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永遠比你想的更扭曲!
一個無故被送進精神病院的女大學生,
唯有找到真相才能逃離這座白色牢籠……
★長踞美國亞馬遜電子書驚悚小說類排行榜TOP50
★讀者4.5顆星強力推薦!
★張立人(精神科醫師、作家)專文推薦、寵物先生(推理作家)、銀色快手(荒野夢二書店主人)、譚端(偵探書屋探長)驚嘆推薦
阻隔我和外界接觸的不是一面薄薄的玻璃,
而是未知的真相……
我是娜歐蜜.卡若丁,一個平凡的女大學生,
六個月前,我的生活一如往常般快樂,
一個月前,我被送入精神病院強制治療,
天天在陌生的房間裡睜開眼睛,受到二十四小時嚴密監控。
幾個小時前,雷克南來看我,他吻了我,然後對我說:因為妳崩潰了才會被送進來。
一個小時前,梅克斯溫柔的跟我說:妳很正常,千萬不要放棄。
幾分鐘前,我在現實中飄流,試著想弄清楚過去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我瘋了,
我知道我沒有,但我卻無法證明自己沒瘋……
作者簡介:
卡莉雅.芮德 Calia Read
念大學對我來說壓力大了一些,環遊世界、結婚、生四個小孩似乎比較輕鬆自在。
是的,我還在期待更多的輕鬆時光,讓我悠遊其中……
每隔幾年就要搬家改住址,這不是選擇而是必然。
就在瘋狂的生活讓我忙到不可開交的時候,腦中的故事也不甘寂寞,決定浮出水面,它們渴望被述說出來,我也恨不得說給讀者聽。
但願你和我一樣享受遁入主角的瘋狂世界,遨遊其中!
譯者簡介:
高瓊宇
曾在美國住過一段時間,回台之後,在小說出租店接觸到翻譯小說,因緣際會從讀者踏入譯者行列,一路走來十多年,翻譯的世界仍是她莫大的樂趣來源和生活的調劑。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過去與現在的情慾交織,現實與虛妄的病徵謎霧──當你打開本書,除了跟隨女主角娜歐蜜經歷摯友的傷痛、舊愛的純情、新歡的火熱,與心衛中心的禁錮生活外,還有那不到最終結局未揭曉的……驚人而揪心的真相。──寵物先生(推理作家)
令人心痛不已的懸疑故事。──譚端(偵探書屋探長)
我敢保證,只有讀到最後一頁,你才能明白故事背後的真相。──Amason讀者Young Critic
你必須用你的眼睛與心來閱讀《是誰在說謊》,只要一閃神就會錯過最精彩的部分,雖然這本閱讀節奏不快,但作者卡莉雅絕對不會讓你失望。──Amason讀者MI
我得承認,這是我讀過最好的書之一,故事掌握了我的靈魂,看到最後,我不得不淚流滿面。──Amason讀者 Angie's Dreamy Reads "Angie"
我完全無法入睡,直到看完了這本書,最後的結局真是太驚人了!《是誰在說謊》真的是本非常獨特的書。──Amason讀者Lucinda
名人推薦:過去與現在的情慾交織,現實與虛妄的病徵謎霧──當你打開本書,除了跟隨女主角娜歐蜜經歷摯友的傷痛、舊愛的純情、新歡的火熱,與心衛中心的禁錮生活外,還有那不到最終結局未揭曉的……驚人而揪心的真相。──寵物先生(推理作家)
令人心痛不已的懸疑故事。──譚端(偵探書屋探長)
我敢保證,只有讀到最後一頁,你才能明白故事背後的真相。──Amason讀者Young Critic
你必須用你的眼睛與心來閱讀《是誰在說謊》,只要一閃神就會錯過最精彩的部分,雖然這本閱讀節奏不快,但作者卡莉雅絕對不會讓你失望。──Amas...
