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作家關鍵檔案】
方方:寫自己的小說,莫管評論說法 ◎於可訓
【菁世代】
工具 ◎鄭順聰 靜靜等待詩的到來:鄭順聰和他的《時刻表》 向鴻全
【專題】他們在島嶼寫作
尋找王文興 ◎劉煦南
【電影最前線】 一段回不去的單向旅程——電影《落番》介紹 ◎洪裕閔
【演詩魔法輪】我想拜李小龍為師 ◎林德俊
李小龍的魅力當然來自他的多才多藝,以及他讓世人認識了中國功夫,把「功夫」(Kung Fu)寫進了英語辭典。我在二○一○年這一波李小龍熱裡重新迷上了李小龍,卻是因為「發現」了他的哲學家身分(這部分在電視版李小龍傳記《李小龍傳奇》的劇情有比較詳細的交代),他的哲學思維正是他武學套路的核心構成。
那個氣勢剛猛、渾身肌肉的李小龍,只是真實李小龍的一半,得加上這個內心沈靜、深刻的李小龍,我們才看得見他的全部。這完整的圓當中「另一半」的李小龍,對我理解文學「形式」之可能,帶來巨大的啟發。我們絕對可以跟李小龍學寫詩……
各界推薦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壯遊
九○年代始,旅行不單是出遊,且成為文學品種,隨著國人財富與日俱增,旅行的型態日趨多元,雲門舞集且有「流浪者計畫」,鼓勵年輕人投遞構想,完成人生壯遊。日前,閱讀年輕投稿者文章,提到按梵谷一生的遊歷旅遊,旅行的同時,也在印證自己的生命內涵;十六歲心靈,熠熠生輝哪。
記錄
寫作,即是以文字記錄,記錄什麼呢?我常於寫作班或文藝營問學員,小者記錄心情,大者記錄時代,而記錄時代過於抽象,便得演繹述說,譬如國共戰爭家族遷徙、臺灣開發歷史,以迄兩岸三地等,凡善於記錄者,必也記錄下多種聲音。作家專著記錄作家的獨特聲音,而作為一本「雜誌」,它記錄的聲音便更多元萬象了。
鄭如晴寫父母跟子女的互動,中間有失衡也有平衡;賴鈺婷這個月帶我們遊覽武陵農場與煙聲瀑布,文字靈動而具個性;陳宛萱、許婉姿、許禕芳都記異國事,周丹穎的讀書心得則東方交會。林達陽抒情日本,林德俊說他想拜李小龍為師?細數了不朽巨星李小龍的輝煌功業,並巧妙對比周夢蝶與李小龍。韋瑋帶我們訪看棉被行,重溫往昔農情。簡白記錄面速力達母等四種日本藥的身世,對醫藥公司的歷程跟藥物特性,有生動描述。「菁世代」鄭順聰寫鐵工廠,發出本土之外的另一種聲音,邀向鴻全特為寫評。李志銘〈從類比音軌到數位時代的有聲讀物〉寫出版、音樂也記載歷史。
本月兩篇電影專訪,劉煦南記王文興紀錄片,導演林靖傑以題《尋找背海的人》解釋了王文興的文章盛世,洪裕閔訪導演唐振瑜與記看電影《落番》,對於金門人民為生活下南洋打拚,有著悲憫的關懷。已故教育家成露茜教授發表《綿延的生命》紀錄片跟新書《燦爛時光》,記錄教授勇作敢為的一生,楊婕報導。散文新單元「地誌散文」首看何政輝寫花蓮,本欄將持續邀稿,持續關心本土文學。林文義大散文〈魚龍前書〉穿梭歷史與抒情,YOUTH SHOW第一二一站刊登國立臺北藝術大學周紘立作品,何致和評。「大陸作家關鍵檔案」本期刊登曾來訪臺灣的方方,真情摯性可以讀之。「看名家」則是找茶專家吳德亮,在瑪利亞基金會管理的愛心家園內,與一群小天使互動,真情流露外,也傳達人間溫馨。塗翔文、吳孟樵等,則堅持愛好,記錄了藝術與電影。
四月,難得地沒有製作小專輯或者大專題,按文細數,卻看見每一篇文章背後的動人力量。力量來自一股凝視,來自作者以及你的凝視。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壯遊
