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父子,孰先孰後?煢煢獨立,何枝可依?身懷小怯卻有大勇的男人作為君王的選擇是──
「人都會死,可在死之前,不也要先活著嗎?」
被父親兄弟忌憚的孤高太子╳身懷祕密的洗衣宮女,遊走於刀尖之上的宮廷戀情!
這是一場地位天差地別,只有尊嚴勢均力敵的情感博弈。
兩個無法交付真心,卻是這世上最能理解彼此的人,在深深宮廷,時時提防對方,又寂寞入骨地,相伴。
劇情百轉千迴,挑戰你智商、讓你懷疑自己是文盲的超燒腦作!
愛情不是他們生活的唯一,卻是他們唯一的生活。愛也是救贖,但他卻無力去愛。
‧博大深邃,波瀾壯闊的「晉江第一官推」!
‧豆瓣超高評分8.5!
‧當當網連續五年上榜,永遠的首頁暢銷!
‧連載五年,再修改五年,臻於完美的古言權謀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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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蕭定權是年少慕艾宮人們口中的傳說,天之驕子俊美的輪廓填補了青春寂寥的芳心,但同樣有名的,是他御下嚴苛,性情乖戾,還失愛於君父,忌憚於兄弟,動輒被皇帝叱罵不忠不孝、毫無心肝。蕭家天下,僅僅是離他很近,她們離他,也是如此。
只有她不同。犯了錯卻因此得到太子青眼的浣衣宮女阿寶,於眾人稱羨中一步登天,成了最受寵的顧才人,可沒人能無緣無故在東宮面前露臉,她為何而來,定權不知,只好折了翅膀,放在眼前看管,卻不意從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齊王與他之爭已如水火,一封寫給舅舅顧思林將軍的手書,坐實了太子預政弄權之名。當年教他君子之道的老師以身死換他冠禮成人,如今鎮邊數十載的舅舅為他稱病請辭。忠烈以鮮血為他鋪平東宮寶座,他卻坐視不理,因為君子,即是人君,他心狠手毒,犧牲不該犧牲的,好保衛他該保衛的──百姓蒼生。
長門寥落,羊車不至,顧才人被東宮冷落,已經四年了。這期間太子絕地反擊,迫使二哥齊王之藩──卻發現五弟趙王深藏不露,手段更高一籌,他既沒敗,必要你死我活。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在萬里江山面前,全奢求不得。
再見阿寶時,定權終於知道了她的來意,這是兩人最親近卻也最遙遠的時刻。他已失去所有可珍惜之物,唯餘一注汙血,數根癡骨,還有這份令人猶豫徘徊的感情。社稷為他己任,他英明賢能,是嫡長天驕,同時也是個會冷會痛,會哭會笑的凡人,但身為一人之下的威嚴主君,孤獨與愛,都不可示人。
朝堂天下,無外乎是,穿上錦繡便是王侯,戴起枷鎖便是罪囚,華麗轉眼翻覆成蒼涼。政治是全身家性命的博弈,與他對決的皆是至親,被當成棋子拋棄的卻是萬民,他辜負眾多,活在人間,卻渾不似人,如何才能對得起那些用生命拱衛他的忠良?此情,又是否可待?
作者簡介:
▋雪滿梁園
不是個做大事的人,就是個做事的人。
章節試閱
鶴唳華亭(下)
靜好的秋光透過朱窗入室,被窗格分割成一方一方,投在身上,如同碎金。他靜坐於這碎金之中,呼吸著指間餘香,慢慢地回想起了許昌平說過的話,至良久忽而自嘲般展頤。究竟還是太過輕敵,雖然察覺到了這個兄弟的異象,卻沒有想到他私底竟有這樣潑天的膽量。京內且不論,如果他果真有這手段交通了邊將,還敢於顧思林出走後不到半月便挑起這樣的是非,那麼那份暗室之謀,則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廣大。
然而最讓他心驚的,是顧逢恩一筆輕巧提過的那幅山水畫。齊王早沒有了這本事,那麼餘下有動機的,有能力的,只能是他這手足弟弟。那幅畫上的字跡,他未曾見過,但是他無法遏制自己的推斷,或許當年西府的金吾,和中秋後的張陸正卻都曾見過。他也實在無法遏制自己的推斷,首次要將那人和自己的五弟不祥地聯繫在一處。他扳指計算,和那人相識已經整六年,如果這一切當真,那麼那份暗室之謀,則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深遠。
書窗外的噪晴聲喋喋不休,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毛骨悚然。螳螂捕蟬的古老故事在深宮和朝堂一再上演,長盛不衰,他自覺或者不自覺地參與其間,小心翼翼地周旋了這麼多年,難道最終仍然不能避免淪落成二蟲的命運?到底還是太過輕敵了,自己身後的黃雀不知道已經隱忍了多久。或許對於他來說,被自己除掉的那隻蟬才是他最大的阻礙。那麼自己在他的眼中究竟算是什麼東西?自己在他們的眼中究竟算是什麼東西?
