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覬覦我的人,
不但毀滅其本人,
還要毀滅其根源,其靠山,其老窩──
於是,狼子野心的查特斯,
完全敵不過醋意滔天卻老謀深算的白雪嵐,
落得全盤皆輸的狼狽下場。
甫應付了洋人威迫,
白雪嵐徹夜未眠旋即策動總理勢力。
這姓展的廣東狗時刻覬覦他家寶貝,
如果還讓他活著,自己如何睡得著!
曾經是奢望而不可得的美貌人兒,
歷經波折終修成生死相守的知心伴侶。
白雪嵐不但要護住宣懷風,
還要將天地闢出一條寬闊大道,
與那人一生恣意攜手闊步相伴──
章節試閱
第二十九章
宣懷風按照報紙上的說明,已坐轎車到了醫院,在詢問處的護士那裡把病人的房號一問,住的是樓上最高級的單人病房。
宣懷風便徑直往樓上來。
到了病房外,卻有幾個穿著便裝的大漢守門,其中兩個還是鷹勾鼻子的。
宋壬說,「奇了怪了,今天總看見洋鬼子當看門狗。宣副官,他們腰間衣服下鼓鼓囊囊,不用問,一定是藏了槍,別是有什麼壞心。」
宣懷風搖頭說,「你現在把你總長那套都給學全了,一看人不順眼,就懷疑有壞心。人家剛剛遇上大劫案,小心一點,並不為過。」
他一靠近,守門的幾個人都露出警惕之色,把手往腰上摸。宋壬也緊張起來,手也不禁要去摸槍。
宣懷風對宋壬擺手,要他放輕鬆,先走到其中一個洋人面前,嘰裡咕嚕說了兩句話,那洋人保鑣神色果然不再那麼戒備了。
然後那洋人保鑣打開房門,像是進去請示什麼。
很快,就聽見病房裡一個人興奮地嚷嚷,說的話卻是宣懷風才聽得懂的英文,「快讓他進來!那是我的好朋友!」
那洋人保鑣出來,對宣懷風打個請進的姿勢。
宣懷風對宋壬說,「你就在門外等我罷,我看看病人就走。」
宣懷風進了病房,首先就看見好大一簇鮮花擺在床頭桌上,醫院的病人原該是懨懨之色,這一位卻不同,坐在床上滿臉笑容地招手,用英文說,「宣!我的朋友,看見你我很高興!」
正是宣懷風留洋時的同學尼爾‧懷特。
宣懷風走到床前,和他用力握了握手。房裡只有他們二人,還是說英語來得便利,宣懷風也就用英語溝通了,笑道,「看見報紙說上你因為劫案受傷,我很擔心。現在看見你,我就放心了。」
懷特說,「我很幸運,只受了一點擦傷。有的人因為我家庭的原因,大驚小怪,再三要求我住院檢查,我就住了。不過,能吸引到你的注意力,我感到高興呢。你一向是個懂得關懷人的人。對了,我應該為你叫一杯喝的,你喝茶還是咖啡?」
宣懷風說,「不用客氣。」
懷特堅持,「這是美國人的禮貌。」
便用英語招呼門外守衛的人,倒了一杯熱咖啡進來。
宣懷風道了一聲謝,接在手裡。
懷特說,「我記得你喝咖啡,放一勺糖和一勺奶。」
宣懷風,「是的,謝謝你記得這麼清楚。」
懷特樂呵呵地說,「當然,我們從前在策劃組時,我曾經幫你買過幾次咖啡。那是我離開美國,到英國讀書的第一年,你給了我許多真誠的幫助。現在我再一次到了陌生的國度,又是你,再一次關懷地來到我的身邊。宣,有時候我覺得你是上帝派來的天使,帶給人心靈上最好的慰藉。」
宣懷風沒想到順便過來探個病,能得到如此高度一番讚揚,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笑了笑,換話題說,「上次在餐廳見面很倉促,我也忘了問。你當初不顧家人的反對,堅決到英國去讀法律,現在是不是已經拿到法學位了?到中國來,是要發揮所長嗎?」
懷特立即沮喪起來,搖頭歎氣,「宣,在高興的時刻,我不想提這些令人遺憾的事。」
宣懷風問,「是出現了變化?」
懷特對於他,是沒什麼需要隱瞞的,苦笑著說,「我父親身體出現不適,我後來不得不放棄學業,回美國幫助父親處理家族的企業。你離開英國後,沒多久,我也離開了。」
宣懷風喃喃說,「原來如此。」
他和尼爾‧懷特一樣,都是沒有在英國完成學業的人。
