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改變的清單

名人推薦：青少年的成長過程，常有令人心煩的事件。該怎麼認識自己？如何面對周遭環境的改變？這本書的精彩描寫，給出了最細緻動人的答案。碧雅逐漸學會認識與處理情緒，為自己列出生命清單，體驗生命中不會改變的幸福。
──李崇建（作家）

真摯且充滿智慧！以孩子的視角來穿透大人世界的變與不變，重新掌握關係的核心：愛與堅持。例如：堅持在離婚之後繼續愛孩子，或是堅持在父母不接受弟弟的性傾向時，仍然支持弟弟成為自己……。一旦擁有「分辨真正的愛」的能力時，我們就長大了！
──李詣琦（《媽媽，琦琦，和她們的女兒》作者...

1
玉米的聲音
　　就在上週末，爸爸給我講了一個故事，解釋他結婚當天的一、兩件事。不是他第一次結婚，是第二次。故事和他與法蘭克伯父小時候有關。
　　他們在明尼蘇達州長大，家對面是玉米田，每年夏天，那裡的玉米都長得很快。爸爸說玉米別無選擇，因為明尼蘇達州的夏天短暫。它要麼快快長，要麼就懶得長。
　　每年爸爸和法蘭克伯父都會站在田裡，聽玉米長大。雖然從來沒有人相信，但他們聽得到葉子伸展開來、晒太陽的嘎吱嘎吱聲。爸爸說他倆都聽到玉米生長的聲音，別人卻聽不到。
　　「你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件事。」我說。我喜歡想像他們站在玉米田裡的樣子。
　　「我沒說過？」爸爸把煎餅翻了面。我們有一只覆蓋兩個爐口的新煎餅鍋，所以他現在可以同時做四片煎餅。太棒了。
　　「你們手牽手？」
　　「誰？」
　　「你和法蘭克伯父，在玉米田裡，這樣才不會找不到彼此。」
　　爸爸哼了一聲。「沒有。妳見過法蘭克伯父跟哪個人牽手嗎？」
　　你可能永遠也猜不到他們是親兄弟。法蘭克伯父的臉白裡透紅，我爸則是滿臉密密麻麻的棕色雀斑，所以一年到頭看著都是古銅色；爸爸健談，法蘭克伯父……不然；爸爸喜愛各式各樣的食物，法蘭克伯父說如果可以天天只靠一顆水煮蛋過活，他會很開心。

　　你若想知道為什麼玉米生長的聲音，可以解釋我爸第二次結婚當天的事，那我就得講個長一點的故事，講兩年前我十歲那年發生的許許多多事。
　　那是一個關於我的故事，不過是不一樣的我，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
我記得我就有一次看見法蘭克伯父跟一個人牽手。


2
安潔莉卡

　　我剛滿十歲的那年夏天，我堂姊安潔莉卡從我們家湖畔木屋睡覺的閣樓上摔下來。法蘭克伯父說只差十公分，她的頭就撞到木頭爐臺了。
　　她撞到地板時，砰的好大一聲，然後我們就什麼也聽不到了。她不哭不叫，什麼聲音也沒有。
　　直到最後，安潔莉卡發出拚命想要呼吸的聲響。
　　第一個趕到她身邊的是爸爸。安潔莉卡的媽媽艾絲伯母從房裡大喊：「那是什麼？丹？發生什麼事了？」
　　他回答：「是安潔莉卡──她摔下來了，但沒事。她摔得氣有點順不過來，不過我想她大概沒事。」
　　我從閣樓上看到安潔莉卡慢吞吞的坐起來。爸爸的手在她背上畫著圈圈，幫她按摩。法蘭克伯父和艾絲伯母衝出臥房，然後安潔莉卡哭了起來，哭聲短促而斷斷續續。
　　次日上午，法蘭克伯父說安潔莉卡的頭要是撞到木頭爐臺的話，她說不定就死了。當時她看來挺正常的，身上穿著藍綠色的兩件式泳衣，緊閉的嘴脣嚼著雞蛋。爸爸說她身上甚至沒有瘀傷—是背部著地，所以才差點順不過氣來。
　　那個夏天，我爸媽已經離婚兩年，但我仍然懷念以前媽媽和我們一起在湖畔木屋共度的時光。我能想像她的紅色泳衣掛在晒衣繩上的畫面，我記得晚餐時她坐在餐桌的哪一邊，我記得她和艾絲伯母一起坐在碼頭上聊天。

