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崑崙特有種:殺人系純愛小說
★ 黑色奇幻版的《向左走,向右走》
★ 奇想與寫實並置;揪心和荒謬並陳的悲喜小說
美好的願望會吃人
我要撤銷你的無聊許願
點亮願望的女孩X熄滅願望的男孩
穿越時間與空間的永恆追逐
《獻給殺人魔的居家清潔指南》系列
殺人系小說家崑崙 最新作品
還是死很多人的奇願之旅
眾生皆有願望,願力不斷積累,應允者因此誕生
就如陰陽相生,隨之甦醒的是否決者,負責消滅背離世間常理的願望。
「我要你一輩子都追著我跑!」冬天許了這樣的願望。
冬天與李苔蘚各自被賦予了實現願望與取消願望的能力,但願望是有代價的,曾經純潔的「祈願之力」因為人類的貪婪,在願望實現後都會帶來不幸的後果。
否決者說:「應允者被汙染了,被應允的願望都會帶來不幸的後果。因果會一再拆散你們,讓你們碰不見彼此……。」
從此,李苔蘚不斷追著被實現的願望跑,冬天則成為世界上最孤獨的人。
這場追逐,就建立在世界上永無止境的願望,以及願望實現後的悲劇之間。
它聽見人心陰暗深處的竊竊私語。
這些祈願無比醜陋,自私、貪婪、噁心,只為私利不為他人,像是密密麻麻的蟲子,噬咬它,汙染它的心。於是它將遭受汙染的祈願之力賦予女孩。
「妳要不斷實現恐怖的願望,讓這個世界覆滅。」
作者簡介:
崑崙
你會喜歡我的小說。
已出版作品:《獻給殺人魔的居家清潔指南》《不能讓老師發現的霸凌日記》《被收購商遺忘的裝屍紀錄簿》《送往待宰樂園的赦罪券》《末日森林三部曲》《屠羊社區的小祕密》。
部分作品已授權韓國出版小說、漫畫,並將在日本、泰國影視化。《獻給殺人魔的居家清潔指南》即將拍成華語版電影。
章節試閱
零 應允者
眾生皆有願望,渴望願望成真的願力不斷積累,歷經無數歲月,應允者因此誕生。
*
它在綠意包圍中甦醒,意識逐漸清晰。日光從樹葉間的孔隙落下,投下一個個燦爛光點。
所見的一切都是那麼新奇,儘管只是草與樹,對它已足夠特別。
它與人有一樣的外貌與膚色,同樣使用兩足站立,具有雙手。它的樣貌中性,無法區分男女。應允者沒有性別。
它離開樹林,綠蔭外是一座神社。走過鳥居底下,它抬頭仰望,陽光扎得它閉眼。天空正藍。
來到神社的階梯,便能眺望市鎮。這座被異族占領統治的小島,文化混雜,有人穿西裝,有的是和服,還有人堅持身著漢服不肯被馴服。
在此同時,它聽見好多聲音。都是人們的祈願,從四面八方湧來。
沿著神社的階梯走下,每跨下一步,它便離市鎮的人更近一些。人們在它眼前忙碌奔走,而它駐足觀看,始終帶著笑容。對它來說,這裡充滿驚喜,卻又哀傷。
在漫長的時間之中,它不斷傾聽人們的無數願望,但親眼見到所謂的「人」還是第一次它在綠意包圍中甦醒,意識逐漸清晰。日光從樹葉間的孔隙落下,投下一個個燦爛光點。所見的一切都是那麼新奇,儘管只是草與樹,對它已足夠特別。
它與人有一樣的外貌與膚色,同樣使用兩足站立,具有雙手。它的樣貌中性,無法區分男女。應允者沒有性別。
它離開樹林,綠蔭外是一座神社。它抬頭仰望,陽光扎得它閉眼。天空正藍。
