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講述的是清代乾隆朝明醫黃元禦一生傳奇故事。
黃元禦,名玉璐,字元禦,一字坤載,號研農,別號玉楸子,山東昌邑縣人。早年志高天下,欲成就一代名臣良相之千秋功業。後因眼疾,被庸醫誤藥毀目。于是轉志岐黃,專攻醫學。
他偶識江湖俠女莫如萍,其父因醫雍正皇帝“丹毒”,雍正畏毒不敢服藥,因此避禍逃離京城,終被殺身亡。莫如萍從此亡命江湖。
他苦讀《傷寒論》,三年而解,從此參悟醫道之秘,成爲一代明醫。在家鄉時就留下了“雪埋雙公子”、“翻江倒海挪大背”等傳奇醫案。後游江淮,蘇州城內“一針救兩命”,得收江南四弟子。幷得江湖异人所授神奇的“開鎖術”。
他游歷京城,得醫乾隆皇帝之疾,被賜御醫,名震京師。而後專心著書,重新闡釋群經。將自己于醫道中的感悟,傳于後世醫者。
爲解莫如萍之困,黃元禦自創一種“卸力散”,將追殺莫如萍的大內高手索倫那阿的功力散去。也因此令索倫那阿毀去了可激複黃元禦中氣的唐琴“暴雪”。
他耗盡心血,終于著成了《四聖心源》等十一種醫書和另三部著作。成爲祖國醫學發展史上,自“長沙而後,一火薪傳”的“一代醫宗”。
作者簡介:
青鬥:
原名左仁義,1971年生,漢族,執業中醫師。1991年至1994年就讀于長春中醫學院,實習于長春中醫學院附屬醫院。現于所居地個體中醫診所從事醫療,其間從事小說創作。爲吉林省作家協會會員。出版有《仙子譜1》《大中醫1—3》《石格里拉1—6》《獵殺——狙擊手傳奇》等作品。《獵殺——狙擊手傳奇》《大中醫》等作品正被改編成電視劇。
各界推薦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一隻左眼成就一代儒醫
——讀《一代宗師——乾隆御醫黃元禦》
近年來,因爲學習中醫,一直在綫上綫下搜尋各種中醫資料。在這個過程中,總是與“黃元禦”、“周易懸象”、“四聖心源”等關鍵詞不期而遇。這種邂逅,這種緣分,就好比你遇到了一個冰雪聰明而又美艶不可方物的女子一樣,激動而又忐忑。激動的是又遇到一位可敬以爲師的先賢,忐忑的是自己能否真正領會數百年前先賢的智慧。後來才知道,有很多人在綫上綫下免費講解黃元禦的醫學思想;有很多人在運用黃元禦的理法方藥來治病,幷屢獲奇效。也有人不辭辛勞,每日去湖南省圖書館抄錄黃元禦的孤抄本《周易懸象》。在民間,學習黃元御醫學的熱潮歷久不衰,仍在持續。在這個追捧美女帥哥的年代,對于一位正史上名聲不大的古人的追捧,的確是一種意外。
一個頗有爭議的醫者在去世幾百年後被人爭相學習
《四庫全書》對于黃元禦有這樣的評價:“大抵自命甚高,欲駕出魏晋以來醫者,上自黃帝、岐伯、秦越人、張機外,罕能免其詆呵者。未免師心太過,求名太急。惟其詁經乃頗能沿溯古義……在近人《易》說中猶可謂學有根據。惟好以己意改古書。”可見在黃元禦雖然有才,但是也存在不少爭議,有人評價他恃才傲物,不可一世。不過,這也是有才之人的一個通病,不爲太甚就無可厚非。只要其著述確實是嘔心瀝血,傾其所悟,便是爲後人積了莫大功德。事實勝于雄辯,現在大家學習黃元御醫學,幷學以致用。這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兩百多年前的中醫古籍在今日靠口碑暢銷
現在人很多不會寫毛筆字,看不懂文言文。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兩百多年前的一本中醫古籍居然暢銷數十萬册。幾乎沒有營銷,只是口碑相傳。書籍暢銷的原因只有一個:黃元禦的醫籍確實好,在今天也能被廣泛應用。
庸醫毀目,立志學醫
少年時代,黃元禦的父親爲之延請僑寓昌邑的名儒于子遽先生爲師,學習舉業制藝,遍覽經史著作,希望他能够登科入仕,光耀門庭。黃元禦也“常欲奮志青雲,以功名高天下”,效其先祖黃福,做出轟轟烈烈的勛業。雍正二年(1724),甫近弱冠之齡的黃元禦考中邑庠生。雍正十二年(1734),黃元禦三十歲,因用功過勤,突患眼疾,左目紅澀,白睛如血,不得已延醫就診。而庸醫誤用大黃、黃連等寒泄之劑,致脾陽大虧,數年之內,屢犯中虛,左目完全失明。科舉時代,五官不正,不准入仕,遭此劫難,黃元禦的仕進之路被徹底斷送。在哀痛之餘,他發憤立志:“生不爲名相濟世,亦當爲名醫濟人”,走上了弃儒從醫的道路
醫生在古時的三教九流裏,其實還是沒有什麽地位的。弃儒從醫也是文人的一種悲壯之舉。很多人因爲仕途無望而就此消沉,像黃元禦這樣改文從醫而成就巨大的人,都屬鳳毛麟角。
