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屍體、一種奇毒、一段往事,
神祕的灰髮男子現世──揭開江湖黑幕!
★《蓮花樓》「俠情天后」藤萍,暢銷武俠推理巨作──再掀武俠新浪潮!
★芒果TV 2024年最大投入劇集之一,武俠大戲《水龍吟》原著小說
★《長月燼明》羅雲熙、《一念關山》方逸倫、《蓮花樓》肖順堯 領銜主演
★豆瓣書評8.4,作者親修增訂完全版!(卷一)
雪線子之徒鐘春髻應約趕赴小雁湖畔,卻見一輛馬車翻覆,
馬車內竟是施庭鶴的屍體!
曾擊敗「劍王」余泣鳳,武功高絕的青年俠士,
為何被人殺害?又有誰能殺得了他?
鐘春髻沒有想到,一具江湖中人的屍體,
竟引得當朝國丈養子、天下第一富「萬竅齋」主人──唐儷辭現身!
而施庭鶴被殺,竟與一種能增長功力,名叫「九心丸」的毒藥有關。
唐儷辭與「天上雲」池雲、「冷面蛇鞭」沈魂郎一路追查,
九心丸禍害江湖已深,而一切源頭皆指向中原劍會劍王余泣鳳。
當唐儷辭闖入余家劍莊,才發現等著他的,
是那無比熟悉的故人與晦暗的過往……
(卷二)
奇毒「九心丸」竟是「風流店」所製,他們意欲何為?
風流店尊主柳眼,竟與唐儷辭是舊識,並且二人之間,橫恆著深仇。
菩提谷中,唐儷辭身受重傷,
他強壓住傷勢,趕赴中原劍會,主持江湖大局。
風流店已屠戮江湖眾多門派,所過之處,血海腥風,無人生還。
而劍會中早已有風流店的臥底,唐儷辭將計就計,欲抓捕柳眼。
沒想到,沈魂郎竟在關鍵時刻做出這等事情……
追查沈魂郎與柳眼行蹤的池雲被困茶花牢。
當唐儷辭闖入這關押江湖重犯的牢獄時,
看見的是如阿鼻地獄一般的場景……
作者簡介:
藤萍
知名言情武俠作家,被讀者譽為「俠情天后」,文風細膩、情感動人,深受讀者喜愛。
2000年以《鎖檀經》出道,榮獲第一屆「花與夢」全國浪漫小說徵文大賽第一名。2012年以《夜間刑事檔案》開創獨具一格的異能懸疑小說,並在《超好看》雜誌連載《夜行》,廣受讀者歡迎。
2013年《夜行》出版實體書,甫上市便成為暢銷書。
2018年榮獲「北京大學2017網絡文學年榜」女頻榜榜首。同年,藤萍成為第12屆中國作家富豪榜之「網絡作家榜」前十名唯一一名女性作家。
代表作:《夜行》、《佛罪》、《蓮花樓》(原書名:吉祥紋蓮花樓)、《情鎖》系列、《我的花園》,以及《九功舞》系列、《中華異想集》系列等。
新浪微博:@藤萍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劇毒之物
春波如醉,楊柳堤上,一位雙髻少女低頭牽馬前行。身側水光瀲灩,湖面甚廣,淡淡的陽光自東而來,她的影子長長的映在地上,身段窈窕,十分美好。她姓鐘,雙名春髻,是江湖名宿雪線子的徒弟,雪線子在江湖上地位極高,徒因師貴,雖然行走江湖不足兩年,江湖中人人皆知雪線子這位容貌嬌美的女徒弟行俠仗義,不負師名。
然而春光無限好,年紀輕輕已揚名於江湖,她卻似並不高興,牽著她名滿江湖的「梅花兒」,在小燕湖的堤壩慢慢行走。小燕湖景色怡人,湖畔楊柳如煙,於她就如過眼雲煙,一切都不看入眼中,心中想:他……他……唉……
