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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雨前的寧靜,大戰即將展開!
我失去了記憶,不記得過去幾個月發生了什麼事。
但我知道自己的心口有一種空洞又悲傷的感覺,
就像是忘記了某個對我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無論如何,戰爭終究會來。
我現在能做的,只是決定與誰為敵。
在遊樂園的那晚,諾拉被人綁走,而派奇則不知去向。三個月後,警方終於在一座墓園裡找到衣衫凌亂,渾身髒汙的諾拉,但她完全不記得這幾個月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自己被監禁在何處,甚至連守護天使兼男友派奇都忘記了。
雖然如此,諾拉依舊努力地想回到過去平靜的生活,但這並不容易。在失蹤歸來後,她開始出現幻聽的症狀,不斷聽見某個女孩重複地說:「救我,諾拉。他鋸斷了我的翅膀,項鏈不能給他……絕對不能給他……」
但她根本不知道什麼項鏈──現在的她根本無法記起過去的一切。諾拉想要真相,想知道那個不斷出現在她夢中的身影是誰。可是周圍的每個人都瞞著她,當她問起過去發生的事,他們要不是閃躲,就是說謊。直到一個知道她過去、又願意告訴她實情的人出現──史考特。他慢慢地向諾拉述說她與派奇之間的事,同時也帶來一個令她恐懼不已的消息:尼菲爾人已經集結成軍,將要發動對抗墮天使的戰爭……
也許關於你的一切記憶都能被強制抹去,
但是,對你的依戀卻還藏在我意識深處。
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我願與你一起度過……
§貝卡.費茲派翠克.推薦歌單§
"Angry Angel" ──Imogen Heap
"Paint it Black" ──滾石合唱團(Rolling Stones)
"Mad World" ──驚懼之淚合唱團(Tears for Fears)
"Blinding" ──芙蘿倫絲機進分子(Florence And The Machine)
"Back in Black" ──AC/DC
"Bizarre Love Triangle" ──唐娜.路易斯(Donna Lewis)
"Love Walks In" ──蘭卡(Lenka)
"Trouble is a Friend" ──珍的耽溺合唱團(Jane's Addiction)
"The Way I Am" ──Ingrid Michaelson
"Fall For You" ──二手情歌樂團(Secondhand Serenade)
"Always" ──邦喬飛(Bon Jovi)
"All I Want Is You" ──U2合唱團
作者簡介:
貝卡‧費茲派翠克(Becca Fitzpatrick)
從小就躲在背窩裡偷看南希‧杜魯和翠克希‧貝爾頓小說的她,卻選擇就讀保健相關的大學,讓她暫時沒能投身文壇。不寫作時的她經常在女鞋特賣會上巡弋、慢跑,還有看著電視裡的犯罪影集。《暗夜天使》是她的第一本小說,目前已經售出電影版權。目前她住在科羅拉多。。目前她住在科羅拉多。
譯者簡介:
伍立人
台大外文系、台大新聞所畢業,曾經擔任台視資深新聞編譯多年,現任專職譯者兼瑜伽老師,《暗夜天使3》是他的第一本小說譯作。
章節試閱
母親和我住在介於冷水鎮市區以及緬因州偏遠郊區間的一座農舍裡。我出生前沒多久,爸爸媽媽就對這座建築一見鍾情,搬進了農舍,也可以說它是個錢坑。他們的夢想很簡單:慢慢修復它一七七一年時的榮景,重現它迷人的丰采,有朝一日要在前院釘上「食宿服務」的招牌,提供比全緬因州沿海餐館更勝一籌的龍蝦濃湯。不過自從那一夜爸爸在波特蘭市中心遭到謀殺後,這個夢想也破滅了。
我今天早上剛剛出院,此刻獨自坐在臥室裡。我把枕頭緊緊擁入胸前,舒服的躺在床上,欣賞著軟木板上釘著的一張張照片;其中包括爸爸媽媽在拉斯貝瑞山(Raspberry Hill)上的旅遊特寫,以及幾年前的萬聖節時,小薇穿著彈性纖維緊身衣,打扮成搞笑版貓女,還有我為了高二校刊拍攝的學生照。看著照片裡的笑容,我不斷欺哄我自己,我已經安全了,已經回到正常的世界了。不過真相沒這麼單純,如果我不能想起過去五個月發生過什麼事,尤其是過去兩個半月,我就不可能真的獲得安全感,不可能過正常的生活。五個月對十七年人生而言,似乎微乎其微(在這無法解釋的八個星期中,我還錯過了十七歲生日),但是此刻我的眼裡只看到這塊缺口;人生的道路彷彿破了一個大洞,阻礙前方的視線。我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巨大的空無籠罩著我。
霍勒醫師的檢查顯示一切正常,完全正常。就任何人看來,我身上除了有些痊癒中的皮肉傷和瘀青之外,身體的健康狀況和我失蹤前一樣好。
但是在健康的外表下,¬¬這幾個月對我總有些深層的影響、看不見的影響、無法透過檢查發現的影響,這些影響侵蝕著我的抗壓性。現在的我是誰?我在這消失的幾個月裡經歷了什麼?這些創傷是否以我無法理解的方式形塑著我?或者更糟,創傷根本無法癒合?
