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滅了紛亂之源艾斯貝倫公爵,
戰爭將會結束,電車會再次開動……
然而這一切,卻在瞬間成為泡影!
最新的消息竟是六國宣戰,
世界秩序正在洗牌,戰爭才要開始!
更多陰謀祕密層層浮現,
隨著身為「破壞神」的封印被解開,
變故更是接連不斷,
哥哥遭除名驅逐,父親大人出事,
連白夜似乎都有祕密瞞著自己!?
世界徹底攪亂,真假交相混淆,
和平只能相信──
白夜眼底的真誠,哥哥的聲音以及自己的心……
「為了活下去,這個世界需要有新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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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八──騙局
「和平!」
「和平!」
「和平……」
夢裡的白夜不停在呼喚我的名字,我卻沒辦法回答她,因為我的嘴巴被蒙住了。
艾斯貝倫的影子一直揮之不去,時而是狗、時而是鳥,還有蜘蛛。
「艾斯貝倫!」我大叫。
我的頭似乎撞到了什麼,但睜開眼的第一件事是先確認艾斯貝倫有沒有復活,疼痛只讓我稍微停頓了一下。
一轉頭就準確的找到了廣場中央的位置,而那堆白骨……不見了?
「艾斯貝倫呢?」我嚇得跳了起來。
「別緊張。」白夜的聲音傳來,她按住了我的肩膀,此時我才發現她在我身邊:「沒事的,他已經被風吹散了。」她說道。
「被風……吹散?」
「嗯。」
我睜大眼睛凝視著她幾秒,然後才又躺回地上:「是嘛。」我的心跳逐漸平復。
艾斯貝倫死了,我們擊敗了艾斯貝倫……越想便越覺得安心,既然公爵已死,那麼就不再有什麼能夠構成威脅,戰爭將會結束,戒嚴將會解除,電車會再次開動。
「和平,再睡一下吧。」白夜想讓我把眼睛閉上。
「不了,睡不著了。」
「睡不著嗎?」
「嗯。」
「那麼,你還好嗎?」
「啊?」
「剛才,傷得很重呢。」白夜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我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身體。想必是經過了她的治療,我身上的傷口都已經痊癒了,只留下了一些淡淡的疤痕。
天空邊際牛奶般的白光即將流淌進來,要天亮了。紅門前廣場已經完全變了樣,作為地標的建築不復存在,成了名符其實的廣場。
我沉思了一下,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
啊,是聖潔!
那種不快的感覺又回來了,我四處張望了一下:「白夜,妳有看到……」
白夜的身後躺著一個閉緊雙眼的小女孩,看起來就像一具壞掉的洋娃娃。
「聖潔!」我深吸了一口氣。
原本想將她扶起來,但卻在碰觸到她之前退縮了。
我全部都想起來了。
「聖潔……死了嗎?」我問道。明明沒有確認呼吸,卻能做出這樣的猜想。
「沒有,只是狀況很不好。」白夜憂傷的說道:「還有,不是我對她有偏見,但你還是不要碰她比較好,該做的我都做了。你還記得自己昏倒前發生什麼事嗎?」
我記得,當然記得,那種痛楚怎麼可能忘記!就連聖潔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都記得,記得一清二楚。
「那些攻擊全都是聖潔做的,因為那時候附近就只有她一個人而已,而且她還不斷說著奇怪的話。」我面色凝重的說道。
白夜露出驚訝的表情:「所以你都有聽到!?那,兵器『破壞神』那個,你也聽到了?」
她說出來了,剎那間我感到錯愕,隨之而來的是失落。
「是嘛,破壞神……」我的語氣有些自暴自棄。
白夜驚訝的瞪大眼:「你都聽到了?」
「嗯,她是這麼說的吧,兵器『破壞神』已被喚醒。」
「啊,嗯。」白夜露出複雜的表情:「原來你都有聽到啊……那麼,你知道些什麼嗎?『破壞神』是什麼?」
顯然她已經認定我就是那個兵器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不得死亡」事件之後我又破壞了多少個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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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呢?艾斯貝倫的死亡多少也與我有關係吧。
原來我有如此可怕的能力嗎?
