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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倫斯正準備第三次向他解釋這些話的意思，這時她彷彿又看見了她和她的女伴，她們留著尤金式波浪髮型，脖子上掛著用鏈條拴著的鉛筆，二十五年前她們是威格摩爾街穆勒書店的年輕店員。她記得最清楚的是盤點存貨。穆勒先生先讓大家保持安靜，然後故意拖拖拉拉地念出年輕小姐和她們搭檔的名字，經過抽籤決定由誰來清點一天的活計。那會兒並沒有太多的小伙子可以搭檔，可她很幸運地配上了一個，那是在一九三四年，與負責採購詩歌的查理·格林一組。
“我還是個年輕女孩子的時候，就對這個行業了解得非常透徹了。”她說，“我並不認為從那以後這一行有了什麼實質性的變化。”
“可你從未坐過經理的位子。好吧，或許有一兩樁事情值得提一下。如果你願意，就當做忠告好了。”
在哈堡，幾乎沒有什麼新的營生，而開一家店舖的念頭，就像吹到遙遠內陸的一絲海​​風，軟弱無力地撩動著銀行遲滯的空氣。
“我不能耽誤你的時間，凱布爾先生。”
“哦，你一定得允許我對這件事情作個判斷。我認為我大體上會以這樣的方式思考。當你打算開一家書店的時候，必須自問，什麼才是你真正的目的。這是從事任何生意都必須要問的第一個問題。你希望給我們的小鎮提供它所需要的服務嗎？你希望獲得可觀的利潤嗎？或者你，格林夫人，說不定還只是一位慢吞吞的長跑者，對二十世紀六十年代這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所具備的為我們提供服務的商店毫無概念。我時常認為，沒有為做小生意的男人或女人開設行之有效的研究課程，是非常令人遺憾的事。”
顯而易見，有一種專門為銀行經理開設的有效課程。通常以流水般的尋常語速開場，凱布爾先生的聲音逐漸加快了步伐，有如磅礴的海水。他提到了一些必要的事情：專業簿記、貸款償還制度以及機會成本。
“……我想指出一點，格林夫人，這一點你多半沒有想到，可是對於我們這些具備更廣闊視野的人來說，卻是再明顯不過了。我想指出的是，在藉貸期限當中，無論何時，倘若現金的流入不足以支付現金的流出，那我可以很把握地預言，金錢危機已經不遠了。”
弗洛倫斯自打她十六歲時第一天領薪水，開始自力更生的時候，就已經了解這一點了。她沒有讓自己作出尖刻的回答。當她穿過市場，朝銀行大樓走去，看著銀行那迎風而立的堅實的紅磚建築，她就已經決意要表現得既明智又圓滑。

弗洛倫斯正準備第三次向他解釋這些話的意思，這時她彷彿又看見了她和她的女伴，她們留著尤金式波浪髮型，脖子上掛著用鏈條拴著的鉛筆，二十五年前她們是威格摩爾街穆勒書店的年輕店員。她記得最清楚的是盤點存貨。穆勒先生先讓大家保持安靜，然後故意拖拖拉拉地念出年輕小姐和她們搭檔的名字，經過抽籤決定由誰來清點一天的活計。那會兒並沒有太多的小伙子可以搭檔，可她很幸運地配上了一個，那是在一九三四年，與負責採購詩歌的查理·格林一組。
“我還是個年輕女孩子的時候，就對這個行業了解得非常透徹了。”她說，“我並不認為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