎮時,見天色已晚,便在青鎮住宿一宿,打算明日再去臨安。
白淙和孟陀在嘉興待了多日,這日要打道回府了。兩人出了嘉興,往桐鄉走去。但就在兩人剛離開客棧時,已有一隊六人的馬隊出了孫府,也朝著桐鄉的方向騎去。
兩人走到離青鎮約二里處,見有一茶棚,由於天熱,便到茶棚歇歇腿。此時茶棚裡僅剩一張空桌,兩人便坐了下去,跟茶博士要了兩碗涼茶。白淙隨意看看其他喝茶的客人,心裡暗忖有些人不像趕集的商人,也不像探親訪友的旅人,看他們穿著勁裝,很像是在等著甚麼的同一夥人。白淙不經意地瞧這些漢子的靴子,發現兩三人的靴子鼓鼓的,似乎內藏匕首。白淙心生警覺,對孟陀使個眼色。孟陀立即會意過來,把腰刀放在茶桌上,以備不時之需。
茶棚里幾個漢子一語不發地各自喝著茶,眼角餘光卻不時瞧向白孟兩人。白淙留意到左側一個留短鬚的漢子似乎向其他茶客使眼色,其他茶客也對他點點頭。白淙看著他們互相交換眼神,好像都在等那個短鬚漢子下命令。
突然,白淙霍地站起身來,出奇不意地將手中茶碗向孟陀背後左側那桌丟去,喊了一聲撤。孟陀也起身,雙手反拿板凳,往他背後右側那桌用力擲去,兩人隨即跑出茶棚外。茶棚內留短鬚的漢子應變得快,起身出腿,將飛來的板凳踢往一旁,說了一聲上,其餘五人便擎刀,追出茶棚外。白孟兩人跑沒多遠,被漢子們追上,雙方形成三對一打了起來。
白淙的武功比孟陀高,尚足以應付三人夾攻。孟陀的武功雖也不俗,但面對三名刀客的圍攻,顯得有點吃力。白淙見對方出刀既狠且辣,處處欲致人於死地,實在想不出過往曾與何人結下如此深的仇恨,以至於招招想取他的性命。面對漢子的凌厲刀勢,白淙無暇多想,只得專心對付眼前來刀。
另一邊的孟陀,心裡有些焦慮。漢子的來刀沉重,震得手臂有點痠麻,若硬扛下去,時刻一久,手上的尋常腰刀,不出二十招,刀刃便要開花。孟陀平日抓匪緝盜,難得遇上武林高手。今日或許時運不濟,竟對上使刀好手。孟陀使盡全身武藝,守多攻少,只能勉強應付。
留短鬚的漢子見一時拿不下白淙,眼角餘光卻瞥見孟陀似乎招架費力,喊一聲「離」。圍攻白淙的三個漢子,突然有一人抽身而出,轉攻孟陀,其餘兩人拼命攔住白淙。白淙暗叫一聲不好,欲擺脫兩人攔阻,左衝右突,卻是無法衝出兩人的刀網。孟陀力戰三人,已略為落入下風,突然又竄進一人,變成四打一。四人攻守進退,猶如事先演練過一般。轉瞬間,孟陀已身受多處刀傷。
白淙見孟陀已然守不住對方的攻勢,奮不顧身,雙手握刀,重劈短鬚漢子三刀,打得他連連倒退,腳步踉蹌。白淙趁勢一腳,踢倒短鬚漢子,再往他倒地的身子上用力一踩,縱身一躍,舉刀直攻圍住孟陀的漢子。漢子原本專注在孟陀身上,不想背後竟飛來一刀,等察覺凌厲刀風時,已然晚了。漢子後背被白淙重重砍了一刀,頓時血流如注,倒了下去。
白淙一擊得手,拉著孟陀,往青鎮方向跑去,三名漢子亦追了過去。孟陀身上多處刀傷,力氣幾乎用盡,難以再奔跑。白淙交代孟陀說,他去攔住追兵,要孟陀無論如何都要去青鎮,向鎮衙門求援。孟陀本想和白淙一起再戰,但白淙急切且嚴厲地對孟陀說:「對方刀法高強,兩人贏不了對方,何況你還受重傷,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快走。」孟陀聽了後,勉強邁開步伐,往青鎮方向跑去。
追來的三個漢子,見白淙獨自一人迎了上來,另一人卻往青鎮跑去,互望一眼,其中兩個漢子上前攔住白淙,第三人趁勢去追孟陀。白淙見勢不妙,心一橫,運勁於右臂,奮力將手中腰刀往追孟陀的漢子擲去。只聽得漢子哀叫一聲,往前撲倒,一把兀自顫動的腰刀插在他的背上。手中沒了刀的白淙,頓時陷入苦戰。白淙雖極力左閃右挪,卻也避不了劃過手臂和身上的來刀。
跑向青鎮的孟陀,腳步雖有點踉蹌,但心想白淙還在那邊苦撐,他必須儘快找到援手。顧不得身上的傷,咬緊牙關,奮力跑向青鎮。幸好,兩人遇襲的茶棚離青鎮不遠。孟陀跑入青鎮街頭,路上行人見他身上多處刀傷,血跡斑斑,無人敢靠近。孟陀再往前跑到趙家茶樓門前時,一陣頭昏眼花,跌倒在地,引起路人一陣驚叫。趙家茶樓二樓靠窗的客人探頭出來查看,失聲叫道:「是孟陀。」路人見有兩人從二樓跳出,一人對倒在地上的漢子說,孟陀你怎麼了?又問了一句,白淙呢?倒在地上的漢子睜開眼睛一看,用手指著出鎮的方向。其中一人說,咱去,你趕緊帶孟陀去找郎中醫治。那人一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飛快腳步向鎮外跑去。