「從小到大沒有任何關於這件事的印象,看見那種白光也不過是最近的事。」我說道。雖然極力想與「破壞神」撇清關係,但我說的是實話。
「沒有嗎?」
「嗯,沒有,是聽到聖潔講我才知道的。不過,妳不怕我嗎?」我突然問道。
「啊?怕你?」
「我不希望妳……總之,不要聽信聖潔的胡言亂語,好嗎?」
白夜沉默了一下:「我對你的態度不會有所改變,和平,就像你當初接納我。不過,愛德華家族、破壞神……和平,你到底還有多少祕密呢?」
她的話還是刺痛了我:「還沒確定我就是『破壞神』吧?我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兵器的,絕不承認!」我突然激動起來。
「冷靜點,和平。」白夜趕緊安撫:「我沒有把你當成兵器。」
我推開了她的手。
聖潔看著我說出「破壞神已被喚醒」,就等於宣布了我是「破壞神」,但雖然如此,我卻完全沒有關於「破壞神」的印象。
不是我吧?不會是我吧?誤會一場吧?
這段期間白夜沒有再說話,她無聲的幫我將頭髮上的雜草一根根拔掉,她明白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但我卻因此反而覺得更加沮喪,因為她無疑是想給我時間接受事實,所以……我果然是「破壞神」嗎?
聖潔都說得那麼明白了,其實我知道我就是,只是不願意承認。
聖潔來到艾斯貝倫就是為了替「破壞神」解密,她的目標是我,這代表我一直是處於「封印」狀態,而所謂的封印,我想大概就是指「舊世誌」。
解密讓我吃足了苦頭,聖潔當時說了哪個數字?好像是108吧?她解密了108次!難怪我會看到那麼多幻象,還昏倒過兩次。
片段的線索逐漸串起來了,在「淘汰場」的白霧裡所看到的那些都是真實的,為了封印「破壞神」,父親大人將「舊世誌」烙印在我身上,過程十分痛苦。
我就是評議會藏在艾斯貝倫的兵器「破壞神」。
現在才明白為何我只要一聽到有人違反「舊世誌」就會失去理智,那肯定也與這層封印有關。只是,為什麼我會是「破壞神」呢?如果能力是與生俱來的,為何父親大人要封印它呢?為了保護我嗎?
我一直希望自己能成為像哥哥那樣厲害的人,一直是這麼想的,假使一切都是真的,我也擁有異於常人的天賦、我其實不必過得如此平庸,這讓人該如何接受?
現在才告訴我其實我也可以當一名英雄?
「咳!」突然從我身後傳來了輕咳。
聖潔咳出了鮮血,讓原本在幫她擦拭血跡的白夜嚇了一大跳。
縱使曙光已經從遠方射來,聖潔的瞳孔依然毫無光澤。她的眼珠無神的動著,彷彿在問「我的身體為什麼不能動?」
我手腳並用的爬到她身邊,完全忘記了先前她那些攻擊我的舉動,腦袋裡浮現的只有一起並肩作戰的畫面。
「她沒救了。」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回頭一看,是那如同簾子般的黑色長髮。
布拉克站在我背後。
「布……布拉克?」我跌坐到地上。
白夜露出納悶的表情,她沒見過布拉克。
布拉克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夜,然後彎曲膝蓋向我鞠躬:「早安,愛德華大人。」
我嚇了一跳,剎那間還以為父親大人就站在身後,但想了一下才明白她是在叫我:「別那樣叫,叫我的名字就行了。」我說。
「這可不行,愛德華大人。」布拉克凝視著我。
「為什麼?」
「您已被評議會授予爵位五階,是為愛德華男爵。」她想了想後又說道:「是愛德華家族的正統繼承人。」
我愣住了,雖然早有預感,但還是不相信事情會來得這麼快:「哥哥怎麼了?」我問道。
「這屬於最高機密,是正宗大人親自下令封口的,但可以確定的是……」她又向我行禮一次:「誠已經被
愛德華家族除名了。」
布拉克直呼了哥哥的名字,意思也就是,哥哥已經失去了他的姓氏。
千真萬確,而且無法挽回。
「父親大人知道?是父親大人做的嗎?」
「沒錯。」布拉克點了點頭。
此時我背後的衣服被拉扯:「和平……」白夜臉色蒼白的指著聖潔。
聖潔抽搐著,每次顫動都會從嘴巴噴出一點鮮血。
我的腦袋變得一片空白。
「沒辦法做些什麼嗎?」我慌張的看向白夜:「妳不是醫生嗎?」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白夜急得快哭出來了。
「唉。」布拉克歎了一口氣,彷彿在回應我的目光:「這不都要怪您嗎?愛德華大人。」
「怪我?」
「原本是最高機密的,但既然聖潔都說溜嘴了,所以說出來也沒關係。」布拉克露出嚴肅的表情:「『破壞神』一直沒有啟動讓正宗大人非常生氣,於是就下了新的命令。」布拉克看向聖潔:「讓聖潔用Extreme模式來解密,結果當然會變成這樣。」
「什麼?」
Extreme是信使的終極模式,依照我和白夜的認知,那是保護機密的最終手段,啟動Extreme模式意味著信使將會以自爆來消滅身上的情報。
然而聖潔的Extreme模式功能似乎不僅於此。
「帶走吧。」布拉克說道。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隨後才知道她不是在對我說話。
有個東西突然從地面鑽出來,切齊的瀏海、精緻的五官──是聖潔。
兩個聖潔。
「銷毀。」布拉克說道。
那個聖潔立即點點頭,然後抓住了躺在地上的聖潔。
等等,什麼銷毀?
