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車奇幻小說獎優選強作,明朝歷史的武俠奇情風雲X星宿轉世的宿命唯美之戀!無論愛得如何刻骨銘心,她仍選擇放開了手。只有這樣做,他才真正的完整。
「那份愛,無論陰晴圓缺,如同月亮萬世不變。」
明代成化十二年間,道士李子龍的出現催化明憲宗成立「西廠」,亦激發起東西廠和錦衣衛三個權力派系的鬥爭。李子龍手握得以亂政的《亂天之經》,傳說修煉成功的人不只可統領萬物,更可與天神對抗──因而朝廷中人想毁之,江湖中人想練之。
兩名武林俠盜無日和極夜搶得《亂天之經》,卻因誤中東廠圈套以致祕笈章節四散,各路人士為求這本祕笈的完整下落,牽動連場風波。蒼龍是極夜的遺孤,天賦異稟,無日認定蒼龍是唯一有能力練就《亂天之經》的人,悉心培養。
因蒼龍先天無心,致他人格分裂成正邪兩面,並因此與自小在狼群中長大的狼女結下不解之仇。無心與失語的兩人愛恨糾纏,逐步引出朝廷江湖、甚至天人兩界背後千絲萬縷的愛恨情仇,與彼此星宿間前世今生的恩怨糾葛……
作者簡介:
月輪
出生於香港,著有中篇小說集《古・惑I》。曾獲第三十九屆青年文學獎小小說組少年作家獎、第五屆金車奇幻小說奬優選奬及第九屆大學文學獎小說組嘉許奬。
對寫作的執着是──若有一天我不想再寫或已沒有什麼可寫,我大概可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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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蒼龍是一個很好動的孩子,樣子長得比極夜更俊美,大概是混了他娘親長相的一些特點。他本性亦很善良,可無日不喜歡這份善良。蒼龍無心,照理說是沒法體現情感,卻有著善良的本性,這令無日百思不得其解。難道真的是「人之初,性本善」,本性可以與心靈相分?無日的冷漠在蒼龍身上似乎一點都不管用,無論無日如何教他看世態炎涼,總是澆不熄蒼龍的赤子之火。本來無日沒打算收任何徒弟,但蒼龍一次外出,回程在路上看到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他一見蒼龍就要跟著他走,蒼龍不忍,就逕自決定帶他回來。無日想趕這個小名叫阿奎的小孩走,但蒼龍竟跪在地上求他,無日看著蒼龍的眼睛,不禁想起極夜。這也讓無日想起以前自己當孤兒的時候,要不是有師父和極夜陪自己過日子,可能會變得更可憐。細想下,有個伴陪著總比孤單一人成長好,孤兒本身已經夠可憐了。於是他一時心軟答應收留阿奎,但也跟蒼龍說了下不為例。因阿奎比蒼龍小一歲,無日就讓他和蒼龍當師兄弟,他望著這兩個人,就自然而然想到童年時形影不離的自己和極夜。可謂是蒼龍讓無日體會到自己還存在著感情,縱然這感情比起常人依然算是非常內斂吝嗇。
