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軍的攻勢愈來愈猛烈,挾著對聯合軍和哨嚮公會的不滿,
病毒攻擊、臥底作戰、異能奇襲……縝密的計畫是一套又一套。
地下迷宮中,白華高劑量的嚮導素再也壓不住即將引發的結合熱。
引發結合熱本身的過程也是衝突與競爭,是哨兵與嚮導之間的戰爭。
白華和黑澤結合後的衍生能力更厲害了,
看在反抗軍頭領秦聿的眼中更是見獵心喜,用計拿下白華並將其囚禁。
然而就算戰局再惡劣,情勢再危急,他們也不會看在眼裡。
「就算失敗了,大不了就是死在一起,沒什麼好怕的。」
「比起肉麻的情話,我更喜歡聽這一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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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死亡之聲(一)
有了聯合軍的幫助後,想要在世界上找出一個組織已經變得不太困難。
根據這幾天調查的結果,曾經有人見過圍捕者與監視者出沒在某州的西南部地區,那是一片空曠壯觀的大峽谷地形,一望無際。表面凹凸起伏的地貌,再加上水平切割的山岩,被流水侵蝕過的痕跡一層一層累積下來,形成的特殊景觀。
白華看了一眼密報裡頭附上的照片:「他們去那裡做什麼?」
「很明顯的,他們想引我們過去。」黑澤只看了一眼,便毫不猶豫地道,「他們大概也知道上次臨淵的行動已經驚動聯合軍了,躲也躲不掉,所以打算先下手為強吧。」
「所以這裡是他們認為最好發揮的戰略地形?」
「事實上,確實是如此,這裡可以遮蔽視線的地方太多了,再加上山高谷深,這裡很適合圍捕者狩獵。不過這樣也正好,上面的意思是先抓圍捕者。」
白華看了他一眼。
「他比普通的異能者還要棘手很多。」
白華又說:「但這樣的地方,應該也很容易產生回聲吧。」
黑澤道:「對,所以我們也要防範另外一個敵人,那個聲音能力者。雖然目前我們還不清楚他的實力,但從安勢提供的訊息來看,他可能並不簡單。」
白華想了一會,點了點頭。
隔日,整軍出發的命令很快就分配下來。綜合先前的經驗,哨嚮協會派出比平常多一倍的人數,加上黑澤與白華一共十八個人。
白華知道安勢可能會因為命令而參與進來,但他沒想到連魏揚也來了。他突然想到那時候在媒介所看到的情況,委婉地問:「你們……」
魏揚很快回了白華的話:「是搭檔。」
安勢又補了一句:「臨時的。」
白華噗哧一聲,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魏揚毫不在意地反駁道:「遲早會成為固定搭檔的。」
安勢面無表情地回答:「等到了那一天再說。」
魏揚又急又氣地說了什麼,安勢仍是那副雷打不動的表情。白華見他們兩個這樣,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他們在預定時間內到達峽谷邊緣,徒步往下走到谷底。因為這次行動有探查能力的嚮導在,找人或許會容易很多,只不過這個地方比他們預計的還要大,短時間內還無法太快掌握敵人的行蹤。
那名具有探查能力的嚮導名叫宇準。眾人一到谷底,他就停了下來,集中精神感受了一會。或許是距離敵人太遠,他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便說:「這附近暫時安全。」
所有人好奇地打量四周的景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無論何時都讓人感到驚嘆。山谷中乾燥的風從每個人的臉上吹過,帶來一些谷底河流的潮溼水氣。
眾人稍微休息一會後,繼續往前走。這裡的遮蔽物實在是太多了,前行的道路完全不是直線,走沒幾步路,就必須從岩石縫隙中穿過。在這種狹隘的地方,連手腳都不太方便施展。
又一陣微風從谷底吹撫而過。
黑澤莫名地感到有些頭痛,像是針尖一般地輕輕刺著,並不是很難忍受,而是那種還可以忍受的不舒服感。他看了其他人一眼,發現大家好像都沒有什麼異常。
這時,白華突然湊過來問道:「怎麼了?」
「你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嗎?」
「有一點,但我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感覺。你知道是哪裡不對勁嗎?」
黑澤自己也說不上來:「我猜可能是風。」
後來隊伍停下的時候,黑澤把自己的感受說了一遍,這才發現眾人感覺到的反應都不太一樣,有些人是覺得頭昏,有些人是覺得反胃,也有些人沒有任何症狀。
但他們第一個能聯想到的就是病毒。畢竟當時病毒爆發時帶給異能者的影響太大了,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輕心。
再次上路時,所有人全都戴上隔離裝置,但似乎並沒有用,或許是因為心裡有疑慮的關係,他們只覺得不舒服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最後眾人迫不得已停下腳步,暫時休息。
黑澤趁機統整了一下數量,含白華與自己在內,一共有三名嚮導,七名哨兵感覺不適,人數已經過半,而具備探測能力的宇準卻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這種不合理與不確定的因素容易讓人產生不安。幸好休息過後,這種情況又慢慢好轉。
