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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一章 引導神
「不。」登記員又仔細看了會兒後否定，「準確來說的話，這位小姐……不，這位冕下，她只是候補之一。」
之一……
林酥恍惚了個，反應過來後拍桌大怒：「誰敢跟老娘搶升職名額？」
艾瑟兒和登記員一起大汗，要未來的精靈神就是這素質的話，精靈族和神界的名聲可就一起毀了……
既然是候補神祇，雖然還不確定人家能不能成功上位，登記員還是很有眼色的改變了之前漫不經心的態度，很恭敬的回答：「照封神碑上的記錄來看的話，除冕下以外的另一位精靈神候補似乎是……咦，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艾瑟兒愣了愣忙湊過去，「怎麼可能沒有？」
「確實沒有，您看，只有個編號。」登記員大汗，「『酥』是女神冕下的名字，她之後本該跟著的另一位候補神的名諱位置，那裡記錄的卻只有一個『一號』，這……」
林酥先是默了個，繼而汗了個。這個……情況確實有些複雜。
太過糾結之下，她一時也不知道是該先驚訝精靈一號的被看重，還是先解釋自己當初給精靈們命名時的偷工減料了……
林酥被登記在案，艾瑟兒忍不住憂傷了，本以為抓了個神界編制外的強力幫手，正好鑽法則漏洞去找找海神晦氣。沒想到一眨眼老母雞變鴨，人家也成了候補神……這下有了法則的限制監視，誰也不能對海神伸爪，她還得繼續找別人去。
之前說委託精靈族傭兵團的任務只是個幌子，沒有精靈女王保駕護航，她總不能真指望一幫普通強者就能把神祇搞定吧？
樹宮沒存糧沒侍女沒衣服沒鋪蓋，一千多年沒人住，灰都堆了好幾層。林酥果斷去艾瑟兒住所繼續求包養，順便關了房門拉魔法鏡找人聊天。
「您的意思是說，您現在在神界？」精靈一號雖然有些驚訝，但微笑依然和煦。能再次見到自家女王讓他總算放心不少，要不再這麼提心下去的話，搞不好明天他就真要召集精靈大部隊集體跳海了……不是找死，是找人。
「是啊。」林酥嘆息，「我也挺驚訝的。不過更驚訝的是這裡發生的事情。」
「什麼？」
「這個……」林酥想了想，「小一，如果給你個機會封神，你幹不幹？」
精靈一號愣了愣，繼而微笑重新綻開，「封神對我來說有什麼用？」
「……」確實。這個只是資格認證，又沒有屬性加成，頂多是逢年過節從祭祀台上收點孝敬……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會孝敬精靈神的不是精靈族就是精靈族眷屬，比如說托比羅帝國一類的。
到時候下界精靈王過的是第一道手，神界精靈神蹲神屬地裡接第二道手撈點渣滓……這麼想想的話，神祇混得還真挺慘的。難怪老話說縣官不如現管，名頭再大不如實權在手。
要說有地位，一呼百應……這個小一和自己現在已經做到了。
要說有聲望……理智告訴林酥，整個精靈族發展到現在，最不沾邊的就是名聲，別說精靈神，就是精靈神他媽都未必能漂白。
要說有信仰者……媽的！一個精靈族還不夠自己操心的？要那麼多信眾來了誰管吃喝？誰負責管理？
越想越沒勁，林酥突然發現自己精神道德陡然昇華不止一個層次，已經到了不為虛名所動的清淨無為之境……這神誰愛當誰當去，管那破碑上刻的是什麼名字呢。
精靈一號在魔法鏡中輕笑：「陛下，您之所在就是我心之所向……陛下身在哪裡，精靈族的家鄉就在哪裡。所謂神祇對我們來說有什麼意義？」