穿越赤紅色的鳥居,來到神社的階梯,便能眺望市鎮。這座被異族統治的小島,文化混雜,有人穿西裝,有的是和服,還有人堅持自己的傳統服飾,不肯被馴服。
在此同時,它聽見好多聲音,都是人們的祈願,從四面八方湧來。
沿著階梯走下,每跨下一步,它便離市鎮的人更近一些。人們在它眼前忙碌奔走,而它駐足觀看,始終帶著笑容。對它來說,這裡充滿驚喜,卻又哀傷。
在漫長的時間之中,它不斷傾聽人們的無數願望,但親眼見到所謂的「人」還是第一次。
它以為,它與人是如此親近,都會是友好的同類。
降世以後,應允者終於如此接近苦苦掙扎的眾生,面對他們,感受他們的求而不得。於是它萌生願望,希望成全眾生,讓世人擺脫痛苦。
它走入人群,發現愁眉苦臉的販子,便問在煩惱什麼?販子說生意不好,家裡人又生病,需要錢。
它便說:我應允你的願望。
販子不明白,忽然感到口袋沉甸甸的,伸手一掏,居然是一粒粒米狀的金子。販子目瞪口呆,久久無法反應,隨即不停歡呼。
看見販子的笑臉,它也開心了。販子的歡笑引起一些人注意,販子說它是神明、是黃金大仙,來救人的。其他人見了,都以為販子發瘋,搖頭斥笑。販子掏出一粒黃金,說這是真的!一個發出臭味的襤褸乞丐湊過來。一張嘴說話,便飄出腐爛的酸味。乞丐對它哀求,希望能拿到很多金子。
它於是說:我應允你的願望。
這時乞丐身體發癢,搓了搓布滿汙垢的手臂,竟然搓出一粒黃金。旁人見了都是驚呼。
一個穿和服的憂心婦人趕緊抱孩子過來。孩子的臉孔發白,全身不停盜汗。婦人訴說孩子感染瘧疾,令她擔憂得不成眠,求助醫生也不見好轉。婦人請它施以援手,盼孩子能痊癒。它亦應允。
就是如此奇妙,孩子瞬間擺脫病痛,從婦人懷裡掙開,繞著婦人跑,還大聲喊餓。如釋重負的婦人失聲痛哭,對它下跪道謝,久久不肯起身。
一個男人擠過圍觀的人,大聲問:﹁你這个本事真正厲害,莫非是仙?」其他人看到這個男人,紛紛戒備退開,彷彿面對什麼糟糕的瘟神。
男人長滿鬍碴的臉上掛著笑,對眾人的迴避絲毫不以為意。他穿著滲出汗漬的襯衫,最上方的幾顆鈕扣沒扣上,讓領口敞開,袖子也是隨意捲起,露出長滿手毛的粗壯前臂。
男人伸手示好。它不在意男人的指甲縫與掌紋間的黑泥,與男人握手。男人的手勁很大,握得它有些疼。它忍住疼痛,以為是男人過於熱情。
這個勤奮招呼它的男人叫沈孝義,它覺得是好名字。
認識沈孝義的卻都知道,這個人不孝不義,應證命中缺什麼便取什麼字。還是地方上的惡霸,專門做壞勾當。
它不知情,更沒發現其他人的擔憂。沈孝義邀請它作客,它跟著走了。其他想求它幫助的人沒敢攔,都怕沈孝義。
沈孝義帶它越走越遠。它沒發現沈孝義的意圖,因為沈孝義非常健談,說了很多有趣的事,它聽得入迷,以為人間活潑多彩,會是樂園,還為自己能降世感到歡愉滿足。
它也與沈孝義說了很多,毫無保留。
走了好遠。沈孝義帶它到一處倉庫的聚集地,這裡三三兩兩站著一些人,面目不善,充滿痞氣,都帶著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它。
它在想,這些人一定過得很苦,才會都是這樣的表情,更堅定要成全眾生的願望。那麼這些人也會笑,都能解脫吧?
