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酌霄看不透載鎔的內心,
年少的載鎔總像是戒慎恐懼著什麼,
又下意識的對他無比遷就討好。
楊酌霄不明白這份小心翼翼從何而來,
但在婚禮後,載鎔將成為他的伴侶。
不管是楊酌霄的青梅竹馬還是初戀情人,
載鎔都無法喜歡對他抱持敵意的江寧。
更忘不了上輩子對方說過的話語。
倘若重來一次,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他是否能奢望楊酌霄願意……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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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隻手替楊酌霄抹去了額上的汗水。
少年的手比他的體溫冰涼一些,但碰觸時的力道卻十分謹慎小心,楊酌霄有一瞬間甚至覺得,對方彷彿很懼怕傷害到他。
要說畏懼傷害他可能不夠精確,更像是戒慎恐懼著「什麼」,而那個「什麼」則是一個未解開的謎團。
載鎔究竟在害怕什麼,他很想知道。
從剛才到現在,少年的表現讓他有點吃驚,看得出來那是第一次被進入,但是反應卻十分亢奮,短短時間內便已經高潮兩次,白濁的體液弄得到處都是。
載鎔顯然對這件事很羞恥,不太敢直視他,但楊酌霄卻因為這種姿態而愈發亢奮。
文定時的宴會上,他喝了一點酒,雖然不至於醉到神智不清,但酒精對身體還是有影響的,就像現在一樣,情緒很亢奮,快感也是貨真價實,但身體的反應卻略顯遲鈍,載鎔都已經射了兩次,他脹痛的下身卻依舊沒有軟下。
「你……不舒服嗎?」對方突然開口道。
「不是不舒服。」楊酌霄答道,又斟酌了一下措辭,「剛才喝了一點酒,感覺有點遲鈍。」他發覺自己可能有點勉強對方,畢竟還是第一次,痛楚的程度應該比想像中劇烈,「要是你不想繼續做,就到這裡。」
其實剛才要載鎔過來見他,完全是出於一股衝動,他並不是那種容易打動的對象,同情心也並不經常發作,但載鎔的舉止卻時常讓他有種自己確實被關注著的感覺。
少年在他面前容易不知所措,行止侷促,但這種姿態他並不討厭,反而很喜歡。
「我想繼續!」載鎔急促道,如同怕他反悔一般,雙手與雙腳都像藤蔓一樣,緊緊纏繞著他的軀體。
他微微一怔,低低應了一聲,看出對方不是在逞強,也多少放心了一些。
如果在兩人之間,非得要有一個人處於低聲下氣的位置,不必多想,楊酌霄都知道載鎔會主動站到那個位置。
不知道這是天性或者後天影響導致的結果,載鎔會本能地討好喜歡的對象,這種討好完全不考慮到自己的得失,這種苛待自身而近乎愚蠢的感情付出方式是從哪裡學到的,楊酌霄很想知道。
「你談過戀愛嗎?」
做愛途中提起這件事,果然還是有點奇怪,不過載鎔的氣息仍有點急促,他停下來的動作正好給了對方緩和的機會。
「沒有。」載鎔頓了一下,欲言又止。
楊酌霄隱約明白了什麼,沒有戀愛對象,但其他的……
「不是戀愛,是暗戀的對象?」他反問道。
載鎔沒有說話,偷偷瞥了他一眼。
與還未成年的對方不同,楊酌霄有過好幾段關係,並不覺得暗戀或初戀是難以啟齒的事情,然而載鎔似乎不想與他談論這件事。
這種抗拒回答、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態度,恰巧說明他找到了問題的癥結點。
暗戀的對象……
楊酌霄沒有自戀到以為那個人會是自己,要說對象的話,更可能是載鎔過去的同學或朋友,總之可能是對方過去生活的一部分。
他們或許曾經有過很深入的關係,但並不涉及身體,當然也不可能是兩情相悅,所以載鎔在這方面相對生澀,對戀愛本身的形式也不熟稔。
即使只是暗戀,載鎔當時還未成型的感情觀也完全受到這段關係的形塑,而成為現今這副模樣。
楊酌霄沒有繼續問下去,他已經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事情。
「放鬆一點。」他開口道。
載鎔十分聽話地配合,在楊酌霄重新開始動作之後,便一直蹙著眉頭,彷彿有些不適,但又不願意開口。
