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時少年

第一章　星艦日誌

航線沿著星際間的引力前進，潘克羅所處的世界，正在尋找新的行星。艦艇上的星際地圖以不同顏色的光點連綿成無數條交織的線，一一標示出每座星系的引力帶，而載著原居星球移民的艦艇小心翼翼正順著引力帶，猶若樹根運輸水分通往枝葉，那些盤根錯節的引力持續運送移民艦隊，前往人類希望能覓得適合居住的新星系。

潘克羅待在被他暱稱為髒雪球的太空工作站中，隨時監測避開小型天體的碰撞，太空站正一邊繞行一邊跟著艦隊前進。髒雪球猶如慧星，以比艦艇還快的速度反方向繞行在其他太空艦艇旁，髒雪球會一次次靠近那些艦艇，彼此便能交換資料，藉此取得聯繫，其他太空艦艇裡的人類便可以接收與閱讀髒雪球所承載的傳說資訊。

潘克羅是髒雪球太空站的駕駛與管理員，潘克羅口中的髒雪球，好似一座大型圖書站，裡頭以各種細小纖薄材質為載體，為每個傳說故事做多次備份，以確保傳說故事的原型得以安全被儲存在人類文明之中，也藉由每次交換資料時，將資料加以修正，以確保所有傳說資料的備份都跟正本一模一樣，沒有任何錯誤植入，或是遭到刪減與增補，以供後代子孫能正確瞭解到祖先的故事。

潘克羅使用的是目前所在星系的時間，他以相對於原居星球約三億年時光的每一天打開電腦，望著黑色介面下的灰色資訊，資訊被封包，他探查那些封包數據裡的錯誤，以找尋人類是何時在傳說故事原型上，做增補刪減。那些錯誤多半來自對傳說故事感到好奇的人，他們秉持著各自的宗教、神祕學、科學、心理學、語言學、人類學等等理念，對傳說進行不同觀點的重述。

潘克羅得一一修正那些闡述，最麻煩的是入侵性篡改。潘克羅也曾經在意那些傳說故事，就像如今他所抵禦的那些，一再挑戰突破他重圍的學者、專家和研究學生等等。潘克羅最終選擇成為傳說的管理員，他再也無法以自己的概念去儲存他所負責管理的傳說資訊，他僅能依據管理手冊上所記載的規則，全然客觀的整理資訊，並小心謹慎保存著傳說故事，盡可能妥善保管那些傳說原本的模樣。潘克羅的例行工作便是一次又一次的監視，他設計各種程式滲入不同時代的網域，以攔截或挖掘那些有關傳說的資訊，並加以整理，釐清，與標示。


「我可不可以……」一個挑戰過數百次，嘗試修改潘克羅程式的學生傳遞訊息。

潘克羅發現學生的位置，那也代表髒雪球正在接近七艘大型艦隊中，最靠近南端的那艘星船，船上多半是研究人員，然而船上所乘載的乘客，人類僅是少數。該艘船艦所乘載的動物種類是七艘大型艦隊當中最多，也是數量居冠的一艘星船。那樣的船艦很遼闊，同時保存著活體動植物與冷凍動植物，以及所有動植物的基因與種子。

「你該去看看那些動物，我們當中沒有幾個人能親眼見到那些動物的真實模樣。」潘克羅說。

「我只是想瞭解更多的傳說故事。」在艦艇上攻讀動物學的研究生說道。

「很遺憾，我無法幫上忙。」潘克羅回應。

「我閱讀過你所寫的那些書籍，你一定也會贊成我那麼做。」學生說。

「事實上，那樣能自由閱讀與講述傳說的時代早就過去。」

「倘若那樣的時代已經過去，那麼我們為何還要保存那些傳說？」

「恐怕是因為我們無法在有生之年，到達我們即將遷徙的星系。」

「那是要留給後代子孫的，我知道。」學生說完，他切換螢幕，將研究室裡的畫面傳送給潘克羅瞧。「你看看這些，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留給後代子孫。」