由醫入仕,由醫入道
乾隆十五年(1750)四月,黃元禦北游至京,適乾隆帝有疾,衆太醫萎思無策,經舉薦,黃元禦入宮視疾,藥到病除,以精湛的醫術得到了乾隆帝的特別青睞,親書 “妙悟岐黃”以爲褒賞,幷恩賜御醫。無論爲官是否得意,黃元禦也算是對自己少年時“常欲奮志青雲,以功名高天下”的志向有了一個交代。
也有傳說講黃元禦未死,而是由醫入道,偕世外高人飄然而去。神奇之事,未必可信。不過,由醫入“道”倒是可信的。科學家們研究一樣事物到某一境界,也往往觸類旁通,一通百通。這就是“入道”吧。
這樣一個黃元禦,是不是很神奇,又很遙遠。本小說,七分史實,三分虛構,還原了一個骨肉豐滿的黃元禦。他和我們一樣因爲要養家糊口而感到“亞歷山大”;一樣在結婚之後,仍然保有自己的紅顔知己;一樣會遭到親朋好友的各種誤解……他爲什麽能名垂青史,那是因爲他有萬難不移的志節,有救死扶傷的悲憫之心。
青鬥師兄,本爲中醫,因緣和合之下,轉而從文。與黃師相比,令人不禁莞爾。爲黃元禦立傳,師兄閉關靜思,洋洋二十萬言,短短四十天,一揮而就。其間,廢寢忘食,悲喜交替。寫到黃元禦因爲妻兒子女斷糧之事而哭泣時,師兄也不免潸然泪下。寫到黃元禦一針救兩命時,師兄又忍不住拍手叫好。小說家言,實爲人之心聲,古人心,今人心,心心相印。讀此小說,和黃師同一回悲歡,于人生,于學問,或許能多分感悟。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一隻左眼成就一代儒醫
——讀《一代宗師——乾隆御醫黃元禦》
近年來,因爲學習中醫,一直在綫上綫下搜尋各種中醫資料。在這個過程中,總是與“黃元禦”、“周易懸象”、“四聖心源”等關鍵詞不期而遇。這種邂逅,這種緣分,就好比你遇到了一個冰雪聰明而又美艶不可方物的女子一樣,激動而又忐忑。激動的是又遇到一位可敬以爲師的先賢,忐忑的是自己能否真正領會數百年前先賢的智慧。後來才知道,有很多人在綫上綫下免費講解黃元禦的醫學思想;有很多人在運用黃元禦的理法方藥來治病,幷屢獲奇效。也有人不辭辛勞...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太極傘
清雍正年間,雍正帝大力整頓吏治,勤于政事,天下尚安。
却說這一日,雍正皇帝正在禦書房批示奏章之時,忽感腦中隱隱作痛,且緩緩貫疏四肢,時來一作,又自莫名而散。雍正帝不禁眉頭一皺,放下朱筆,隨傳令太醫院一干太醫入宮診治。奈何經數名老成的太醫輪流診查之後,有說風火的,有說髒虛的,還有說是外感的,竟自查不出雍正帝緣何頭痛,也自定不得方藥來醫治,一時間衆醫惶惶。雍正帝懊惱之餘,愈加暴躁,連殺了兩名看著不甚順眼的太醫,又怒斥了衆太醫一番,而後連發八道諭示,命令全國各地官員在民間尋訪名醫幷火速舉薦入京。
那諭示上說得明白:“……倘遇緣訪得時,必委曲開道,令其樂從方好。不可迫之以勢,厚贈以安其家。一面奏聞,一面著人扶持送至京城,朕有用處,竭力代朕訪求之,不必存疑難之懷,便薦送非人,朕亦不怪也。朕自有試用之道……”
可見即便貴爲天子,遇上那醫不得的病痛之時,也要委曲一些,低頭婉求,請民間醫者來診治了。貪生畏死,人之本性,帝王之流尤甚。
數月後,江陰道上。
一大片挺拔青翠的竹林籠罩在一團團流蕩的晨霧之中,霧氣繚繞,百物不辨。時值秋令,更給人一種清冷寒心的肅殺之感。
濃霧中傳來了一陣低沉的馬蹄聲,霧氣蕩開,一輛遮篷的馬車延竹林中的一條小路而來。駕車的是一名面色冷峻的中年人,身裹青袍,背負長劍,不時地警惕著周圍的一切,似乎在戒備著一種將要逼近的危險。
風過霧蕩,前方的竹林中似乎傳來了一種怪异的聲響。中年人神色一變,輕輕攬了一下繮繩,放慢了馬車前行的速度,隨後低聲朝後面的車厢內說道:“鵬兒,看來這場劫數今日怕是避不過去了。事急矣!我說你做,切莫出聲。趁前面霧氣濃些,你稍後帶了妹妹跳車逃命去吧。千萬記住,爲父曾對你們說過的話。”
清風偶過,將那車簾掀起一角,可以看到裏面相擁在一起的兩個十餘歲的驚恐的孩子的臉……
馬車速度忽然加快,衝破了數層迷霧。又行了百余米,前方呈現出了一塊寬敞的空地,霧氣低流,竹林隱現。中年人隨將馬車停了下來,因爲周圍的霧氣中鬼影綽綽,無數個頭戴斗笠和肩披黑色大氅的黑衣人緩步圍了上來。
霧氣蕩漾,裏面先行走出一人,在馬車前面停下了脚步。此人絡腮鬍鬚,滿臉橫肉,眼露凶光,冷聲道:“莫鳳山,別來無恙!”