諸神就意味著各族的信仰，一個不被精靈們信仰的精靈神跟悲劇其實真沒多少差別。
「那成，這話題跳過。」林酥也覺得自己犯傻了，看看海神前幾天還被幾個汐族逼宮就知道，神祇其實也就有個品牌效應，能創造利益的時候，所有人都維護和敬重，而一旦神祇和信眾們的利益產生衝突時，拉下來換個新神也沒誰會想不通的。
精靈一號笑問：「話說回來，陛下被請去神界是因為什麼事情？」
「……無所謂了。」林酥這才想起艾瑟兒之前的委託，「本來是有個候補神託我幹掉海神，但是現在有點技術上的問題，我沒法動手，她基本一回來就當我是透明……」
那娘兒太現實，一看自己沒利用價值就甩開不管了。
「那陛下什麼時候回來？」精靈一號又問，「或者我和小黑他們現在就先回精靈之森去等您？反正海底的事情已經基本解決了……」剩下沒解決的他也不想解決了，海神那個缺愛的老男人愛找誰找誰去，反正別打他家女王的主意就好。
「這個……正在尋找回歸方法中。」林酥大汗。
是啊，自己要怎麼從神界回下界來著？首先得確定神界位置，是在副本空間還是在大眾版本的天上？如果是在副本空間的話，自己得找傳送陣，要嘛就是像以前在空間裂縫那樣再拚死破開一次空間？如果是在天上倒好辦，基本一把掃帚就解決了。
不會是在天空中的副本空間吧？這事兒有點說不準，畢竟哪個世界的神都愛擺譜，非得站得比一般人高點兒，顯擺他們高高在上、凜然不可侵犯等等。
林酥走神了。
還沒想到方法，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艾瑟兒交握雙手走了進來，看一眼林酥後皺眉：「是妳在使用魔法鏡？」
林酥捏魔法鏡莫名其妙：「開視訊聊天也犯法？」
「不……也許妳不明白。」艾瑟兒看了一眼林酥手中的魔法鏡，禮貌的停在安全距離外不去窺探鏡中的影像，頷首高傲道：「神界是不可以和下界直接聯繫的。如果想和下界的人通訊的話，可以發神諭，或者受虔誠信眾召喚後降下神蹟……但是直接的聯繫是絕對不允許的。」
說白了就是耍酷嘛……林酥咕噥個，收魔法鏡抓抓頭，不打算嘗試挑戰法則的後果，「既然不行就直接禁止吧，我又不知道這些，反正有訊號就直接聯絡了，哪知道這也被法則禁止……」
「……法則並沒有禁止這個。」艾瑟兒默了默後才道。
林酥也默，默完黑線：「那妳跟我說不行？」
艾瑟兒咬牙：「妳這個女……」忍了忍，平息下火氣，「冕下難道沒有身為候補神祇的矜持和自尊？我以為這些事情是顯而易見的，不用法則束縛，更不用誰特別說明就應該遵守。」
林酥想哭：「大姐，說幾句話還發神諭您累不累啊？」
這邊發個神諭下去，等下邊沐浴禱告完了接收，接收完了再沐浴禱告擺祭壇送達願望，這邊再接收，接收完了再再發神諭……自從出來即時通訊工具如電話之後，地球上連電報都絕種好幾百年了，沒想到到了異界她還有機會非自願體驗一把復古的感覺。
就為了裝個高貴費那麼大勁……林酥認為這事兒非一般無聊人士是幹不出來的。
「……」雖然不知道那個神祕的編號一號候補精靈神是何方神聖，艾瑟兒此刻卻是無比真誠的祈禱著，希望對方趕緊把自己眼前的這女人ＰＫ下神祇候補行列算了。
「算了。」深呼吸口氣，艾瑟兒明智的跳開這個明顯會讓自己不爽的話題，「我來找妳是為了其他事情……阿德萊德想見妳。」
「見我？」林酥驚訝，「那小妞終於想起我了？」
本以為大劍也是被挾持，不過照現在這情況看來，對方八成是配合挾持，甚至很有可能倆娘兒們在自己的被綁架事件中還合作了一把也說不一定……林酥從來不敢小覷智慧的力量。
