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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渡自然公園鳶飛魚躍台北伊甸園】
小水鴨、紅樹林、招潮蟹、蘆葦草…，關渡平原是大自然賞賜的原野大教室。在野鳥學會等許多團體的努力下，關渡終於成為台灣第一座自然公園。
有那樣一片地方，距台北僅二十公里，車行半小時，一條迤邐而下的長堤，一片看似不起眼的泥灘地，苦楝樹、紅樹林、大片的蘆葦，灑下一片細碎的紫和滿眼的綠。海水退潮後，小水鴨和招潮蟹嬉戲其間，而不時飛過的候鳥，更為這片鄰近台北都會區的濕地，編織動人的樂音和景觀。
台灣第一座自然公園
就在這地方，一八六三年，有「東亞鳥類第一人」之稱的英國鳥類學家史溫候來到台灣，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到的景觀：他看到滿天的飛鴨和數以萬計的水鳥，一片台灣最大而且最完整的沼澤地帶。
這就是關渡。一百多年後的今天，關渡自然公園終於在歷經五位台北市長，延宕十餘年後，通過高達一百五十億台幣的土地徵收預算，確定成為台灣第一座自然公園。
在大屯山系和觀音山的環繞下，關渡擁有阻擋寒冷東北季風的天然屏障。秋季候鳥南飛，在台灣第一個補給站便選擇在關渡；春季候鳥北返飛離台灣，最後覓食站也選擇在關渡。因此在台灣可見的四百多種鳥類中，關渡就可見到超過二百種，再加上招潮蟹、彈塗魚、紅樹林等動植物，形成關渡自然公園豐富的生態體系。
但是，在垃圾廢土傾倒、河岸濫墾和工業家庭廢水排放下，關渡自然公園的生態早已遭到嚴重威脅。任職電信局的台北市野鳥學會義工顏明周表示，與十年前相比，現在鳥況已經差很多了。「雖然慢，但是總比不做好，」曾參與早期關渡自然公園規劃的台大動物系主任林曜松高興地表示。
「一月二十九日晚上八點十五分，」已經過了好幾個月，台北市野鳥學會總幹事曾美麗仍清楚地記著這一刻。雖然期待、努力了許多歲月，但這一刻來臨時，鳥會的義工都愣住了。
曾美麗掩不住激動：「我們在市議會守候了一整天，沒想到卻很輕易過關了。」關渡自然公園高達一百五十億的徵收預算，在檯面上「輕舟飛過」，背後卻是許多人十多年的努力。
在自然公園的促成中，台北市野鳥學會扮演關鍵性的角色。
目前已有十名專職員工、一千五百名會員的野鳥學會，堪稱台灣最大的保育團體。
已投入野鳥和生態觀察許多年，在文壇有「鳥人」之稱的生態作家劉克襄指出，鳥會成員中老師、醫生很多，「這些人開始追求生活品質，希望能透過望遠鏡，用不具侵略性的方式親近自然。」也因為鳥會的成員中有各種專業人才，因此在推動關渡自然公園的過程中，可以援用的社會資源非常多。
人盯人的遊說方式
從每星期舉辦賞鳥活動、解說、鳥類的繫放和觀察、發動三百多個民間企業團體和民眾萬人簽名，到近年來每次都可吸引上萬人參加的關渡賞鳥季活動，鳥會成員不斷展現義工群的專業素養和高度動員的能力。
林曜松教授就非常佩服鳥會這批人，他認為就是因為他們長期來的熱心和奉獻，不斷舉辦推廣教育，才會使那麼多台北人支持他們，也讓許多企業界願意贊助鳥會活動。
「好幾年來，只要是台北市議會要審查關渡自然公園的徵收預算，鳥會一定有義工去議會旁聽，」但是年年都無功而返，「曾經幾乎要絕望了，」曾美麗表示。
但在八十三年市長選舉時，三位市長候選人都宣誓要支持關渡自然公園。隔年春天，鳥會更掀起一連串的造勢活動。現任鳥會理事長台大教授李平篤驕傲地表示，民意調查有高達九成的台北市民支持關渡自然公園的成立。
但真正對關渡自然公園徵收預算發揮臨門一腳功能的，則是鳥會透過「人盯人」的政治遊說方式，讓關渡自然公園的徵收，超越黨派之爭，成為幾乎是市議會中唯一沒有爭議的議題。
台北市野鳥學會以資深義工組成遊說團，每一個市議員都有幾位義工負責遊說。而在遊說之前，更印製了「關渡自然公園最後呼籲」的說帖分送市議員，「讓議員們了解關渡自然公園的真正意義，」曾美麗說。