白華只覺得他們像是在一步一步落入對方的陷阱中,毫無頭緒。
這時候宇準突然開口說話:「我感覺到了。」
所有人都停下來看他。
「是圍捕者的氣息。」他的探知能力只要在一定範圍內就能捕捉敵人的方向,「大概在前方三百公尺左右的距離。」
眾人像是突然一掃方才的不適感,變得振奮起來。他們小心翼翼地潛伏前行,在宇準的指示下無聲無息地接近敵人。他們沒有被圍捕者的精神圖景給網羅,或許是對方完全沒有察覺,也或許是誘敵陷阱。
但白華覺得非常奇怪,以圍捕者的能力來說,他應該是個隱在暗處蓄勢待發的獵人,而不是誘餌。
而在非常靠近的時候,最前頭已經有幾名哨兵與嚮導率先衝了過去,但他們卻撲了個空。那個地方根本什麼人都沒有,連一點移動的影子也看不見。
所有人繞了一圈,確定這個地方根本什麼都沒有後,才又回過頭來找宇準。
但宇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一直站在原地不動。方才在混亂中,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後來有幾個人又喊了他幾聲,他完全沒有回應。直到白華走過去碰了碰他的肩膀,他突然整個身體往前傾倒,直直地倒在地上。
白華連忙上前翻過他的身體,探了探鼻息、頸動脈與心臟。
黑澤也靠了過來,再一次確認後,皺眉道:「他死了。」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一時之間居然靜默無聲。他們都知道要殺死一個異能者該有多麼的不容易,但他們的隊友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死得莫名其妙。
他們並不畏懼對手如何強大,也不害怕自己不敵,他們是團隊,團隊會有自己完成任務的方法。
但最怕的是,他們根本找不到對方殺人的痕跡。
※
宇準的身上沒有外傷,死因是腦血管破裂,能造成這樣的原因有很多,外在環境、情緒壓力、病毒都有可能,但他們目前毫無頭緒,根本無法確認究竟是哪一種。
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失去探知嚮導,迷失方向不說,甚至可能連敵人的位置都找不到。由這件事可以得知,任何想要搜索敵方行蹤的人,都會先成為他們主要對付的目標。或許是因為大家還沒有從宇準的死亡中緩過來,這樣一想,一時間就更沒有人敢站出來了。
「我來吧。」這時候魏揚站了出來,「我也學過幾年的探知課,雖然無法像宇準這麼精確,但我至少還能感應到對方的方向。」
在熱帶雨林那時,在他們與黑澤走散的時候,也是魏揚代替他的位置帶著大家前進。他平時雖然看起來像是愛玩又散漫的樣子,但該做的事卻不會推託。他是個懂得輕重的人,他明白黑澤對嚮導公會的重要性,所以更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讓對方涉險。
黑澤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安勢只是皺起眉頭,但仍然什麼都沒有說。
魏揚帶著大家繼續往前走了一段,他的感知範圍雖然比不上宇準,但卻是更加謹慎。在聽見水聲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等一等。」
魏揚又確認了一會,才道:「前面有一條河流,我感覺到圍捕者的氣息在那裡,但無法確定這會不會是相同的陷阱。」
眾人聞言提高戒備,但他們仍決定去探一探。黑澤對此沒有異議,只說:「大家行動小心。」
魏揚摀著頭,從使用能力開始他就感覺到頭疼,越靠近這個地方,頭痛越發劇烈。但他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表現出來,宇準才剛死不久,他不能影響眾人的士氣。
這時候一道聲音在他後方出其不意地道:「怎麼了?」
魏揚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來,看見是安勢,疑惑道:「你怎麼沒去?」
安勢卻沒有回答他的話,只說:「這麼近的距離,你都沒感覺到我的靠近。你受到影響了?」
魏揚連忙否認:「不是……」
「不用騙我了。」安勢又道,「是你說的,我們是搭檔。」
魏揚愣了一會後,笑了起來:「我只是覺得有點頭疼,但不要緊的,休息一會就好。」
「那……」安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一種想要關心卻又無從下手的模樣。
魏揚看他這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有了想要捉弄他的心思:「不如你吻我一下吧,這樣或許我能舒服點。」
安勢瞥了他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哈哈哈、嘶……」魏揚忍不住想笑,邊笑邊忍著頭疼,竟然也覺得不這麼難受了。
這次大家還是撲了個空,但幸好沒有人受傷。
從兩次撲空的情況看來,黑澤不得不深思他們的探知為什麼會失誤。宇準與魏揚都能感應到對方的氣息,這個部分肯定沒有問題。氣息的作用就像影子一樣,獨一無二,無法偽造,也無法殘留,一離開便消散不見。所以可以確認圍捕者當時的確在場,而且是故意裝作沒有發現,把他們引誘過來的。
如果真是想要藉由某種手法殺人的話,那又是什麼方法?
