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再不能尋回快樂,當他修成人身,就已背負罪惡。就像他無法剝下這身人皮,也無法自罪惡中解脫。就像墜入惡毒的輪迴,一次又一次,不斷地折磨;一點又一點,失去一切曾經擁有的快樂。
斬鬼除妖,替天行道?
你害怕了?
你在胡說甚麼,我幾時怕啦?
一句話,你要不要去?你若不去,那麼我就一個人去。
不去,我不會去,你也不准去──
光憑我們兩人,去了只是找死!
作者簡介:
高普
高普,台灣桃園人,自由自在的書寫者。
喜歡想故事多於寫故事,然而一字一句推進,卻是對腦中故事的最大致敬。目前最渴望的狀態,就是讓真實人生與想像中的世界一塊成長,並且互為養分。
近期作品有《魔霧》《新企業神話》《絕地通天》等書。
孫雪僮
第四屆温世仁武俠小說大獎評審獎得主
姓名:孫雪僮(身分證上這麼寫著)。
年齡:可大可小,化妝的時候取決於化妝的技術,不化妝的時候取決於穿什麼衣服。反正又不是相親,用不著合八字是吧?
性別:女,這點從來沒引起懷疑。
籍貫:祖籍東北(不會說東北話),出生在西北(話倒是會說,架就不會打),在東南方混跡十幾年(沒找到地方落戶)。
喜好:游泳(比速度基本不行,比定力那就罕逢敵手,要比嗎?請跟出版社聯絡)。睡覺(這跟屬相有關,應歸類為先天因素)。
作品:還在寫,只要大家喜歡,我打字的速度還是挺快的。粗製濫造?當然不會,雖然不做質量管理很多年了,但品質意識紮根很深。
孫雪僮作品
《斜風細雨不須歸》
《斜風細雨不須歸(貳).濁浪》
《騷江湖》
章節試閱
〈逆蒼生〉 孫雪僮
異夢
杜若從夢中醒來,身上仍然是冰冷的感覺,她不由得伸手摸一摸脖頸,夢裡的感覺彷彿仍在,不是痛,而是一絲涼意。
「難道這真的就是劍刃從頸上劃過的感覺?」杜若的心也感覺到冰冷,身子忍不住顫抖一下。
據說如果劍很快,劃過頸子時就不會感覺痛,「難道就是這一種冰涼?」杜若再一次問自己。
沒有人能回答她,知道這種感覺的都已經不能回答她的任何問題,就像昨天倒在她腳下的那一個。
自從開始作這個夢,她的劍法就有了微妙的變化,沒有了繁複的、花朵樣的美麗,只是一味地快!更快!快速的劃過那些原本溫熱的頸子。
每一次,她都想要問那倒在她腳下的人,「是什麼感覺?」
但她沒有問,因為那些自劍痕中噴湧而出的鮮血已經明確地告訴她,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
她不能憶起是什麼時候開始作那個夢,那個短暫的夢,迷茫得像所有的夢境一般,一切都是迷茫的,無論是那月,或是斷崖,或是那個人,那首詩……
詩?什麼人會吟詩?
「誰?」杜若警惕地回頭,一如她在夢中。
風拂動窗紗,一片飛花落在桌上,白色的花,卻帶著一點紅痕,血痕!