此際的白淙身上血跡斑斑,面對兩個漢子的刀,只有閃躲的份。那兩個漢子見白淙手中無刀,竟然還殺不了他,於是刀交左手,右手從靴子中抽出匕首,以長短刀對付白淙。白淙見兩人四刀,心想吾命休已,今天大概逃不過這一關了。於是牙一咬,罵了一聲直娘賊,即使死也要找個人陪葬。趁其中一人近身時,白淙以身受一刀的苦肉計,換得從後面抱住那人,張嘴便往他耳朵咬去,幾乎把耳朵咬了下來。被咬那人痛得以匕首反刺白淙。另一人盱準白淙脖子,正想一刀砍去時,一塊飛石打來,擊中他的後腦勺。漢子一驚,轉頭見一人持劍殺了過來,便舉刀相迎。
持劍漢子見白淙陷入險境,出劍毫無顧慮,招招皆是殺招。持刀漢子方才已和白淙打了一些時候,此時刀勢已無先前那般剛猛。漢子見來劍,劍劍狠辣,心中生出畏懼,刀法有些凌亂。持劍漢子出劍,一劍快似一劍,五六招過後,斬斷持刀漢子的右臂。漢子大叫一聲,肚子又中一劍,往後便倒。持劍漢子隨即殺向被白淙抱著的漢子,左右兩劍,劃過漢子的手腕,再一劍往他的咽喉刺去,卻沒刺穿。白淙和那漢子一起倒地。持劍漢子抓住白淙的衣領,提了起來,白淙兀自掙扎。持劍漢子大吼一聲,白淙,是咱。白淙睜大雙眼一看,是莫行遠,一放鬆,力氣用盡,昏了過去。
白淙再次睜開眼睛時,已是三日後了。躺在床上的他,鼻中聞到濃厚的草藥味,身上到處裹著白布,頭有點暈。莫行遠走了過來,說:「白捕頭,你終於醒了,郎中說你失血過多,需要靜養。
」
白淙以虛弱的聲音問:「孟陀呢?」
莫行遠說:「你放心,孟陀在隔壁房療傷,無什大礙。」白淙鬆了一口氣。
莫行遠說:「此刻莫再多話,等傷勢好了差不多,咱們再聊。」
白淙在床上又躺了五天,這日覺得傷勢已有好轉,人也有些精神,想下來走走。起身坐在床沿,身上傷口處傳來陣陣疼痛。蕭不語推門進來,說:「白捕頭,你怎麼坐起來了?」
白淙說:「躺了這些天,覺得好多了,想起來走走。」
蕭不語說:「王郎中交代,你還得多躺兩日。」
白淙說:「咱如果再躺下去,這手腳可就變成樹幹一樣,直挺挺的,活動不了。」
蕭不語說:「躺在棺材裡的,那才叫直挺挺。你這點傷,只需要多休息兩日,又可像往日一般,無須著急。」這時,莫行遠和孟陀走了進來,白孟兩人相見,雙眼互相凝視,各自點了頭,無須多言。
莫行遠開口問:「你倆在何處遇襲?知道對方是誰嗎?」
白淙說:「青鎮外二里處的茶棚,咱們不知道對方的來歷,只知道他們早在茶棚等咱倆。」
莫行遠點點頭,把那日他和蕭不語在青鎮茶樓喝茶,看見孟陀倒在街上,出手相救,之後出鎮殺了對方兩人的事說了。白淙說:「咱和孟陀可得謝謝兩位的救命之恩。」
莫行遠說:「哎,這說哪話呢?咱們有緣相遇,況且又是救命,無須言謝。對了,咱查了四個躺在地上的漢子,每人胸口都有一個虎頭刺青,看得出來是揚州黑虎幫的。你們可曾和黑虎幫結怨?」
白淙說:「黑虎幫的名號,咱曾聽說過,似乎是個幫人處理江湖事的黑幫,只要出的價錢夠高,啥事都可辦。咱們未曾和他們結過怨,也不知為何會在茶棚襲擊咱們。莫非有人出錢想取咱們的命?」
孟陀問:「圍攻咱倆的共有六人,還有二人呢?」
莫行遠說:「咱查看地上漢子時,看見前方有二人騎著馬跑開。咱去茶棚看時,見茶棚後方繫有四匹馬,猜想應是那些漢子的座騎。問了茶博士,茶博士見你們廝殺,驚恐得說不出話來。咱便把馬通通帶了回來,繫在房後。」
蕭不語問:「你們可曾再遇過柳南豐?」
白淙拍了一下腦袋,說:「哎呀,一時之間怎把柳南豐給忘了,看咱這記性。」孟陀說:「師兄,這事咱來說吧。昨日咱倆在海鹽城隍廟見到柳南豐,原來他真的躲在姚家蕩。為了躲咱們的追查,他還特意搭紅巾會的運鹽船去到海口鹽場,怎料還是被咱們給碰上了。咱倆追他追到泊船處,和紅巾會的運夫打了起來。後在八指老顏出面斡旋下,咱倆在船艙見到柳南豐。師兄問他有關張阿大被害一事,他把事情推給海寧衛,說是張貴和爭搶私鹽市場,不留給其他人一條生路,且設計黑吃黑。海寧衛才謀劃綁架張阿大,想警告一下張貴和,不料卻失手殺了他。」
