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燃從沒發現秦滿這麼不要臉。
昔日的死對頭、優等生,冷淡傲氣的高嶺之花,
跟眼前這個賴著要他付資助費的真的是同一人嗎?
雖說秦家破產了,但秦滿可是同輩裡第一號人物,
怎可能就這麼栽了?
也怪自己一時酒醉衝動,一見到人就丟出黑卡,
豪氣地宣布要將人包下。
結果自己不僅人被吃了,車子給了,財產分了,
連床也得讓一半,究竟誰才是金主啊?!
久別重逢,秦滿發現紀燃小學弟更可愛了!
雖然壞脾氣依舊,卻仍是一貫的嘴硬心軟,
聽說他破產,又是丟卡給錢,又是給車給房。
如此心意,要包他他可是非常樂意,
只要小學弟再把人和床也給了,
要賣身不賣藝的他做什麼都好商量……
紀燃:「秦滿,你臉都不要了?」
秦滿:「我都破產了,還要那些虛的做什麼?」
商品特色
口是心非傲嬌學弟VS.腹黑心機冰山學長
解決死對頭的終極方法──
包下他,讓他變成自己人!
作者簡介:
醬子貝:知名退堂鼓演奏家,熱愛文字,熱愛遊戲,熱愛生活。目標是在以後的日子中依舊保持熱愛,不忘初心。
章節試閱
第一章
紀燃是被耳邊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等會,哪來的座機?
他迷迷糊糊醒來,抬手想接,手肘才動了一下,骨頭裡傳來的痠疼感立刻就把他叫清醒了。
他下意識睜開眼,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在昏暗的環境下轉了轉,眼睫隨著他的動作抖了幾下。
操,就算是他壓著手肘睡了一夜,都不可能這麼疼啊?
電話鈴聲吵耳,他緊皺著眉頭,不耐煩地嘖了聲,掙扎著接起電話。
「先生您好,我們飯店中午十二點就要退房了,請問您還要續房嗎?」
他睜眼時看到了房間的裝潢,自然知道自己在飯店。
紀燃閉上眼,他發覺他不止是手肘疼,雙腿更是難受,腰部往下就跟廢了似的。他道:「續。」他還沒睡夠呢。
「好的先生,那您有空麻煩來櫃檯辦理一下續房手續。」
掛了電話,紀燃想著手都被壓成這樣了,再保持這個姿勢怕是真得廢了,於是他掙扎著,想翻個身,換個姿勢。
這一動可不得了。
身下的痠麻和劇痛瞬間從腳底竄到他頭頂,疼得他齜牙咧嘴,同時,也把他昨晚的零散回憶給疼了回來。他還來不及捕捉這些回憶的其中一幕,就被目光所及之處的物件驚掉了下巴。
木質地板上靜靜躺著一條紅褲衩,是他今年本命年特地買回來的,一條兩千塊。
不不,這不是重點。
只見在他的紅褲衩旁邊,還躺著一條純黑色的男士內褲。
與此同時,他的左手碰到了什麼東西。
紀燃僵硬著腦袋往回轉。
他旁邊還躺著個男人。
男人一頭俐落短髮,背對著他躺著,看不清什麼,只知道他背部線條緊繃,脖頸修長,能看出平時不乏鍛鍊,屬於往健身房一丟,男人女人都會上來搭訕的那個類型。
但紀燃沒心思欣賞他的肌肉。
這男人背上有許多道紅印子,一看就知道是怎麼留下的,其他地方也有不少曖昧的痕跡。
記憶蜂擁般回籠。
紀燃雖然是個Gay,但還沒真正跟男人做過,昨晚壓根沒讓人陪,所以這人不可能是夜店的那些少爺。
也不是那群狐朋狗友們,給他們八十個膽子他們都不敢碰他。
更不可能是路邊碰到的,那家酒吧他去得勤,不少人都認識他,就算是撿屍,也沒人敢撿他。
他昨晚還遇見誰了?
一個英俊硬朗的五官迅速竄進他的腦海。
紀燃回想起某些細節後,幾乎是被嚇得一個激靈──
我操!
他是糊塗了?這麼欠揍的背影除了秦滿那王八蛋還他媽能有誰?