唯一想不通的是為什麼阿德萊德會配合一個跟海神不對盤的女人，是交換條件的互相利用？
艾瑟兒皺眉，欲言又止的想了想：「沒錯，阿德萊德說妳有幫她復生的能力？」
屁！
林酥擦把冷汗果斷點頭：「沒錯。」先糊弄過去再說。
「咦？」沉寂到幾乎被讀者遺忘的老巫妖突然在靈魂黑匣裡出聲，「那個小姑娘怎麼會知道我有幫她復生的能力？」
靠！
林酥再擦把冷汗發私聊：「原來人家是想找你？」又想了想，「我猜她八成是想起了你的專業？你以前不是和她談過條件來著？就是那個關於你幫她保下海神，她把自己的身體送給你復活……小丫頭可能是反悔想用自己的身體轉生了也說不一定。」
「真的？」老巫妖先是愣了愣，繼而跳腳生氣，「我的承諾明明已經辦到了，她怎麼可以這麼不守信用？」
「就是就是。」林酥幸災樂禍：「別管她了，讓她悶騷死算了」
艾瑟兒聽不到對話，但也等得不耐煩了：「怎麼樣，妳到底去不去？」
「當然，需要事前說明的是，我希望您去見阿德萊德之後，能對我和您之間關於狙殺海神的討論內容保持緘默。」艾瑟兒似乎也不是很願意讓林酥去見阿德萊德，但估計是後者意念比較堅定，所以她也只能妥協。
林酥想了想：「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妳想幹掉妳朋友的老公，但妳同時又不想和這個朋友翻臉。所以妳找上了別人動手，這樣既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事後又可以裝出無辜的姿態好繼續和朋友之間的友誼……如果說有可能的話，妳甚至會跟著朋友一起做出義憤填膺狀，幫她找那個殺害她老公的人報仇？」這什麼女人啊……
「安德魯配不上阿德萊德。」艾瑟兒冷哼，瞥林酥一眼，「這不過是個無傷大雅的小祕密，如果冕下同意遮掩的話，那我深表感激，但如果冕下打算拿這個威脅我的話，我也並不介意讓阿德萊德知道我的想法……更何況，我還有足夠充分的、必須要狙殺海神不可的理由。」
「哦？」林酥摸摸下巴嘖兩聲，想了許久點頭，「妳放心，我這人雖然喜歡利己，但也不幹無故損人的事……特意說明這些又沒好處，我沒事不會給自己亂找麻煩的。」
「……也許是我理解錯了，但您的意思是不是說，一般情況下您不會透露這個消息，但如果在有必要的前提下，您也會很痛快的出賣我？」
「視情況而定，我個人不排斥這種可能性。」林酥頓了頓，接著甜蜜微笑，「妳可以考慮拿些什麼好處收買我喲。」
「……」
阿德萊德混得比精靈族還慘。
精靈族雖說因為曾經被滅族的關係，所有在神界產業都被封存，但不管怎麼說也有個被封存。而阿德萊德則是剛封神就遭遇拉赫菲墨爾率兵攻打所屬國的劇情……除了在聖地山出現一座智慧女神神像外，神界她根本沒來得及來過，更別提發展神眷、圈劃神屬地、建造行宮等等。
接下來就是在戰敗後自殺殉國，可憐的智慧女神甚至沒和幾個神打上過照面，封神不到一年就從女神混成了器魂，其境遇怎一個慘字了得。
可以想見，如此無牽無掛孑然一身的前女神，在神界根本沒有勢力可依靠，理所當然也只有向曾有交情的艾瑟兒求包養一條路可走。
林酥好歹還是個喘氣的大活人，住得再差也是個客房。而阿德萊德身為大劍器魂，能折騰的也就只有一間小倉庫……
到了阿德萊德劍所在的倉庫，林酥也忍不住唏噓，她就想不通對方有什麼好折騰的，妳說妳在海底的時候好歹還有個神壇可待，何必非要到神界來跟一堆死物擠小黑屋？更別說好姐妹還居心叵測想祕密幹掉妳男人，到時候三方湊一起就又是一齣愛恨情仇的糾結大戲，友情愛情兩難全，莫非妳還能再死一次？
