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湖排名第一的狐狸精
「沈公子還沒醒？」范嚴站在院門口擔心無比，「這都多久了，按理說藥效應該早就過了啊！」
暗衛安慰，「宮主在屋內，不會有事的。」
「怎麼會沒事呢。」范堂主更捉急，「你們可曾經去看？」
大家趕緊搖頭，娘的這誰敢，又不是不要命了，跑去看宮主的現場！
「會不會連宮主都中毒了，所以兩人一起沒動靜？」范嚴充分發散思維。
「……」暗衛紛紛望天，你是沒聽到，剛才可有動靜了，我們都不敢往近湊。
「不如我進去看看。」范嚴始終放心不下。
暗衛頓時心情複雜，因為大家一方面想讓范堂主推門進去，好跟著一起看熱鬧；另一方面又覺得萬一宮主震怒，罰大家一起掃茅房怎麼辦，那就得不償失了！就在暗衛集體糾結的時候，范嚴已經一腳跨進門裡，「我還是看看的好。」
「右護法。」暗衛突然道。
「暫時先不用去通傳，他應該還在睡。」范嚴一邊往裡走一邊道，「一天能睡六個時辰，嘖嘖。」
「不是。」暗衛繼續道，「右護法就在你身後。」
范嚴頓時停下腳步。
暗衛：……
「睡六個時辰好。」范嚴沒有轉身，看著前方流利道，「我也想睡六個時辰！」說完才轉身驚喜道，「右護法，這麼巧！」
姚謙面無表情一拳砸在他臉上，然後拎著領子把人拖走。
這種事都敢插手，你是吃飽撐的嘛！
小心宮主削了你！
由於沒有人打擾，所以當這天秦少宇和沈千凌終於起床時，已經快到了晚飯時間。
「對了，有件事忘記跟你說。」沈千凌想起來一件事，「先前我被鳳九夜抓走的時候，曾聽他說這城中許多人都是魔教暗線，有祥瑞銀樓的周老闆和招財典當行的李老闆。」
「招財當鋪李老闆？」秦少宇揉揉他的腦袋，「城中根本就沒這人。」
「啊？」沈千凌有些意外。
「他騙你的。」秦少宇道，「估計是想編一些假消息，哄你對他以誠相待。」
沈千凌：……
賤人！
「早就跟你說過，魔教沒什麼銀子。」秦宮主抓住一切機會打擊那個不算情敵的情敵，「天下何其之大，瓊花城也不算重要城鎮，犯得著養這麼多暗線？」
沈千凌撓撓鼻子，好像也是。
「一個富戶李三公子，一個貧寒孫大，已經能與這城內三教九流所有人扯上關係，又何必再養其他人。」秦少宇道，「更何況那銀樓老闆是葉瑾的人，絕對不會有問題。」
「魔教果然很討厭！」沈千凌憤憤！
「嗯。」秦少宇與他手牽手慢慢走，「所以你要離他遠一點。」
何止是遠一點啊！沈千凌深呼吸，「老子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
簡直神煩！
「嗯。」秦少宇點頭，「就算以後想起來，也不許再去找他。」
……
其實應該再也想不起來了啊，除非我要回去，把原本那個沈千凌換回來。
一想到這一點，沈小受突然就悶悶不樂起來。
「怎麼了？」秦少宇對他的情緒變換很敏感。
「沒事。」沈千凌衝他笑笑，「頭疼了一下。」
秦少宇揉揉他的腦袋，也沒有再逼問。
「宮主。」見二人進了飯廳，眾人齊刷刷站起來。
「坐吧。」秦少宇道，「繼續吃飯，不用管我們。」
好香！沈千凌吸鼻子。
大家繼續其樂融融喝排骨湯。
「秦宮主，沈公子。」下人很快便為二人端來一個大托盤。
中午就沒吃飯啊！沈小受滿懷期待揭開蓋子，看到一盤綠汪汪的炒青菜。
……
媽蛋！
搞了半天，你還是嫌老子胖啊！
