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餐,替自己向美麗而罪惡的生命告別。
延續《時光當舖》的思念,
最動人的生死,最痛人的美味……
華文原創新風貌!
翼想本,帶您幻想展翼──
★獨樹一幟!以烹調死囚最後一餐為劇情主軸。
★ 2016國際動漫節簽名會獲得TVBS、東森、蘋果等海內外媒體專題報導
★ 連霸蘋果日報暢銷排行
★ 尖端編輯部驚艷不已的留日新星作家
★ 東川篤哉《純喫茶「一服堂」之四季》御用繪師──Ooi Choon Liang 繪製
【內容簡介】
如果酒後吐真言,那麼……死前呢?
既有其生,必有其死,故食亦有所終。
食物,延續生命最不可或缺的要素,世人卻無法知曉,自己的最後一餐何時到來、會是什麼。
然而,有一群特殊的人清楚明瞭,甚至迫不得已倒數──
他們,無惡不赦,面臨人生的終點,卻死有餘辜。
他們,喪失自由,唯一擁有的權利,是靜待罪懲。
進食的最大目的是為了生存,假若當最後一餐來臨,這一餐的意義還剩下什麼?
能嘗出味道來嗎?抑或……會嘗出更多不同以往的滋味?
悲苦喜樂,總有些忘不掉的味道,死前希望回憶;
悔悟愧諒,總有些沒嘗試的味道,死前才肯體會。
吳恕,世間獨一無二的「最後料理人」,
以餐點為人送行,服務對象──死囚。
本次上菜:天津炒飯、鮮橙優格沙拉
§最後晚餐,食物背後微妙的人性§
1963年,佛羅里達州,死囚Victor Feguer,最後晚餐「橄欖」,希望種子能以他身體為養分,茁壯成和平的象徵。
1981年,阿肯色州,死囚Ricky Ray Rector,最後晚餐「牛排、炸雞、胡桃派」,卻留下最後一項,表示「以後再吃」。
2001年,奧克拉荷馬州,死囚Timothy McVeigh,最後晚餐「薄荷巧克力冰淇淋」,以及音樂家的「安魂曲」演奏。
2007年,田納西州,死囚Philip Ray,最後晚餐「無」,要求獄方捐送街友素食披薩,遭拒絕後絕食三日,引起民眾自發支持。
作者簡介:
千川
稀奇古怪的思考方式,大量侵占了大腦其他正常的思路。或多或少自己都會覺得自己有點奇怪,卻又很樂在其中。
現在雖然在念和小說關係不大的專業,但我的口號是,不管我學什麼,我都會把他努力用在小說裡。
相關著作
《時光當舖(05)思念物的港灣》
《時光當舖(04)思念物的酣歌》
《時光當舖(03) 思念物的虹彩》
繪者簡介:
Ooi Choon Liang
剛開始聽到千川描述這本小說的內容時,非常吸引我,好期待它的故事!
說真的,畫這本小說常常會讓我肚子好餓,因為要參考很多美食照片來畫的關係,哈哈!