　　離婚的事，是爸媽在一次「家庭會議」時告訴我的。我剛滿八歲，這之前我們從來沒有開過家庭會議。我坐在沙發上，坐在爸媽兩人中間。他們看起來不太開心，於是我突然開始擔心我們的貓咪紅紅是否出了什麼問題？他們就要告訴我牠快死了。那年我們班上有個男生養的貓死了。不過不是。
　　爸爸用手臂摟著我，說以後將有一些重大變化。媽媽捏著我的手。接著爸爸說他們要離婚了。不久，他就會搬出我們的公寓，到另一間公寓去住。
　　我說：「但我還是住在這裡，對吧？」我看著媽媽。
　　爸爸說我將會有兩個家，兩個房間。我要住在兩個地方。
　　我只想得到我們班上有一個同學的父母離婚了：卡洛琳．夏托克。卡洛琳有一件前面有個大口袋的深藍色長袖運動衫。在家庭會議之前，我一直想要一件一模一樣的運動衫。
　　我說：「那紅紅呢？」
　　媽媽說紅紅跟她住。「跟我們住──妳和我。」
　　妳和我。我聽了覺得好難受，因為那時我無法想像只有我和媽媽，沒有爸爸。
　　爸爸說：「有些事在改變，碧雅。不過妳可以信賴的事還是很多，好嗎？那些事不會改變。」
　　就在那時候，他們給了我那本綠色線圈筆記本和一枝綠色的筆。（綠色是我最喜歡的顏色。）他們已經在筆記本裡列出一份清單。它叫做「不會改變的清單」。
　　我開始讀著：

　　一、媽媽永遠愛妳甚於一切。
　　二、爸爸永遠愛妳甚於一切。

　　我跳到最後，拔開綠色筆套，然後寫下：

　　七、紅紅會跟我和媽媽住。

　　我說：「我要我的彩虹留在這裡。在我的床上。」我還很小的時候，爸爸就在牆上畫了那道彩虹。
　　媽媽說：「是，當然，親愛的。妳的彩虹就留在原來的地方。」
　　我把那個也寫下來了。第八項。

　　一個月後，爸爸搬去另一間公寓。
　　我在他們兩邊的家輪流住。
　　輪流方式如下：

　　星期一住爸爸家。
　　星期二住媽媽家。
　　星期三住爸爸家。
　　星期四住媽媽家。
　　星期五是週末的一部分。
　　週末是星期五和星期六。
　　週末兩邊輪流住。
　　星期天是星期天。
　　星期天是特別的一天。
　　星期天兩邊輪流住。

　　在爸爸搬出去以前，我心目中的週末是星期六和星期天。現在我把週末想成是星期五和星期六。我把星期天想成陽光日。

　　才開完家庭會議，我就發現紅紅在洗衣籃裡睡著了，於是抱著牠回到房間，並且翻開我的新筆記本。我讀著不會改變的清單。
　　爸媽已經寫了：

　　一、媽媽永遠愛妳甚於一切。
　　二、爸爸永遠愛妳甚於一切。
　　三、爸爸媽媽彼此相愛，只是方式不同。
　　四、妳永遠跟爸爸和媽媽各有一個家。
　　五、妳的兩個家永遠不會相隔太遠。
　　六、我們仍是一家人，只是方式不同。