楊酌霄觀察著對方的神態,心頭微微一緊,停下了動作。
「怎……怎麼了……」載鎔凝視著他,喘息道。
「沒事。」
終究,楊酌霄也只是這樣回答。
載鎔在忍耐,顯然是身體還處於十分敏感的狀況,但凡他稍微挑逗,都會讓對方有強烈的反應,這種感受並非沒有快感,但因為刺激過度強烈,所以也很難稱得上舒服。
即便如此,載鎔卻一點都沒有拒絕或喊停的意思。
這種奉獻精神真不知道該說是愚蠢還是天真,然而在身為成年人的他看來,至少是惹人憐愛的。
「你喜歡這樣嗎。」他問道。
載鎔脹紅了臉,很快就點了點頭,同時猶豫道:「你……累了?如果是的話,結束也沒關係,我可以用嘴幫你……」
對方說到這裡,楊酌霄才想起來,在彼此都有印象的那一晚裡,載鎔也曾用口替他做過。
當時他問過載鎔有沒有與別人做過,但載鎔給出了否定的答案,即便如此,那種熟練也不像是假的。
埋在楊酌霄心裡的謎團又多了一個。
即便如此,他卻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我不累,做完再說。」
說著,楊酌霄換了姿勢,看得出來載鎔有點羞澀,但仍配合他的動作,換成了趴臥在床上的動作。
從後方進入時,他可以感覺到,載鎔出奇地緊張,不過那種緊張顯然是因為亢奮。
楊酌霄以往在這件事上欲望不算強烈,但這時也被挑起了興致。
少年忍著羞恥,按照他的指示抬高腰部,臉卻埋在枕頭上,這樣一來,後方與雙腿之間便是一覽無遺,剛才被進入過一段時間的地方早已是一片狼藉,彼此的體液與潤滑劑混在一起,大腿內側甚至有幾道液體流淌留下的痕跡。
這個姿勢大概讓對方很不習慣,肢體有點僵硬,耳根與後頸都在泛紅。
楊酌霄卻覺得這樣很可愛。
對他而言,這是對方最沒有防備的模樣,那些羞恥與順從都是真的,所以他才會被打動;他不懂載鎔為什麼喜歡他,為什麼配合到這種近乎奉獻的地步,然而那並不影響他的感受。
「別怕。」楊酌霄附在對方耳際啞聲道,「不會讓你受傷的。」
少年安靜地點了點頭,似乎是有點赧然,回頭看他時的目光畏怯中又夾雜著一絲期盼。
當楊酌霄問出「你談過戀愛嗎」時,載鎔渾身緊繃。
要知道,他過去並不覺得彼此會重新開始,所以對這一切掩飾得也不夠徹底,他確實只跟楊酌霄發生過類似的事,不過那都是上輩子的回憶,這輩子他根本還是處男,當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問題。
對方可能是看出他多少有一些經驗,所以才這麼問的。
載鎔心裡有鬼,不敢承認,也不敢否認;他知道楊酌霄會將他的態度當成默認,卻寧可這樣,也不想解釋自己的心境。
上輩子的事,只有他一個人記得,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讓楊酌霄知道。
載鎔現在已經明白,楊酌霄對他有好感,即便這是「假結婚」,但卻沒有要委屈他的意思;正是因為得到這種夢寐以求的待遇,他才必須隱瞞上輩子發生過的事情。
如果現在的楊酌霄知道彼此曾有過什麼樣的過去,那麼這段關係就是真正走到了盡頭。
對方為人淡漠,除了感興趣的東西之外都不會投注熱情,若是明白上輩子自己曾因載鎔失去作為馬術選手的未來,甚至被迫與載鎔在一起,不管彼此之間的糾葛要如何解決,都不可能容許這段關係繼續存在。
光是想像楊酌霄得知一切,用冰冷鄙夷的目光瞧向他的情景,載鎔就渾身僵硬。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說出口。
幸虧楊酌霄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淡淡問了幾句就放下了,彷彿只是臨時想到,隨口問問,載鎔不禁暗暗地鬆了口氣。
換了個姿勢後,又回到了先前那種沉默卻情色的氣氛裡。
載鎔將臉埋在枕頭裡,不敢想像對方是如何看他的。
儘管如此,楊酌霄的視線卻帶著溫度,他幾乎可以感受那道目光從赤裸的背脊往下挪動,流連在腰部,過了一會才是臀部與雙腿之間的器官……
他脹紅了臉,即便已經宣洩過兩次,性器卻又隱隱有了感覺。
楊酌霄進入時的動作很小心,大概是在顧慮他的承受程度,還刻意出聲安撫他;載鎔強忍著呻吟,只覺得整個人陷入了岩漿一般,渾身滾燙,無力動彈,逐漸被吞沒。
