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雜誌 0522/2019 第673期：長三角科創走...

中國的納斯達克來了！
科創九城
獨角獸的新樂園

文—呂國禎

為何「科創板」成為中國股市熱門關鍵字？
中國前所未見，由國家領導人直接跳下來宣布股市政策，
習近平跌破眾人眼鏡，要打造出中國版「納斯達克」加高科技產業聚落，
還要在長江三角洲九座城市，拉起一條「G60科創走廊」。
當中國轉型政策巨輪輾來，台商聚落最多的長三角，
在習近平金融、科技雙刀改革下，面臨了騰籠換鳥的殘酷命運，
有哪些台商能抓住新機會，贏面和劣勢又是什麼？


絢麗而富未來感的上海陸家嘴，最近可熱鬧了。因為上海證交所的科創板（見小辭典）正風風火火地展開，要帶動中國獨角獸們起飛。想掛牌的企業、地方官員以及想賺錢的股民，絡繹不絕地湧入。

這是中國繼發展珠江三角洲的粵港澳大灣區後，最重要的區域發展政策。主要是拉抬長江三角洲的城市為新創矽谷廊帶，並連結股市，帶動地方與金融發展。

二○一八年十一月五日，在眾人預料之外，一個最有權力的人宣布要成立「中國納斯達克」——習近平當天早上，陪著十八國元首一起走進在上海舉辦的中國國際進口博覽會，來自全球一百三十多個國家的三千多家外商，期待習近平會開放更多商品進口的利多時，沒想到，習近平壓軸脫稿演出。

「將在上海證券交易所設立科創板並試點註冊制，支持上海國際金融中心和科技創新中心建設，不斷完善資本市場基礎制度，並將支持長江三角洲區域一體化發展，並上升為國家戰略，」習近平宣示。

是不是搞錯了？國家領導人竟跑到進口博覽會發表股市政策？但這個宣示，讓上海金融圈的人興奮了起來，因為說了很久要跟進紐約、香港股市的註冊制，終於來了。

許多台灣券商、私募基金、投資銀行，特別跑到寸土寸金的陸家嘴設辦公室，無非就是抱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心態，天天挨著上海證交所，認識上上下下的官員，把關係做好。當註冊制上路、開放外資券商資格，就能卡位搶先機。

然而，習近平一口氣越過了國務院、證監會、上海市政府、上海證交所，讓北京官場忐忑不安，必須硬著頭皮做到底，沒有回頭路了。「科創板一開始的高度，就已經不一樣，」上海金庫創投管理合夥人丁學文這樣認為，因為這是習近平親自宣布要做的。

當各省官員爭相到陸家嘴的上交所之後，申請到科創板上市的公司已在短短兩個月內突破一百家，準募資的金額逼近一千億人民幣（約四五五○億台幣）。

成功之後，中國將擁有一批實力雄厚的科技公司，投資銀行高盛研究報告指出，科創板達到成熟階段時，預期潛在市值將高達兩兆美元（六十二兆台幣），屆時把台灣所有上市公司加起來，市值可能只有科創板的一半。

野心不止於此。習近平想一圓中國納斯達克夢，還必須有另一個成功關鍵：只有好的產品（企業）供人投資，中國納斯達克才能成功。

因此，習近平在進博會的宣示，除了成立科創板，他還宣布要把長江三角洲區域一體化，發展提升為國家戰略。

長江三角洲的下個十年

當珠三角正如火如荼打造世界級的大灣區城市群，長三角不甘落在人後，上海證交所推出G60科創走廊指數，把科創板與長三角九個城市合在一起，成為中國「納斯達克走廊」，科創板不只是股市，也是區域經濟的大融合。

以上海市為核心，往南往北拉出兩條納斯達克走廊。一條從上海沿著G60高速公路，一路在浙江省內，經過嘉興、杭州最後到金華；另一條沿著規劃與興建中的滬蘇湖高鐵和商合杭高鐵，從上海、江蘇蘇州、浙江湖州進入安徽的宣城、蕪湖，終點是安徽省會合肥。整個廊帶涵蓋面積七．六萬多平方公里，人口有四千九百萬，GDP總額達二十二．一兆台幣（四．九兆人民幣），比台灣總體GDP 十七．八兆台幣還高出兩成多。