她心中想的「他」,是碧落宮宮主宛郁月旦。雪線子行蹤不定,連她一年也難得見上幾次,所住的雪荼山莊位於貓芽峰下,人跡罕至,她從小在雪荼山莊長大,十分孤獨。前些年江湖神祕之宮碧落宮搬到貓芽峰上,與她做了鄰居。就此她和宛郁月旦相識,其人溫雅如玉,談吐令人如沐春風,她自十五歲上便傾心於他,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聽說他早已有了夫人,她卻從來沒有見過那位宛郁夫人。行走江湖近兩年,她只盼自己能忘了他,然而一人獨行,越走越是孤獨,便越是想他。
而他,定是半分也不會想念自己的吧?鐘春髻淡淡的苦笑,抬起頭來,只見波光如夢,一艘漁船在湖中捕魚,景色安詳,他人的生活,卻很美滿。她牽著馬繼續前行,往前走了約莫十來丈遠,突見地上另有一排馬蹄之印,並有車轅,是不久之前有一輛馬車從此經過。鐘春髻秀眉微蹙,小燕湖地處偏僻,道路崎嶇,並不合適馬車行走,卻是誰有諾大本事,把馬車驅趕到這裡來?她是明師之徒,略一查看,便知車內坐的是武林中人,好奇心起,上馬沿著馬車的印記緩緩行去。
馬車之痕沿著湖畔緩緩而去,蹄印有些零亂,她越走越是疑惑,這車內的人難道沒有馭馬,任憑馬匹沿著湖畔隨意行走?未過多時,只見一輛馬車停在小燕湖邊懸崖之下,她下馬以馬鞭挑起門簾,驀地嚇了一跳,車內人倒在座上,一柄飛刀插入胸口直沒至柄,那飛刀雪刃銀環,正是「一環渡月」!鐘春髻四下張望,心裡不免有幾分奇怪,這「一環渡月」乃是「天上雲」池雲的成名兵器,聽說其人脾氣古怪,獨來獨往,雖然是黑道中人,卻名聲頗好,不知為何池雲要殺這馬車主人?莫非這人是貪官汙吏?或是身上帶著從哪裡劫來的奇珍異寶,又被池雲劫了去?但池雲劫財劫貨從不殺人,為何對此人出手如此之重?
她以馬鞭柄輕輕托起那屍體的臉,只見那屍體滿臉紅色斑點,極是可怖,然而五官端正,年紀甚輕,依稀有些眼熟。
「施庭鶴?」鐘春髻大吃一驚,這死人竟是兩年前一舉擊敗「劍王」余泣鳳的江湖少俠施庭鶴!她和施庭鶴有過一面之交,這人自從擊敗余泣鳳後,名滿天下,殺祭血會餘孽,闖入秉燭寺殺五蝶王,做了不少驚天動地的事,隱然有取代江南豐成為新武林盟主之勢,怎會突然死在這裡?「劍聖」施庭鶴死於池雲刀下,這斷然是件令江湖震動的大事,但為何……為何池雲要殺施庭鶴,他的武功難道比施庭鶴更高?她放下施庭鶴的屍體,伸手往他頸邊探去,不知他尚有無體溫?若是屍身未冷,池雲可能還在左近……正在她伸手之際,突地頭頂有人冷冷地道:「妳摸他一下,明日便和他一模一樣。」
鐘春髻大吃一驚,驀地倒躍,抬頭只見一人白衣如雪,翹著二郎腿坐在施庭鶴馬車之上,正斜眼鄙夷地看著她,「丫頭配的匕首『小桃紅』,必定是雪線子的徒兒了?雪線子沒有教妳,他人之物,眼看勿動麼?」這人年紀也不大,莫約二十七八,身材頎長,甚是倜儻瀟灑,卻對她口稱「小姑娘」。
她也不生氣,指著施庭鶴的屍體,「難道這死人是你的不成?」看此人這種脾性打扮,應是「天上雲」池雲無疑。
「這人是老子殺的,自然是老子的。」池雲冷冷地道:「妳若在山裡殺了野雞野鴨,那野雞野鴨難道不算妳的?」
鐘春髻道:「施庭鶴堂堂少俠,你為何殺了他?又在他身上下了什麼古怪毒物?江湖傳說池雲是個身在黑道光明磊落的漢子,我看未必。」
池雲涼涼地道:「老子光明磊落還是卑鄙無恥,輪不到妳黃毛丫頭來評說。施庭鶴服用禁藥,毒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老子殺了他那是逼於無奈,否則他走到哪裡,那毒就傳到哪裡,誰受得了他?」