*
數日之後,正當月朔,手傷初癒的太子,在一內侍持燈引領下,踏入了延祚宮後顧才人的宮苑。一路無人迎候,亦無人攔阻,只有滿園秋蟲,唧唧聒聒鳴叫不止,聞人聲亦不肯稍停。
定權直步入閣,閣中空無一人,他觀看那幅觀音寶像良久,手指無聊地劃過几案之屬,抬手卻見清潔如同玉鏡臺,指腹上沒有沾染半粒塵埃。忽聞身後一女子如白日見鬼一般,驚呼道:「殿下?」
定權回頭,覺得她似乎面善,問道:「妳是何人?」宮人半日回過神來,忙向他跪拜行禮,答道:「妾名夕香,是服侍顧娘子的內人。」定權點點頭,於佛像前坐下,問道:「妳家娘子何處去了?」夕香答道:「顧娘子此刻正在沐浴,差妾來取梳篦,妾這便去催請。」定權微微一笑道:「我便在此候她大駕,妳也不必去了,就在這裡服侍吧。」夕香愣了半晌,忙答道:「是。」走到他的對面站立,似乎覺得並不合禮,忙又走回他身後。
她是一副久不見生人,以至手足無措的模樣,定權一笑問道:「妳跟著妳家娘子多久了?」夕香扭捏答道:「妾自從西府起,便服侍娘子。」「西府」這個稱謂已經很久無人提起,定權略一沉吟,問道:「有五年了?」他記得清楚,夕香不可思議之餘連忙笑答:「是。」定權問道:「妳這名字是妳家娘子取的?」夕香陪笑道:「不是,是入宮時周常侍取的。」定權微笑道:「君結綬兮千里,惜瑤草之徒芳。也算一語成讖。」
夕香不解他言語意義,尷尬一笑,忽然想起一事,道:「妾去為殿下奉茶。」定權好笑道:「此時才想起來,就不勞了吧。」兩人問答之間,閣外一宮人忽然揚聲催問:「夕香,等妳把篦子,等了幾時不見人影,又是哪裡躲清閒去了?」接著便聞一女子溫聲勸道:「不礙事的,我回閣內梳也是一樣。」從閣子外便轉過兩人來,其中身形窈窕者正是阿寶。
她一路行近,一路髮梢還在向下滴著清圓水珠,方入閣門,便止住了腳步。她看見他正端坐那幅畫下,嘴邊銜著一絲似是而非的笑意,好整以暇地打量著自己。他的一隻手隨意地擺在佛前供案上,不知緣何,她直覺他下一個動作,便是要伸手將那插花供瓶帶翻在地。
然而他始終沒有動作,只是如佛像一般倨傲端坐,目光於她眉目間微微游移。她亦始終一動不動地站立,如生菩薩一般不發一語,彷彿與他隔著極遠的距離。
定權的嘴角終於略略向上提了提,似是想笑,卻站了起來,慢慢向她的方向走去。她既不進前,亦不退後,固守於原地,如同待命般,等候著他恩斷義絕地靠近或是法外開恩地停止。他每進一步,她都可以聽見,自己用四年時間堆積起來的那份虛妄的希望和感激,如薄冰一樣,被他一一踐碎。
他如此逕直走到她面前,展手與她的頂心持平,與自己略比了比,笑道:「妳似乎長高了。」
阿寶略覺疲憊,緘口不語。定權伸手撫過她耳畔凌亂的溼髮,以一種奇異的、近乎無賴兒郎的語調笑道:「自伯之東,首如飛蓬。」他的音色略變,似比前世低沉,他的衣袂上也是全然陌生的香氣,因為夾雜著隱隱的腥和甘,便溫暖曖昧得如剛剛萌動的情欲。這個不速之客,這樣肆無忌憚地闖入了她的居所,以他冰冷的手指,劃過她臉上不施粉黛的肌膚,繼續笑道:「豈無膏沐……」