新黨議員龐建國、鄧家基都對野鳥學會優秀的遊說技術印象深刻。
主管關渡自然公園開發的台北市建設局長林逢慶認為，鳥會對所有議員的遊說，建立了一個很好的模式：「不是靠人際關係，也不是壓力團體，而是知識的交換和溝通，反映市民的心聲。」十多年前，他覺得看鳥的人是有閒階級，但現在卻發現他們默默為這個社會做了一件重要的事。
關渡自然公園土地徵收預算通過，不只是鳥會長期的努力得到回饋，更是台灣自然生態教育向前跨了一步。
「在台灣開發和保育的戰爭中，保育很少贏，而關渡自然公園算是少數贏的案例，」台大動物系主任林曜松感慨地認為，「如果談自然的野生動物，但是我們一點生物都沒有了，怎麼去教？一定要有現場可去。而關渡自然公園離台北都會區非常近，是最好的大自然教室。」
中央研究院院長李遠哲仍然記得在華盛頓開會時，見到數以萬計的天鵝飛翔而過時的感動，他很高興在台灣這塊土地上，仍有機會看到飛鳥成群在這裡停留。
他表示：「我們應該改變過去征服自然的想法，應該思考如何和大自然共存共榮，如何使小朋友在大自然的環境下受教育。」
台北市都市發展局長張景森則從都市永續發展的角度來看，他表示，一百五十億是非常高昂的代價，全世界幾乎沒有一個城市，要花那麼多錢來保留自然公園。
「保育從不是不昂貴的。這可以給台灣人民一個非常好的教育，破壞環境的代價是這麼大，大家要好好愛惜，」他表示。
[與自然共舞]
自然是生生不息的…
大自然的原始面目中，空氣恬靜、水流澄澈、天地萬物間彼此供養，雨水滋潤大地、大地供養植物，植物供養動物、動物呼出二氧化碳供植物行光合作用，光合作用產生氧氣，提供動物新鮮空氣。人與自然原是相互依存、生生不息的循環……
人，破壞了自然的和諧……
人和其他的植物或動物，其實差別微乎其微，都是由細胞、分子、遺傳基因組成，而且彼此有密切的共生關係。
但是，所有的生物，包括微生物，都沒有可以分解DDT或多氯聯苯等化學物質的基因。這些人造物質也就成了萬年不化的廢棄物及毒素，進入大自然的循環體系中。污染不斷累積，災難隨之而來，地球和人體於是產生各種病變。
自然反撲，人體病變
所有的污染終究會回歸到人
人吃魚、魚吃蝦、蝦吃微生物、微生物吃植物、植物靠二氧化碳製造養分……，自然生態處處存在這樣相互依存的食物鏈。
透過食物鏈的循環，人所製造對空氣、水、土地的污染與毒素，必然會回到人體。
比較嚴重的環境污染會造成人的腦神經、淋巴腺免疫系統、肺、腎等，發生病變。
污染也會提高致癌的機會、使人產生過敏，甚至在懷孕期影響胎兒的基因。
地球生了什麼病？
天空破洞了--臭氧層的破壞
成因：臭氧層就像地球表面的一層保護膜，可以把有害的紫外線擋在地球外面。但是由於人類製造了大量會破壞臭氧層的物質，於是使南北極的臭氧層破了洞。
影響：臭氧層破洞，造成地球紫外線增加，將使人類罹患皮膚癌及白內障的機會大增。海洋中的淺海浮游生物受致命影響、農作減產，並加強溫室效應。
我們可以做什麼？
減少氟氯碳化物的使用；購買冷氣、冰箱、汽車、噴霧髮膠……時，請選購不含氟氯碳化物的產品。
地球發燒了
溫室效應的產生
成因：地球的熱量主要來自太陽照射。地球為維持穩定的氣溫，必須同時將吸收到的太陽熱能，輻射回外太空。但由於人類濫伐森林及製造大量的廢氣，特別是工廠、汽車排放的二氧化碳等氣體，集結在大氣層，吸收熱量，並把部份吸收的熱量又輻射回地球，於是地球愈來愈熱，氣候也愈來愈不穩定。
影響：地球增溫產生乾旱、缺水、土地沙漠化，同時也會使某些地區豪雨成災。許多溫帶疏林也可能變成雜草叢生的病菌溫床。地球增溫同時會造成暴風暴雨，使海面上升、海水倒灌、溼地消失，導致生態食物鏈的破壞。
我們可以做什麼：
減少二氧化碳排放、節約能源
防止森林的減少、綠化環境
老天落淚了--酸雨從何而來？
成因：人類在燃燒煤炭、石油等物質，及電廠發電時會產生硫氧化物與氮氧化物。這些物質一旦碰上空中的水氣，就形成酸性的雨、雪、雲、霧下降。
