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雖然有許多想創作的題材,卻絲毫沒有付諸行動的力氣。
因為我知道,世上再也不會有一雙熱情看著我的眼睛。」
「日本現代詩之父」美譽 日本現代詩歌史最暢銷著作【本書特色】
1. 與日本「大正浪漫」代表詩人萩原朔太郎齊名,共同開創日本詩歌的嶄新局面,從口語、自由的文學形式,解放詩歌蘊含的動人能量。
2. 三十年來致愛妻的漫長情書,傾訴愛情的悲歡離合,同時展現經典文學的高度成就,是日本多次收錄於學校教材的偉大詩作。
3. 由日本文學研究專家倉本知明執筆翻譯,帶領讀者重返百年前的戀愛時空與情人世界的酸甜苦辣。
4. 收錄高村光太郎緬懷智惠子逝世與兩人戀愛記憶的三篇散文:〈智惠子的半生〉、〈九十九里濱的初夏〉以及〈智惠子的剪紙畫〉。
5. 獨家收錄高村光太郎逝世前最後一篇重要文藝評論〈日本詩歌的特質〉,精準呈現日本詩歌在世界文學場域變動的位置與過程,說明為何日本詩歌形式短小、詩歌韻律的發展、口語與自由詩派的出現與轉化,是日本無數藝術家與學者至今不斷閱讀與引用的重要文章。
6. 文化勳章獎作家佐藤春夫改寫小說《小說 智惠子抄》、芥川獎作家津村節子改寫小說《飛翔的智惠子》。
7. 一九六七年改編電影《智惠子抄》,獲第四十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提名。
8. 曾被多次改編為能劇、舞台劇、音樂作品,足見《智惠子抄》跨越藝術形式的傑出潛力。
9. 美國史丹佛大學日文系榮譽教授上田真、日本翻譯名家佐藤紘彰、日本知名作家松浦彌太郎、高村光太郎紀念會事務局長北川太一、美國歷史最悠久的日本文學翻譯獎得主菲利斯‧賓恩鮑姆(Phyllis Birnbaum)一致讚譽推崇。
【內容簡介】
「我感到自己的疼痛就是你的疼痛
自己的快樂就是你的快樂」日本現代詩之父、日本雕刻家高村光太郎認識畫家長沼智惠子之後,認為自己終於找到命中注定的靈魂伴侶,兩人過著貧困的生活,仍然憑藉著對彼此的關愛,度過生活裡平靜幸福的時光。然而,命運的審判突然介入,智惠子的精神狀況出現問題,甚至有過自殺的念頭。高村曾說,智惠子的純真非常激烈,「我記得自己常常感覺她只是一縷看似存在於這個世界的靈魂。智惠子沒有任何世俗的欲望,她只是依靠對於藝術以及對我的愛活著……」
智惠子過世後,高村光太郎將兩人相識、相戀,到她逝世的時光寫下詩作出版。本書收錄〈我們〉、〈獻給已故的人〉、〈檸檬哀歌〉、〈給人〉、〈梅酒〉等純愛名作,高村一字一句寫下對她的迷戀、痴狂、失去後的思念與傷懷,見證了三十年的愛情生活。
可說是於「瞬間傾注了一輩子的愛情」的《智惠子抄》,出版後不僅影響了日本現代詩歌的創作風貌,至今已歷七十八週年,多次列入日本教科書,更激發許多不同藝術形式的改編,包括能劇、舞台劇以及音樂作品。高村光太郎是日本的重要雕刻家,作品於東京國立博物館等地收藏展覽,一生亦寫作詩歌無數,並以反省戰爭之詩作《典型》榮獲讀賣文學獎。本書可理解相伴高村光太郎一生的智惠子,如何激發與影響高村的藝術創作能量。
《智惠子抄》是日本翻譯名家佐藤紘彰譽為「日本現代詩歌史上最暢銷的作品」,日本知名作家松浦彌太郎也說:「我從光太郎先生的詩句中體會到了愛的偉大。愛就是生命,是人類最大的幸福。愛就是自然地流淚。」