最近常看的動畫是《哆啦A夢》丶《蠟筆小新》丶《櫻桃小丸子》,因為從小一直非常喜歡看,到現在還是一樣喜歡看。
章節試閱
四周圍著一層厚厚的濃霧,吳恕冥冥中感覺到霧的範圍應該並不大,卻什麼都看不清,他無法分辨究竟是霧太濃,還是霧的對面真的什麼都沒有。
於是吳恕用力瞪大雙眼,期望自己能夠看到什麼,沒想到還真的有用。
「又開始做這個了?」從鐵牢裡伸出了一雙修長的手,抓住了吳恕的衣袖,鐵牢內的男人溫柔地看著他:「不累嗎?不想休息一下嗎?」
「……」吳恕低頭看著自己幾年前瘦弱的身體,任由男人的手抓住衣袖,「老哥,你說為什麼呢?」
吳恕的哥哥吳寬微微一愣,沒有明白吳恕想問的問題,他很有耐性地追問:「你想知道什麼?」
「為什麼你就這麼喜歡吃炸醬麵呢?」
「因為好吃啊。」吳寬嘴角輕輕一勾,閉上眼睛似乎在回味那碗讓自己陶醉的食物,他彷彿聞到了香味,感覺到了熱度,以及恰到好處的鹹甜,「人喜歡吃自己覺得好吃的東西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是嗎……」吳恕看著低頭看著自己幾年前瘦弱的身軀,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他皺起了眉,「我吃不出來。」
吳寬臉上的表情似乎因為弟弟提到的食物而變得越發溫和,滿臉的緬懷和追憶之色,「我記得帶你去吃過,就是六叔的那家。」
「因為太久沒點那個,我就忘記了,後來再去吃……」吳恕的臉上卻微帶愧意,「我就吃不出那個味道了,也想不起來了。」
「為什麼不點那個?」
「因為那是你喜歡的,所以我就想點個不一樣的。」吳恕輕聲回答:「我以為那碗麵在我們家是你專屬的。」
「那現在為什麼又點了呢?」
吳恕張了張嘴,說了一句話,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發現自己的嗓子有些艱澀,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後,才終於把話清晰地說了出來,「……因為你死了啊。」
「……」吳寬陷入了沉默。
吳恕對吳寬露出了笑容,笑容卻充滿了苦澀,讓人幾乎分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是不是笑,「因為你替我死了啊……」
吳寬凝視吳恕的雙眼良久,輕嘆一聲——
「但你沒法替我活著,阿恕。」
吳恕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眼睛猛地瞪大。
「呼!」
坐在計程車後座的吳恕驀然打了一個激靈,滿頭大汗地醒了過來。
「作惡夢?」
在一邊低頭看著手上的少女漫畫的李可可頭也不抬似乎就知道了吳恕的情況,「聽你爸爸說,你最近幾年常作惡夢。」
「……沒有。」吳恕喘著氣,定了定神,十分熟稔地從李可可放在身邊的黑色小包外側掏出一包溼紙巾,然後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在下可是練武之人,少女!頂多走火入魔,怎麼可能作惡夢呢?」
「靠打架去發洩嗎?唔,算是個方法……」李可可終於抬起頭,看了一眼吳恕,確切地說,她盯著吳恕在額前垂下的瀏海,彷彿要透過頭髮,看到那片瀏海後的眼睛,「但如果打架真的有用,這世界上就不需要心理醫生了。」
吳恕忍不住別過臉,看著車窗外的不斷後退的街道,喃喃自語道:「我心理健康得都快變態了……」
李可可眨了眨眼,似乎覺得吳恕的話讓人有點難以理解。但好在接觸時間長了,漸漸開始習慣,便不再理會吳恕,將手中的少女漫畫合上,她把無框眼鏡從臉上摘下,用白皙修長的手指在睛明穴上揉按了幾下。
隨後她從黑色小包的內側拿出一瓶眼藥水,旋開蓋子、輕輕地用塗著脣彩的嘴脣夾住,再仰起頭,準備小心地滴上。
她滴得很小心,也沒有多滴,兩隻眼睛各擠了一下而已,在眼藥水落下的瞬間,便用左手撚起眼皮,很完美地將眼睛合住,不流出一滴液體。
每一樣東西都要愛護好,尤其是從別人這裡得到的,更要珍惜。