「我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飯。」沈千凌強調。
「嗯。」秦少宇餵給他一勺青豆泥。
「好歹給個雞腿吃啊！」沈小受抗議。
「從明早開始，我親自教你武功。」秦少宇跳了一下話題。
槽！沈千凌嘴裡叼著一朵青菜，囧囧有神看向他。
快點告訴我這是幻聽！
秦宮主笑得非常英俊！
沈千凌嚥下嘴裡的東西，「你你你再說一遍。」
「先從基本拳法開始。」秦少宇道。
拳你妹！沈千凌怒視他，「你敢嫌我胖！」
秦宮主做出驚訝的表情，「夫人怎麼會這麼想。」
「你這個膚淺的男人！」沈千凌憤恨。
秦少宇忍笑，掐掐他滑嫩嫩的臉蛋，「就說你是小呆瓜。」
「我是不會答應的！」沈千凌很有原則，端過滿滿一大碗白飯。
拌菜汁也是很好吃的！
秦少宇笑著搖搖頭，還沒開口說話，飯廳簾子卻被人掀開。
「祝公子。」追影宮眾人紛紛打招呼。
祝青嵐依舊一身紫衣，看上去身形有些單薄，腰間一柄白色玉扇，文質彬彬又清雅如蓮。
趙五一聲不吭低頭吃菜。
花棠由於出門執行任務，因此並未同大家一起吃飯。祝青嵐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拿空碗盛了小半碗飯。
「祝公子怎麼一直吃這麼少。」暗衛有人多嘴好奇，「不餓啊？」
「足夠了。」祝青嵐端過一小碟泡菜，就著白飯慢慢吃。
「看什麼！」不遠處的小桌子上，沈千凌憤憤看著秦少宇，你看你這水性楊花！
「看也不行？」秦少宇敲敲他的腦袋，「小醋罈子。」
「總之我是不會練武減肥的！」沈千凌很嚴肅，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不是嫌你胖，況且本來也不胖。」秦少宇端給他一小盤牛肉，「沒指望你練成絕世高手，學幾招防身用，我也放心。」
「但是我一點天分也沒有。」沈千凌苦逼無比，「腰和腿也很硬！」
「所以才要慢慢練。」秦少宇道，「我們先從最簡單的開始，不行就不練了，這樣行不行？」
「……那先練三天。「沈千凌講條件。
秦少宇欣然應允。
「那我能吃雞腿了嗎？」沈千凌對此耿耿於懷。
秦少宇失笑，「小豬。」
豬你妹！沈千凌傲嬌哼唧。
正在兩人膩膩歪歪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詢，「不知宮主可否有空？」
沈千凌：……
那必須沒空啊！
「有事？」秦少宇抬頭問。
祝青嵐點點頭。
「自然。」秦少宇站起來。
「宮主請。」祝青嵐側身。
於是沈小受就目瞪口呆，看著兩人並肩出了飯廳。
所以這是一種怎樣奇怪的節奏感啊！沈小受內心複雜難以言表，狠狠咬了一口牛肉。
所有插足他人感情的基佬紫都是狐狸精。
必須被釘上社會的恥辱柱！
匆匆扒了幾口飯，食欲全無的沈千凌丟下碗，出門揪住暗衛，「他們去哪裡了？」
「回沈公子，書房。」暗衛道，「不過宮主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許打擾。」
沈千凌：……
媽蛋究竟在做什麼事情，搞得這麼神祕。
非常想知道！
但是又不能偷聽，因為一定會被抓住！
簡直抓心撓肝！
兩個時辰後，秦少宇終於回到了臥房。
「哼！」沈千凌怒視他。
秦少宇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已經很晚了！」沈小受怨念無比！