「恐怕是的。」潘克羅說。

「我不明白。」學生視訊畫面中，露出些許埋怨跟失落。「我們為何要離開？」

「恐怕是因為我們無法再待在原本的星球。」

「我們那時就應該把那顆星球留給後代子孫。」

「我想，當時的人們已經做了最好的努力。」

「克羅老師，可否再容我請教一個問題？」

「你請說。」

「你的收藏是否能借我一閱？」

「傳說是屬於大眾的。」

「我說的是，你私人的收藏品。」

「並沒有那種東西。」

「我知道你有，起碼你有過。」

「那些是無法被備份的資料。」

「我知道我們帶走的有限。」

「我將原始傳說全公布在管理平臺上，你可以再利用，但絕對不能對原始資料做竄改。」

「我想知道其他故事。」

「我們在這趟航行裡，也正在寫故事。」

「我想念我曾祖父，他說他小時候曾經聽過床邊故事。」

「很抱歉，我得離開了，鳥神星號必須駛離你所在的艦艇。」

「等等，再一個問題。為什麼你的太空站明明是彗星般的存在，卻取名叫做鳥神星號。」

「我想是因為南島語族傳說中的守護者，鳥神。」

「鳥神星是一顆行星，並不是彗星。」

「很遺憾，它在很久以前便早已不是太陽系裡的行星。」

「那麼，再見了，克羅老師。」

「再會，祝你有愉快的一天。」


潘克羅結束通話，髒雪球太空站駛離一艘巨大艦艇。那艘艦艇的外觀就像是巨大圓盤，圓盤轉動，驅使圓盤前進。轉動的圓盤彷彿是一顆行星，艦隊並沒有如星體繞著特定的星系公轉，艦隊的航道正試著進入宇宙核心的軌道，路途中重重困難等待突破。例如：艦隊上的紀年，艦隊上的年是以南島語族採用大事件命名的方式，那是一群曾經生長在原居星球最大海洋的族群，而原居星球所屬的太陽系裡，曾位於古柏帶上的矮行星們也曾使用南島語族的神命名。由太陽系移民而出的艦隊就像是一顆顆的行星，正試圖穿越室女座星系的邊際，一年的時間瞬間變化，一年究竟是幾個原居星球年，每日都得靠電腦即時運算得知。

潘克羅望著電腦螢幕上的星艦日誌，一一標示著艦隊出發後，每一年的大事摘要。啟程年的日誌數量最多，裡頭擠滿各種人員對艦隊工作的看法與改進。那上頭，多數記載著艦艇上的趣事、八卦消息、鄉野傳聞和各種流言蜚語。不乏是充滿希冀的計畫與對未來感到無比信心的言論，啟程年的日誌都將完整傳遞給後代子孫知曉，以明確傳達當年人類是如何適應宇宙航行。

潘克羅是在河外星年出生的，當時艦隊剛脫離銀河系，進入到河外星系，那是一趟十分困難的航行，銀河系裡的暗物質海吞噬起銀河系的行星群，已經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當艦隊通過仙女座星系時，潘克羅第一次知道何謂傳說故事。潘克羅的祖父以喃喃自語的方式，小心翼翼述說起據說帶有能量的傳說。

「那會將我們全都拉回去。」潘克羅的祖父說起。

「回到哪裡去呢？」小潘克羅問。

「一個古老的地域。」潘克羅的祖父望著舷窗外的星空，仍覺得那些像雲一般的光暈並不真實。

小潘克羅爬上祖父的懷抱，輕撫過祖父腿上的一本日記，問道：「那裡就是傳說源起的地方嗎？」

「孩子，這就是傳說起源之處。」潘克羅的祖父指著老舊日記本答道。

「這就是原居星球？」小潘克羅又問。

「這是在原居星球上所寫的日記。」潘克羅的祖父回答。

離開仙女座星系時，小潘克羅已經能識得日記本上的些許文字。

等到本星星系年到來，潘克羅已經能自己閱讀並查閱日記本上的古老文字。

潘克羅就學期間，艦隊試圖穿越不規則的室女座超星系團，緩緩朝著一螺旋狀星系前進。

潘克羅決定擔任傳說管理員時，艦隊仍舊迷航在室女座超星系團中，遁入黑暗塵帶。那時，艦隊上的人類開始被禁止移動出入其他艦艇，而艦艇上的科技卻是越來越突飛猛進，暗物質提供前所未有的能量與奇異通道，使得人類的宇宙航行正在加速，卻怎麼也擺脫不了黑暗。

潘克羅偶爾會夢到所有艦隊終於降落的那天，在新的星球，建立巨型傳說資料工作站，那時傳說得以被解封，一切又會回到他祖父童年時那般，傳說是屬於每個口述者的……半夢半醒間，潘克羅隨時掌握星體碰撞的路徑，以驅使髒雪球太空站逃過可能的撞擊。當潘克羅休息時，電腦便是潘克羅默契絕佳的夥伴，監測、自動駕駛、估算與計算等等。潘克羅每天結束完所有工作時，他最喜歡望著舷窗外，對準最亮的宇宙紅移七號星系方位，那裡是傳說的最初起源，是所有星球與生命的誕生地點。

