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如此短暫,反正總要回到地下……
躺在韓耀廷懷裡時,杜槐愔卻想多放任一會兒。
是多深的情感,才讓這人世世跟著他輪迴?
他拋不下背負的使命,即便毫無記憶,
但又怎麼忽視這些親暱,放任對方繼續虛耗修為?
才回到家,陸以洋就撞見某位女士在翻箱倒櫃,
這行色匆匆的奇怪訪客竟是春秋生母?!
杜家當家又為何緊追她不放?
槐愔與春秋肖似雙生,傳言一直甚囂塵上,
所有問題,似都指向杜家詛咒般的命運。
再不捨,陸以洋還是做出了決定,搬離夏家──
無論多困難,他只能找到屬於自己的路,
至於和誰同居,這個祕密他還是暫且保留吧!
本書收錄番外〈NDSL〉、〈迷路〉、〈六號缺口〉。
商品特色
臺灣耽美大神
名作重新編修,經典回歸!
謎般的地下管理者、窮凶極虐的惡魂,
仍顯稚嫩的他,真能應付如此困難的挑戰?
作者簡介:
蒔舞
不太務實的摩羯座,喜歡妄想和發呆,腦汁常常不夠用,暫存記憶體只有1%,喜歡犯罪電影和靈異小說,最強技能是馬上忘記事情。
章節試閱
卷五 黑夜降臨
楔子
她不知道自己重複了多少次,只記得自己在一次又一次的幸福生活中,墜入地獄般的恐懼。
她曾經擁有過無數次幸福生活,卻屢次被摧毀。
她不知道為什麼,也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只是等著這些事的發生。
六歲的時候,被最愛的父親,用他擁抱自己的厚實雙手,使盡全力的勒住自己的頸子直到斷氣。
八歲的時候,被最愛的母親,用她哄自己入睡的手,從自家十樓陽臺上被推落。
十二歲的時候,被最喜歡的哥哥,用他總是緊緊牽著自己回家的手,按在浴缸裡直到無法掙扎為止。
十七歲的時候,初戀的男友,用他總是溫柔吻著自己的唇,說著我愛妳,一生都要在一起,邊用自己買來做菜給他吃的菜刀,狠狠的、用力的刺穿自己的心臟。
之後,數不清的每一次,父親、母親、兄姐、戀人,然後再重複一次。
但她知道這次不一樣,她第一次沒有被最愛的人親手了結生命。
那是一個完全的陌生人。
她知道她理應死在男朋友手上,但這個陌生人卻早了男友一步。
她不知道為什麼。
也不像往常一樣的有人來接她,她只是漫無止境的等著,看著所愛的人的身影,跟著他走,直到自己找不到他為止,然後漸漸忘記自己為什麼要等,自己又在等什麼,然後意識到自己少了什麼。
她開始漫無目的的尋找著不完整的自己,直到遇見那個充滿了柔和光芒、帶著燦爛笑容的男孩為止。
第一章
杜槐愔緩緩睜開眼睛,四周一片寂靜。
他已經慢慢習慣這種安靜,雖然仍覺得厭惡,但在這種寧靜下總令他想起許多事。
一些過去不太願意思考的事。
自從認清自己的天命之後,他就不去想那些會牽絆自己的問題。
但有些事,卻是無論如何也忘不了的,尤其在這樣寧靜的空間裡,特別容易讓人回憶起來。
他記得那一屋子的檜木香氣,記得母親的長相,記得她精疲力竭的模樣和笑容。
因為母親說不能告訴別人,所以在其他人同情的望著他說「可憐這孩子連母親都沒見過」的時候,他總是保持沉默。
只有父親,在他十歲那年突然問了他一句。
「你真的都沒見過你媽?」
「……媽不是在我出生的時候就過世了嗎?」
他不想對父親說謊,只能這麼反問,之後父親也沒再問過。
事實上他見過母親三次,七歲、十二歲、十八歲的時候。
第一次母親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做功課,像普通母親似的,替自己改正錯誤的地方。
第二次母親只是告訴他,做自己想做的,做自己覺得該做的。
第三次,母親交給他一個盒子,說那比生命還重要,要他好好保管。