自從我住院以來,媽媽就嚴格禁止任何訪客來訪,霍勒醫師也支持她的決定。我了解他們的疑慮,但是現在我已經回家了,正慢慢適應了我所熟悉的世界,我不能讓媽媽繼續以出於善意或是保護我為由,把我封鎖在家裡。也許我有所改變,但是我還是我。此時此刻,我只想向小薇大吐苦水。
我溜到一樓,把媽媽放在台子上的黑莓機摸走,然後帶回房裡。我在墓園醒來時就發現手機不見了;現在我只好暫用她的電話,直到我擁有自己的新手機為止。
我是諾拉,你能聊嗎?夜已經深了,小薇的媽媽規定十點熄燈。如果我打電話過去吵到她媽媽,小薇就麻煩大了。我很了解史凱太太(Mrs. Sky),儘管現在情況非比尋常,她也一定不會為我法外開恩。
不一會兒工夫,黑莓機就響了。寶貝?!?!!!!!我嚇死了,超級擔心,你在哪?打這支電話給我。
我把黑莓機放在腿上,啃著指甲。我無法相信自己怎麼會這麼緊張。是小薇啊。但不管我們是不是最好的朋友,畢竟已經幾個月沒講過話了。雖然我自己感覺不出來,但時間確實過了這麼久。腦海裡閃過「小別勝新歡」和「久別情疏」兩句成語,我當然希望前者是真的。
雖然我正在期待小薇的電話,黑莓機響起時,我的身子還是緊張的彈了一下。
「喂?喂?」小薇說。
一聽到她的聲音,我心裡立刻湧現百般複雜的情緒,一度說不出話。「是我!」我差點窒息。
「終於,」她的聲音激動而沙啞,氣沖沖的說道,「我昨天在醫院待了一整天,但是他們就是不讓我看你。我衝過警衛站,他們竟然發布警急命令要追捕我,還給我戴上手銬,護送我離開醫院。我所謂的『護送』其實是指拳腳相向,髒話你來我往。就我看來,罪魁禍首就是你媽。不準訪客來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耶,都十一年了,還是要我每年寫張字條提醒她嗎?下次我去你家,我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女人。」
我笑淚交雜的把電話緊緊握在胸前,顫抖的雙唇在黑暗中轉為一彎微笑。我早該知道小薇不會讓我失望的。三天前在墓園醒來後經歷的打擊彷彿一掃而空,可怕的回憶也瞬間消逝;有全世界最好的朋友在身邊,此刻我別無所求。也許很多事情變了,不過我和小薇的感情堅若磐石,什麼也改變不了。
「小薇,我想要一張我被綁架之前的大事紀錄表,」我說道,談話的氣氛忽然嚴肅起來,「我有一種感覺,我並不是無緣無故被綁架的,事前一定有些徵兆,但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醫生說我的失憶是暫時性的,但是我要你告訴我,我去過哪裡、做過什麼,還有最後一個星期和誰在一起。幫我重新複習一遍。」
小薇支支吾吾。「你覺得這樣好嗎?現在就逼自己回想這一切好像太快了。你媽媽跟我談過你的失憶……」
「你是認真的嗎?」我反駁,「你在幫我媽媽說話?」
「管他的。」小薇嘀咕著,終於答應順著我。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她慢慢細數那星期的每一個環節,不過她說得越多,我的心情就越沉重。沒有奇怪的電話,沒有陌生人鬼鬼祟祟潛入我的生活,也沒有汽車跟蹤我。
「我失蹤的那天晚上呢?」她說到一半就被我打斷了。
