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蘇妍蒨,她本是天之驕女,為了家族、為了當今太子,甘願獻出自己,嫁與蟄伏的廢太子為繼妃。未料壯志未酬「魂」先死,送親途中,被已知目的的宸王派出殺手襲擊,慘遭來自現代的孤魂上身。
倒楣的蘇妍蒨,來自二十一世紀,身為幼稚園老師的她,一不懂武、二知文,一朝穿越成文武雙全的才女,這叫她怎麼活?
更慘的是她一個黃花大閨女,連個戀愛都沒正經談過,不僅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王爺夫君、古靈精怪的兒子,後院還有兩個虎視眈眈的姨娘。又當妻子又當娘,這個「閒妻涼母」要怎麼當?況且還是一個六歲小孩的後娘!
老天爺,您這是在玩我吧!
作者簡介:
姓名:李家珍。
筆名:蟲二。
1981年生,可愛迷糊的白羊一隻。自由撰稿人,網路寫手。
繁體出版:《酷王爺俏丫鬟》、《閒妻涼母》。
章節試閱
閒妻涼母1作繭自縛
楔 子
千里送嫁
天啟國的邊疆,初秋十分陰冷,隨著最後一縷淡薄的陽光墜落西山,暮色籠罩著崎嶇又荒涼的山路。
遠處一輛馬車,匆匆顛簸而來,駕車之人是一個中年漢子,一臉疲憊地強睜著雙眼,已經兩天滴水未進的他,時不時地用以舌,舔著因為乾渴而泛起白皮的嘴角。蘇陌不明白,丞相府的大小姐出嫁,明明應該是風光無限的,為何他家大小姐卻如此淒涼悲慘?
而車中這位大小姐,和衣半臥,兩道彎彎的柳葉眉微微擰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蘇妍蒨,天啟國丞相蘇慕然之女,年方十八,才貌雙全,文武兼修,是天啟國第一才女。
侍女小翠將滑落的玉白錦緞披風撿起,蓋在蘇妍蒨身上。十多天日夜兼程趕路,終於快到目的地,小翠顯得非常高興,語氣也變得輕快起來:「小姐,明日辰時即可抵達宸王府,誤不了拜堂的吉時。」
這話並沒有引起蘇妍蒨絲毫興致,她的眉頭反而皺得更緊,心裡越是緊張忐忑。她不知道嫁給朱若宸是對是錯?如果計畫成功,朱若翊是否會兌現諾言?她只知道,這是一場豪賭,用她一輩子的幸福,賭她和蘇家的未來。
小翠掀開車簾,遞給蘇陌一個饅頭和一塊牛肉。
蘇陌接過饅頭和牛肉,看也不看地放在一邊兒,嘴上嘟囔著:「我現在最想的是喝水喝到飽。」
「拿去,省著點,沒多少水了!」小翠拿斜睨了蘇陌一眼,極不情願地將水袋遞過去。小姐都還沒叫苦,你這個大老爺就挨不住了?
蘇陌舉起水袋,一頓狂灌,讓甘霖滋潤乾渴的喉嚨。小翠最終沒忍住,一把奪下水袋,鄙夷地瞪了他一眼,轉身進馬車。
「小姐,天晚了,您先睡一會兒,養足精神,明日好拜堂。」小翠邊說邊扶正枕頭,讓蘇妍蒨躺得更舒服一些。
十多天的行程,小姐一直悶悶不樂,連話都不說。按理說,姑娘出嫁,應該是高高興興的,可是小姐卻如同奔赴刑場似的,一臉愁雲。小翠暗暗地嘆了一口氣,心想:「唉,怪只怪,小姐所嫁之人,是當今的大皇子朱若宸,宸王爺。」
朱若宸,皇上的嫡長子,卻在十三歲時,從太子貶為王爺,賜地郡城,遠離皇都,為世人遺忘。傳說中,宸王爺冷酷無情、陰狠毒辣,他的貌比潘安,卻天生命硬。據說不僅前皇后被朱若宸剋死,甚至連前王妃也因為他任其自生自滅,讓她難產身亡,世子一出生,便成失去母親。
雖說是聖上賜婚,憑小姐的聰明才智,若不想嫁,自然有辦法回了皇上,可是小姐卻是滿口答應。想到小姐未卜的命運,小翠不由得心生寒意。
連日顛簸加上心情抑鬱,讓蘇妍蒨倍感疲憊,不知這次能否全身而退?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前途是吉是凶,也只能小心應付了!