從他握住那個盒子開始,他突然無比確定自己該做些什麼,該保護些什麼,於是他不惜違逆父親也要離家。
感情對他來說是不需要的,他遲早得要丟棄這一切,一世對他來說只是曇花一現。
他不需要親人、朋友、戀人,他不需要任何會讓他留戀的感情。
理應如此。
他側頭望去,昏暗的燈光下,韓耀廷躺在一邊的躺椅上熟睡著。
他不知道韓耀廷想要什麼,他的傷不輕,但是並沒有重到不能碰,可是韓耀廷真的除了吻以外沒有碰過他。
對方對待他的方式溫柔寵溺,就像對待情人,這讓他覺得十分困擾。
他不想欠韓耀廷什麼,如果對方想要這個身體,對自己來說是很簡單的事,但如果對方要的是感情,那種東西反而他不知道怎麼給。
他悄悄的起身,赤著腳走在冰涼的磁磚上,這讓有些低燒的身體感覺涼快許多。他輕聲走出房間,他並不太喜歡這間過大的房子,密不透風到不用說陽臺,連扇可以開的窗都沒有。
落地玻璃窗看出去的夜景十分美麗,但厚重的防彈玻璃想打開是不可能的,他嘆了口氣,在沙發上坐下,閉上眼睛想感應些東西,卻什麼都感應不到,除了正朝自己走來的人以外。
他一直覺得不可思議,這房子就像一張強大的防護網,隔絕外面所有一切煩雜的聲音,跟春秋所在的家一樣,他知道這跟那座南海觀音並不完全有關,問題出在此刻走近他、坐在他身邊的那個人。
「怎麼起來了?」
沒有睜開眼,就這麼順勢躺進對方懷裡,溫暖的懷抱和滑到自己腰上的手臂感覺有些熟悉,只要靠近他,就會產生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想透透氣,你這房子真爛,連個陽臺都沒有。」
對方低聲笑了,「陽臺是吧?我蓋一個給你。」
「……要大一點的。」他翻了個身,還是安穩靠躺在韓耀廷懷裡,好像從很久很久以前,他們就一直是這樣相處。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想得起來是在多久以前,除非過完這一世時。
他不明白的是,這個人是基於什麼樣的理由,願意跟他一起重入輪迴之道。
自他從母親手中接過聚魂盒後,他就知道必須保護這個盒子,這是他跟母親花了幾百年的成果,而每過百年就要輪迴三世是小夏告訴他的。
韓耀廷的修行絕不止幾百年,進入輪迴之道對他的修行早就沒有幫助,而且正在耗損他得來不易的修行成果。
他這一世能為自己殺一個人,不知道前幾次的輪迴入世,又為自己做了什麼?
自己又曾做過什麼來回報他呢?
杜槐愔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剛開始接觸這個人時,他並沒有特別強烈的感覺,但是每多增一天相處的日子,就越能感覺到對彼此的熟悉和親暱感,像是那些感覺慢慢流回他身上一般。
一世對他來說很短,他不喜歡不屬於這一世的回憶和情感硬塞進來的感覺。
理智上是討厭的,但是實際上,才短短十幾日,他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沉溺在這種感覺裡了。
這樣下去,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不是好事。
儘管這麼想,他卻只是微微的嘆了口氣,繼續讓這種感覺包圍他。
◎
「呼──」陸以洋長長吁了口氣,看著終於像樣點的房子,覺得還算滿意,花費整個早上的努力打掃終於有了點成果。
他用好不容易搬上來的兩大塊厚木板遮住客廳的那個大洞,試踩了幾下,似乎還可以,只要別在這裡奔跑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還能用的家具都擦乾淨了,沙發雖然破爛了點,但總算還可以坐人。