影響：酸雨可導致水中生物死亡、森林枯死，腐蝕橋墩、建築；土壤酸化影響農作；地下水酸化，引起皮膚、眼睛病痛。
我們可以做什麼？
減少汽車使用、節約能源
減少廢氣排出
工廠安裝脫硫設備，減少硫氧化物的排放
大地呼吸困難--雨林消失中
成因：地球上的雨林正以每分鐘六十公頃的速度消失。消失的主因是過度火耕、過度放牧及過度砍伐。
影響：雨林不但涵養地球一半以上的物種，同時擔負淨化大氣的任務，功能有如地球的肺。雨林的消失，表示物種的逐漸滅絕、大氣調節功能破壞、溫室效應加速、山洪爆發、水土流失。
我們可以做什麼？
減少不必要的影印用紙、儘量用再生紙
拒買雨林的木材製品
督促政府強化森林管理
參與國際環保組織，保護雨林
浪花不再美麗--污染的海洋
成因：隨著人為廢棄物的大量快速增加，海洋的淨化能力已經無法處理這麼多垃圾。垃圾、核能廢水、船隻漏油、塑膠空瓶、重金屬排放物、農藥、化學肥料、污染的河川、海岸工程……，都是污染海洋的元凶。
影響：海洋生態破壞、珊瑚及海底生物死亡、漁群減少、有毒海產造成人體中毒、天然海岸線消失。
我們可以做什麼？
減少河川污染、妥善處理污水
減少海岸開發、保護沿海溼地
少用不能自然分解的化學原料
少用塑膠瓶、垃圾減量
朋友不見了--物種滅絕
成因：生態環境的惡化，加上人類的濫伐、濫墾、濫殺、濫捕，導致許多物種失去可棲息的環境，而遭致滅絕危機。全世界有近四分之一的物種正瀕臨滅絕。
影響：食物鏈遭受破壞，生態失去平衡。
我們可以做什麼？
保護森林、減少使用農藥
拒吃野生動物、停止不必要的環境改變
減少海洋污染
搶救自然 創造生機
地球生病，人體病變，人與大自然的美好關係，真的一去不回？其實，地球與人類未來的命運，正決定於現在我們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如果，我們認為事不關己，
繼續製造污染性物品、過度開發自然資源、無限制製造垃圾、以掠奪的心態對待自然，我們就選擇了滅絕。
如果，我們採取積極行動，
選擇與自然共生，不再掠奪式開發、珍惜資源、運用乾淨的原料、加強回收再生、減少製造垃圾、減少廢氣，我們就創造了生機。
環境是國家的未來
環境問題，其實與每一個人息息相關。上從國家的政策、法律，下至改變個人的生活方式與對待自然的心態，環境應該是國家最重要的議題。
事實上，環境議題已超越國界，成為全球共同關懷，也成為國際上影響外交、經濟、社會正義、文化、教育的重大因素。台灣不能再忽視這個世界趨勢。
綠色競爭，永續發展
由於資源愈來愈少，有前瞻視野的企業，應從產品的生命週期做整體的考量。從原料取得、製造過程、運輸過程、消費使用過程，到產品使用後的廢棄處理與回收、再生，都努力做最維護生態平衡、最節約能源、最減少廢料的考量。
許多人以為做環保會增加成本，其實這是個錯誤的觀念。國內外有許多投資於環境獲益的例子：
……可見投資於環保，就是提升競爭力，投資於未來。
其實，每個人都可以為地球、
為自己、也為後代子孫做些事！
1. 節用自然資源 節用能源、節省水電，多乘大眾運輸工具……
2. 少用人造物質少購買或使用非必要的物品
少用塑膠袋
少用免洗餐具……
3. 減廢，提高使用效率減少浪費，少製造垃圾
所有物資儘量回收重覆使用……
4. 不破壞生態平衡不濫伐山林、不濫墾種植
不排放有毒物質
不傷害稀有動物、植物
保持萬物和諧共生
迎接綠色新世紀 你準備好了嗎？
我們是否準備好接受這些未來新世界的觀念？
我們是否準備好為環境的未來盡一分力？
我們是否願意以更友善的態度對待自然？
為了下一代，我們是否願意從現在開始改變生活方式？
這是第一步，無論路有多長，我們都應該開始踏出。
(本文原刊載於《天下》一八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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