艾瑟兒對倉庫環境也表示不滿，責問身邊神侍：「誰讓你把劍放在這種地方的？」為了阿德萊德的身分保密著想，關鍵也是給前智慧女神留點面子，艾瑟兒並沒有對其他人說明大劍的真實來歷，只說這東西要妥善保管，之後留了一絲魔法感應在劍中靈魂身上保持聯繫就算完了。
阿德萊得也是有自尊的魂，雖然遭受不禮貌的待遇，但也不屑向艾瑟兒哭訴告狀什麼的，於是悲劇就這樣發生……
神侍誠惶誠恐：「抱歉，冕下，可是您說這個要妥善保管，屬下檢查了一下，這劍不僅鋒刃沒開，其上更沒什麼魔法屬性附著……當然它樣式比較好看，還自帶了幾個小魔法陣，但和冕下的其他收藏品比起來的話，這劍就實在是……」
按照屬性和收藏價值來分級的話，神侍真覺得這麼一間小倉庫已經不算委屈這柄大劍了。事實上如果不是艾瑟兒之前特意打過招呼，他轉個身就隨手把劍丟進待回收次品堆裡也是有可能發生的。
「行了行了，一點小事不用太計較。」林酥慷慨的幫神侍開脫了兩句，之後把人趕走，關倉庫門……檢查完周圍沒有其他閒雜人等後，這才把空間手鐲裡的小黑匣掏出來，「我先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能幫阿德萊德恢復肉身的老巫妖。」
「老頭兒。」大劍很激動的顫動。
「這就是巫神閣下？」艾瑟兒也驚訝。
「大家先別忙著套關係。」林酥忙聲明，把醜話說在前面，「老巫妖和阿德萊德本來有協議，他幫這娘兒們做件事，而這娘兒們則自願把自己的肉身送給老巫妖做復活附身用……本來這交易已經完成一半了，可是現在智慧女神既然想毀約，那麼關於協議的事情就要重新討論一下了。」
能做到使死者復甦的，只可能是亡靈系的法師。而眼下最強大也是唯一可用的亡靈法師，就只有林酥簽下契約的這隻老巫妖……明知道老巫妖是多麼迫切的想擁有肉身，而在這個情況下阿德萊德居然還敢收回原本許諾出去的報酬，甚至要對方再幫自己復活……
如果不是智慧女神浪得虛名，把事情想得太傻太天真的話，那麼這就只有一種解釋──她有更能令人心動的條件。
老巫妖在盒子裡哼哼唧唧：「先說好，雖然我對智慧女神的身體也不是很滿意，但這不代表我就願意白白出讓自己應得的東西。如果妳不能給出讓我滿意的答覆，別說復活的事情沒得談，連同撕毀協議的帳我也是肯定要收討的……加上利息。」
阿德萊德忙道：「當然……我先介紹一下，艾瑟兒是原定繼承她母神神位的新星辰女神，而我曾創造出星象推演術，在封神前有幾次依靠星象推演做占卜預言的時候，就認識了當時被前星辰女神放出來試煉的艾瑟兒……」
「大家都算認識了，這個劇情背景可以忽略，馬上要到吃飯時間了，咱們能不能抓緊時間？」林酥舉手打斷。
白眼兩枚，艾瑟兒皺眉的不滿道：「作為候補神祇，妳難道就不能有點基本的風度和耐心？」
我忍……林酥也白眼：「行！看在大家都是當過神和要當神的，好歹也算同事，我給妳個面子。」誰叫自己現在被人家包養呢。
阿德萊德自顧自的繼續：「星辰女神是神祇中比較特殊的一個存在，因為星辰並不直接象徵力量，所以掌管星辰的神祇本質其實是象徵著預言和秩序的維護。」
這點其實可以理解，比如火神的拿手好戲是玩火，水神是放水，獸神召喚群獸，戰神擅長戰鬥……而星辰女神能幹什麼？莫非是召喚流星雨？
「我曾經隱約意識到，眾神的興盛之後必然伴隨著隕落，這是無可避免的進程。」阿德萊德嘆息，「即便是神，也會有法則的限制，沒有哪種存在是可以真正不受限制的一直站在顛峰……所以很遺憾，雖然我曾試圖改變這個預言，卻依舊失敗了。」