一聲刺耳的長鳴,劃破寂靜的夜空。駕車的蘇陌,突然一聲悶響,跌落馬車,馬兒受驚狂奔而去。蘇妍蒨頓時驚醒,耳邊只聽見小翠的驚叫,她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一陣巨大的震動,撞了出去……
第一章
陰錯陽差
蘇妍蒨被一陣刺骨的冰寒驚醒,悠悠睜開眼睛,卻見月冷星疏,四周漆黑一片。她揉捏著疼痛欲裂的太陽穴,感覺冰涼濕寒,赫然發現居然渾身濕透地躺在地上。
「這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全身濕透地躺在這裡?」她一骨碌地爬起來,抱著冰寒的身體,哆哆嗦嗦地望著無盡的黑暗。
今晚她與朋友小聚,喝了點小酒,獨自騎車回家,為何會跑到這裡來?寒風吹來,蘇妍蒨不由自主地打顫,她大聲叫喊著:「有沒有人……有人沒有啊?」
只是回答她的,只有遠處山巒的回聲。
回聲?怎麼會有回聲?她明明是在城市裡,怎麼會有山?這驚人的發現,讓蘇妍蒨驚恐不已,滾燙的熱淚盈眶而出,無力地跌坐在地。
「這算不算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荒郊野外,夜黑風高,這場景好像恐怖小說裡變態殺人的最佳場所。媽啊!我不會是遇上歹人,被弄暈後拖到這裡來先姦後殺吧?」蘇妍蒨越想越怕,整個身體哆嗦成一團兒。
細微的「窣窣」聲響,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什麼人?」蘇妍蒨一咬牙,睜開眼睛,望了過去。前方不遠的黑暗中,兩簇綠光閃動,由遠及近。
野狗?
「狗兄弟,行行好,我肉少皮糙,又乾又柴,沒有嚼頭兒!只要你不吃我,回家後,我一定給你買上幾隻全聚德剛出爐的烤鴨,好好孝敬你。」蘇妍蒨心不甘情不願地討好,小聲地嘟嚷著,「媽的,我白天在幼稚園哄孩子,晚上爬格子,拼命賺錢,一年也捨不得吃一次全聚德。不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次為了保命,算是豁出去了!」
綠光又靠近幾步,停在離蘇妍蒨不到十步遠的正前方。她幾乎能夠感覺到,那野狗正貪婪地伸著舌頭,流著口水,打算飽食一餐。
「狗哥哥,我求你,我保證天一亮就去買烤鴨,我向老天爺發誓!」蘇妍蒨幾乎哭出聲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著。
這是什麼世道啊?她不過是出來和朋友小聚一下,偷懶沒更新連載小說,老天爺就如此懲罰她,把她丟到荒郊野外,讓野狗來欺負她?
蘇妍蒨很憤恨,她一出生就被父母親丟棄,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好不容易大專畢業,有一份正當工作,美好的未來正向她招手,卻被弄到餓狗的嘴下。她還沒有享受美妙的人生,甚至還沒有談過戀愛,她不想死翹翹,上社會版的頭條!
