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和樹,從小就在處於積雪深厚山峰環繞之下的兒童養護設施中生活。雖說這處由某個教團經營的養護設施宛如監獄,生活十分苦悶,不過,個性開朗的好友陽咲成為救贖,三人過著恬淡的日子。
然而,對於這樣的三人,依然存在心懷惡意者。此人名叫小倉,是設施的指導職員。小倉經常以各種藉口對旭與樹加以斥罵、虐待。對於執拗施加暴虐行為的小倉,旭試圖反抗,鼓起勇氣向設施的園長求助。然而,小倉在得知告密之事後怒不可遏,來到旭與樹所在之處,以粗暴無比的話語和暴力逼迫兩人屈服。之後更將樹送進「懲罰小屋」……
了解到自身弱小的旭,為了逃離蠻不講理的世界而化為惡童,發誓復仇——!
本書特色:
1.為了從蠻不講理的世界中逃脫而化身惡童的心理掙扎描寫極為細膩。
作者簡介:
るーすぼーい
筆名的由来是從佐伯一麦的作品『ア・ルース・ボーイ』發想而來。
插畫
白身魚
是日本女性原畫師、動畫師及插畫家,出身於京都府並且隸屬於京都動畫。因負責設計《幸運☆星》的角色人物而知名,現以小說插畫為主。
章節試閱
1
我靠著只能發出微弱亮光的電燈泡,讀著很久之前就從陽咲那裡借來的冷硬派小說。在背靠著牆、腳上蓋著毯子,不知今夕何夕地沉迷於書中內容的期間,我就變得能夠不去在意從牆縫中吹進來的隆冬寒風,甚至還覺得肚子裡面、身體裡面有股熱火。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只不過是因為「設施的熄燈時間過後還和兄弟在打鬧」這樣的理由,為什麼就非得受到懲罰不可?遭到軟禁在這間沒有窗戶、又窄又冷的小屋之中,到現在大概已經有三天了。我開始產生一種慢性的憤怒,有時甚至無法專心閱讀小說。或許是怒火和寒冷讓我的想像力出了問題吧,我把書中故事的女主角代換成了陽咲。我想見陽咲,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只求能靠在她身邊就好。這種像是害怕孤單寂寞的想法,讓我覺得有點難為情。這全部都是小倉害的,這個男人下次出現時,我一定要給他一點教訓。
雖然時間的感覺變得有點模糊,不過,報復的機會應該在不久之後就來了。我聽到小屋外傳來重重踩平積雪的聲音後,急忙把對於陽咲的心情和小說一起收進包包裡,然後就聽到門扣打開的聲音,接著,有人推開了出入口處的木門。夜晚的新鮮寒氣流進室內。
「旭同學,你反省過了嗎?」
小倉慢吞吞地進到屋內。不管什麼時候碰到這個男人,看起來都像是熊一樣高大。我們兩人之中,只有他穿著厚厚的大衣。小倉舉起手電筒時,似乎刻意照向我的眼睛。
「高興吧,我要放你離開這裡了。」
我用手撐著牆,起身離開床。剛踩到地板時,因為寒冷而始終縮著的雙腿差點站不穩。當我想要回他幾句而開口準備說話時,早已缺乏水分的喉嚨卻因為室內滿是灰塵的空氣而只能發出咳嗽聲。
「喂喂喂,我不是都有好好給你飯吃了嗎?」
也不過就是每天兩次的麵包跟牛奶而已。而且今天還沒有晚餐,明顯是要整我。
「暖爐也要記得點起來喔,我可不想處理什麼凍死的屍體啊。」
位在小屋一角的老舊煤油暖爐,在太陽下山前後就已經沒油了。
「旭,我先跟你講清楚,這可不是世間說的什麼虐待行為之類的。那種事只會發生在電視劇裡頭。我們教團經營的兒童養護設施,可是以『對孩子提供溫柔體貼的照顧』而出名的喔。這個呢,也就是說,其實是一種修行啦。為了讓沒有父母的你能夠多少更接近神一點,這麼做是有必要的。所以,不可以跟學校的老師說什麼設施不好、有問題之類的謊話,這個你懂吧?」
我開口回答:
「現在學校放寒假,我也不打算說設施的壞話。」
「沒錯,這樣就對了。」
「不過,你做的事情,我會跟教團上面的人說的。」
小倉爆出一句「你這傢伙」。你這傢伙、旭。旭、你這傢伙。「你這傢伙」跟我的名字連在一起,小倉透露出比平時更為強烈的焦躁感。
「你知道自己現在是在跟誰說話吧?」