他把帶來的紙箱組起來,預備將一些損壞的小東西放進去,隨手先抓起一個木雕面具,只見面具上帶著奇怪得令人發笑的表情,可惜在爆炸中燒毀大半部分,看起來格外恐怖,「這個,唔……當廢棄物好了。」
「沒禮貌!你才是廢棄物!」
「哇啊──」陸以洋嚇了一大跳,差點把手上的面具摔到地上去。慌亂抬頭,才看到一個有點年紀的中年男子正叉腰瞪著他,「給我好好放好!」
「是、是是,馬上……」陸以洋驚慌的看了半天,最後把面具好好的放在清理過的、已經沒有玻璃門的玻璃櫃裡。「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待在裡面。」他有點尷尬的跟那位中年男子道歉。
那個中年男子只是哼了聲,轉頭就回到寄身的面具裡。
「嚇死我了……」陸以洋拍了拍胸口,剛剛他還在驚訝槐愔收集物品的品味很奇怪,現在才恍然大悟,原來對方收集的東西都是附靈物。
「唔……但是要怎麼知道裡面有沒有呢?」陸以洋皺起眉,拿起鏡面有著裂痕、已經停止走動的時鐘,上下看了半天再搖晃幾下。
「那只是個鐘好不好,怎麼搖也搖不出東西的啦。」高曉甜坐在陸以洋剛剛擦得乾乾淨淨的矮櫃上看他。
「看得出來就不用搖了呀……」陸以洋無奈的看了看時鐘背後,大概是摔下來的時候把電池給摔出來了,他從包包裡拿出MP3拆下電池裝上去,果然鐘就嗒嗒嗒的開始走動。
「耶~~沒壞耶。」陸以洋拿了膠帶把鐘面仔細貼好,校準時間,再找個地方掛起來。
之後,他滿意的繼續把每個東西都拿起來搖搖看,再一一分類好。
「槐愔什麼時候回來呀?」
「至少等他傷好吧。」陸以洋看向牆邊的大型家具,又猶豫的看了眼高曉甜,最後嘆了口氣認命起身,努力的把不能用的家具全都拖到門外,先拿塊大塑膠布蓋住,打算等杜槐愔回來再決定要不要丟掉。
陸以洋看著分類成廢棄物的東西,確認完裡面沒有任何「東西」在,才放心把塑膠布固定好,走回屋裡。
「那他傷什麼時候好呀?」高曉甜在整理得差不多的房子裡走來走去。
「我怎麼知道……妳怎麼不去看看他?」陸以洋疑惑的望了她一眼──槐愔受傷後,就沒見到高曉甜去找過他。
「進不去呀,你這個笨蛋,能去早就去了。」高曉甜瞪著他,「那屋裡不曉得供了什麼東西,我連電梯也走不進去。」
「是喔?我怎麼沒感覺?」收了一整個早上,陸以洋覺得有點累的坐在沙發上休息。
「你又不是鬼,當然沒感覺。」
「哇啊!」突然出現在身邊的人把陸以洋嚇了一大跳,差點從沙發上滾下去。
「連小夏都只能爬外牆上去,你說曉甜要怎麼進去?」紅眼長髮的男人正是上次教自己怎麼拿盒子,名叫甦的那一位。
「嚇、嚇我一跳。」陸以洋好好的坐回沙發上,看了甦半天才開口,「反正,等槐愔好點就會回來了吧。」
「不,他不會住回這間屋子了。」甦看著陸以洋笑了起來。
「為什麼?」高曉甜怔了下,也跳上沙發望著他。「那個姓韓的有問題對不對!」
「韓先生?」陸以洋偏頭思考了下,「他是好人呀,除了有點像黑社會以外……」
不對,他根本就是黑社會吧……
「我只說他不會住回這間房子,沒說他不會回來,反正這間房子也不能住人了。」甦看了看這間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的房子。
「那我們怎麼辦?」高曉甜嘟起嘴,不滿的看著甦。
「不用擔心,槐愔會處理的,上次是這樣,我想這次也差不多。」甦笑笑,看向陸以洋。「那盒子你有好好放在身上嗎?」
陸以洋點點頭,知道他們會怕,也沒再沒頭沒腦的把盒子拉出來,只拍拍胸口。「嗯,一直帶在身上。」
甦點點頭微笑說,「盡量別離身,放在靠心臟的地方越久,那東西會越聽話,他會保護你,久了,說不定你比槐愔更能指使他們也不一定。」
「指、指使?」陸以洋眨眨眼睛,摸著胸口。「這裡面到底放了什麼呀?」