章節試閱
1 貼著玻璃呼吸
貼著玻璃凝視窗外成千上萬的雪花飄然落地,多麼渴望擁有那種悠然的自由,然而隔絕我和外界接觸的不是一面薄薄的玻璃,而是未知的真相。
多數人以為真相如同一隻柔弱纖細的飛鳥般無傷大雅,不具殺傷力。
他們錯了,我的看法不一樣。
只要他們鼓起勇氣把手伸出去,就會發現鳥兒不見蹤影,真相讓他們皮開肉綻,直接闖進靈魂最深處,刺入最痛的傷口。
所以我在這裡,他們在外頭。
額頭抵著窗戶,對著玻璃呼吸吐氣,形成一片白白的霧氣,這是我現成的記事本,再加上一條記號,第三十天。
我被強制送醫治療、住進費爾菲心理衛生中心已經三十天。
總共七百二十個小時,天天在陌生的房間裡睜開眼睛,每一個小時都有護理人員進進出出,一天二十四小時嚴密監控,彷彿我是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幼兒,不能放任我一個人獨處。
一隻蒼蠅在玻璃上飛來飛去,急於尋找出路逃向外面的世界。
「沒用的,笨蛋,全都試過了。」我用指頭敲打窗戶。「他們把這個爛東西栓得密不透氣。」
蒼蠅停止移動、彷彿有靈性似的。相信牠遲早會找到出路,忌妒心不禁油然而生,強烈濃稠地流向全身,真想一巴掌壓扁這隻小蟲,阻斷牠逃出生天的機會。
人生淪落至此,竟然忌妒一隻該死的蒼蠅,真的很可悲。
有人大聲敲門。
一聲、兩聲、三聲。
三次敲門聲是照顧我的護士的神奇密碼,好像短短三秒鐘就可以做好心理準備、面對房門另一端可能發生的一切。
瑪莉站在門口,一頭棕色短髮,穿著色彩鮮艷的刷手衣。「妳有訪客。」她說。
聞言立即離開窗戶旁邊,每天都以同一種節奏跳動的心臟突然在短短幾秒鐘內加快速度,旋律大不相同,脫離單調枯燥的節奏,顯得新鮮、有趣又刺激,心跳的聲音聽起來好美,原因只有一種可能。
雷克南.赫斯德。
離開前回眸一瞥,蒼蠅不見了。
「算你好運。」我咕噥的走出去。
如果有人對瘋子這件事存有疑義,只需要來這裡一趟就能找到答案,精神錯亂的現象無處不在,充斥每一個房間,飄散在經常消毒的走廊上,黏住每一位病患,奪走所有的盼望,讓他們喪失信心。
有的人默默承受,有的人則用哭叫來表達情緒,刺耳的叫聲迴盪在建築物每一個角落,護理人員疲於奔命,幾秒鐘後尖叫變成呻吟,一切歸於平靜。初來乍到,哭號聲聽得我毛骨悚然、背脊發涼,現在已經習以為常。
經過走廊時,我們跟另一個護士陪同的黑髮女孩不期而遇,我放慢腳步,好奇地打量一眼,她把頭髮剪得很短,肌膚白皙,但在日光燈的照耀下有些泛黃,臉色憔悴,看起來弱不驚風,手臂滿佈針孔,背後的故事不言而喻。我們目光交會,她的眼眸深處反映一個受創的靈魂,似乎在問:「該死的,我怎麼還在這裡?」
我沒有答案。
瑪莉停在兩扇對開的大門外面,輸入四位數密碼,雙扇門慢慢開啟,感覺像即將步入可怕的地獄,交誼廳是費爾菲中心壓迫感最嚴重的地方,每個人都被硬塞進來。
瑪莉推著我向前,百葉窗整個被拉開、陽光傾瀉而入,打蠟的褐黃色地板因為反光而白得刺眼,桌子遍佈每一個角落,已經有人坐在裡面,有的在下棋,有的在看電視,牆壁上的電視機正在播報新聞,音量很小,上面有字幕。
但多數人都無所事事,兩眼空洞無神的直視前方。