紀燃感覺到自己疼得厲害,心裡又惱又怒。所有情緒全都湧到他腦子裡去,他連臉頰都氣紅了,連確認都不想確認,撲騰著就想下床。
誰知他一動,身體的疼痛感越來越厲害,不適直竄大腦。
操!我日你媽!
紀燃看著旁邊的菸灰缸,邊計算著它的殺傷力,邊心裡不斷在安撫自己──
冷靜,紀燃你千萬要冷靜,這馬上要過年了,可他媽不能在牢子裡過。
紀燃此時很想點根菸冷靜一下,但顯然情況不允許。於是他只能拿起地上的紅內褲,一股腦地往自己腿上套,誰知他身上疼得厲害,手不自覺地在哆嗦,套了半天也沒穿好。
「你去哪?」
男人嗓子低沉又沙啞,劃破了這片寧靜。
紀燃動作瞬間僵住。
床上的人不知何時醒來,回了頭正在看他。
男人眉眼銳利,五官深邃,一邊眉梢正輕輕挑起,眼底帶著些漫不經心的疑問。
紀燃的僵硬只持續了一瞬。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在秦滿面前示弱的。
他繼續手上的動作,咬著牙道:「去給你買棺材。你喜歡什麼款式的?花一些還是暗一些?」
秦滿哼笑了聲,道:「都行……我還以為你要跑。」
紀燃瞪大眼:「我跑?你都沒跑,我跑什麼?」
「誰知道呢。」
秦滿坐起身來,一個彎腰,從不知是誰的褲子裡掏出菸盒和打火機,點燃一支菸,深吸了一口,「棺材錢該是你付吧?我可沒錢了。」
自己疼得齜牙咧嘴,這人卻還能安穩坐著抽菸。
「你放心死,你死多少回,我就給你買多少副。」紀燃黑著臉,繼續手上的動作。
「等會兒。」秦滿吐了口煙,「你先把這次的錢付了吧,我怕你真跑了。」
紀燃有一瞬間沒明白過來:「付錢?付什麼錢?」
秦滿道:「你昨晚不是說要『資助』我麼。怎麼,把我睡了,就想翻臉不認帳了?」
「……」
紀燃全想起來了。
他想起自己昨天喝醉闖進廁所,看到秦滿正在洗手,他就從錢包裡掏了張黑卡出來丟在秦滿身上,鬧著說要包他。
紀燃氣樂了:「是我睡你還是你睡我?」
秦滿抖了抖菸灰,抬眼問:「那你爽了嗎?」
紀燃一愣。他順著秦滿的話,下意識轉移視線,看了一眼秦滿身下的被褥。
「我爽?」紀燃嗤笑,「你做夢呢,就你那破牙籤兒,塞牙縫都不夠。」
秦滿也笑:「那你來試試,我看看你牙縫有多大。」
紀燃從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在大白天,跟秦滿面對面開黃腔。
「滾,老子沒爽!」他罵。
秦滿聞言,點點頭,他把菸摁滅,然後掀開被子道:「你等著。」
這人沒穿衣服,紀燃撿起地上的黑內褲往他那邊一丟:「等著幹啥?打架?要打,你也把衣服給我穿好,不然一會救護車來了,光溜溜抬出去多不體面。」
秦滿依言穿上:「我不打,我有職業素養,不打金主。我是要去隔壁問問。」
紀燃沒明白:「問什麼?」
秦滿哼笑一聲:「問問他們昨天晚上,有沒有聽見你叫。」
「……」
殺人犯法,殺人犯法,紀燃在心裡默念。
南無阿彌陀佛。
「再跟你的朋友說,你想吃白食。」秦滿道。
紀燃從沒發現秦滿這麼不要臉。
他們平日雖然是死對頭,但秦滿百八十年都是那副死人臉,說話陰陽怪氣又冷冰冰的,簡單幾個字就能把人氣死。
跟今天這個賴著要他付資助費的完全不像一個人。
紀燃道:「秦滿,你臉都不要了?」
「我都破產了,還要那些虛的做什麼?」秦滿說。
好。
算你狠。
紀燃冷靜下來了,他把褲子鈕釦扣好:「你等會。」
秦滿一笑,依言停下腳步,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剛才太急沒仔細看,現在紀燃才發現,地上不止有他們的衣服,還有好幾個剩下的套子,裡面甚至還有些不入眼的東西。
紀燃深吸一口氣,想坐,又顧忌著自己的屁股,於是只能站著。
「是。」他揉揉太陽穴,「我是說了要包你。」
「等會兒。」秦滿拿出手機來,打開錄音,「你再說一遍,我錄下來。」
紀燃怒:「老子還能賴帳不成!」
秦滿聳聳肩:「誰知道呢。你剛剛不就打算賴麼。」
紀燃再次做了個深呼吸,重複:「我是要包你!」
「錢我會給……但是,資助也是有規矩的,這你該知道吧?」
秦滿道:「不知道。」
紀燃說:「……總之就一條!在資助期間,所有事情都是我說了算!」
「只要不威脅人身安全。」秦滿痛快道,「你有什麼要求?」
他這麼一問,倒把紀燃給問倒了。
他之前又沒有找過別人,怎麼知道要提什麼要求?!