那個名叫莫鳳山的中年人眉頭一皺,微驚道:“索倫那阿!堂堂的大內高手,皇上身邊的貼身帶刀侍衛,爲何也到這荒山野地裏來了?”
“還不是拜你所賜!”索倫那阿冷哼了一聲道:“莫先生不辭而別,皇上很是惦記,特差我來恭請莫先生回京。尋訪了你兩個多月了,好是難找啊!”
莫鳳山臉色稍變,隨後輕輕嘆息了一聲道:“皇上何必那麽固執呢!莫某一介游走江湖的草民,怎敢煩勞皇上惦記,且又驚動了索倫大人的大駕。”
索倫那阿冷聲道:“皇上待你不薄,且賜你五品頂戴花翎和黃馬褂,冠及太醫院群醫。一個江湖草醫,得此殊榮,已是天大的恩賜了。你却挂冠私逃,本應罪誅九族。不過皇上口諭,念你無知,只要隨我回宮繼續爲皇上醫治,過往不究。”口氣隨又一緩道:“莫先生,你入宮之時,曾以螞蝗吸血之術治愈了我的背部毒瘡,在下感恩不盡,只要隨我回宮,在下可盡全力保你性命。”
莫鳳山聽了,搖頭道:“皇上所患隱疾,乃是迷戀方術,濫服丹藥,令丹藥毒氣上侵腦絡幷聚集腦海所致,偶一發作必由腦痛牽涉全身。更會令人性情大亂,喜怒無常,世間針藥之力難達,本爲不治之絕症。好在我有家傳之奇方,自有鬥轉星移之功,翻江倒海之能。服之可引腦海中的丹毒下行至無關緊要的腿部,成瘡自潰。但是方中有引經的毒藥,皇上性疑,不敢服用,加上太醫院那些太醫們力阻,令莫某有了毒害皇上之嫌,所以不得不走。要知道皇上所受丹毒之深,已直侵腦絡,若不以毒藥之毒同氣相引,難凑其功。其間緣由,我早已向皇上陳明瞭利害,雖經內侍三番試服無事,但皇上仍舊遲疑拒服,我又奈何。”
索倫那阿聽了,點頭道:“莫先生醫道精深,我已是信服,只是太醫院那些蠢材們橫加阻攔,以致皇上一時之間不敢服用先生以毒引毒的方藥。”
莫鳳山嘆息了一聲道:“皇上所患此症特殊,倒也怪不得太醫院的太醫們。只是那些同道平日裏下平和之劑慣了,見不得毒藥,一至于此。其中雖有高手,却自不敢盡顯本事,免遭人嫉。索倫大人,方藥我已爲皇上留下,我便是此番隨大人回去也無大用。只要按法子連年服用,慢慢引丹毒下行,七年之後自可聚丹毒于肌肉厚實的腿部,成瘡自潰,方可保皇上龍體無恙,若是皇上今年冬至前再不服用,錯過了時機……”
“那將怎樣?”索倫那阿抬頭驚疑道。
“丹毒將于腦中聚若磐石,不可再移。我雖另設平和方藥,固住丹毒緩發,可保皇上暫時無恙,但難奏全功,七年之後必爲大限!”莫鳳山淡淡地道。
“大膽,你竟敢詛咒皇上。”索倫那阿一聲怒喝道。
“莫某不敢!”莫鳳山忙自說道:“因無實例可舉,自不敢在皇上面前奏陳實情。要知道皇上已被丹毒擾亂了性情,犯不得怒,一怒即殺人,所以莫某留以方藥出走京城,自是爲了避此大禍。治與不治,就看皇上自己了。”
索倫那阿聽了,不禁沉吟道:“我自幼便跟隨皇上左右,皇上做雍親王時,性情也自溫順恭讓,自登基後,尤其是這幾年,皇上性情才變得暴躁,可是與此有關嗎?”
“即是如此,這些話還是由莫先生回京禀告皇上爲好。皇上雖不全信你,但更信不得別人。”索倫那阿隨又說道。
“沒有用。”莫鳳山搖頭道:“就是皇上將我囚禁七年以驗最後效果,如果皇上不服藥,終難逃一死,怕是我也等不得七年而被皇上殺了。以皇上現今的情形,索倫大人也應該知道的。”
“也怕是由不得先生自去了。皇上有口諭,對莫先生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否則我也回不得京城去了。素聞莫先生醫武雙絕,世稱醫俠,名震南北。就讓在下領略一回你的功夫吧。”索倫那阿說著話,從腰間拔出了一柄寒光透體的佩刀來。刀身微顫,嗡嗡作響,竟將漫過來的霧氣震蕩開了去。
莫鳳山見了,驚訝道:“昆侖刀!”
