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試閱
第一章
這是一場開在PUB裡的專輯發布會--ASH樂團出道以來第五張搖滾大碟《Taboo禁》。
「眾所周知,你們上張專輯《Ascetic》裡有一首歌中斷續夾雜了疑似為男人間做愛的呻吟聲,而這次的主打歌《潮溼》裡又有一段男人的哭泣聲,請問,這是不是唱片公司有意為新專輯製造的一個噱頭呢?」
「你說是就是,我沒所謂。」緩緩開口的人正是樂團的主唱陸重輝,毫不在意彎起的眼角與唇邊沉沉的冷笑在他那張俊美得近乎乖僻的臉上相得益彰。
「那麼裡面那個哭泣的男人是否就是你本人呢?」又有記者接著問道。
陸重輝用食指翻翻自己的下眼瞼,煞有其事地說:「我沒有淚腺的。」
「根據ASH一直以來傳遞給大眾的訊息,我是不是可以推測你--是個同性戀者?」毫無預兆地,後排傳來這樣一句提問。
「嘩--」台下由幾十人組成的訪問群低低地發出驚呼,紛紛回頭向那個大膽的同僚行整齊劃一的注目禮,而發問的那名長相斯文的男記者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挑起的是怎樣一個極度敏感並且禁忌的話題,有些不明就裡地看了看周圍的人,習慣性地推推鼻樑上並未下滑的眼鏡,仍舊保持著一本正經的表情看住前方的陸重輝,彷彿在說:「我還在等待你的回答。」
此時,在場的每個人都不禁屏住呼吸,直直地盯著陸重輝,唯恐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臉色變化。
然而,他讓所有期待中的人們失望了。他沒有憤怒、沒有窘迫,甚至沒有吃驚,僅僅是舒展而慵懶地向後靠去,環起雙臂,挑著眉毛戲謔地問道:「怎麼?你想追求我?」
被他銳利的眼神和出乎意料的反問同時砸中,男記者在愕然之後臉騰地紅了起來,散發著健康光澤的雙唇微微開合了幾下,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不是的。」音量還小到幾乎聽不見。
「還好還好,」陸重輝坐在那兒誇張地露出鬆了一口氣的神情,「否則你那麼帥,我搞不好會沒辦法拒絕的。」
「哈……」在眾人捧場的笑聲中,這個尚未得到正面回答的問題就此被矇混過關。
在發布會的下半段,陸重輝沒有再進行其他發言,只是沉默地聽著其他樂手侃侃而談出道經歷、創作理念等等,偶爾表示贊同地點點頭,始終不曾說過任何話。
他的臉上並無不悅,但會場的氣氛還是因此而發生了一些微妙的改變,記者的態度都明顯忐忑了許多,提問的語氣也近乎討好。
反觀剛剛那個轟動場面的製造者卻無所知覺地埋首忙著錄音和記錄,如果細看還能發現他動作中因為不甚熟練而產生的慌亂。
「今天就到這裡,謝謝各位。」隨著樂團經紀人的大聲宣布,PUB裡原本低迷的燈光即時大亮,再看向台上,四名樂手已經不知蹤影。
「剛剛那個小子是哪家報社的?」一進休息室,吉他手Bryan立刻皺著眉頭問助手菲力。
「The City--《城市日報》。」
「《城市日報》不是很正經的大報紙嗎?」
「大報也有娛樂副刊啊!」菲力攤了攤手。
「給我找到他,媽的,現在的記者越來越大膽了。」說完,Bryan脫掉襯衫外頭的黑色馬甲扔向陸重輝的腦袋,「喂,死了沒?」
「你這個騷包男,不是上萬塊的衣服你從來不穿的吧?」順手把那件黑色馬甲胡亂揉成一團又扔了回去。
「去你的!」Bryan搬開他搭在桌面上的長腿,坐下來,「到時人交給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算我們一個。」貝斯手阿Paul和鼓手聞克也湊上來。