驚呼聲自窗外響起,杜若閃身窗紗之後,輕輕掀開一角向樓下望。
七柄長劍環成一圈頂在一位書生的頸項間,閃亮的劍鋒已劃開一道新鮮的血痕,豔紅的血自那痕跡中滴落,沁在劍鋒上,緩緩蔓延。
劍握在七個黑衣人的手中,十四隻眼盯在那書生身上,那書生不敢稍動,連顫抖都不敢,只是急促地喘息,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們究竟想、想幹什麼?是、是、是、要、要銀子?我、我……」他垂目望一下自己胸口,「這兒剛剛、剛、剛好有幾兩賣、賣畫錢,各位英雄莫、莫、莫嫌太少,這、這……」
七個黑衣人互望一眼,為首之人瞇起眼,沉聲問:「你不是皇甫松?」
那書生一愣,將頭微微一點,又急忙微微搖一搖,慌亂之下動作不免過大,頸上又自多添了一條傷痕,他眼中的淚珠便與那傷痕處的血珠一起迸落下來,哽咽道:「在下只是一介遊學書生,不知在下何時得罪各位英雄?饒命!饒、饒……」冷汗自他頭上沁出,張口結舌,再也說不出話來。
為首的黑衣人皺起眉,「堂堂皇甫家的大公子怎麼如此膿包?」
那書生聞言一震,急道:「在下姓黃,名樸松,是人約黃昏後的黃,並不是姓皇甫。」
七個黑衣人一齊老子、娘的咒罵,將那些劍自他頸間撤下,收回鞘中,也不解釋因由,大步離開。
那書生摸摸自己的頸子,驚慌未定,那為首之人又回過頭來,揚聲道:「兀那倒楣蛋,不想早早冤死,就快把名字改改。」
書生望著那七人走遠,這才從地上爬起來,自袖中摸出一條汗巾來將脖子草草裹住,嘆息道:「黃樸松,黃樸松,你還真是個倒楣蛋,莫名其妙要挨這麼一下子。」驀地用手將口緊緊掩住,小心地四下望望,眼見只是一條空巷,這才鬆一口氣,喃喃道:「這亡父自出生前就取好的名字,怎可輕易更改?」沉吟半晌,忽然靈光一閃,喜道:「以後只叫青山這表字,以字為名,倒不以為過。」
正以為得計,忽聽頭頂一道嬌嫩的聲音笑道:「黃青山?這名字倒是有趣得很,那這山究竟是黃的呢?還是青的?或者正是深秋時節,青黃混雜?」
那黃樸松抬頭一看,只見樓上半開著一扇窗,窗邊倚著一位美貌少女,頓時面上紅了半邊,呐呐道:「小姐取笑了。」摸摸自己頸子,苦笑一聲,「在下時運不濟,天降橫禍,唉!唉!不提也罷!」
他不懂包紮之法,傷口流出的血早已浸透了那條汗巾,這一摸就摸了一手的血,眼望著這一手鮮紅,再也支持不住,一頭栽倒。
杜若在樓上看他暈倒,思緒電轉,這七個黑衣人的打扮分明就是黑龍堂的手下,皇甫家的大公子皇甫松據說已經失蹤三個多月,卻不知與黑龍堂有什麼過節?
「皇甫松?」杜若冷笑,憑黑龍堂這七個打雜的傢伙,怎麼可能是皇甫松的對手?!但黑龍堂主又怎麼可能笨得派這麼幾個笨蛋來找皇甫松的麻煩?
她疑念一生,轉眼看看深巷無人,若秋葉般飄落,一手提起那黃樸松,返回樓上。
「是你救了我?」黃樸松自榻上欠起身子,「大恩不言謝,敢問小姐芳名,容小生銘記。」
杜若自繡架上抬起頭來,微笑道:「你醒啦!我姓杜,單名一個若字,其實你的傷口很淺,根本不會死,所以也稱不上什麼大恩,你若真想謝我,只抽空替我畫幾張繡樣就好。」