就在黑澤思考的時候,又有兩名哨兵突然倒下。他衝過去一看,這次主因是內臟破裂,兩人已經斷氣了,連送回峽谷外給醫療組救援的時間也沒有。
這次沒有風,但有水……
黑澤彷彿抓住一些關鍵,但又拼湊不出原貌來。不過現在他基本可以確定,要想抓到人,就必須同時從前後兩邊包抄。
白華這時也說話了:「黑澤,試一試?」
黑澤點了點頭:「前兩次都用了相同的手法,第三次可能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白華認同這一點,但還是說:「無論是不是陷阱,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兩人再次使用久違的衍生能力,在一望無際的岩層中,他們密切注意精神力流動的方向,在前方一公里左右的範圍內,他們捕捉到圍捕者的身影,在他的身旁還跟著一個人,一身黑衣打扮,全身上下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雙眼,外頭還套了一件黑斗篷。
白華有些不確定地問:「那個人是聲音能力者?」
「從安勢的描述上來看,應該是。」
白華又問:「只有他們兩人而已?臨淵沒有來?」
黑澤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注意到那個黑衣人的精神力流動的狀態有些奇怪,呈現絲狀,並且不斷地往他們的方向滲透過來。照理來說,這樣微弱到幾乎看不見的精神力根本無法對人造成影響。但這時他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些微弱的精神力透過風向、透過空氣、透過流水之後,開始慢慢地增強。
黑澤突然明白了什麼,他讓白華轉頭去看眾人的情況,發現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上對方的精神力,像是被絲繩緊緊纏繞住了一樣。目前身上沾染最多的是魏揚,他看起來像是不舒服極了,一個人躲在樹下摀著頭。
「是聲音,任何聲音都是他的武器。」黑澤只能來得及解釋這一句,而後突然喊道,「魏揚,離開那裡。」
剛好這時起了一陣風,魏揚頭上的樹葉正沙沙作響,他聽見黑澤的聲音勉強抬起頭來,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緩慢飄落的葉子突然化為利刃,疾速朝魏揚的方向射去。魏揚根本來不及躲,他只能閉著眼睛做出防護姿勢。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衝上前來將他護住了。他聽見葉刃劃開皮肉的聲音,但護住他的那個人卻一聲不吭。魏揚睜開眼睛,對上安勢那雙古井不波的眼,覺得心裡又被重重地撞擊了一下。
安勢依舊面無表情,好像受傷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他見魏揚沒有受傷,就鬆開手,轉身要離開。
魏揚看見他的背上被葉刃劃出大大小小的傷口,突然就伸手從後方去拉他的手肘:「這是第二次了……」
魏揚的聲音很低,再加上兩人的距離很近,所以安勢聽見了。
「你還是在意我的吧。」魏揚像是下定決心似的說道,「安勢,你聽好了,這一輩子,就算死我都不會跟別人結合。」
安勢沒有回頭,也沒有給出任何反應,他只不過動一動手臂,魏揚的手就自然地滑落下來。
魏揚知道自己再一次地被拒絕了。
恰好這時所有人都圍了上來,查看兩人的情況。
安勢走到一旁坐下,脫去上衣,露出猙獰的傷口,讓隊友幫忙上藥包紮。
其中一名哨兵才剛打開藥瓶,還沒來得及把藥撒上去,就突然被一旁的魏揚搶過工作。
安勢偏過頭去看他。
魏揚說:「現在我是你的搭檔,我有義務要照顧你。」
安勢沒有說話,只是把頭轉了回去。這大概是默認的意思了吧。
※
「魏揚,你沒事吧?」
聽見黑澤的聲音,魏揚立刻轉過頭去,回道:「沒事。」
黑澤仔細看了看魏揚身上附著的精神力狀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安勢突然闖入的關係,魏揚身上纏繞著的精神力絲線幾乎斷了一半,看來這種奇妙的能力還是能夠受到外力的影響。但比起其他人,安勢的身上幾乎完全沒有精神力絲線的痕跡。
黑澤想了一會,朝安勢走了過去:「除了外傷之外,你有其他症狀嗎?」
安勢沒有任何猶豫:「沒有。」
已經死亡的宇準當時也說沒有任何感覺。黑澤卻覺得他們兩人的狀況應該不同,他現在能確定安勢是真的不受影響。
這時候白華問向黑澤:「你發現什麼了嗎?」
「有一些猜測。」
白華又說:「但我們不可能維持這樣的狀態太久。」
使用衍生能力對兩人來說消耗太大了,支撐不了太久,這也是為什麼他們一開始就不這樣做的原因。
黑澤主動撤掉精神力,把大家聚集過來,把自己發現的情況說了一遍。
