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西遊之二：妖怪不是好惹的

得獎紀錄：◎ 入選香港好書排行榜
◎ 14萬香港小學生票選最愛好書第二名「好書大家讀」年度最佳少年兒童讀物獎等。

牛仔般的天師
由於孫小聖和豬小能在玉帝面前揭露李天王營私索賄、二郎神栽贓陷害，玉帝核實後立刻判決：罰李天王一年不姓李，罰楊戩三年不下凡（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說法，三年就是三天）。眾神正在議論，忽見一人氣喘吁吁「爬」上殿來。
大家一看，卻是赤腳大仙。
小能不明白，「為什麼要爬，您的腳呢？」
大仙答道：「腳在鞋子裡。」這就奇怪了，既稱赤腳大仙，怎麼會穿鞋的呢？
大家就去看大仙的鞋，是一雙女人穿的小繡花鞋。
赤腳大仙赤腳慣了，兩隻腳無拘無束地長得跟船一樣大，這下可太受罪啦。
赤腳大仙爬到玉帝面前，「陛下您得管一管。」他便忍著腳疼述說起來。
原來，赤腳大仙踢球欠準，為此曾煉過「臨門一腳丸」，可是吃了沒用。朋友對他說：「丸」和「完」同音，不吉利﹔又改成「臨門一腳丹」，還是輸得很慘。朋友對他說：「丹」和「蛋」相近，蛋就是，這是找晦氣﹔要是改成「臨門一腳膏」、「臨門一腳片」呢？ 那麼，「膏」就是「高」，「片」就是「偏」，總沒有個好。赤腳大仙於是不改名了，要在藥裡做改進，便派了三位徒兒去蓬萊採藥。
三位徒兒便是金鑼兒、銀鈴兒和鐵笛兒。
他們來到仙山，尋尋覓覓。
金鑼兒說，「我找到了『高吊花』。」
銀鈴兒說：「我發現了『倒鉤草』。」
鐵笛兒說：「這兒有『沉底根』和『衝頂子』。」
採累了，就一起玩一會兒。
鐵笛兒吹起鐵笛，金鑼兒、銀鈴兒用鑼和鈴為他伴奏。
笛聲悠揚，鑼聲鏗鏘，鈴兒響叮噹。
笛聲、鑼聲和鈴聲，引來三位小姑。
她們就是和金鑼兒、銀鈴兒、鐵笛兒在鬥法大會上交過手的地府三姐妹。
白眼公主遠遠打招呼：「一聽就知道是你們在這兒！」
不打不相識，少年們立刻活躍起來。
金鑼兒跟白眼公主當過對手，曾經認為她是三姐妹中最難看的一個。但現在覺得，只要白眼不翻出來，白光不射過來，她還挺可愛的。
黃粉公主問：「為什麼你們的曲子還是原來的，聽起來卻要優美得多、舒服得多呢？」
鐵笛兒說：「這是純音樂，不像之前用來比賽的，不附懾人魔力。」
三姐妹領教過：金鑼兒的金鑼能使人跳，銀鈴兒的銀鈴能使人笑，鐵笛兒的鐵笛能使人睡覺。
銀鈴兒問姐妹們打算去哪裡。
黑霧公主說：「陰曹地府太悶，聽說有個快活坡，我們想去那兒快活快活。」
三少年便議論起來。
鐵笛兒說：「靠我們的音樂也能快活快活，可是一想到她們在快活坡也許會比我們更快活，我們就快活不起來了。」
女孩們便邀請男孩們一同前往。
於是藥鋤、背簍被暫時扔下，倒鉤草、沉底根什麼的就得讓它們再長一會兒了。但怎麼個去法要商量一下。
女孩們說：「我們用地遁法。」