「不就是設施的職員大人嗎?同時也是可疑宗教團體裡的小咖,以虐待我們兄弟為工作的人。」
「兄弟?」
小倉哼了一聲。
「啊,你是說那個叫做樹的愛哭鬼吧。你們又不是真正的兄弟,居然還用這種說法咧。不錯啊,你們真是夠可憐的啦。旭跟樹跟陽咲,對吧?你們三個總是混在一起哪。」
樹和陽咲的模樣,在一瞬間掠過我的腦海。特別是陽咲,她的臉上還帶著笑容,讓我一陣心痛。
「這樣的話,陽咲就是妹妹囉,是嗎?」
光只是聽到小倉說出陽咲的名字,我就有種沾到髒東西的感覺。對於從他那副笑臉中流露出的討厭意圖,我有了理解。
「你沒有對陽咲或樹做什麼吧?」
「這可難說,畢竟你們都九點過後還在房間裡吵鬧,所以應該要負連帶責任吧?」
「陽咲當時不在,跟她沒關係。」
「這樣啊這樣啊,真是帥哪。這下子我學到怎麼管教你的方法了。所以,你也別跟上面胡說什麼喔。這樣一來可能會有什麼事發生在可愛的陽咲小妹身上,給我好好想像一下吧。」
我開始想要殺了這個人。覺得全身上下突然變得冰冷,開始冷靜地思考「如果現在殺掉他的話會怎樣」的問題。該怎麼做才能殺掉這個人,以及下手殺害的方法……
小倉退開半步,用下巴比了比小屋的門口。
「給我出來,該帶的都別忘了帶走。」
我看到小倉像平時一樣從帶著的紙袋之中拿出1公升裝的酒瓶。他已經鬆開制服的領帶,襯衫的扣子也解開了好幾顆,在他長滿胸毛的胸口處,可以看到形狀像是圓弧的銀色項鍊。這個垃圾職員還是老樣子,因為在設施裡不能公然喝酒,所以打算像這樣躲起來喝一杯。他之所以放我出小屋,或許只是因為想喝酒而已吧。
「看什麼看啊,這是我該享受的福利啦、福利。不得不照顧像你們這樣麻煩的小鬼,可是會累積很多不滿的啊。」
我低頭看著地面,拿起獲准帶進來的包包,越過小倉的身旁。
「旭,別想要離開設施喔,不可能有人等你回去。因為你已經被拋棄了。」
小倉曾經說過,我們得一輩子當他發洩情緒的對象。
我像是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似地來到屋外,十二月夜晚的風讓人縮起脖子。設施位於北海道的一處偏僻村落,此刻天上有無數星星正在閃動。在放眼望去的整片黑暗之中,浮現出零散分布在設施用地境內各處的白色路燈燈光。我用力踩著地上的淺淺積雪,從「懲罰小屋」走向平時生活的建築物。用走的大概需要十分鐘左右吧。可能是因為我自從有記憶以來就在這裡生活的關係,所以從來不曾迷路。就像是從獨房回到多人房一樣。我沒有父母,但是,在等我回去的人,至少還有兩個。
其中之一甚至已經出來迎接我了。
在建築物的玄關處,那個人以像是貼在玻璃門上的姿勢看著我所在的方向。或許是因為看到我逐漸走近的關係,對方推開門,一口氣衝到了屋外。我聽到對方雀躍地呼喚自己的名字。那人一邊宛如墊起腳尖般揮舞著手,一邊朝著我跑過來。
我也自然而然地加快了腳步。
首先看到的是,一口潔白的貝齒。在蓬鬆圍巾之上,圓圓的臉孔正露出笑容。「我等好久了」──說話者圓滾滾的大眼睛閃動著光芒。來人是陽咲。
「歡迎回來,等你好久了,我很想你。」
我們之間的距離縮小到了她隨時可以抱住我的程度。雖然已經進入了長假期間,但陽咲卻還是穿著設施準備的制服。制服之上是一件短大衣。她的裙子下是薄薄的緊身褲,不過看起來卻不會讓人覺得冷,這是因為陽咲總是像隻幼犬一樣不停動來動去的關係。現在也是這樣,她正急著想要牽起我的手,然後又像是要向我展現笑容似的,整張臉湊了上來。一旦遭到他人冷淡對待就會開始在對方身邊轉來轉去,可以說是這傢伙的習慣。雖然我認識她已經有四、五年了,但是到現在還是搞不懂,陽咲到底為什麼總是能夠一副這麼高興快活的模樣。
「獨房的生活怎麼樣?好玩嗎?」
提起這種平常人應該會用比較沉重態度來表現關心的事情時,後面加上一句「好玩嗎?」的問法,真的很有陽咲的風格。比起不必要的關切或同情,我覺得這樣好上太多了。
「我一直在看書。」
「聽我說,在旭你不在的時候,我又請人買了新書喔。現在就回房間一起看?」