鐘春髻詫異道:「服用禁藥?什麼禁藥?」
池雲道:「九心丸,諒妳一個丫頭也不知是什麼玩意兒。」
鐘春髻道:「我確實不知,施少俠諾大名聲,何必服用什麼禁藥?」
池雲冷冷地道:「他若不服用禁藥,怎打得過余泣鳳?」鐘春髻一怔,便不再說,只聽池雲繼續道:「服用『九心丸』後,練武之人功力增強一倍有餘,只不過那毒性發作起來,讓你滿臉開花,即醜且癢,而且功力減退,痛不欲生,如不再服一些這種毒藥,大羅金仙也活不下去。嘿嘿,可怕的是毒發之時,中毒之人渾身是毒,旁人要是沾上一點,便和他一模一樣。『九心丸』可是貴得很,就算是江湖俊彥之首,後起之秀施庭鶴要服用這毒藥,也不免燒殺搶掠,做些作奸犯科的事……」
鐘春髻道:「那倒未必……」
池雲涼涼地道:「妳當他殺祭血會餘孽,又闖進秉燭寺是為了什麼?」
鐘春髻道:「自然是為江湖除害。」
池雲「呸」了一聲,「這少俠從祭血會和秉燭寺搶走珠寶財物合計白銀十萬兩,花了個精光,今日跑到燕鎮陳員外那裡劫財,被我撞見,跟蹤下來一刀殺了。」
鐘春髻秀眉微蹙,「全憑你一面之詞,我怎能信你?你殺了施庭鶴,中原劍會必定不能與你善罷甘休。」
池雲翻了個白眼,「老子若是怕了,方才就殺了妳滅口。」他自車上一躍而下,「小丫頭讓開了。」鐘春髻退開一步,池雲衣袖一揚,點著的火褶子落上馬車頂,引燃油布,呼的一下燒了起來。她心裡暗暗吃驚,池雲行動何等之快,在她一怔之間,他已縱身而起,只見一點白影在山崖上閃了幾閃,隨即不見。
好快的身手!她站在火焰旁看著施庭鶴的屍身起火,突地從身邊拾了些枯木、雜草擲入火中,增強火勢,漸漸那屍身化為灰燼。她輕輕一嘆,就算真的有毒,此刻也無妨了吧?只是池雲所說「九心丸」一事是真是假?若是真有此事,人人都妄圖憑此捷徑獲得絕世武功,豈非可怖之極……牽馬緩步往回走,心中想若是他……他在此地,又會如何?月旦那麼聰明的人,為何自閉貓芽峰上,老死不入武林?他還那麼年輕。
騎馬走過方才景色如畫的小燕湖,湖上的漁船已消失不見,她加上一鞭,吆喝一聲快馬奔向山外。
小燕湖旁樹叢之中,兩位衣裳華麗的年輕人正在烤魚,見鐘春髻的梅花兒奔過,穿青衣的那人笑道:「雪線子忒難對付,他養的女娃不去招惹也罷。」
紫衣的那人淡淡地道:「花無言一慣憐香惜玉。」
那被稱為「花無言」的青衣人道:「啊?我憐香惜玉,你又為何不殺?我知道草無芳不是池雲的對手,哈哈哈。」
紫衣人「草無芳」道:「你既然知道,何必說出口?有損我的尊嚴。」
花無言道:「是是是,不過今日讓鐘春髻看見了施庭鶴中毒的死狀,要是沒殺了她,回去在尊主那裡,只怕不好交代。」
草無芳吃了一口烤魚,淡淡地道:「那不簡單?等她離開此地,池雲不在的時候,我一刀將她殺了便是。」
花無言笑道:「一刀殺了我可捨不得,不如我以『夢中醉』將她毒死,保證絕無痛楚。」
草無芳閉上眼睛,「你毒死也罷,淹死也好,只消今夜三更她還不死,我就一刀殺了她。」
鐘春髻快馬出了燕山,時候近午,瞧見不遠處路邊有一處茶鋪,當下下馬,「掌櫃的,可有饅頭?」
那茶鋪只有一位中年漢子正在抹桌子,見了這般水靈的一個年輕女子牽馬而來,嚇了一跳,心忖莫非乃是狐仙?青天白日,荒山野嶺,哪裡來的仙姑?