兩簇綠光絲毫不被蘇妍蒨的烤鴨所誘,正一點點地向前移動。牠似乎故意折磨蘇妍蒨的小心肝兒,移動一下,停一會兒,再移動一下。
「你妹的,存心逗我玩是嗎?」蘇妍蒨掌握綠光移動的規律,被羞辱的感覺由然而生,因氣憤而頓生鬥志。蘇妍蒨小心翼翼地爬起來,慢慢地轉身,相準時機,三二一,開跑。
「嗷鳴……嗷鳴……」綠光以光電般的速度,衝到蘇妍蒨的前方,攔下她的去路。
原來綠光不是狗,是狼!幾聲仰天長嘯,嚇得蘇妍蒨雙腿不停地顫抖,她雙手抱拳,不停地對著面前的狼打恭作揖,口裡振振有詞地唸著:「狼兄,狼兄,對不起!剛剛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誤將偉岸英勇的狼兄當成了野狗!對不起!對不起!」
荒郊野外,與狼共舞,眼前流著口水的狼兄,可不是可愛的哈士奇。連她的小說都不會用到的詭異情節,卻倒楣地遇到。
蘇妍蒨無比悲泣地想著,也許明年的今日,就是她的忌日?希望在她死後,已經完稿的兩本小說,會因為她的不幸身亡而爆紅。這樣一來,她的名字不會因為死亡而被人們遺忘,至少不會太快就被人們遺忘!
餓狼在離蘇妍蒨不到十步之遙,停了下來,綠森森的眼睛,直直地瞪視著蘇妍蒨。橫豎都是死,就算死,也要死得壯烈!暗夜裡,蘇妍蒨勇敢地睜大雙眼,與狼對峙著。她不動,狼亦不動;她往前,狼便向後;她向左,狼便往右,總是與她保持著不足十步的距離,兩兩相對。
這隻狼為何不吃她?難道要等同伴一起享用?她是聽說過狼有團隊精神,難道同樣崇尚好東西要與同伴分而食的大愛精神嗎?
蘇妍蒨很鬱悶,她這小身板兒,餵一隻狼尚嫌不夠,再來幾隻,恐怕連骨頭都不會剩下了吧?想她短短二十二歲的人生,竟然就這麼交代給一隻餓狼,而且屍骨無存,何其可悲?何其可憐?
「哈啾!」冷風吹過,蘇妍蒨不由自主地連打了幾個噴嚏,「不行,再繼續僵持下去,不被狼吃掉,也會被凍死。媽的,橫豎都是死,乾脆拼了!」
一陣風吹得樹葉簌簌作響,蘇妍蒨瞅見左手邊一棵大樹,感動得幾乎要掉下眼淚:「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狼兄啊,再見!」
蘇妍蒨相準時機,先向右邊跑出幾步,見餓狼隨之行動,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轉向,衝往大樹。幸虧她伸手還算敏捷,體質也還算強健,從小就喜歡跟著男孩子們爬樹上房,練就了一身爬樹的好本事。而狼即便再聰明,也不過是隻畜生,畜生又怎會有人的智商高呢?
蘇妍蒨騎在大樹杈上,俯身下望,只見餓狼不停地抓著樹幹,似乎想要爬上來,卻心有餘而力不足。死裡逃生的蘇妍蒨,高興地哼起小曲兒,緊繃的神經一放鬆,眼皮卻越來越重,最後輕快的小曲兒,變成了低悶的打呼聲。
「哈啾!哈啾!」蘇妍蒨被鼻尖兒傳來的瘙癢,弄得噴嚏連連,極不情願地睜開眼睛,隨即被印入眼簾的大臉,嚇了一跳,坐起身子。
「啊……」兩道同時響起的聲驚叫聲,打破詭異的場面,「好痛!」
她才痛,好不好?蘇妍蒨捂住額頭,將身體往後移,與那人保持一段距離。昏暗的光線下,她看清來者是個可愛的小男孩,唇薄齒白、眉濃髮黑,好一張古代小潘安的臉蛋!