「嗯,可是現在我很餓,晚餐時間已經過了吧?」
「不知道能不能借用廚房,由我來弄點東西好了。」
「別鬧了,上次妳溜進去之後不是才被罰寫過悔過書嗎?」
在設施裡,超過六點之後就不會再供應晚餐。另外,不管做什麼事都要遵守規定,一旦違反規定就會遭受處罰。至於處罰方式,隨犯錯的小孩、負責的職員不同而有各式各樣的情況。對於這間兒童養護設施明顯有別於世間一般印象的異常之處,我有深刻的體會,關於這點,或許也有一部分要歸功於陽咲常借給我看的那些書吧。
陽咲也同樣沒有父母,跟我一樣被小倉盯上的樹也是如此。
雖然是從書上看到的,不過,所謂沒有父母的孩子,在現代那些普通的設施裡幾乎是不存在的;而且就算有,也會被某個親戚領養。但是,在這處遍地都是深厚積雪的設施之中,我既沒有見過因為什麼家庭狀況而和親人分開生活的孩子,也沒聽過有被親戚接走的事。雖然說,到了差不多能夠從高中畢業的年齡時就可以離開這裡……
「旭,你會冷嗎?」
將頭偏向一邊的陽咲,已經靠近到了足以讓我感覺到她呼吸氣息的位置。
「我經常在想,妳靠得有點太近了吧,老是這樣……」
「靠在一起比較溫暖啊。」
「這樣很難走路吧。」
這句話的語氣感覺重了點,讓我有點後悔。但是,陽咲卻像是個喜歡惡作劇的孩子一樣,笑得更開了。
「樹跟我說過,他正在寫的小說,主角就是旭你喔。」
「妳在說什麼啊。」
「到時你看就知道了。我自己也是有過『啊、原來如此,沒錯沒錯,的確是旭呢。確實有那種拒絕別人靠近的感覺,果然配得上【北海道的彈簧刀】這個名號』之類的感想喔。」
「誰是彈簧刀啊。」
我漠然地注視著表情在說話過程中不停變化的陽咲。
當我回過神的時候,手已經突然被拉了起來。陽咲不知何時變成跟我並肩走在一起,拉著我的手像鐘擺一樣前後擺動。她另外一隻手也同樣以誇張的動作指向建築物的門。
「我們回家吧,旭。」
因為陽咲的動作實在太孩子氣,讓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不管是對於小倉的怨恨,或者是兩天兩夜軟禁生活所累積的疲勞,只要和陽咲在一起,彷彿就都能夠拋到腦後。
即使進到了屋內,哼著歌的陽咲依然緊緊抓著我的左手,帶著它大幅擺動。陽咲的手腕從大衣袖口處露了出來。在接近手背的位置,依然可以看到一塊斑痕。同樣的紫黑色圓形斑痕,在我的左手手腕處也有,陽咲的則是在右手。由於在非常相似的位置有著幾乎一樣的斑痕,所以我們才會變成朋友。「我們該不會是雙胞胎吧」──聽到我隨口這麼說的時候,陽咲馬上主張自己應該是姊姊。她當時那種像是終於等到這個絕佳機會的態度,再次讓我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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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著只能發出微弱亮光的電燈泡,讀著很久之前就從陽咲那裡借來的冷硬派小說。在背靠著牆、腳上蓋著毯子,不知今夕何夕地沉迷於書中內容的期間,我就變得能夠不去在意從牆縫中吹進來的隆冬寒風,甚至還覺得肚子裡面、身體裡面有股熱火。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只不過是因為「設施的熄燈時間過後還和兄弟在打鬧」這樣的理由,為什麼就非得受到懲罰不可?遭到軟禁在這間沒有窗戶、又窄又冷的小屋之中,到現在大概已經有三天了。我開始產生一種慢性的憤怒,有時甚至無法專心閱讀小說。或許是怒火和寒冷讓我的想像力出了問題吧,我把書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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