「我……我……」那掌櫃的吃吃地道:「本店不賣饅頭,只有粉湯。」
鐘春髻微微一笑,「那就給我來一碗粉湯吧。」她尋了塊凳子坐了下來,這茶鋪開在村口,再過去不遠就是個村落,春暖花開,村內人來人往,十分安詳。她心中輕輕嘆了口氣,尋常百姓不會武功,一生安安靜靜就在這山中耕田織布,卻是比武林中人少了許多憂愁。
掌櫃的給她盛了一碗粉湯,她端起喝了一口,突覺有些異樣,放下一看,「掌櫃的,這湯裡混著米糊啊,怎麼回事?」
掌櫃的「啊」了一聲,「我馬上換一碗,鍋裡剛剛熬過米湯,大概是我那婆娘洗得不澈底,真是對不起姑娘了。」
鐘春髻微微一笑,她嘗出湯中無毒,也不計較這區區一碗粉湯,「掌櫃的尚有嬰孩在家,難怪準備不足。」
掌櫃尷尬地道:「不是不是,我和婆娘都已四五十歲的人了,那是客棧裡唐公子請我家婆娘幫忙熬的。」
鐘春髻有些詫異,「唐公子?」
掌櫃地道:「從京城來的唐公子,帶著一個四五個月大的孩子,和我們這些粗人不同,人家是讀書人,呵呵,看起來和姑娘妳倒也相配。」
他和鐘春髻說了幾句話,便覺和她熟了,鄉下人也沒什麼忌諱,想到什麼順口便說了出來。鐘春髻知他無意冒犯,只是微微一笑,吃了那碗粉湯,付了茶錢飯錢,問道:「村裡客棧路在何方?」
「村裡只有一條路。」掌櫃的笑道:「妳走過去就看見了。」
鐘春髻拍了拍自己的馬,牽著梅花兒,果然走不過二十來丈就看見村中唯一一間客棧,叫做「仙客來」。
如此破舊不堪的一間小客棧,也有如此風雅的名字。她走進門內,客棧裡只有一位年約四旬的中年女子。
「店家,我要住店。」那中年女子蹲在地上洗菜,頭也不抬。
鐘春髻眉頭微蹙,「店家?」
「她是個傻的,難道妳也是傻的?」房內突地有熟悉的聲音道:「怎麼走到哪裡都遇見妳這小丫頭?」
鐘春髻驀地倒退幾步,只見房內門簾一撩,大步走出來一個人,白衣倜儻,赫然正是池雲。
「你……」她實是吃了一驚,臉色有些白,「你怎會在此?」難道池雲走得比她騎馬還快?
「老子愛在何處便在何處,」池雲瞪了她一眼,「妳又為何在這裡?」
鐘春髻定了定神,「我和江城有約,在小燕湖相候。」
池雲道:「他不會來了。」
「『信雁』江城從來言而有信,絕不會無故失約。」她定下神來,上下打量池雲,暗暗猜測他為何會在此處?但見他身上斑斑點點,是米湯的痕跡,心裡好笑:莫非他就是茶鋪掌櫃說的「唐公子」?