原本不曾被進入的地方早已完全打開,迎接著不疾不徐的進入,載鎔低聲喘息,幾乎忘記呼吸。
「說話。」
「什……什麼?」過了一會,載鎔才意識到剛才對方曾經出聲。
「說點什麼。」
他意識到楊酌霄想表達的意思,半晌後才遲疑道:「你……能不能……抱著我?」
這種要求或許是強求,但如果對方確實是希望他表達自己想要什麼的話,載鎔只想到這件事;從後方被抱著進入,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他很想嘗試看看。
「嗯。」
楊酌霄動作體貼,很快就從後方覆上他的軀體。
剛才從後方進入,只是大腿與下身貼靠在一起,現在卻是緊緊地被摟抱著,載鎔一陣口乾舌燥,感覺原本就不慢的心跳瞬間又加快了不少。
楊酌霄莞爾一笑,「不用那麼激動。」
「嗯?」載鎔一時沒意會到那是什麼意思。
對方的手握住了他的性器,霎時他便明白過來,性器溼得一塌糊塗,腫脹得似乎隨時都會射出來,而這種激動的反應全都是出於那個擁抱。
在那之前,他的反應遠沒有這麼強烈,楊酌霄也察覺了這一點。
載鎔有點尷尬,但念頭一轉,卻道:「我、我喜歡這樣……希望你不討厭。」
楊酌霄早已明白他的感情,他再遮遮掩掩也沒用,索性直說。
對方什麼都沒說,過了片刻,才在他耳邊低聲道:「嗯,不討厭。」
載鎔忍了忍,終究沒忍住,將乍然溼潤的雙眼與臉頰埋入枕頭,悶聲道:「繼續做吧。」
接下來楊酌霄重新開始動作,載鎔再也壓抑不住呻吟,叫出聲的同時又壓抑不住哽咽,哭得像是被欺負的小動物,嗚嗚咽咽的聲音低而微弱,卻難以忽略。
不知道過了多久,性器又一次漏出幾滴稀薄的白濁,載鎔失神地望著前方。
楊酌霄的氣息十分粗重,埋在他後頸上,呼吸的熱度一直熨貼著他……直到彼此的交合處溢出體液,他才清醒過來,意識到對方沒有戴保險套。
喘息聲從急促而漸漸放緩,兩人的身軀緊密貼合著,過了片刻,載鎔才翻過身躺下。
楊酌霄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攬住他的腰部,在他身上輕輕撫摸。
那並不是挑逗,而是安撫般的溫和碰觸,載鎔將臉貼在對方身側,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
「累嗎?」
「還好。」載鎔答道。
渾身上下一片狼藉,體液與汗水弄得到處都是一塌糊塗,頭髮也是一片凌亂,他心知應該起身去沐浴,卻一點都不想動彈。
身上殘存著對方的味道,剛才被吻時留下的唾液,被進入後留下的體液,彷彿從頭髮到腳趾都被對方的氣味包裹著。
楊酌霄的手上仍戴著求婚時的戒指。
載鎔情不自禁握住那隻手,在手指與戒指上輕輕摩挲,微微有些走神。
「去洗澡。」對方說道。
他猶豫了一會,仍道:「再等一下。」
楊酌霄起身,從另外一側下床。
載鎔心中隱隱有些可惜,但也知道楊酌霄生性愛潔,不想這樣髒兮兮地躺在床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才剛想到這裡,就見對方繞過床的另一側,站在他身邊,伸手將他抱了起來。
「等、等等……」他一陣尷尬。
雖然也不是沒被抱過,但是這時情境畢竟不同,不免有幾分異樣的曖昧。
「不用逞強。」楊酌霄沒有鬆手,反而這麼道。
載鎔愣了一下。
幾秒後,他才察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楊酌霄以為他不急著去洗澡,不是因為不想,而是因為不能;因為剛才的事筋疲力盡,或者渾身無力站不起來,這都是可能發生的情況。
他有點尷尬,想要辯解但又不想指出這是誤會,只得低下頭,小聲道:「謝謝。」
被抱到浴室裡,在寬廣的浴缸裡泡澡,眼前還有自己一直喜歡的男人……不管哪個角度而言,這都是載鎔夢寐以求的情景。
當然,被對方的手指探入體內,將殘餘的體液清潔乾淨的場景,則是絕不希望發生第二次的事情。
載鎔隱約察覺,楊酌霄對清洗身體內部這件事稱不上熟稔,很可能是看在他毫無經驗的分上才主動替他處理,如果換了一個人,比如說與楊酌霄處於相同年紀的對象,對方可能不會這麼做。
即便這種行為是體貼的具體表現,他仍感到有點羞恥。
楊酌霄顯然也看出了載鎔的難為情與不自在,過了一會才道:「不喜歡的話,下次就不這麼做了。」
下次……
還有下次?!