九○年代始,旅行不單是出遊,且成為文學品種,隨著國人財富與日俱增,旅行的型態日趨多元,雲門舞集且有「流浪者計畫」,鼓勵年輕人投遞構想,完成人生壯遊。日前,閱讀年輕投稿者文章,提到按梵谷一生的遊歷旅遊,旅行的同時,也在印證自己的生命內涵;十六歲心靈,熠熠生輝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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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再次睜眼的剎那—記母城嘉義 ◎劉雅郡
我知道,許多人想到嘉義,腦海中浮現的形容是local(而這詞難道不能是中性的嗎?),也聽過一些「不幸」來到嘉義念書的大學生,以「流放邊疆」形容自己。對於嘉義市作為一座「城市」,許多人是存有疑慮的,可是,我的高中地理老師就曾拿出理論和數據佐證,明確指出這個我自小生長之地,毫無疑問是座城市。
是的,嘉義市的確是座城市,但卻是座安靜的城市。
儘管這城市裡該有的都有,如熱鬧商圈、百貨公司、幽靜雅致被媒體形容為嘉義天母的大雅路地段,但我假設這些是太過庸俗的城市認定準則(假設歸假設,它們之於日常生活仍是極為重要),況且,輝煌燈火與往來的人潮在別城的規模更為龐大,可以不在這兒尋找。
我的母城是安靜的。離開家以前,這兒作為我與世界相遇的地方,像孩子吸收奶水,一點一滴積累生命的養分,安適,且無所畏懼。後來,我和許多人一樣上北部念書,迎見外邊那更厚實的知性及人世的養料,甚且在前進的路上不安跌撞,於是重新發現散落在這座城市的美好。
安靜的城有座安靜的百年公園。小時我在這兒溜滑梯玩鞦韆做砂畫,中學時候悶著頭在這兒考察古蹟,大了一點才知道如何在裡頭走路——我是說,真的走路。
真的走路是一心一意地走,看這座地大、樹多、花豔,四處散溢幽古香氣的公園是不是又多了幾分人為鑿刻的痕跡。而就算有了不屬過往的印記也無所謂,為走得更遠,修整是必要的。
真的走路也是為了可以好好看人,不是帶著既定眼光的打量,而是欣賞人如同欣賞風格殊異的景致。像是在畫架前寫生的作畫者、和樂打著羽球的一家人、一手拿冰淇淋另一手牽著彼此的學生情侶、快走健身的中年男子,他們各自選定了公園裡屬於自己的特定角落,讓廣告裡那句「人是最美的風景」展現在這裡。
此般悠靜氛圍不只在公園能找著,安靜的城也有座安靜的文化中心。文化中心包含博物館、圖書館及音樂廳,與其他更大的城市相比,規模不大,畢竟這城裡的人也不多。但許多地域性質濃厚的陳設與展演,對了解這座城市是有幫助的。
倒是文化中心旁有座極美的湖,中學時候常與同學相邀至圖書館念書,念累了便坐在湖畔一起看天鵝,也聊著當時那虛幻、卻無限膨脹的夢想。大學返家的某個暑假,我幾乎每日選在夜晚時分前來,獨自繞著湖邊走,曾經在這兒遇見激烈拌嘴的年輕情侶,更多時候是牽著手靜靜走路的老夫妻。近來文化中心外頭架了座巨型銀幕,熱烈播送關於這城的消息,從農工漁牧、教育訊息到國際管樂節預告,於是我印象中總是安靜的文化中心便多了幾分活潑生氣。而這是好的。
關於這座城市,我的觀看角度也許偏斜,或是因為距離太近而視線模糊不清,像舒國治寫在〈我在嘉義散步〉中的嘉義街巷,於我而言只算是日常的經過,要賞玩大約還得看當時心境。或者說,那些古情古意並非人人懂得,也非人人喜愛(像朋友皺著眉頭問:「怎麼都是老人才去的地方?」),這城裡的養性之地自然還有其他。
有書的地方永遠是重要的。除了圖書館,那便是書店了。從中央噴水圓環發散出去的路段是嘉義重要消費地段,書店設在此為理所當然,但我偏執地以為這樣的書店裡的書,彷彿與周遭環境一般,沾染了汙濁的空氣與重重的錢銅味,較為理想的書店還得是安靜的。像嘉義公園旁的敦煌書局,雖空間不算寬敞且樓中樓設計帶著莫名壓迫感,但比起外頭人潮車潮流瀉的書店,這兒當然是清亮得多。
敦煌的特殊意義又關乎裡頭的外文書,在我牙牙學語的英語學習階段,偶爾來這兒及現已撤店的誠品瀏覽印刷精美的英文童書。中學時候念基督教學校,在書店的外文區時常遇見金髮碧眼可直呼名字的Bible Teachers,若相識我也許羞怯地道聲Hi,不相識的我就只是靜靜觀察,看他們拿起了書又放下,看那些書如何刻印著他們的鄉愁。
