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下一代的荒涼預言! 我們的真實人生,也許只是別人電腦裡的一段虛擬劇情。 從神話到卡拉ok,從電影到電動陽具, 我們一直在模擬真實,一直在向世界提取信息,難道為的只是到頭來讓自己也成為信息? VIDEO 賀景濱,他是來瓦解這個世界的,但我們偏偏也讀到他想捍衛的! 至今,他只出手兩次,每次都颳起龍捲風, 我們被狠狠颳得衣不蔽體,也將靈魂徹底update! 比科幻更真實,比現實更夢幻! 我一定是醉了,
大口喝下的比利時啤酒,杯底冒出的氣泡暈眩著全是她的身影。
我為她坐牢,為她綁架妓女,甚至把「身體」借給了她。
而她只給了我一片記憶體,名字很殘酷,MaDe,叫做「愛」 賀景濱,這三個字,在文壇等同「博學的鬼才」。
從1990年,豔驚四座,拿下時報文學獎小說首獎的〈速度的故事〉,至今作品不多,卻篇篇都像投在我們心裡的小炸彈。他就像個「文學駭客」一般,一再的處決小說,破解、改寫我們心中對小說的定義。
能以如此輕巧的敘事,處處機鋒哲思、妙喻不斷,更難得的是,賀景濱狂歡般的文字,充滿了高度娛樂性(讀者因而能拾回久久不再的閱讀樂趣),且還能在其中承載或鑲嵌再沉重不過的生命課題,賀景濱是第一人。
如同《去年在阿魯吧》,藉由虛擬酒吧裡不斷飲酒說笑調情的男子,卻投入一場以死生契闊的愛情為譬喻。當小說闔上,你的笑意滿臉,但心裡卻沒來由的開了個大窟窿,冷風像飆高時速的大卡車,狠狠將你穿過。
作者簡介:
賀景濱 他知道,作為一個徹底的懷疑論者,不僅很虛無,而且無法存活。於是他試著抓住演化論,像在大海裡抓住浮木,企圖從中找到存在的基石。現在,他試著依信息理論質問:「我們這個世界真的存在嗎?」那個既冰冷又激情、既絕望又充滿希望、既矛盾又包容的信息理論。著有《速度的故事》、《去年在阿魯吧》。 1990年,以〈速度的故事〉獲時報文學獎小說首獎。 2005年,以〈去年在阿魯吧〉獲林榮三文學獎小說參獎。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文壇的高度讚譽:李喬: 寫小說的評鑑小說,最感興趣與敬佩的是:「這個,我做不到。」〈去年在阿魯吧〉把本人「打倒」的是作者驚人的想像力,驚人的「重組能力」。黃錦樹: 古人稱讚同時代作家常用這樣的方式表達:我讀過先生的作品,一直以為是古人的作品,不料卻是當代作者。我當年讀〈速度的故事〉也有那樣的感覺,以為是哪裡的什麼世界名著。駱以軍: 「這個天才是誰?!」……作者是早在1990年即以〈速度的故事〉驚動武林萬教,拿下時報文學獎小說首獎的賀景濱。〈速度的故事〉與〈去年在阿魯吧〉兩篇作品時隔十五年,賀景濱以他個人打造的另一個星球語言,其實「處決(台灣的)小說一次而已」?