「『信雁』江城自然不會無故失約,他早就被施庭鶴砍成他媽的四段,踢進小燕湖去了。」池雲涼涼地道:「江城和妳相約,定是有事要向雪線子那老不死求助,此事如果和施庭鶴有關,他自然要殺人滅口,有甚稀奇?」
鐘春髻又是大吃一驚,失聲道:「什麼?江城死了?」
池雲不耐地道:「死得不能再死了,屍身都已餵魚了。」
鐘春髻變色道:「他說有要事要見我師父,我……我還不知究竟是何等大事。」
池雲冷笑一聲,「多半也是關於九心丸的事,反正我已替他殺了施庭鶴,他也不必介意了。」
鐘春髻怒道:「你怎麼能這麼說話?看你行事也不是無知之輩,空自落得諾大名聲,說話怎麼忒的涼薄?」
池雲兩眼一翻,「小姑娘說話沒大沒小,老子不和妳一般見識。」他袖子一拂就要回房,鐘春髻追上前去,「且慢,你可是看見施庭鶴殺江城了……」一句話沒說完,她突地瞧見房內情形,一下怔住。
這簡陋破舊的客房之中,只有一床一椅,有人坐在床上,床邊尚睡著一名嬰兒。那半坐在床上的是個少年公子,年不過二十一二,膚色白皙,生得秀雅溫和,如非左眉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可算翩翩佳公子,可惜刀痕斷眉,不免有福薄之相。只見他閉著眼睛,雙手疊放在被上,眉頭微蹙,似乎身上有何處不適。床榻上睡著一名嬰兒,不過四五個月大,倒是生得白白胖胖,玲瓏可愛,睡得十分滿足的模樣。房內的情形,一是病人、一是嬰孩,她情不自禁地噤聲,退了一步,這病人是誰?嬰孩又是誰?
房中那微有病容的少年公子緩緩睜開眼睛,「來者是客,池雲看茶。」
池雲怒道:「你怎可叫我給這小丫頭倒茶?」
那少年公子心平氣和地道:「來者是客。」
池雲五指緊握成拳,咬牙切齒,憋了半日,硬生生哼了一聲,轉身到廚房裡倒茶去。鐘春髻又是吃驚,又是好笑,這池雲倡狂成性,世上竟然有人將他差來喚去,當作奴僕一般,真是天生一物降一物,卻不知這人究竟是誰?
「我姓唐,」床上那病人微笑道:「池雲說話一貫妄自尊大,刻薄惡毒,想必是讓姑娘惱了。」
鐘春髻忍不住問,「不知唐公子是池雲的……」
那唐公子微微一笑,「家中書童,讓姑娘見笑了。」
鐘春髻大吃一驚,又聽說他姓唐,略一思索,便猜他是京城唐家的公子,池雲這等高手,居然曾是唐家書童,這唐家公子說不得就是那人了。京城唐家大大有名,乃是當朝國丈府,國丈唐為謙,官居戶部,位列三公,其女唐妘,受封妘妃。既然這位公子姓唐,自然是唐為謙三年多前收的義子唐儷辭唐國舅了。雖然此時池雲早已經在江湖上揚名立萬,獨來獨往,但遇見他這舊日少爺,卻仍是書童身分,無怪唐儷辭會遣他上茶,不過……不過池雲這等身分脾氣,絕世武功,為何卻又要聽唐儷辭指使?她心裡奇怪,只是不便亂猜,但見唐儷辭雖然微笑,眉宇之間總帶些微痛楚之色,不禁問道:「公子何處不適?」
唐儷辭又閉上眼睛,池雲已端茶回來,一壺涼水泡茶梗「咚」的一聲擲在鐘春髻面前,池雲冷冷地道:「喝!」
她為之愕然,唐儷辭微笑道:「池雲沏茶之術,天下無雙,姑娘不妨一試,茶能解憂,就算池雲給姑娘賠不是了。」
池雲兩眼望天,冷笑不語。
鐘春髻騎虎難下,只得勉強喝了一口,苦笑道:「唐公子說的是,我尚有要事,這就告辭,打攪二位了。」喝下涼水茶梗,滿口怪味,她匆匆走入另一間客房,關起了門。
「你倒是會做好人。」池雲冷冷地道。
唐儷辭閉目微笑,「畢竟人家姑娘喝了你泡的好茶,難道還不氣消?」