索倫那阿自呈得意之色,道:“莫先生果是識貨。這柄寶刀乃是皇上登基之後,搜盡天下神兵利器,于其中精選出來,特地御賜予我。此刀嗜血,無血則躁!”這最後一句話,索倫那阿口氣突地一寒。
莫鳳山無奈之下搖了下頭,而後低頭瞟了一眼後面的車厢,神色略松,隨從背上取下了那柄長劍……
竹林間的霧氣和殺氣愈加濃了,令幾隻栖息在竹林間的鳥兒驚飛了去……
時光轉換,六年之後,即雍正十二年的春天。山東昌邑縣城。
城內的大街小巷裏,行人川流不息,熙熙攘攘,沿街兩旁,小販們的叫賣聲更是起伏不絕,比平日裏更熱鬧了許多。原來這一天是四月十七日,正值城西新郭村西岩山春秋兩季的春季新郭山會。這是方圓百里有名的大集,非常隆盛。從城內到新郭村和西岩山,一路上都布滿了攤販和往來的人群。商販們則借此集會賺些銀鈔,來赴此盛會的人們則更多的是到西岩山泰山祠朝拜“泰山老母”,以求得個四季平安。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前來拜謁“黃忠宣公墓”,除了仰慕之外,也是令讀書的子孫們樹立個人生的榜樣。
墓主人名爲黃福,可是個大有來歷的,其人號後樂,謚忠宣公,是明初曆官五朝的良臣顯宦。此人原爲清源知縣,書讀百家,素有大志。因上書論國大計,被太祖朱元璋破格選拔爲工部右侍郎。從此平步青雲。永樂初年,因在兩廣和交趾治軍調度有方,調北京任刑部尚書兼掌安南布政、按察二司事。洪熙時召還,爲工部尚書兼詹事府詹事。宣德初,調江寧任戶部尚書兼掌兵部。正統元年,拜少保,進階光祿大夫,封贈三代。死後禦葬家鄉西岩山東麓,墓前西側竪立著明英宗親書的《諭祭文》碑。墓前是兩列高大的漢白玉石人石獸。黃福除了入昌邑縣城內的鄉賢祠外,當地還奉旨在縣城南街建有“黃忠宣公祠”,每年春秋兩祭,香火尤盛。黃福光宗耀祖,澤被子孫,成就了黃氏幾百年來的名門望族,明清兩朝人才輩出。也自令當地借此名人效應,創此新郭山會,惠及一方百姓。
此時從“黃忠宣公祠”的正門街面上走來了三個年輕人。爲首一人,清眉俊目,氣宇不凡,端的是一個風流倜儻的人物。他在腰間還佩帶有一柄鰐皮金絲鞘的長劍。所謂“書生佩劍,非能武也,但增豪氣爾!”,每每有那“一劍霜寒十四州”的氣概。
讀書人一般分兩種,一種是吟詩搖扇,故作風雅,書呆子氣十足的。這種人大可不必理會他。而另一種臥書枕劍的,則不可小覷了。這種人多是慧從書起,志從劍發,書劍氣合,超凡的人物多出此間了。當然,那種滿屋子挂劍的“藏劍”者則另當別論了。
這個年輕人便是黃福的第十一代孫,名黃元禦,字玉璐,是昌邑有名的才子。書香門第好讀書,自古書家多智兒。因家風熏陶,黃元禦自幼時識字起,讀書便成了他一大癖好。加上他天資聰慧,過目成誦。年長後常謂“滌慮玄覽,游思壙垠,空明研悟,自負古今無雙。”也是一屋子的經書讀得順了,便自達到了“百家諸子之論,率皆過目而冰消,入耳而瓦解”的境界。志高天下的志向便也自從這裏迸發出來,感覺那北京的紫禁城金鑾殿上已是有一個位置在等待著他了。族人也自私下裏認爲他是“自先祖黃福之後,重振黃氏門楣第一人!”
黃元禦可謂少負奇才,隨手取過一書,能立時讀得明白,且出口成章,每發高論,文名遠播。曾有山東六大才子與之辯論,皆不敵,人愈敬之,世推國器。這般青年才子自然得到了遠近少女們的仰慕,托媒說親的往往是接踵而來,自都被黃元禦袖子一揮拒絕了去。原是黃元禦一股豪氣沖天,也自傲氣淩然,自立了個人生目標:待到金榜題名之際,才是洞房花燭之時。大丈夫何患無妻,非要達到一個人生兩全其美的境界不可。知兒莫若父,父親黃鐘知其志向,雖然黃元禦已到了而立之年仍未婚配,倒也不勉强他,自隨了他的性子去。于是在外人看來,愈顯得高深莫測得很。黃元禦也自落得個逍遙自在。
隨黃元禦一起而來的另兩位年輕人分別是他的堂兄黃德靜和姑表兄弟孫爾周。三人少時便一起進入西岩山前的養志書院讀書,授業于鄉間大儒于子遽,而後又一起進入了昌邑縣城內公辦的鳳鳴書院繼續深造。三人志趣相投,很是談得來。不過除了黃元禦和孫爾周一心志于仕途之外,黃德靜倒不是太熱心此道。他時常尋些醫書來看,偶爾得還外出尋訪名師習以醫道。黃元禦問他何以如此?黃德靜則回道:本地的才氣幾乎都被你一人攬盡了,再爭之無益,我若不另尋個營生,日後何以安身立命!黃元禦聞之大笑。
“今年的新郭山會盛况空前啊!城裏的人都這麽多!”孫爾周望著街上的人群,興奮地說道。
“是啊!”黃元禦應聲道:“待祭拜完了祖祠,稍後我們也趕去西岩山凑凑熱鬧去。”
“對了,德靜,明年就到鄉試了,你真不準備參加這次大考了?”黃元禦隨後問旁邊的黃德靜。
黃德靜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仕途累人,不適合我。幷且我還有些自知之明,也就不再浪費那些氣力了。”