「嗯。」秦少宇把他抱起來，「我們去沐浴！」
沐你個頭！沈千凌扯住他的臉頰，「在和那個基佬紫聊什麼！」居然聊到這麼晚！
「基佬紫？」秦少宇不解了一下。
「名字不是重點！」沈千凌大剌剌一揮手，繼續盤問晚歸老公，「快說。」
「說了你也不明白。」秦少宇幫他脫衣服。
沈千凌大怒，「你敢歧視我？」
「怎麼會。」秦少宇失扒掉他的褲子，在屁屁上親了一下。
沈千凌：……
神煩！
秦少宇抱著他跨到浴桶裡，滿足的出了一口氣。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沈千凌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在聊商號的事情。」秦少宇幫他擦背，「追影宮有這麼多人要養，總得多些門路賺銀子。」
「聊出了什麼結果？」沈千凌問。
「你若是想聽，我有空會慢慢跟你講。」秦少宇捏捏他胸前的小凸起，「現在累了，我們不聊這個好不好？」
「不要亂捏啊！」沈小受面紅耳赤。
「為什麼？」秦宮主從身後抱緊他，聲音裡有些壞笑。
這還能有為什麼！沈千凌一巴掌拍開他，「洗澡！」
「你也能捏我的。」秦少宇坦然道，「我們誰也不吃虧。」
沈小受真的很想把他的腦袋杵進水裡。
十幾天的燕窩滋補下來，沈千凌全身皮膚都滑溜溜，簡直嫩到能掐出水。
秦少宇把人抱在懷裡親親摸摸，喜歡到不得了。
所以說在給別人養老婆這件事情上，鳳九夜真是幹得特別好。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沈千凌靠在他懷裡，懶洋洋問。
「明天一早。」秦少宇道。
「這麼緊？」沈千凌吃驚。
「事情已經辦完，再多留也是浪費時間。」秦少宇道，「我們儘早去千塢水寨。」
「所以我不用練武了？」沈千凌一喜，這件事果斷值得放炮慶祝。
秦少宇一盆冷水潑下來，「這和練武有什麼關係？」
沈千凌：……
廢話那難道不是必須有關係！
「我們早起練武，然後用完早飯再出發。」秦少宇道。
沈千凌幾乎要淚奔，不要這麼法西斯啊，當年皇軍也沒你狠，「趕路那麼累！」
「累？」秦少宇似笑非笑。
「……」笑屁笑，坐在馬車裡不動也很累好嗎！
「我替你換了大馬車。」秦少宇道，「練完功後，你可以在路上接著休息。」
沈小受發自內心，沉痛扶額歎了口氣。
秦少宇被他逗笑，輕輕咬住他的耳垂，「如果你願意今晚和我嗯嗯，明早就可以不練武。」
「美死你！」沈千凌一口回絕，爺也是很節操的！
嗯嗯這種事情必須天時地利人和！
秦少宇倒也沒強迫他，洗完澡後便抱著回到床上，摟在懷裡捏了一陣小肚子。
沈千凌臉頰帶著小紅暈，裹著毯子滾回牆角。
減肥你就沒有肚子可以捏了好嗎！人生會少很多樂趣！
還敢嫌棄！
還不珍惜！
真是一點都不值得被原諒！
一夜細雨霏霏，兩個人都睡得很香甜，沈千凌甚至還作了美夢，身處烤肉的無邊海洋中不要太舒爽，結果剛片好一盤烤鴨還沒來得及吃，就被狠狠堵住了嘴。
「唔……」沈千凌驚慌失措睜開眼睛。
秦少宇又在他嘴上啵了一下。
「做什麼！」清醒之後的沈小受咆哮，不要隨便亂發情啊，天都還沒有亮！
「明明就是你先摸醒我。」秦少宇咬住他的臉蛋。
沈千凌悲憤，爺那是在片烤鴨！
「也不早了。」秦少宇抱著他坐起來，「洗漱，我們去練武。」
「我突然覺得頭有點暈。」沈千凌歪在他身上。
