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繚懵了。
方從鬼話小明星紹夏身上重生,
師弟就交給自己重責大任?
──對面有個錢款子靠你漫天撒鬼話釣!
──九江堂弟子賣藝不賣身!
等等,這神棍集團的對話怎麼破?
他是借體還魂不是本人復生啊!
好友謀財害命,老婆紅杏出牆,
錢款子乾總裁狂霸智取神棍集團,
聯手欲助紹繚復仇,
但……
──你是我的小蘋果!
──我愛慕你!
偉哉帥比壕乾朗竟是大學學長?
暗戀自己多年深情不悔?
緋聞心爽?合照右鍵?
總裁你這痴漢偷窺狂的畫風不對!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假的怎麼可能變真
紹繚從惡夢中驚醒,冷汗淋漓,又夢見被最好的朋友甄簡從公司頂樓推下後粉身碎骨的情景。
怨恨、不甘、不解,直到那一陣劇痛席捲全身,他還是不知道,甄簡殺他的理由。
他是個胡塗鬼!
起床倒了一杯水,坐在床頭處小口啜著,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知今夕何夕。
抓了抓頭髮,手下的觸感柔細且順,這感覺相當陌生;這不是他的頭髮,他原來的髮質是稍稍粗硬且微微帶鬈,這提醒了他,他曾經是個死人。
墜樓一個月後,他借屍還魂活回來了,重生在這具比自己原來的身體還年輕了八歲的人身上。
被借屍還魂的人本名紹夏,是娛樂圈三流小明星,長得俊俏,人緣也可以,平日客串個戲份重的龍套當當,比如偶像劇裡男主角身邊的狐朋狗友,比如古裝戲裡男配角的的兄弟,比如武俠劇裡對女主角痴心一片卻為救女主角而死的師兄,諸如此類的云云。
除此之外,紹夏的作品中,最為人熟知的應該是一檔每周五晚間十點開播的綜藝節目。
該節目的名稱很文藝,叫做「愈夜愈美麗」,裡頭有個靈異單元「騙你就有鬼了」相當受到歡迎,每集都會邀兩、三個來賓講述自己或者親友的見鬼經歷。紹夏第一次參加時,稱自己有陰陽眼,常會看見些不乾淨的東西,使得他的見鬼體驗活靈活現,頗受觀眾喜愛,然後他就從一開始兩、三集現身一次,到現在幾乎每集節目都有他,成為固定佳賓。
後來紹夏在拍攝某部偶像劇時,不小心跌落游泳池裡,泳池並不深,但他腳抽了筋,當時與他一起演戲的小演員偏又惡作劇踩著人,等工作人員覺得不對勁,把人從池子裡撈出來行CPR急救時,紹夏的身體裡已經裝著紹繚的靈魂,真正的紹夏則不知到了何處。
因為溺水意外,他被迫休息放假,導演只能先拍其他人的片段,而披著紹夏皮的紹繚則被助理印封壓在租來的公寓裡休息。
借屍還魂太過驚世駭俗,紹繚不敢跟人討論這件事,他又擔心如果傳出去,當初推他墜樓的那個人會過來殺人滅口。
所以重生後的起初幾天,他都待在電腦前查詢一個月前紹繚跳樓事件,剛開始新聞報導的熱度頗大,商界新貴青年才俊好端端為何要自殺?警方投入調查,紹繚的妻子葉方筎拿出他近兩年的日記,揭示自從父母雙亡後,他便罹患憂鬱症,雖說有吃藥控制,但心病難過,選擇輕生。
紹繚還留有遺書給妻子,信中滿滿的不捨與道歉,並請公司合夥人甄簡好好經營公司。
新聞圖片上,葉方筎抱著遺照頻頻拭淚,甄簡一身黑西裝,神情肅穆悲愴,似乎對紹繚的離世不捨。
可會裝了,紹繚握緊拳頭,自己眼睛也紅了。
警方公布調查結果,日記與遺書的確是紹繚的筆跡,跳樓案以自殺結案,紹繚的親人都已經過世,所有遺產由葉方筎繼承,至於紹繚與甄簡合夥的公司業務交由甄簡全權接手。
紹繚憤怒,並且不解,他根本沒有寫日記的習慣,更不能會有遺書。
誰能模仿他的筆跡?