他輕聲對著遙遠的最初宇宙，說聲：「晚安，再會。」

第一章　星艦日誌

航線沿著星際間的引力前進，潘克羅所處的世界，正在尋找新的行星。艦艇上的星際地圖以不同顏色的光點連綿成無數條交織的線，一一標示出每座星系的引力帶，而載著原居星球移民的艦艇小心翼翼正順著引力帶，猶若樹根運輸水分通往枝葉，那些盤根錯節的引力持續運送移民艦隊，前往人類希望能覓得適合居住的新星系。

潘克羅待在被他暱稱為髒雪球的太空工作站中，隨時監測避開小型天體的碰撞，太空站正一邊繞行一邊跟著艦隊前進。髒雪球猶如慧星，以比艦艇還快的速度反方向繞行在其他太空艦艇旁，髒雪球會一次次靠近那些...

§ 推薦序／花甲少女魔時說
文字創作者　妍音

「我來自何方，像一顆塵土，有誰看出我的脆弱？
　我來自何方，我情歸何處，誰在下一刻呼喚我？」（感恩的心）──詞：陳樂融　曲：陳志遠

《魔時少年》讀罷掩卷瞬間，這首歌的旋律自然跳進腦門，我來自何處？何時來到？浩瀚宇宙之下微不足道，一粒塵一粒沙一顆土一道煙，最終又會如何流轉？流轉途中曾經或將會遇見什麼人，看到什麼景，發生什麼事？

時間流水一般，或輕淺或湍急或奔流或激越，打小一路走來，彷彿仍在路途中瀏覽目不暇給的風光，不曾想回眸卻是倏忽已過萬重山。可腳下仍持續踩踏的步履，究竟會迎向怎樣的風景？能否回頭再去尋某一段美麗？或是牢牢安放心間便是了。

隨著《魔時少年》潘克羅的路徑，走了大半座島嶼，這座島嶼的東部，始自蘭陽平原，一路推展往南而去，迷宮森林、深邃洋流、斯米拉望少年少女出現又消失。走在如夢如幻未可知之境，彷彿走在是神話是傳說是歷史的路上，路上會不會也有我的前生？

潘克羅告訴機器人，我們要去未來，未來是很久以前的過去（本書第二十一章）。而過去的世界應當是很美好的（本書第二十九章），我深深相信潘克羅這個想法，過去超過半世紀我的記憶，童年生活再困頓，社會氛圍再壓抑，總體經濟再不活絡；生活仍然充滿希望，社會也朝前轉動進化，小日子裡有小確幸，美好人事物無需巨大。

我的這一世，生長在島嶼西部的盆地，盆地上有河川，河川最後流入黑水溝。多少年總在鐵公路上由著火車汽車競逐，彼時窗外景象跑馬一般快速，我曾巴巴望著那一片閃電飛過的遼闊山林，猜測著大肚王國在哪裡？

臺灣中部曾經由拍瀑拉族、巴則海族、洪雅族、道卡斯族與巴布薩族所建立的跨部落王國，鼎盛時期領域範圍還往南大約推至鹿港，北則可延伸至桃園以南，幾經更迭融合兼併，後來範圍縮至大肚溪上中下游流域。

這些是陳年歷史，是人們早已遺忘殆盡的族群融合，而我也和許多島上住民一樣，只是落籍島上一隅食用島上物產翻讀有限資料，卻不曾深入書冊之後的綿長源流。

曾經的中部跨部落王國各族從何而來？後來又如何了？一無所知。

我哪裡有過見識？生長在西部鄙陋無知，竟以管窺天，以為天地就所知的這麼大。但其實天地無限大，尤其我所在的這座島嶼東部，緊鄰著世界第一大洋，大洋深處有海溝，海嘯湧起，潮來潮去，湧上岩石羅列的海岸，夾帶來什麼消息，或夾帶了什麼人？

潘克羅一路懷想著太祖輩的日記紀錄，第二十四章兩人相遇時，身為太叔公祖的潘德諾真吃驚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的過去來到我的現在，或是現在的我撞進過去你的世界？