孫爾周說道:“真是可惜了!看來只有我和玉璐兄赤膊上陣了。對了,聽說德靜兄已在籌備醫館了。”
“不錯!”黃德靜應道:“這些年來我專攻小兒科,熟悉些方藥,師父年前就已說我可以自立門戶了。”
“人各有志!”黃元禦呈現出些許的遺憾來。
此時三人已來到了“黃忠宣公祠”正門前,便自停下了脚步。
黃元禦抬起頭來,“黃忠宣公祠”正門兩側的一副楹聯呈現在眼前:“文教武威勛業千年公史册,遠來近悅聲靈百代震乾坤”。
這副楹聯不知看過多少遍了,但是每看一次,黃元禦心中都會升起一種對祖先的肅然起敬之情。
“人生在世,必要爲良相創千秋之功業,方不枉爲男兒大丈夫!”黃元禦鄭重地、發自肺腑地說道。
黃德靜和孫爾周二人聞之,相視一笑。
三人進了祠堂。在正堂之上挂有黃福的畫像,時見有恭恭敬敬的參拜者。除了黃氏族人,也有外地慕名而來的。黃元禦見了,心中感慨之餘,油然升起一種自豪感來。幷且每年的春秋兩季,當地的官員和衆鄉紳都會前來祭拜。那種感覺,又不僅僅是一種自豪感了。
黃元禦上前點了香燭,祭拜了一番,而後站在旁邊凝視先祖黃福畫像,心中又是一陣澎湃不已。
黃福畫像的西側有《橫石碑》,是黃福去世後第一個仲秋節時,明英宗親書的《諭祭文》。文曰:“嗚呼!卿廷之志成,秉忠國家,彌久彌篤。朕茲臨禦,方重倚毗,而遽長逝,豈勝悼嘆!”
祠堂內另有當時的兵部尚書楊士奇題的《像贊》。孫爾周素知黃元禦的心思,于是高聲朗讀起楊士奇的贊辭來:“所見六卿大臣,剛貞之操,廉潔之心,閎厚之度,通碩之才,經國如家,至公不私,有古賢臣君子之志,始終不渝,輿論所歸,無間然者,東萊一人焉。”
“先祖之偉業,我黃元禦必能承之!”黃元禦站在那裏認真地說道。
孫爾周點頭真切地道:“玉璐兄的才志,當今宇內無人可及。但待時機一到,必會創超忠宣公之功績!這也是玉璐兄的使命啊!”
“玉璐,你會成功的!”黃德靜也自誠懇地說道。
沉寂片刻,黃元禦忽地粲然一笑道:“我會的!”
“他就是昌邑才子黃元禦!”旁邊有人認出黃元禦來,立時引了一群人聚集過來觀看,皆嘖嘖稱奇不已。
“看看人家的精氣神,生就一個做大官的料!”有人由衷地贊嘆道。
“走了!”黃元禦見狀,忙笑著招呼了黃德靜、孫爾周二人快步離去。
人群中有一青衣老者,望著黃元禦遠去的身影,搖了搖頭低聲道:“才高之人,意氣風發,免不得氣傲。傲氣過盛,恐有不吉啊!”
黃元禦、黃德靜、孫爾周三人出了昌邑縣城,在西門外的茶攤上就著點心吃了幾碗閑茶,而後隨著人流信步往西岩山而來。
黃家祖居的新郭村西面的西岩山,小峰突起,草木茂盛,因舊時建有泰山祠,頗呈靈异,人多拜之,加以黃福的禦葬墓,才令此山名氣大升。山不在高,有仙則名,便是如此了。明嘉靖丙辰進士孫夢豸,官退隱居西岩山,曾作《石岩記》。明正德甲戌進士翟瓚也曾作《題西岩》。這些文人墨客們的文章,尤增其勢。
此時在西岩山脚下的一片空地上,已由趕赴新郭山會的人群和商販們形成了一個大集市。耍把式賣藝的,說書唱戲的,聚集了各色人等,喧嘩聲此起彼伏。說唱的無非多是些良臣忠君愛國的故事。最多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地方吃食,面、餃、湯、饃,瓜、果、梨、棗,應有盡有。幾口大鍋裏爛熟的肉食隨著熱浪上下翻滾,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這些饞人的美食引得半大的孩子們緊緊扯著大人們的衣襟,眼睛盯得死死的,脚下生了根一般,再也拉不開去。大人們只好掏出三兩個銅錢來滿足孩子們的饞蟲。
黃元禦、黃德靜、孫爾周三人正饒有興致地游逛著,忽聽得旁邊有人喚道:“玉璐兄,德靜兄,爾周兄,你們也來了。”
三人轉身看時,見有一年輕人拉了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子走了過來。那孩子正大口地吃著一塊肉饃,半邊臉及衣襟上沾滿了油漬,却自全然不顧,嚼得正香呢。
“哦!是西山兄!”黃元禦見了此人,自是抱拳一笑。原曾是同鄉的學友,昌邑城東上臺村的田西山。
黃德靜和孫爾周二人也忙與田西山打了招呼。
“西山兄,今日得閑啊!稍後與我等家中吃酒如何?”黃元禦邀請道。
田西山聽了,猶豫了一下,隨即搖頭苦笑道:“多謝玉璐兄盛情,今日走不開呢。孩他娘正在那邊挑選胭脂,一會還要陪同她娘倆走一趟岳父家。”說話間,臉上頗顯無奈之色。
“既然如此,就不强人所難了,改日待西山兄得了閑空再說吧。”黃元禦笑道。
又聊了幾句,田西山便拉了孩子匆忙去了。
望著離去的田西山,黃元禦搖頭一嘆道:“西山兄文采不淺,文章作得花團錦簇,可惜成婚之後,便被那婆娘奪了志去。實在是可惜了!”