蒼龍的體格強壯耐寒,一路長大一路練出一身線條勻稱的肌肉,力氣韌性皆一流,但和極夜一樣,他在練內功方面不算很有天份。相反,阿奎的悟性和靈敏程度都比蒼龍高。不過,無日還是在蒼龍十八歲時開始讓他練《亂天之經》,這引起阿奎不滿。隨著師徒二人價值漸行漸遠,阿奎在五年前離開了他和蒼龍,打算自立門戶。無日得悉後也沒多挽留他,反正從頭到尾他都沒真正在意過阿奎。
無日在蒼龍十八歲告知蒼龍修練《亂天之經》的內功的目的除了是為了圓他和其父親的心願,也是為父親報仇。無日從沒有提過極夜是被鎖星殺死,只對蒼龍說殺父之人是東廠的人,而蒼龍生母是誰,無日亦沒有透露半分。蒼龍對此事甚為在意,因此就算知道自己資質不夠,練功害自己吃很多苦,可仍咬實牙關苦練。為了記下此事,無日親自在他胸前紋下一條騰空中的青龍,望蒼龍的努力付出有日真能配得上自己的名字。
以蒼龍的進度,光要練全《亂天之經》上半部也要花一段時間。但問題是魔功漸漸侵蝕蒼龍的本性,因他天生無心,魔功直襲其原應由心控制的情感部份,不只開始抹去他本性,也開始反客為主控制他的情緒,增添了他的戾氣殘暴。蒼龍慢慢分裂成兩個人,魔性的他佔據了大部份時間,一個月只有在月圓時的一天,他才能恢復善良本性。魔性的他會主控著所有記憶,也會記得自己善良當天做了什麼,可恢復善良時的他卻一無所知自己魔性時的樣子或做過的事,只記得月圓當天做了什麼。
無日反而樂見蒼龍變成這個樣子,他甚至期望月圓永遠別出現。在江湖上行事,只有心狠手辣,才可不被人傷害。
隨著修練的內功在更上一層樓的同時越來越險要,蒼龍的性命也開始受到威脅,特別當善良的本性要浮現的前夕,魔性會試圖出全力抗衡,最後會令他大傷元氣。無日多番想替蒼龍完全抿滅善良一面都無果。為了不想他一直這樣受重傷,他就吩咐蒼龍到泰山之頂找在那兒聚居的讎敖狼,屠宰當中最老且最凶猛的那頭狼王,飲下牠的狼血,就可形成保護,防止魔功在體內釋放煞氣時對自身造成傷害。
「但你要小心,讎敖狼戰鬥力頑強,而且攻一等同攻百,牠們會一起對付你,必要時,就算是滅牠們的種族也要取到狼血。」無日囑咐。
「蒼龍遵命。」蒼龍的聲音低沈平靜,聽著無情卻讓人有一絲揪心。
而無日也希望蒼龍趁此行出山闖入江湖搶奪《亂天之經》下半章之列。時隔二十餘年,也是時候出手了。當朝廷開始明顯干預此事,他們的人就有機會把下半章全弄到手,並會千方百計毀滅它。若此事成真,蒼龍就要中斷練功,那到時就會必死無疑。
蒼龍聽從無日的吩咐,先出發到泰山,他希望在下一個月圓前趕到,以免自己善良一面會出現造成未知的影響。
讎敖狼只在晚間才會出動,且在幾千年來經歷了幾次近乎滅種的大屠殺後變得異常隱忍,要引牠們出來,就得用極為挑釁的行為。蒼龍腰纏父親的遺物刎血匕首,手執自己的武器馴龍鞭,霍地鞭地一聲,回聲傳往八方。讎敖狼接二連三發狂咆哮回應,忽遠忽近,此起彼伏,但仍然不見牠們的蹤影。蒼龍接連再運勁掃鞭幾下,馴龍鞭風能至百里之外,一隻躲著的小狼因此受了傷,發出嚎叫,牠的家人終按捺不住出動,因為讎敖狼族的族性就是全族生死同命,同氣連枝,於是整個讎敖狼族的狼也開始從各自的洞穴出來幫這一家人的忙。