「不行,妳想做什麼!」我大喊。
布拉克舉起手,聖潔二號的動作隨即停下。
「妳剛剛說什麼?銷毀?妳要殺死她嗎?」我問。
「殺死?」布拉克的眉頭皺了一下:「您言重了,那只是個信使。」
我快暈倒了:「住手,她是我們的夥伴,不是信使!」我吼道。
「請原諒我這麼說,愛德華大人。」布拉克收起了笑容:「您無權干涉這件事,聖潔是正宗大人的信使,她知道太多機密了。」
「不管。」我回答,這句話聽起來就像是小孩子的無理取鬧。
「銷毀。」布拉克再次下令,她的眼神已無任何笑意。看來她還是只效忠於父親大人,縱使我具有男爵的地位。
聖潔二號將手掐向聖潔脖子的瞬間,一把手術刀飛過去阻止了她。布拉克的耐性於此到達極限,她憤怒的看向白夜:「妳幹什麼!」
「沒有,我只是……」白夜似乎也被自己大膽的舉動給嚇到了,她掙扎了一下然後鼓起勇氣向前踏一步:「我只是想提醒妳,和平不僅僅具有男爵的頭銜,他同時也是『破壞神』,這點妳知道吧。」
布拉克的臉瞬間垮了下來,我得以想像這一刻她考慮了許多事情。
「破壞神」這三個字起了效用。
「我明白了,愛德華大人。」布拉克向我行了一個禮:「聖潔將會被送回白石山接受治療……大概吧。」
「真的?」我問。
「在下絕對不敢瞞騙愛德華大人。」她認真的說道,然後朝著聖潔二號走去。
趁著布拉克和聖潔二號說話的期間,我和白夜做了眼神的交流──「破壞神」純粹是情急之下吐出來的字眼,白夜對它同樣不了解。然而事實證明,我對於評議會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不會有問題吧?她傷得很重啊。」我仍十分擔憂。
「聖潔在防禦上是屬於特級的信使,要完全毀損根本不可能。」布拉克解釋道。
隨後兩個聖潔都消失了,沉入地面消失了。
天知道還有多少具備相容性的信使在艾斯貝倫裡飛來飛去。
然後我問:「布拉克,我就是『破壞神』嗎?」
布拉克愣了一下才回答:「是的,愛德華大人。」
「『破壞神』是指什麼?兵器?我能發射雷射砲嗎?」
剎那間布拉克的臉上閃過一絲懷疑:「很抱歉,愛德華大人,在下對『破壞神』的認知僅限於名字,而且聽聞這個字詞也是昨天的事情而已。」
觀察她許久,我認為她並沒有說謊。
布拉克應該知道我能夠藉由晦暗白光將結界摧毀,因為我們曾經一起經歷過「不得死亡」、「電車上的妖怪老頭」,隨便猜也八九不離十了。
我是兵器「破壞神」,能夠強制將結界瓦解。
「愛德華大人,在下有些疑惑。」布拉克說。
「什麼疑惑?」
「關於現在的艾斯貝倫……」
「原來如此,也是時候該交換一下情報了是嗎?」
對於我和白夜所經歷的一切,我稍微做了些解釋,至於艾斯貝倫公爵的死因……還真的怎麼樣都說不清楚。
過程中布拉克睜大了眼睛好幾次,想必我和白夜的經歷是驚險無比的。最後我震驚的發現,布拉克完全不知道編號26祕密軍隊的事情。
Nutts的事只有父親大人知道而已。
「好吧,那麼輪到在下稟報了。」布拉克清了清喉嚨:「評議會編號176特別軍隊已經進駐艾斯貝倫,暫時控制整個艾斯貝倫地區,編號176司令部為目前評議會在艾斯貝倫方面的最高指揮單位。」
聽到這裡,我和白夜對看了一眼。
評議會的動作真快,馬上就掌控了局面。
「在偵測到『亞瑟的聖甲蟲』失效的瞬間軍隊就發動了突襲,請問一下,『亞瑟的聖甲蟲』是兩位所破解的嗎?」布拉克問。