黃樸松將信將疑,用手再摸摸自己頸項,只見包紮細密,不再有血滲出,輕輕動動腦袋,也未有旋暈之感,這才輕手輕腳地自榻上坐起,穿好鞋子,又整整衣衫,望著杜若長揖到地。
杜若看他如此鄭重,咯咯輕笑,「好啦!好啦!你既然沒事,可以回家了。」
那黃樸松卻似乎有些捨不得就走,將這屋內細細打量一回,只見小小的屋子,簡單乾淨,一床,一榻,一桌,一椅,床前垂著紗帳,隱隱見裡面月白色的緞被,桌上放著一只小小的妝盒,那盒上妝鏡支起,也只有手掌般大,旁邊還放著半個吃剩的桔子,她自己就坐在近窗的繡架旁,伴著身後一縷縷的五色絲線刺繡。
黃樸松見她專心刺繡,也不抬目看向自己,期期艾艾移到她身側,低頭看那幅半透明的白紗上繡了一半兒的雪梅圖。
只見那白色的梅花似從那紗上浮凸出來,點點花蕊沁出淡淡寒香,頓覺香盈滿室,精神不由得為之一振,讚嘆道:「開到寒梢尤可愛。」
杜若聽他吟詠,心中一動,歪著頭望他一眼,「你是秀才嗎?」
那黃樸松欠身回道:「在下不才,前年才進了學。」這一欠身才醒覺方才那香是自杜若身上透出,臉上發燒,急忙後退半步。
杜若仍是低著頭,「你瞧我這幅圖還繡得好嗎?」
黃樸松急忙點頭,「豈止是好,簡直是要勝過馬麟的原作。」
杜若微笑,「小女子不過是個繡娘,連字也不識得幾個,只能憑著人家給的繡樣照描,聽說先生能賣畫為生,那畫一定是極好的,若有新鮮的繡樣,這功夫也許不那麼枯燥,只是我可沒有那麼多的潤筆送你。」
黃樸松連忙又是一揖,「小生全憑姑娘搭救,姑娘青眼有加,小生自當使出看家本領,說什麼潤筆,真是羞煞人了。」隨即又是一揖,「小生這就回去閉門謝客,以酬小姐盛情。」也不等杜若發話,喜孜孜跑下樓去。
杜若聽那腳步聲遠去,緩緩站起身來,「秀才?」她深吸一口氣,調整自己有些紊亂的思緒,那捏著繡針的手指緩緩張開,那針卻不落下,而是攜上那絲線懸在半空。
她的雙手緩緩伸展,一上一下分張著,漸漸緩緩舞動,如撥空弦,那鋼針便在白紗間上下穿梭,片刻間,一朵盛開的白梅躍然而出。
她手指輕彈,那絲線齊根而斷,那枚鋼針帶著剩餘寸許長的白絲向前飛出,「叮」地一聲,將一隻果蠅釘在牆上,那翅膀猶在顫動……
〈古事紀〉 高普
神使衛療
一條黑龍撲入草原,由右側切開青色大軍的防線,青色大軍來不及變陣,又被左前方另一條黑龍趁隙撲入。幾名將領高聲吶喊,青色大軍豎起一排重盾。
黑龍是一列黑色步兵,著黑甲、執黑戈,行動突躥剽悍之極,黑甲軍萬戈齊發,刺穿了好多青色軍的鎧甲。
兩方人馬殺得天昏地暗。
我站在土丘上,注視著兩軍廝殺,我們從大梁城推進到這裡,已經有三十個晝夜了,然而士兵們的士氣卻依然壯旺。
黑甲軍衝破了青色大軍,由後方繞回頭來衝殺。青色大軍左支右絀,前方的鎧甲重裝兵,尚且被衝出一道缺口,後方全是輕步兵,不是持弓,就是執弩,更加抵擋不住攻勢。
青色軍明顯在潰敗當中,不多時,主陣隊外圍像是被扯碎的棉絮一般紛亂,一絲一點往東方退卻,不到半晌功夫,戰場中的青色已經遠遠少於黑色,大部分都逃散光了。
黑甲軍得勝後,瓦奔將軍喃喃說:「總算勝了這一場,那些該死的陵茲人。」他掃我一眼,露出了豪壯的微笑,「衛療大人,我們終於到陵茲啦!」
陵茲?
不是離茲嗎?