名人推薦:文壇的高度讚譽: 李喬:寫小說的評鑑小說,最感興趣與敬佩的是:「這個,我做不到。」〈去年在阿魯吧〉把本人「打倒」的是作者驚人的想像力,驚人的「重組能力」。 黃錦樹:古人稱讚同時代作家常用這樣的方式表達:我讀過先生的作品,一直以為是古人的作品,不料卻是當代作者。我當年讀〈速度的故事〉也有那樣的感覺,以為是哪裡的什麼世界名著。 駱以軍:「這個天才是誰?!」……作者是早在1990年即以〈速度的故事〉驚動武林萬教,拿下時報文學獎小說首獎的賀景濱。〈速度的故事〉與〈去年在阿魯吧〉兩篇作品時隔十五年,...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去年在阿魯吧 GG該放哪裡好 我進去時,無頭人已經坐在角落裡了。 不,應該說,他把頭放在左手上,正用右手灌啤酒。 「嗨。」我跟他揮揮手。說真的,無頭人的豎領風衣挺帥的,可是脖子上空空的,看起來還是怪怪的。 「嗨。」他把頭放到吧枱上,轉向我。他一定是用VR 3.7版的數位虛擬程式,肢體五官都可以分離的。 我是虛擬城市巴比倫的虛擬公民,ID是AK47#%753$@~TU,綽號別管我,英文叫Leave Me Alone(LMA);至於password,跟大家一樣,都是******。自從展開我的虛擬人生以來,每晚我都會到這裡晃晃。Happy Hours at Alu Bar,阿魯吧的快樂時光,晚上八點到十點,買一送一耶!但為什麼所有酒吧的快樂時光總是如此寥落? 時候還早,我想。吧枱內,開酒手傑克(Jack the Bartender, JTB)兩手一攤,問我要什麼。我也兩手一攤,意思是隨便。我面前立刻出現一瓶虛擬的比利時啤酒,St. Feuillien;當然,還有原廠特製的開口杯。不用交代,傑克給的第一瓶,從來沒人抱怨過。只要瞄一眼你進門時的酒測值,他就知道該給你什麼。 我瞄了一眼無頭人袖口上的冷光名牌,他叫頭殼空空,Out of Head(OOH)。 「如果GG不長在GG的位置,你覺得好不好?」我聞了一下酒杯,最先逸出來的總是花香。 「要是GG長在手上,雖然可以自體口交,可是煎魚時會燙傷。」 「要是把GG藏在腋下呢?」 「那蛋蛋會被夾得哇哇叫。」 「要是GG長在背上呢?」 「拍謝,那就不能打手槍囉。」 「這麼說,GG是長在它最理想的位置囉?」我喝下今晚第一口酒,好爽。 頭殼空空沉吟半晌:「如果GG有意志的話,會甘心躲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嗎?」 我也想了一下:「如果GG能夠出頭天,那GG會朝愈來愈大的方向進化,這世界就找不到可愛的小GG了。」 「為什麼?」 我敲敲頭殼空空的腦袋,如果大家都看得到GG,誰還要找小GG繁衍後代啊?笨蛋。「除非……」 開酒手傑克湊過來說:「除非他很有錢,才可以確保後代的繁衍。」 「對。」 「所以……有錢人都是小GG?」 「對對對。」傑克立刻跑到鋼琴邊,彈了一首〈有錢人的小GG〉: 〈行板〉 雖然我的GG小,可是我的志氣高; 只要我有錢,就有美眉可以抱。 〈間奏〉 雖然我的GG小,可是我的口袋飽飽; 只要我想要,雙B三P都可以搞。 〈間奏,轉緩板〉 雖然我的口袋飽飽,可是我的GG小小; 只要美眉看到,都說唉喲不妙不妙。 原來嘲笑有錢人是這麼快樂的事,大概我們都是無聊又無趣的無產階級吧。我轉向頭殼空空:「你每天這樣帶著大頭到處跑,不累嗎?」 「大頭本來就應該採用分離式設計。」 「為什麼?」 「打架時可以先把它擱到一邊。」 「那要怎麼指揮GG?」 「用藍牙啊。」 「難怪你只能喝數位的酒。」 