秦少宇冷靜道，「演得不像。」
「那再這樣呢？」沈千凌歪出舌頭，順便翻了個白眼，「如果你還不相信，我可以加上四肢抽搐。」
秦少宇笑到胃疼。
自己怎麼會撿到這麼一個小活寶。
雖然極其不願意，沈小受最終還是換好衣服，跟他去了後院空地。
「壓腿。」
「疼！」
「用力。」
「啊！」
「放鬆一點。」
「鬆不下來！」
「腰放低。」
「嗷嗷！」
此起彼伏非常激烈。
暗衛紛紛蹲在房頂上感慨，宮主和夫人真是有情趣極了。
簡直就是天仙配，樹上的鳥兒成雙對！
轟轟烈烈的一個時辰之後，沈千凌腰痠背疼，坐在馬車上怒視秦少宇。
「千塢水寨和追影宮並無太多交集。」秦少宇幫他往腿上塗跌打油，「到那裡之後，切記萬事小心。」
「會有危險？」沈千凌問。
「危險倒也說不上，不過沿途覬覦你的人不在少數。」秦少宇道，「對於不相熟的人，還是要多留三分小心。」
「都不熟，他們怎麼可能給我們黃金眼。」沈千凌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放心。」秦少宇笑笑，「你想要，我定然想盡辦法也要給你。」
沈千凌：……
好吧是有一點蛋蛋感動！
但同時也有一點蛋蛋心虛。
如果他知道自己想要收集珠子的目的，應該就不會再願意幫自己了吧。
「在想什麼？」秦少宇問。
沈千凌蹭進他懷裡，伸手摟住他的腰。
「雖然我不知道你要收集靈石做什麼，不過既然答應過你，就一定會做到。」秦少宇拍拍他的後背，聲音很溫柔，「以後什麼時候想說了，再告訴我也不晚。」
沈千凌把他抱得更緊，「你不怕我騙你？」
「你能騙我什麼？」秦少宇笑著搖搖頭，「小呆瓜一個。」
沈千凌鼻子發酸，覺得自己有一點小卑鄙。
「睡一會吧。」秦少宇用毯子裹住他，「還要在路上走一陣子。」
沈千凌乖乖閉上眼睛，手卻還是一直抓著他的衣襬。
聽他呼吸聲逐漸平穩，秦少宇臉上笑意也漸漸隱去，低頭在他臉頰印上一個吻。
從瓊花谷到千塢水寨的這段路途極其風平浪靜，十幾天後，一行人順利抵達目的地。
還未進城門，探路的暗衛便回來稟報，說江家兩兄弟已經在城門口迎接。
「不是說不熟？」沈千凌意外，怎麼還這麼大排場。
「是不熟。」秦少宇道，「不過追影宮和日月山莊的面子也總要給。」
「可是我們也總要有個理由才好拜訪。」沈千凌道。
「自然有。」秦少宇道，「門派之間商號往來，多的是正當藉口。」
「還有一件事。」暗衛又道，「我們似乎來得有些不湊巧。」
「哦？」秦少宇掀開車簾，「怎麼說？」
「最近無雪門吟落雪離奇失蹤，聽說便是被人綁來了這千塢水寨。」暗衛道，「所以城內有許多門派聚集，共同商議救人之事。」
沈千凌：……
那個傲嬌無比的娘娘腔居然被人綁架？心情真是好複雜！
「吟無霜的弟弟失蹤？」秦少宇有些意外。
「是。」暗衛點頭。
沈千凌幽幽道，「著急了？」
「自然沒有。」秦少宇果斷坐回車內，「回程！告訴江蛟龍，就說凌兒身體不適，我先帶他回瓊花谷療傷。」
不要找我當藉口啊！沈千凌抬腳踹踹他。
「怕是來不及了。」暗衛苦逼道。
「為何？」秦少宇皺眉。
「無雪門的門主已經看到了我們。」暗衛道，「宮主怕是躲不過了。」
秦少宇頭疼。
沈千凌哼唧，「還不下車，人家對你一往情深！」
「醋罈子。」秦少宇拍拍他的腦袋。
「秦宮主。」車外傳來一聲問候，「別來無恙。」
弟弟都丟了還有心情在這裡別來無恙，沈小受很小心眼吐槽了一下。