「你的父母是誰?怎麼把你生得這麼好看?真讓人喜歡!」蘇妍蒨捏住小男孩粉嫩的臉頰,微張的小嘴不爭氣地嚥了一口唾沫,恨不得咬上一口。
「放開我!」小男孩一臉嫌惡地打掉蘇妍蒨的狗爪,跳下床,冷冷地瞪視著床上頭髮蓬亂的蘇妍蒨。
咦?被嫌棄了!蘇妍蒨是幼稚園裡,孩子們心中的美女老師,孩子們一窩蜂地愛著她。如今卻在這個小男孩的身上,遭受到白眼攻擊?蘇妍蒨決定要好好教育一番這孩子,要讓他知道什麼是尊師重道。
「喂,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可以對老師這麼沒禮貌?」她跳下床,光腳站在冰冷的地上,一把拉過小男孩,開始諄諄教導,「你怎麼可以說老師討厭?難道你爸爸沒教你不可以頂撞老師嗎?還有,你穿的是什麼衣服?你父母怎麼可以讓你穿成這樣來學校?不怕別的小朋友笑話嗎?」
這年頭的父母真是千奇百怪,總想讓自己的孩子與眾不同,卻不想想孩子們活動起來是否方便?眼前這孩子的家長,一定是個武俠迷,古裝劇看多了,居然讓孩子穿了一身古裝來幼稚園,也不怕孩子拉屎解不開褲子。蘇妍蒨摸著小男孩身上的公子服,這料子不錯,很柔軟、很滑,是上好的絲織品。」
「放手,瘋女人!」小男孩使勁兒抽出被蘇妍蒨緊抓的小手,一臉憤慨。
「你……你居然敢說老師是瘋女人?」蘇妍蒨暴怒了。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說她是瘋女人,更不要說是小孩子。她就不信堂堂一個金牌幼教老師,還教育不了一個叛逆小孩,「過去,面壁十分鐘,反省一下自己的錯誤。」
「哼!」小男孩甩開蘇妍蒨,一溜煙兒跑了出去,「小黑,上!」
不一會兒,屋裡傳出蘇妍蒨殺豬般的驚叫:「啊……啊……」
她明明才逃出狼嘴,怎麼又入了狼穴?一隻半人高、渾身灰黑的狼,兇狠地撲上來,將蘇妍蒨撲倒在地。牠用前腳按住她的雙手,狼嘴向蘇妍蒨的臉伸過來。
「喂,狼兄,我不好吃,真的不好吃!」蘇妍蒨頭皮發麻,她是倒了什麼大霉,居然連番遭遇狼爪,「啊……別舔我臉……啊……好癢……」
小黑絕對是吃豆腐的高手,嘴腳並用,在蘇妍蒨身上不停地舔舐抓撓,弄得蘇妍蒨身上奇癢無比,不停地在地上打滾。最終小黑一張血盆大嘴,猛地在她的眼前放大。蘇妍蒨一聲驚叫,昏死過去。
一道銀白瞬間閃過,小黑見了來人,便退到一旁。這男人的臉龐稜角分明如刀削一般,深邃的眸子,好似一潭深水,讓人看不透、辨不明,而高聳峭直的鼻梁下,性感的薄唇有如染上唇脂,紅潤欲滴。他的兩道劍眉微皺著,明睿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昏死的蘇妍蒨。
這就是蘇妍蒨?傳說中,文武兼修,天啟國第一才女?
