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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十一章 視力好
趙湛懷還在找停車位，趙墨就迫不及待，先行一步地跳下了車。
「你別先下車！我警告你你見到趙明溪你別——」見趙墨已經急著去找人了，趙湛懷擰眉，匆匆把車子停進一個狹窄的車位。
趙墨率先在圖書館找到趙明溪。
他雖然不是什麼流量明星，但也算是小有名氣的藝人，他戴著鴨舌帽，壓低了帽檐，故作神祕地快步走了過去，嘴唇勾著，重重拍了一下明溪的右邊肩膀。
明溪還以為是賀漾或者傅陽曦，往右邊轉頭一看。
趙墨的聲音卻出現在了左邊：「小豆芽菜，又在裝模作樣地念書呢，讓我看看妳做什麼題？」
話沒說完他伸手去拿明溪桌子上的競賽題集，嘴裡「喲」了一聲，習慣性地譏諷道：「居然是競賽題集，我勸妳還是放棄，妳再怎麼學智商也就那樣。」
萬萬沒想到是趙墨。
明溪頓時太陽穴突突直跳。
不過想想也是，趙母生日宴，趙墨再怎麼忙也該回國了。
明溪立刻站起來，把趙墨往後一推，劈手將書本從趙墨手裡奪了回來，然後飛快將筆袋等物收拾進書包，圖書館不適合吵架，明溪把書包摔到肩上，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
明溪用了很大的力氣，趙墨差點沒站穩。
他扶住桌子，有些詫異地看了趙明溪的背影一眼——這是怎麼了？
自己以前拿她開玩笑，她也沒這麼大反應啊，反而還怯怯地削水果叫二哥。
怎麼半年沒見，小妹妹氣性這麼大了？
趙墨迅速跟了上去。
圖書館外。
明溪飛快地下著臺階。
她上輩子剛進趙家門時，趙墨是很討厭她的，三言兩語少不了嘲諷。
隨後兩年，她做了很多事討好全家人，趙墨才真的有漸漸把她當妹妹的跡象——只不過他性格毒舌成習慣，說話還是很難聽。
她二十三歲去世之前，全家人包括趙墨在內，終於有了徹底融化的跡象。但那已經是五年之後了。這一次明溪總不可能還浪費五年在這一家人身上——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小豆芽菜，妳囂張了啊，現在不學趙媛，改走叛逆路線？」趙墨追了上來，習慣性惡劣地伸出手，想要掐一掐明溪的臉。
卻被明溪「啪」地一下打在手背上。
「滾。」
「妳說什麼？」趙墨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趙明溪讓他滾？
他手都僵住，用天方夜譚的眼神看著趙明溪，呆愣地重複了一遍：「妳讓我滾？」
「讓的就是你滾。」明溪眼裡真實地帶上了一絲厭惡。
以前十五歲還小，不知道趙墨這種人就是欠教訓，還以為是娛樂圈的人都帶著點藝術性格。
後來才知道狗屁的藝術性格，他就是讓人憎惡。
「……」趙墨此刻的心情不比一道雷猛然劈了下來好多少，劈得他震驚無比，都忘了該怎麼反應。
反應過來後他火氣蹭地上來了。
三步兩步在林蔭道追上趙明溪，怒道：「我他媽剛從國外回來，妳不打聲招呼就算了，妳讓我滾？趙明溪，妳他媽是不是太叛逆了點？」
這人還以為她是在叛逆呢。
趙墨沉了口氣，扣住明溪的手腕，道：「好了，跟我去飯店，今天生日宴，我沒心思管教妳這種不知好歹的小屁孩。」
他的手指還沒碰到明溪的手腕，明溪驀地將手腕一揚，將他的手拍開。
空氣中清脆的「啪」的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趙墨的錯覺，他覺得趙明溪看他的表情像是看一隻曾經接近過的蒼蠅一樣，帶著後悔——她後悔什麼？
後悔討好過他這個二哥？
還是來到過這個家？
趙墨被她嫌棄的眼神看得瞬間暴怒：「趙明溪妳——妳那是什麼眼神？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你覺得是什麼眼神就是什麼眼神。」明溪：「回去？你做夢吧你！你再不走開我就要叫保全了，不想明天出現在社會新聞版面，你就趕緊滾！」
趙墨：「妳叫——」
明溪打斷他：「哦，我忘了，你只是個不太紅的十八線，粉絲全是僵屍沒幾個活的，這點事未必有人關注你。」
趙墨：「……」
趙墨氣得血壓直線上漲，眼珠子漲紅，在憤怒之餘，他看著明溪冷淡和厭惡的神情，同時還有一種被針使勁往心中刺一樣的刺痛感。
他算是明白趙湛懷出門之前的欲言又止了。
明溪對他的尊重和討好全無，有的只是看糾纏不休的陌生人的反感。
到底為什麼？
趙墨冷冷吸了口氣，見周圍隱約有幾個正在打籃球的人看了過來，知道這裡不是吵架的地方。他伸手便去拽明溪的手腕：「跟我回飯店再說！」