「槐愔沒告訴你嗎?」甦側頭看向他。
「沒有。」陸以洋搖搖頭,他有時候的確可以感覺到這盒子裡似乎像是有生命的,跟著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跳動著。
「那該告訴你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甦帶著笑,轉身就消失了。
「欸?」陸以洋前後左右找了半天,才轉向高曉甜,「妳知道甦藏在哪個東西裡嗎?我至少可以拿起來清一清。」
「你有看見我藏在哪個東西裡嗎?」高曉甜趴在沙發上,看著陸以洋愣愣的搖頭,好笑的開口,「所以囉?又不是每個鬼都有藏在什麼東西裡,甦跟我一樣,只是待在這個房子裡而已。」
「是喔……」陸以洋看了看櫃子上那個面具,「可是附在某個東西上也很方便,有需要的時候帶著走就好了。」
這樣小宛就不用一直待在學校內了……
「又在想你那個無頭妹妹了。」高曉甜瞪著他,沒好氣的開口。
「她叫小宛啦。」雖然不再是很沒禮貌的語氣,但陸以洋還是無奈的又提醒了她一次。
「是是是,你的小宛妹妹。」高曉甜不以為然的隨口應著。
「小宛應該比我大吧。」陸以洋想了想,「啊啊~~這不是重點啦,如果可以想辦法讓她回家就好了,不然,至少也希望她可以恢復正常。」
「去找她的頭呀。」
「吭?」陸以洋怔了怔的望著高曉甜。
「找到她的頭就可以了,只要屍骨有全,她的頭就不會動不動就掉下來了。」高曉甜回答。
「真的嗎?妳是說……真的頭?」陸以洋跳了起來。
「……頭哪還有假的,你這個笨蛋。」高曉甜翻了個白眼。
陸以洋愣愣的想起,高懷天的確說過,她的頭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所以只要找到她的頭……就可以讓她恢復原來的樣子嗎?
但是,她的頭在哪裡呢?
陸以洋回想著那天可怕的回憶,他記得凶手把小宛的頭給帶走了……
凶手到底是誰呢?
陸以洋皺起眉仔細思考,因為那些情景太過可怕,加上事後的尷尬回憶,他一直沒有再去想那天看到的畫面。
而且凶手的表情過於扭曲猙獰,就算再見到那個人,如果不是那種猙獰的樣子,他也沒有自信可以再認得出來。
陸以洋仔細回想著凶手的衣著,是普通的西裝白襯衫和領帶……
「啊!」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他想起來了。「徽章……」陸以洋想起那人的西裝上別著一枚小小的銀徽章,那大部分是日商公司才有的。
「曉甜謝謝妳!!我馬上去查!」陸以洋抓起包包,高興的衝了出去。
高曉甜看著他突然迅速狂奔出門的背影嘆了口氣,「真是個單純的笨蛋……」
隨著陸以洋的離開,這間屋子又恢復成原來陰暗寂寞的狀態,她默默的起身,穿進另一頭黑暗的牆裡。
◎
走出電梯,陸以洋盤算著先做好午餐,等春秋冬海上來吃完飯,他收拾好再到學校去,資料可以到學校再查。
「嗯,先這樣。」陸以洋開開心心的,刷開大門時,他在玄關看見一雙陌生的高跟鞋。「咦?真難得,有客人嗎?」
「我回來了……咦?」陸以洋開口嚷道,走進客廳後,看到的景象卻有點不可思議。
一位……女士,正在客廳裡翻箱倒櫃,她打開所有的櫃子和抽屜像是在找東西,聽見聲音嚇了一跳,回頭看見陸以洋後,鬆了口氣又轉頭繼續翻,語氣隨意的問,「你是誰?」
「咦?我、我叫陸以洋,您好……」陸以洋下意識的回答,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對勁,稍微提高了點聲調,「請問您是哪位?」
那位女士嘆了口氣,把正在翻的抽屜推回去,回身看向陸以洋,「你既然有鑰匙,應該住在這裡吧?你是冬海的什麼人嗎?」
