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宿命的糾纏
今晚，有兩件事：一，和月傾城接頭，檢查偷運黃金的工具。畢竟在這之後，只怕我出宮不易。
二，捉出焚凰內奸，順便誘捕孤煌泗海。
「今晚，我希望你們誰也不要戀戰。」我看向跟隨我而來的三個男人，他們是我身邊功夫最高，進可攻、退可守的三位將才。今晚若捉了白毛，那是最好，若是不能，他們需要保護梁相他們撤退。
三個男人一起對我點頭，從他們的眸中，我看到了他們對我的信任！此刻，他們自願聽命於我，即使是最為冷傲的蘇凝霜。
早在之前給梁相的書信裡，已經和她約好了與焚凰會面的地點──心玉湖。
更深露重，心玉湖在明月之下靜如明鏡，一陣刺骨的東風掠過湖面，帶起層層波光，停在湖中的畫舫也隨之慢慢搖曳。
畫舫停在離岸邊不遠處，上面點點火光，如同空中星火，與湖中倒映的星空融為一處，畫舫如入銀河之中。
我們四人從橋心齊齊躍下，點水前行，穩穩落在畫舫之上。畫舫輕輕搖曳了一下，船艙門前的兩名黑衣守衛立刻陷入戒備。他們是一男一女，分別身穿紅衣斗篷，戴有飛鳳形狀銀質面具，眸光分外明亮。
當他們看見我臉上的玉狐面具時，目露欣喜，立刻相請：「玉狐女俠請！」
我點點頭，帶著獨狼、蘇凝霜和瑾崋入內。
船艙內有一張長桌，長桌邊坐有十名焚凰的成員，皆是一樣裝扮，如同火焰在船艙內熊熊燃燒！
他們見我進入一起起身，對我一禮，我也對他們頷首一禮。
「歡迎玉狐女俠加入我們焚凰。」說話的人微微變聲，語氣嚴肅而莊重，但我知道，那是梁相。「請通過我們的儀式！」
另一名焚凰成員端上一碗白酒，放落我面前，然後取下燈火往白酒裡一點，立時火焰在碗中燃燒，接著他呈上一把鋒利匕首：「請血祭！」
我蹙眉看匕首，匕首寒光閃閃。我拿起匕首，看了看，轉向蘇凝霜、瑾崋和獨狼。
「你們誰替我？」
三個男人一愣，第一次看到這三個性格迥異的男人露出相同的表情。
「哼，玉狐女俠連這點痛都怕嗎？妳有沒有誠意加入我們焚凰？」有人變聲質疑。
我立時冷眸看向說話之人，她面具下的眸光微微一顫，眨眨眼，低下臉說：
「血祭是入焚凰的儀式！」
我看看匕首，揚唇而笑。
「你們的主子沒跟你們說我玉狐不是來加入焚凰的……」他們齊齊在我話音中一怔，我冷冷掃過他們每個人的面具。「而是……來統領你們的！」
他們面具後的目光閃過驚訝，紛紛在我的傲視中緩緩低下臉，先前端白酒給我的男子看向梁相，估計他應該是安大人。
梁相面帶笑容地對我頷首，恭敬行禮。
我拿起匕首：「所以，今晚我要送你們一份大禮，以示我的誠意：就是，抓出內奸！」
立時，所有人身體一緊，懷疑地看身邊之人。
「妳怎麼知道內奸是誰？」有人朝我看來。
匕首的寒光掠過我的面前，我幽幽而笑：「不用我知道，孤煌泗海一定會殺了他。」
登時，眾人目露驚詫，但右邊第二個女人眼裡還多了一抹驚懼。我笑了。
「正因為知道有內奸，所以今天我與你們相約，目的是為了讓內奸引孤煌泗海而來。那孤煌泗海若知我會來，他必會出現！所以我集結了高手，在此恭候！我會告訴孤煌泗海，是內奸出賣了他！」