蒼龍環視撲面而來的狼,發現沒有一隻是他的目標,但這不阻礙他的殺慾,只要有任何一隻阻擋了他,他就會殺。他的狠毒讓整座泰山的狼吼哀鳴此起彼落,這反令他殺慾更盛。而此時,在他左邊的狼忽然讓開了一條路,一名妙齡女子騎在一頭老狼身上向他奔來,身邊也伴著好幾隻身形較龐大的讎敖狼。女子梳著雙辮,頭髮是深啡色的,眼珠子是黑色的。她穿著亞麻色的露臍兜子,腹肌若隱若現,短褲露出她細長的腿。她正以無比兇狠倔強的眼神瞪著蒼龍,可以看得出她的輪廓實是溫柔可人的,只是眼神間的殺氣太重搶去了整張臉的鋒芒。可蒼龍倒是先被她騎著的那頭狼吸引了目光,牠就是最老的狼,讎敖狼的狼王,他要取的血就流在牠身上。蒼龍馬上對牠發起攻勢,可女子一吹口哨,狼群瞬間靠攏保護王。
讎敖狼好勇鬥狠的本性頃刻被激發,蒼龍全身被各種利爪割傷抓傷,其中有狼借機叼走他手中的馴龍鞭。可原始動物近身攻擊的強悍始終不敵人類心法內功的深遠可及,蒼龍一發《亂天之經》頭幾層的內功,身邊的狼很多立刻被震穿內臟而死,其餘都被震得退後幾尺外。狼女見來者不好對付,一聲能劃破蒼穹的厲聲怒喊下,狼群就乖乖退開。她自狼背跳下地,動作俐落,她人立在牠們跟前,示意自己一定會保護牠們。
狼女走到蒼龍眼前,赤手空拳和他對打,雖二人身高身形相差甚遠,但狼女的拳腳力度完全不遜普通男子,幾乎全身都是硬實的肌肉。蒼龍正準備向著她的心房出掌擊退她時,二人對視了一下,她眼神狠辣不改,奇怪的是蒼龍的掌力竟在空中瞬間完全瓦解,而且還回彈至令他有窒息之感。他在猜是不是她的內功正是精妙於眼神攻擊,所以決定避開她眼神,改用武器對付她。狼女無懼他轉換花招,壓低身體掃腿欲絆倒他,他閃躲後,她就趁機爬上他的背,從後用力勒住他的頸。她想,既然他的內功傷不了自己,她就可以自己的身軀替自己的狼同伴擋住此人的攻擊。
蒼龍捉住她的腳向左邊用力一甩,想把她甩到地上,她照樣使勁掛在他身上,手依舊頑固地纏住他不放,他再出力打她腹部,令她鬆手墮地。狼女在地上轉了個身再次鉗制住他,見他似是只向著狼王走去,就對牠示眼色要牠先走。牠是對她而言如父親的存在。老狼王意會到這男子的目標只是自己,就發號令要其他同伴趕快逃走。但牠們沒有先走,反而圍在牠身邊形成防禦。蒼龍沒有慈悲地拿著匕首先刺傷狼女的腹部,逼她放開自己,然後就再開始遇一頭狼割一頭狼,不消一陣子遍地便是狼屍。跪在地上摀住腹部的狼女和老狼王都大受刺激,老狼王一聲呼嘯衝到最前方擋住蒼龍不讓他再靠近,蒼龍趁機高舉匕首,在牠喉上割了一刀放血,泰山之頂傳出僥倖生存的狼群的悲鳴哀嚎,那是接近末日一樣直擊人心的哀叫。狼群湧上去想作最後掙扎合力咬死蒼龍,反一下子被急於飲血的蒼龍全數打傷,蒼龍撿起地上的馴龍鞭,運功用力一抽,世上再也聽不到讎敖狼蒼厲的哭嚎。
可隨之是狼女嘶心裂肺的嘶吼,整個天地都忽然窒了息。蒼龍被她的叫聲所驚轉身看她,撲上去掐著她的頸想把她也殺了,就在揮刃之際,一念之間,血濺半空,她眼前就此一黑。
這明明未到月圓之夜,為何他會手軟?