林蔭道不遠處，傅陽曦正和柯成文拎著餐盒，往圖書館走，還沒走近，便見一個戴著鴨舌帽的陌生男人對趙明溪拉拉扯扯的。
傅陽曦腦袋嗡地一聲，理智的拉閘哢擦斷了。
他過來一腳就將趙墨踹飛。
明溪去攔，已經來不及了。
趙墨猝不及防「砰」地一下橫腰撞在籃球場的鐵網上，眼冒金星，帽子被撞飛，砸到鼻梁上，擋住視線，他還沒看清楚是誰，就又被人怒氣沖沖地抓著肩膀拎了起來，一拳揍過來，摔在地上。
就聽見那邊幾個打籃球的男生朝這邊喊。
「我靠，曦哥？曦哥在揍人，誰？流氓嗎？」
「有流氓溜進學校非禮女生？拳頭硬了！」
趙墨心裡不停地爆粗口，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到底什麼情況！
他倉促地想爬起來。
但下一秒，密集的拳頭如雨點般砸到了他身上和臉上。
等趙湛懷匆匆趕過來時，見到的已經是一個頭破血流、破了相的趙墨。
三十分鐘後。警察局。
「你們一群高中男生圍毆一個成年男人，做這件事之前過腦子沒有，知不知道校內打架會給你們造成處分？！」
警察仰著頭呵斥眼前一排高個子男生，怒氣沖沖：「還有你，為什麼要染紅頭髮？為什麼要帶頭打人？！」
一群小弟像雞啄米一樣低著頭。
「他是個變態不揍他揍誰？」傅陽曦昂頭不服氣道：「至於染紅毛，因為我帥呀，法律也沒規定紅毛不能做人吧——」
說完傅陽曦扭頭看了眼匆匆拎著公事包趕過來的律師：「趙明溪她人呢？」
幹練銳利的張律師連忙走過來，道：「傅少，在外面等著呢。」
傅陽曦：「別讓她和那個神經病臭流氓在一起。」
「誰他媽是變態臭流氓？！」被另外一個警察訓斥的趙墨憤怒道，他一開口說話破了的嘴角就直流血。
他咬牙切齒道：「我是她哥！她二哥！今天讓她回去參加生日宴的！」
趙湛懷皺眉：「趙墨，你少說兩句，閉嘴。」
警察也頓時呵斥：「你也別搗亂！既然是當事人的哥哥，為什麼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誤以為是流氓？誰讓你動手動腳了？」
趙墨怒道：「我是藝人！當時見有人朝這邊看來，我怕被私生飯跟，就急著想帶趙明溪先回去——」
「哈。」柯成文和傅陽曦的小弟們紛紛笑了：「還私生飯，你私生飯還沒我們曦哥多呢。」
趙墨：「……」
趙墨氣得心肌梗塞，血壓一晚上升了好幾次，要不是就在警察局，他非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幫小兔崽子。
傅陽曦：「咳，雖然是事實，但別太張揚。」
趙墨和趙湛懷：「……」
傅陽曦去對張律師道：「哦，我覺得我掉了好幾根頭髮，你去現場數了嗎？」
「數了呢，少爺放心吧。」
警察：「……」
趙湛懷：「……」
趙墨：「…………」
張律師對氣得發抖的趙墨和一旁臉色發青的趙湛懷道：「兩位，接下來的事情全由我代理和你們交涉。」
傅陽曦和兩個小弟從警察辦公室出來。
趙明溪在走廊外抱著書包不安地等著，影子拉得長長的，見他們出來，連忙站起來：「怎麼樣了？」
「沒多大點事。因為揍人的還有柯成文和別人，為了不連累他們，所以張律師可能會選擇私下和解。」傅陽曦去看明溪的手腕，見細白的手腕上沒有留下什麼勒痕，心頭憋著的那把暴躁的火才沒那麼旺。
醫務室的人催：「快點過來！」
「等一下。」傅陽曦對著走廊那頭吼道。
頓了頓，他腳尖磨蹭著地面，因做錯了事不敢抬頭看趙明溪。
明溪看著他。
過了一下，醫務室的人又催了一遍。傅陽曦才撓了撓腦袋，小聲道：「不好意思啊，小口罩，打了妳哥哥，我不知道他是——」
明溪道：「沒關係，我才不在意他們呢。」
原來他是要說這個。
明溪鼻腔有點酸，除了自己上輩子就認識的賀漾和董深幾個朋友，還沒人為她這麼出頭過呢。
其實有的時候，家人不家人的，好像也沒那麼重要。
對自己好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她看向傅陽曦和他身後的幾人：「你們沒事就行。」
柯成文忙道：「我們沒事，兄弟就是要講義氣嘛。而且妳放心，曦哥已經教訓過了，我們幾個不會把今天撞見妳家裡的事說出去。」
傅陽曦揉了下趙明溪的頭髮，語氣輕快起來：「那妳在這裡等一下，別走開，我們去醫務室處理一下傷口，等等我們一起離開。」
他們幾人倒是沒受什麼傷，就拳頭上破了點皮。
趙墨被揍成那德行等等應該得轉移去醫院了。
明溪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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