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人類將在僅存的半個世界存活,
第九號人工都市「方舟」的偵探.紫堂緣
與巨大陰謀組織正面交鋒!
大受歡迎《末日之劍》作者.安井健太郎,
久違新作,精采登場!
※引爆話題,日本第二集甫發行,即出現OVA動畫!監督為「黑貓」、「便當」知名動畫監督.板垣伸!
那一天,人類失去了半個世界——
為阻擋「黑霧」的威脅而建造的巨大「高牆」劃分地球,全世界有半數人口失去故鄉。
為收容變成難民的人們而建造的人工都市「方舟」,現在已經以國家的形式成為人們的新故鄉。
少數的日本人殘存者之一,紫堂緣在第九號「方舟」經營偵探事務所。
他善用各種槍炮武器,能使用發動全身之「氣」的紫堂流忍術。
某天,一樁追捕男性竊盜嫌疑犯的簡單工作找上門來,
但男人在緣面前揭露了自己的真正身分。
面對悄聲襲來的巨大陰謀和組織,緣真的有勝算嗎!?
作者簡介:
安井健太郎
日本輕小説作家,曾擔任Sneaker大賞選考委員。1998年以《~神々の黄昏~ラグナロク》獲得角川第3回Sneaker大賞後,開始撰寫《末日之劍》(ラグナロク)系列,大受歡迎,此系列並改編為同名漫畫。
主要創作有《末日之劍》(ラグナロク)系列、《方舟九號》系列。
若要尋找自己的忍者啟蒙作品,理論上應該能找到什麼忍法帖系列作品或是卡姆依傳(譯註:作者為白土三平,為日本忍者漫畫的代表作之一)等幾個作品才對,但我最先想到的卻是小杉正一(譯註:國際知名演員,武術高手,演出多部忍者作品。)的臉。寫出這本小說的就是這麼一位大叔。
繪者
緒方剛志
日本知名插畫家,曾擔任插畫的小說作品有《機動戰士鋼彈 SEED ASTRAY》、《幻影死神》、《ビートのディシプリン》系列、《自転地球儀世界》系列、《殺戮都市》系列等等,並曾參與動畫「超能奇兵」製作,也曾擔任「失序森林-銀髮阿基德」、「My sweet ウマドンナ 〜僕は君のウマ〜」、「narcissu」系列、「いかもの探偵 -IKATAN-」、「探偵紳士シリーズ」等等遊戲的人物設定或繪圖。
「總之帥就對了!」由於接到這種要求,所以我盡己所能的畫,加上最近沒什麼機會畫近未來SF作品,所以畫得很開心呢。希望各位讀者也能看得高興。
章節試閱
吵吵鬧鬧的開門聲讓緣睜開眼睛。
看來他是坐在事務所的沙發上打盹時沉沉入睡,從百葉窗隙縫射入的陽光灑在地上。
他輕聲低吟,打算坐起時,一個人踩著響亮的腳步聲現身。
「喂,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啊?工作、該工作囉。」
走到睡眼惺忪的緣身旁,把手叉在胸前往下看的,是擁有一頭白金色秀髮的女性。
她紅褐色的雙眸閃爍著愉快的光輝。
蕾貝卡.羅斯是緣的舊識。
根據多年經驗,可推敲出每當她露出這種眼神,大致上等在緣前方的,對他來說都不會是太愉快的事情。
所以緣背對著她,再次閉上雙眼。
蕾貝卡用鼻子哼了一聲。
她走到窗邊拉開整扇百葉窗,須臾間席捲室內的陽光照亮空中的浮塵。
窗外早已充塞正午的陽光。
就算是從此處往外看,最為顯眼的東西果然還是—「高牆」。
這道「高牆」恐怕是人類史上最巨大的建築物,高達三千公尺;由於幾乎把整個地球一分為二,所以擁有四萬公里的長度。