沈孝義跟守門的人打了招呼,那人打開門,放沈孝義跟它進去。倉庫裡煙霧繚繞,每個人不是把菸叼在嘴上,就是夾在指間。這裡放了好幾張桌子,有的在打麻將、有的玩牌九、還有擲骰子。原來是賭場。
它聽到好多貪婪的祈願,都想藉著贏錢翻身。
沈孝義領著它穿越瀰漫的煙霧與聚賭的人群,走進後門,來到相連的小房間。這裡又有一群人,都是沈孝義的兄弟。
沈孝義把門關上,走過去與兄弟們竊竊私語,幾個兄弟邊聽沈孝義說話,不時看它一眼,心中有盤算。它好奇等待。
接著他們包圍了它,報上願望。它照單全收,一一應允。
希望富有的人獲得成堆金子,希望不再挨餓的人獲得滿倉的白米。它以為能有圓滿結局,這些人卻沒有滿足,而是越加貪婪。不斷膨脹的欲望使沈孝義與他的兄弟們暴露真正的嘴臉,不斷許願。
它說,一個人只能許願一次,多了也無法實現。
這些人不信,對它叫囂,還威脅它斥罵它。它嚇壞了。他們一擁而上,將它抓住,像是成群餓狗在撕咬肉塊,壓制它、束縛它,然後是拳打腳踢,逼它完成他們要求的任何願望。
它辦不到。每個人就是只有一次機會。
沈孝義與他的兄弟們輪流毆打它,洩忿後把它扔進另一間倉庫,簡陋得只有蜘蛛網與泥灰。他們將倉庫上鎖,只留蜘蛛與螞蟻和它作伴。
它被關押,每日遭受刑求,無論如何解釋,都不被沈孝義和他的兄弟們接受。他們認定它在說謊。
他們剃去它的頭髮、殘害它的四肢,不將它當成人看待。儘管它本來就是非人,卻是從人的願力之中而生,也跟人一樣能感受疼痛,亦會恐懼悲傷。
又是歷經一整日的凌虐摧殘,遍體鱗傷的它再度被扔回倉庫。倒臥在地,無神望著囚牢外的慘白月光。
它無聲落淚,多希望有人能來救它。
能夠實現任何願望,卻無法拯救自己脫困。落得如此悲哀的下場。
它真正認識了「人」,看見真實的樣貌。在這樣絕望痛苦的時刻,它終於聽見來自人心陰暗深處的齷齪卑劣。是它起初不願意正視、不肯去聽的祈願。
這些祈願無比醜陋,自私、貪婪、噁心,只為私利不為他人,像是密密麻麻的蟲子,噬咬它,汙染它的心。
肉體的疼痛與精神的折磨,最終使它扭曲。原本乾淨無瑕、只為成全的祈願之力同時遭受汙染,蒙上它的血與恨。
祈願之力的質澈底改變。從此被應允的願望必然伴隨不幸,形如詛咒。
咿嘻哈哈哈……。
它咧開缺牙的嘴,溢出帶血的唾沫,與悲哀淒苦的怪笑。
*
在一個深夜,它發現一處脆弱的牆面,因為木板長年被雨水浸淋,潮溼而微微腐爛。
它舉起變形的手指,忍痛握成拳,搥打那塊木板。一次、兩次、三次……每次搥落都帶來劇烈疼痛,以為手要廢了……。
它忽然笑了,笑容蒼涼悲悽。它發現不必再擔心疼痛,瘀黑紅腫的雙手早已面目全非、不再完好,於是便不管了,只想著要逃、要逃。
囚房外的夜空有黑影飛掠,挾著螺旋槳的飛旋聲。整座市鎮接二連三發出警報,驚擾人們的睡夢,激起倉皇奔逃的腳步聲與叫喊。
這些混亂掩護了它搥打木板的聲響。它還不知道外界發生什麼,只知道要逃。
它終於打破木板,拚命擠進綻裂的小洞。倉庫外的空氣溼冷,剛剛下過一場雨。它奮不顧身栽進泥濘之中。
滿身泥水與傷的它拖著瘸腿,一跛一跛逃走。無處可去的它想起神社,想起圍繞神社的濃在一個深夜,它發現一處脆弱的牆面,因為木板長年被雨水浸淋,潮溼而微微腐爛。