他們的生命和腦力就這樣白白的消耗掉,幸好我有一個好朋友,他協助我滑行在瘋狂之上,現在就站在不遠的地方。
看到雷克南,整個人鬆了一口氣,他選了一張靠窗的桌子,望著門外,濃密的眉毛斜壓在眼睛上方,古銅色的手鬆開深藍色的絲質領帶,棕色頭髮剪得很短,幾撮髮絲掉在額頭前面。
如果一時眼花沒有細看,還以為他仍是以前那個大男孩,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過度自負的笑容緣自於孩子氣的純真,體型瘦長結實,很早以前就偷走我的芳心。當我睜大眼睛,男孩的影像不見了,變成一個大男人,經驗和閱歷取代原有的天真和自負,骨架魁梧很多,現在他不只擁有我的心,還占據我的靈魂。
他一直是我往外延展的分身,關係密不可分,你很難跟某人如此親近,還把痛苦埋在內心不擴散出去,所以我的憂愁也是他的。
走過去時,雷克南依舊望著窗戶外面,我瞇著眼睛跟隨他的視線望向最靠近窗戶的那一棵枯樹,就是我平常凝視的同一株,光禿禿的樹枝被寒風吹得東倒西歪,一片葉子都沒有。上個星期,無意間發現有一顆水珠凍結在枝椏下方,懸在半空中,看起來隨時會墜落。
柔弱的枝條在冷風中擺動搖晃,冰珠硬是撐著不肯墜落,如果它可以撐在那裡,或許我也可以抓住僅有的理性不放手。
我拉開雷克南對面的椅子坐進去。
他和我眼神交會,我的神經叢彷彿受到電擊,血液直衝腦門。
「妳好嗎?」他問候。
縮起雙腳踩在椅子邊緣,下巴抵著膝蓋,緊盯著他不放,雷克南雖然常來探訪,但間隔似乎越拉越長。
「跟兩天前一樣。」我說。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我,眼神銳利,鉅細靡遺的觀察。「妳跟醫生談過嗎?」
我瞥向窗外,迴避他的目光。
他疲憊的嘆了一口氣,伸手耙過頭髮。「我想妳,娜歐蜜。」
「我也想你。」我的聲音變得沙啞。
「妳知道自己不屬於這裡,對嗎?」
我點頭。
「那就努力康復啊!」他環顧室內一圈,彷彿在看馬戲團表演,然後下巴繃緊。「讓妳留在這裡讓我非常心痛。」
我伸手越過桌子覆蓋住他的手。雷克南低眉望著重疊的地方,手掌翻轉過來,指頭在我的手腕游移,愛撫所及的肌膚灼熱起來。他掌心向上,我的手被他的溫暖包覆。
「妳愛我嗎?」
我直視雷克南的眼睛。「你知道我愛你。」本來能夠給他希望的一句話,反而讓他變成洩氣的皮球。
「如果妳愛我,就必須好起來。」
「我已經在努力了。」我強調,試著挪開自己的手。
雷克南抓得更緊。「不,妳沒有。」
「我無法對過去發生的一切無動於衷。」我情緒激動。
他湊過來,臉頰和我距離不到幾吋。「我說過我會繼續奮戰,妳並不是孤軍無援,我會陪著妳,但妳卻崩潰了。」
我猛然抽回自己的手,他順勢放開。我可以應付很多事情,但他說的這些話就像有人拿刀把我心頭的肉割了一塊。
他盯著桌面我們雙手剛剛交疊的地方。「這個地方在摧毀妳的鬥志,」他低語,「我所認識的娜歐蜜不會輕言放棄,她會奮戰到底,努力面對當下的問題。」
「我很努力在對抗了,雷克南,看看四周,」我說,「不然怎麼可能撐這麼久?」
「妳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嗎?」他的尖銳不留情面。
我默不作聲。