自一百五十年前的「喪失節」之後,人類花費數十年築起守護自己的「高牆」,而這個人類捨棄牆壁彼方一切的罪惡象徵,今天依舊高聳入雲。
若把視線從「高牆」拉回,躍入眼中的是雜亂無章、櫛比鱗次的大樓。群聚的摩天大樓無謂地爭相奪高,偶爾用其怪異的設計吸引人們目光,無窮無盡地往外延伸。
但這樣的景象在靠近大上一輪—與其說大上一輪,不如說巨大到連那些摩天大樓都相形渺小的圓柱型建築物之後,便宣告終止。
那棟直徑長達數十公里的建築物,是這座水上都市—「方舟」九號的中樞。
街道以該中樞為中心呈圓盤狀向外擴散,分為下層、中層和上層三個區塊。
中層面積最為廣大,是居民眾多的「方舟」中心階層。上層由上流階級的人占據,下層則幾乎都是維生基礎設施和工廠,除貧民窟之外,能稱為居住區的,就只有在工廠工作的人們所生活的一角而已。
緣居住的地方,便位在中層區裡稱不上高級路段,但卻充滿活力和喧囂的其中一條繁華街道上。
「好,起來了,緣。」
她拍掌阻止想要睡回籠覺的緣。
緣無奈地轉過身子,但仍舊維持躺在沙發上的姿勢作為最後的抵抗。明知無效,他還是惡狠狠地瞪視蕾貝卡。
女孩像要繼續催促他起床般用力拍手。
緣眼睛盯著蕾貝卡每次合上雙手便跟著搖晃的豐碩胸部,腦中陷入為什麼這女人是蕾貝卡的哲學性思考。
若這不是蕾貝卡,那就完美無缺了。
「怎樣啦!」
看來他似乎細聲吐出內心話,所以蕾貝卡憤憤地提出抗議。
個性強勢有主見,這他並不在意。
聒噪吵鬧,這個,也早習以為常。
但是面對連自己到幾歲還尿床都知道的對象,實在是讓人尷尬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緣從懂事開始就跟她在一起。
他知道蕾貝卡的初戀對象是國中美式足球隊的主將,也知道那位主將因為已有心上人而甩了蕾貝卡。他雖然安慰嚎啕大哭的女孩直到天亮,但對於主將的心上人是自己這件事,至今依然保密。
學生時代,在緣是純種日本人的事被人知道之後,他被當作稀有動物對待,曾遭受嚴重霸凌。那時候認真為他生氣的人也是這個女孩。
緣深深嘆息,從沙發上起身。
蕾貝卡看到這副模樣,滿意地點頭道好。
「總之,你先去洗把臉吧。」
妳是我媽嗎?緣沒有說出這句話,轉身走向洗臉台。
用冰涼的水洗過臉後,睡意消失了幾分,眼睛逐漸明亮起來。
他抬起臉瞪視鏡中自己潮濕的臉龐。
眼睛下方微微浮現一圈小小的黑眼圈。
對二十來歲的青年而言,他常被說是娃娃臉,不過雙親曾告訴緣,日本人看起來都比較年輕。
而他們口中的日本人至今已幾乎消失殆盡—應該說,日本這個國家早已不存在於世界
上,所以他們的話實在沒什麼安慰效果。
緣用毛巾粗暴地擦拭水滴,走回事務所尋找自己的香菸。平常他都放在事務所的辦公桌上,不然就是沙發旁的桌子上。
但那東西現在被蕾貝卡握在手中。
緣不禁嘖了一聲。
「我不是要你別抽了嗎?」
「還我。」
緣表現出自己的不快,從女孩手中搶過菸盒。
他迅速抽出一根菸,銜到嘴中用打火機點燃。在吐出紫色煙霧的同時,他伸手拿起掛在椅背上的皮外套。
緣邊穿外套邊走向玄關,蕾貝卡慌慌張張地追在他身後。
「等一下,有工作啦!」
蕾貝卡以緣的仲介人自居,常不知道從哪兒帶來工作給緣。她的父親是警官,蕾貝卡也曾
從父親那裡帶來一些警察不易處理的懸案給緣。