「眼藥水還不錯?」吳恕依舊看著車窗外,但卻明白李可可在做什麼,「要不要再讓人給你帶點?」
為什麼如此瞭解李可可的行為模式,吳恕並不知道原因,明明認識的時間才幾年而已,也不是天天見面,卻在某些方面比親人還要熟悉。
「不用,上次你給我買的還有好多。」李可可閉著眼回答,同時將眼藥水重新旋緊,「你不要那麼浪費錢,你收入還沒我高呢。」
「我會啃老嘛……」吳恕的回答顯得很沒出息,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發現計程車司機從後照鏡裡瞥了他一眼。
雖然並不明顯,但吳恕明白,那眼裡的東西叫不屑。他也不在意,反而對著後照鏡裡的那位司機大叔嘿嘿笑了一下。
司機微微一愣,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曾念夫婦在四年內不僅捐贈了數百萬的資金來支持重災區,五年前還和人共同建立希望基金協助清寒學生,據目前統計,超過兩千名大學生因此受益,卻也為此受到待業在家的曾永光惡言相向,甚至多次暴力相向,其中一次讓曾母在額頭縫了五針,但因為是家庭糾紛,受害人不願意,員警也無法介入,最後釀成了父母雙亡的家庭悲劇,不得不說……」
計程車裡的廣播說著曾永光的案件,讓司機厭惡地搖了搖頭,「凌虐弱小、暴力不孝、喪心病狂這小子真是全占了,這種人竟然還讓他多活兩年,算他賺了。」
「哦,司機先生你也知道這個喔。」吳恕好奇地問了一聲。
「全國誰不知道啊,這種瘋子。」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又從後照鏡上瞥了一眼吳恕,「別的我是不知道啦,現在雖然刪了,但前段時間我在網路上看到曾永光親手把狗和兔子的腿都扭斷的影片……」
說到這裡,司機一臉的不忍,似乎覺得連回憶都是一種殘酷的行為,「沒工作啃老就算了,這種事他也下得了手,最後連自己的父母都……嘖,這人已經沒人性了,早死早好。」
吳恕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
當計程車最後停下時,李可可已經睜開了雙眼,「就是這裡哦?」
「沒錯。」吳恕付完錢率先下了車,走了兩步突然停下轉身,「哦,對了,幫我要一下收據……可以去監獄報銷。」
剛剛從車裡踏出第一步的李可可並沒有回身,她只是悠然地伸出兩根手指,其中夾了一張收據正隨步姿搖晃,俏麗的臉上沒有表情,卻莫名地帶了一股「你太粗心」的意味,讓吳恕誇張地拍了拍額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老了老了,還真是沒妳不行啊……」
「那就偶爾也聽一下我的意見。」李可可盯著吳恕,那雙黑色的眸子很乾淨,乾淨得甚至讓吳恕看到了自己在其中的倒影,「只是定個菜單而已,沒有必要每次都和員警查案一樣。」
吳恕看著那雙眼睛,越看越覺得熟悉,驀然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心慌。他咳嗽了一聲便轉身向社區走了進去,「盡力而為而已,再說,有妳幫我,我很放心。」
李可可微微一愣後,便加快腳步跟了上去,同時用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輕輕說了一句——
「……無賴。」
「啊?你說什麼?」
李可可面無表情地說道:「……動作快點,我想下班。」
「嘿嘿……」
「……」李可可認真地看著吳恕臉上的笑容,心中不知為何,竄起了一團火,讓她很想把自己的包砸在對方的臉上。
吳恕則沒有看她,而是將目光放到了眼前的警察局上。
他是來拿鑰匙的,曾永光家的鑰匙。
*
「嗚……嗚嗚……」
哀鳴聲從手機裡傳來,影片上的馬賽克隱約覆蓋了那蠕動的不明生物,所有人都聽得出來那是狗的叫聲,一種痛至極點,卻再怎麼呼喊而排解不掉的痛苦和恐懼。
這是兩年前流出的影片,最近再次被一些網路媒體放了上來,標題大多都是一些「喪心病狂,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憤怒了」之類的煽動性標語。