迷人的書店還有洪雅書房,招牌寫著「濁水溪以南最活躍個性書店」,關注土地、環境和文史,可那是要等到我開始了不一樣的知識啟蒙後,才透過報導知悉這城裡極為必要的存在。除了賣書,洪雅書房每周三晚上辦例行講座,必要時也號召實際的社會參與,老闆余國信先生是熱情的人,也就開了這麼一間滿室理想的獨立書店。
談城市好像也得談咖啡館,但離家以前我的生活僅在學校和家之間來回往復,離家以後回家就是回家了,誰還上咖啡館去?況且在這裡,太多咖啡館個性難辨且有附庸風雅之嫌,時常只被當成飯館使用。有次讓朋友帶到嘉義公園旁低調素樸的悠咖啡,咖啡和三明治都好,音樂是老闆私藏的真正的音樂,而非偷懶使用二十四小時的流行樂電臺,可它就要從公園路搬到不遠的體育路,但相信一切仍如在舊址般地好。
在我初初來到世界睜眼的那一剎那,遇見的便是這座城,我站在這兒張望偌大世界,想再也不會有另個地方,能使我感到這樣完整的自在。離家後這城市面容變了許多,每次回返,都像是我再次睜眼的剎那,看這城市哪個角落又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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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不把「養兒」當「防老」手段的社會,父母與子女之間的關係似乎較有可能建立在純粹的親情之上。儘管荷蘭子女沒有義務回報父母,父母對子女還是有單向的義務與責任,為什麼荷蘭父母要吃這種虧?他們從中得到了什麼……
[荷蘭話 Dutch Words 016] Kinderachtig! (孩子氣) — 荷蘭生養哲學與政策面面觀
四月份是荷蘭開始感受到春天的時節,枯槁潮溼的黝黑樹幹上一夜間冒出了新芽,原本乾黃的草地不知何時蓋上了一襲綠紗;仔細聆聽,你可以聽見深埋在土裡整個冬天的鬱金香破殼而出,抖去身上的泥沙,挺直了身軀婷婷等待綻放。春天總是來得如此地突然,正當你以為這陰霾的冬天還要沒完沒了地刺激你的憂鬱,你聽見鳥兒叫了,空氣裡夾雜著不知何處飄來的花香,你身體裡每個細胞鼓譟著叫嚷著同一個聲音:「春天來了!春天來了!」
四月也是慶祝復活節(Easter,荷語:Pasen)的時節。選大地回春、春暖花開的節氣來復活,讓人不禁懷疑耶穌是否也太會算計,因為眾人一定會把春天代表「新生」的意念附加其上;如果他再等一下,等到夏天大家熱得滿頭是汗,一邊歡迎耶穌復活一邊還得擦汗揮手趕蒼蠅,氣氛就差了一點。事實是,西方人喜歡慶祝復活節單單因為他們就是喜歡,跟耶穌其實關係不大,君不見三天前的耶穌受難日(Good Friday)除了應景吃吃魚(吃魚不吃肉,表示齋戒),人們對苦行遊行的熱衷程度顯然不比復活節的找蛋吃蛋。
新生命 新希望
為什麼復活節會如此地受到歡迎呢?根據學者考察,主要是因為復活節的傳統比基督教更為古老,「Easter」之名來自黎明與春天女神依絲翠「Eastre」,在古老農業社會,復活節慶祝活動標誌著嚴酷的冬季已經結束,農人終於不必再依靠存糧過日,可以宰殺牲畜享用蔬果。春天代表「新生」自然也無須多做解釋,短短幾個月間你看見鳥兒鳴叫求偶,你看見牠們成雙成對,沒幾時身邊就跟著幾隻小鳥兒飛鬧。新的生命來到了世界,填補逝者留下的空缺,帶來新的可能性,這就是「希望」的真正意涵。
希望與期望,是父母寄託於兒女身上最重要的情感環節,就算是一向精打細算、嚴肅務實的荷蘭人也是如此;然而觀點卻與臺灣社會有著天壤之別。我認識一個讀高等職業學校系統(hbo)的電腦工程師,因為他在學校表現優越,老師問他要不要做碩士研究計畫,商討後他的父母覺得他的個性太孩子氣(kinderachtig),做這樣的工作太費心力,勸說他拒絕。相較於臺灣父母望子成龍、學歷越高越好的思考方式,荷式價值觀強調個人意願與性格主宰職場發展,而職業亦無貴賤之分(雖然的確有收入高低之分),實在有值得我們借鏡的地方。