「其實阿德萊德本來也可以是星辰女神的候補，因為她可以窺探到部分未來。可是當時我母神並未隕落，再加上阿德萊德的神格已經成型，所以最後她成了智慧女神。」艾瑟兒幫忙補充。
眾神時代是一個光輝的時代，但是其本質卻也是一個糾結的時代。所有人都知道，第一次嘗試某事物的時候沒有經驗才是正常的，不管是什麼地方都不可能真正出現所謂的生而知之者。
同理可推，第一批成神的諸神其實也不過是神界職場的菜鳥新人罷了。雖然有法則力量的限制，但是法則卻無法直接指示諸神，在短時間內，這些神祇們仍然沒辦法一下就把自己的立場從人切換成神。
成神後該做些什麼？該承擔什麼樣的責任？這些都在摸索中，而此時唯二能承擔引導者職責的，就是不同於實力強橫的諸神的，本身並沒有強大力量卻擁有無盡智慧的智慧女神，而另外一個則是有預言和窺探未來可能的星辰女神了。
如果一切能平穩順遂發展下去的話，在智慧女神和星辰女神的合力摸索試探之後，當然終有能成功引導諸神瞭解自己義務的那一天。
而可惜的就是，智慧女神對天賦智力屬性要求太高，久久沒能有人上位，而好不容易上位的一個還為情所困，根本沒來得及歸位，神界就直接隕落了。
星辰女神雖然運氣好了點，活得稍久，還嫁了人生了娃，但無奈眾神耐心不好，不知道怎麼惹起的火頭子就發動了眾神之戰，諸天神魔誰也沒能避開，因此打得你死我活，在短短百餘年間就隕落了個七七八八，星辰女神更是首當其衝，雖然有老公保護，但因自身實力不夠的關係，還是在女兒成年沒多久就首當其衝成了炮灰。
倆引導神嗝屁，接下來一切變得悲劇，第一次眾神時代就這樣如流星般劃過，痛快並飛快的消逝於歷史之中……
阿德萊德一直都有使命在身，可是男色誘人，再加上她也死了幾千年了，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一直也還算安分，心心念念的無非也就是一個安德魯罷了。
可是等上了神界之後，阿德萊德的選項突然多了起來，她猛的發現原來除了愛情之外，自己還可以追求事業。復活不是夢想，重回神位也並非遙不可及。拉赫菲墨爾早就已經死成灰灰，如果自己能夠掌握住更多籌碼，是不是就可以慢慢把海神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順便還可以功成名就，實現自我價值什麼的。
而不管是為了什麼目的，阿德萊德首先需要的就是一個能夠讓自己自由活動的身體，於是所有希望被寄託到了老巫妖的身上……
「我能理解妳的期望，但是這對我有什麼好處？」老巫妖聽完全部經過後沉吟片刻問。
阿德萊德似乎早就已經考慮過這一點，想也不想道：「我可以給你其他神祇的身體……要知道，眾神之戰時期隕落的諸神可不在少數，反正我的身體無論是性別還是強度都不合你的口味不是嗎？」
「……」老巫妖無語。他的選項先是一開始強韌度和性別都最最上選的海神身體，接著變成強度不夠，性別也很糾結的智慧女神身體，再接著又變成現在的空頭支票……不得不說這個發展變化實在是很讓人很憂傷，老巫妖覺得莫非是自己太好說話了，所以才會讓別人覺得他很好糊弄？
「能先交訂金後服務嗎？」林酥幫老巫妖問。
「……訂金？」
「當然。」林酥攤手無奈，「合著總不能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讓我們白幹活吧？」
她也發現了老巫妖的怨念，再這樣下去的話，難說這匣子裡的一代宗師會不會從此對人生失去信心什麼的。當然，最開始沒實現海神身體的承諾是她不對，但她本來也沒把話說死不是？