「因為妳崩潰了,才會被送進來。」
我畏縮了一下,不論理由是什麼,就是無法大言不慚的反駁這句話。一樣的遭遇,他神智正常、全身而退,再怎麼說都比我的辯白更有說服力。
心跳聲像打雷,瞬間視線模糊,彷彿有一個女孩站在眼前,望著鏡子的眼神難抑悲傷,還看到梅克斯躺在旁邊,一個迅速的動作,換成我居高臨下,他嘴角含笑,雙手緊緊扣住我的腰肢。
畫面旋即消失不見,我痛苦的呻吟,用掌根壓住眼睛。
「娜歐蜜,看著我。」
我縮回雙手,雷克南坐在對面,表情非常嚴肅。
他的手繞過我的頸窩,拇指輕觸肌膚,我震了一下。
「妳有認真聽嗎?還是在胡思亂想?」他問道。
有……沒有……不太確定。對我而言,每天都是未知數,每天醒過來的感覺都像被濃霧罩住,明知道有部分的我走迷了路,不知遺落何處。
我誠實回答:「現在有。」
他直視我的眼睛,靜默了兩秒鐘,寂靜的氣氛讓我胃部翻騰、氣血洶湧,然後他張開嘴巴卻沒有發出聲音,看起來心事重重有許多掙扎,最後功虧一簣,眼神鎖住我的目光,用力吻我。
我立刻活了過來,美好的吻就有這種力量,只要嘴脣一接觸就開始對妳說:
不用思考。
只要直覺反應。
感受它。
每一次與雷克南接吻都會有這種感覺,這次它告訴我:「不要忘記,我是真實而具體。」
我的回應方式只有一種,就是雷克南以前示範的,他捧住我的臉固定不動,直到我的脣貼著他移動,這時才減輕力道,輕哼一聲。這一吻觸動往日的記憶,想起青澀的歲月,眼球後面好像架了投影機,開始播放回憶的片段,每個畫面裡都有雷克南,我們兩個站在草地上,放沖天炮、點煙火,望著頭頂的星光,東聊西聊直到晨曦照亮東邊的天空。當時的我眉開眼笑,無憂無慮,快樂無比。
那一瞬間感覺與世無爭,他的舌尖探入我的脣,全身一陣酥麻,我張開嘴巴,手指移到他的胳膊上方,靠近頸窩的位置,正當希望之火在體內隱隱點燃的時候,瑪莉突然清清喉嚨。
雷克南率先退開,瞳孔擴張,脣片微腫,我舔舔嘴巴,試圖喚回那一吻的甜蜜。這次瑪莉清喉嚨清得很大聲,我抬起頭來。
「赫斯德先生,」她提醒,「我想你該離開了。」
他的手從脖子後面抽回去,我的頸部立刻感覺一股涼意,兩隻手沉甸甸的垂在桌子上面,看著雷克南起身。
看了瑪莉一眼。「再給我一分鐘。」他說。
瑪莉來回打量了一遍,嘆了一口氣。「一分鐘。」她丟下警告後離開。
雷克南傾身向前,我盯著桌子不動,淚水湧進眼眶,視線逐漸模糊,平滑的桌面變得水汪汪的,直覺大難臨頭,可怕的事情正在醞釀。
「我撐不下去了。」他說。
一眼就看見他眼裡的傷痛。「我需要你來探訪,」我忍不住哽咽,「唯有這樣才會有支持下去的勇氣。」
雷克南別過臉望向窗外,我伸手揪住他的衣襟,強迫他直視我的眼睛。
「你不能棄我而去。」
寂靜緊繃的氣氛籠罩著我們,他瞇著眼睛,表情凝重,手指一根一根慢慢扣住我的手腕,堅定的扳開揪住他襯衫的手。
「我不是要遺棄妳,這不是我的初衷,只是這樣對妳沒有幫助,情況反而惡化。」他慢慢的解釋。
「你有助於我康復,」我堅持己見,「每次探訪都能讓情況好轉。」
雷克南不發一語。
「今天或許不順遂、讓你心情不好,我也一樣,但是明天會有轉圜,然後—─」
他轉過頭去,但我看到他的眼神,知道雷克南心意已決,再說什麼都於事無補,改變不了他的心意。