緣自幼受到她父親諸多照顧,因此無法視若無睹。
「至少讓我喝杯咖啡吧。」
緣頭也不回地打開門走出通道。
他用來當事務所兼自宅的,是住商混合大樓三樓裡的一間房。一樓開有咖啡廳,緣習慣起床之後到那裡喝杯咖啡。
他嘴上叼著菸,輕快地走下樓梯,蕾貝卡追在他身後。
住商混合大樓前是條大馬路,交通繁忙。除餐廳及酒吧等飲食店之外,也有超市、雜貨店、書店等店家林立於此,可說是一應俱全。
稍微往小巷鑽的話,甚至連違法藥品到槍炮彈藥,只要有錢幾乎什麼東西都買得到。
當然,這裡治安差、空氣也髒,但房租便宜與方便性實在令人難以割捨。
緣飛速掃過周遭,確認景象一如往常,沒有任何不尋常的地方。
工作性質使他常遭人怨恨,或是被視為眼中釘,至今遭受突襲的次數也絕不只一兩次。
「若你會在意這種事,為什麼不幫自己的事務所裝個鎖呢?」
蕾貝卡問這問題並非出自諷刺,而是真的打心底感到不可思議。但事務所本身並非連個鎖都沒有。
緣佈下數十個在特定條件下發動的設置型忍術,因此對侵入者的戒備實為萬全。
但這些發動條件全都把蕾貝卡排除在外,所以事務所在她眼中會看來毫無防備,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
為此特地說明實在很蠢,所以緣默默地背對大馬路,重新轉向剛剛踏出的住商混合大樓。
位於一樓的是稀鬆平常的咖啡店「Car pool」。
打開門入內,只設有吧台和兩張桌子的小店充斥芬芳的咖啡香氣。吧台後面有位即使坐在椅子上,看起來也像站著的巨漢老闆正翻閱著報紙。
留著八字鬍,相貌嚴肅的老闆發現有人進店裡之後緩緩抬起臉,靜靜地點了一下頭。
雖然沒有人說歡迎光臨,但緣跟蕾貝卡都不以為意地坐到吧台前。
兩人沒有特別點餐,但老闆也不詢問,只是用那雙碩大的手準備起茶杯。
「來,這個。」
蕾貝卡把一張照片放在吧台上。
緣無奈地伸出手指將照片移到自己面前。照片裡是一位眼神凶惡,年過三十歲的男子。
「羅伯特.瓦格納,三十二歲,曾因傷害跟竊盜遭到逮捕。」
嗯,看臉就覺得是這種人。緣在心裡嘟噥。
「他相當擅長竊盜—應該說侵入才對,所以似乎也常受竊盜集團僱用而入團。」
蕾貝卡用手托腮,看著緣道:
「希望你抓住他。這就是這次的工作喔。」
「搞什麼,他是闖入什麼不該進去的地方了嗎?」
若是那種程度的事,那還算在警察的業務範圍裡,並不需要特地找緣處理。他側眼望向蕾貝卡,心中想著恐怕另有隱情吧。
蕾貝卡一邊把牛奶加進遞到眼前的咖啡中,一邊回答:
「這人不大回老家,但他母親得重病,似乎活不久了,所以想見兒子最後一面。」
「還真是感人吶。」
緣一邊享用黑咖啡,一邊想著這工作雖然簡單,但應該賺不了多少錢吧,淡淡地評估這案件的酬勞。最近都接些棘手的工作,拿這來放鬆一下或許也是件好事。
緣向蕾貝卡表示自己明白了,用手指觸碰手腕上的手環。
這是智慧型手環,上面搭載矽膠製的有機AI晶片。由於原料是極薄的矽膠,因此能像布料一般加工成各種形式,輕巧便利。
這被稱為「布洛托」的東西,是現在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工具之一。
緣一啟動機器,「布洛托」隨即在空中投影出全像面板。雖然面板本身是影像,但只要用
手指移動,便能隨意將它設置在自己周遭的任何一個位置上。