莫行遠說:「把衛所軍拉進這趟渾水,你們信?」
白淙說:「咱們不信,不過柳南豐確實是這麼說的。」
莫行遠說:「如果說是有人出錢請黑虎幫去綁架張阿大,咱還比較相信。扯到衛所軍,不過是柳南豐的移花接木之計罷了。」
蕭不語說:「如果咱料得不錯的話,柳南豐現在恐怕凶多吉少了。」
白淙和孟陀同聲問:「為何?」
蕭不語說:「你倆想想,你們曾見過柳南豐,他也對你們說了一些話。姑且不論話的真假,隔日你倆便在茶棚遇襲。這說明幕後那人,既不相信柳南豐會守口如瓶,也不相信柳南豐不會透露張阿大遇害的隻字片語。只有死人的嘴才密不透風。所以,不論你倆知道多少,也不管聽到的是真是假,只要把柳南豐和你倆殺了,張阿大遇害的背後原因再也不會被洩漏出去。」
白淙問:「誰會想殺柳南豐滅口?」
莫行遠說:「看誰指使黑虎幫來殺你們兩個。」
白淙說:「看來,咱們必須走一趟揚州。」
動身往揚州之前,白淙寫了一封信給吳知縣,說他和孟陀遇襲,幸無大礙。兩人已查到張阿大遇害的線索,必須前往揚州一趟等等。白淙在信封上寫上吳知縣的大名時,突然想起曾聽吳知縣吟過「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等詩句,還有甚麼「二分無賴是揚州」,或者「春風十里揚州路」。最讓白淙詫異的是,吳知縣常說「人生只合揚州死」,把揚州說得跟世外桃源一般。白淙雖略通文墨,卻不解吳知縣這等士人言語中的風花雪夜。這下子要去揚州,可得好好瞧瞧啥叫做人生只合揚州死。
四、黑虎突襲緝凶人
鴛鴦湖楊柳灣一品鮮客棧內,莫行遠、蕭不語和古海坐在靠窗的位子。三人你敬咱一杯,咱再回敬你一杯,杯觥交錯,好不盡興。
古海說:「咱有幸交上你倆當兄弟,真是前生修來的福份。」
莫行遠說:「咱們行走江湖,不是與人結怨,就是與人結友。結怨這檔事少做,結友則多多益善。古兄弟乃豪爽之人,值得交往。咱倆能認識你,真是來到嘉興的意外收穫。」
古海說:「人說不打不相識,要是那日咱不強留你下來打一場,哪有今日坐在這裡喝酒談天說地啊,哈哈。」
莫行遠說:「那日咱虛晃一招,僥倖得...
目錄
一、萬事總有起頭時… … … … … … … … … … …5
二、葛溪水面漂浮屍… … … … … … … … … … …35
三、紅巾藏窩姚家蕩… … … … … … … … … … …59
四、黑虎突襲緝凶人… … … … … … … … … … …113
五、大銅山上擒黑虎… … … … … … … … … … …127
六、張府圖謀報子仇… … … … … … … … … … …163
七、泉州狹路不相逢… … … … … … … … … … …189
八、捕頭單刀赴海鹽… … … … … … … … … … …215
九、緹騎奔襲大銅山… … … … … … … … … … …241
十、起頭亦是結尾處… … … … … … … … … … …261
一、萬事總有起頭時… … … … … … … … … … …5
二、葛溪水面漂浮屍… … … … … … … … … … …35
三、紅巾藏窩姚家蕩… … … … … … … … … … …59
四、黑虎突襲緝凶人… … … … … … … … … … …113
五、大銅山上擒黑虎… … … … … … … … … … …127
六、張府圖謀報子仇… … … … … … … … … … …163
七、泉州狹路不相逢… … … … … … … … … … …189
八、捕頭單刀赴海鹽… … … … … … … … … … …215
九、緹騎奔襲大銅山… … … … … … … … … … …241
十、起頭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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