秦少宇在心裡歎了口氣，拉著沈千凌一起出了馬車。
沈小受：……
老子並沒有答應要和你一起出來啊！
但是還沒等他抗議出聲，就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天空揚起無邊白色花雨，如果放在電視劇裡，妥妥就是大人物即將出場的預兆！
而站在漫天花瓣中的白衣男子，也非常有小三臉！
沈千凌頓時冒出濃濃危機感，跟他比起來基佬紫祝青嵐根本就算不上什麼！最多也就是個方臉藏狐好嗎！
而面前這個，才是貨真價實的千年狐狸精！
眉目含情楚楚可憐，媽蛋你還敢不敢穿得再飄逸一點！
「門主。」秦少宇摟著沈千凌跳下車。
「這位就是沈公子？」吟無霜問，白色衣襬隨風揚起，氣場非常不食煙火。
於是沈小受也迅速端起冷豔的架子，非常有一個專業演員的自我修養。
輸人不輸陣，爺也是很美貌的！
「沒想到，秦宮主竟然還願意幫我來找落雪。」吟無霜淡淡一笑，襯著眼下一顆小小淚痣，簡直我見猶憐。
沈千凌戳戳秦宮主的後腰──快說你來這裡和他沒關係！
秦少宇笑笑，「門主客氣了。」
沈千凌：……
這種事情不要隨隨便便默認啊！很容易引起誤會好嗎！
「上次見面還是兩年前。」吟無霜道。
兩年算什麼，兩百年也不嫌多，如果一輩子都不用見面那就再好不過了，簡直應該放一掛兩千響的大鞭炮慶祝！沈千凌笑瞇瞇看向秦少宇，「敘舊也不急於這一時，不如大家先進城？還有人在等我們。」
冷靜極了。
一點都沒有吃醋的樣子！
完全沒有給藝術圈丟臉！
必須值得按一個讚！
「好。」秦少宇點頭，「我們先進城。」
「不知我可否與二位同乘一輛馬車？」吟無霜突然道。
沈千凌聞言一愣，廢話那必須不能夠！
「哦？」秦少宇微微挑眉。
哦個屁啊！這種時候就要馬上拒絕好嗎！沈千凌眼神真誠又純稚，簡直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色小花，
「我們馬車很小，怕委屈了門主。」
秦少宇嘴角一揚，沒有說話。
「無妨。」吟無霜淡淡丟下兩個字，踩著車鐙直接上了馬車，留給沈小受一個高貴冷豔的背影。
沈千凌：……
你還敢不敢再自覺一點！
「凌兒？」秦少宇揉揉他的腦袋，「在發什麼呆。」
小三登堂入室這種事情，簡直不能忍！沈千凌在心底深吸一口氣，然後冷靜冷豔冷若冰霜扶住秦少宇的肩膀，「帶我上馬車。」這種事情必須要ＨＯＬＤ住，氣場一定不能輸！
秦宮主忍笑，彎腰把他抱上車。
吟無霜正靠在車邊隨手翻書，並未抬頭看二人。
不僅覬覦我的男人，坐我的馬車，還看我的書！沈小受坐在凳子上，內心充滿濃濃怨念。兩下比較，才瞬間覺得祝青嵐可愛了起來，一起商量商號發展根本算不了什麼大事好嗎，基佬紫也很清新可人，簡直就是祝萌萌！
馬車又重新上路，三人誰都沒有先說話，車內氣氛有些異常尷尬，只有吟無霜翻書的沙沙聲。
「噗。」半晌之後，吟無霜突然笑出聲。
弟弟都丟了還有心思笑，是親兄弟嗎，撿來的吧！沈千凌小心眼伸長脖子偷瞄，就見在書頁的空白處，有自己隨手亂畫的兩個小人。
「是凌兒畫的他與我。」秦少宇寵溺道。
沈千凌默默囧了一下，不要看是兩個人就往身上攬啊，那分明就是機器貓和大雄。
吟無霜似笑非笑，「沈公子心中的秦宮主，長得倒真是奇特。」
「多謝誇獎。」沈千凌面無表情，伸手把書抽過來，「門主見笑了。」
吟無霜點頭，「的確十分好笑。」
沈千凌：……