「我們去了德爾菲樂園,我記得我當時跑去買熱狗……接著就天下大亂了。我聽到一陣槍響,接著大家一窩蜂衝出樂園。我繞回來找你,不過你已經不見了。我心想你這麼聰明,應該懂得走為上策,不過我跑去停車場也沒看到你。我本來想回園區找你,不過警察已經封鎖現場,不准任何人進入。我一直告訴他們你可能還困在裡面,不過他們根本沒有心思聽我說話,只顧著把大家趕回家。我打了數不清的電話給你,但是你都沒接。」
這感覺好像有人朝我肚子重重揍了一拳。槍響?德爾菲樂園的名聲是不太好,但是怎麼會發生槍擊案?這實在太詭異了,完全難以置信。如果不是小薇親口告訴我,我一定不會相信。
小薇說,「我就再也沒看過你了,後來才聽說挾持人質的事。」
「挾持人質?」
「顯而易見的,發動槍擊案的神經病把你拐到恐怖屋下面的機械廠房,還挾持你作人質。大家都不知道為什麼。最後他把你放了,自己也逃了。」
我張大了嘴巴,馬上又閉上,最後驚訝的說了一聲,「什麼?」
「警察找到你之後,錄完口供就把你送回家,當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了,這是最後一次有人看到你。至於那個挾持你的傢伙……沒人知道他後來怎麼了。」
這時候,所有的蛛絲馬跡匯聚成一個結論。「我一定是在家裡被綁走的,」我一邊思考,一邊歸納道,「兩點之後,我可能已經睡著了,那個挾持我的傢伙一定跟蹤我回家。我不知道他在德菲爾樂園挾持我的目的是什麼,總之他的計畫被打亂了,於是他又來抓我,肯定是自己破門而入。」
「最奇怪的就是這一點,家裡完全沒有爭執的痕跡,門窗都鎖得好好的。」
我用掌根按揉自己的額頭。「警方有任何線索嗎?這個傢伙……不管他是誰……不可能憑空消失啊。」
「他們說他很可能是用假名,不管是真是假,你當時告訴警方他叫作瑞克森。」
「我完全不認識叫作瑞克森的人啊。」
小薇嘆了一口氣。「怪就怪在這裡,大家都沒聽過這個名字,」她沉默了一會,「還有一件事很奇怪,有時候我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但是當我努力去回憶印象從何而來的時候,我的腦袋又一片空白。好像記憶就藏在哪裡,卻怎麼也找不到。很像……這個名字的相關資訊被挖走了,這感覺真的超詭異。我一直告訴我自己,也許只是因為我太想要想起這個人了,你懂嗎?因為如果我能想起來¬,賓果!壞人是誰就揭曉了,警察就可以把他繩之以法,就這麼簡單,我知道。你看我又在胡言亂語了,」她輕聲說道,「但是無論如何,我發誓……」
我的房門吱一聲打開,媽媽探頭進來。「我要上床睡覺了,」她的眼睛瞄向黑莓機,「時間不早了,我們都該好好睡一覺。」她似乎在等待什麼,我這才聽出她的言下之意。
「小薇,我要掛了,我明天再打給你」
「幫我向那個巫婆問好。」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你需要什麼嗎?」媽媽問道,一派輕鬆的拿走黑莓機。「水?毯子夠嗎?」
「不用了,我很好。晚安,媽媽。」我匆匆擠出一個微笑好讓她安心。
「你有再次檢查窗戶關好了嗎?」
「三次了。」
她還是不放心的走進房間,扳了扳鎖,確認窗戶鎖好之後,無力的乾笑幾聲。「多檢查幾遍也無妨,對不對?晚安,寶貝。」她輕撫我的頭髮,親吻我的額頭。
她離開之後,我關掉床頭燈,在被子底下縮成一團,思考小薇跟我說的字字句句。德菲爾樂園發生了槍擊事件,但是為什麼?槍手的目的是什麼?還有,樂園每晚估計有上千名遊客,為什麼偏偏要挾持我當人質?說不定純粹只因為我倒楣,但是我就是覺得不對勁。一堆謎團在腦海裡打轉,讓我精疲力竭。要是……