《天下》踏上中國G60科創走廊之旅，解開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的中國納斯達克夢，直擊長三角一體化會帶來什麼改變？哪些新城市將崛起，對台商的衝擊是什麼？

蘇州：台商淘汰賽正開打

《天下》記者沿著這條路走，高鐵拉近了上海與蘇州市的距離，蘇州成了長三角一體化的核心城市。跟上海最大的不同是，蘇州既有研發又保有製造業實力。「蘇州的工匠精神，是蘇州發展製造業的優勢，」工商銀行蘇州分行副行長楊曉東說。

走進絲綢的故鄉，蘇州人靠雙手做出世界最美、最精緻的手工藝品，如蘇繡、緙絲皇袍、唐卡。也因為蘇州人手巧，一九九○年代開始，吸引了台商群聚蘇州、昆山一帶，直到今天，蘇州市仍有一萬兩千多家台商，號稱是全中國台商最多的城市之一。

當中國納斯達克走廊碰上了台商之都蘇州，幾家歡樂幾家愁，有人開心要上市募資；有人被迫關廠。歸納出心得，台商披星戴月、埋頭苦幹的個性，反而是致命傷，必須抬頭看看中國領導人的政策，跟緊政策做好應對，雖然不一定能從麻雀變鳳凰，但至少不會面臨關廠而手足無措。

中國納斯達克走廊中，就有台商雀屏中選，準備喜孜孜地掛牌上市募資。三月二十二日，上海證交所公布第一波受理科創板上市申請的九家企業，聯電集團的蘇州和艦名列其中。

蘇州和艦名列首波名單引起了轟動，因為和艦仍處於虧損階段，去年虧損金額比其他一起受理的八家總獲利還要多。能照樣受理和艦上市申請的原因是，其一是科創板不管有沒有獲利都能掛牌，其二是只看符不符合設定的產業類別。

蘇州和艦預計可募集二十五億人民幣（約一一四 億台幣），掛牌後還能增加企業能見度，對於和艦拓展業務、吸引人才不無小補。傳統台商被迫搬走，聯電蘇州和艦受益，說明了中國只能跟著政策走，不講情面。

不理政策埋頭幹，就被淘汰

蘇州正進行一場殘酷的淘汰賽，不斷提升工安、環保標準。蘇州台商會長、廣運集團董事長謝清福初估，所有台商從一五年約有七○%賺錢。到去年只剩三○%賺錢。而且不管賺不賺錢，只要達不到環保、工安標準，馬上要台商拉下鐵門。當地政府會結算付錢給台商，並要求台商遷往江蘇北部、山東或往東南亞轉移 。

四月二十二日，蘇州吳中區台商固定例會上杯觥交錯，一杯杯五糧液（大麯酒）暢飲而盡，謝清福感概地想起年輕時埋頭苦幹、披星戴月，「有一次回鄉下，才發覺已經好多年沒有看到星星、月亮了，這樣的創業歷程，正是台灣中小企業耐力與拚勁的縮影。」

努力打拚下，廣運兩類主要產品讓它吃遍兩岸，一個是工廠自動化、第二個是物流中心，幾乎打進了台灣主要上市櫃公司，約有七成台灣上市櫃公司是廣運的客戶，再從台灣的全聯到中國海爾、美的、京東方，包括順豐的物流中心，也是廣運的產品。

其實廣運是智慧自動化的概念產業，但謝清福最近去帶隊（蘇州台商）去江蘇北部、山東省考察，準備要將製造基地遷移，因為他們的蘇州廠配合長三角一體化的大政策，要轉型成為總部型、研發型的大樓，傳統製造不能留在蘇州了。

只有高科技、高產值企業，才能留下

來蘇州已二十年，謝清福的感想是「他們（蘇州）進步真的很快！」先是意識到環境問題，提高環保標準；接著發生工安事件，開始提高工安要求。這使製造成本不再低廉，環保跟安檢一直在提高標準，業者外移的更多，收掉的也更多。

