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國》
本書精選了作者在巴黎留學及駐歐採訪期間所撰寫的部分文字,記錄了一個遊子置身異國的所見所想,及其身在中國轉型時期的種種鄉愁。
“柏拉圖要理想國,熊培雲要思想國”、“從理想國到思想國”、“從刀劍共和國列思想共和國”。“思想國”是本書的價值指引。自作者2005年提出建設“思想國”以來,“思想國”一詞立即風靡網絡。如何建設一個人道的、人體的、寬容的、進步的、每個人都可以自由思想的新中國,是本書探討的重點。
《重新發現社會》
本書對身處“歷史三峽”中的中國及其前途作了一次通盤思考,內容涉及政治、經濟、社會以及歷史、文化、互聯網等領域。作者以“中國,重新發現社會”為大脈絡,既條分縷析了國家與社會的關係,又提綱挈領地記錄了近幾十年來中國社會的革命性成長。如何超越左右紛爭,重建國家倫理底線;如何重新煥發社會的活力與創造、扶正個體的權益與價值,即在“自由即秩序”的條件下建設一個“新新中國”,是本書探討的重點。
至於作者為什麼對中國未來有信心,讀者當能從本書中找到答案。
《自由在高處》
改變不了大環境,就改變小環境。小環境改變廠,大環境也會隨之改變。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你不能決定太陽幾點升起,但能決定自己幾點起床。
《自由在高處》是我的人生,我必讓它自由。每個人都應該是自己人生的領導者。那些能夠帶領幹軍萬馬的人,未必能帶領好自己。要麼成為自己,要麼一無所成。
帕特裡克說:“不自由,毋寧死!”
熊培雲說:“不自由,仍可活。”
《一個村莊裡的中國》
學者熊培雲沉潛數年的心血之作。本書以故鄉村莊為立足點,考察百年來中國鄉村的命運,鄉村的淪陷與希望。其中有作者三十年生活的閱歷與見證,六十年中國農村建設的榮辱與沉浮,並由此折射反映出近代百年中國歷史的若干重要問題與玄機。一部大歷史與小歷史的結合,大時代與小細節的交織,延續著作者明辨,理性,溫暖,悲憫,關乎心靈與真實的寫作之路,堪稱熊培雲迄今為止最重要的一部著作。
作者簡介:
熊培雲
1973年生於江西農村。畢業于南開大學、巴黎大學,主修歷史學、法學與傳播學。思想國網站創始人。
過去或現在與熊培雲寫作相關的職業主要有:《南風窗》雜誌駐歐洲記者;《新京報》首席評論員;《南方都市報》、《南方週末》、《東方早報》、《亞洲週刊》、《鳳凰週刊》等知名媒體專欄作家、社論作者及特約撰稿人;南開大學副教授、碩士生導師。
其文字溝通理性與心靈,自由、明辨、寬容、溫暖。近年來在海內外華文媒體發表評論、隨筆千餘篇,致力於建設一個人道的、人本的、寬容的、人人皆可自由思想的中國與世界。
代表作有《一個村莊裡的中國》《重新發現社會》、《自由在高處》《思想國》,譯著有《中國之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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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一個村莊裡的中國
誰人故鄉不淪陷
“我剛剛離開我的搖籃,世界已經面目全非。”
大約在兩百多年前,當夏多布裡昂回到濕漉漉的布列塔尼故鄉時,曾經這樣感慨。因為在那裡,作家再也尋找不到“兒時的聖馬洛了”,小時候曾在船舶的纜索間玩耍,現在港內看不到船;而自己出生時的公館也已經變成了旅店。故鄉,遊子夢裡的天堂,和作家遠去的歲月一起,一去不返。