要是我能想起來就好了。
今天早上辦理出院手續時,我深信我的記憶永遠消失了。不過最嚴重的衝擊已經結束了,現在我的頭腦逐漸清晰,我有了不一樣的想法。我明確的感應到腦中有一道斷裂的橋樑,而鴻溝的另一端就是真相。如果我是為了保護自己、逃避綁架的創傷而拆除這座橋樑,那麼我當然可以把它重建起來,我只是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也許該從黑色開始著手。深沉、晦暗、超自然的黑色。這件事我還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但是這個顏色總是在奇怪的時刻閃過我的腦海。當它出現時,我的肌膚愉悅的顫抖,我彷彿可以感受到這個顏色溫柔的掠過我的臉頰,輕輕抬起我的下巴凝視我。
我知道幻想顏色有生命很荒謬,但是曾經有一兩次,我非常確定自己在這顏色背後感應到更具體的意象,一閃即逝,像是一雙眼睛。它端詳我的方式令我心裡小鹿亂撞。
但是我所遺忘的記憶理當令我痛苦,怎麼會反而令我愉悅?
我緩緩嘆了一口氣,迫切的追尋這個顏色,不在乎它引領我去哪裡;我渴望找尋那一雙黑眼睛,與它正面接觸;我渴望知道這雙眼睛是屬於誰的。這雙眼睛糾纏著我,召喚我追隨它。理性的想一想,這根本不合理,偏偏這樣的想法又讓我魂牽夢縈。我好像被催眠了一樣,著魔似的盼望這顏色帶領我,正常邏輯無法分析這濃烈的吸引力。
我任由慾望在體內蔓延,直到我的肌膚隨之劇烈發顫。舒適的炙熱在我體內竄流,令我不得不踢開毛毯;我隨著腦子裡的嗡嗡聲翻來覆去,那聲音越來越強烈,我的身軀伴隨著熱流震動起伏。這是種不尋常的熱浪。墓園,我心想,一切都從墓園開始。
黑色的夜,黑色的霧,黑色的草,黑色的墓,波光閃閃的黑色河流,現在又多了一雙觀察我的黑色眼睛。我無法對這些黑色的片段視若無睹,我無法安然入睡,我必須追尋它才能獲得平靜。
我跳下床,隨便拿了一件針織衫套在身上,穿上牛仔褲,肩膀上披了一件羊毛衫。我在媽媽房門外停下腳步,門廊上寂靜無聲,只聽到祖父留下的大鐘滴答滴答響;鐘聲從一樓大廳傳來,在空氣中反覆迴盪。媽媽的房門沒有關死,但是門縫裡沒有透露光線。我專注的聆聽,隱約聽見她淺淺的鼾聲。
我靜悄悄的走下樓,拿了一把手電筒和家裡的鑰匙從後門溜出去,生怕前門的門廊木板發出吱吱聲響,破壞我的計畫。此外,一位員警駐守在街角,負責驅離記者和攝影師;我知道如果我在此時明目張膽的走出前門,他一定會立刻按下快速撥號鍵,通知巴索警探。
腦海裡有一個微弱的聲音抗議著,告訴我現在出去不安全,但是另一股詭異的聲音驅動我前進。黑色的夜,黑色的霧,黑色的草,黑色的墓,波光閃閃的黑色河流,觀察我的黑色眼睛。
我必須找到那一雙眼睛,它們肯定知道答案。
走了四十分鐘後,我抵達通往冷水鎮墓園的拱門。晚風拂捲,枝頭的樹葉宛如黑色的紙風車盤旋飄落。我輕易的找到父親的墳墓,接著繼續在濕冷的空氣中顫抖、尋找;經過好幾次嘗試和迷路,我終於找到了那塊墓碑,也就是故事開始的地方。
我蹲下身子,指尖輕輕撫摸著老舊的大理石。我閉上雙眼,把夜晚的聲音隔絕在外,專注的尋找那雙黑眼睛。我在心中默念著所有的疑問,盼望它能夠聽見:我被俘虜了十一個星期,最後怎麼會昏睡在墓園裡?