男孩們說：「我們用騰雲法。」這就沒法同行了。女孩們說騰雲會受風力影響，不如地遁快速，一眨眼就到了。男孩們從沒過地遁過，也就答應圖個新鮮。但必須一個女孩拉著一個男孩，女孩們倒挺大方，男孩們卻有些忸怩。女孩們按「快活坡」三字的筆劃編出數字咒語，齊聲念誦三遍。男孩們立刻感到四周景物模糊起來，似乎世界上只剩下他們六個人……一陣輕微的振動過後，景物恢復清晰，他們發現來到另一處山野。
一條小徑盤坡而上，坡後傳來歌聲：
多快活，快活多，
快活爬滿快活坡。
只見坡後不緊不慢地走出一頭斑斕大虎，虎背上仰躺著一個道童，無憂無慮地唱著歌：
快活天師就是我，
快活把戲一個接一個……
白眼公主一翻白眼，「他這麼點兒年紀就自稱天師？」
那天師從虎背上坐起來，「我乃姜太公關門弟子，你們可別小看我了。」
金鑼兒問快活天師：「你這兒有什麼好玩的？」
快活天師說：「還是你們先把這些鑼兒、鈴兒、笛兒玩給我看吧。」
三少年拿出各自的法寶誇耀起來：
「我這鑼能叫人跳。」
「我這鈴能叫人笑。」
「我這笛子能讓人呼嚕呼嚕睡大覺。」
三姐妹知道這些法寶的厲害，白眼公主就趕緊提醒妹妹們：「咱們快把耳朵堵起來！」
「對，」黃粉公主說：「省得像上次那樣出醜。」
於是金鑼兒先來敲鑼。
咚鏘！ 咚鏘！ 咚鏘！
那老虎立刻掀爪豎尾，暴跳不停。
而虎背上的快活天師卻還是笑嘻嘻的，只用一隻手抓住老虎的後頸，像牛仔比賽中的野牛騎手那樣，顛不落，甩不脫，輕鬆矯捷，瀟灑極了，一邊催促金鑼兒，「真有勁，再敲響些，敲急些！」
金鑼兒嘟道：「再敲就敲破了。」
叮！ 叮！ 叮！
銀鈴兒擊打起兩個笑鈴鐺。
但老虎趴在地上，呆呆的沒反應。
黃粉公主喪氣地說：「老虎不會笑。」
黑霧公主說：「天師笑了！」
快活天師辯白道：「我可是一天到晚都這樣笑的。」
鐵笛兒使勁吹笛子也沒用。老虎睡熟了，但天師興致十足，邊聽曲子，邊打拍子。
金鑼兒和銀鈴兒悄悄議論，「這天師還真有點功力！」白眼公主不服氣，「唰！」「唰！」兩道白光從眼中射出，直向天師掃去。「什麼功力，我讓他在我白眼下渾身發抖！」
好一個天師，眼看白光照來，急取兩面蓮花小鏡，竟將白光毫不浪費地反射到金鑼兒和銀鈴兒身上，弄得二人渾身打顫，忙叫白眼公主快快收光。
「哈哈哈哈！」快活天師樂不可支，「好玩，好玩！」
輪到黃粉公主亮招了。她先發給三少年一人一個口罩，以防打噴嚏。只聽她鼻孔裡嗤嗤作聲，天師面前立刻黃粉瀰漫。
這天師卻又摸出一個小瓶，轉眼間將黃粉盡都吸入瓶內，還說：「多好的胡椒粉，我吃麵條時正用得著。」
少男少女們無不目瞪口呆，只得把最後的取勝希望寄託在黑霧公主身上了。
黑霧公主用黑色斗篷將自己裹緊，然後從口中吐出一團團黑霧。
很快的，聚成蛋形的一大團黑霧，把快活天師困在其中。
黑霧公主對黑霧中喊道：「除非你認輸，不然別想脫身！」
但快活天師不作聲，不認輸， 一直不作聲。
黑霧公主便敞開斗篷，讓黑霧漸漸消散。
黑霧散盡，不見天師。