「其他的以後再說,現在就一條!」紀燃咬牙切齒道,「以後要是有人問你……那方面的事,你必須說,是老子幹的你!」
秦滿挑眉,點頭,嘴角繃緊:「嗯,知道了。」
紀燃臉又被氣紅了:「你笑個屁,能不能有點職業道德?!」
「有的。」秦滿往後一靠,「如果有人問我,我就說……」他聲音很緩,「說你很厲害,幹得我死去活來,還讓我叫了一個晚上……」
「我他媽沒讓你說這麼仔細!」紀燃覺得自己壽命驟減二十年。
「行。」秦滿點頭。
紀燃覺得自己沒法跟他再聊下去了,他忍著疼,胡亂穿好衣服。
臨走之前,他從口袋裡掏出那張黑卡來,再次丟到秦滿身上。
「這卡……你先拿著。」紀燃道,「密碼是199511。」
秦滿接得很準,卡在他指尖上轉了轉:「我能刷多少?」
「你還想刷多少?你他媽就值一百塊。」紀燃說,「刷……五十萬吧,多了我砍死你。」
「行。」秦滿把卡放到一邊。
紀燃轉身剛準備走,就聽見身後人叫他:「等等。」
紀燃不耐煩地轉頭:「幹什麼?!」
「我們加個聯繫方式吧。」秦滿道,「我收了錢,自然得盡責。以後你需要的時候……就找我。」
我想殺人的時候能找你嗎?
現在情況有些棘手,紀燃不好跟他翻臉,他煩躁地捋了捋頭髮,拿出手機:「你微信多少?」
加了聯繫方式,紀燃一刻不多留,剛走到門口,又被人叫住了。
「等等,還有。」秦滿語氣自然,「你那包五險一金嗎?」
回應他的,是一道震耳欲聾的關門聲。
紀燃在走出房門的那一剎那,原本挺直的背脊立刻向下彎了彎。
操,這也太痛了。不像跟人打架時破皮流血的那種痛感,倒像十來根針扎在一處,隱祕又發癢。
他倒吸一口涼氣,剛要往電梯裡走去,就聽見旁邊房間傳來一陣動靜,是隔壁的住客。
隔壁住的是一對男女情侶,瞧見外面站了個人,他們出來時下意識就多看了一眼。
想起秦滿的話,紀燃立刻挺直了腰。
這飯店他常來,有時候喝多了就會來住兩天,但這的隔音好不好,他還真不清楚。
他忍著疼,故作鎮定地朝電梯裡走去,在那對情侶進來之前,拚命按下關門鍵。
電梯門關上,他才真正如同虛脫一般,靠在了扶手上。
他叫了輛計程車,去了前段時間才買下的一棟郊外小別墅。別墅早就裝修好了,傭人兩天一次的打掃著,特別乾淨。
他第一次來這住,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涼水觸碰到肌膚的那一剎那,紀燃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他咬著牙,一邊腳搭在浴缸上,羞恥地清理身子。
他現在穿越回去把秦滿打死還來不來得及?