不過懷特回美國,至少還有一個生病的父親可見,而他回到廣東時,卻只有宣司令一座墳塚了。
相比之下,不禁有幾分感懷。
宣懷風生性內斂,不欲在旁人面前露出憂傷情緒,便微笑了一下,隨手拉一張椅子到床邊坐下,把懷特的傷情問了幾句,確定只是小小擦傷,並不礙事。
宣懷風問,「你這次到中國,就是為了家族企業的發展嗎?」
懷特點頭說,「是的。本來沒這麼快行動,但查特斯打了許多電話,以同學的名義力邀我到中國走一趟,說這個國家遍地都是黃金,充滿了機會。而且他的姐夫是英國駐中國的大使,行動上可以給予許多便利。那次我們去餐廳吃飯,正是為了慶祝查特斯成為英國鐵路公司在華代表。」
他嘰哩呱啦說了一堆,忽然在宣懷風的臉上看出一點不以為然。這洋鬼子大大咧咧,也有心細機敏的時候,下意識就轉了口風說,「當然,我其實並不需要查特斯提供的便利,我們美國在這裡也設有大使館。」
宣懷風這才笑道,「你明白就好。查特斯並不是什麼好人,和他走得太近,可能會給你帶來負面的影響。這是我作為朋友給你的忠告。」
懷特點頭說,「我接受你的忠告。查特斯的某些行為,我也並不喜歡。」
宣懷風說,「查特斯的所作所為,很快會受到他應得的結果。我們不說他了,說說你。這場不幸,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懷特談起劫案,首先就感歎了一番中國這遍地黃金的地方,同時也是遍地犯罪,把滿頭金色的鬈髮搖晃著說,「我以為至少火車是安全的,而且,對你,我並不隱瞞,我這次行程是保密的,還有護衛人員。會被搶劫,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只能說,中國的劫匪太囂張了。幸好,他們的目標是火車上的貨物,而不是殺人。否則,恐怕我已經回到上帝的懷抱了。看,他們警告我們保持安靜時放了幾槍,就是其中一顆子彈擦傷了我的手臂。」
懷特把纏著紗布的手臂抬起來,又補充道,「後來,做記錄的中國警察告訴我們,這些都是窮凶極惡的匪徒,他們可能是怕殺死了外國人,會遭到政府全力通緝,所以才沒有殺死我。不管怎麼說,我感激自己這個外國人的面孔。」
宣懷風說,「治安不好,人人自危,不管中國人還是外國人都一樣。這次能保住性命就是幸運的。我看報紙上寫,丟了一批進口的藥物。現在藥物價格高昂,我猜你的損失應該不小。」
懷特對宣懷風坦誠地說,「報紙上是在掩飾,因為我的家族不想讓事情擴大化。實際上,丟失的並不是什麼藥物,而是價值不菲的槍火,這原本是一張查特斯為他的中國友人而下的訂單。其中最重要的,是一批中國還很少見的新款手槍和子彈。那些萬惡的匪徒,他們搶到了博特四型的手槍子彈,一定會去製造更多的犯罪。」
話音剛落,就是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原來宣懷風正喝一口咖啡,不知如何嗆到了,咳得俊臉通紅,一時竟是怎麼也止不住。
第三十章
白雪嵐在海關衙門對付了那群叫囂放人的政府官員後,就坐轎車回了公館。
他以為宣懷風說了去禁毒院,那人是一頭紮進工作就忘乎所以的,因此做好了守幾個鐘頭空房的準備。不料進了門,卻發現宣懷風已經回來,正等著自己呢。
白雪嵐那心情的愉快,自然就不用提了,臉上露出笑容,打趣地說,「這是擺出陣勢,要審訊我今天的行蹤嗎?幸好我並沒有需隱瞞的。和你在華夏飯店分開,我就回海關老老實實辦事去了。上次抓的那些有背景的人,今天發動起來了,許多官員過來索人。我一一照你寫的條陳上那些主張來做,果然妥妥帖帖。有你這樣的副官,真是我的幸運。以後你就這樣輔助我,我也少得罪人,多辦點事。」
他說了一筐好話,卻不見宣懷風露個笑臉。