作為一個異鄉人,我曾經在一個雨水漣漣的季節穿行大西洋邊的聖馬洛。那幾天聖馬洛正在舉行一場帆船比賽,滿街都是敲鑼打鼓的人。到了晚上,更是熱鬧非凡。
孤身一人,遠在異國,雖然當時我還沒有認真讀過夏多布裡昂的許多作品,但對他筆下 “望不見故鄉,望不見童年”的傷感卻一點也不陌生。無論是在那次旅行之前,還是之後,我都體會到了那種因?去故土家園而獨有的刻骨銘心的疼痛。
和夏多布裡昂不同的是,在我的疼痛裡不僅有失去故土的惆悵,更有失去故土的羞恥。一切是那麼猝不及防地發生了,而且是在一個風平浪靜的年代裡,這裡沒有硝煙蔽日的戰爭,沒有餓斷人腸的饑荒,更沒有手握刺刀一進村子就牽豬搶雞的日本兵。
故鄉的方尖碑
我在江南鄉下生長了17年,和我的農民父親一樣,曾經嚮往城市沒有泥水的生活。然而當我終於提著筆桿子進城,發現這裡不過住著一群有房屋沒家園的可憐蟲。只有鄉村,才是遊子棲息靈魂與雙足的地方。疲憊的時候,我不必像城裡人一樣去桑拿房?歌舞廳,我只要買張還鄉的車票便可以了。回到村子裡,就像回到電影《海上鋼琴師》裡的那艘輪船之上。望著童年的老房子,無論在外面的世界有多少挫折困苦,即使失去一切,都有信心從頭再來。又因為,我原本一無所有,或者我並不需要那麼多。不幸的是,2000年以後,當老家的房屋被移民建鎮的風潮徹底淹沒時,我棲居鄉村的信心與驕傲已蕩然無存。曾經生養我的村莊如今變成一片廢墟,我從此成了一個在心靈上既沒有城市又失去了村莊的流浪漢。(《尋訪羅曼?羅蘭》)
在法國克萊蒙西尋訪羅曼?羅蘭時,我同樣暗自感歎。
在我?精神世界裡,此後幾年間在老家發生的一件事比拆房子還要嚴重,那就是村子裡的一些古樹被遠道而來的樹販子連根盤走。坦率說,儘管我也時常遭遇人生的挫折,但很少失去內心的安寧。然而,當我通過一個偶然的機會知道老家的古樹早在幾年前便被人強買一空,其時內心不可不謂翻江倒海,無以訴說。
我曾經看過一部名為《檸檬樹》(Lemon Tree)的以色列電影:巴勒斯坦女果園主薩瑪,為了保衛自己的果樹,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新鄰居、以色列國防部長告上法庭,因為以色列當局出於安全考慮要砍她的果樹。儘管以色列當局表示將給予薩瑪足額的補?,但在她看來,這些檸檬樹不僅有自己的記憶和生命,同時也是她與父親甜蜜生活的見證者與給予者,而這一切是任何錢財都無法補償的。
每個人的生命裡都會有一些難以割捨的人與事。對於我來說,最能牽動我的故鄉之物,便是村邊曬場上的那棵老樹。它有幾十米高,不僅在我孩提時代給了我昂揚挺拔的鬥志,同樣見證了這個村莊的幾百年歷史;而當我有朝一日離開故土、遠足他鄉,它又是那樣溫情滿滿,成為遊子望鄉之時的歸所。就像《亂世佳人》裡陶樂莊園裡的大樹,總會讓離亂中的孩子掛念,夢縈魂牽。
重新發現社會
從國家解放到社會解放:“崛”字新解
國外有些學者研究中國問題時,總是疑慮重重,要麼替中國擔心,要麼擔心中國。“崩潰論”害怕中國經濟一落千丈,因“內爆”導致“黃禍”;“威脅論”則擔心中國崛起,因“外爆”引發“紅禍”。儘管中國政府一再強調本國崛起乃“和平崛起”,但是,有些學者們終究放心不下,他們認為你既然要“崛起”,就不可能“和平”。除了宏觀政治、經濟等分析外,甚至還有個細膩的理由--有漢學家對“崛”字不放心。
有一位外交官朋友,曾經和我談起美國某些漢學家如何通過構詞法理解“中國崛起”。只是,這些漢學家的說法多少有些聳人聽聞。他們說,大家注意了沒有,在漢語字典裡,“崛”是“山峰突起”的意思,而熟悉地質學的人都知道,“山峰突起”的一個大前提可能就是發生地震!