「嗯。」
「達因、貧瘠峽等地也隨之傳來捷報,『影子軍團』紛紛失效,再請問一下,『影子軍團』也是兩位所破解的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更在意的是自己即將說出口的這件事:「戰爭結束了嗎?」
戰爭是不是結束了,這才是重點。
布拉克遲疑了一下,然後她搖頭:「並沒有,情況只會更糟糕。」
「什麼!?」我和白夜對看了一眼。
「艾斯貝倫的死訊傳出去後,貝布河也會跟著投降,你們是這麼認為的吧?」布拉克問道,然後她再次搖頭:「四十三分鐘前曼德夫修正局正式對外發布了開戰宣言,之後的十分鐘內,包含麥德諾安、席恩在內,總共有六個國家陸續對評議會宣戰。」
我難以置信的皺緊了眉頭,布拉克的表情並不像是在說笑。
原來一直都還沒開始,戰爭一直都還沒開始,直到此刻才算是全面爆發。
連與評議會關係良好的曼德夫都叛變了,竟然連曼德夫都叛變了!
新秩序──短短的三個字將帶來多大的衝擊?這個世界的秩序正在大洗牌,就是現在……
「這是一場有計畫的叛變,一場規模龐大的集體叛變。」布拉克歎了口氣:「正宗大人也真是英明,把我一個人當好幾個用……」
「怎麼突然提到父親?」
「我絕對不是在說正宗大人的不是!」
「妳到底想說什麼?」
布拉克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幾分鐘前的尊敬已經蕩然無存,她果真沒有把我當男爵看。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那就只是個有名無實的頭銜而已。
布拉克朝已經亮起一半的天空看一眼:「時間也差不多了,走吧,愛德華大人。」
「去哪裡?」
「咦?我沒說嗎?」她歪了歪頭,左側的頭髮碰觸到地板,沾到泥土。
「妳沒說!還有,妳的頭髮難道不能剪短一點嗎!」
布拉克沒理會我,她又看了天空一眼:「時間真的快來不及了,我就稍微說明一下吧,總之正宗大人把我一個人當好幾個用……我絕對不是在說正宗大人的不是!」
「好好好。」我無奈的看了白夜一眼。
「總之,我們現在要到麥德諾安去。」布拉克說。
「麥德諾安?在這個時候?去麥德諾安?」我訝異的張大嘴。
「為什麼要去麥德諾安?」白夜跟著問道。
布拉克很早以前就見過白夜了,那時候我們三人在「不得死亡」裡闖蕩。然而白夜卻是第一次見到布拉克,因此在我還未向她解釋的情況下,她大概會將布拉克視為評議會的官員,而這與事實相差不遠。
但為了不讓她胡思亂想,我還是做了介紹:「這位是布拉克,評議會左部正二組執事,是父親的助手。」
「沒錯。」布拉克高傲的點了一下頭。
然後我很自然的就忘了向布拉克介紹白夜。
我繼續問道:「去麥德諾安做什麼?」
「有一個任務……」布拉克顧慮的看了我一眼:「其實是我自己的任務啦,但是我又必須負責愛德華大人的安全。一次要執行兩個任務,正宗大人也真是……」
「我絕對不是在說正宗大人的不是!」
「妳說第三次了。」我不悅的強調。
「又要保護愛德華大人又要執行任務,那當然得勞煩愛德華大人跟著在下去一趟麥德諾安囉!」
我馬上就勾起了回憶,記得上次處理「妖怪老頭」的時候也是這樣被帶著四處跑。但是這次卻是麥德諾安,會不會太誇張了?