老實說,數位的酒雖然可以虛擬得很像,味道就是差了那麼一點。儘管以數位為基礎的虛擬實境可以變出很多花招,我還是寧可有類比的虛擬程式進入巴比倫。比較像嘛。 以前他們老是說,只要數位的取樣頻率再高一點,總有一天可以達到擬真的天堂。鬼才相信。我再聞了一下酒杯,果香已經出來了。看來我終究是個無可救藥的類比信徒。也許等到下個世代,高傳真的類比電腦捲土重來後,人們才能領會什麼叫類比虛擬的天堂。 「喝數位的酒才不會宿醉啊。」頭殼空空堅持道。他的臉已經紅得像豬肝。 就這樣,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窮聊,等到諾諾教授(Prof. Know No, PKN)進來時,頭殼空空已經有點頭殼壞去了;他的顏面神經好像一直在抽搐,右手的線條也變成斷斷續續。可能是新版的程式還不太穩定吧。 「嗨,別管我,好久不見。」教授臉上寫滿了五六分的酒意。跟在他旁邊的是個口交娃,嘴唇嘟嘟、臉頰鼓鼓的,名叫吸吸殺必死(Suck off Service, SOS),我猜她是教授最新的實驗性產品。 「哈囉,別管我,」我眼前的開口杯忽然開口說:「你已經三十分鐘沒碰我了。再不喝,這杯酒就要走味了。」 「MaDe,別管我。」我說。晶片,到處都是晶片。連酒杯也要附上感應對話的晶片。要是每個女人都植入這種晶片,「你已經三天沒碰我了,再不碰,我就要走人了。」哇哩咧,全世界的男人不瘋掉才怪。 「人家是好心提醒你嘛。」開口杯說。MaMaDe,你碰過會撒嬌的晶片嗎?我一仰頭,乾了。到指甲彩繪店找美眉 從阿魯吧出來左轉,穿過兩條街,右轉直走,就可抵達巴比倫大道。林蔭大道夾著運河往前行,來到跟巴別塔大道相交的圓環,就是整個巴比倫城的中心。光是環繞這個圓環的內環大道就有將近十二公里。不用說,圓環中央矗立著高聳入雲的巴別塔。沒人到過塔的頂端,但據說,那裡儲放著世界最先進的雲端處理器,是整個虛擬城市的入口和出口。我們所有人都是從那裡進來的。圓環東南角有一條哲學家小徑,走到底,右邊就是早期的市立圖書館。當然現在裡面已經沒有半本書了,因為所有知識在網路上都可以找得到。圖書館對面是市立的三溫暖,裡面有千姿百態的公娼。兩座建築間有地道相通,據說當初這樣設計的目的,是讓你可以跟老婆說:「你先到市場逛逛,我到圖書館看一下報紙。」 我穿過市場,照JTB的指示,拐進迷宮般的巷弄裡,繞了兩三圈,才找到纖纖指甲彩繪沙龍(Xian Xian eXotica , XXX)。說是修指甲,其實是做黑的。門口扛棒上標榜著,她們用的是有機顏料,指甲上的花草會隨著你的服飾或心情而變化。也就是說,如果你穿迷你裙,指甲上絕不會出現貴氣逼人的牡丹;當你喜形於色時,指甲上也不會冒出淚的小花。 從外面望進去,只見三三兩兩的女人倚著櫥窗坐在高腳椅上,正忙著在指尖塗塗抹抹。最妙的是,室內光線非常明亮,但你只能看到她們的手和腳,其餘都被馬賽克了。 我一進門,三七仔(Son of 3-Seven, S3S)立刻趨前哈腰遞菸,「先生,做指甲嗎?做一手,還是做兩手?」 做你媽的頭啦做,他的意思是做半套還是全套? 我環顧四周,立刻就明白了。不管偽裝成顧客或指甲西施,其實她們都是一夥的。這樣就算AVP整天在門口站崗,也抓不到半根鳥毛。 在虛擬的城市裡,你永遠看不到對方的真面目;所以你可能看到很有個性的男孩,卻很難找到醜陋的女人。這種情形,其實早就被新達爾文主義的學者預料到了。偏偏我注意到角落裡,坐著一個左頰有刀疤的女人。 我向三七仔呶呶嘴,他立刻說:「厚∼你巷仔內耶喔。這個今天才來的,兼耶啦。一定乎你滿意耶。」 她帶我走向包廂時,我才注意到,她叫忘了我(Remember Me Not, RMN)。