人的想像真是離奇。漢學家發現“崛”字裡有“出”和“山”,就想到中國崛起意味著中國“出山”,而且“出”字是兩“山”相疊,湊一塊兒就變成出“三座大山”壓迫世界了。更讓他們膽戰心驚的是,在一山之旁、兩山之上,更有伏“屍”要“出”。
或許有人說,這種解構難免牽強附會。不過,文化是觀念的反映,美國漢學家之所以這樣想,是因為他們對比其他大國的歷史,擔心崛起的中國會窮兵黷武,延刀兵之禍。
漢學家們有漢學家的局限。若要通漢學,僅僅知道“崛”字的幾種解法遠遠不夠。熟悉“愚公移山”的中國人知道,其實山是可以堆出來的。所以,若想平息漢學家們的憂慮,最好的辦法就是多印點“愚公移山”的小冊子給他們,或者帶他們到中國北方城市裡的“堆山公園”裡轉轉,借此告訴他們“和平崛起”是可以堆出來的。
當然,這裡還有一個問題。如果說“和平崛起”是結果,那麼作為過程的“愚公移山”“愚公堆山”的合法性同樣值得關注。比如,堆山之土從哪裡來?國家做“愚公”時,民眾如何避免做“愚民”?如果山是公民自己的,“社會山”本來風光無限,卻要被強行拆遷到國庫裡去堆積“國家山”,自然令人擔憂。如此枉顧民權的“愚公移山”,雖常見於和平年代,但以權利論,也可能像幾百年前貝卡利亞描述死刑一樣,被理解為一場“國家對公民的戰爭”。
一個國家,若不尊重本國國民的權利,如何能捨近求遠,尊重他國?事實上,這也是一些西方人士擔心發展中國家崛起會走德國老路的原因所在。更何況,用弗裡德曼的話說,“已經集中起來的權力不會由於創造它的那些人的良好願望而變為無害”。
思想國
第一輯
米哈博橋上的眼淚
三十而立,飄在巴黎。
新近搬了家,我住在一首詩的旁邊。十六區,右岸偏左。
初次見面,和其他法國朋友一樣,房東太太問了同樣的問題——為什麼來法國?對於這個問題,我很少自問。我的南開校友、戴思傑先生在他的成名作《巴爾紮克與中國的小裁縫》中有很好的解釋:一個小裁縫受到巴爾紮克作品的影響,最後走出天高文化遠的小山村。它說明,文化無孔不入、魔力無窮,影響了一代又一代人。回想我這些年讀過的書,無意有緣,大多都和法國文化有些淵源。因此,來到法國繼續學習,對我自己來說,並不意外。
對我最有影響的人不是巴爾紮克,而是羅曼?羅蘭。羅蘭這樣描述法式烏托邦:“世界安寧、博愛、在和平中進步、人權、天賦平等。”其實,我對法國懷有某種情感,除了對這些大道理心存信念,還有一種近乎樸實的鄉土之情——懷舊。在我仰望未來浩瀚的星空時,同樣深愛著承載現在與過去的大地。道理是,只要你站得足夠高,就會發現大地是星空的一部分。
法國人的懷舊之情是舉世無雙的。有的電臺就取名為Nostalgie(懷舊)。懷舊,其實就是撫摸文明發黃的書頁,懷念短暫一生的美好,它讓人生與歷史相逢,在眷戀到心痛的回味中,窮盡過去與未來。所以普魯斯特意味深長地說,天堂只在那些已然逝去的日子裡。
一個雨水漣漣的冬天,我在塞納河邊排了兩個小時的長隊,第一次走進了奧賽博物館。很多年來,我一直喜歡印象派的畫,尤其鍾情凡?高的《向日葵》與《星空》。當我爬著樓梯,快要走向凡?高的展廳時,想著這些年來癡心不改,在願望即將實現時忽然覺得願望也疲憊不堪。手扶著樓梯,只是喃喃自語,“凡?高,我來看你了!”