望子不成龍
少了拉拔子女成龍成鳳的苦心,荷蘭父母的角色到底是什麼?拿這個問題去問荷蘭人,很多人會這麼回答:「照顧陪伴兒女,讓他們健康快樂地長大。」就這樣嗎?中國式的親情總與責任與義務混為一談,讓人不禁懷想在一個不把「養兒」當「防老」手段的社會,父母與子女之間的關係似乎較有可能建立在純粹的親情之上。但什麼又是「親情」呢?儘管荷蘭子女沒有義務回報父母,父母對子女還是有單向的義務與責任,為什麼荷蘭父母要吃這種虧?他們從中得到了什麼?
荷蘭父母是否比臺灣父母懂得愛?這個問題涉及到「愛」的定義與愛的實踐方式,我無法回答,可以確定的是,荷蘭兒童日子過得比臺灣兒童快樂得多。首先,當臺灣中產階級的小孩三歲就被送進雙語幼稚園,從早待到晚上七八點,荷蘭十來歲的小孩還天天回家吃午餐;當臺灣父母誇耀自家五歲小孩可以倒背九九乘法,荷蘭父母驕傲地把七歲小孩畫的「抽象畫」貼滿客廳;當臺灣父母含辛茹苦不辭風雨接送小孩上心算鋼琴芭蕾繪圖補習英語數學理化,荷蘭父母帶著小孩騎腳踏車漫步樹林原野同樣不辭風雨少了含辛茹苦。
童年—人生的四月天
再者,童年在荷蘭被視為人生中最關鍵的時期,需要公私領域共同保障呵護;換言之,在這人生的春天裡,最重要的就是要教會孩子信任與愛。兒童在荷蘭社會中地位之重要,可以從一句俗語中看出端倪:「als kind in huis」,意指在某地被當作自家人看待,就像一個孩子在家中一樣,可以隨心所欲、備受寵愛。父母表現愛意,除了逢年過節的禮物、每年策劃昂貴的慶生活動,最重要的是找出時間陪伴孩子成長,這也是為何雖然荷蘭政府努力解決兒童托育機構短缺問題、提供津貼補助托育費用,許多荷蘭母親仍然選擇part-time工作,就算是全職工作也常只有三、四天到辦公室上班。
為了確保兒童的純真快樂,體罰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家中,都是件荷蘭社會完全不可想像的事情,面壁思過或被逐出課室,就已經是懲罰的最高表現。事實上,荷蘭現代教育體制全然不顧兒童的品格教育問題,將之留給家長管理;但問題是荷蘭家長也不注重「管教」,他們的邏輯是小孩子不需要「聽話」,父母提供充滿愛意的環境讓孩子自由成長,孩子必須在與社會同儕的互動中,學會分辨是非,尋找自己可以認同的價值。
我的孩子 國家的孩子
這套教養觀背後,蘊含了一個與東方截然不同的文化思維,亦即是孩子只是「暫時地」隸屬於家庭、由父母照管,等到他長大成人,他就會離開原生家庭,成為社會的一分子。因此家庭只是未來社會人的代管單位,在某個意義上,父母照顧子女也被視為社會義務的一部分,政府因此有必要給予協助。荷蘭政府發放生育津貼的歷史遠及二次世界大戰時期,雖然可看做鼓勵生產的政策,但考量到數目相當有限(今年度津貼標準:每個孩子每三個月可以領到近兩百歐元),目的主要在分擔兒童養育費用。此外還有兒童免稅額(kinderkorting)與單親家庭免稅額(alleenstaande-ouderkorting),後者保障兒童的生活水準不會因為父母離異、母親收入較低(在荷蘭通常是母親取得監護權)受到影響。
除了直接的津貼協助,荷蘭基礎教育也是全面免費,為了讓每個人都可以得到同等品質的教育機會,每個學校的品質和資源都被監控在相似的範圍;所以學童不必為了上好學校通勤,只要在自家附近的學校上課即可。雖然有類似臺灣基測的Cito測驗,但只做參考性質;就算考試不利,若堅持想上升大學的中學(havo),也是可以的;只是荷蘭人很奇妙地沒有鑽這種「漏洞」的野心,不適合高等教育,走職業教育也很好。更了不起的是,連大學入學都可以不計成績,只要條件符合,管你是吊車尾還是班上第一名,想進理想大學理想科系,就跟大夥兒一起抽籤定生死。
這種制度我想在臺灣一定實行不起來,教育部如果斗膽提出不消一天就會被民眾憤怒的口水淹沒,或被放火燒成平地。敢拿我們孩子的未來開玩笑?