但問題較多出在台商身上。謝清福說，包括他在內，以前就一直很專注在工廠裡面，根本就沒有去關心到工廠以外的事務，認為人家的進步，大概跟他沒關係。有些台商是派專業經理人在蘇州，所以就是老闆交辦的事情做好就好，至於環境變化、發展機會或者新政策、新要求，根本不去關心。

而中國大陸卻是以五年一個週期，不停往前跑，狼性不侷限於民營企業，就連政府也講狼性。和成中國董事長邱士楷說，「這裡很殘酷，很快就把不要的產業丟掉了，環評之後以後都不能生產。不像台灣可以慢慢來，政府是跟著企業慢慢走，這裡是過不了關，就全部刷掉。」

邱士楷感概地說，「我記得很清楚，最近有一場會議，有一位台商舉手發言，他只要求幾個月的緩衝。他的要求如此卑微——不要叫我明天就把鐵門拉下來（關廠停工），你給我兩個月，我就過去了。」

被要求關廠的，卻不限於一般台商，連身為台商會長的謝清福本身也不例外。當蘇州變成了納斯達克走廊之一，廣運也面臨搬遷的命運。謝清福說，「我們本來有一百一十畝地，但是現在它（蘇州政府）要我遷移，預計給我三十畝地，讓我去蓋大樓，轉型以研發為主。十二五規劃之後，我就深深覺得，以後做什麼事情都要跟著政策走，我們不跟著政策走，就會沒路走。」

隨著蘇州納入中國納斯達克走廊，謝清福說，整個長三角一體化以後，蘇州會變成長三角核心城市，轉為總部型城市，以研發與總部功能為主。雖然蘇州一定會保有製造業，但是能留下來的，是高科技或高產值的製造業。

然而，去留的標準細分到看企業繳稅貢獻度與產業別。蘇州均華精密機械董事長陳榮亮說，蘇州是以單位土地創造多少稅收，來決定誰能進駐蘇州。

最近蘇州園區拍賣工業地，一畝地一千兩百萬人民幣，相當於一坪二十七萬台幣，同時附帶要求繳稅標準，每畝要繳稅四十萬人民幣以上，達到門檻才能買這塊土地，「它意思就是蓋晶圓廠或高科技產業才划得來，賣土地招商要講含金量，」陳榮亮說。

買得起、稅繳得起，也不代表能在蘇州生存。母集團在台灣擁有兩家上櫃公司的陳榮亮說，有很多台商之所以會失敗，是因為覺得台灣不能做的，就拿來蘇州做，這樣就可以了。

然而，蘇州、長三角變了，台商真的要到這裡，產品必須是世界一流。「你以為是來比亞運，其實這是奧運會決賽，不是只有跟中國大陸選手競爭，而是跟全世界一流的選手在PK。一百公尺不跑在十秒內，你根本沒有辦法生存下去。講這個很殘忍，卻是最真實的，」陳榮亮有感而發。

實際數字就可以打破台灣一般人的認知。謝清福說，蘇州現有一萬兩千八百家台商，數量其實是有增無減，製造業少了、服務業多了，還有因為高科技聚落轉型為研發，這類台商也增加了。

再從中國納斯達克走廊改變蘇州來看，原本虧損的蘇州和艦，因為科創板而麻雀變鳳凰；另一面是台商工廠被迫搬走了。

蘇州的變化給台商上了真實的一課，不能只用台灣的角度與思惟去做決策，必須時時刻刻緊緊盯著別人在做什麼、政策方向在哪裡，跟不上就是被淘汰。

合肥：下一個台商之都

再從蘇州往西，以往沿著長江走是無錫、常州、鎮江到南京，是台商最密集，也是長三角經濟最發達地帶。然而納斯達克走廊卻另闢蹊徑，不沿著長江，反而從長三角內陸走，沿路經過湖州、宣城、蕪湖，最後穿越長江到終點合肥。

走進蕪湖、宣城，就能明白中國納斯達克走廊為何選擇這幾個默默無名的城市。這裡城區老舊、交通相對不方便，看不到喧譁的城市，多了歷史文化與傳統工藝，例如宣城就以宣紙聞名。