它舉起變形的手指,忍痛握成拳,搥打那塊木板。一次、兩次、三次……每次搥落都帶來劇烈疼痛,以為手要廢了……。
它忽然笑了,笑容蒼涼悲悽。它發現不必再擔心疼痛,瘀黑紅腫的雙手早已面目全非、不再完好,於是便不管了,只想著要逃、要逃。
囚房外的夜空有黑影飛掠,挾著螺旋槳的飛旋聲。整座市鎮接二連三發出警報,驚擾人們的睡夢,激起倉皇奔逃的腳步聲與叫喊。
這些混亂掩護了它搥打木板的聲響。它還不知道外界發生什麼,只知道要逃。
它終於打破木板,拚命擠進綻裂的小洞。倉庫外的空氣溼冷,剛剛下過一場雨。它奮不顧身栽進泥濘之中。
滿身泥水與傷的它拖著瘸腿,一跛一跛逃走。無處可去的它想起神社,想起圍繞神社的濃密綠樹,那裡可以藏身、那裡沒有人。
它不想再看見「人」了。
在夜色的掩護下,它來到通往神社的階梯前,此時它已經站不住了,撲倒在階梯上,一階一階爬著,手肘與膝蓋不斷與粗糙的石砌梯面摩擦,每一塊都染上它的血。
明明不是人,卻會流血;明明不是人,卻會痛也會哭。
它躲進樹林,用皮肉破爛的雙臂環抱自己,無助瑟縮。恐懼的餘勁令它止不住發抖。在群樹的縫隙間,它望著漆黑夜空,冷風拂過滿布瘀傷與血痕的臉頰……。
天亮了,鳥鳴吵醒它。它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去的,醒來時只能睜著眼,無力爬起。每一處傷口都痛,令它記起遭受的刑求。
忽然有聲音,它以為是沈孝義追來,沒想到是一個倉皇闖進樹林的女孩。
女孩的雙眼因為哭泣紅腫。這一瞬間,它讀懂她,覺得這個女孩也受了傷,是心靈上的,與它如此相似。它亦感覺到,自己即將消亡。
它問女孩有什麼願望?這時,又有人闖入,是一個著急的青年。
女孩望見青年,憤怒地說了些什麼。它意會過來,發現這是女孩的願望。它應允了,還將遭受汙染的祈願之力賦予女孩,更一併託付復仇的執願。它說:妳要不斷實現恐怖的願望,讓這個世界覆滅。
從信賴到憎恨,自降生以後不過短短數日。
女孩應允了它。
它終於倒下,緩緩消散。在它消失的地方,慢慢生出一朵花,藍色的,潔淨沒有雜質。女孩回頭,望著來時的路,以及著急追來的青年。
鳥形的黑影自天際襲擊而來,掠過兩人頭頂。
一 你的惡願即將撤銷
就如陰陽相生,有完成願望的祈願之力,消滅願望的力量隨之誕生。與應允者相對的是否決者,負責消滅背離世間常理的願望。
*
它在滿街喧囂中甦醒,意識逐漸清晰。睜眼所見,熙熙攘攘皆是人。
與應允者的欣喜好奇不同,否決者完全不在意這些與自己形貌相似的生物,知道此時此刻目睹之人事物皆為雲煙,轉瞬即逝。
這些喚作為「人」的物種,壽命不過短短幾十年,幸運的也不過活上百年出頭。與天地漫長的歲月相比,人與螻蟻同樣微不足道。
它降世是為了鞏固秩序。應允者令各種願望得以實現,它則能消滅任何願望。否決者看似與應允者對立,實則擁有雙生的羈絆。
它迫切地察覺,必須立即找到應允者。這是比消滅異常願望更令它看重的首要任務。可是這裡什麼都沒有。
應允者不在這裡。
它必須找到它。
它必須找到它。
在動身之際,早已在街坊擴散的傳言流入它耳中。那是關於金子如何憑空出現,讓乞丐與貧窮的小販致富翻身。還有染了瘧疾的孩童竟神奇痊癒,躲過死劫。