孫爾周道:“迫于生計,也無奈何。聽說他現在于人家中坐館,胡亂教習幾個孩子識字。不過私下裏詩書也自讀得緊,功名一途却自不敢放下了,否則這輩子當真是無出頭之日了。”
“唉!十年寒窗苦,成敗未可知。功名果是累人啊!”黃德靜那邊感慨道。
“功名本自書中求,除此之外,再無他法,就看能否將書讀得明白了,否則還要我們讀書人作甚。”黃元禦不以爲意地笑道。
對于此時的黃元禦來說,如先祖黃福一般建立名垂千古的功業,是早晚之事。也是他成竹在胸,志高天下,以至于生出“自負古今無雙”的高傲之氣來。也是讀書人當是有此志壓九州的氣概,否則即便滿腹經綸,自認清流,難免志消智掩,最後爛做一團,老死家中,空讀一生,也是于世無益。還不如混做個愚兒蠢漢,快樂無憂,活得實在些。
這個時候,旁邊不遠處響起了喧嘩聲,且有人群陸續圍觀過去,顯是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回事?走,看看去。”孫爾周建議道。
原是人群中正有七八個外鄉的無賴在調戲一名白衣女子。那女子却也古怪,不僅白衣素裹,且頭戴斗笠,白紗半垂遮面,看不清楚容貌,兩手空空,只在背上負了一藍色布袋,內裹一圓形長物。只因這一身特殊顯目的裝扮,加上婀娜多姿的柔弱步態,這才引起了無賴們的注意,圍上前來戲謔。
“哪裏來的小娘子啊!仙女下凡似的,且露出臉來令我們哥幾個瞧個新鮮如何?”一無賴嬉笑道。
“是啊!誰家的姑娘啊!既然出來走動,就露個臉吧。我們哥幾個若是看上了眼,必會迎了家去,保你快活一輩子。”另一無賴也自嬉皮笑臉道。其他無賴們則是一陣哄笑。本是聚過來欲要看場熱鬧的人群,發現不是個事,立時都止步朝後移去。
那白衣女子却自不應聲,站在那裏不動,竟無一絲的普通女子受到驚擾後驚惶失措的慌亂避走之態,幷且周身緩緩發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肅然之氣,儼然不可冒犯。
白衣女子异常鎮定的神態和那種异樣的氣息,不由得震住了那群無賴。
“小……小娘子,咋不說話呢?”一無賴本要去掀白衣女子的面紗,此時撓了撓頭,訕笑了一下,却自不敢上前一步。要知道這些無賴們都是一身勁裝打扮,當是一群習武之人,平日裏恃强淩弱慣了。然而此時在這名白衣女子面前,竟皆被其一種無形的氣勢所鎮住,有種說不出來的畏懼之感,立時間都尷尬在了那裏,不知所措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戲良家女子,當真是目無王法了!”隨著一聲怒喝,黃元禦分開人群大步走入。原是黃元禦剛才在人群外面看到了那些無賴們的流氓情形,立時怒火中燒,打抱不平來了。
那名白衣女子對黃元禦這個見義勇爲者的出現,頗感意外,頭部輕轉,斗笠內一雙淩厲的眸子閃動了一下。
黃元禦的出現,却是解去了那群無賴們的尷尬,于是借此由頭將現場的注意力引向了黃元禦。
一名領頭的無賴上下打量了黃元禦一眼,雖是正氣淩然,腰中又佩著劍,但是進來時脚步游浮,當非武行中人,心中立時有了底數,上前嘿嘿一笑道:“這年頭,還真是敢有管閑事的,小子,識時務這句話聽說過嗎?”
這時孫爾周也過了來,呵道:“爾等勿要無禮!”