周遭的一切分崩離析,陷入混亂,唯有雷克南屹立不搖,穩如泰山,現在他的決定等於是最後一根稻草,壓垮我那搖搖欲墜的世界。
原來這就是墬入地獄的感覺,沒錯。肺葉開始收縮讓我不能呼吸,使勁揉著眼睛,不停的搖頭否認。如果雷克南從此不再出現,我很擔心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本來就岌岌可危的理性更像風中殘燭,不必等到冰凍的水柱融化滴落,我就會崩潰。
他的手搭著我的肩膀,我開始發抖,他捏了一下,我強迫自己按兵不動。
他輕輕的縮了回去,預備就這樣走出我的生命。
「等一下!」
雷克南回過頭來。
這一刻就像掉到谷底,知道自己快要失去他了。「你還記得一年前對我說的話嗎?」我提醒。
他繃緊下巴,別開目光,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又身不由己。愛情就有這樣的魔力,即便一肚子火,還是能夠扯動你靈魂深處最脆弱的神經;即便你百般不願意,還是可以讓你放心不下,牽腸掛肚。
他點頭點得很僵硬。
「求你不要這麼做。」我說。
他向前一步。
「雷克南。」瑪莉在背後呼喚。
他停住腳步。
我用眼神苦苦哀求,過了幾秒鐘,以為他要叫瑪莉滾開不要囉嗦,告訴我剛剛那些都是氣話,有口無心,但他卻走了。
腳下的世界轟然塌陷,我變成自由落體,恐慌之下試圖抓住任何足以拯救我的東西,雷克南的背影逐漸模糊,感覺頭殼快要裂開,我抓住桌子頹然趴下,桌子椅子憑空消失在空氣裡,牆壁迸裂倒塌在地板上,黃褐色的新牆從地上冒出來,原來的地板瞬間抽離,變成白色的長毛地毯。
四周的窗戶震得嘎嘎作響,一股冷風灌進室內,我雙手抱頭大聲呻吟,玻璃碎片在空中翻轉四射,就在我身體旁邊距離幾吋的地方粉碎解體,然後消失不見。一面大窗戶咻的一聲嵌入牆面,陽光退場,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月光。
一切歸於平靜。
我睜開眼睛眨了眨,慢慢站起來。
交誼廳不見了。
眼前是一面鏡子,我看著自己,感覺像換了一個人。
鏡子裡的我看起來容光煥發,幸福洋溢,甚至美艷動人。金髮燙成小波浪,一邊用金色髮夾挽起,臉頰紅潤,眼睛炯炯有神,精神奕奕,變回原來的那個娜歐蜜。
洋裝裹住穠纖合度的身材,露出性感全裸的背部。坐在角落的男士很快就把我的注意力從衣服上吸引過去。
是梅克斯。
一看到他我就喜不自勝,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他翹著二郎腿、表情輕鬆自在,右臉頰的酒窩顯得有些孩子氣,但是豐滿的脣露出的笑容充滿男性魅力,掃掉所有的稚氣。
他站直身體,黑色西裝外套甩過寬闊的肩膀,遮住白襯衫和黑色吊帶,領結鬆開,垂在脖子上猶如黑色的緞帶。
亂蓬蓬的頭髮常常不聽話,他卻不在意,梅克斯一貫的作風就是打破既有規則,率性走自己的路。
他從後面走過來,邊走邊調整西裝的領口,魁梧的身材更對比出我的嬌小,頭頂只到他的下巴。
我想緊緊抓住這一刻,就像溺水時抓住生命線不肯鬆手,但是事與願違,美好的時光總是特別短暫。每一次見面,我都深信這回將有所不同,梅克斯不會上演失蹤記。