對於他們的語言,我始終都適應不良,甚麼陵啊離的對我來說很難發音,那種從鼻腔裡捲出來的縮氣音,到底是「陵茲」還是「離茲」呢?我只能報以苦笑。
士兵們在戰場上收拾殘局。
我的名字叫做衛療,這幾年隨黑甲軍東征北討,由斜陽城一路挺進到振城、汗丹、大梁,擊潰了這片大陸上的所有部族,前方偉壯的陵茲城,是全大陸最東方的城池,唯有拿下這座城池,我軍才能算真正勝利。
然而我的心中並沒有一絲喜悅。
剛才清理戰場時,我檢查過對方的傷兵,裡頭沒有一個「帶原者」,這說明了這座城池的感染情況並不嚴重嗎?我不知道,這病毒潛伏期很長,一切都言之過早。
「衛療大人,我聽說陵茲城美女很多啊,咱們到時去看看。」瓦奔朝我咧笑。
我暗嘆一聲,瓦奔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用兵速捷勇悍,然而在心性武德等各方面,他終究比不上大將瓦解。瓦解是瓦奔的父親,也是我部族中最著名的勇士,為大王立下的汗馬功勞,何止百件千件。只可惜勇士也是人,也一樣會衰老,所以這次攻打陵茲城的榮耀就落到他兒子身上。
黑甲戰士們軍容鼎盛,發進到陵茲城外,在向陽處如鐵樁一般列著隊,只等瓦奔一聲號令,便即發動攻城。這也是我極不願見到的景況。
瓦奔眼裡散發殺氣,望著陵茲古拙而厚重的城牆,正要號令,從城垣根底下遠遠奔來一匹駿馬,馬上的斥堠大聲呼叫:「陵茲降啦!將軍,陵茲城降啦!」
陵茲城降了?
也許這是一個最好的結果。
陵茲城一降,這片大陸由西到東都可說已經握在大王手裡。我追蹤那些病毒好多年,終於有了一線機會,那些病毒在大地上流竄了三百年之久,我追蹤它們也有兩百多年了,卻始終成果有限。據我估算,那些病毒或許已經快要進入適應期,從無法人傳人,演變為可以輕易的人傳人,一旦這個估算成真,不久終將會爆發大規模的集群感染。
我的行動必須要快!
大軍開進了陵茲城,將這座千年古都,無情的踩踏在黑鐵蹄下。陵茲城的城民與斜陽城完全不同,沒有後者那麼剽勇,在體態和容貌上都有一股清秀的底,薄薄的單眼皮向上斜挑,臉形十分漂亮,然而此刻卻充滿了惶恐。
我和瓦奔和一眾將士往王城馳去,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侯王們,如今就羅列在王城之外,惶惶然有如喪家之犬。
王城裡很美,以一種少見的情調,鋪墊出這個部族獨特的文化風貌。我發現這個部族非常尊重大自然,在一切可揉混自然的地方,都能見到他們的用心。
將士們傻傻看著王城裡的美景。
比這座城池更美的,是這座城池裡的女性。瓦奔受降後,命人在城裡大肆搜刮,將一切金銀財貨、美女珍寶,都集中在大殿前,彷彿這些是可供他揮霍的私產一樣?其中有幾輛車裝滿了黃褐色的竹簡,載錄這座城裡的所有知識。
「這些都是大王要的。」他若有深意的向我眨眼,「你如有中意的就告訴我,我可不列入名冊。」
我平靜的說:「將軍,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他頓了頓,彷彿這才聽懂我的口音,早幾年我的口音經常會引得他放聲哄笑,好像連他們的名字都被我說錯?他笑說:「我早命人將所有鐵兵器繳械,隨時可以運回斜陽。」
「將軍!」
「放心!」瓦奔揮擺手臂大笑,「我吩咐過任何人不得觸摸這些兵器,尤其是鐵製的兵器,必須用油布隔著,包裹妥當後才能運送。」
我怎麼能放心,那些鐵兵器很可能就是病毒的源頭,是這片大陸數百年征戰不休的關鍵,我怎麼能放心!