無賴們本是被那白衣女子的氣勢所震,此時竟然見文弱的書生們也敢管教起他們來了,當真是顔面盡失。一名無賴免不得有些惱羞成怒,上前駡道:“他娘的,你又算哪根葱。”說著,飛起一脚,將猝不及防的孫爾周踢倒在地。
“太狂妄了!”黃元禦見之大怒,左手立即解下腰間佩劍橫于身前,右手握緊了劍柄,欲要拔劍與這些無賴們拼命。
那個領頭的無賴倒是個練家子,見黃元禦果是不懂使劍,于是欺上身來,右手朝前一探,欲將黃元御手中的劍奪去。
黃元禦一怔之下,長劍還未及拔出來,竟被對方拿住了劍身。隨覺手中一空,劍體立時被對方奪去。
然而就在那名奪劍的無賴搶劍得手,正暗自得意之時,忽覺右臂肘尖一麻,臂力頓失,且不由自主地將手中的劍身朝黃元禦面前送去。
黃元禦正自虛抬雙手,不知所措之際,忽見那無賴又將劍身送還了回來,兩手忙前伸接住。同時對方手臂無力垂下。這一切都在一瞬間完成,令人感覺那無賴的右手剛搭上劍身,手臂便自脫垂下去。那柄劍好像未曾離開過黃元禦的手中一樣。
緊接著那名無賴又是一聲悶哼,原是右腿膝蓋處又自一麻,無了氣力,癱軟下去,竟自跪在了黃元禦的面前。
與此同時,脚踢孫爾周的那名無賴也自發出了一聲嚎叫,倒地,雙手抱住了膝蓋,痛楚不已。這名無賴的倒地情形,黃元禦却是看得明白。原是那名身形看似不動白衣女子,以脚尖彈射起地上的小石子擊中了對方的膝蓋骨所至。當是力量强勁,否則也不能將對方打倒在地。跪在面前的這個無賴怕也是遭到同樣的襲擊了。
旁邊的另五六名無賴,自都將剛才發生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沒想到一名柔弱的女子,竟能以脚尖彈射起力量强勁的石子來,幷且準確無誤地擊中了肘尖、膝蓋等要緊部位。由此看來,這白衣女子當是一名深藏不露的武學高手。怪不得剛才僅僅是站在那裏,就發出了一種震懾人心的氣息,原來對方發出的是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氣。
“女俠饒命!”這群無賴們終于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什麽人了,立時間都嚇得魂飛魄散,跪倒了一地,乞求不已。
“咦!這女子竟然還有這種制人的功夫!”黃元禦站在那裏,已是目瞪口呆。
此時那白衣女子緩緩移步上來,冷聲道:“他二人适才對本姑娘不敬,暫且廢去手脚。爾等速去,日後再敢恃强淩弱,被本姑娘遇著,必要全斷了四肢去。”
衆無賴聞之,如遇大赦,忙扶了那兩個傷殘者,驚惶地去了。
本是懼事的圍觀者們,全然看到了适才精彩絕倫的一幕,驚异之餘,此時又都慢慢聚上前來,驚訝而又好奇地望著那名白衣女子,自都想看到輕紗掩蓋下的白衣女子的容貌。
黃元禦此時已緩過神來,暗訝之餘,忙上前一抱拳道:“這位姑娘,可否旁邊說話?”
白衣女子輕輕頷首示意。黃元禦見之一喜,忙引了白衣女子出了圍觀的人群。
此時孫爾周已被黃德靜從地上扶了起來,二人驚喜地互望了一眼,也即尾隨黃元禦和那名白衣女子而去。
遠離了人群,走到一棵大棗樹下,黃元禦這才停了下來,轉身面對那白衣女子一抱拳,感激地道:“适才多謝女俠相救,否則今日必要遭受那些無賴們的毆打欺辱。”
白衣女子欠身一禮道:“要感謝的應該是仗義出言的公子。”
黃元禦搖頭道:“慚愧!無力制服這些無賴,却反被姑娘所救。”
“公子雖無力制賊,但却有著呵叱群賊的勇氣。當今之世,這般氣概,已少有人敢爲了。自當令人肅然起敬!”白衣女子恭敬地應道。
黃元禦聽了,感覺這白衣女子談吐不俗,也自暗生敬意,有意結識,于是道:“在下黃元禦,不知這位姑娘怎麽稱呼?”
“黃元禦!”白衣女子聞之一怔,雖是看不到她的表情,語氣中却也呈現出了驚訝來。
此時走到近前的孫爾周說道:“這位女俠,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們昌邑第一才子黃元禦。”
“原來公子就是黃元禦!久聞大名!”白衣女子說著話,右手將面紗撩起,一張冷艶少女的俏美臉蛋呈現出來。
黃元禦、孫爾周、黃德靜三人立生驚艶之感,看得呆了。
“洛陽白靈兒!”白衣女子淡然一笑道。
“啊!是白姑娘!”黃元禦忙掩了窘態。心中暗訝,自己如何會在這名女子面前失了形態。世間可是還有令自己心動的女子嗎?
孫爾周和黃德靜二人此時走上前來搶著報上了自家姓名。
“孫公子、黃公子。”白靈兒抱拳施禮。
黃元禦此時看了一眼手中持的那柄劍,心中忽地一動。此劍爲黃家家傳之物,名爲“真如”,异常鋒利,自有吹毫斷發之能,削鐵如泥之功。乃黃氏先祖忠宣公黃福帶兵時曾親持之物。待傳到黃元御手中,極是喜愛,時常佩帶腰間,除了“書生佩劍,非能武也,但增豪氣爾”之外,也是時刻提醒自己不忘先祖的文教武功。
“白姑娘。”黃元禦這時將“真如”寶劍捧在胸前,呈向白靈兒,認真地說道:“這柄‘真如‘寶劍乃先祖遺物,我現在已不配再帶它了。所謂寶劍贈英雄,我黃元禦今日寶劍贈巾幗,希望白姑娘持此寶劍斬盡天下邪惡,還世道以公平。”