在高鐵四通八達的中國大陸，這一次《天下》記者只能搭傳統火車、大巴士到蕪湖、宣城。但落後反而是優勢，正在興建中的高鐵，沿路經過蕪湖、宣城、湖州，通往上海、杭州、合肥。高鐵一通，蕪湖、宣城、湖州反而成了長江三角中心地帶，發展較慢，潛力卻無窮。

再往西走，越過長江到了合肥。改革開放前段，合肥只能算是三線城市，如今走進合肥，卻有脫胎換骨的感覺。經濟高速成長，GDP十年超越八個省會，排名不斷地往前跑，成為中國「半導體之都」的呼聲愈來愈高。

台商用珍珠奶茶消費杯數，來比喻合肥吸引台商的熱度。去年開始生產DRAM（動態隨機存取記憶體）的長鑫半導體，最近下午茶團訂珍珠奶茶，竟然一口氣訂了三百多杯台灣珍奶。原來長鑫來自台灣的半導體工程師超過三百多位，當地還特別開了一家道地台灣手搖珍奶加盟店，來服務台灣人。

科大加持，躍升國家科學中心

在中國納斯達克走廊中，合肥被定位為副中心城市，意思是除了自己要發展，也必須負責拉起周遭兄弟蕪湖、宣城的發展。

中國有句順口溜，「窮清華、富北大，不要命的念科大」，中國最頂尖又最拚的科大——直屬中國科學院的中國科技大學，就在合肥。

《天下》專訪了負責合肥經濟政策的前常務副市長、現任合肥市政協主席韓冰（見76頁）。合肥市政府最厲害的地方，是讓這個「不要命」的學校研究資源變成了產業。例如以科大訊飛為主建立了AI語音聚落，四百家業者創造六百五十億人民幣的產值。

當科創板推出後，合肥又冒出了科大國盾量子，已申請在科創板上市，被稱為中國量子通訊的獨角獸。合肥連續製造中國知名科技企業，雄厚的學術與研發資源，讓合肥成了上海張江、北京懷柔之外，中國第三個國家科學中心。

《天下》也採訪了去年虧損九十六億人民幣的蔚來汽車生產基地。雖然有「中國特斯拉」之稱的蔚來汽車，近年來虧損金額驚人，但位於合肥的製造基地仍在試產尚未發表的新車款，並且朝著自駕車領域發展，燒錢的態度毫不見退縮，見識了中國科技公司往前走的力量與決心。

對於合肥來說，除了蔚來之外，一七年六月一日，德國總理梅克爾與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柏林主持德國福斯與安徽江淮汽車合資協定，雙方出資各五○%，共同生產新能源汽車，生產基地設在合肥。

蔚來加上福斯，合肥成了中國最大的電動車生產基地之一，以新能源車為主的產業聚落又慢慢地成形了。

因此跟著《天下》同行到合肥的人，還有剛上櫃來自新竹竹北的IC設計服務業者，就是為了考察合肥未來發展潛力，考慮是否到中國納斯達克走廊投資。

習近平大夢的兩大挑戰

然而，真的能如習近平理想，打造出一個以高科技為主的納斯達克股市與科技產業的走廊嗎？

第一個挑戰，中國政府能教投資者體悟股市有漲也有跌嗎？丁學文認為，之前已有失敗案例「新三板」，所以這次科創板有合格投資者的限制，簡單地說就是不讓「大媽」（散戶）直接買科創板股票。

為什麼要限制投資者資格？丁學文說，台灣也曾經有那種滿地都是錢、股市都是散戶、最紅的節目都是股市分析的時候。後來大媽、大嬸都發現不能賺錢，開始去買基金。所以科創板限制投資者資格這條路是對的，就是希望把錢交給專業機構，變成以法人為主的市場。

第二個挑戰是中國金融市場開放的腳步，能否跟上科創板的發展。丁學文分析，台灣如果沒有讓外資進來支持科技股，台灣的股市會起來嗎？如何開放外資，對於中國大陸來說至關重要。

因此，當科創板準備上路的同時，同步加快的還有中國金融市場對外開放的速度。繼去年瑞銀證券成為中國首家外資控股券商後，中國證監會最近又開放了摩根大通、日本野村取得外資控股券商牌照。