立刻，右邊第二個女人身體輕輕一顫，我繼續笑道：
「我想……這個內奸只怕是活不了了，以攝政王的性格，說不準又會……抄家。」當我話音落下之時，「撲通！」右邊第二個女人已經渾身發顫地坐在了位置上。所有人立刻驚訝地看向她。
「妳是內奸！」梁相驚呼。
眾人還來不及回神，一股猛烈的陰風猛地掃入船艙之內，瞬間掃滅船艙內的燭火，如同厲鬼過路，為我們報訊。
「怎麼回事？」眾人慌張起來，這裡可都是一些老弱之人。
我閉眸細細感覺，他來了！
「妖男來了！」我睜開雙眸：「我會纏住妖男，你們先撤，內奸交給你們處置！」
「是！」梁相和其他人扣住內奸，直接摘掉了她的面具，發出一聲驚呼：「陸大人！怎麼是妳？」
內奸之事已結，該輪到白毛了。
「嘩！」四周響起水聲時，我立刻喊：「蹲下！」
在梁秋瑛所有人蹲下時，我甩出手中的匕首，與此同時，蘇凝霜也甩開雙臂，立刻暗器化作流星飛出，和我的匕首穿透兩邊紗窗。
「啊！啊！啊！啊！」外面傳來痛呼之聲。
獨狼和瑾崋破窗而出，立刻刀光劍影，人影凌亂！
我和蘇凝霜對視一眼，也躍出船艙之門。當我們站在甲板上時，一抹白影從冷月中而下，身形飄浮如鬼魅，白衣飛揚如妖狐！
他幾乎沒有任何聲音地落在我面前，眸光透過詭異的面具閃耀著興奮光芒。雙手依然插入袍袖之中，邪氣叢生！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瑾崋一腳把暗衛踹人湖中。立刻，畫舫恢復寂靜，鴉雀無聲。
「你的人不怎樣啊。多虧你的內奸，今晚總算把你這隻妖狐給引出來了！」
我對孤煌泗海揚唇一笑。
瑾崋和獨狼回到我身後，護住船艙。
詭異的面具下依然靜謐無聲，縷縷白髮在月光下如銀絲般迷人。
「玉狐，我想死妳了！」他灼灼的目光只盯在我一個人臉上，無視旁人。
「你是想死我，還是，想我死？」我冷笑。
他默不作聲，面具上的笑容透著絲絲邪氣。
「等我殺光這裡所有人，用他們的血來裝扮我們的洞房！」他清脆的聲音是那麼的動聽，說出的話語，卻血腥得讓人膽寒。
「你真變態！」瑾崋受不了地說。
一陣陰邪的風立時從孤煌泗海白色的短袍下掠過，忽然間詭異的絲絲寒氣開始在他腳下凝固，那如煙如霧的寒氣像是白色的狐尾在他黑色簡單的布鞋邊搖擺，緩緩朝我們而來。
「怎麼回事？」瑾崋驚訝地看那詭異的寒霧。
「跟你們說了，他不是人！」我蹙眉低語。
身邊三個男人目露驚訝，他們總算不再認為我失心瘋了，而是看了看彼此，立刻陷入緊張，全身戒備。
「哈哈哈──真是找死！」倏然，孤煌泗海的雙手忽然從袍袖中抽出，我立刻抽出碧月劍。
「小心！」兩個字還未說完，孤煌泗海鬼魅的身影已經到了瑾崋的面前，速度之快，快到髮絲掠過我的面頰時，他的手已經推在了瑾崋身上。
「啪！」幾乎是瞬間，瑾崋被他用內力震開，他落在我的身邊，倏然腰間被人環住，我被他帶入懷中！
「玉狐！」獨狼立刻朝我而來，孤煌泗海揮手之間，帶我飄忽而起，我真真切切感覺到了他那飄忽的速度，是那麼的輕巧，如同羽毛一般在風中自由飛翔。
他甩起的衣襬掠過獨狼的手臂，立刻「嘶啦」一聲，獨狼的衣袖出現一道口子，血絲瞬即飛出，在蒼白月光下灑落甲板！