當然,這東西隨時都連結著網路,但只要不是有線網路,便很難讓人安心。
若要問為什麼—
「啊,可惡,又是『雜訊』。」
雖然這已經是常態,但緣還是小聲咒罵。
自「喪失節」以後,這世界就會不定期地產生「雜訊」。它會妨礙、干擾、遮蔽各種電波。
當然,這時候完全無法使用手機跟無線電之類的工具,網路也會跟著斷線。
「雜訊」發生的時間、週期還有長短都極其隨機,至今還無法找出具體的對抗方法。
「老闆,能稍微借一下網路線嗎?」
聽緣這麼問,老闆依舊只是靜靜地頷首回應。
雖然沒有對抗手段,但卻有對策。
在「喪失節」以前,技術從有線移到無線,各種媒體都進行了數位化。
紙本媒體逐漸消失無蹤,逐漸演變為只剩下情報穿梭於無形空間中的世界。
但失去半個世界之後,在「雜訊」的影響下,人類於數據基礎設施和情報媒介的發展上被迫後退。
曾在世上消失蹤跡的電話亭再度復活,光纖跟瓦斯管及電線一樣,如蜘蛛網般遍佈於都市地下。
然後,公共場所—區公所等地方自是不在話下,所有的店鋪跟住宿設施都規定必須備有網路線。
有線通訊較不受「雜訊」影響。
雖然網路速度會降低,但不需要為情報的流失跟突如其來的斷線煩惱。
緣從「布洛托」拔出如棉線般的細接頭,插入設置在每個吧台座位的網路線插槽。
短短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資訊便流入數位設備中。
緣迅速地聯絡幾個情報販子。他送出訊息,並在品嚐咖啡之餘就得到回信。
快速瀏覽完訊息之後,緣從插槽拔出接線,把剩下的咖啡灌入喉嚨後起身。
蕾貝卡慌慌張張地抓住他的衣袖。
「我能跟著去嗎?」
「當然不行。」
緣斬釘截鐵地拒絕。
要以仲介人自居是無所謂,但要跟在他身旁工作會令人厭煩。
「雖然你說危險,但我可以保護自己的安全喔。」
蕾貝卡起身背對緣—正確來說,應該是翹起屁股,掀起上衣下襬。
在她形狀姣好的屁股上方,腰骨附近穿戴著臀部槍套,收在槍套內的是大型自動手槍。
卓菲公司製造的皇后(La Reine),現在是法軍採用的制式槍枝,以鮮少出現卡彈等故障而受到好評。
但比起那東西,看到她美麗的臀部曲線,緣不禁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這傢伙是蕾貝卡呢⋯⋯
「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嗎?」
或許是誤會緣嘆息的理由,蕾貝卡差點就要把槍拔出來。
蕾貝卡自幼接受父親用槍的訓練,老實說,關於這一點緣從沒懷疑過。
甚至該說她比緣還有用槍才能。
可令他頭痛的是,讓蕾貝卡參與工作,假使之後變成常態,她會不會哪天開始以工作搭檔自居這件事。
「我一個人比較方便行動。」
拒絕的理由幾乎一成不變。雖然蕾貝卡會生氣,不過到明天她就忘了。
「Destiny。」
準備走出店外的緣被低沉、具有韻味跟男子氣概的聲音叫住。
但緣假裝沒聽到,繼續踏出步伐。
「緣,老闆叫你喔。」
緣都已經故意無視他要離開,但蕾貝卡可能是想一洩被留下來的憤怒,拉大嗓門從背後叫住他。
被迫停下來的緣小聲地嘟噥:「多管閒事。」
緣不想回應那個稱呼。
不知道是打哪聽來的,老闆誤以為「緣」這日文是命運的意思,他無視緣的否定,開始用這種方式叫他。