人生的春天只有一回啊!
在荷蘭的學術圈混了一陣子後,我常覺得荷蘭的大學生基礎很差,一些基本的文化歷史知識都不懂,很少完整地看完一本書(這裡大學上課都用講義,頂多節錄某書之一章),個人意見倒是很多。但他們那種大發厥詞的氣勢倒是令人景仰,到哪裡找到這麼多信心呢?反觀我們臺灣的知識分子,讀了韋伯覺得自己不懂傅柯很不好意思,傅柯鑽研了還有德希達,總之老是覺得自己哪裡有所欠缺。
我想這個不足感來自從小被灌輸培養的恐懼。我記得小時候學校大門邊貼了紅榜,考試後學生成績從第一名排到最後一名,我記得每回考試少了一分就會自動自發去跪十分鐘,我記得一次考差了像是世界末日來了而且就只壓在我頭上;我想我媽會說要不是當初那樣,我現在也走不了這麼遠;但說真的,走這麼遠幹嘛呢?
這世界上除了極為少數的人能把他們的成就傳遞到下一代身上,多半的人一生嘔心瀝血留傳給他人的只是一點可有可無的便利罷了。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一次,我寧願在那人生的春天裡,騎上我的腳踏車追隨那只迎風飛舞的蝴蝶,感受微風在我臉上牽引出來的笑意。人生的春天只有一回啊!
作者簡介:
陳宛萱,畢業於政治大學新聞系、哲學研究所,荷蘭鹿特丹Erasmus大學文化經濟學碩士,曾獲大小若干文學獎項,散文、小說、報導散見大小若干文學與設計類雜誌報刊。現為文字自由工作者、荷蘭國際廣播電臺中文網站特約記者。長居荷蘭卻痛恨啃馬鈴薯。
圖說:
Dutch Words 016-001
在荷蘭人眼中,父母扶持的手,是為了幫助孩子站起來,走出自己的人生。
Dutch Words 016-002
提供充滿愛意舒適的環境之外,還要多花時間陪孩子成長。
Dutch Words 016-003
荷蘭的孩子個個被呵護地像是小國王小公主一般。
Dutch Words 016-004
荷蘭的孩子或許不如臺灣人眼中的好小孩一般乖巧討喜,但個性十足。
Dutch Words 016-005
少了父母成龍成鳳的期望與壓力,孩子才可以自由地夢想未來。
Dutch Words 016-006
荷蘭父母對孩子之間的爭執通常不介入干涉,讓孩子們自己尋求解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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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遊
九○年代始,旅行不單是出遊,且成為文學品種,隨著國人財富與日俱增,旅行的型態日趨多元,雲門舞集且有「流浪者計畫」,鼓勵年輕人投遞構想,完成人生壯遊。日前,閱讀年輕投稿者文章,提到按梵谷一生的遊歷旅遊,旅行的同時,也在印證自己的生命內涵;十六歲心靈,熠熠生輝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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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即是以文字記錄,記錄什麼呢?我常於寫作班或文藝營問學員,小者記錄心情,大者記錄時代,而記錄時代過於抽象,便得演繹述說,譬如國共戰爭家族遷徙、臺灣開發歷史,以迄兩岸三地等,凡善於記錄者,必也記錄下多種聲音。作家專著記錄作家的獨特聲音,而作為一本「雜誌」,它記錄的聲音便更多元萬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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