陸以洋盯著那位女士,思考要怎麼回答。這位漂亮的阿姨看起來不像小偷,基本上能走進大門,應該就不是壞人,而且她的長相讓陸以洋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不過,在主人不在家的時候,跑到人家家裡亂翻,實在太奇怪了。
「我是……冬海的朋友,暫時借住在這裡。」陸以洋眨眨眼。這位阿姨看起來有點年紀,但非常漂亮,她有明亮的大眼睛、帶著波浪的長髮,粉亮的唇勾起笑容,看起來實在很面熟。
「冬海的朋友?」她笑著看向陸以洋,「你住在這裡很久了?」
「也不算很久……阿姨您是?」陸以洋小心的回答。
「她是小偷,別理她。」
「吭?」陸以洋愣了愣,看著鬼婆婆……不對,是冬海的奶奶從佛壇邊走過來。
漂亮阿姨無奈的望了奶奶一眼,揚了揚手上的磁卡,「天底下有哪個人會把自己女兒說成賊的?我可是拿著妳給我的鑰匙開門進來的。」
女、女兒?奶奶的女兒……
「啊!您、您是春秋的媽媽!」陸以洋指著她大叫了起來。
她怔了怔,思考起來,「啊、這麼一說,春秋那孩子也該二十多歲了吧?是二十幾呢……」
「春秋才沒這種不負責任的母親。」奶奶坐在長椅上,指著對面,「過來坐下。」
「我才沒空聽妳說教,妳知道我回來做什麼吧?」她叉起雙臂瞪著她母親。
「唔……阿、阿姨我倒杯茶給您吧。」陸以洋不太放心的看著她們。
「不用招呼這個小偷。」
「不用招呼我,我馬上就走。」
回答倒是蠻一致,陸以洋不曉得該怎麼反應。「我、我還是去泡茶吧……」
他要往廚房走的時候,那位阿姨又開了口。「等下,我問你。」
「吭?」陸以洋回頭,那位阿姨朝他走過來。
「你最近看過一個這樣大小的盒子嗎?綁了紅線用金漆寫滿字的,你看春秋或冬海拿過嗎?」
陸以洋呆了呆,馬上搖搖頭,也許是這副愣頭愣腦的樣子讓她沒有產生懷疑,只是笑了笑,再次開口,「你住在這兒的話,認得槐愔嗎?」
……這個阿姨要盒子做什麼?陸以洋帶著疑惑,卻還是點點頭,「嗯,見過幾次。」
「最近見過他嗎?他在哪?」阿姨的神情看起來嚴厲了些。
陸以洋猶豫了會兒,還沒回答,就聽見玄關傳來開門的聲音,「……春秋他們回來了。」
「咦?他們中午不是不會回來的嗎?」她驚慌起來,轉頭想尋找沙發上的母親,但哪還有影子在。
「唔……我說要回來做午餐,所以他們就回來了……」陸以洋這才發現,他覺得阿姨面熟,並不是因為春秋,而是冬海長得像她。仔細一看,阿姨跟春秋的容貌上完全沒有相似點。
也許,春秋像爸爸吧……?
「我們回來了。」先走進屋的葉冬海,一抬頭就看見她站在客廳裡,愣了半晌,再出口的聲音微弱得像在自言自語。「……姑姑……」
她苦笑起來,她本來沒預計會碰到這孩子的,「好久不見了,冬海。」
卷五 黑夜降臨
楔子
她不知道自己重複了多少次,只記得自己在一次又一次的幸福生活中,墜入地獄般的恐懼。
她曾經擁有過無數次幸福生活,卻屢次被摧毀。
她不知道為什麼,也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只是等著這些事的發生。
六歲的時候,被最愛的父親,用他擁抱自己的厚實雙手,使盡全力的勒住自己的頸子直到斷氣。
八歲的時候,被最愛的母親,用她哄自己入睡的手,從自家十樓陽臺上被推落。
十二歲的時候,被最喜歡的哥哥,用他總是緊緊牽著自己回家的手,按在浴缸裡直到無法掙扎為止。
十七歲的時候,初戀的男友,用他總是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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