大量的評論塞爆了評論區,成千上萬人在表示憤怒。
「不該把他關進監獄,應該留在大街上讓大家告訴他什麼叫恐怖!」
「虐待動物的都該處以極刑!」
瞥了一眼憤怒的評論區,蔡瑤面無表情地在支持死刑的網路投票中按了一下,便將手機關掉,投入到了工作中。她本以為今天是平靜而普通的一天——但人生總會有點小意外。
蔡瑤在警察局中的證據檔案科工作,算是員警,不過是文職的那種。文職不代表他的脾氣就很和善,也許她曾經和善,但現在的她是個過了四十歲的女人,結了婚,沒有離婚,而且還單身——因為她的丈夫已經殉職。
值得一提的是,殺死她丈夫的犯人在落網前的一刻自殺。
從那之後,她便被轉為文職,從薪水和職位上看,應該算是升官了,卻失去了可以配槍的權利。
所以她很遺憾,殺死那名犯人的子彈並不是由她打出去的。
她嫉惡如仇,尤其是丈夫殉職之後更是如此。所以,她不僅對那些犯罪者充滿厭惡,也對那些為犯罪者奔波的人欠缺一定的好感。
吳恕剛好就是這一種。
「這裡很忙,是警局,是政府機構,你如果要報案或者失物認領,請到一樓,麻煩別影響這邊正常工作好嗎?」
蔡瑤身體消瘦,臉上的輪廓也略顯剛硬,眉頭深鎖。
很顯然,她對吳恕一點好感都沒有,就如現在,蔡瑤坐在椅子上,隔著一張桌子也不起身,板著一張臉,實在說不上和善。
哎哎哎,怎麼碰上她了……今天應該多洗一遍臉的。
吳恕心裡微微發苦,轉頭四顧,「我記得應該和這裡打電話預約過了,張先生應該幫我……」
蔡瑤不耐煩地打斷,「我不知道張一岩到底答應了你什麼,也不想知道,你不膩嗎?做點正事,別老來這些有的沒的,踏踏實實找份工作,別到這裡討嫌,OK?廢死聯盟老到這裡來就真能廢死了啊?」
「呃……我不是廢死聯盟的……」
「整天同情那些該死的人渣,跑到這裡做這做那,想為他們博取他人同情吧?說不定還沒事上上網去呼籲什麼廢死吧?還說不是?就算不是,有機會的話你也想加入吧?」蔡瑤冷笑一聲,薄薄的嘴脣略帶譏諷地說:「敢做就要敢認。」
吳恕不由得皺眉,雖然嘴角的笑意沒有消失,卻是淡了不少。身邊的李可可搖搖頭,上前一步,掏出手機,對準了蔡瑤。
「你幹什麼?」蔡瑤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現在開始錄影。」李可可面無表情地說,她的眼中沒有怒意,甚至也不寒冷,只是帶著一種淡淡的疏離,「現在要求妳配合監獄的工作,將曾永光家裡的鑰匙交給我們,請問,妳給,還是不給?」
蔡瑤的神情漸漸變得越來越難看,她死死地盯著李可可,而李可可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彷彿是一座不會動的雕塑。
良久,蔡瑤笑了起來,但笑容裡煞氣十足,讓人不寒而慄,「我要是說結案檔案證據太多,暫時找不到呢?」
李可可眨眨眼,她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很認真地問:「需要找多久?」
「不知道,也許一個禮拜,也許一個月。」
「不行,時間太長,囚犯等不了那麼久。」李可可搖搖頭,「那這邊就以遺失處理吧,但監獄可能會投訴妳瀆職。」
「很久沒人這麼和我說話了。」蔡瑤眼睛一瞇,她終於站了起來,雙手撐住桌子,臉逐漸靠近,下巴微揚,「……妳試試看。」
李可可卻略帶茫然地看著這個突然湊過來的女人,突然轉頭問吳恕:「她生氣了?為什麼?」
能不生氣嗎姊姊!?
一心想平安過度的吳恕心中只覺得欲哭無淚,他張著嘴巴,愕然地看著李可可。這個女人為什麼在某些方面缺了這麼大一根筋?他小心地看了一眼蔡瑤,乾笑兩聲,「那個……估計昨晚沒睡好?」
氣氛一下子變得越來越尷尬,正在這時,一個略顯詫異的男子聲音傳了過來,「你們在幹嗎?」
來人是張一岩,是個待在這個證據檔案科的老人,但年紀不大,今年剛到三十。是個一臉和氣的胖子。
因為長期處理書類工作,他的眼鏡不太好,架了一副高度近視的眼鏡。
「還不是你惹的麻煩?」蔡瑤轉過頭,瞪了一眼張一岩,臉上的神情卻緩了不少。