不幸中的大幸是他極為沉默寡言,被這樣叫的機率頂多一個月一兩次而已。
緣藏起厭惡的表情回頭。
「怎麼了,老闆?帳款應該是月底一次結清吧?」
「偶爾也帶她一起去好了。」
老闆用視線指著蕾貝卡。
這下緣連掩飾厭惡的餘力都沒了。
蕾貝卡的表情則與緣成反比,開心到任誰都看得出來。
「老闆真體貼!」
「也體貼我一下好嗎。」
蕾貝卡以眼角餘光瞄了表現出厭煩的緣一眼,活像是老闆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切般起身跑到緣身旁。看蕾貝卡笑容滿面地揮舞著手,老闆也報以微笑。
緣在心裡嘟噥:「真是個色老頭。」殊不知至今為止,他拒絕同行之後,老闆就得花好幾個小時聽蕾貝卡抱怨緣。
無論如何,既然老闆開口,緣也不能執意拒絕。
因為老闆是這棟住商混合大樓的所有人。
也就是說,緣向老闆租房間當作事務所兼自宅,而且還多次引發騷動,所以緣在老闆面前實在也是抬不起頭。
各自皺著一張臉跟笑開一張臉的兩個人並肩走出店外。
「開車去嗎?還是搭磁浮列車?」
蕾貝卡的聲音精神奕奕。
「嗯⋯⋯開車好了。」
而緣的聲音則死氣沉沉。
緊急煞車的聲音打斷兩人溫度不一的說話聲。
奔馳在大馬路上的黑色轎車突然緊急停在對面車道。
所有車窗一片漆黑,但後座的兩個窗戶卻敞開來。
有某種東西朝緣跟蕾貝卡的方向伸出。
知道那是火箭發射器的瞬間,緣衝到蕾貝卡身前,開始結「印」。
火箭炮發射,燃燒時產生的瓦斯從火箭發射器後方噴出,其衝擊力直接摧毀了車旁店鋪的玻璃窗。面對噴火飛來的火箭彈,蕾貝卡一言不發地呆站著,連慘叫聲都擠不出來。
緣的「印」在著彈前一刻完成。
「『土壘』。」
火箭彈發出低沉噪音襲來,而前方的道路像回應緣的話語般急遽往上突出。掀起的柏油伴隨噪音隆起。
土陣忍術「土壘」—緣與蕾貝卡前方形成的柏油牆,在千鈞一髮之際擋下火箭彈。
爆炸聲、火焰,還有衝擊波就此炸開。
雖倖免直接中彈,但火箭彈在極近距離下爆炸帶來的衝擊極為驚人,緣發動忍術的同時,整個人撲到蕾貝卡身上。
熱浪侵襲他的背部,黑色煙霧直往身上吹拂。
爆炸聲麻痺鼓膜,飛散的碎片如雨般拍打身體。
這時候,他身下的蕾貝卡才終於想起哀號的方法。
緣藉由慘叫聲確認她安然無恙之後,便飛身而起,往轎車的方向疾馳。
一看襲擊失敗,轎車快速離開。所幸,方才襲擊的影響讓周遭的車輛全都緊急煞車,沒人阻擋緣的追擊。
他把手伸進皮外套,拿出時常放在外套內側的備用武器—斜刃的手裏劍,苦無(譯註:類似扁鑽,但錐刃較厚。)。
從緣手中投出的苦無快如子彈,追在竄逃的轎車身後,刺進輪胎。
輪胎隨同聽似槍聲的炸裂聲炸開,轎車剎那間失去平衡。
投出苦無後,緣立刻結「印」。
失去平衡的轎車速度未減,打轉衝向人行道。
哀號聲響徹周遭。
「『舞疾風』。」
忍術隨緣的言靈迸出。
大馬路上一陣風疾馳而過。
從四面八方襲來的烈風湧向唯一目標—打轉的轎車。行道樹的樹葉被扯下,其他停止不
動的車也隨之猛烈晃動。
風陣忍術「舞疾風」—具有高度方向性的疾風接二連三地纏上狙擊緣的轎車。徹底失控
的轎車為接連襲來的旋風所翻弄,朝人行道猛衝的車體不但車窗碎裂、門板凹陷,連保險桿也攔腰折斷。
禁不住被風形成的拳頭痛打,轎車騰空而起,不停轉圈地飛遠而去。