甄簡?
有可能,他能將多年好友給推下樓,肯定事前就有了準備。
現在紹繚擔心妻子葉方筎,也不知道甄簡會不會為了吞掉葉方筎繼承的遺產,轉而再對她下手。
他得想辦法警告妻子,並且公布事實真相。
但目前最要緊的是,他得先扮演好紹夏這個人。
從網路上下載來所有「騙你就有鬼了」的節目,挑紹夏出現過的部分看,該怎麼說呢?原來的紹夏真是講鬼故事的高手,不知道的人以為他三天見一小鬼、五天見一大鬼呢,可據紹繚所知,他這新身體的眼睛很正常,沒近視,該看的都能看到,不該看的就看不到。
所謂的陰陽眼,全是唬人的。
但他現在相信人有靈魂,因為他親身驗證了。
跟紹繚住在一起的印封從外頭回來,手裡提著午餐。
印封長得不高,大約一百六十五公分,身材細瘦,長相也不出眾,是那種丟到人群裡就找不到的那種,唯一可取的是他那雙眼睛很靈活,滴溜溜的,總是轉來轉去轉不停,給人一種很精明的感覺。
「有好消息跟壞消息,師兄想先聽哪一個?」把午餐放到茶几上,印封笑嘻嘻問。
紹繚一直拿不準原主紹夏跟印封的關係,印封常常會講些莫名其妙的話,比如他偶爾會喊紹繚是師兄,還三不五時提到什麼師父,講一些跟演藝圈無關的工作。
紹繚不敢表現出聽不懂的樣子,只能嗯嗯啊啊隨口回應。
現在他聽到印封問,就小心地回答:「先聽壞消息吧。」
印封給紹繚買的是排骨便當,他替紹繚揭開盒蓋,又掰開免洗筷遞過去,助理的範兒十足。
「導演等不了你,公司派了另一個人去替代你的角色。」
紹繚突然有些吃不下飯,他想起原身紹夏那可憐的存款簿餘額,因為不知道金融卡密碼,他昨天還抽時間,帶著證件到銀行去辦理密碼變更,再一刷簿子,很好,現金加存款有五位數,可第一位數的數字是一。
原本從「愈夜愈美麗」得到的通告費就不高,現在連拍攝電視劇的工作都丟了,讓他到哪裡生錢?他可是過慣了好日子的富N代。
「……好消息呢?」紹繚乾巴巴地問。
「款子上鉤了。」
紹繚真的不清楚款子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這個常常出現在印封口裡的款子是誰。
難道是最近流行的網路用語?原諒紹繚曾經只是一個中規中矩的企業家,追不上網路裡千變萬化的屌絲語錄。
「所以?」紹繚早已學會以模擬兩可的詞來接話。
「吳小開弄了個小聚會,成功把錢款子給約了來。照事先排練好的,由吳小開起頭,你想辦法引錢款子注意,這一票成功了,咱師兄弟倆幾年內不用苦哈哈了。」
「嗄?」
「師兄你忘了?」印封從紹繚的表情看出了不妙。
「……淹水時缺氧,傷到了腦子……」紹繚誇張的一擺手,「哈哈、有些事想不太清楚。」
紹繚原來的個性是清冷且不善交際的,所以公司的公關部分由甄簡來負責,但現在他已經不是紹繚,而是紹夏,只能開始學習紹夏略嫌誇張的肢體動作以及健談的習性,儘管施用起來很彆扭。
印封沒起懷疑,紹繚從急救後醒來,動作跟想法都明顯的慢了不只一拍兩拍,好像真傷到了腦筋,他於是不厭其煩又給說了一遍。
大意就是:吳小開是師兄弟兩人的朋友,今晚吳小開請了幾個人聚會,紹繚會跟吳小開表演個節目,等引起某款子的注意力之後,紹繚會將話題代入自己的師父。
紹繚有些個了解了,這是一種迂迴談生意的方式,當想要合作的對象難以靠近時,可以透過一個與該對象有來往的人作為引介,一但得到談話機會,就從對方感興趣的點來切入,事後談生意就簡單多了。
吳小開就是那個引介,事後必須給他些好處。
至於師父想跟錢款子談何種生意,紹繚沒追問,多問多敗。
他得先解決缺錢的煩惱才行。
「對了。」印封想到了什麼,「吳小開邀來的朋友節操低,咱師兄弟堅持賣藝不賣身,百年不動搖。」
紹繚:……聽起來很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好嘛!