她沒有聽見他再以略帶譏諷的聲調誦出那最使人難堪的一句,因為他的嘴脣已經封住了她的。
她掙扎著推開他,終於開口說出了今夜的第一句話:「這是佛前……」
定權回首挑眉再看了看畫中觀音,如看一尊破滅的偶像,嘲笑道:「想必娘子也知,佛法無緣大慈,同體大悲。觀自在觀一切眾生相,他既觀得水月,便觀不得風月?」
此語出口,她終於明白他已經並非故人。然而她仍然抬手,將兩根手指搭在了他脣邊,幾乎是以懇求的語氣勸阻道:「不可褻瀆,不要褻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恕。」
她牽引起他的手,一步步走向內間,直至臥榻邊,手指間帶著全然了然的清明,開始為他將金冠玉帶一一解除。
他漫不經心地吻上她的眉宇,她也不再躲避,一件件依序為他除下外袍和中單,遲疑片刻,忽然將臉貼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
他低下頭去看她溼漉漉的長髮。雖然中間隔了這些歲月,但是她那一點都不曾變更的智慧和勇氣,在這個夜晚依舊令他心生感嘆。
*
天際有一道渾濁的蒼白光帶,那是晦暗的天河。夜風寒涼,如同從那條河裡流淌出的秋水,轉瞬間就溼透了她身上的單薄衣衫。衰草上覆蓋著白露,繞著紙燈籠撲打翅膀的飛蛾,在她眼中化作一個個巨大的黑色魅影。她驚恐地發覺自己深陷入了一個全然寂靜的惡夢中,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甦醒。
夢中也有阿晉,他的年紀還小,被魑魅魍魎拽扯得撲倒到了地上,張開了口,大約是哭叫起來。驅逐他們的鬼魅,橫眉立目,對著他揚起了手中的馬鞭。她不知道從哪裡生出的氣力,奮力撲上前去,將那個魁梧如鐵塔的凶神惡煞直撞出兩三步,然後將阿晉緊緊護在了自己懷中。
肩頭傳來了陣陣劇痛,原本應當落在幼弟身上的鞭笞,由她孱弱的雙肩一一承擔。在那一瞬間,她突然聽見了鞭聲呼嘯,聽見了施暴者的怒喝,聽見了草叢中蟋蟀的哀鳴,淒厲而駭人。惡夢被衝破,餘下的是比惡夢還要不堪的今生。那是她平生第一次嘗試那樣的痛楚,就如同她完整的身體要被撕裂成碎片一樣。那種椎心刺骨的疼痛,她永生無法遺忘,因為相伴而行的還有驚怖、恥辱,以及清白身世的終結。
一模一樣的疼痛,換作他來滿含惡意地施與,讓她在今夜裡再度領受。她閉上雙目,刻意避開這施暴者的模樣,然後竭盡全身的力氣,也帶著惡意的回報,讓十指的指甲在他裸露的雙肩上越刺越深。
長長的指甲就如同匕首,剜進定權的血肉中,使他疼痛得略覺暈眩。他聽到了自己粗重的喘息,也聽見了她壓抑的呻吟,他知道此刻自己有多麼痛,她就有多麼痛。然而他究竟不肯因此而稍稍放鬆對她的逼迫。他恍惚地想起,這樣的疼痛自己既然能夠忍受,她為什麼不能夠忍受?他們的仇怨旗鼓相當,苦痛旗鼓相當,那麼他們的歡愛為什麼便不能旗鼓相當?