張一岩嘿嘿一笑,笑容出現的同時,他臉上的肥肉也被擠得更加圓潤,讓人根本沒辦法生起氣來,他大概明白這裡發生了什麼,「抱歉抱歉,今天肚子不舒服,去了好幾趟廁所……我來搞定,我來搞定……」
一邊對蔡瑤道歉,一邊隱晦地沖吳恕打著手勢。
吳恕會意,乾咳了一聲便拉著李可可走出了證據檔案科。
隔了好一會,張一岩才擦著額頭的那一層油汗走了出來,他手裡拿了個用透明小袋封存的一把鑰匙,遞到了吳恕的手上——
「抱歉抱歉,本來我東西都已經提前準備好……就走開了一下下,結果讓你碰上她了。」
張一岩滿臉苦笑,瞥了一眼裡面,「某些方面,也稍微體諒下她,畢竟……」
「不會怪她啦。」吳恕拍了拍張一岩的肩膀,嘿嘿一笑:「拍著比以前還要有質感啊……」
張一岩愁眉苦臉地說:「我有在減肥的。」
「唔,本來還想請你吃飯的,等你再減一點再說吧,謝啦,還有……」吳恕轉身離開,李可可在他身後跟了上去,「少吃減肥藥。」
「臭小子……」張一岩悻悻地喃喃自語。
而當吳恕即將走出警察局的時候,迎面走來了一名神情冷峻的青年。吳恕看到他的時候愣了一下,腳步不由微微一頓。
修長的身形、白皙的皮膚、略顯女子氣的秀麗臉龐,讓青年看上去似乎柔弱不少,若不是他臉上的冷意,以及犀利的眼神,恐怕會被不少人錯認為女性。
他叫林瀧,在警局工作已經五年了,因為其優秀的能力,被認命為刑事科四組的組長。
「還在給那群人渣做事?」
林瀧走到吳恕的面前停下,完全沒有和吳恕身邊李可可打招呼的意思,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盯著他。
吳恕聳聳肩,「混飯吃而已。」
「你吃誰的飯?」林瀧在得到回答的同時立刻接上,「吃稅金嗎?」
吳恕眉毛微揚,踏前一步,抬頭看著比自己略高一點的林瀧,一字一頓地說:「他們一樣有交稅。」
「他們犯的罪比他們交的稅金要重得多。」
「所以才要死。」吳恕緊緊盯著林瀧,「不夠?」
「你好像誤會了什麼。」林瀧冷冷地回答:「對我來說,死刑不是懲罰,不是洩憤,是解決問題的一種方式,這個社會上少一個人渣,這個社會就會變好一點,至於你問夠不夠……就像企業家破產了,銀行賣光了他的財產,但如果銀行最後依舊拿不到該有的款項……是的,不夠就是不夠,哪怕破產了,全家死光光,不夠就是不夠,有些事還不完的。」
吳恕聲音突然冷了下來,冷得讓李可可在旁邊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那你欠我的,你還得起麼?」
林瀧俊美的臉上微微一僵,他沉默良久,聲音微澀:「誤差,一定會有的。」
吳恕嘴角的笑容開始浮現出一絲譏諷,「你還得起嗎?」
「……阿寬沒怪我。」
吳恕聞言,嗤笑了一聲,向李可可擺擺手,說道:「可可,走吧。」
「嗯。」李可可好奇地看了一眼林瀧,就跟著吳恕的背影離開。
林瀧臉上神情變幻,似愧疚,似憤怒,似哀傷,他雙手緊握,牙關緊咬,隨後驀然轉身,朝那背影吼道:「他沒怪我!」
吳恕則擺擺手,隨意中透著一股慵懶的味道:「你晚上睡得著就好。」
待走得遠了,李可可終於止不住內心的好奇。
「他是誰?」李可可輕聲問道:「好像你們一直關係不太好,不過看上去挺熟悉的?」
「可憐人。」吳恕如是回答。
四周圍著一層厚厚的濃霧,吳恕冥冥中感覺到霧的範圍應該並不大,卻什麼都看不清,他無法分辨究竟是霧太濃,還是霧的對面真的什麼都沒有。
於是吳恕用力瞪大雙眼,期望自己能夠看到什麼,沒想到還真的有用。
「又開始做這個了?」從鐵牢裡伸出了一雙修長的手,抓住了吳恕的衣袖,鐵牢內的男人溫柔地看著他:「不累嗎?不想休息一下嗎?」
「……」吳恕低頭看著自己幾年前瘦弱的身體,任由男人的手抓住衣袖,「老哥,你說為什麼呢?」
吳恕的哥哥吳寬微微一愣,沒有明白吳恕想問的問題,他很有耐性地追問:「你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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