華燈初上,印封開車把紹繚送到一間高級商務會館裡。
此會館格調頗高,包廂裝潢精美,服務人員素質高,私密性強,因此除了生意人喜歡來此處拓展社交,一些帶著明星的有錢小開也會過來喝酒聚會,不用擔心被狗仔拍照片。
吳小開訂的包廂是最大的那種,能唱歌、有撞球檯、小型吧檯,來的人也不多,就八、九個,其中四個是偶爾現跡於娛樂版的有錢小開,他們身邊則跟著嫩模,以及演藝圈裡的小明星。
唯一一個沒帶人來的,是位年紀約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他為人低調,背對所有人坐在吧檯前喝酒,拒絕交流的態度太明顯,即使有幾個臉皮厚的小明星嘗試著搭訕,但對方不理不睬,之後再沒有人去騷擾他。
紹繚開門走進去,吳小開一眼見到他,笑著招手。
「小紹過來,給你介紹吳哥我的幾個兄弟,這是陳哥,那是趙哥、周哥,那邊那個是錢哥,嘴巴甜一點叫人,搞不好以後投資個電影給你當男主角。」
紹繚想起自己可不是之前的商業才俊,便放下身段叫人,姿態恭謙,面面具到,不讓人挑到錯處。
吧檯那個錢哥似乎不在乎誰進來了,背對著喝酒,情緒並不高昂,跟包廂裡的其他人成強烈的對比。
紹繚對演藝圈的人不熟,但他本人也是個前‧富N代,兩年前父母車禍死了,他繼承大筆遺產,雖然不太跟著市裡其他富二代玩鬧,但富人們的圈子就是那一塊,所以他一見到吳小開就知道是誰了,這人外表看著堂皇,其實家裡另有能幹的兄姐把持著家業,手頭的零用錢根本不夠他吃喝玩樂,難怪會另闢蹊徑,當起了中間人。
至於其他幾位小開,也都跟吳小開是一類人,紹繚從前跟他們只有點頭之交,至於吧檯那位不合群的,紹繚還沒看到他正面,但因為姓錢,他猜應該就是印封口中的錢款子。
紹繚坐在吳小開身邊默默抿著酒,回想本市有哪家企業或上流家族是姓錢的,想了半天,卻還是想不到誰。
聚會幾人玩鬧著,一會兒是小嫩模拉著她金主周哥對唱情歌,唱得那是沒來眼去含情脈脈,然後鄭少跟周少玩了局撞球,說輸的人得脫到只剩下條內褲跳騎馬舞,一群人跟著起鬨,說要脫就脫的徹底,還掛條內褲沒誠意。
紹繚不是玩得開的人,只能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假裝喝著酒,想著他就不該來這種地方、陪這些人,如坐針氈。
娛樂圈是個藏汙納垢的大染缸,轉業迫在眉睫,可是貿然離開,頂著紹夏的經歷,他還能做什麼?對了,紹夏到底什麼專業畢業的?若是跟自己的專業重合就好了。
想著銀行帳戶裡少得可憐的餘額,他決定先忍耐幾個月,起碼先把存款提升個幾倍後,有了底氣,才能轉行報仇兩不誤。
一個小時之後,大夥兒瘋鬧的差不多了,陳少過來跟紹繚搭話。
「欸、小紹不就是說鬼故事的那個嘛,我媽可愛看那節目了,愛聽鬼故事又害怕,總拉著我在旁邊壯膽。」
紹夏在演藝圈內不是很紅,但「愈夜愈美麗」讓他有了個辨識度,那幾個跟小開們來的嫩模及小明星也都認識他。