這個念頭使他突然萌生出難以抑制的興奮,他低下頭,沿著她緊抿的脣角、白皙的頸項和精美的鎖骨一路狠狠吻過。一朵朵胭脂色的合歡花,在珍珠色的肌膚上不厭其煩地凋謝,又不厭其煩地盛開。
花事重疊,花事蔓延,豔麗無匹。他感到背上的痛楚陡然間又加劇了幾分。
窗外的衰草覆滿白露,促織在其間鳴叫,飛蛾奮力地撲打著窗櫺,發出了義無反顧的聲音。
阿寶是聽見定權著履聲才睜開眼睛的,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右手的幾枚指甲早已齊根斷裂,那斷面尖銳得便與刀刃無異。一道殷紅的血跡被定權肩胛上的汗水化開,在他肩頭的縱橫血路下,溶成一片淡淡的粉紅色,分別不清楚究竟是他的血,還是她自己的。她稍帶一絲快意,倚枕仰觀這自己所能給予他的力所能及的創傷。
他並沒有呼喚宮人入內,只是背對著她,試圖自己穿上中衣,但也許是因為肩上的傷痛,動作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有暇注意到,他所遭受的傷害,並非僅僅來自自己。在並不明亮的燈燭光線下,可以看出有一道淡淡的褐色傷痕,橫亙過他右側的肩胛。她認得那種傷痕,也知道終其一生再不會消退。
那是一道舊日的笞痕。她心中的那點小小快意在頃刻間煙散。她慢慢地轉過頭去,望著眼前空無一物的素白枕屏,狠狠地掩住了嘴脣。她對他的憐憫,就像憐憫自己的經歷;而對他的厭恨,亦如同厭恨自己的今生。
她嘔唾有聲,定權愕然轉身,卻並沒有開口詢問,只是坐在榻邊,拉過被子遮掩住了她赤裸的雙肩,靜靜等待她回復無力的安靜。然後,他微笑著開口:「這張床太窄了,又硬得很,明日我會叫人替妳換一張。」她面色就像死灰一樣,卻在短暫沉默後順從地頷首,微笑道:「謝殿下。」
他伸手溫存地撫摸著她散亂的鬢髮,舉動間似有無限愛憐:「病既然好了,總是好事情。以後我會常常來,陪陪妳。」
阿寶仍然是順從地頷首,柔聲應答道:「好。」
與他相識已經六年。六年來,她對他的情愫,他對她的情愫,那些糾纏過久的舊日緣分,原來可以如此伶俐地一刀兩斷。
定權看她片刻,也滿意地點了點頭,拉起她染滿血漬的手指在脣邊碰了碰,低聲笑道:「我去了,妳不必起來,好好睡一覺吧。」她果然依言便不再動作,只是將被子又向上扯了扯,有意無意蓋住了榻上的幾點新紅。他看在眼裡,又是微微一笑,臉上分明是讚許的神情。
阿寶翻身向內睡去,聽見他轉身出閣的聲音,又聽見他低聲下令:「將庭院中那幾叢胡枝子刨掉,剛才本宮走過的時候,袖口都教它扯壞了。」
秋夜深沉,如同定權此夜的睡眠。多少年來,他破天荒安然地睡去,直到天明,無夢亦無痛。
隔日果有內侍前來,將阿寶閣中諸般器物更換一新,又破土動工,不到半日便將院內的閒花雜草一一剷除。阿寶於諸事皆不置可否,隨著他們自行安排,唯獨在對方請求將閣外寶相另奉別處時,方面露遲疑,半日才回答道:「此物便不勞費心了。」
定權並不食言,在此後的夜裡頻頻駕臨,阿寶也很快習慣了他與記憶中判若兩人的溫存。畢竟年深日久,而人情又是世上最易變的東西。或時辰過晚,她已經睡下,仍會聽到宮人入內報道:「顧娘子,殿下來了。」她未及迎候,他便已經走到了榻邊,探出雙手,阻止她起身,順勢便要不懷好意地往她衣領內伸,他涎著面孔向她求告道:「外頭太冷了。」她將他兩手憤憤向外一扔,嗔道:「我就不怕冷嗎?早提防著殿下有這麼一手,看這不是預備著袖爐嗎?」他伸出一根手指,敷衍地碰了碰案上的銅手爐,旋即縮回,蹙眉道:「燒得這麼燙,叫人怎麼用?」隨後推推她的肩膀:「噯,妳幫我把帶子解開了。」