誰說得清。

什麼是先來後到？

先來後到，究竟以哪個時間點為基準？

「時間無時無刻變動著，每一天所遇見的人、看見的風景與遭遇的獵物，都在成為不一樣的人事物。」（本書第七章）

遠古時代，南島不同族群經過一次又一次的遷徙，經過大洪水逃難，經過海上漂流種種歷險，來到了島嶼東部，經過一次又一次離散聚合，一次又一次或對立仇視或團結合作，語言飲食生活文化便也漸次融合而相似或相同了。無論噶瑪蘭族、撒奇萊雅族、太魯閣族或阿美族、泰雅族各社，想來也和島嶼西部曾經的跨部落王國的族群一樣，在時間之流沖刷之下，存在空間被動的異動後，再分不清誰是誰了。

花甲之後，總感覺時間有咒語，那咒語直令時間轉動更加快速，明明才是春暖花開時候，一眨眼卻已然秋深。我也與烏帕一樣，心有餘而力不足（本書第十六章），可我又沒能像烏帕那樣擁有與天神溝通的法力，能清楚說出：「這裡不只有一個時間。」

或許，真的，過去現在與未來，可融合一處。

所以，夜寐夢裡，先人來訪友人同遊娃娃後輩也談笑風生了。

本書最後，潘克羅隨著他的太叔公祖潘德諾跟著彩虹光束走，想像著自己出生時祖父母懷抱他的情景。他也看見自己長大後發現由樹皮記錄的傳說資料，加以謄寫資料成為傳家之寶，只為能讓後代子孫真正瞭解祖先的故事。

潘克羅美好的記憶裡，有著和祖父划著帆船在太平洋上航行的畫面，他還記得祖父曾經對那時年幼的他說過：「我們在此相遇，總有一天也會在某個世界相逢。」

一顆塵土雖微脆，因有同伴而堅實，一路行來便是獨一無二的生命歷程，即使在光陰洪流裡，已沖刷至末流。

但，我願相信時間有魔力，輪轉再輪轉，花甲婦非少女，也能很少女。

必得感恩哪，因為這時這地那時那處，而長養了不斷流轉的你我他。他是誰或許無關緊要，但都是歷史長河裡的一個點，就因有了這個點，你我方能恰如其分演繹個人生命，在時間裡走著，悠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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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序／關於時間消失的很久很久以後

時間是否曾經停止在什麼樣的地方，是否也曾快速轉動。

將近快十年前，拜訪蘭嶼和綠島，一路由宜蘭、花蓮至臺東，嘩啦啦的海浪聲不知不覺安靜了下來，站在島嶼的高處，聆聽波濤的聲響，廣漠的大海邊緣盡是小心翼翼迂迴曲折在岩岸間，浪一個一個躡手躡腳爬上了岩石，又悄悄落回海面。

那樣的大洋看起來像面鏡子，時間彷彿都慢下。

所有的動靜也都跟著慢下。

沒多久，傍晚的金光退去，先前墨黑下天色的遠方海面，開始閃爍一道道白光，像由雲朵往下竄出的樹根，充滿巨大能量的樹根，以極快的速度鑽動，消失在不遠處島嶼的地平線，卻什麼聲音也沒聽見。明明能清楚看見那不遠處的小嶼，閃電直直落下，無論耳朵怎麼仔細撐開去聽，那白色夾帶著紫色和藍色光束一同落下的閃電，怎麼也沒響起雷聲。

在遠離路燈下的注視者，那一方黑暗和那遠方無聲的閃電，都彷彿一同與遠處烤肉攤店的時空產生了隔斷。

烤肉店裡也該有人聲鼎沸的景象，注視者什麼也沒聽見，無論是雷還是人，時間在注視者的身旁慢下，或者快速轉動，以致於失去了重要細節的傳遞，聲音便是其中之一。

無聲平靜的海面就像是那樣的時空，被快速轉動著，或者過於慢速播放，以致於失去了海浪的變化，海水接觸陸地時所湧起的泡沫，泡沫下那些夾帶著無數微生物、原始生命體和古老有機與無機物體一同落下，再度竄回海裡的那諸多生態細節，都消失了，只剩下那海水與陸地邊緣，彼此戒慎恐懼的維持著一個寂靜的輕微接觸，旋即又爬回自己的地域，維護一個介面的平衡。