儘管在所有的藏品中,沒有《向日葵》,也沒有《嬰孩》與《吃土豆的人們》,但我卻第一次真切地看到了曬場上的生命、自畫像、星空與教堂。油畫不是印刷品,它是只能到現場看的,透過斑駁的畫布、甚至已略顯黯淡的色彩,你更可以看到無盡的歲月滄桑與隔世的心靈撫慰。在這裡,畫框雖已陳舊不堪,卻為我們細心保留了文明的現場。
社會就是人類,歷史就是人生。在法國,流通于歐元之前的法郎紙幣是值得追憶的。
如今,無論是在大商場,還是跳蚤市場,除了歐元標價外,商人還會不厭其煩地換算出法郎。那裡棲息的不只是拿破崙與黎塞留的政治野心,更有自啟蒙時代以來思想鉅子的人文之情——伏爾泰、孟德斯鳩、笛卡爾、莫裡哀、哈辛、高乃依、夏多布裡昂、雨果、德拉克瓦西、塞尚……法國人懷舊,其實更多的是懷人。
銅臭裡飄著書香。
幾年前,當我第一次在五十法郎的紙幣上看見聖?埃克緒佩裡與小王子,猶如第一次在巴黎書店裡看到無數個版本的《小王子》、絹著法文“不要用眼睛,而是用心靈看”的方巾以及繡著“Le Petit Prince”(小王子)的金色狐狸與白色小綿羊時,我因此明白一個民族是如何呵護一顆心的。它不像袁世凱,甫一“當選皇帝”,便心急火燎將自己的腦袋鑄成“大頭”上了銀元,以示“袁某人到此一遊”,呵護一頂輪流坐莊的帽子。
書香裡飄著些什麼?都是些故人名字。
在西岱島旁,塞納河兩岸,排滿了舊書攤。除了賣巴黎名勝的卡片與素描外,大多都是近一兩百年間的舊書。那是一些固定在河沿上的簡易鐵箱子。從市容上考慮,這大概算是“私蓋”或“官搭”,當被拆除。但很多年來,塞納河邊的舊書商並沒有被清理走。政府對文化之重視與寬容使塞納河水也有了一縷書香。
法國出版社十分重視作者的名字(有時會占到封面的三分之一),而不是用花裡胡哨的書名,或憂國憂民擔心你有了快感不喊;或“禮賢下體”,派“此處刪去下半身數兩”的莊之蝶將你誘姦。在法國,性是自由的,以“力比多”來勾引讀者錢財的任務已交給了色情雜誌或情趣商店的老闆。出版商重視推出作者之名而非作品之名,一方面推銷並鼓勵了作者,同時也讓作者因此對自己的名字負道義之責,不至於使小說家們集體“賣身不賣藝”。常有人文學者悲歎近代中國淪為“文化小國”,究其根源,與國人重標簽而非思想,重書名而輕作者,重市場而輕人心不無關係。二十世紀後半葉,吾國剪刀加糨糊的學術武工隊和著作裝修隊魚貫而出,於是有了書香不足、腋臭有餘的虛假繁榮。
初到巴黎,我的索邦校友、政治評論家陳彥先生給了我很多關懷。對於中國,他最痛心的是當下犬儒主義流行,冷漠與世故正在成為人們的護身符與安慰劑。幾個月前,陳先生在一篇悼念李慎之的文章中說,“當代中國反思的特點不是思想的高度,而是步履之維艱。”讓我唏噓不已。細想下來,中國所以淪為“文化小國”,與吾民健忘、自卑或“自尋短見”亦不無關係。我們在製造天堂與將來時,卻將過去或手邊的美好扔掉了。我們不但遺忘了過去,也正在遺忘現在。
中國人常說,人走茶涼。其實,一個民族,若不能熱情地擁抱自己的祖先與子孫,茶從來就是涼的。就像黃宗羲、胡適、傅雷、顧准這些名字,只是星星點點地出現在幾個淘書人的腦子裡,卻從未在道路上見著。舊朝新朝,路牌上多半是一統天下的“事蹟”,卻很少見到些民族精神的“人跡”。華族億萬,豈能在“人跡罕至”的道路上再造文明?
