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嬤的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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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潛移默化的好滋味高雄市龍華國小教師陳淑侶一個住在台北的兒童文學創作者，在多次造訪高雄市後，居然用溫馨感人的筆觸寫了一篇以高雄市為背景，以土生土長的國中生為敘述觀點，描寫一個在地家庭居家生活的少年小說。這是我以地主之誼帶他逛高雄市的各大景點時，所始料未及的，因此當我看完送到我手中的原稿時，心中的喜悅是不言可喻的。「阿嬤的滷味」寫的是一家三代所發生的家庭瑣事，也就因為情節很生活化而且平易近人，因而讀來倍感親切，加上第一人稱敘述者的語調輕鬆活潑，把稀鬆平常的事件描繪得趣味橫生，讓人不知不覺融入精采的情節中，並隨著書中人物一起同喜、同苦、同悲、同樂，也一起感動落淚。這是一部由六篇各自獨立的短篇小說串聯而成的中篇小說，情節分成明暗兩條主軸交叉進行。暗的主軸描寫一個守寡少婦在困厄環境中，不畏艱難與挫折，從卑微的擺攤賣滷味起家，經過多年任勞任怨的打拚，終於買下店面，從此奠定「詹家滷味」三十年的基業與口碑，也建立一家三代不虞匱乏的經濟基礎。明的主軸由六個獨立事件依序延伸，時間和背景都是現在進行式，而當年的守寡少婦如今已是七十高齡的阿嬤了。作者安排第三代念國中的阿榮娓娓道來，雖然每個事件各有不同的主角，但阿嬤這個角色始終是不可或缺的靈魂人物。在第一人稱敘述者阿榮的眼裡，阿嬤和周遭的老婦人沒什麼兩樣，是個有點迷信又愛簽樂透彩的老人家；雖然她的言行舉止都有點霸道，嗓門大又有不容挑戰的權威，卻是個平凡又疼愛兒孫的好阿嬤。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這六個短篇小說有一個共同特點－－意外的結局。試舉兩個例子簡單說明：第一篇「都是阿嬤在搞鬼」的內容，對阿嬤年輕時的不幸遭遇與辛苦持家有令人動容的描述，想不到結局卻來個令人噴飯的大搞笑，當讀者大感意外的同時，也對阿嬤的個性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第三篇「便秘事件」更是令人絕倒。當全家人為阿弟便秘的病情憂心如焚，在經過名醫診斷後，阿嬤甚至因誤會兒子對愛孫施壓才引發病灶，聲淚俱下的威脅要和兒子斷絕母子關係時，事情突然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原來一切都是子虛烏有，至於詳情如何，則有待讀者去慢慢品味了。此外，不論是輕鬆搞笑引人發噱的對話和場景，或是真情流露賺人熱淚的感人畫面，敘述者都保持一貫自然而不造作的神態和語調（具體表現高雄人樸實的風格），也因此頗能引起讀者的共鳴，輕易融入作者所設計的情境之中，與小說裡的人物感同身受，並不自覺的被潛移默化了。這就是閱讀小說的樂趣，也是好小說讓人深深著迷的地方。至於作者把這部小說的主題和他所要傳達的意念，以不著痕跡的方式移植到讀者的腦海裡，更值得大書特書一番。無可否認的，各種類型的兒童文學作品，尤其是少年小說，總是無法排除「教化」的功能。但只要不是過於冗長或充滿教訓意味的「說教」，我想讀者是不會很在意的。在「阿嬤的滷味」裡，作者把正面的主題以及教化的處方，很高明的隱藏在人物性格的刻畫和逗趣情節的互動之中，讓讀者在津津有味的品嘗各式滷味的同時，很順口的服下「教化」的藥丸而不自知。這種讓讀者「潛移默化」的寫作技巧，無疑是這本小說最具特色的地方。總而言之，六個短篇循序漸進，把讀者從輕鬆有趣的情節慢慢引入作者所要傳達的主題，阿嬤高貴的情操也藉抽絲剝繭的過程，自然又含蓄的呈現出來。「阿嬤的滷味」的確很可口，一口接一口的吃下去，就像倒吃甘蔗，越吃越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