它知道,這些都是被應允者成全的願望。應允者來過此處,也離開了。
它遙望那座立在遠處,從高地俯瞰市鎮的鳥居。標誌性的紅如此顯眼。在那裡。
應允者就在那裡。
兩者天生便能相互感應,它要追著應允者而去。
螺旋槳撕裂空氣之聲猛然飛掠天際,驚動整座市鎮的防空警報。一架又一架戰鬥機挾帶不祥的雷雨雲襲來,從空中擲落一顆顆飛彈。
爆炸與焰火打斷了關於應允者的傳聞,讓人們的交談變成慘叫與哭號。崩落的樓房揚起大片沙塵,碎磚接連砸落,尋求掩蔽的百姓被迫走避。
它在混亂逃生的人群中被來回衝撞,無數驚慌的人頭掠過它眼前。它視線唯獨緊鎖遠處鳥居,只盼還未太遲。
在人類相殘的戰亂地獄之中,它艱難覓出一條蜿蜒糾結的路。
待它終於登上神社,滿積的厚重灰雲忽然炸出慘白的光。雷響雷鳴。在飛彈肆虐之後,密集無情的暴雨接著侵襲。
與應允者的感應忽然斷絕。
它在雨中狂奔。
*
時間來到現代。鮑伯一直跑。
一身本該純白無瑕的廚師服,現在都是紅色的。
鮑伯跑在夜裡,穿越街上一道道醜陋凌亂的招牌。
比招牌更多的是錯落行走的路人,全部散落在街。沒滑著手機行走的人,都能發現鮑伯這樣一個詭異的血人,像是從萬聖節派對倉促離場。
鮑伯無瑕顧及別人的目光,奮力擺動雙臂向前奔跑。他的右手臂包滿刺青,顏色有綠有紅有黑。在盛開的彼岸花之間,刺著日本的惡鬼般若,獠牙上掛著一把短刀。
至於左手臂仍然乾淨。去刺青的時候,鮑伯本來跟師傅談兩條手臂都要刺滿,卻在聽到報價後退縮了。鮑伯趁朋友出去抽菸,小聲問師傅能不能先刺一條手就好?
也許師傅看出鮑伯有多窮,也可能臨時反悔的客人見得多了,師傅沒有堅持鮑伯多掏一條手臂的錢,面無表情地點頭同意。
狂奔的鮑伯沒來由想起這段往事,只有莫名其妙。還不到回顧人生跑馬燈的時候吧?
鮑伯以嘴巴代替鼻子呼吸,冷風讓喉嚨乾痛、牙齒發痠。冰涼的汗滴不停從額邊滑落,暈開臉上的血跡,滾進眼裡讓他刺痛得連連眨眼。
正好是綠燈。鮑伯從人潮竄出,跑上斑馬線。
對面的紅綠燈近在眼前,鮑伯忽然看見天旋地轉,整個世界上下顛倒好幾次。
在撞擊肉體的悶響之後,才傳出刺耳的急煞聲。一輛賓士歪斜停煞,輪胎在斑馬線烙出黑色的煞車痕。
被撞倒的鮑伯滾了幾圈,落在斑馬線外。
路人們停下,有的驚呼,有的拿手機拍攝。被賓士擋住的幾輛機車像魚群接連竄出,鑽著縫隙轉彎,越過賓士以及倒地不起的鮑伯。
鮑伯趴臥在地,動也不動。本來全身是血的他被這一撞,任何人見了都要以為他沒命了。賓士的年輕男駕駛降下車窗,從瀰漫酒臭的駕駛座探出頭,對鮑伯連喊幾聲。
鮑伯始終沒有動靜。
「你撞死人了!酒味這麼重,你喝酒、酒駕!」一個路過的阿姨先是對肇事的賓士駕駛大叫,再對鮑伯雙手合十禱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人還沒死吧,我只有輕輕撞一下!」賓士駕駛滿不在乎,準備駛離現場。
「阿彌陀佛……停下來,不准走!撞到人還想跑!」正義感使然的阿姨停下禱念,試著攔住殺人駕駛,惹得賓士的喇叭怒響不停。
「閃開啦!再擋連妳一起撞!」醉醺醺的駕駛怒喊,轉身往後座摸索,掏出一把武士刀,作勢要拔刀砍人:「還是妳想被砍?」
「你你你、你這是殺人!還有恐嚇!」正義阿姨尖叫。