一個民族,不能只紀念一個人,否則它就被自我輕視。
文明的敵人是殺人放火,用秦始皇來解釋就是焚書坑儒。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時,中國人出奇地憤怒了。其實,自楚霸王以來,中國人自己關起門來放火,算起來已有兩千年,並朝代相襲,因此有了阿Q“先前也闊過”式的文明。如今,中國進入轉型期,也進入拆遷期,於無聲處,許多“看不見的熊貓”正在消失,胡適先生“一點一滴地改造”,悲哀地淪落為“一點一滴地毀滅”。記得在國內時,有次拜訪法國《解放報》駐京記者韓石先生,當時他正準備搬家,因為他租用的四合院要拆了,當時他臉上的表情對於忙著多快好省搞建設的國人來說,始終是一個謎。答案在我的巴黎同學阿蘭的嘴裡,“如果你拆光了你們文明的四合院,複製一個贗品的巴黎,巴黎若有知,巴黎也會憤怒。”
在許多法國人看來,繼往開來不是空洞的政治口號,而是文明延續的金科玉律。沒有過去、無視將來的消費者文明,其實不過是酒肉穿腸過的文明。有個道理是:只知道拆除過去的人,將來也會被人拆去,其結果是每一代都會在“拆遷”中疲於奔命。雕欄玉砌應猶在,古老的文明之牆上,用摩登的油漆寫著鬥大的“拆”字。它有著鮮豔的白色,我卻看到了黑暗。
我想,法國人和中國人一樣,都是有點“祖先崇拜”的。只是,前者不是家族之愛,而是人類之愛;不是血緣之愛,而是智慧之愛。一個彌漫書香的民族,愛它的祖先,用他們光榮的名字溫暖一座城市;愛它的子孫,為他們呵護過去與現在的一切人與物;愛他們自己,做一個幸福的人,甘於辛勤、奮鬥一生,最後可以溫暖地死去。
飄在巴黎,我住在一首詩的旁邊。今夜我無心睡眠,踏過布熱約街沒足的梧桐樹葉,獨自倚在米哈博橋上,我竟又一次流下淚水,為了一座橋,一條河,一首詩。
詩的名字就叫《米哈博橋》(Le pont Mirabeau),是短命的天才詩人阿波利奈爾?吉洛姆寫的,如今它被刻在米哈博橋頭:
Sous le pont Mirabeau coule la Seine
Et nos amours
Faut-il qu'il m'en souvienne
La joie venait toujours après la peine
Vienne la nuit sonne l’heure
Les jours s’en vont je demeure
……
米哈博橋下,塞納河流淌,
我們的愛,
是否值得縈心懷
但知苦盡終有甘來
讓黑夜降臨,讓鐘聲敲響,
時光流逝了,我依然在
……
在這裡,我不只是我自己,我是一切人。日子走了,我還在;河水走了,橋還在。陣陣西風之中,那一刻,我淚流滿面。
2003年11月
自由在高處
自序:因為無力,所以執著
自序:因為無力,所以執著
--我為什麼要寫作?