「我們之前的方向都想錯了,敵人不只擅長模仿旁人的聲音,只要是任何聲音,都可能成為他的武器。所以接下來的行動,我們必須要盡量避開外物,就算不得不接觸,也不要花太久的時間。」黑澤知道這種條件對大家來說或許太過嚴苛,但他們現在只剩下十五個人了,每一步都要更小心謹慎,「不過有個好消息是,目前我們只發現圍捕者與聲音能力者兩人,這是個好機會。」
所有人聽到最後一句,也稍微振作起來。
白華想了想,還是覺得有點擔心,私下問黑澤:「你覺得臨淵不在這裡?」
黑澤回道:「如果臨淵在這裡,他們就不會採用這麼迂迴的解決方式了。他一個人,配合這兩人的能力,大概就可以直接把我們一網打盡。」
白華聽他的敘述後皺了皺眉。但以臨淵的實力,想想確實有這種可能。
「雖然我不曉得臨淵為什麼沒來,但在這種重要的時刻沒有現身,多半是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這兩人很有可能是在拖延時間,難保後續不會有變數。」
白華問道:「你想速戰速決?」
「目前也只能這麼做。那個聲音能力者雖然是個哨兵,但我總覺得他很危險。」
白華看了黑澤一眼,能讓他有如此高的評價,那表示這個人一定不簡單:「但我有個問題,他明明具備這樣的能力,卻是個哨兵。」
「不是所有人覺醒後都符合嚮導或者哨兵的特質,偶爾也會有例外。像哨兵的嚮導,或者像嚮導的哨兵,無論是適應還是訓練,一定都會比其他異能者來得更辛苦,也更容易受到嘲笑或者欺負。就像人群中也有異於常人的人存在,像他們這樣的異能者,通常都被稱作異端。」
「這也很有可能是那個人反叛的原因?」
「只要是不符合自己的心意,任何原因皆有可能。」
白華沉默地聽著,沒有說話。
※
岩肆一直與他們保持著一公里左右的距離,只要他們行動就提高警戒,只要他們休息便也跟著休息,上頭還有陳封監視著敵方的舉動,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雖然不曉得為什麼派來與他配合的是這個沉默寡言的黑衣怪人,但這次的出戰完全是個意外。
臨淵擅自外出的事情曝光了,秦聿發了一頓脾氣,把他監禁起來。於是事情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大概是這次敵方休息得太久了,他有些無聊,便看向身邊始終一語不發的黑衣男子,問道:「認識一段時間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黑衣怪人目不轉睛地盯著敵方的動向,聽見岩肆的話,也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岩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這人一向很怪,總是跟在那個陰暗的秦聿身後,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雖然秦聿是他們名義上的首領,但他與陳封還是只認定臨淵這個老大。這一點無論多久,都不會改變。
「你叫我影子就可以了。」就在岩肆以為他不會回覆的時候,他才聽見對方說話的聲音。
「影子?這是綽號吧。」岩肆笑了起來,他向來習慣有話直說,「本名不好聽嗎?還是擔心仇家追殺?」
「不是。」
岩肆還在等他下一句,沒想到他回答完之後就沒動靜了。他搖了搖頭,真覺得自己搞不懂這個人。
那人突然又問了一句:「聽說你喜歡嚮導?」
「怎麼?不可以嗎?」這件事在當時鬧得很大,但岩肆也從不避諱。他自己就是嚮導,喜歡上嚮導這種事,可以稱得上是非常奇怪了。
「沒有,我覺得很好。那種禁忌的戀情什麼的……」
「……」岩肆突然覺得無話可說,但這句話卻突然讓他聯想到了什麼,「等等,你該不會是……」
「什麼?」
「沒什麼。」岩肆搖了搖頭,他明白就算自己不在意,也不代表對方能容忍旁人揭穿他的隱私。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岩肆:「……」到底誰比較奇怪。
那人的神情突然嚴肅起來:「他們行動了。」
19 死亡之聲(一)
有了聯合軍的幫助後,想要在世界上找出一個組織已經變得不太困難。
根據這幾天調查的結果,曾經有人見過圍捕者與監視者出沒在某州的西南部地區,那是一片空曠壯觀的大峽谷地形,一望無際。表面凹凸起伏的地貌,再加上水平切割的山岩,被流水侵蝕過的痕跡一層一層累積下來,形成的特殊景觀。
白華看了一眼密報裡頭附上的照片:「他們去那裡做什麼?」
「很明顯的,他們想引我們過去。」黑澤只看了一眼,便毫不猶豫地道,「他們大概也知道上次臨淵的行動已經驚動聯合軍了,躲也躲不掉,所以打算先下手為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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