我的眼睛環視四周的墓地,鼻息間充滿著秋天逼近的腐鏽味,與雜草修剪過後的濃郁清香,耳邊傳來昆蟲翅膀摩擦的鼓噪聲,卻怎麼也無法喚醒我迫切需要的答案。我嚥了口唾液,滋潤乾涸的喉頭,不讓現實擊潰。糾纏我好多天的黑色終究耍了我。我把手插進牛仔褲口袋轉身離開。
眼角餘光中,我在草地上看到一團黑影。我撿起那根黑色的羽毛,它的長度和我的手臂相當,足足有肩膀到手腕這麼長。我皺起眉頭,思考什麼鳥會遺留下這麼長的羽毛。烏鴉的羽毛沒這麼大,就我所知,沒有任何鳥類的羽毛這麼大。我的手指撫過羽毛表面,絲滑柔順的細毛立刻彈回原位。
回憶在我體內翻攪。小天使,我似乎聽見一個溫柔的聲音輕輕說道,你是我的。
荒唐可笑、複雜惱人的想法讓我滿臉通紅。我環顧四周,確認這聲音並非真的。
我還沒忘了你。
我全身動彈不得,期待著聲音再次出現,不過它已經飄逝在風中,它所激起的一閃回憶也跟著無影無蹤,無從追尋。我的內心躊躇、掙扎,一方面想把羽毛丟掉,一方面又有股衝動,想把它埋藏在沒有人能找到的地方。強烈的直覺又告訴我,羽毛裡蘊藏著天大的秘密、重要的隱私;萬一被別人找到,傷害恐怕難以彌補。我把羽毛夾在腋下,順著碎石小徑走回大馬路。
我回到農舍時正好過了凌晨兩點半,我把後門上了鎖,躡手躡腳的爬上樓。我站在房間正中央猶豫了片刻,最後決定把羽毛藏在衣櫥的中間抽屜,和我的襪子、束褲,以及圍巾放在一起。事後想想,我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要把它帶回家。我並不喜歡收集些有的沒的,更別說把這些東西藏在抽屜裡。不過這片羽毛確實激起了些許記憶……
我脫下外衣,伸伸懶腰,準備上床睡覺,才走到一半就嚇得停下腳步。我的枕頭上擺了一張紙,我離開房間時並沒有看到。
我趕緊轉頭張望,以為媽媽會站在門口,憤怒的責備我半夜溜出門。不過以目前的狀況看來,要是她真的發現我床上沒有人,怎麼可能只是留張字條這麼簡單?
我撿起字條,雙手顫抖不已。那是一張活頁紙,和我在學校用的一模一樣,黑色的奇異筆在上面潦草的寫下一行訊息。
別以為你在家就安全了。
母親和我住在介於冷水鎮市區以及緬因州偏遠郊區間的一座農舍裡。我出生前沒多久,爸爸媽媽就對這座建築一見鍾情,搬進了農舍,也可以說它是個錢坑。他們的夢想很簡單:慢慢修復它一七七一年時的榮景,重現它迷人的丰采,有朝一日要在前院釘上「食宿服務」的招牌,提供比全緬因州沿海餐館更勝一籌的龍蝦濃湯。不過自從那一夜爸爸在波特蘭市中心遭到謀殺後,這個夢想也破滅了。
我今天早上剛剛出院,此刻獨自坐在臥室裡。我把枕頭緊緊擁入胸前,舒服的躺在床上,欣賞著軟木板上釘著的一張張照片;其中包括爸爸媽媽在拉斯貝瑞山(Raspbe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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