美國史丹佛大學日文系榮譽教授上田真說明,「對許多日本讀者而言,高村光太郎代表了『日本的良心』,有些詩人稱呼他為『現代日本詩歌之父』。」美國歷史最悠久的日本文學翻譯獎得主菲利斯‧賓恩鮑姆更指出,「高村光太郎擁有足夠的才能,改變了日本詩歌的走向」。本書詩作選自高村光太郎最重要詩集《道程》、《智惠子抄》,並收錄高村光太郎為愛妻所寫的三篇散文:〈智惠子的半生〉、〈九十九里濱的初夏〉、〈智惠子的剪紙畫〉,以及高村光太郎逝世前最後一篇重要文藝評論〈日本詩歌的特質〉,讀者可在其中了解高村光太郎寫作的轉向,以及他在現代詩史上的地位。
【麥田日文經典新書系:「幡」】致所有反抗者們、新世紀的旗手、舊世代的守望者——
你們揭起時代的巨幡,我們見證文學在歷史上劃下的血痕。
「日本近代文學由此開端。從十九、二十世紀之交,到一九八○年左右,這條浩浩蕩蕩的文學大河,呈現了清楚的獨特風景。在這裡,文學的創作與文學的理念,或者更普遍地說,理論與作品,有著密不可分的交纏。幾乎每一部重要的作品,背後都有深刻的思想或主張;幾乎每一位重要的作家,都覺得有責任整理、提供獨特的創作道理。在這裡,作者的自我意識高度發達,無論在理論或作品上,他們都一方面認真尋索自我在世界中的位置,另一方面認真提供他們從這自我位置上所瞻見的世界圖象。
每個作者、甚至是每部作品,於是都像是高高舉起了鮮明的旗幟,在風中招搖擺盪。這一張張自信炫示的旗幟,構成了日本近代文學最迷人的景象。
針對日本近代文學的個性,我們提出了相應的閱讀計畫。依循三個標準,精選出納入書系中的作品:第一,作品具備當下閱讀的趣味與相關性;第二,作品背後反映了特殊的心理與社會風貌;第三,作品帶有日本近代文學史上的思想、理論代表性。也就是,書系中的每一部作品都樹建一竿可以清楚辨認的心理與社會旗幟,讓讀者在閱讀中不只可以藉此逐漸鋪畫出日本文學的歷史地圖,也能夠藉此定位自己人生中的個體與集體方向。」──楊照(「幡」書系總策畫)
幡,是宣示的標幟,也是反抗時揮舞的大旗。
二十一世紀的我們,仍需懂得如何革命。
日本文學並非總是唯美幻象,
有一群人,他們以血肉書寫世間諸相,
以文字在殺戮中抱擁。
森鷗外於一百年前大膽提示的人權議題;
夏目漱石探究人性自私的「自利主義」;
金子光晴揭示日本民族的「絕望性」;
壺井榮刻畫童稚之眼投射的殘酷現實;
川端康成細膩書寫戰後不完美家庭的愛與孤寂。
觀看百年來身處動盪時局的文豪,
推翻舊世界規則,觸發文學與歷史的百年革命。
▶「幡」書系出版書目〔全書系均收錄:日本文壇大事紀‧作家年表〕
川端康成《東京人》:台灣首次出版,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川端康成畢生最長篇巨作
森鷗外《山椒大夫》:與夏目漱石齊名日本文學雙璧.森鷗外超越時代的警世之作
壺井榮《二十四隻瞳》:名列日本影史上最偉大的電影改編原著.女流文學獎得主壺井榮不朽名作
金子光晴《絕望的精神史》:中文世界首度出版.媲美無賴派經典《墮落論》
夏目漱石《明暗》:哥倫比亞大學出版社讚譽日本現代小說新面貌.出版百年最完整中文譯注版首度問世
高村光太郎《智惠子抄》:日本近代最偉大的愛情頌歌.致愛妻長達三十年的情書
宮本百合子《伸子》:日本戰後抵抗文學先鋒.宮本百合子宣揚女性解放的超越時代之作
作者簡介:
高村光太郎(Takamura Kotaro一八八三-一九五六)
一八八三年三月十三日出生於東京府東京市下谷區,父親是雕刻家高村光雲,在父親的耳濡目染下自幼對雕刻充滿興趣。