「沒你們的事,誰叫他這次直接卯上阿輝。」
「切!」兩人很有默契地對Bryan比了比中指。
「說到那個小記者,他看起來還挺有趣的。」陸重輝回想起那人當時諾諾地說不出話的樣子,惡劣地笑出聲來。
「你只有在兩種情況下最興奮,一是唱歌,二是整人。」阿Paul很精闢地總結道。
「也不是,還有一種時候,我會更High。」陸重輝認真地糾正說。
「什麼時候?」兩人再次異口同聲。
「做、愛。」
「……」正當幾個人異常鄙夷地斜睨著他表達自己強烈的不屑,處理完後續事務的經紀人陳章文推門走進來,「公司想在下週安排一場簽唱會,你們看怎麼樣?」
「ASH的歌迷可不是那種為了索要一個無聊的簽名而打破頭的國中生。」陸重輝懶洋洋地開口,「既然每張專輯的銷量都基本穩定,簽售與否又有什麼緊要?」
的確,陸重輝說得沒錯。出道五年來,ASH每年發一次片,永遠也登不上全國唱片銷量的榜首,卻也永遠不會讓發行公司蝕本而歸,畢竟他們的風格是較為小眾的道地搖滾樂,能夠擁有一群相當可觀的雷打不動的死忠支持者已屬難得。
「如果有時間和精力的話,不如做場Live」Bryan提議道。
「我知道你們都想唱現場,我會回去跟公司商量,盡量為大家爭取。」陳章文看著這幾個被自己親手帶出來的藝人,包容一笑。
「謝謝陳哥。」四個人嬉皮笑臉地站起來互勾著肩膀排成一行,歪七扭八地衝他鞠了個躬。
***
「媽的,套子用光了。」
「別管它了,快……」
安靜的臥室裡,曖昧的衣物摩擦聲和不堪重負的床體發出的輕微噪音顯得格外清晰,夾雜著沉重喘息的低啞嗓音則暗示了對話的兩人情緒之迫切。
「轉過去。」
「嗯啊……」
就在這個最最最關鍵的時刻,房門突然被「砰」地一腳踹開,幾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人莽撞地闖了進來。
「幹!哪個王八蛋?」陸重輝翻身從床上跳下來,絲毫也不顧及自己完全赤裸的身體和劍拔弩張的下體,沒頭沒腦地就朝來人衝過去。
「嘿,是我。」Bryan抬手接住他力道兇猛的拳頭,然後邪氣地瞥瞥他的腿間,吹了記響亮的口哨,「好像壞了你的好事?」
「你還知道!」陸重輝終於看清楚對方的身分,平息下怒氣,扯過褲子直接套上,順便幫還趴在床上做出「接受」姿態的床伴蓋上被單。
「嗨,小七。」Bryan朝那人擺擺手。
作為陸重輝的長期「夥伴」,小七自然和樂團裡的每個人都很熟悉,此時好不容易搞清楚眼前狀況的他,也紅著臉回了句:「好久不見。」
「什麼事啊,怎麼突然就跑來了?」陸重輝在床邊坐下,摸出根菸攏著手點上。
「我把這小子給你帶來了。」Bryan用下巴比比身後被另兩個人反鉗住的男子,轉頭對上他略帶迷惑的臉,不確定地問:「你該不會是忘了他是誰了吧?」
「噢--是那個記者朋友。」陸重輝恍然大悟,起身走近了幾步,表情跟著興奮起來。
「沒錯,交給你了。」說著,Bryan就要走。
「喂,我要他幹嘛啊?這種事情每次不都是你處理的嗎?」
像ASH這種廣受爭議的樂團除了做音樂之外,最大的本事就是惹事生非,不過事實上媒體上並不多見有關他們的負面新聞,究其根源就在於Bryan這個黑道大哥的獨子身分,所有問題都可以在他這裡用不必見光的方式解決,真的是乾乾淨淨,永無後患。
「就當作我送你的禮物好了,這個人隨你處置,弄死了都沒關係。」