陳少又湊熱鬧地問:「你真的能見鬼?」
紹繚敷衍答:「這世道牛鬼蛇神多,是人是鬼我也不一定分得清楚。」
這話惹得吧檯錢哥回頭看了一眼他,但紹繚正專心看著陳少,沒注意到。
吳小開拍拍紹繚的肩,挑釁地說:「小紹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連自己見不見鬼都不知道,節目部不是有作假的嫌疑嗎?」
紹繚知道吳小開是故意這麼說的,為了在錢大款子面前不會顯得兩人有事先對詞的嫌疑,也方便把話題導到待會的表演裡。
「吳少別這麼說,我也是混口飯吃,不過那些見鬼的故事,大部份都是我親身經歷,小部分是親戚那裏聽來的,也都是真人真事,沒騙人。」
紹繚硬著頭皮說完,可能是緊張的緣故,覺得口乾舌燥,忍不住一口就把杯裡的酒給喝光了,他承繼別人的人生,說著陌生的事,就好像在說謊一樣,而他向來最不習慣的一件事就是說謊。
陳少坐到紹繚另一邊,又給他倒了一杯酒,說:「今天聚會也就是熱鬧熱鬧一下,小紹你給大家說個鬼故事,要電視上沒說過的,說得好,小陳哥我把你這杯酒乾掉,說得要是不恐怖,你把這杯酒喝光。」
紹繚皺了皺眉,說鬼故事他哪裡會呢?借屍還魂之前他對鬼魂之說可是嗤之以鼻的。
跟著周哥來的小嫩模插嘴,「紹哥在電視臺說鬼故事可有錢拿呢,這裡說又沒好處。」
她的話裡有點刺,似乎是看不慣紹繚一副放不開的模樣。
吳小開也顯得不太開心,紹繚是他喊來的人,之前能言善道,怎麼今天都不愛說話?。
「小紹你真是不給哥面子……」吳小開臉都沉了下來。
紹繚內心歎了口氣,表面也只能敷衍著說:「電視臺錄節目時都有臺本的,我這臨時趕鴨子上架,要是故事不精采,怕大家拿酒淹死我。」
陳少起鬨道:「不會不會,你儘管說,但醜話說前頭啊,故事不好聽,你要把那杯酒給一口氣喝光。」
紹繚輕咳了一聲就開口講。
「這事情發生在三十年前,我姑姑親口說的。」紹繚放低音量,以一種回憶的神態說:「當時人死了都是土葬,她們家附近就有一片很大的墓地,一般人入村的時候都會避開墓地,走另一條路。我姑父是賣粽子的,平時都在天黑前回家,但有一晚他跟住在另一個村子的朋友喝酒,回家時都半夜十二點了。」
「然後呢?」陳少很感興趣的接口問。
「我姑父喝了酒,走路不分東南西北,挑著擔子拐進墓地。四周一個人都沒有,蟲聲啾啾,夜鳥亂啼,風颳得比平日還要冷,他終於有些清醒,想說怎麼走上了這一條路呢。」
聽故事的人突然覺得包廂裡的冷氣調得低了,小嫩模搓搓手臂,覺得冷,忍不住窩入她金主的懷裡。
「有個女人喊住了他,說要買肉粽,我姑父想著擔子裡還有兩顆剩的,便宜點賣出去好了,一回頭,看見一個女子站在墳頭上招手,長髮飄飄,白衣若雪,月亮下卻沒有影子,我姑父當場就嚇死了。」
聽故事的幾個人沉默了幾秒,陳少才打著哈哈說:「技術性很低的故事,一點都不恐怖。」
其他幾人也頗有同感,若說這是鬼故事,根本看不起愛聽鬼故事的人好嘛!