一八九七年,高村如願進入東京美術學校,結識了與謝野鐵幹,向他學習新詩,並加入明星詩派,在文藝雜誌《明星》發表作品。畢業後前往紐約深造,看到格桑.博格勒姆的雕刻作品後深受感動,便向博格勒姆自薦擔任助手,過著白天工作、晚上學畫的苦讀生活。離開紐約後,他旅居歐洲,包括倫敦、巴黎等地,最後回到日本。
一九一一年,高村與畫家長沼智惠子相遇,兩人很快陷入熱戀,不久便開始同居生活。這段期間,高村出版了第一本詩集《道程》,並在詩人草野心平的引介下結識宮澤賢治。另一方面,智惠子的精神狀況開始惡化,曾試圖吞藥自殺未遂。一九三八年,智惠子不敵病魔逝世。三年後,高村將關於智惠子的詩作集結成《智惠子抄》出版。日本翻譯名家佐藤紘認為,《智惠子抄》是「日本現代詩歌史上最暢銷的作品」,作家松浦彌太郎也坦言:「我從光太郎先生的詩句中體會到了愛的偉大。愛就是生命,是人類最大的幸福。愛就是自然地流淚。」
高村後來以詩作〈道程〉獲得第一屆帝國藝術院獎。戰爭期間,高村開始發表讚賞珍珠港攻擊事件等頌揚戰爭、鼓舞民心的詩作。然而,一九四五年的空襲燒毀了高村位於東京的工作室,他便離開東京前往東北投靠宮澤賢治之弟清六,在花卷町近郊建小屋居住,往後七年間過著自耕自炊的獨居生活,更加致力於創作。
一九五〇年,收錄高村戰後創作的詩集《典型》出版,收錄他反省戰爭的作品,隔年獲得讀賣文學獎。高村從花卷搬回東京,一九五六年,死於和愛妻智惠子相同的肺結核病,享年七十三歲。美國史丹佛大學日文系榮譽教授上田真曾說,「對許多日本讀者而言,高村光太郎代表了『日本的良心』,有些詩人稱呼他為『當代日本詩歌之父』。」美國歷史最悠久的日本文學翻譯獎得主菲利斯‧賓恩鮑姆更指出,「高村光太郎擁有足夠的才能,改變了日本詩歌的走向」。
譯者簡介:
倉本知明(Tomoaki Kuramoto)
日本立命館大學先端綜合學術博士,專長為比較文學、台灣文學,曾將台灣作家蘇偉貞《沉默之島》、伊格言《零地點》、王聰威《生之靜物》的作品翻成日文版。現為文藻外語大學日本語文系助理教授。
章節試閱
◆給 人(我不願意)
我不願意
不願意你離開我──
就像結果比開花早
就像發芽比種子早
夏天跳到春天似
請你不要做
這種不合情理的舉止
想到方形的丈夫與
寫圓字的你
害我毫無緣故地哭泣
彷彿小鳥般怯懦的你
彷彿大風般自私的你
居然要出嫁了
◆檸檬哀歌
你如此期盼這顆檸檬
悲傷又潔白明亮的瀕死之際
你漂亮的牙齒用力啃
從我手上拿到的一顆檸檬
黃晶色的香味飄起
從天而降的幾滴檸檬汁
忽然讓你的腦袋恢復正常
你清澈的眼睛微微一笑
握住我手掌的你力量何等健康啊
雖然你的喉嚨起了暴風
面臨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
智惠子居然回到原本的智惠子
瞬間傾注了一輩子的愛情
不久
做了一回像從前山巔上做過的深呼吸
你的器官從此失靈
今天也要在遺像前裝飾的櫻花後面
放一顆涼爽發亮的檸檬
◆超越平凡愛情的現實力量
文/楊 照
高村光太郎的《智惠子抄》是日本近代文學史上最暢銷又最長銷的情詩,有好幾代的日本人都對高村光太郎和他的妻子「智惠子」的故事耳熟能詳,視之為愛情的典範。