載鎔心裡一陣竊喜,但表面上仍是點了點頭,維持著害臊侷促中又有一絲窘迫的神情。
洗完澡後,楊酌霄相當自然地留他住下。
載鎔心頭一跳,不假思索地答應,過後才想起,這裡是楊酌霄平日獨居的地方,即便這輩子還未參觀過這裡,但上輩子他來過幾次,自然知道這裡沒有客房,若是他留下來,不是睡客廳沙發,就是跟楊酌霄同床共枕。
楊酌霄顯然沒有要委屈他的意思。
趁著他還在泡澡時,楊酌霄已經開了臥室窗戶,同時換了乾淨的寢具,等他披上浴袍,從浴室裡走出來時,楊酌霄正靠在床頭翻著一本書,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這也是對方以前就有的習慣,載鎔感到有些懷念。
他來到對方身邊坐下,怕干擾到對方,也沒有用吹風機吹乾頭髮,而是用毛巾簡單擦拭。
「今晚你也睡這裡。」楊酌霄沒有看他,「床夠大。」
載鎔順從地應聲,靠在床頭,有點昏昏欲睡。
或許是消耗了太多體力,他甚至沒有換上睡衣,披著浴袍靠在床頭就睡著了。
隔天醒來,身旁的男人早已離開,載鎔發覺自己身上的浴袍不知何時被脫下,下身只穿著一件內褲,其他部分不是被棉被覆蓋就是裸露在空氣中。
床沿放著一套衣物,從未剪的標籤看來倒是全新的,他想到這裡,掀開被子一看,這才發覺內褲不是新的,尺寸也不合身,顯然是楊酌霄私人的物品。
載鎔臉上微熱,但也沒有褪下衣物,踏入浴室洗漱後,才穿上那套衣物。
不知道對方的選擇基準是什麼,窄管牛仔褲也就罷了,上衣鮮亮的塗鴉與色彩讓他有點不自在,鏡子裡的他就像街頭隨處可見的少年,但早在他接受禮儀訓練時就已經被迫將這種衣物從清單上劃掉。
況且,他實際上也不真的是少年了,這種衣物很少上身。
這套衣物不知道是不是楊酌霄選的,或者只是打一通電話請人送衣服過來,並沒有特意問明款式,不過為了不拂逆對方的好意,他還是穿上了。
「不喜歡嗎。」
在客廳裡見到楊酌霄時,對方看了他一眼,忽然這麼說道。
「什麼?」載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衣服。」
他抓了抓頭,「不是不喜歡,但是……」頓了頓,「有點不適合。」
兩人差了十歲,他又還未成年,再做這種打扮,走在一起時年紀差距更大,不像戀人反而像是兄弟。
他沒有將這番話說出來,楊酌霄凝視著他,片刻後才道:「我明白了。」
載鎔微怔,連忙道:「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想法,你希望我穿什麼都沒關係,我會配合……」
「不用這樣。」楊酌霄收回目光,「也別這麼說。」
他敏銳地感覺到氣氛的變化,卻還是有點茫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意思……」
「你一直在考慮我的想法。」楊酌霄平靜道,「我說過不必如此。」
載鎔僵了半晌,「我習慣了……抱歉。」
其實他一直延續著上輩子的做法,用自己認為可以接受的基準對待楊酌霄,但對方畢竟不是他,總會有分歧的觀點。
就像現在,他又一廂情願地說出這些話,將無形的壓力加諸於對方身上。
事實上,過去那段時間,他也不是不清楚這件事……即便載鎔周圍的人大多覺得他們並不相配,但也有一些人認為他付出太多、或者犧牲得過於輕易,而廉價的東西往往不會被珍惜,所以他咎由自取。
就在他沉浸於過往情緒,垂頭喪氣的時候,忽然聽見了對方的聲音。
「你誤會了。」楊酌霄放下手上的書籍,心平氣和道:「我並不是在干涉你的選擇,更加不是責備,只是希望你不必事事都順從我……我想知道你在想什麼,但若是你一味地迎合我,我要如何了解你?」
載鎔沒想到是這個理由,霎時呆住了。
「如果只是泛泛之交也就算了,但我們很快就會結婚,這是我們之間達成的共識,而不是你用討好我換來的結果。」楊酌霄抬眼看他,「所以,我想聽你的真心話。」
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即便不求回報,不為難對方,但實際上他對楊酌霄仍抱有一絲期望,希望自己能打動對方,他並不是施恩不望報的好人。
但愈是這麼想,就會將對方推得愈遠,到最後楊酌霄離世之前,彼此都不曾心意相通,更不用說兩情相悅……這就是上輩子的結局。
載鎔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在為對方著想,但真相是,因為這種自以為是的想法,他連楊酌霄在想什麼都弄不明白。
上輩子的楊酌霄到底在想什麼?