　　在那之後，我隨時隨地把綠色筆記本帶在身邊。我問了好多問題。用那枝綠色的筆。

　　沒有媽媽陪伴在湖畔木屋的第一個夏天，形似媽媽的東西時時在提醒我她的存在，比方說她的藍色「抱歉！」遊戲棋子，和她習慣用來盛番茄沙拉的那個有缺口的黃色大碗。木屋到處是使我想起媽媽的東西，但只有我一個人看得見。
　　那個夏天，爸爸向木屋裡的每個人解釋他是同性戀，每個人，包括了法蘭克伯父和艾絲伯母、我的堂兄姊妹詹姆斯、安潔莉卡和喬喬。我已經知道了。爸媽是在那次唯一的家庭會議上告訴我的，然後他們給了我那本筆記本。
　　「從現在起，你永遠都會是同性戀嗎？」我在會議中問他。
　　是的，他告訴我。他永遠受到某些男人吸引，就像有些男人受到某些女人吸引一樣。他從小就有這種感覺了。我拔開綠色筆套，並且立刻把它寫在不會改變的清單中。這是第九項：爸爸是同性戀。

　　爸爸在湖畔木屋向每個人坦承他是同性戀之後，便問大家有沒有問題。沒有人發問。後來爸爸和法蘭克伯父散步去碼頭，兩人坐著把腳泡進水裡。我從門廊上看著，就坐在法蘭克伯父最愛的椅子邊緣。過了一會兒，他們站起來跳進湖裡，大笑著互相潑水，就像孩子一樣。我記得我吃了一驚，因為法蘭克伯父從不游泳。他向來都說湖水太冷。多半時候，他只是坐在門廊他那把椅子上晒太陽。
　　「所以說，現在妳跟妳媽住？」當晚詹姆斯堂哥在睡覺的閣樓上問我。詹姆斯比我大四歲。媽媽缺席的第一個夏天我八歲，所以他是十二歲。
　　我跟他解釋一星期每一天的安排。講完以後，我們上床睡覺，安潔莉卡撓了一會兒我的手臂。（通常都是我撓她的手臂，撓完她就說她累得沒力氣撓我的手臂。）
　　大約就在那個時候，詹姆斯開始叫我「乒乓球」。
　　他給兩個妹妹取了十分古怪的綽號—他叫安潔莉卡「底抽」，意思就是最底下的抽屜，因為她有一次為了伸手去搆架子上的一樣東西，乾脆打開梳妝臺最底下的一個抽屜，站到裡面，結果摔了一跤，割破了嘴脣。詹姆斯叫喬喬「喇叭」，是「擴音喇叭」的簡稱，因為她還是小嬰兒時，如果只聽見法蘭克伯父的聲音但見不到人的話，就會嚎啕大哭。這些綽號有點刻薄，但長久以來，我一直偷偷希望詹姆斯也幫我取個綽號。
　　我不記得我做了什麼跟乒乓球有關的事，讓詹姆斯因此取笑我，但我不在乎。其實我滿喜歡乒乓球這個綽號，直到艾絲伯母聽見他在碼頭這麼叫我，於是喚他到門廊上，兩人要好好「聊一聊」。
　　「艾絲伯母，我不在乎！」我在他們背後喊道，但她不理我。
　　「妳的意思是妳喜歡人家叫妳乒乓球？」安潔莉卡說。安潔莉卡比我大一歲半。當時我們在泊船碼頭旁邊的小沙灘上，努力教喬喬打排球，儘管她才五歲。安潔莉卡用指尖輕敲那顆骯髒的排球。她把它夾在臀部和手肘之間。
　　「什麼？」我覺得我的眼睛漸漸瞇成一條縫。我最恨自己有什麼事沒有馬上搞懂。
　　「妳兩邊來回住，對不對？從媽媽家到爸爸家？就像一顆乒乓球。」她露出微笑。
　　我跨三步衝到她面前，接著猛拉她的馬尾，再「啪」的一把拍掉她夾在臀部的球，讓它滾落到泥土地上。
　　「碧雅！」艾絲伯母從門廊上大喊，我猜她大概一邊大罵詹姆斯，一邊盯著我們看吧。
　　安潔莉卡只是站在那裡，面帶微笑。
　　我怒氣沖沖的大步踏入水中，仰躺在水面上，把耳朵浸泡在水裡，這樣就什麼也聽不到了。安潔莉卡只有苦等我上岸才能下水，因為我們是游泳夥伴。詹姆斯沒有再叫過我乒乓球，也沒叫過我別的綽號。