《智惠子抄》是一本詩集,自從一九四一年出版之後,就引發了一連串的改編潮,有將詩運用在歌曲裡的,有受詩啟發而寫的音樂作品,也有舞台劇、廣播劇、電視劇、電影,甚至還有改編成日本傳統能樂演出的。很特別的,有一九五七年佐藤春夫改寫的《小說智惠子抄》,導演熊谷久虎以此為底本,拍了電影「智惠子抄」,由因常演小津安二郎電影女主角而為許多台灣觀眾熟識的原節子擔綱。十年之後,又有當時創作力正旺的導演中村登拍攝的新版本,片中飾演高村光太郎的是丹波哲郎,飾演智惠子的則是岩下志麻。這部電影票房更好,成就也更高,獲得了美國奧斯卡金像獎的最佳外語片提名。
在日本如此受重視的作品,在中文世界卻相對反應冷淡,一直到近年才有了簡體譯本《智惠子抄:我不能接受,你將要遠去》、《檸檬哀歌》,至於台灣的繁體譯本,又要至現在,才由麥田的「幡系列」安排出版。
除了日文詩集長期以來較少被引介翻譯的因素之外,對於《智惠子抄》的冷落和這本書的出版背景也有相當關係。這本書收錄的是高村光太郎從一九一一年到一九四一年之間,為智惠子所寫的詩作,而一九三八年智惠子去世,是引動高村光太郎積極編撰詩集最明確的動機。
然而那是戰爭期間,與《智惠子抄》編撰出版同時期,高村光太郎寫了很多讚頌戰爭的作品,還在一九四二年獲得了「第一屆帝國藝術院獎」,也就理所當然成了支持軍國主義的代表性作家。雖然他在戰後曾經反省、批判自己的這些作品,並且迅速改變了風格,交出新的代表作《典型》,不過顯然這樣的背景使得他較難克服中文讀書界的反感抗拒。
表達深情懷念的《智惠子抄》在戰爭中出版,其影響一直延續到戰後,這個時間點對於日本社會接受、擁抱這本詩集,有著密切的關係。多少人在戰爭中失去了至親,當然需要抒發表達失落、痛苦、懷念之情,然而原先在軍國主義威權統治下,後來在美軍占領之下,卻都不能明白地碰觸因為戰爭、因為大轟炸製造的人間悲哀。智惠子並不是死於戰場或轟炸,得以避開了這樣的禁忌,於是高村光太郎為死去妻子的深情文學塑像,就取得了高度的代表性,象徵著、代表著千千萬萬離開世間卻還活在記憶中的人。
當然,《智惠子抄》的獨特性不只於此。首先,高村光太郎是位藝術家,而且是自覺抱持著浪漫藝術家信念的人。他出身在東京(江戶)的文化世家,是知名雕刻家高村光雲的長子,早早就被認定要繼承父親的文化衣缽,不只是順利進入了東京美術學校雕刻科就讀,而且透過父親的影響力,二十歲出頭就預訂了回到母校任教的職位;只要等他到海外留學,開拓視野並取得更高的學歷。一九○六年,他帶著父親給的兩千圓資費啟程,先是前往紐約,然後轉到倫敦及巴黎,一共在外面待了三年。幸或不幸,這三年海外經驗,真的徹底改造了他的藝術眼光,以及他的藝術家自我認知。於是回到日本之後,他對於日本藝術界的種種觀念與做法,有了越來越強烈的不滿,進而就產生了和父親之間日漸嚴重的衝突。
以他從西方社會浸染得來的浪漫藝術家立場來看,有父親所代表的這些人,雖然從事藝術工作,卻不能算是藝術家。因為他們從日常到創作,都太考慮世故人情,沒有一種超絕的追求。更讓他受不了的,是學校的體制約束,和他心目中的藝術生活相去甚遠。
於是弔詭地,父親是藝術家,不會反對他從事藝術工作,非但沒有因此避免代溝差異,反而使得兩人關係更加緊張。找好了到美術學校的工作,也反而讓他更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終於導致父子決裂,光太郎放棄繼承家產,也放棄了到美術學校任教,帶著濃厚的悲劇自覺,尋求更符合理想中的藝術家生涯。而原姓長沼的智惠子,在這樣的衝突轉折中,占有關鍵的地位。
智惠子出生於一八八六年,一九一四年二十八歲時,和高村光太郎結婚,到了一九二九年四十三歲時,開始出現了精神異常的症狀,一九三二年一度服食安眠藥企圖自殺,被救回來後進行了各種治療,到一九三四年,罹患了精神分裂症的她不得不到九十九里濱調養,四年後去世。