看著他突出的顴骨,堅毅的下巴,被太陽曬成古銅色的臉龐沒有殘留的鬍渣,他靠近一步,指尖輕撫赤裸的背部肌膚,讓我一陣酥麻。
「好美。」他呢喃低語。
看著鏡子裡的他,揚起一邊眉毛,彎起的嘴角露出慵懶的笑容。
他把我的頭髮撥到旁邊,雙手扣住手臂,鼓勵我依偎過去。我心甘情願的任君擺布,肩胛骨觸及他的胸膛,情不自禁的嘆了一口氣。他對著鏡子凝視我的眼睛,慢條斯理的低頭吻著我的肩膀,牙齒輕輕摩擦肌膚。我嚶嚀出聲,頭偏到一側給他更大的空間。
他和雷克南心有靈犀,問了同一個問題:「妳愛我嗎,娜歐蜜?」
單單聽到他呼喚我的名字,身體就會自動有反應,我勉強吞嚥了一下,只剩點頭的力氣,他靠得更近,對著我呼吸吐氣。
我當然愛他,愛得瘋狂,愛得不可理喻。
梅克斯突然仰起頭、笑得很得意,彷彿知道我心裡的念頭,一隻手從我肩膀往下游移,停在怦然跳動的心臟,五指張開平貼肌膚,半闔的眼眸從鏡子裡面觀察我的反應,鼻尖磨蹭我的臉頰,我雙手握拳,著迷的看著他親吻顴骨的弧線。
「如果妳愛我,就不要放棄。」他的聲音低得像耳語。
「我保證不放棄。」
我知道後續的發展,只是迫切的渴望這回的過程會不一樣,情急的依偎在他身上,嗅聞他的氣息。因為對我來說,相較於這裡消毒水的臭味和發霉的空氣,梅克斯的味道讓人神清氣爽,寧願有他的氣息縈繞在身上。
又發生了。他的影像逐漸淡去,聲音卡住我的喉嚨,伸手想要挽留,但指尖抓到的卻只有空氣。
他消失無蹤,我感覺自己在下墬,背部突然撞到椅背嚇了一大跳,撞得好痛,心臟怦怦狂跳,我開始深呼吸,試著緩和受到驚嚇的心臟。
「娜歐蜜,妳還好吧?」
我瑟縮了一下,發現瑪莉在看我。
她憂心忡忡,焦慮的等候回應,我大聲吞嚥,搖頭以對,沮喪到全身發抖,指尖痛苦的掐進大腿。
「我沒事。」
「妳該吃藥了。」她說。
我點點頭,站起來跟著她走回房間,因為腎上腺素的緣故,額頭都是汗珠。
就算隱形了,我依舊聽見梅克斯的聲音,嗅到他的氣味,感覺他手指的餘溫存留在肌膚表層。
我知道梅克斯不是我憑空捏造出來的人物,這一切也不是虛幻的海市蜃樓,然而讓我恐懼到極點的就是這些事實完全不被理會。
關鍵在於每個人都認為我是瘋子。至今唯一一位支持我的人也開始失去信心,打算放手。
今晚的我,寧願吃藥不去想這麼多煩心的瑣事,藥物至少能幫助我入睡。
明天再來接受殘酷的現實,描述我的故事,先把自己摧毀,就像那顆凍在樹梢的冰珠,崩潰是必然的結果。
1 貼著玻璃呼吸
貼著玻璃凝視窗外成千上萬的雪花飄然落地,多麼渴望擁有那種悠然的自由,然而隔絕我和外界接觸的不是一面薄薄的玻璃,而是未知的真相。
多數人以為真相如同一隻柔弱纖細的飛鳥般無傷大雅,不具殺傷力。
他們錯了,我的看法不一樣。
只要他們鼓起勇氣把手伸出去,就會發現鳥兒不見蹤影,真相讓他們皮開肉綻,直接闖進靈魂最深處,刺入最痛的傷口。
所以我在這裡,他們在外頭。
額頭抵著窗戶,對著玻璃呼吸吐氣,形成一片白白的霧氣,這是我現成的記事本,再加上一條記號,第三十天。
我被強制送醫治療、住進費爾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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