白雪嵐奇怪了,問,「這又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把手往宣懷風臉上一伸。
宣懷風把他手打開,然後在腰上掏個東西,啪地往桌上一放,沉聲道,「你把話說清楚。」
白雪嵐往桌上一瞥。
好傢伙。
這寶貝什麼時候把撂槍問話這一招也學會了?氣勢倒是挺不錯。
白雪嵐仍端著笑臉,慢悠悠問,「把什麼話說清楚?」
宣懷風拿眼睛對他一瞪,果然拿出審問的派頭來,「那滿箱的博特四型子彈,你是哪裡弄來的?說真話!火車大劫案的新聞,都刊登在報紙上了,你敷衍不了!再騙我,小心我不和你客氣了!」
白雪嵐何等人物,看宣懷風這模樣,雖不知是怎麼一個過程,但也明白這事必定已經漏了底,如果再狡辯,那就是自己找打了,笑笑地反問,「我什麼時候騙你了?你見到那箱子彈時,問我是怎麼來的,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勒索了一個人,叫他送我的。」
宣懷風一愣,仔細回想,似乎是這麼一回事。
只是還不甘心,繼續虎起臉說,「你這樣輕描淡寫,就沒有一點懊悔的意思。勒索和搶劫火車,壓根是兩回事。光是事情的性質,就嚴重得不一樣。你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怎麼總要幹這種不要命的事?國家法律,在你眼裡都成狗屁了不成?要是讓白總理知道了,他扒你的皮不扒?你……你放開我,別動手動腳,正經說事呢!」
白雪嵐哪聽他這些,見他又急又氣地警告不許動手動腳,那俊俏眉目間蕩人心魄之極,早就動心了。
笑吟吟把宣懷風硬拉到懷裡,低了頭,唇在他項頸上亂嗅一起,懶洋洋地說,「不過劫了一批軍火,算什麼?何況又沒有死人,我已經算很顧全大局了。今天忙了一天,累得一身臭汗,你不來慰藉我就算了。只為了這麼一件破事,也捨得拿來折騰我?」
宣懷風別的不怕,最怕就是白雪嵐驀然一反強硬本色,露出點委委屈屈。白雪嵐這麼可憐兮兮一說,他心裡就有一半軟了,想了想,還是不甘心,磨牙說,「你這完全是耍賴……」
白雪嵐心頭一酥,更是索性不顧臉面地撒起嬌來,貓一般蹭著他說,「就耍賴又怎樣?你上了船,還指望靠岸嗎?我無論如何也不讓你靠岸的。要打架,我們就在船上打個舒坦罷。」
就往薔薇色澤的嘴上用力吻去。
宣懷風呼吸都被人奪了,心裡再如何想強硬到底,那聲音卻把持不住,沒那麼硬朗了,只是問,「講不講理?你還講不講理?」
此問雖憤然,但呼吸不暢,胸口起伏,語氣嚴厲不起來,在白雪嵐耳裡,倒是讓人心癢的挑逗。
白雪嵐咬著軟軟圓圓的耳垂,低聲笑說,「我們什麼交情,自然不用講理。講點別的好了。」
宣懷風被他摟著、抱著、吻著、親著,腦子裡便覺熱熱的暈乎,大腿後面不知被什麼碰了一碰,白雪嵐往他身上一按,他就情不自禁坐下了。
這才意識到,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兩人已磨蹭到大彈簧床前。
白雪嵐但凡這種時候,手腳是最快的,一邊嘖嘖有聲地吻著,一邊早把宣懷風若有若無的反抗全化解了,解開宣懷風身上英氣勃勃的海關制服外套,毫不憐惜地往地上隨手一扔。
等把裡頭白襯衣也脫下,宣懷風覺得上身肌膚一陣涼風掠過,不覺一顫。
白雪嵐一雙有著薄繭,骨節分明的大手,如要揉搓著點燃火種一般,只在他身上摸索,沙啞著聲音央求,「給我罷。親親,給我罷。」
宣懷風渾身軟綿,嘴還是硬著哼哼,「你給我一邊去。」
正說著,手不知如何一推,白雪嵐啊一聲叫起來。
宣懷風頓時嚇住了,忙定睛問,「是不是碰到手臂的傷口了?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白雪嵐自然回答,「好疼。」
宣懷風,「我瞧瞧。」
要下床給白雪嵐仔細看看,哪裡能把身上那座小山推動半尺?