什麼樣的女人,會讓自己帶著刀疤進入巴比倫呢? 「你想怎麼做?」忘了我在黑暗中打破沈默。 「我有一個很硬很硬的問題。」 「硬問題一定要用軟方法解決。」 漂亮。我最喜歡這種無聊的對話了。聽起來就像熱插拔可以冷處理,熱膨脹就要軟著陸,硬問題一定有軟道理。 「你有兩個小時,」她按下床頭的計時器:「你想從什麼地方開始?」 「就從泰利斯吧。」所有問題都是從泰利斯開始的,不是嗎? 「可是從泰利斯一定會談到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 「那又怎樣?」 她扭開小燈,翻了一下價目表。 「談柏拉圖的話要加五十巴布;亞里士多德貴一點,一百二。不過兩個人加起來可以打八折。」 巴布(Babylonia Boo, BB)就是巴比倫的通貨,不然你以為是什麼?雖然聽起來有點像冰淇淋的叫賣聲。 「那最貴的是誰?」看ㄣ∼,來這套。她們總是先誘你進門,再慢慢地坑殺。 「最貴的當然是老子。」 「那孔子呢?」 「抱歉,我們這裡不賣倫理學。」 「為什麼?」 「倫理學,說穿了,只是達爾文主義下的生存策略。」 MaDe,太正點了。我豁出去了,抓起電話,對著三七仔大吼:「給我拿兩手啤酒來。」 坦白講,她盤腿而坐的姿勢滿誘人的。我要她把小燈關掉。如果哲學是在黑暗的密室中尋找一隻不存在的黑貓,真希望她就是那隻貓。 「還是你對數學比較有興趣?如果你想談費馬定理,我可以幫你換個人來。」忘了我甩了一下長髮,語帶曖昧笑著說:「或者,你想玩雙飛?」 空氣中都是髮香。我猜是VOS(Vanity Odor Seduction)最新的互動洗髮精,氣味會隨著你體內的荷爾蒙變得性感起來。 我們從泰利斯的宇宙論說起,不久我就發現,她對蘇格拉底的「定義」了解滿透徹的。等我們幹掉一手啤酒時,才聊到柏拉圖的「理型」而已。 「等等,你知道柏拉圖的靈肉二元論是怎麼來的嗎?」 「一般人都以為跟畢達哥拉斯有關,不過我認為奧菲爾教派的影響更大。」 天啊,我感動得快哭出來了。現在要去哪裡才可以找到跟你談奧菲爾教派的女人? 忘了我大概有點不勝酒力,在我腳邊躺了下來。黑暗中,只聽到我倆沈重的呼吸聲。我知道時間快到了,我必須加快速度,省掉冗長的前戲,直接跳過亞里士多德、奧古斯丁、康德那些狗屁。 「老實講,你讀過薛丁格的東西嗎?」 果然,她發出了輕微的呻吟:「你是指他的波函數?」 「不,我是指他想為心靈尋找物質的基礎所做的努力。」 她的呼吸愈來愈急促:「他說……基因……是非週期性的晶體。」 「他還用物理學證明了時間不能摧毀心靈。」 突然,她用義大利美聲唱法發出了高音C。 她達到了數位式的、階梯式的、斷斷續續的高潮。 她的指甲掐進了我的手心。 我彷彿看到她的指尖閃閃發光。
第一章 去年在阿魯吧GG該放哪裡好我進去時,無頭人已經坐在角落裡了。不,應該說,他把頭放在左手上,正用右手灌啤酒。「嗨。」我跟他揮揮手。說真的,無頭人的豎領風衣挺帥的,可是脖子上空空的,看起來還是怪怪的。「嗨。」他把頭放到吧枱上,轉向我。他一定是用VR 3.7版的數位虛擬程式,肢體五官都可以分離的。我是虛擬城市巴比倫的虛擬公民,ID是AK47#%753$@~TU,綽號別管我,英文叫Leave Me Alone(LMA);至於password,跟大家一樣,都是******。自從展開我的虛擬人生以來,每晚我都會到這裡晃晃。Happy Hours at 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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