白夜忍不住出聲,她的語氣變得嚴肅:「帶著我們去麥德諾安是不可能的事情,麥德諾安修正局已經正式對評議會宣戰了,換句話說,我們要闖入的是敵人的大本營。我或許不會成為拖油瓶,但是和平……」白夜看了我一眼:「他雖然是『破壞神』,但說實話我們還不是很了解他的能力。」
「愛德華大人是累贅沒錯。」
「……」我無言以對。
「所以,我們沒有辦法……」
布拉克打斷白夜:「但這是唯一的方式,所以沒什麼好討論的。」
白夜沉默了一下,然後問道:「妳是……認真的?」
「那當然。」
我們都無法理解布拉克的思考方式。
必須去一趟麥德諾安又必須保護我,那麼方法只有一個,就是帶我去麥德諾安。完全不考慮細節以及可能發生的風險,因為方法就只有這麼一個而已。
道理太簡單了,卻反而無法被認同。
「妳就認為我會乖乖跟妳走?」我說。
「說到重點了。」布拉克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有種邪惡的感覺:「愛德華大人鐵定會感興趣的,因為這次的任務和芙妮與芙唯妮有關。」
「芙妮?」我非常困惑,馬上和白夜對看一眼。
「有興趣了吧?」
「別賣關子了,快說!」
「那麼……」布拉克一邊述說著計畫內容一邊向外頭走去,我和白夜則緊跟在她身後,等於間接答應了這件事。
於是我停了下來,發覺自己不能就這樣離開:「等等,布拉克。」
「怎麼了?」
「Nutts!」
「Nutts?」她疑惑的偏了一下頭。
「就是祕密軍隊的首領啊!」
「喔。」她點了點頭。
「他們之後怎麼了?妳有遇到他們嗎?在修正局裡,在紅門裡面!」
「愛德華大人。」布拉克臉色一沉:「那裡,目前……已經在處理了。」
「處理?」我有股不好的預感。
「你說的編號26可能……」
目前紅門深處正被一團大範圍的黑色霧氣給籠罩,所謂的深處是指中庭再裡頭的核心區域,從中廊往裡面看就可以明白,有一堵黑霧凝成的巨牆擋住了去路──布拉克如此描述道。
伊德老師他們都在裡面。
「那是一個強大的未知結界。」布拉克解釋:「在搞清楚它的性質之前不能輕舉妄動,或許那是編號26為了自救所施展的術式也說不定。話說,你們在和艾斯貝倫公爵戰鬥的時候裡頭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我回答:「哪有時間分心!」
「說的也是。」布拉克沉思道:「但艾斯貝倫公爵就是在他的辦公室裡被麻醉的吧?而編號26也在那裡,然後艾斯貝倫醒了……」
我的胸口突然痛了一下。
艾斯貝倫醒來後發現四周都是敵人,他除了大開殺戒還能做什麼?
但……不是有人說過艾斯貝倫公爵其實已經死了嗎?
我開始覺得這一切都是場騙局,畢竟艾斯貝倫的死法太過莫名其妙,或許那只是一個人偶,而真正的艾斯貝倫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經死了。
「可惡!」我煩躁的抓了抓頭髮。
真相到底是什麼?