白雪嵐把他按得又倒在床上,笑道,「你要看,我自然十二分配合。好人,求你千萬看全了,別漏了要緊地方。」
嘴裡胡攪蠻纏,底下已摸著宣懷風光滑的大腿,悍然進入。
宣懷風多日不曾如此,不料他勁如此大,猛地呀了一聲,滿臉如點了火似的熱紅,氣著斷斷續續地道,「你也太可惡了,這麼忽然一下,知道多疼……」
白雪嵐和最愛的人,做著最愛的事,如入了天堂一般酣暢,只把懷風的罵當成誇獎一樣得意洋洋地領受,邊辛勤動著,邊說,「我疼,你也疼,這就是有難同當。別人夫妻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咱們倆比他們有情分多了。」
若論鬥嘴,宣懷風平日也鬥不過他,何況此時身心都受了挾制,羞恥處被頻頻頂著,連狠狠瞪他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不一會,一股不能言說的滋味慢慢細細從下身瀰漫起來,宣懷風不但臉頰,連脖子,身上都蒙上一層曖昧粉色。
白雪嵐把他裡面搗得如燙熱的軟麵團般,又在他額上、鼻上、唇上、鎖骨上,輕重不一地親著,微笑著說,「我知道,你禁不住太猛。先容我鬆快一下,等榨出些滋味,我收斂起來,不把你弄得太厲害。」
宣懷風四肢百脈都失了力氣,身下那些進出,彷彿在腦子裡打著激烈的節奏。他也沒餘力去和白雪嵐說話,白皙胸膛起伏著,兩手不知不覺地把白雪嵐的脖子摟緊。
白雪嵐狂衝了幾十下,果然漸漸放緩,指尖撫了宣懷風幾縷微溼的瀏海,柔聲問,「這樣,可禁得住些了?」
宣懷風閉著眼睛,喘息著低聲說,「你哪來這麼些臊人的話?」
白雪嵐笑道,「臊嗎?我這是體諒。不問著你的感受,明天又要罵我不知冷熱,不曉得你疼。」
宣懷風不肯再和他說,仍把眼睛閉著,嘴也抿上,臉上神情卻是極生動的,眼瞼隨著白雪嵐的動作而微微跳動。白雪嵐看在眼中,愛得不行,低頭吻住花瓣般柔軟的薄唇,情動起來,便把剛才說的收斂的話全忘到爪哇國去了,多日禁欲的一股子力氣,通通發揮出來。
宣懷風蹙眉叫了一聲,在他懷裡動一動,露出令人熱血賁張的苦悶的表情,待要他放輕些,話到喉嚨,卻被對方激烈的動作頂著,散成一陣陣曖昧熱暖的鼻息,全噴在白雪嵐脖子下方,像很癢地撓著白雪嵐的心。他也就理所當然地在攻打的行動上,體現出更加的決然。
如是纏綿,足足地需索了幾回。
最後,見宣懷風實在撐不住,眼角似乎也見了溼意,他才舔著飽餐的嘴角饒了人。
第二十九章
宣懷風按照報紙上的說明,已坐轎車到了醫院,在詢問處的護士那裡把病人的房號一問,住的是樓上最高級的單人病房。
宣懷風便徑直往樓上來。
到了病房外,卻有幾個穿著便裝的大漢守門,其中兩個還是鷹勾鼻子的。
宋壬說,「奇了怪了,今天總看見洋鬼子當看門狗。宣副官,他們腰間衣服下鼓鼓囊囊,不用問,一定是藏了槍,別是有什麼壞心。」
宣懷風搖頭說,「你現在把你總長那套都給學全了,一看人不順眼,就懷疑有壞心。人家剛剛遇上大劫案,小心一點,並不為過。」
他一靠近,守門的幾個人都露出警惕之色,把手往腰上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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