破破爛爛的轎車在浮空五、六公尺高之後重重摔到柏油路上。
歪七扭八的車門隨著沉重的破碎音彈出,玻璃碎片飛散,離開驅動軸之後的輪胎急速旋轉,滾向遠方。
車體在道路正中央上下顛倒,沒看到有人從中爬出。
無視於周遭的一片嘩然,緣緩緩靠近。
窺探裡面的模樣,確認坐在駕駛座上的不是人類之後,緣嘆了一口氣。
「那是什麼?」
很快振作起來的蕾貝卡在不知不覺間來到身旁,一起往裡面窺探。
坐在駕駛座上的是機器人。
若是精緻的最高級品,那就幾乎跟人類沒什麼區別。不過駕駛座上跟車子一起冒煙的是只能遵照程式執行單純作業,被稱為奴隸的類型。由於沒有鍍上肌膚,所以它鋼鐵的身體直接暴露在外,外觀極為簡陋。
可能是線路短路的緣故,火花從它頭部的視訊攝影機噴出。
奴隸原本是用在工廠等場所,但它們常被黑手黨等犯罪組織用來當作特攻隊,這是人盡皆知的事。
緣潛入翻倒的車內,尋找刻在奴隸後腦上的生產序號。果不其然,生產序號早已被削掉。
就算找到生產序號,頂多也只能知道製造工廠是哪間,出貨到哪裡而已,要藉此找出最終買下的人物或組織絕非易事。
這也沒關係,但檢查到頭部連接槽的插槽正在發熱時,緣嘖了一聲。
看來奴隸噴出火花的原因是對方為防失敗,事先在奴隸體內組裝好自毀裝置的緣故。
為迎合實際使用者的習慣,驅動奴隸用的程式會個別撰寫,因此多少能從中看出一些習慣跟個性。
或許能從中看出一點端倪—緣原本的打算在轉眼間化為泡影。
事已至此,奴隸這玩意兒連個證物都稱不上。
緣邊嘆氣邊離開車內,等著他的是一臉興味盎然的蕾貝卡。
「知道什麼了嗎?」
「我知道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緣答話時語氣平淡,蕾貝卡側頭感到奇怪。
由於近距離遭到爆炸風壓吹拂,她的臉沾炭變黑,美麗秀髮也滿是泥巴,髮梢還受熱萎縮。
她母親看到她這樣一定會暈倒吧。
「—跟著我就會一直遇到這種事喔。」
「比起這個,你看那邊。」
緣說這些話原本是想嚇阻她,但蕾貝卡置若罔聞,手指向某個地方。
順著方向看去,一個巨漢—老闆站在住商混合大樓前。咖啡店被火箭彈爆炸時飛散的數
個柏油碎片插得千瘡百孔,模樣悽慘。
「唉,可惡。」
「你又要抬不起頭來了,嘻嘻嘻。」
蕾貝卡不知道在高興什麼,很沒氣質地笑著。
緣鞭策差點放棄的自己,堅決發誓要跟襲擊者算清這筆帳。
吵吵鬧鬧的開門聲讓緣睜開眼睛。
看來他是坐在事務所的沙發上打盹時沉沉入睡,從百葉窗隙縫射入的陽光灑在地上。
他輕聲低吟,打算坐起時,一個人踩著響亮的腳步聲現身。
「喂,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啊?工作、該工作囉。」
走到睡眼惺忪的緣身旁,把手叉在胸前往下看的,是擁有一頭白金色秀髮的女性。
她紅褐色的雙眸閃爍著愉快的光輝。
蕾貝卡.羅斯是緣的舊識。
根據多年經驗,可推敲出每當她露出這種眼神,大致上等在緣前方的,對他來說都不會是太愉快的事情。
所以緣背對著她,再次閉上雙眼。
蕾貝卡用鼻子哼了一聲。
她走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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