轉眼之間,離開巴黎已經幾年。我時常懷念自己在那裡求學、採訪與簡單生活的日子。我從不諱言,雖然孤身一人,但我在巴黎度過了一生中迄今最難忘、最美好與最純潔的時光。而我所學到的,與其說是在巴黎大學的課堂,不如說是在巴黎這座城市。我寫的為數不多的幾篇散文,也多是因巴黎有感而發,這是一種連接過去與未來的鄉愁。因了這種鄉愁,歸國後雖然終日忙碌,但有機會我總還是想著在巴黎轉轉,哪怕只為匆匆幾天的停留,為沉悶的人生透一口氣,為心靈做個深呼吸。
2010年初春,我去日內瓦參加第四屆世界反對死刑大會,順道又一次去看米哈博橋。“河水走了,橋還在。日子走了,我還在。”今年昔我,久別重逢,看著靜靜流淌的塞納河水與淺綠色的米哈博橋,以及河邊一棵棵剛剛長出新葉的老梧桐樹,真有一種莫名的想寫點什麼的衝動。不幸的是,當時我忘了帶筆,手機又早早用光了電,什麼也記不下來了。我在河邊找來了小石子與斷樹枝,卻無法捉著它們在紙上畫字。因為在香榭麗舍大街另有約會,在橋邊焦慮與流連了近半個小時後我只能匆匆離開。坐上RER,這是我上學時天天搭乘的快速鐵路,沿著左岸,不到半小時便可以到達先賢祠邊的巴黎大學。而此刻,我只能透過側頂傾斜的車窗,無奈又無助地望著米哈博橋上的天空朝身後奔跑。我多麼想記下自己的所想所愛,卻找不著一支筆,並因此徹底失去了內心的安寧……那是一種怎樣的惆悵與絕望,我至今未忘。
一個村莊裡的中國
誰人故鄉不淪陷
“我剛剛離開我的搖籃,世界已經面目全非。”
大約在兩百多年前,當夏多布裡昂回到濕漉漉的布列塔尼故鄉時,曾經這樣感慨。因為在那裡,作家再也尋找不到“兒時的聖馬洛了”,小時候曾在船舶的纜索間玩耍,現在港內看不到船;而自己出生時的公館也已經變成了旅店。故鄉,遊子夢裡的天堂,和作家遠去的歲月一起,一去不返。
作為一個異鄉人,我曾經在一個雨水漣漣的季節穿行大西洋邊的聖馬洛。那幾天聖馬洛正在舉行一場帆船比賽,滿街都是敲鑼打鼓的人。到了晚上,更是熱鬧非凡。
孤身一人...
目錄
《思想國》
《重新發現社會》
梁文道序允厥執中
自序
第一章 國家與社會
從國家解放到社會解放
左右之爭,還是上下之爭
國富論與民富論
重新發現社會
“歷史三峽”與“敦刻爾克撤退”
愛國如何主義
第二章 經濟與社會
社會化與資本化
綠色警戒
“社會資本”主義
被縛的“蜘蛛俠”
民間是個好東西
第三章 物權與稅權
果殼上的物權
“沒有理由不納稅”
普天之下,莫非國土
第四章 從自由到民主
帝國稻草人
乳房與民主
新“農村包圍城市”
底線理想與偷雞寓言
從限政到憲政
第五章 開放的傳統
從孔夫子到“孔先生”
從榜樣年華到“青年領袖”
一個人的傳統
整理國故:從墨子到胡適
“庸俗革命家”與“增量歷史”
第六章 網絡社會
自從有了互聯網
“周老虎”——一個時代的標本
吃吃喝喝的民主——“網絡咖啡”精神源流考
第七章 補遺
二十世紀流血,二十一世紀流汗——巴黎答客問
從遊民到梭羅——與王學泰談遊民與中國社會
一場豐衣足食的反叛——反思法國“五月風暴”
錯過胡適一百年
“上帝”為什麼不親自傳教
世界離獨裁只有五天
附錄 減政主義杜亞泉
後記 有理想的人海闊天空
《自由在高處》
自序 因為無力,所以執著——我為什麼要寫作?
第一部分:麵包與玫瑰
國家與玫瑰
擋得住德軍,擋不住生活
老教授與小王子
梭羅的樹林
為情侶求饒
今夜,誰在搜捕聖誕老人?
好色關乎心靈
鋪路石下是海灘
詼諧社會,政治如何玩賞?
贅肉政治學
第六種自由
為什麼自由先於平等?
洛克如何理解超女?
看電影,還是哭電影?
綁架為什麼流行?
能養政府,為什麼不能養豬?
開公司,還是開法院?
死刑是個笑話
要新聞聯播,還是宣傳聯播?