有個小明星突然問:「不是說四周都沒人嗎?誰告訴你姑姑她丈夫被鬼嚇死的?」
「對啊……」紹繚幽幽道:「是誰呢?」
包廂內實實在在的安靜了好幾秒鐘,就在這時候,吳小開的電話鈴響了,來電鈴聲是首韻味深沉的老歌,優美的女聲以低訴的雅調唱著老歌:我等著你回來,我等著你回來──
所有人立刻頭皮發麻,陳少拿起桌上的溼巾朝吳小開頭上扔。
「丫的讓你趕緊換來電鈴你不聽,差點被你害的心臟病發作!」
吳小開也很無奈,擺手道歉,然後接聽電話,他一個朋友也要來參加這聚會,只是有事晚到,這時候剛把車停入會館地下室停車場,打電話問包廂號碼。
吳小開掛了電話,就聽陳少吆喝著,欸那個誰把燈打最亮,還有冷氣、冷氣呢?溫度往高調些,這麼冷是要凍死老子喔!
紹繚暗暗呼口氣,這一關應當是過了。
沒多久包廂房門開了,紹繚一見到進門的人,當場腦子裡就有雷聲轟隆,屁股下的座墊都像在旋轉著,等回過味來時,他已經死命地盯著人家,拳頭握得老緊。
是甄簡!
居然是害死他的甄簡!
沒人注意到紹繚的異狀,那些富少們都跟甄簡哥倆好似的,陳少還嚷嚷著,小嫩模跟小明星也都親熱的打了招呼,至於吧檯的錢先生,只在甄簡進門時抬了下頭,之後依然默默喝酒。
甄簡這個人,年紀也才二十八、九歲,打扮講究,一副城市雅痞的模樣,長袖善舞人緣佳,跟任何人都能聊,面相生的極好,嘴角天生微帶上翹,未語先笑,親和力相當的高。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謀殺了多年好友,一點都不帶愧疚。
甄簡進到包廂時,注意到裡頭的人都像被什麼嚇到似的,他笑問:「剛玩什麼?」
周少跟甄簡的交情比其他人好,招呼他過來坐到身邊,還給遞了根菸。
「聽小紹說鬼故事。」周少原本對紹繚愛理不理的,也不知是不是一個鬼故事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他對紹繚揚了揚下巴,說:「再來一個吧,小紹,可不能只嚇了我們幾個,卻讓你甄哥逃了。」
甄簡這才正眼看了紹繚,覺得這人奇怪得很,眼睛大大瞪著自己,臉色蒼白,想著什麼呢。
「小紹?」他摸摸下巴,「好像哪裡看過你……」
「小紹可是個明星,一雙陰陽眼。對了……」吳小開拍了拍紹繚的肩,「陰陽眼能見鬼,那能招魂不?」
吳小開說完後,極快速的偷偷給紹繚眨了個眼。
紹繚如夢初醒,都忘了他是來跟吳小開作戲的,只不過招魂……
垂下眼,眼角餘光瞄過甄簡,嘴裡應付著說:「見鬼跟招魂,是不一樣的業務範圍……」
陳少拍著大腿說:「那就是能見鬼囉,閒著也是閒著,小紹你給瞧瞧,這包廂裡有沒有鬼,陳哥手機準備好了,你指哪兒我往哪兒拍,要真拍出個鬼影,功勞算你的。」
不得不說陳少就是個神助攻,本來吳小開要想辦法切入的話題,被陳少幾句話給解決了。
「紹哥行不行啊?」小嫩模翻著白眼。
原本這裡印封給紹繚交待的是,他會假裝看到吳小開身後有蛇靈,是吳小開去年開車入山自駕遊的時候給不小心壓死的,然後紹繚會幫忙趕走蛇靈,並趁機將他師父的名號抬出來,吸引錢款子的注意。
據說錢款子有同樣的業務需求。
紹繚視線慢慢掃過包廂,然後說:「我看到了。」
簡單的一句話,把剛剛聽過鬼故事人的好奇心又給引了起來,吧檯邊那位錢先生甚至放下了酒杯,微側過頭,耳朵朝著這邊。
吳小開接話,「看到什麼了?」
紹繚收回視線,改而盯著其他一個個人臉,目過吳小開時他逗留了幾秒,就在後者準備接招的時候,紹繚的視線卻無情的越過去了。
吳小開納悶,快啊,快說你吳哥背後有條蛇影子,為了今天這齣戲,吳哥對著鏡子練習驚恐的演技很久呢!