坐牢就坐牢,總比他現在自己在角落裡窩火要好得多了。
洗完澡,他隨手披了條浴袍,走到床邊,側著身子重重躺了下去。
操,側著身都疼,那晚上要是不小心翻了個身,豈不是能活活被痛醒。
身邊的手機響起,紀燃煩躁地看了眼來電顯示,點了接聽,連帶著把揚聲器開了。
「幹什麼?」他聲音有氣無力的。
「紀燃,出來玩兒啊。」那邊是岳文文,紀燃最鐵的朋友。岳文文脫口說完,才發覺不對,「你聲音怎麼了?」
「沒怎麼,不去。」紀燃說,「下午兩點,出門玩什麼?看太陽?有事直說。」
岳文文最近被他爸抓去上班,平時都是下午五點之後才能見到人,今兒這麼早來電話,肯定有貓膩。
岳文文道:「嘻嘻,人家就是想問問你……」
那邊壓低了聲音,「秦滿昨晚猛不猛呀?」
紀燃嚇了一跳,幾秒之間心裡已經把秦滿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完了。
但他只驚懼了一小會,很快就鎮定下來。
不對,秦滿和岳文文這兩人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秦滿不可能把事情告訴他的。
岳文文見他不吭聲,哎呀了一聲:「快說,我們好姐妹之間不能有祕密!」
「誰跟你好姐妹,你扒開自己褲子看一眼,我瞧著你對自己的性別認知不清晰。」紀燃道,「誰告訴你,我跟秦滿……那什麼了?」
岳文文是Gay圈名媛,名到什麼程度呢?滿城大半Gay都認識他,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不是深櫃就是騙婚佬。他就連微博粉絲都有小幾十萬,粉絲裡百分之八十是女性,天天跟他稱姐道妹。
紀燃跟岳文文是初中認識的,那會兒岳文文雖然也愛撒嬌拋媚眼,但還沒在大家面前公開出櫃,當時沒現在這麼開放,大家都沒往別處想。
誰知一到大學,岳文文就完全放飛了自我,一口一個老娘,衣櫃裡的小裙子比普通女生的還要多。
岳文文問:「你是喝糊塗了?你昨晚自己跟我說的啊。」
「……」
紀燃是真不記得這一段了。
他昨晚喝得太多,記憶儲存量顯然不夠,去飯店之前的細節早忘了個乾淨。
……倒是記得自己在床上怎麼撓秦滿的,現在冷靜下來,他甚至還記得秦滿身上的溫度,他腿掛在上頭,跟貼著塊熱鐵片似的。
紀燃立刻打住回憶:「然後呢?」
「不是吧,你真忘了啊?」岳文文道,「我們本來以為你喝醉了在開玩笑呢,誰知你說秦滿在門口等你,要先走。我一看……那還真是秦滿。」
紀燃氣道:「那你就這麼看著我跟他走了?你就不怕我被他綁架,再拖到深巷裡滅口?」
「別別別,不至於。人跟你沒仇沒怨的,犯不上啊,頂多就是你招惹他,吃一頓打。」岳文文給他算,「你看,你這麼被帶走,不是挨打就是挨操,我覺得挺划算的,萬一就是後者呢?那豈不是賺翻了?」
紀燃覺得自己能和岳文文做這麼多年兄弟也真是個奇蹟。
岳文文這人,除了騷了點,沒啥缺點。卻沒想到居然已經騷到這個程度了。
「你才挨操!」罵完,紀燃才驚覺這句話對岳文文來說似乎不算什麼髒話,他嘖了聲,「我告訴你,昨晚是我幹的他!」
岳文文那頭陷入了沉默。
許久,他才出聲,聲音裡滿是震驚:「不是……紀燃你沒毛病吧?你居然花錢去當1?」
紀燃還沒來得及說話,岳文文就先咆哮了:「你是不是瘋了?!你隨隨便便往Gay吧一站,大把0自己往你身上貼,想被你上的人能從酒吧排到首都!最關鍵的是,你、你還把秦滿給睡成0了?!我操,我操,我不行了,老娘暈了。」
紀燃雖然對Gay圈並不是特別瞭解,但他還是知道1和0是什麼意思的:「……我找秦滿難道就是想跟他上床嗎?再說,秦滿怎麼就不能是0了?」
「我就這麼跟你說吧,我認識的每一個──是每一個Gay,不管是純0還是0.5,沒一個人不想被秦滿上的。」岳文文道,「他就是我們的夢中情人!春夢對象!Gay圈天菜!就這麼被你糟踐了!」
紀燃表情複雜,岳文文這人就是這麼牛逼,他剛剛原本還挺暴躁的,現在就只剩下無語了:「岳文文,你男人的尊嚴呢?」