這些才是挑戰，因為開放外資進入金融市場，意味著中國的銀行、券商可能受到競爭與衝擊，而鼓勵銀行把錢從國企轉挹注到科技、中小企業，代表著國退民進，又會讓既得利益者受害。每一刀都砍在現今中國經濟結構受益者的身上。

因此，習近平的納斯達克夢看似一片光明與坦途，實則布滿荊棘、暗藏絆腳石，需要大刀闊斧的改革才能辦到。而股市投資人的不理性，更需要時間教育與經歷好幾輪暴起暴落，才能體悟股市的道理，意味著科創板還有段漫長道路。

對台灣而言，當虧損連連的聯電和艦也能上市，面對中國正竭力將資源給有才華、有科技的人，以堅決態度來發展新科技與新產業的改革現況，不能不正視。台灣如果不更努力往前跑，當中國納斯達克與科技走廊崛起，那台灣恐怕會落後，甚至在科技產業競賽中，淪為淘汰者。


小辭典
什麼是科創板？

2018年11月，習近平宣布在上海證券交易所下設立，是一個專屬於中國科技創新類的上市公司交易板。類似美國的納斯達克（Nasdaq）交易所，專門讓科技公司上市。優先受理新一代資訊技術、高科技設備、新材料、新能源、節能環保以及生物醫藥等高新技術產業和戰略性新興產業的企業。科創板於2019年3月受理企業申請，第一批通過審核名單最早將在6月中出現，目前申請家數已破百家。上交所計劃在5月底完成技術和制度準備，預計上半年就會有科創板股票。

特色：跟中國其他股市交易所、交易板不同，科創板仿紐約、香港，採取註冊制（只做形式審查，不進行實質性審核和價值判斷，將公司股票良莠留給市場決定），允許尚未獲利、不同投票權架構的公司上市，並允許紅籌和VIE架構企業上市（見80頁）。同時，科創板放寬了漲跌幅限制、市場詢價定價制度。科創板最大不同是限制投資人資格，變相鼓勵法人投資。

蘇州企業小檔案：蘇州和艦
－董事長：洪嘉聰
－重點業務：晶圓代工
－資本額：110.43億台幣
－營收：148.89億台幣
－亮點產品：8吋晶圓

蘇州企業小檔案：廣運集團
成立：1976年
－重點業務：物流自動化系統
－董事長：謝清福
－資本額：24.9億台幣
－營業額：55億台幣

重點企業小檔案

科大訊飛
創辦年份／1999年
董事長／劉慶峰
重點業務／人工智慧語音系統
資本額／95.1億台幣
營收／359.5億台幣
亮點產品／AI同步翻譯技術

蔚來汽車
創辦年份／2014年
董事長／李斌
重點業務／智慧電動車
資本額／781億台幣
營收／225億台幣
亮點產品／電動超跑EP9

電子書閱讀方式

您所購買的電子書，系統將自動儲存於「我的電子書櫃」，您可透過PC（Windows / Mac）、行動裝置（手機、平板），輕鬆閱讀。

• Ｗindows / Ｍac 電腦
• 請先安裝瀏覽器，並以Chrome開啟我的電子書櫃後，點選『線上閱讀』，即可閱讀您已購買的電子書。建議使用 Chrome、Microsoft Edge有較佳的線上瀏覽效果。
• 手機／平板
• 請先安裝 電子書APP後，依照提示登入「會員中心」→「電子書管理」→「電子書APP通行碼/載具管理」，取得APP通行碼再登入APP，下載您所購買的電子書。完成下載後，點選任一書籍即可開始離線閱讀。 APP 適用版本：iOS 14.2 或以上版本，Android 6.0 以上版本。

注意事項：
使用讀冊生活電子書服務即為同意讀冊生活電子書服務條款。
下單後電子書可開啟閱讀的時間請參考：不同的付款方式，何時可開啟及閱讀電子書?
因版權保護，您在TAAZE所購買的電子書/雜誌僅能以TAAZE專屬的閱讀軟體開啟閱讀，無法以其他閱讀器或直接下載檔案。
退換貨說明：電子書、電子雜誌商品，恕不提供10天猶豫期退貨，若您對電子書閱讀有疑慮，建議您可於購買前先行試讀。並於訂購本商品前請務必詳閱電子書商品退換貨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