或許是特殊的精神構造使然吧,智惠子從年輕時便顯現出一種和一般生活的迷離距離,她不太在乎世俗的眼光,更不覺得需要依循「正常」的軌道行事。她那種既天真又叛逆的態度,吸引了高村光太郎;她和光太郎展開了大膽、獨立判斷的交往關係,又更進一步促使光太郎和父親、家人乃至社會齟齬不合。
智惠子的天真與叛逆和光太郎如此相似,但在另一方面,她又和光太郎天差地別。光太郎是「城市之子」,一生在東京長大、生活,僅有的鄉間、田野經驗是在戰爭末期,為躲避空襲而疏散到宮澤賢治的家鄉岩手縣花卷市,住在宮澤賢治弟弟的家裡。相對地,智惠子卻一直維持著「鄉下人」的習慣與意識,無法適應都市:
她渴望新鮮透明的大自然終生都沒有改變。智惠子住在東京時,用了很多方法嘗試滿足內心的渴望。她不厭其煩地看著住家周遭雜草寫生,以植物學的角度研究這些雜草,在凸窗上種植百合、番茄,生吃蔬菜,沉迷於貝多芬第六交響曲(田園)唱片等等,都是為了滿足這股渴望的變形。這件事貫穿了她的半生,內心卻無法表現的痛楚,恐怕遠超出我的想像。在最後一天,智惠子死前的幾小時,她握著我帶去的黃檸檬時顯露的喜悅,也是和這股渴望有關吧!她咬下那顆檸檬,那股清爽的香味和汁液彷彿洗滌了她的身心。
如此無法適應都市生活的智惠子,找不到完成實現藝術創作夢想的突破點,終究只能停留在不斷失敗的嘗試階段,應該也就更惡化了她的精神問題吧!另一方面,高村光太郎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失去了家庭的資助,他在創作與生活上,都遭遇極多問題,長期處於艱難掙扎的狀況中。
或許也正就是這樣,讓《智惠子抄》的內容格外難得、格外感人。因為書中記錄的,不是一時的衝動激情,是半生的相伴恩義。而且高村光太郎不是在優渥有餘裕的生活中寫下這些詩作,而是一邊忍受著各種波折動盪,一邊卻始終維持著和智惠子相知相愛的真摯感受。
詩中一貫有著淡淡的憂鬱,來自現實的種種艱難,然而從來不會陷入抱怨、絕望的情緒。從兩人婚前交往一直到記錄智惠子發病、自殺到去世,高村光太郎在詩中始終保持了深濃的愛意,依傍著不懈的好奇心,明明是身邊日夕相處的人,卻彷彿不斷散發出種種新奇訊息,不斷給予發現的驚奇,如此維繫了他對於智惠子的長期注意力。
真實經歷過愛情、經歷過婚姻的人,誰能不對這樣的注意力動容呢?考驗愛情、婚姻最可怕的冷淡、平庸、無聊、厭煩之感,竟然被高村光太郎如此理所當然地克服超越了。這也應該部分解釋了《智惠子抄》暢銷、長銷的現象──因為這不是一本寫給帶有愛情夢幻憧憬的讀者的情詩,毋寧是為了那些更多更普遍存在的,不知道還能如何相信愛情、維護愛情、抗拒愛情消逝的人們所寫的情詩。
◆給 人(我不願意)
我不願意
不願意你離開我──
就像結果比開花早
就像發芽比種子早
夏天跳到春天似
請你不要做
這種不合情理的舉止
想到方形的丈夫與
寫圓字的你
害我毫無緣故地哭泣
彷彿小鳥般怯懦的你
彷彿大風般自私的你
居然要出嫁了
◆檸檬哀歌
你如此期盼這顆檸檬
悲傷又潔白明亮的瀕死之際
你漂亮的牙齒用力啃
從我手上拿到的一顆檸檬
黃晶色的香味飄起
從天而降的幾滴檸檬汁
忽然讓你的腦袋恢復正常
你清澈的眼睛微微一笑
握住我手掌的你力量何等健康啊
雖然你的喉嚨起了暴風
面臨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