阿寶扭過頭去,拒絕道:「放著這麼多人服侍不了殿下一個,我不耐煩起來。殿下既不肯用她們,就煩請自己動手吧。」話音未落,身上的被子已被揭開,定權整個人哧溜一下和衣鑽了進來,他腰上的玉帶冷得便像一掛冰,激得她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她奮力地想推開他,怒道:「殿下這樣子,成什麼體統?」她縮著身子往枕屏深處退避,他不依不饒地迫近,伸出手臂勾住她的頸項,又索性把一條腿盤在了她的身上,他的衣袖攜帶的殘餘秋氣和淡淡溫香裹挾住了她,使她再也無路可逃。
他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裡,理直氣壯道:「枕席間還談什麼體統?妳自己定要吃這個虧,可怪不著我。要麼煩妳幫我更衣,要麼我就這麼躺一夜。」阿寶任他將下頷在自己的頸窩裡蹭來蹭去,不肯理會他。他卻果然就漸漸這麼睡著了,鼻音有些粗重,是受了涼的樣子。阿寶疑心是詐,輕輕抽身出來,在他身畔坐了半晌也不見異狀,這才遲疑地伸出手去,幫他解脫了腰間玉帶。
他突然便翻身將她壓倒,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娘子一定捨不得我。」阿寶已有三分預感要上他這當,此刻啐他道:「又不是三歲的孩子了,好玩得很嗎?」又好笑道:「這樣硬的東西,虧你也忍了這麼久,不嫌硌得慌嗎?」他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銜住了她的耳垂,輕輕問道:「我正要請問妳呢,妳倒先說起來了。」她從他身體上的變化領悟出這話語裡的曖昧涵義,臉上倏然紅透。
暖閣內旖旎如春,侍立閣外的宮人們面紅耳赤。
春潮湧過,漣漪蕩漾。合歡帳內鴛鴦交頸而眠,喁喁地說些情話:「一定很寂寞吧,這麼久都沒有來看妳?」她在枕上緩緩搖頭:「妾有惡疾,多脣舌,無所出,七去之罪已近其半,蒙殿下不棄,已是萬幸,又安敢心存怨懟?」他用親吻阻止她:「妳不是個俗人,不要做這花間喝道的事情,說這話豈不煞風景?」阿寶一面躲避著他的糾纏,一面笑道:「我跟殿下不一樣,原本就不曉得這時候什麼當講,什麼不當講,倒還要請你指教。」作為對這促狹的懲罰,他再一次用雙手緊緊地桎梏了她,恨道:「我這就指教妳。」
魚在砧上,水在釜中,歡情如火,水已經鼎沸,只待烹魚了。
定權喑啞了嗓音,低嘆道:「我今夜不回去了,就在這裡陪妳。」她雙頰是醉酒一樣的酡紅和燒痛,點了點頭,將頭埋進了他的懷中。
羅帳停止了搖動,朱燈也燃到了盡頭。因為無夢,黑暗便變成了無上慈悲。這樣的長夜,他們都希望永遠也不要拂曉。
鶴唳華亭(下)
靜好的秋光透過朱窗入室,被窗格分割成一方一方,投在身上,如同碎金。他靜坐於這碎金之中,呼吸著指間餘香,慢慢地回想起了許昌平說過的話,至良久忽而自嘲般展頤。究竟還是太過輕敵,雖然察覺到了這個兄弟的異象,卻沒有想到他私底竟有這樣潑天的膽量。京內且不論,如果他果真有這手段交通了邊將,還敢於顧思林出走後不到半月便挑起這樣的是非,那麼那份暗室之謀,則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廣大。
然而最讓他心驚的,是顧逢恩一筆輕巧提過的那幅山水畫。齊王早沒有了這本事,那麼餘下有動機的,有能力的,只能是他這手足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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