客氣聽不出來嗎，信不信分分鐘糊你一臉！
「不知宮主這次有何打算？」吟無霜看向秦少宇。
「暫時還未有想法。」秦少宇道，「凌兒一路都不舒服，我先帶他去千塢水寨休息幾天，再做其他打算。」
沈千凌靠在軟榻上，眼底淺淺憔悴。
演技非常好！
「沈公子果然和江湖傳聞中一樣虛弱。」吟無霜語氣很淡。
那是，誰能比你剛健，簡直就是體壯如牛！沈千凌默默腹誹。
「秦宮主也打算住在千塢水寨？」吟無霜又問。
沈千凌心裡瞬間響起警報，什麼叫「也」？
「是。」秦少宇點頭。
「這麼巧。」吟無霜道，「我也是，千塢水寨內防守嚴密，也省得總是被人騷擾。」
武功那麼高還怕被人騷擾，沈千凌在心裡哼唧，【嗶──】就是矯情！
「宮主。」片刻之後，暗衛在門外道，「我們到了。」
「下車。」秦少宇將手伸向沈千凌。
沈小受還在魂遊天外拍小三，所以完全沒聽到。
吟無霜先兩人一步，起身掀開車簾。
「秦宮主。」車外傳來一聲響亮男聲，「江某未曾遠迎，失禮失禮啊。」
「江寨主客氣了。」沈千凌還在發呆，秦少宇只好先行下車。
咦咦，沈小受回神，扭頭就看到車內已經空空蕩蕩，秦少宇和吟無霜都已經不見蹤影。
這是個什麼奇奇怪怪的節奏感！
沈千凌莫名其妙，剛想彎腰鑽出車門，便聽外頭傳來洪亮一句，「秦宮主好久不見，真是越發英姿颯爽！這位白衣公子便是令夫人？真是弱柳迎風文質彬彬，比傳聞中更要清冷上幾分，真是一對璧人。」
臥槽！！！沈小受瞬間就驚怒了！！！！
璧人你妹！老子還坐在車裡啊！
「江寨主說笑。」秦少宇道，「這位是無雪門門主，我夫人還在車裡未下來。」
絡腮胡大漢嘴角抽了一下，立刻爽朗笑道，「哈哈哈哈原來是門主大駕光臨，原本還以為門主明日才會到，沒想到竟然這麼巧。今日我千塢水寨真是蓬蓽生輝。」
吟無霜一笑，並未說話，
「凌兒。」秦少宇伸手掀開簾子，「下來。」
江蛟龍立刻做好歡迎準備。
沈千凌冷靜無比，彎腰出了馬車。
氣場不能輸。
「沈公子真是如同傳說中一樣弱柳迎風。」江蛟龍瞬間又背了一遍臺詞，並且自以為幽默道，「我這水寨時常起風，可別把沈公子颳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槽！笑個屁！沈小受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傷害，這分明就是諷刺！
秦少宇忍笑，伸手捏捏他的腰。
「三位這邊請。」江蛟龍側身將人讓進城內，「舍弟原本也是來迎接三位，只是方才家中突然發生了些事，才不得不回去處理，各位切勿見怪。」
「江寨主客氣了。」吟無霜道，「由於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近期怕是會有許多人來千塢水寨，還請江寨主多多包涵。」
「門主客氣。」江蛟龍大剌剌擺手，「小事一樁，況且若非如此，我也無法結交秦宮主及閘主這樣的人中龍鳳。」
沈千凌聞言愈發憤憤，什麼叫「秦宮主及閘主」，這是把自己給忘了嗎！而且我們來根本和那個娘娘腔沒關係，我們是來偷黃金眼的！
但是這種事又不能說！
所以只好苦逼無比忍下去！
不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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