「我不玩這個很久了,喂喂!」在陸重輝的叫嚷中,Bryan帶著兩名手下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陸重輝無可奈何地耙耙頭髮,回頭與小七對視一眼,換得對方一個缺乏同情心的狡猾笑容,他口中嘟囔著:「真是傷腦筋。」深吸了一口菸,走到那個被綁住手腳推倒在地板上始終緊鎖眉頭不發一語的男人。
「他們沒打你吧?」陸重輝用夾菸的那隻手扳住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番,倒沒發現什麼受傷的痕跡。
「咳咳……」男人被竄進鼻腔的煙嗆得咳嗽不止,拚命地扭頭想要擺脫那只讓自己不堪忍受的手。
「叫什麼名字?」陸重輝放開他,問道。
「……咳咳……」
「啞巴嗎?不說話我強暴你!」
「原來你真的是GAY!」眼中突然有了光彩。
「呵!」陸重輝笑出來,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在對面的地板上坐下,「你就那麼想知道我是不是GAY?怎麼,跟你有關嗎?」
「……」男人又抿緊嘴唇,不說話了。
「名字?」陸重輝再次發問,在半天也聽不到回答時,不耐煩地屈指敲敲地板,然後把手伸向他。
「幹什麼?」男人一驚,向後縮了縮。
陸重輝瞪他一眼,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錢包,就收回了上下摸索的手。
「嘖,理得滿整齊的嘛!我說你這個人是不是有點神經質啊?」陸重輝一邊發表評論,一邊把裡面的大鈔和各種信用卡抽出來,一一看過後又胡亂地塞回去。
「像你這樣亂七八糟地放東西才是有問題吧?」男人實在受不了地頂回去,「連內褲都不穿的人還有資格教訓別人嗎?」
「……」這回不說話的人輪到陸重輝了。在他驚訝的目光中,男人的臉逐漸浮起紅潮,跳躍的眼神顯示了彷彿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後一句話是怎麼說出來的。
「你這個人真挺有趣。」陸重輝抬眼看著他莫名一笑,「唔,找到了。」從錢包裡拿出身分證朝他晃晃,「黎、正、容,名字滿配你的嘛!」
「……」
「哇,還住在高尚地段,家境不錯嘛!」
「……」
陸重輝這種單方面的「聊天」被身後閒得沒事做只能看戲的小七打斷了:「輝哥,要不要我先回去?」
「嗯--」陸重輝考慮了一下,一個相當不可思議的注意出現在他過分靈光的腦袋裡,「不,我還有事情需要你的協助。」
***
黎正容不敢置信地看著再次倒在床上抱起小七開始纏綿的陸重輝,不安地問道:「你要幹什麼?」
「做愛啊!」陸重輝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變換成更方便對方觀賞的角度。
「不好吧,他這樣看著我們……」小七也有些猶豫。
「你連3P都玩過了,還怕這個?」陸重輝的動作未停,撩開他不知何時又穿回去的T恤,大手潛入內裡。
「哦--」只是一下輕飄飄的撫摸,就已經足以讓小七放棄一切可以克服和不可克服的心理障礙投入進來,敏感的身體在攜帶著電力和魔法的掌心下難以自抑地顫抖,被有意忽略關照的乳尖即使是在間接的刺激下依然興奮地硬挺起來。剛剛被迫阻斷的慾念以驚人的速度回潮,更因為一直沒得到滿足而積聚得愈發熾熱。
陸重輝滿意一笑,扯掉了小七的上衣,隨即覆蓋上那兩片被激情點燃的微啟的雙唇,露骨地吸出他的舌尖吮吻起來,那猩紅的溼滑活物在兩個人忽深忽淺的觸碰中若隱若現。