然後,紹繚的眼光膠著在對面的甄簡身上。
甄簡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裝神弄鬼的人他可見多了,剛剛他又被提醒,前頭這人是個靠臉面與口才吃飯的小藝人,就跟變魔術的人差不多,表演的就算再華麗再炫眼,觀賞的人卻都知道,全是假的。
假的又怎麼可能變真?
卻聽紹繚低低歎了口氣,這一歎裡沒任何情緒,卻是三更孤墳上的老鬼的那種淡然人世,不帶一絲人氣,霎時間又將包廂的氣氛領入森森的空冥裡。
甄簡心底輕嗤,挺像模像樣的,直覺告訴他,小藝人想拿他搭個鬼故事,就陪著玩玩好了。
紹繚兩手肘支在腿上,垂著頭,唯有如此才能遮住他管不住恨意的眼光,他壓抑著情緒,也壓抑著因為憤恨難過而失序了的心跳,報仇不是一蹴可幾的,他就慢慢來,盡目前所有的能力。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紹繚緩緩說:「……簡子……」
甄簡微彎嘴角眼帶笑,呵,小藝人事前做過功課,簡子這個暱稱是他幾個交情不錯的朋友喊的,不是祕密,稍微打聽都知道。
紹繚繼續,「我孟婆湯都來不及喝,就想回來看看你……這些天你過得好嗎?」
「紹繚?」
甄簡眉頭一揚,這小藝人居然拿死亡才一個月的紹繚來玩鬼上身,倒真是很情境化。
其他幾個相熟甄簡的人也都猜到了,被撩的心癢癢,到底是裝神弄鬼,還是真的鬼上身?
若真是紹繚的鬼魂,正如所說,甄簡是他生前最要好的朋友,當初甄簡說辦公司,紹繚可是二話不說投資了一大筆錢出來,如今雖然人跳樓死了,但想回來陽間看看朋友也很正常的說!
「……高中開始,我人生路上便有你同行,你說,我最好的朋友是不是指的你?」紹繚輕聲問。
「我們當然是最好的朋友。」在一堆熟知他們關係的人前,甄簡倒也能作戲,「小繚,你就那麼走了,讓我跟方茹很痛心,心情不好為什麼不來找我們談?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
「你真的痛心?」
「當然,要不朋友當假的?但人死不能復生,小繚你就安心在地下待著,缺什麼你說,我燒給你,讓自己過好一些,公司我會給你照顧好,方筎承繼了你的股份,將來日子也無憂。」
「……公司?」紹繚清冷一笑,「難道這就是你殺我的理由?」
第一章 假的怎麼可能變真
紹繚從惡夢中驚醒,冷汗淋漓,又夢見被最好的朋友甄簡從公司頂樓推下後粉身碎骨的情景。
怨恨、不甘、不解,直到那一陣劇痛席捲全身,他還是不知道,甄簡殺他的理由。
他是個胡塗鬼!
起床倒了一杯水,坐在床頭處小口啜著,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知今夕何夕。
抓了抓頭髮,手下的觸感柔細且順,這感覺相當陌生;這不是他的頭髮,他原來的髮質是稍稍粗硬且微微帶鬈,這提醒了他,他曾經是個死人。
墜樓一個月後,他借屍還魂活回來了,重生在這具比自己原來的身體還年輕了八歲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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