我見狀立刻運功，手推向他的胸膛。他看了我一眼，在我將要打中他時轉動我的腰身，我借力使力轉出他的身前。他穩穩落入密布甲板的白色寒氣之中，足尖點開層層氣浪，如妖如魅，明明殺氣深重，動作卻是那麼的美輪美奐。
那看似仙氣的妖氣遊走在我們腳下，格外陰寒，如同一隻從陰間伸出的手，拂過我們的腳踝，冰冷刺骨！
瑾崋扶住胸口，獨狼的手臂已經受傷，但看似並不嚴重，蘇凝霜冷冷盯視孤煌泗海。
「你們沒事吧？」我問他們。
「沒事。」瑾崋揉了揉胸口。
「你這個妖孽！回你的妖界去！不要危害人間！」我看向孤煌泗海，攥緊碧月劍，渾身內力開始爆發，仙力從丹田而起，絲絲幽香開始從我身周散發。
他靜謐地站在邪氣之中，仰臉用力地嗅聞。
在他呼氣時，他緩緩低下臉，用他那張詭異面具對著我邪邪而笑。
「這才對……玉狐……今晚，我一定要吸光妳這誘人的香氣，用妳的陰來補我的陽！哈哈哈──哈哈哈──」
他撐開雙臂狂笑起來，倏然只聽「嘩嘩嘩」水聲四起，黑色的暗衛又從水中而起，這一次，比方才更多！
沒想到他帶了那麼多人！我捏緊碧月劍低語：「人太多了，撤！」
「是！」獨狼、瑾崋和蘇凝霜緩緩後退，忽然有人從旁側飛速而來，直擊孤煌泗海。
「妖男！我要為月氏報仇！」
「不好！」黑夜之中，月傾城手提長劍朝孤煌泗海飛去，如同一抹流光劃破夜空，直直刺入孤煌泗海的身體。
那一刻，瑾崋、蘇凝霜和獨狼都驚訝不已。
可是，孤煌泗海的身影晃動了一下便隨即消失，月傾城還在愣怔之時，孤煌泗海緩緩落在他的身後。我心中大驚，來不及多想便立刻提氣朝月傾城飛去。
仙氣加快了我的速度，在孤煌泗海一掌打來時，我一把推開還在發愣的月傾城。
「閃開！」然後轉身抬掌和孤煌泗海的撞在了一起！
「轟！」我和孤煌泗海相撞的勁風掃開了地上的寒霧，也震開了身邊的月傾城。他震飛在空中，獨狼接住了他的身體。
因為太過倉促，我的內力沒有接上，也被孤煌泗海的掌風震開，踉蹌後退一步，一口血從口中噴出：「噗！」胸口立時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難受！
「玉狐！」驚呼從瑾崋他們口中傳來，我揚起手不讓他們靠近這裡。
「別過來！」
瑾崋焦急地站在原處，蘇凝霜伸手擋在他的面前不讓他上前。
黑影落在了我的身旁，寒刀亮出，殺氣騰騰。
孤煌泗海收回手掌，變得越發陰沉，陰寒之氣從他衣襬下不斷湧出，冷到刺骨的寒意從他眸中掠過，他轉過面具狠狠盯視月傾城。
「你居然讓我的女人受傷！」
見他伸出了雙手，我立刻大喊：「害我受傷的不是你嗎？」
孤煌泗海收住了手，緩緩放入袍袖，側對我陷入陰沉的靜謐之中。
月傾城立時捏緊手中寶劍，被獨狼用力扣住手臂：「別再害玉狐！」
月傾城朝我看來，我扶住胸口斜睨他。
「你來做什麼？不要叫你別來嗎？你對孤煌泗海了解多少！」
「孤煌泗海？」月傾城驚詫地朝孤煌泗海看去，我忍住胸口那火辣辣的痛。
「我去，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就來報仇！」