「回去吧,讓我看看那團黑霧。」我說道,然後立即轉身。
「喂!」布拉克叫住我:「你無能為力的,愛德華大人。」
「和平可以破解結界,那是『破壞神』的能力。」白夜說。
「我知道。」布拉克煩躁的回答,使得白夜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
白夜並不知道我之前破解「不得死亡」時布拉克在場。
「但那招不是萬能的,我不認為愛德華大人能夠處理那個結界。再說時間來不及了,我們要立刻趕往麥德諾安。」
我懶得理會她,只要一想到編號26的大家就再也無法冷靜,於是我逕自朝紅門的方向奔去:「愛德華大人!」布拉克在後方氣急敗壞的喊道。
一片狼藉。
建築物幾乎全毀,外圍靠近廣場的迴廊直接消失了,看樣子是不幸被那陣殺死艾斯貝倫公爵的怪風給掃到了。
中廊再進去便被濃厚的黑霧給占據了。
「和平,小心。」白夜跟在我身後過來了。
黑霧濃得像是凝固了一般,將前方的路封死。
左顧右盼並沒有發現白光,我雖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卻還是不禁感到失落。繞了中庭外圍一圈,評議會的術者來了十幾位,我任性的推開他們想探究清楚黑霧的面貌,最後發現,黑霧連一點空隙都不留的完全瀰漫了整個中庭。
就算繞整個紅門一圈也會是一樣的狀況──布拉克不斷提醒我這點。
下水道基地裡還有Nutts以及部分的編號26留守,我在半個小時前就告知了布拉克這點,要她派人去找他們。總而言之,我們不打算回下水道基地確認狀況,因為距離實在太遠了,那裡可不像紅門這邊馬上就可以做確認。
另一方面,芙妮的情況也讓人十分擔憂。
「滿意了?可以走了吧?可以了吧?」布拉克已經急到快發飆了。
「如果真的像妳說的那樣就……」
「這次接管艾斯貝倫的可是由正宗大人的親衛隊改組而成的編號176,還愁找不到區區一個臨時要塞?」她憤怒的打斷我。
「好吧……那……」
我被她嚇到了,或許時間真的有那麼一點緊迫。
要到東風院,無疑得利用電車,而艾斯貝倫全區的電車都已經恢復行駛。然而電車還不夠快,搭乘電車沿路不靠站至少也需要一天才出得了艾斯貝倫,因此我們必須到東風院去轉乘另一樣交通工具──連結艾斯貝倫及十守間兩地的直達列車,那是過去艾斯貝倫與評議會友好的證明,而它已經停駛了相當久的時間,直至今日才又重新啟動。
我們乘上了直達列車,預定在五小時後抵達十守間。
「不過,為什麼妳會知道芙妮和芙唯妮是我的學生?」期間我突然提到。
布拉克一直都煩躁的望著窗外,此時彷彿找到了情緒的出口似的瞪了我一眼:「這不是廢話嗎?評議會早就關注她們很久了。再說善良的愛德華大人怎麼可能對學生棄之不顧呢?我要是不知道這件事不就像個笨蛋一樣嗎?」
說我善良我卻完全不感到高興,她根本是為了使我乖乖聽話才故意說出芙妮與芙唯妮這兩個名字,否則我是不可能配合這個任務的。
除了保護我的安全外,布拉克的另外一個任務就是:攔截兵器。
「正宗人也真是的,我才剛到艾斯貝倫新的任務馬上就追過來。」
「我絕對不是在說正宗大人的不是!」
「知道知道。」我厭煩的揮了揮手。
艾斯貝倫所研發的祕密兵器從上個月起便開始流向世界各地,其中的一批被評議會偵測到了。濟爾皮茲之所以不在艾斯貝倫,正是因為他主導著這個終極兵器的運送,親自坐鎮指揮這批三日前出發的祕密軍隊,他們的目的地是麥德諾安。
而這個兵器,就是芙妮與芙唯妮的爸爸。
小事終於釀成了大災。
還記得第一次看到那個怪物時,哥哥說它是未完成體。當初聽哥哥的話沒有把這件事呈報給評議會,如今未完成體已經變成了終極兵器。
已經變成了終極兵器!
哥哥到底在想什麼?他和父親大人反目成仇了嗎?他打算對抗評議會?不然為什麼叫我不要說出去?
評議會代表的就是這個世界,違背世界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從來沒有。
事件八──騙局
「和平!」
「和平!」
「和平……」
夢裡的白夜不停在呼喚我的名字,我卻沒辦法回答她,因為我的嘴巴被蒙住了。
艾斯貝倫的影子一直揮之不去,時而是狗、時而是鳥,還有蜘蛛。
「艾斯貝倫!」我大叫。
我的頭似乎撞到了什麼,但睜開眼的第一件事是先確認艾斯貝倫有沒有復活,疼痛只讓我稍微停頓了一下。
一轉頭就準確的找到了廣場中央的位置,而那堆白骨……不見了?
「艾斯貝倫呢?」我嚇得跳了起來。
「別緊張。」白夜的聲音傳來,她按住了我的肩膀,此時我才發現她在我身邊:「沒事的,他已經被風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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