阿德萊德可就是赤裸裸的毀約了，這性質不一樣，自己對對方信用度產生懷疑也是很正常的。
「哦，訂金……」阿德萊德和艾瑟兒都有些沒詞，這個訂金要自己怎麼付？難不成還先去哪兒刨一副神祇的屍體出來擺著？
「這個可以先緩緩。」開口接話的反而是老巫妖，「其實妳們想得太簡單了，生死的界限不是那麼容易踰越的，我是巫妖，身體血肉對我來說也只不過是工具，就像一件衣服。而妳希望的是復活……重新獲得血肉很簡單，但轉生卻不僅僅是擁有血肉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阿德萊德問。
「一度脫離過的身體就不再屬於自己了。我的意思是，就算我幫妳回到妳的身體，妳也只能成為另一個亡靈法師……妳知道怎麼維護肉體嗎？妳知道身體零件出了問題後該怎麼更換嗎？妳知道……亡靈法師可不像普通人一樣只需要吃飯就可以補足肉體所需的能量。」老巫妖哼了聲，「小姑娘，妳把亡靈魔法想得太簡單了。生與死的奧妙哪怕是我研究了一輩子也沒辦法領悟透徹，死者復甦本來就是法則的禁忌，又怎麼可能像妳以為的那樣簡簡單單就能矇混過去？」
比如說林酥認識的漢文，後者也是被亡靈魔法復活的，可是復活之後他就只能在未來的日子裡乖乖做一個亡靈法師，哪怕是再不願意也一樣。
艾瑟兒堅信一切都是藉口，皺眉高傲道：「總而言之，你的意思就是不願意幫阿德萊德復活？」
「妳還沒聽明白，關鍵不是不願意，而是沒辦法……當然我本身對於妳們擅自毀約的事情確實是很不滿意，要說是不情願也沒錯……」
「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是亡靈法師的事情說出去嗎？」
林酥看白痴般的看著艾瑟兒：「人家神位是聖地山和神界共同認可的，合法性絕對不成問題。妳就算說出去，後果最嚴重也就是他人緣沒那麼好而已。」神界思維跟下界不一樣，二者計較和注重的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那我如果把這消息散布到下界的話呢？」艾瑟兒冷冰冰的扮演反派配角。
「哦？」林酥摸摸下巴沉吟個，「妳的意思是在建議我現在就殺妳滅口？」
「妳……」
「大家都是候補神，我在神界的根基發展確實沒妳深，但我在下界還兼職個女王。」林酥真誠的問：「妳覺得我和妳要打起來的話誰先掛？」
神界發展與否和林酥真沒太大關係，反正異世界總不可能因此而毀滅了，還有法則在眾神頭頂上監督著呢。
與一個沒有大義感和大局觀的人談條件是痛苦的，總之林酥只堅持一個原則，要我們給你們辦事，拿好處來！沒好處？沒好處妳耽誤我時間幹嘛？誰愛拯救地球誰拯救去，誰愛代表愛與正義誰代表去。她也不是小怪獸也不是超人力霸王，哪來那麼大心思維護宇宙和平？
談判交涉失敗，林酥被趕走。
艾瑟兒關上門後嘆口氣對阿德萊德道：「看來我們還得另外想辦法。」
阿德萊德：「……」
「放心吧，智慧女神和星辰女神是缺一不可的，我們誰也不能拋棄誰。」
「……艾瑟兒，我接受復活除了是因為要和妳一起探索眾神職責外，另外最重要的就是想以鮮活的身體爭取愛的權利……妳答應我，妳不會對安德魯做出什麼來的對嗎？」
「當然，我……」
阿德萊德打斷艾瑟兒：「艾瑟兒，雖然我們接觸的次數並不多，但是請別忘了，我是智慧女神。」
偶像的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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