月傾城的美眸中湧起無限仇恨憤慨。
「當初，就是他帶領暗衛夜襲我全家！我永遠不會忘記他那張面具！」月傾城激動地在月光下大喊。
我緩了緩勁，所以心懷仇恨是成不了大事的。
「他是妳男人？」忽然孤煌泗海清清冷冷地問，動聽的聲音像琴聲那般清脆，卻透出絲絲寒意。
我提起劍，站直。不能讓瑾崋他們看出我內傷，不然他們不能安心撤退。
「他那種姿色，我看不上。」我輕笑。
「也是。」詭異的面具下，帶出了絲絲笑意。他轉身朝我看來，我收好劍。
「你不是想要我嗎？追上我，我就是你的！」
他眸光立刻閃過寒光。我轉身直接飛入夜空。身後一聲輕笑，陰邪的寒氣直逼而來！
我和他相繼飛躍在湖面，腳尖踩碎明月，他的身影已經到我身旁，悠閒飄浮如同飛在空中。雪髮在月光中映在清澈的湖面之上，像是一條銀色的美人魚跟隨我一起前行。
「我追上妳了。」他飄忽在我身邊，我看向他的那一刻，一把將他狠狠拽入水中。
「啪！」我們雙雙掉入湖中，他的雪髮在清澈的湖水裡飄蕩開來。月光灑落湖面，照射在他的身上，飄逸的白衣和雪髮，在朦朧的水月之中，美得讓人窒息。
他推開水光朝我而來，身影美麗得如同白蛇。我立刻轉身游入更深之處，希望能用月光無法穿透的深水逃脫他的追捕。
胸口越來越疼，剛才硬生生接下那掌，胸口的內力炸開像是傷到了胸骨，現在又這樣強行運功、劇烈運動，胸口的劇痛越發讓人無法忍受。
腳踝突然被人握住，我立刻運力到掌心，那雙比水還冰冷的手拉住我的腳踝猛地往後一扯，他順勢游到了我的上方，扣住我的肩膀翻轉我的身體，他揭去了面具扣緊我的肩膀吻住了我的唇。
我心中大驚，冰涼的唇用力含住了我的雙唇，一隻手用力扣住我的下頜，迫使我張開嘴讓他進入，立時，冰涼的水和他的舌一起滑入我的口中，我想也沒想便用全部的掌力打上了他的胸膛。
立刻，血腥味在我的唇中瀰漫，他被我震飛出去，我轉身往上游去。
「呼啦！」我終於浮出水面，竟是來到我和他第一次相遇的那個橋洞。
橋洞下依然波光粼粼，幽靜偏僻。
「咳咳咳咳……」我狼狽地爬上岸，每一次咳嗽都讓我的胸口痛如斷裂，一口血又吐在岸邊，已經分不清嘴裡的是自己的血，還是他的。
「咳咳，咳咳咳……」如果孤煌泗海那一掌落在月傾城的身上，他就不只受傷那麼簡單了，估計要讓獨狼直接收屍送回給巫溪雪。
「嘩啦！」忽然身後傳來水聲，我大吃一驚：這死白毛怎麼那麼耐打！我立刻用盡最後的力氣爬到橋洞邊，轉身靠牆捏緊了碧月劍。死白毛真是陰魂不散！
孤煌泗海從水中浮出，嘴角和白色的髮絲上都掛著血絲，那張本就蒼白的臉襯得他嘴角的血絲越發豔麗一分。
「咳！」他爬上岸也是噴出一口血，然後抬手抹了抹。他看似不在意，反而邪氣的笑從他嘴角揚起，顯露出一種極其享受的興奮，那興奮讓我從頭麻到雙腳。他的變態不在於他自己很享受這種廝殺，而是讓我感受到了他的興奮！
他雪白的衣服完全被水浸濕，不斷淌落水注。他從水中爬出來，又是滿頭白髮，簡直像是水鬼前來索命。
「哼。」他垂著臉輕笑一聲，晃晃悠悠。「妳是第一個能傷我的人！」
我戒備地看著他，我那一掌近距離重創了他，現在我們兩個半斤八兩，誰再運功誰就死。他殺不了我，我也殺不了他！