就那麼看著平靜卻近似停滯的海，感受著另一面驚濤駭浪卻似限制在一方土地面前的海，也經歷過滔天巨浪段差好幾公尺的海域駐足在海的某處，海慢下與快速流動間，分割起無數時空……也有那愈靠近陸地，海的腳步因受限於沙土或是岩石，而激起浪花的海。在那無數時空、海域與小島間生存的南島語族，以船為腳，大步邁向海洋的中心，彷彿穿越無數時間場域，使航行於其中的人，快速轉動著，或被慢速播放，前進著，也彷彿停滯著。

一次又一次，在無數回返的一生裡，離開原本生活的地方，前往捕魚的地區，去到彼此交易的地域，回返能夠駐足之地。反覆在那曾發生過、持續發生、即將發生的時間軸裡，穿越那些彼此相鄰，因為地形而有所差異的海域，去經歷起不知為何漂泊的命運。彷彿那大洋裡的島是船，從一艘船到另一艘船，由某處海域到達另一處海域，靜止在相同的命運——回返祖先居住過的島，去到另一座島，然後成為子孫所說的祖先地域。

那祖先曾走過的路，都遺留在原鄉傳說，試圖傳達給後裔，關於家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家曾經在何處，家對於祖先的情感，以及家的延續……洪水分隔遠古記憶，天梯能夠溝通母親般的神靈，原鄉究竟位於何方，神聖的樹維繫著聚落發展，植物具有神奇的驅邪祈福力量，千萬不能用手指著那天空中奇異的光，無論是日月星辰或是彩虹。傳說直跟著船漂，由一個家到另一個家。

海流在大洋裡，悄悄走過那些傳說成為一個圓，時間在海水裡，也慢慢畫成一個圓，那樣的圓重現再重現，生活裡每一分每一秒的記憶，無論是在何時何方，遇見什麼樣的故事，那感到心痛的片刻、心碎時分、幸福的瞬間、快樂的、悲傷的……終於明瞭的那一刻，都曾經已然在祖父母的床邊故事中被提起，在後來的人生所經驗，以至於在某天突然對某些畫面感到熟悉的那一瞬，安慰著，支持著，嘗試聯繫著，祖先想告訴孩子們的很久很久以前。

　　　二○二二年夏天

§ 推薦序／花甲少女魔時說
文字創作者　妍音

「我來自何方，像一顆塵土，有誰看出我的脆弱？
　我來自何方，我情歸何處，誰在下一刻呼喚我？」（感恩的心）──詞：陳樂融　曲：陳志遠

《魔時少年》讀罷掩卷瞬間，這首歌的旋律自然跳進腦門，我來自何處？何時來到？浩瀚宇宙之下微不足道，一粒塵一粒沙一顆土一道煙，最終又會如何流轉？流轉途中曾經或將會遇見什麼人，看到什麼景，發生什麼事？

時間流水一般，或輕淺或湍急或奔流或激越，打小一路走來，彷彿仍在路途中瀏覽目不暇給的風光，不曾想回眸卻是倏忽已過萬重山。可...

推薦序／花甲少女魔時說　妍音
自序／關於時間消失的很久很久以後

第一章　星艦日誌
第二章　傳說寶櫃
第三章　過去與現在
第四章　無影世界
第五章　陌生的村子
第六章　禁忌
第七章　神之子
第八章　鬼火
第九章　精靈之謎
第十章　刺竹城祕密
第十一章　停滯時空
第十二章　巨人傳說
第十三章　村子以外的村子
第十四章　霧中的自己
第十五章　對抗
第十六章　時間咒術
第十七章　海岸騷動
第十八章　戰爭以外的戰爭
第十九章　通道
第二十章　封印
第二十一章　消失的祖先
第二十二章　守護者
第二十三章　神話
第二十四章　相遇
第二十五章　中途島
第二十六章　旅途
第二十七章　海盜
第二十八章　手鐲的訊號
第二十九章　遠古時代
第三十章　　祖先的祕密
第三十一章　大水來襲
第三十二章　返航

推薦序／花甲少女魔時說　妍音
自序／關於時間消失的很久很久以後

第一章　星艦日誌
第二章　傳說寶櫃
第三章　過去與現在
第四章　無影世界
第五章　陌生的村子
第六章　禁忌
第七章　神之子
第八章　鬼火
第九章　精靈之謎
第十章　刺竹城祕密
第十一章　停滯時空
第十二章　巨人傳說
第十三章　村子以外的村子
第十四章　霧中的自己
第十五章　對抗
第十六章　時間咒術
第十七章　海岸騷動
第十八章　戰爭以外的戰爭
第十九章　通道
第二十章　封印
第二十一章　消失的祖先
第二十二章　守護者
第二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