黎正容呆呆地盯著眼前這近乎詭異的一幕,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兩個男人之間的互相愛撫會有怎樣的官能體驗,這種看似強烈的快感究竟是從何而來,親吻同性的嘴唇是否也像與女孩子接吻那樣甘美……
雖然有這麼多這麼多的不理解,但有一點他看得很清楚--小七的的確確是在陸重輝的身下絢爛綻放了,就好像是一朵成熟的蓓蕾,一點點地開啟,一點點地伸展,直到最終開到荼糜的迸發。
此時床上的兩人已經再次全裸,倉促間脫掉的衣服被信手甩到四周,甚至夾雜著幾顆跳脫的鈕釦。
十幾分鐘前做好的潤滑效果還在,陸重輝用手指向小七的身體內部試探推進,眼睛卻是看向黎正容的。
不光是這個時候,事實上從始至終他的視線始終投向那個靠著牆壁坐在地板上一臉驚恐的男人,帶著一絲炫耀、幾分蠱惑、些許好奇,就好像原本該被他壓在身下任意褻玩的人是黎正容而不是小七。
黎正容幾乎被他那過於邪惡的眼神震住,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當他看到陸重輝修長的手指在小七弧線優美的臀縫間出入時,腦子裡分明「嗡」了一聲,有一根早已岌岌可危的弦又繃緊了一些。
他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呼吸,張大了嘴巴卻怎麼也吸不進足夠的氧氣,只能像一條離了水的魚在陸地上無助地翻騰。
眼前這片極致奢華的性愛場面讓他的思維徹底停擺,什麼都辨不清,連視線都有些恍惚,反射出的影像都被罩上了一層朦朧縹緲的柔光,愈發模糊,卻愈發煽情。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黎正容無聲地喃喃自語,抬起被捆在一起的雙手拉了拉領子,襯衫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溼,也說不清是緊張、惶惑,還是其他什麼……
「我要進去了。」
聽到陸重輝的宣布,他又是重重一抖,被對方的逼視弄得無處躲藏的他不得不產生一種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錯覺。
「嗯--」激爽中帶著頓痛,小七熟練地配合著陸重輝挺入的動作,口中的呻吟自然逸出。
這時,黎正容終於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無論如何他還是無法做到眼睜睜看著一個男人進入另一個男人,用這種不可想像甚至令人生懼的方式追尋身體的愉悅。
視覺可以主動關閉,但聽覺則不行。他現在連能夠摀住耳朵的自由的雙手都沒有,只能任憑那陡然激烈了數倍的性愛中的各種聲響狠狠地敲進鼓膜。這是兩具肉體撞擊的聲音,猥褻得難以形容;這是指甲抓過床單的聲音,尖銳得令人頭皮發麻;這是陸重輝那個人渣深沉厚重的嘶吼,性感得……
天哪,我在想什麼?黎正容發洩地將頭撞向身後的牆壁,卻沒有由疼痛換來預期的清醒,反而更添迷亂。
他所面對的一切好像變成一道魔障,使得他幻覺叢生,遍體失力,不是沒想過要跑出這個讓人不安的房間,只是暗自嘗試了幾次卻發現根本沒有哪怕動一動的力氣。他多想伸手揮揮就能解除掉當下的窘境,就好像是輕而易舉地碰碎一個華麗的肥皂泡。可是他不可以,做不到,只是無能為力地將臉頰埋入曲起的膝蓋間,心臟近乎痛楚地狂囂著。
「膽小鬼!」
一聲猶帶著高熱的嘲弄語句傳進快要麻痺的耳朵,黎正容憤慨地一皺眉,極其不理智地立即抬頭看過去,表示自己並沒有怕什麼,然而卻意外地讓今晚最為勁爆的一段節目生生地打入眼簾--