　　爸媽還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覺得和堂兄姊妹在湖邊玩兩星期根本不夠。他們離婚以後，兩星期感覺太過漫長，一個星期足夠了。
　　我八歲的夏天感覺太長。那一年，堂妹喬喬終於大到可以在晚餐過後和我們一起熬夜玩「抱歉！」了。綠色也是喬喬最愛的顏色，所以我讓她用我的棋子，我用媽媽的藍色棋子。
　　我九歲的夏天感覺太長。那年夏天，有缺口的黃色大碗破了。我不曉得它是怎麼破的；我只看到垃圾桶裡的碎片。
　　我十歲的夏天感覺特別漫長，就是安潔莉卡摔下閣樓的那個夏天。兩個星期終於結束時，我甚至比我們的狗洛可更早鑽進汽車後座，而洛可愛死那輛車了。

1
玉米的聲音
　　就在上週末，爸爸給我講了一個故事，解釋他結婚當天的一、兩件事。不是他第一次結婚，是第二次。故事和他與法蘭克伯父小時候有關。
　　他們在明尼蘇達州長大，家對面是玉米田，每年夏天，那裡的玉米都長得很快。爸爸說玉米別無選擇，因為明尼蘇達州的夏天短暫。它要麼快快長，要麼就懶得長。
　　每年爸爸和法蘭克伯父都會站在田裡，聽玉米長大。雖然從來沒有人相信，但他們聽得到葉子伸展開來、晒太陽的嘎吱嘎吱聲。爸爸說他倆都聽到玉米生長的聲音，別人卻聽不到。
　　「你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件事。」我說。我喜歡...

【導讀】
我對妳的愛像小熊軟糖那麼多
邱永林（作家、知名諮商心理師）

父母離婚，會帶給孩子什麼影響？

這個問題不容易用道理說清楚，且讓我用一段往事試著說明……

我從事心理諮商超過二十年，年紀最小的個案是一位五歲的可愛小女孩。那是一個盛夏的午後，她的媽媽第一次帶她來諮商。這位媽媽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年輕，但面容略帶憂愁。媽媽說是幼兒園老師建議她帶女兒來心理諮商，原因是孩子最近展現出明顯的退化行為。孩子原本已能控制如廁，但最近一、兩個月卻經常在幼兒園午睡時尿床。媽媽還表示：「每次從爸爸那邊回來我這邊住的第一個晚上，十之八九會做惡夢。是哭著嚇醒的那種。」

我小心翼翼的探詢，「妳跟先生……？」

「是的，我跟先生正在談離婚。財產分配都談好了，但他堅持要女兒的主要撫養權，我不放心。」講到這兒，媽媽的眼眶紅了。

綜合媽媽告訴我的訊息，我初步懷疑小女孩可能遭受大人的虐待。我一邊拿彩色筆和圖畫紙給女孩，一邊悄悄觀察她身上有無不合理的傷痕或瘀青。我把我的懷疑告訴媽媽，媽媽說她幫女兒洗澡時沒有發現可疑的身體虐待。那麼，剩下的可能性就是精神、言語方面的虐待。然而，五歲的幼兒真能清楚的描述自己的遭遇嗎？於是，我想到可以借助藝術治療。

我拿出一套沙遊工具（注）讓小女孩「玩」。她望著整面牆有著數百個小玩偶，驚歎道：「這些玩具我都可以玩嗎？」「是的，妳可以讓他們玩沙。」我微笑指著沙箱。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她從架上仔細挑選了好一會兒，終於選中了白雪公主、恐龍、米妮，還有十幾樣辦家家酒的小家具。接著，她將這些玩偶和家具放在沙箱中把玩起來，並開始自言自語。我蹲在她身旁輕聲問道：「他們在做什麼呀？」小女孩幽幽回答：「白雪公主是我媽媽，恐龍是我爸爸，我是米妮。恐龍要嚇白雪公主，公主很勇敢，因為她要保護米妮，米妮很害怕，所以她躲進沙子裡……」