“這……”白靈兒聽了,大感意外。就連旁邊的黃德靜和孫爾周也都驚訝不已,他二人乃知這柄劍在黃元禦心中的分量,甚至可奪其志而不可奪其劍。
“此劍我佩帶無益,遇事時反遭其累。只有白姑娘這般俠女,才能更好地發揮它應有的作用。若是白姑娘看得起我黃元禦,就請接了此劍。”黃元禦鄭重地說道。
那白靈兒似被黃元禦一股子沖天的豪情所感,當下雙手接過,隨即纖手一揮,寶劍已然出鞘。但見劍身流華,毫光透射,且隱聞清脆之聲,似龍吟虎嘯……
“好劍!”白靈兒不禁贊嘆道。
“謝黃公子賜劍!”白靈兒劍身歸鞘,持劍拜謝,顯是也喜愛之極。
“好好好!”黃元禦高興地道:“看來白姑娘才是這柄劍的今世主人,雖是隨我多年,實是有誤此神兵。”
“黃公子!”白靈兒望著黃元禦,眼中自是呈現出一種別樣的神采。
“對了,禮尚往來,我也有一物要贈與黃公子。”白靈兒說著,將“真如”寶劍于腰間挂了,隨後將負在背部的那個藍布袋子取了下來,呈于黃元禦道:“這是一把‘太極傘’,傘骨及架面都是用特殊的材料由高手匠人製作的,隨我多年,遮風擋雨,甚是便利。還有,這幷不是一把普通的雨傘,而是我白家特有的一種獨門兵器,撑開來可以做盾牌。日後或有防身之用,今日就將它贈送給黃公子吧。”
“這傘還可以做兵器的!”黃元禦聽了,頗感驚訝。隨即雙手接過,感覺果是比普通的雨傘沉重一些,去了藍布傘套,見是黃花梨木的傘骨,支架不知是由什麽做就的,尤感堅韌。撑起類似于某種獸皮的柔韌傘面,傘面上有漆繪太極八卦的圖案,尤其醒目。
“果是一把特殊的傘!”黃元禦、黃德靜、孫爾周三人見了,嘖嘖稱奇不已。
“三位公子,我還有事,暫且別過。”白靈兒這時說道。
“不知何時再見到白姑娘?”黃元禦忙問道。
“聽說此地的新郭山會有春秋兩季,待秋季的新郭山會我還有可能路經此地。到那時再與三位相見吧。”白靈兒說道。
“好,那就一言爲定,待秋季的新郭山會,我們還在這棵棗樹下見面。”黃元禦高興地應道。
“就此別過!”白靈兒複施一禮,放下了面紗,轉身飄然而去。
黃元禦捧著太極傘,若有所失,和黃德靜、孫爾周站在棗樹下目送白靈兒,唯見一點白影,似那江海中的白帆,逐漸遠去……
待白靈兒不見了踪影,孫爾周這才感慨一聲道:“看來唐人傳奇中的俠女劍客,現實中確有其人其事的。”
“這個洛陽白靈兒真乃奇女子也!現實中的傳奇,往往比我們書中看到的還要傳奇上十分。”黃元禦感慨道。
“這位白姑娘,我怎麽感覺是從西岩山上下來的白娘子呢!”黃德靜似乎還未緩過神來。西岩山泰山祠,也偶有蛇精化做人身顯迹的傳說。
“玉璐兄可是那許仙嗎?”孫爾周笑道。
“是許仙贈傘給白娘子的,可是現今却變成了白娘子贈傘了。”黃德靜應道。
“還有啊!”孫爾周又笑道:“自古都是英雄救美的,今天却是英雄救美不成,反被美人救了,加上這白娘子贈傘,事情怎麽在今個都反著來了。真乃奇哉怪也!”
“你二人勿要說笑。”黃元禦興奮之餘,說道:“走,回城裏我請二位吃酒。”
……
第一章 太極傘
清雍正年間,雍正帝大力整頓吏治,勤于政事,天下尚安。
却說這一日,雍正皇帝正在禦書房批示奏章之時,忽感腦中隱隱作痛,且緩緩貫疏四肢,時來一作,又自莫名而散。雍正帝不禁眉頭一皺,放下朱筆,隨傳令太醫院一干太醫入宮診治。奈何經數名老成的太醫輪流診查之後,有說風火的,有說髒虛的,還有說是外感的,竟自查不出雍正帝緣何頭痛,也自定不得方藥來醫治,一時間衆醫惶惶。雍正帝懊惱之餘,愈加暴躁,連殺了兩名看著不甚順眼的太醫,又怒斥了衆太醫一番,而後連發八道諭示,命令全國各地官員在民間尋訪名醫...
目錄
第一章 太極傘
第二章 易道
第三章 人之病 天之刑
第四章 轉志岐黃 始攻《傷寒》
第五章 結緣《醫經》 心開神悟
第六章 素女脉訣
第七章 翠影疏
第八章 南藏北黃
第九章 怒醫知州
第十章 雲游江淮
第十一章 一針救兩命
第十二章 江南四弟子
第十三章 開鎖術
第十四章 研農齋
第十五章 妙醫乾隆 名震京華
第十六章 乾隆下江南
第十七章 盜書賊
第十八章 卸力散
第十九章 石頭記
第二十章 神手張
第二十一章 逃離盛京
第二十二章 告老還鄉
第二十三章 葬我(大結局)
第一章 太極傘
第二章 易道
第三章 人之病 天之刑
第四章 轉志岐黃 始攻《傷寒》
第五章 結緣《醫經》 心開神悟
第六章 素女脉訣
第七章 翠影疏
第八章 南藏北黃
第九章 怒醫知州
第十章 雲游江淮
第十一章 一針救兩命
第十二章 江南四弟子
第十三章 開鎖術
第十四章 研農齋
第十五章 妙醫乾隆 名震京華
第十六章 乾隆下江南
第十七章 盜書賊
第十八章 卸力散
第十九章 石頭記
第二十章 神手張
第二十一章 逃離盛京
第二十二章 告老還鄉
第二十三章 葬我(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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