那是陸重輝一個全力的衝刺,動作兇猛到直將小七頂到了床的邊緣,在一陣接近瘋狂的擺動之後,小七突然弓緊了背,壓抑地哼出一聲,隨即便抽動著身體噴射出來。如同是連鎖反應,陸重輝的身形也隨之一頓,緊實的小腹肌肉明顯地痙攣了幾下,也跟著到達了頂峰。高潮的那個瞬間,他向後昂起頭,伸展開如同天鵝一般纖韌高貴的頸子,銷魂地閉上了眼睛,久久都沒有動彈。
這些前後加起來也不過是短短的一分多鐘,但在黎正容眼裡卻好似電影中的慢鏡頭特寫一般放緩了節奏,清晰具體得讓人迷惑。他甚至覺得自己看到了陸重輝發稍甩出的汗珠在空中劃過的軌跡,以及鼻翼微微扇動等等細節,但那也許統統都是他的幻覺。
陸重輝從小七體內退出的時候,由於沒有用保險套,軟掉的性器沾染著白濁的體液被緩緩拉出,卻因此而顯得驚人的妖異。黎正容定定地注視著,中蠱般地專注。
直到重新對上陸重輝恢復清明的眼睛時,他才如夢方醒地深深吐了一口氣,脫力地癱靠在牆壁上,疲憊不堪。
小七一把拉過被單裹住自己,說道:「讓我睡一會兒,每次跟你做都好像死過一回,很過癮,不過也太消耗體力,你別吵我啊,我睡飽了自然會醒……」聲音越來越低,然後轉變為均勻綿長的呼吸。
沒有人說話。陸重輝看著黎正容,黎正容則徒勞無功地迴避著。
「怎麼樣?」
「……」
陸重輝向他走過去,在他面前蹲下,壞心地按住他的腦袋禁止他不斷閃躲的舉動,「這是我給你上的一堂同性性愛的真人講座,很有啟發性對吧?我的表現怎麼樣?我給自己打九十分,你呢?」
「……」
「現在讓我來驗收一下教學成果吧!」陸重輝這樣說著,手朝他的腿間伸過去。
「人渣、變態,別碰我!」原本安靜的黎正容這時突然劇烈地掙扎起來,手腳並用地抵擋對方的侵襲。
「噓,別吵到小七,他累壞了。」陸重輝壓低了嗓子說道,下一秒鐘卻比誰都大聲地喊出:「你有反應了!」
「我、我……」黎正容想為自己辯解卻找不到任何借口,急得冷汗直流。
「你有反應了!」陸重輝再次重複,卻不是為了戲弄一臉恨不得死去表情的黎正容,而純粹是孩子氣的興奮,像是為偶然間發現了玩具的新玩法而自鳴得意。
「……」黎正容甩開他的手,往更角落裡縮了縮,滿面哀傷。
「我也沒有其他意思。」看他這個樣子,陸重輝有些過意不去了,他煩亂地耙耙頭髮,然後動手解開綁住他的繩子遠遠扔到一邊。
「你還想幹什麼?」黎正容嚥嚥口水,忐忑地問道。
「放你走。」見他似乎有所懷疑,陸重輝無奈一笑,起身站到一旁,閃出通道,「門口就在這邊,走不走隨便你。」
「當然走!」
黎正容剛要奪門而出卻又被拉住了手臂,防衛的姿態還沒有擺出,那人已經湊近了他的耳邊,故意吹著氣說了一句:「你很符合我的類型呢,要不要考慮一下?」
「滾!」黎正容惱羞成怒地從口袋裡摸出個什麼就朝他狠狠地扔了過去。
第一章
這是一場開在PUB裡的專輯發布會--ASH樂團出道以來第五張搖滾大碟《Taboo禁》。
「眾所周知,你們上張專輯《Ascetic》裡有一首歌中斷續夾雜了疑似為男人間做愛的呻吟聲,而這次的主打歌《潮溼》裡又有一段男人的哭泣聲,請問,這是不是唱片公司有意為新專輯製造的一個噱頭呢?」
「你說是就是,我沒所謂。」緩緩開口的人正是樂團的主唱陸重輝,毫不在意彎起的眼角與唇邊沉沉的冷笑在他那張俊美得近乎乖僻的臉上相得益彰。
「那麼裡面那個哭泣的男人是否就是你本人呢?」又有記者接著問道。
陸重輝用食指翻翻自己的下眼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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