反正她已失去了知覺,蒼龍顧不得方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先抱起幾十斤的老狼,把牠還新鮮溫熱的血一飲而盡,身體感受到略燙的暖意後,他定神看著遍地的狼屍,離開無日後屬於自己的第一場放肆殺戮,幹得挺漂亮的。然而任務已完成他卻未能提步瀟灑離開,好像總有股不能言喻的力量拉著他往回望。他盯著那躺在地上近乎野獸一樣的女人,思量半响後決定帶走她。
蒼龍背著還未恢復知覺的她在泰山山腰找了一個山洞暫住。他想著既然留住了她的命,就不要浪費掉。在她身上確有正常人少見的原始獸性,好勇鬥狠,出手無畏無懼。反正找《亂天之經》的過程一定不簡單,自己閱歷武功都不足,練功時不時會突然因分裂的性格而受傷,難以自控,找多個人待在身邊當幫手也好。如果她不肯服從自己,自己武功在她之上,定有能力把她撕成兩半。
他隨便用爛布替她止住了喉嚨上傷口的血,就沒有再理會她。他向無日稟報了自己的情況,也等待著無日告知他下一步該去哪裏找《亂天之經》的下落。可有關狼女的事,他覺得沒必要特別向無日提起。
狼女再次睜開眼時,耳邊依然聽到老狼王死前的的哀嚎,牠像是在哭又像在求救。從自己有意識起,她就在讎敖狼群中成長,喝的是狼奶,學的是狼的叫聲。誰是她親人,她完全不知道也不在乎。她不會說話,不認字,只會叫囂,可她卻也聽得懂人在說什麼。基本上除了長得是個人,她所有習性和讎敖狼差不多。然而,她又比狼聰穎一點,手腳靈活一點,指揮能力高一點,特別的是她聽覺非常發達,能及時讓牠們避開獵人的追捕。因此,她長大不久就成為牠們的小主人。老狼王對她既像父親又像老師,兩者關係最密切,當然其他狼對她也很好。對她而言,那裏就是她的家。
一場屠殺過後,她就只剩下自己。一種惡夢竄襲的寒慄嚇得她彈起身想大叫,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她感到喉嚨的位置劇痛,好像有塊破布壓在上面,除了痛,她連吞口水都有困難,奮力卡痰想出點聲,卻沒有用。她真的還活著嗎?
當她看到那個冷血的人走來,她才確定這不是夢。之前在黑夜中,她不大能看到他的臉。現在在洞內有光的環境之下,他一張冷俊卻帶半分童稚的臉顯得清清楚楚。她不明白他為何竟是如此殘暴不仁的人。細看之下,他的眼睛混濁饑渴,嘴唇結火乾燥,臉色籠罩著令人敬畏的冷酷,吞噬了他原本五官予人的純淨的印象。正是這個人親手割斷了自己的聲帶。她一想揮拳打他,就醒起自己的腹部有傷,一用力就泄氣。他臉色沒有一點變化,兩人在沈默之中相睨,可無聲之中她的咆哮他卻聽得比誰都清晰。
「你要是不甘狼群被滅,想替牠們復仇,就練好點功夫,直到有朝一日能打贏我,甚至殺掉我。」他知道她個性強硬,要她心甘情願做自己的幫手很難,但要她鍛練身體替狼群報仇卻不難。
他的聲音像一塊塊大石頭砸疼自己的腦袋。狼女憋著悶氣,不予回應。她的確很難打得過他,而且憑他內力之高居然能聽懂自己的心聲,她不禁恐懼他。
「你怕了嗎?現在你舉目無親,如果你肯聽我的話,我可以教你功夫,讓你青出於藍。」蒼龍再道,嘴角露出一抹邪魅。
她瞪著他。聽話?她怎麼可能聽他的話?她只會對養育自己的狼群忠心不二,這些可惡的人類,她絕不服從。
蒼龍是一個很好動的孩子,樣子長得比極夜更俊美,大概是混了他娘親長相的一些特點。他本性亦很善良,可無日不喜歡這份善良。蒼龍無心,照理說是沒法體現情感,卻有著善良的本性,這令無日百思不得其解。難道真的是「人之初,性本善」,本性可以與心靈相分?無日的冷漠在蒼龍身上似乎一點都不管用,無論無日如何教他看世態炎涼,總是澆不熄蒼龍的赤子之火。本來無日沒打算收任何徒弟,但蒼龍一次外出,回程在路上看到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他一見蒼龍就要跟著他走,蒼龍不忍,就逕自決定帶他回來。無日想趕這個小名叫阿奎的小孩走,但蒼龍竟...
目錄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後記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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