「尊嚴值多少錢?」岳文文冷笑一聲,「再說了,就算它值錢,你看老娘缺那點破錢嗎?」
岳文文家裡有礦,是真有礦,說這種話連氣都不帶喘的。
紀燃徹底沒脾氣了:「我掛了。」
「哎哎,別,燃燃你等會。」岳文文叫住他,「那啥……你多少錢找的秦滿啊?」
紀燃皺眉頭:「你想幹嘛?」
岳文文壞笑了聲:「我尋思著,秦滿那長相怎麼看也不可能被你一覺睡成純0……」
「不可能。」紀燃直接打斷他,開口就瞎說,「岳文文你別想了,我跟他是長期關係,一年。」
「靠,紀燃你這就沒意思了啊,好東西自己獨占著?」岳文文道,「行吧,那你給人家說說,你到底花了多少錢?」
紀燃這次學聰明了,他不答反問:「市場價都是多少?」
「市場價?我沒找過別人呢,像我這種翹屁嫩男,還沒淪落到像那群可憐小0求上的地步。」岳文文繼續道,「不過我身邊有人找過少爺,一般的五千,極品的得五萬吧,就一晚上。」
「……反正我出的價,留他一年管夠,你包不起的,別想了。」紀燃道,「掛了!」
掛了電話,紀燃覺得自己這樣下去不行。
他得給自己買支膏藥來,不然覺都睡不踏實。
他直接從外賣軟體上找了個跑腿,沒多久跑腿小哥就把東西買回來了。
紀燃讓他放在別墅門口,等跑腿小哥走了之後,他才慢吞吞地走出去拿藥。
抹藥過程十分艱難,紀燃折騰完後,又開始後悔幾小時前沒狠狠揍秦滿一頓。
紀燃趴回床上,橫豎睡不著,乾脆拿起手機想找部電影消磨時間,這才發現手機不知何時進了一條微信。
Q:你還好嗎?
紀燃盯著這全黑頭像想了老半天,才反應過來是誰。
他懶得打字,直接按下語音鍵,把手機往自己嘴邊挪,張嘴就叭叭一頓亂射:「老子能好嗎?不然我上你一頓試試?秦滿我告訴你,我屁股明兒要是沒好,我把你家給燒了!」
秦滿回了兩條語音。
「你在哪?我送你去醫院。」
「省得你燒我家。」
紀燃連個跑腿小哥都不敢面對,更甭說去見醫生,那還不如讓他去死。
「我去個屁的醫院!」說到這,紀燃靈機一動,「倒是你,現在就給我上醫院做體檢去!我昨晚隨便說了一句醉話你就跟我上床了?你身上該不會有什麼病吧?」
紀燃當然知道秦滿沒病。秦滿是誰?沒破產之前,秦滿就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驕子,只可遠觀不可褻玩,清高得不行。
他估摸著昨晚秦滿會跟他走,八成也是喝糊塗了。
但他就是要這麼說,就是要狠狠把秦滿的尊嚴踩腳底下。
他原以為秦滿會生氣,或者直接不回覆了,誰想才不過幾分鐘,對方就發了張照片過來,後面還緊跟著一條語音。
紀燃點開圖一看,居然是一張體檢報告。
「找了一會才找出來。」秦滿聲音如常,「上星期才拿的報告。放心,沒病。」
這回輪到紀燃無語了。
他還愣著,微信介面突然又有了變化。
【Q向你轉帳20000元。】
紀爸爸:???
第一章
紀燃是被耳邊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等會,哪來的座機?
他迷迷糊糊醒來,抬手想接,手肘才動了一下,骨頭裡傳來的痠疼感立刻就把他叫清醒了。
他下意識睜開眼,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在昏暗的環境下轉了轉,眼睫隨著他的動作抖了幾下。
操,就算是他壓著手肘睡了一夜,都不可能這麼疼啊?
電話鈴聲吵耳,他緊皺著眉頭,不耐煩地嘖了聲,掙扎著接起電話。
「先生您好,我們飯店中午十二點就要退房了,請問您還要續房嗎?」
他睜眼時看到了房間的裝潢,自然知道自己在飯店。
紀燃閉上眼,他發覺他不止是手肘疼,雙腿更是難受,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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