這時候，我已經了然於胸。

本書主角碧雅回憶自己的父母在她八歲時離婚，爸爸還向她出櫃。為了安撫她不安的心，父母給了她一本綠色線圈筆記本，裡面羅列了一份清單，上面都是「不會改變的事物」：
一、媽媽永遠愛妳甚於一切。
二、爸爸永遠愛妳甚於一切。
三、爸爸媽媽彼此相愛，只是方式不同。
四、妳永遠跟爸爸和媽媽各有一個家。
五、妳的兩個家永遠不會相隔太遠。
六、我們仍是一家人，只是方式不同。

這份「不會改變的清單」隨著碧雅長大，也逐漸擴增。她慢慢添上「我要我的彩虹（房間彩繪）留在這裡。在我的床上」、「爸爸是同性戀」等。它的神奇之處在於幫助孩子認清，並且接受現實中不會改變的事物。避免孩子浪費時間和精力糾結其中，而感到深沉的無力。

改變，不一定都是壞的。但如果有一些事情不必也不會改變，對孩子來說這個世界可能更有安全感。故事中的心理治療師米蕊安深知此理，因此她在每次心理諮商結束前五分鐘，準時打開桌上的糖果罐，裡面總是裝滿了小熊軟糖，那是碧雅的最愛。軟糖不曾匱乏，正如同周遭的人對碧雅的愛。

誠然，每個孩子理解父母離婚的過程與方式不同。但是，父母分開的同時，仍然可以用心幫助孩子面對現實，讓孩子感受到父母的愛是1+1大於2。


注：沙遊治療是由瑞士心理學家Dora M. Kalff建立，受榮格的精神分析影響。利用沙箱和為數眾多的小物件，在治療師提供的自由且安全的空間之下，案主可以把內在的世界呈現在沙箱中。是一種富於創造性且非言語的治療方式。

【導讀】
我對妳的愛像小熊軟糖那麼多
邱永林（作家、知名諮商心理師）

父母離婚，會帶給孩子什麼影響？

這個問題不容易用道理說清楚，且讓我用一段往事試著說明……

我從事心理諮商超過二十年，年紀最小的個案是一位五歲的可愛小女孩。那是一個盛夏的午後，她的媽媽第一次帶她來諮商。這位媽媽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年輕，但面容略帶憂愁。媽媽說是幼兒園老師建議她帶女兒來心理諮商，原因是孩子最近展現出明顯的退化行為。孩子原本已能控制如廁，但最近一、兩個月卻經常在幼兒園午睡時尿床。媽媽還表示：「每次從爸爸那邊回來我這...

1玉米的聲音
2安潔莉卡
3消息
4傑西
5魔術
6幸福
7打發鮮奶油
8米蕊安
9不同的方式
10盒子！
11放下一切來發愁
12第二次家庭會議
13如果
14十月的拼字派對
15 （信）
16十一月的拼字派對
17十二月的拼字派對
18一月（終於）到了
19姊妹
20姊妹
21姊妹
22姊妹
23姊妹
24姊妹
25一月的拼字派對
26二月的拼字派對
27時髦極了
28喜帖
29「米」下方
30走路和說話
31三月的拼字派對
32蝙蝠
33盒子
34消息
35雞
36訊息
37傑西
38一定要的，也許
39傑西
40請不要帶走
41殖民早餐
42四月的拼字派對
43最後的一針
44回覆卡
45盒子
46閣樓
47我告訴米蕊安了
48我告訴米蕊安了
49我告訴米蕊安了
50我告訴米蕊安了
51我告訴米蕊安了
52牡蠣
53婚禮
54我們舉行婚禮吧
55誓言
56陸上運輸
57然後是用餐和跳舞
58姊妹
59兄弟
賞析　我對妳的愛像小熊軟糖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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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安潔莉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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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傑西
5魔術
6幸福
7打發鮮奶油
8米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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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盒子！
11放下一切來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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