不要活在新聞裡
一個中國人的不高興
地圖知識分子
“火星文”入侵
背著國家去旅行
國破山河在
第二部分:自救與自由
集中營是用來幹什麼的?
人質為什麼愛上綁匪?
獎勵你,控制你
不自由的秩序如何殺人?
屋頂上的礦難
公民膝下有黃金
沒什麼鳥可以代表一個國家
誰來同情“體制內弱者”?
守住良心的“一釐米主權”
柏林牆上有多少根稻草?
救故鄉,救公共精神
每個村莊都是一座圓明園
從魏珍怎樣到郝思嘉?
悲愴的明星
殺雞儆猴,猴為什麼鼓掌?
假如我改《西遊記》
“網癮”是如何被發明出來的?
二等於多少?
人是什麼單位?
條件即逆境
預言的囚徒
人類為什麼迷醉於暴力?
生活引導農民
哪裡有混亂,哪裡就一定有不自由
國界與自由
雖自由無以言說
被誤讀的《死亡筆記》
艾氏9.11
以河為界的正義
床上愛國主義
天堂五分鐘
光榮背叛
從《一九八四》到《竊聽風暴》
第三部分:演講與獨白
每個人都有權有勢
鳳凰網三分鐘演講
自由在高處
在中央電視臺的演講
識時務者為俊傑
在南開大學的演講
日報七年,我的文字心靈
給朋友的信
把一生當作自己的遠大前程
給朋友的信
附錄 易蔔生主義
後記 相信我們的國家,比我們想像的自由
《一個村莊裡的中國》
自序 我的村莊我的國
第一章 萬物生長
1.誰人故鄉不淪陷?
2.墓畔回憶錄
3.為什麼不是農民擁有土地?
4.為什麼是土地擁有農民?
5.討伐李四喜
6.幸福的自留地
7.六畜興旺周傑倫
8.生育的故事
9.摸著石頭進城
10.幾戶人家
第二章 前線與後方
1.會開槍的農具
2. “不建設,毋寧死”
4.計劃政治下的“盲流”
5.革命的水稻田
6.識特務者為俊傑
7.幾位鄉鎮幹部的心裡話
第三章 陰陽界
l.鬼子來了
2.刺刀下的公民課
3.農民為什麼消極抗日?
5.兩位縣長的故事
6.
第四章 隱忍、混亂與抵抗
1.城鄉不平等的起源
2.無權無勢者如何抵抗?
3.第二顆子彈
4.故鄉之斯巴達
5.人類為什麼會失去溫良?
6.有不公,為什麼沒有大動盪?
第五章 鄉村民主
1.第五大發明333
2.為什麼要有鄉鎮精神?
3.從民選省長到民選村長
4.村治與縣政
5.答案就在風中飄
6.民主日記摘錄
第六章 生活與信仰
1.鄉村“拉斯維加斯”
2.麻將與憲政
3.德先生、賽先生,還有一個無小姐?
4.以家為事業信仰
5.農民怎樣修行?
6.山坳上的讚美詩
7.淪落風塵的村姑
8.保衛鄉村,守護靈魂
結語 推土機年年作響,回不去故鄉?
後記 有故鄉的人心存敬畏
附錄一兩千分之一的改變
附錄二 沒有土地,就沒有靈魂一一熊培雲專訪
《思想國》
《重新發現社會》
梁文道序允厥執中
自序
第一章 國家與社會
從國家解放到社會解放
左右之爭,還是上下之爭
國富論與民富論
重新發現社會
“歷史三峽”與“敦刻爾克撤退”
愛國如何主義
第二章 經濟與社會
社會化與資本化
綠色警戒
“社會資本”主義
被縛的“蜘蛛俠”
民間是個好東西
第三章 物權與稅權
果殼上的物權
“沒有理由不納稅”
普天之下,莫非國土
第四章 從自由到民主
帝國稻草人
乳房與民主
新“農村包圍城市”
底線理想與偷雞寓言
從限政到憲政
第五章 開放的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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