牛仔般的天師
由於孫小聖和豬小能在玉帝面前揭露李天王營私索賄、二郎神栽贓陷害，玉帝核實後立刻判決：罰李天王一年不姓李，罰楊戩三年不下凡（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說法，三年就是三天）。眾神正在議論，忽見一人氣喘吁吁「爬」上殿來。
大家一看，卻是赤腳大仙。
小能不明白，「為什麼要爬，您的腳呢？」
大仙答道：「腳在鞋子裡。」這就奇怪了，既稱赤腳大仙，怎麼會穿鞋的呢？
大家就去看大仙的鞋，是一雙女人穿的小繡花鞋。
赤腳大仙赤腳慣了，兩隻腳無拘無束地長得跟船一樣大，這下可太受罪啦。
赤腳大仙爬到玉帝面前...

昨天拿到了去臺灣的機票，一個月後我將飛過海峽。雖然現在從大陸去臺灣已很容易了，我還是有點感慨。二十年前我的作品開始陸續在臺灣出版，但二十年來我只能跟臺灣的朋友和讀者在大陸見面。這次我終於可以跟我的書一起去對岸，去跟我的臺灣讀者在臺灣見面了。在臺灣我會有幾次演講，其中一場是面對故事媽媽，主辦單位要我提供一個題目，我想了想說：「就叫《我是故事爸爸》吧！」在大陸還沒有故事媽媽這樣的團體，所以在臺灣的演講會給我新鮮又親切的感覺。
我已經見到聯經出版公司連續推出的《幽默三國》、《幽默紅樓》和《幽默水滸》，就差《幽默西遊》了。前不久有位臺灣朋友來我家，她正在做以我的作品為選題的碩士論文。在我的書房，她拍了一些照片用作資料，其中拍到一套名為《孫小聖與豬小能》的連環畫，這就是《幽默西遊》的前身。一九八七年，我剛從長江油輪調回上海，在鋼鐵廠當駁船水手。我們經常在一位朋友家裡碰頭，為了合作這套連環畫，一個人編腳本，一個人用鉛筆畫初稿，一個人用鋼筆勾線。有時候我也必須畫幾筆，比如：孫小聖的兵器石筍和豬小能的兵器石杵，沒法說清楚，我只好畫給他們看。那時還沒有電腦，全用手寫、手繪，傳送文稿和畫稿都得親自搬來搬去。二十幾年過去了，現在的網路傳輸多方便。最近有位江蘇無錫的讀者給我發來郵件，說他小時候很喜歡連環畫《孫小聖與豬小能》，現在人到中年仍沒忘懷。他已無法再買到這套連環畫，問我能不能借他一套複印。我家裡保存了兩套，就把其中一套送給他。因為我很能理解那種童年情結。我的前輩任溶溶先生曾在上世紀六○年代寫過一篇童話〈沒頭腦和不高興〉，那個叫「沒頭腦」的孩子當了建築師，卻忘記設計電梯，大家只好很辛苦地爬高樓。一個讀過這篇童話的小女孩後來真的當了建築師，她找到任先生，說：「我可從來沒忘記裝電梯啊！」這就是可愛又可貴的童年情結。我希望，再過二十幾年，有臺灣的讀者在大陸或臺灣見到我，或者沒有見到我卻給我發來電子郵件，你們會說：「我小時候讀過《幽默西遊》，我還記得孫小聖和豬小能的故事呢！」這多有意思啊！

昨天拿到了去臺灣的機票，一個月後我將飛過海峽。雖然現在從大陸去臺灣已很容易了，我還是有點感慨。二十年前我的作品開始陸續在臺灣出版，但二十年來我只能跟臺灣的朋友和讀者在大陸見面。這次我終於可以跟我的書一起去對岸，去跟我的臺灣讀者在臺灣見面了。在臺灣我會有幾次演講，其中一場是面對故事媽媽，主辦單位要我提供一個題目，我想了想說：「就叫《我是故事爸爸》吧！」在大陸還沒有故事媽媽這樣的團體，所以在臺灣的演講會給我新鮮又親切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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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復形霧谷
13 登陸月亮島
14 送進來，扔出去
15 借劍砍樹
16 回春甘露
17 妖怪不是好惹的
18 逢頭就斬，有毛必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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