身旁有一個人一直糾纏著他,但是不管怎麼拒絕都會跟上來,不管說什麼話都不能讓對方理解,除此之外,墜馬受傷後連將來參與馬術比賽的機會都失去了……在這種四面楚歌的情況下,想要放棄生命,或許也是想當然爾的事情……
「載鎔。」楊酌霄忽然叫了一聲。
他回過神來,感到背脊上一片涼意,似乎是出了一點冷汗。
「你的臉色很難看。」對方起身走到他身邊,伸手在他額頭上碰了一下,「感冒了?」
「不是。」載鎔連忙否認,「我沒事。」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觸手一片冰涼。
楊酌霄拉著他坐下,替他倒了熱茶,並沒有急著繼續談話。
載鎔喝了幾口茶水,直到感覺心情平靜下來,才吁了口氣。
楊酌霄想要聽他說實話,他其實也不是做不到。
「我說過會幫助你,不求任何回報……」載鎔深深吸了口氣,「那是假的。」
對方沒有說話。
他鼓起勇氣,繼續道:「我希望你記得我,就算這只是假結婚,但是能成為第一個出現在你身分證上的合法配偶,這對你多少會有一些意義。我早就知道你對性行為不在乎,也不介意跟我做什麼,所以才答應的……」
楊酌霄沉默地望著他。
載鎔低下頭,喃喃自語道:「你……失望嗎?」
這話一說出口,他就像是察覺自己說錯話一樣,用力抿住嘴唇。失望存在的前提,是曾經存有期望,他又犯了自以為是的毛病。
「我不覺得失望。」楊酌霄道。
他就像是得到特赦一般,難以置信地望著對方。
「我不曾對任何人抱持過高的期望,況且人性本來就不是完美無缺的。」楊酌霄凝視著他,像是撫弄貓咪一般,在他頭髮上揉了幾下,「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為什麼會成為現在的模樣,但是相較於壓抑自己的想法迎合我,應該有更好的選擇。」
「我不懂……」載鎔喃喃道。
楊酌霄拉近了距離,定定地瞧著他,「像剛才那樣,誠實一點就好了。若是想要回報,為什麼不開口索要?」
他沒有回應。
不直接開口索要,並不是不想,而是害怕被拒絕。
所以上輩子載鎔做出截然不同的選擇,以自己的私欲為出發點,用盡所有辦法將對方綁在他身邊,事實證明,那是錯誤的選擇,最終也得到了堪稱慘澹的結果。
「我說想要的話……你會給嗎?」他沉默了良久,才小聲道。
「那要看你想要什麼。」楊酌霄的手往下滑,放在他的頸側,輕輕摩挲。
載鎔順著對方的話思索起來,最終卻仍閉口不言。
釐清自己想要什麼,這其實並不困難,困難的是他無法將自己的願望說出口,那些願望都是奢求,載鎔明白緣木求魚是極其愚蠢的行為,連說出口都不敢。
除了肉體上的專一之外,在感情上也希望對方忠於自己,除此之外,還要將自己擺在第一位,不管發生什麼變故都不能動搖……這幾項要求在一般的戀愛中或許可以說是基本法則,但在他們之間卻不適用。
即便上過床,存在婚約,但彼此的關係也就是這樣了。
楊酌霄還沒愛上他,或者根本就不可能愛他,所以這些願望永遠都只是願望,不會有實現的可能。
這個殘酷的事實,早在上輩子,載鎔就已經用自己的人生體會過了。
第九章
一隻手替楊酌霄抹去了額上的汗水。
少年的手比他的體溫冰涼一些,但碰觸時的力道卻十分謹慎小心,楊酌霄有一瞬間甚至覺得,對方彷彿很懼怕傷害到他。
要說畏懼傷害他可能不夠精確,更像是戒慎恐懼著「什麼」,而那個「什麼」則是一個未解開的謎團。
載鎔究竟在害怕什麼,他很想知道。
從剛才到現在,少年的表現讓他有點吃驚,看得出來那是第一次被進入,但是反應卻十分亢奮,短短時間內便已經高潮兩次,白濁的體液弄得到處都是。
載鎔顯然對這件事很羞恥,不太敢直視他,但楊酌霄卻因為這種姿態而愈發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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