池雲「嘿」了一聲,「分明是你惹火老子。」頓了一頓,他又道:「施庭鶴殺了江城,如果江城前來小燕湖是為了和小丫頭接上線,要找雪線子那老不死,那麼九心丸之事,至少『雁門』知道。」
「要查九心丸之事,與其追去雁門,不如跟著鐘春髻。」唐儷辭眉間微蹙,「只不過……只不過……」他雙手放在被上,原是按著腰腹之間,此刻雙手微微用力抓緊被褥,「嗯……」
池雲大步走了過來,「三年多來,你那腹痛的毛病還是沒見好,京城的大夫可謂狗屁不通。」
唐儷辭微微一笑,「三年多前我說你非池中之物,你自非池中之物,三年多前我說這毛病好不了,它便是好不了。」
池雲冷笑,「你說這話的意思,是說你自己言出必中,絕不會錯?」
唐儷辭道:「當然。」
池雲為之氣結,「要不是老子看你病倒在床上爬不起來,早就去了雁門,怎會在這裡受你的氣!」
唐儷辭仍是微微一笑,「你決定了要去雁門?」
「老子一個失算,施庭鶴他媽的把江城砍成了四塊。」池雲冷冷地道:「九心丸好玩得很,不陪它玩到底,豈非剝了老子池雲的面子?」
唐儷辭道:「你要去儘管去,我尚有我的事。」
池雲懷疑地看著他,「老子實在懷疑,你是故意裝病惡整老子。」
唐儷辭輕咳一聲,「這個,我若說不是,你也不會相信了。」
池雲再度氣結,「老子今生今世都不要再在道上撞見你這頭白毛狐狸精!伺候你半年,沒被你氣死,那是老子命大!」一道白影彈身而出,拂袖而去。
唐儷辭微微一笑,閉上眼睛,雙手搭在被上,神色安然。他身邊的嬰孩早已被池雲大喊大叫吵醒,然而一雙眼睛烏溜滾圓,雙手牢牢抓著唐儷辭的長髮,不住拉扯,玩得專心致志,並不哭鬧。窗外陽光淡淡,春意盎然,房內光線黯淡,僅有幾絲微光透入,隱約照出,唐儷辭乃是一頭光滑柔順的灰髮。
第一章 劇毒之物
春波如醉,楊柳堤上,一位雙髻少女低頭牽馬前行。身側水光瀲灩,湖面甚廣,淡淡的陽光自東而來,她的影子長長的映在地上,身段窈窕,十分美好。她姓鐘,雙名春髻,是江湖名宿雪線子的徒弟,雪線子在江湖上地位極高,徒因師貴,雖然行走江湖不足兩年,江湖中人人皆知雪線子這位容貌嬌美的女徒弟行俠仗義,不負師名。
然而春光無限好,年紀輕輕已揚名於江湖,她卻似並不高興,牽著她名滿江湖的「梅花兒」,在小燕湖的堤壩慢慢行走。小燕湖景色怡人,湖畔楊柳如煙,於她就如過眼雲煙,一切都不看入眼中,心中想:他……...
目錄
(卷一)
第一章 劇毒之物
第二章 江湖名宿
第三章 邪魔外道
第四章 劍莊雪郎
第五章 一屍兩命
第六章 借力東風
第七章 顛峰之處
第八章 無間之路
第九章 藍色冰棺
(卷二)
第十章 中原劍會
第十一章 靜夜之事
第十二章 先發制人
第十三章 桃衣女子
第十四章 亂心之事
第十五章 琶弦外
第十六章 碧雲青天
第十七章 三天之內
第十八章 兩處閒愁
第十九章 琅邪公主
(卷一)
第一章 劇毒之物
第二章 江湖名宿
第三章 邪魔外道
第四章 劍莊雪郎
第五章 一屍兩命
第六章 借力東風
第七章 顛峰之處
第八章 無間之路
第九章 藍色冰棺
(卷二)
第十章 中原劍會
第十一章 靜夜之事
第十二章 先發制人
第十三章 桃衣女子
第十四章 亂心之事
第十五章 琶弦外
第十六章 碧雲青天
第十七章 三天之內
第十八章 兩處閒愁
第十九章 琅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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