瓦奔突然止住笑,呆看著從大殿裡走出來的幾名麗人,麗人似乎是部落中的貴族,衣妝極其奢華,不但瓦奔看呆了,大殿外每一個黑甲將士都看呆了。麗人中有一名特別出色的美女,眉毛微蹙,似乎正擔著心事。這不奇怪,這座王城裡每一個人都在擔著心事。然而她的模樣卻特別惹人憐惜,宛如一只憂傷的玉器,融融發著光暈。
「好美……」瓦奔道出了每個人的心聲。
他上前想將美女看個仔細,麗人中有人過來維護,被他一把給推開。他想摸撫美女的臉,我制止他說:「將軍且慢,讓我先瞧瞧她的情況。」我軍每攻下一城,我就會對降者們一一進行檢查,一旦他們有感染的跡象……
瓦奔愣了一愣,失笑道:「有這必要?」
他不懂,這種病毒一旦感染,無藥可救,為了不讓病毒有變異的機會,感染者必須加以撲殺。
就在這一剎那,美女背後的一排伏降者中,有一名男子拔劍撲來,對瓦奔展開攻擊。
那名男子是一名高手,劍身亦十分鋒利短險,瓦奔只來得及拔出一半配劍,劍體「喀嚓」一聲,居然被對方削斷。我軍將士驚叫,男子的劍幾乎快刺中瓦奔,瓦奔反射性的踉退幾步。
瓦奔危險了,倘若他落入對方手裡,整個黑甲軍都會陷入危局。我上前猛拽開他,男子一劍落空,憤怒的向我刺來。其他將士趁空紛紛拔劍。男子凶性大發,一柄劍猛搠向我胸口,我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劍的尖端在我胸前急停止住,發出「嗡嗡」的顫響。
男子力氣很大,但仍然無法掙開我,他在驚怒中帶點狂躁,發瘋似的想撲過來咬我脖子。將士們都衝了過來,又扳又扼的制住男子,將他強壓在地上。後方的美女發出尖叫,聲音裡彷彿充滿絕望。
瓦奔呆看著斷劍,惱羞成怒道:「這人是誰,我要誅殺光他全家!」
我用衣服的袖子包住手,拾起男子掉落的鐵劍,鐵劍上的紋路很美,像一朵雲彩那樣,造型神祕而又邃奧。我凝視了片刻說:「讓我看看他的情況。」
我從懷裡掏出一只小銀盤,銀盤正面刻著幾枚像是「兝」、「兙」字體的圖樣。我按下「兝」字圖樣,將銀盤貼近男子的臉。銀盤一湊近他,登時亮起一圈紅色,照得他眼球一起發紅。
瓦奔茫然的看看男子,又看著我,我冷靜的點頭,他叫說:「把這人給我押下去!」
「不!」美女哭喊撲到男子身上,被幾名軍士拉開,連推帶拽的把男子押走。有幾人小聲說:「他被妖物附身,沒救啦。」
其實不是被妖物附身,這只是一種說法,以這些人的文明水平,我根本無法告訴他們甚麼叫病毒,又為何要這麼對付男子。
這種病毒無藥可救,被感染後只能撲殺。
〈逆蒼生〉 孫雪僮
異夢
杜若從夢中醒來,身上仍然是冰冷的感覺,她不由得伸手摸一摸脖頸,夢裡的感覺彷彿仍在,不是痛,而是一絲涼意。
「難道這真的就是劍刃從頸上劃過的感覺?」杜若的心也感覺到冰冷,身子忍不住顫抖一下。
據說如果劍很快,劃過頸子時就不會感覺痛,「難道就是這一種冰涼?」杜若再一次問自己。
沒有人能回答她,知道這種感覺的都已經不能回答她的任何問題,就像昨天倒在她腳下的那一個。
自從開始作這個夢,她的劍法就有了微妙的變化,沒有了繁複的、花朵樣的美麗,只是一味地快!更快!快速的劃過那些原本溫...
目錄
推薦序 乃賴
自序一 高普
自序二 孫雪僮
〈逆蒼生〉 孫雪僮
異夢
魚變
醉影輕歌容易散
生門死門
〈古事紀〉 高普
神使衛療
鐵衛
古方鎮
古妖
推薦序 乃賴
自序一 高普
自序二 孫雪僮
〈逆蒼生〉 孫雪僮
異夢
魚變
醉影輕歌容易散
生門死門
〈古事紀〉 高普
神使衛療
鐵衛
古方鎮
古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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