在正義阿姨與賓士駕駛激烈爭吵時,被撞飛的鮑伯緩緩站起,身體不自然地歪向一邊,垂在身側的右手滿是擦傷,濃豔的鮮血流過刺青般若猙獰的鬼臉。
鮑伯搖搖晃晃走向賓士,擠開正義阿姨,雙手一抓,把駕駛從車裡拖出來。
﹁急什麼?到底在急什麼?闖什麼紅燈?我好好過馬路你撞什麼撞?撞什麼撞!﹂鮑伯臉孔憤怒扭曲,與手上的般若鬼臉極為相像。
「你走這麼慢,當自己行人皇帝?」滿身酒臭的賓士駕駛同樣暴怒,與鮑伯拉扯。
「我已經用跑的,還嫌我慢?」鮑伯一手揪住賓士駕駛的頭髮,另一手不斷揮拳,痛揍那張囂張的臉。
鮑伯每拳都打出悶沉的、貫穿皮肉的聲響。圍觀的路人都要訝異,原來人被毆打能發出這樣的聲音,好不真實。既原始又粗暴。
賓士駕駛的鼻梁歪向一邊,鼻血像廉價的假血漿大量湧出,灑得到處都是。
鮑伯停止對鼻梁揮拳,轉移攻擊目標。新一輪的痛揍之後,滿臉是血的賓士駕駛咳了幾聲,嘔出斷牙。
零 應允者
眾生皆有願望,渴望願望成真的願力不斷積累,歷經無數歲月,應允者因此誕生。
*
它在綠意包圍中甦醒,意識逐漸清晰。日光從樹葉間的孔隙落下,投下一個個燦爛光點。
所見的一切都是那麼新奇,儘管只是草與樹,對它已足夠特別。
它與人有一樣的外貌與膚色,同樣使用兩足站立,具有雙手。它的樣貌中性,無法區分男女。應允者沒有性別。
它離開樹林,綠蔭外是一座神社。走過鳥居底下,它抬頭仰望,陽光扎得它閉眼。天空正藍。
來到神社的階梯,便能眺望市鎮。這座被異族占領統治的小島,文化混雜,有人穿西裝,有的是和服...
目錄
零 應允者
一 你的惡願即將撤銷
二 無聊的奧客都死一死
三 歡迎光臨踩到貓居酒屋
四 暴富的人被報復
五 占卜師說魚會上鉤
六 死了剛好一家團聚
七 鬼抓人不要找我
八 世界上最冰冷的溫度
九 還可以一起完成很多事
十 沒有第四次機會
十一 任性人類決定牠叫阿汪
十二 龔老師養狗治病都專業
十三 遊戲規則就是這樣玩
十四 殺人改運有錢有房
十五 不是人不是神也不是妖怪
十六 幸好願望足夠好用
十七 不夠不夠還不夠
十八 你就是那個混蛋吧
十九 差不多是世界末日
二十 蘚與冬
二十一 這輩子還能見面嗎
二十二 踩到貓居酒屋的誕生
二十三 沈家沈家又是沈家
二十四 是瘋子也是混蛋
二十五 這個慣老闆怎麼會死
二十六 捨棄無聊又孤獨的世界
二十七 在世界末日走向她
二十八 一樣是生生世世
零 應允者
一 你的惡願即將撤銷
二 無聊的奧客都死一死
三 歡迎光臨踩到貓居酒屋
四 暴富的人被報復
五 占卜師說魚會上鉤
六 死了剛好一家團聚
七 鬼抓人不要找我
八 世界上最冰冷的溫度
九 還可以一起完成很多事
十 沒有第四次機會
十一 任性人類決定牠叫阿汪
十二 龔老師養狗治病都專業
十三 遊戲規則就是這樣玩
十四 殺人改運有錢有房
十五 不是人不是神也不是妖怪
十六 幸好願望足夠好用
十七 不夠不夠還不夠
十八 你就是那個混蛋吧
十九 差不多是世界末日
二十 蘚與冬
二十一 這輩子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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