「是嗎……咳咳……」我靠緊牆壁，拿起碧月劍戳在地面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我更想做第一個能殺你的人！」
我狠狠看他濕髮下尖尖的臉。
「但是……」他緩了緩氣，蒼白的指尖落在自己濕透的腰帶上，在晃動的波光中緩緩扯開。「我更想讓妳做我的女人！」
他緩緩抬起臉，嘴角掛著血絲，邪氣地看著我，細長的狐媚眸子中是熾熱的冰藍火焰，他的雙瞳在那火焰中竟是燃燒成了銀色。我驚呆地看著他的銀瞳，妖孽變身了！他的妖力完全爆發了！
他的妖力徹底爆發，讓我安了心，終於試探到他全部的實力。
他一步一步朝我踉蹌走來，腳下黑色的布鞋踩出一個又一個濕濕的腳印。他解下腰帶，浸了水的腰帶從他手中滑落，「撲簌」墜地，又浸染出一塊水跡。
雪白衣衫在他的步履中緩緩打開，露出了他那不同於常人的蒼白身體。他「撲通」一聲跪落在我面前，邪邪地笑著，明明身體因為傷重在夜風中搖曳，臉上的笑容卻是那樣興奮和愉悅。
他緩緩抬起雙手，捏住衣襟在我面前慢慢脫掉了濕透的白衣，如同一件白色的禮物一層層緩緩打開，將藏在裡面的寶物漸漸展現在你的眼前，當他赤裸的身體徹底暴露在我的面前，我的腦中一根弦倏然繃緊，瞬間轟鳴，化作一片虛無與空白。
我不明白為何自己會無法動彈，只能這樣呆呆地看著他，我更不明白為何看著他的雙眸我會淚濕眼眶，腦中浮現師傅那雙嫵媚的眼睛和嘴角風騷的笑。
雪白衣衫墜落他的腰間，他的雪髮絲絲縷縷黏附在他雪白的身上，那本該是病態的白在月光中卻閃爍出了如同水晶一般迷人的霞光，讓人心跳停滯，無法移開目光。
他笑了笑，抬手撐到我的臉邊，那雙本該布滿殺氣，陰厲而冷酷的雙眸，此刻卻流露出嫵媚姿態，那魅惑勾人的眼神掃過我的身體，如同酒醉的迷離視線，最後落在我的唇上。他緩緩撫落臉，雪髮映入我的眼簾時，他濕潤的舌緩緩舔過我嘴角的血跡。
我的身體開始輕顫起來，握緊了手中的碧月劍。
他的氣息因為傷重而有些不穩，動作也變得遲緩，可這分外緩慢的動作恰恰多了撩人的魔力，讓人欲罷不能，心中充滿了各種期待，卻苦於得不到！
他緩緩俯到我的耳邊，又輕輕舔上我的耳廓。
「妳的血真是甘甜，真想舔遍妳的全身，嚐盡妳的味道……」
醉啞的聲音，撩人的話語，讓我終於忍無可忍，用僅有的力氣提起碧月朝他的頸項橫劈過去。
他微微一躲，抬手扣住了我已經虛弱無力的手，一縷白髮在雪光閃亮的碧月下墜落，一抹嫣紅也隨之而出，染紅了他頸邊的雪髮。一注鮮紅的血緩緩爬過他修長雪白的頸項，在他精巧的鎖骨停留片刻繼續而下，流過他胸口那似是無人碰觸過的粉色珍珠，那鮮豔的光澤和粉嫩的顏色足以證明他身體的純正。
他瞥眸睨向我，眼神之中充滿了玩味的笑意，讓他的狐媚反而增添了一分純真。
不可能！
絕不可能！
這種殘忍血腥的妖孽怎會眼中帶著純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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