他蹲下身,輕輕挑起蘇妍蒨散落額前的幾縷髮絲,露出她完美如玉的面容。她彷彿嬰孩般純真沒有設防,如羽扇般的細長睫毛微微振動著。朱若宸輕撫著蘇妍蒨白皙的臉龐,寒冰的眼眸,透出些許不易察覺的溫柔。
蘇妍蒨雖然稱不上傾國傾城,卻也是閉月羞花,只可惜她是朱若翊的人,如若不然,或許會有不同的開端。朱若宸輕托起蘇妍蒨纖細的腰肢,毫不費力地將她放到床上。
這女人武功高強得連樓寂風都未能偷襲得手,卻被一隻小狼嚇暈,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難道是演戲?未免演得過於逼真了!坐於床頭的朱若宸,眉頭一挑,仔細地打量著蘇妍蒨。
「梁墨!」他輕聲叫喚,口氣卻冰冷得讓人絲毫不敢怠慢。
管家梁墨托著銀盤進來,銀盤中是一把彎刀和一塊素白的帕子。
「王爺,這……」梁墨有些猶豫地看著朱若宸。王妃自打昨夜被救,昏睡了一天一夜,至今滴水沒進,身體一定十分虛弱。若再挨上一刀,真叫人擔心啊!
朱若宸手拿彎刀,托起蘇妍蒨白皙如玉藕般的胳膊,冰寒的眸中,一絲柔情一閃而過,只一瞬間,便換回冰寒。他毫不猶豫地手起刀落,看著那完美如羊脂般的玉臂,涓涓流出鮮紅,浸透素白的帕子。
「去吧!」朱若宸將帕子丟與梁墨,自懷中掏出白玉瓷瓶,為她上藥。
蘇妍蒨被一陣鑽心的刺痛喚醒,看到左胳膊上多出來的紗布,滿心憤懣地忘了所處境地。她順手抓起枕頭,就朝趴在地上睡得正香的小黑丟過去:「妹的,死色狼,居然敢咬你姑奶奶?」
被無視的朱若宸,一臉無語。他這個大活人坐在床邊,竟然被她直接忽略,滿眼只有地上那隻小狼。郡城人人敬慕的大英雄、大王爺,頭一次被女人無視,他的心裡有股說不出口的失落!
「嗷鳴……」夢中的小黑被驚擾,豎起耳朵,對著蘇妍蒨發出仰天長嘯。牠蓄勢待發,大有撲上來飽餐一頓的架勢。
「你……你要幹什麼?你別亂來啊!」蘇妍蒨看清局勢,一臉懊悔地拉過被子,擋在胸前。
「小黑,去!」朱若宸一聲低喝,小黑才鄙夷地瞥了蘇妍蒨一眼,極不情願地離開。
「呃……」抬眸轉頭,蘇妍蒨這才驚覺到床邊坐著一個陌生的男人,「是你幫我包紮的嗎?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昏暗的光線下,蘇妍蒨只看到一張明星般的俊臉,一雙好看而深邃的眼睛,和一頭飄逸的長髮。她暗想著:「男人留長髮居然可以這麼好看,一點都不娘,實在太欺負人了!」
好人?他居然被當成好人?這女人居然以為胳膊上的傷,是被小黑咬的?朱若宸忍住揉眼睛的衝動,將縮坐在床角兒的女人,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個透澈。
這時「咕嚕」一聲,令人尷尬的聲音響起,兩道注意力同時集中到蘇妍蒨的肚子上。朱若宸忍住被無視的暴怒,叫人送上膳食:「來人,侍候王妃用膳。」
王妃?什麼王妃?蘇妍蒨被朱若宸的話弄得莫名其妙,一把拉住朱若宸的衣服:「喂,那個,你說什麼?」
這一拉,她才發現不對勁,心想:「呃,這男人居然也穿上古代的衣服,該不會是剛才那個小男孩的家人吧?這一家子,都瘋了嗎?」
「王妃最好收起妳的好奇心,本本分分地做個『閒妻涼母』,否則……」朱若宸扯過被蘇妍蒨抓住的袖口,轉身走人。
「這人到底怎麼回事?神經兮兮的,居然說什麼王妃?哪裡有王妃?」蘇妍蒨怔了一下,打量起這間屋子。古香古色的家具,青紗幔帳和百花爭豔的錦被--這分明就是古裝劇裡,才有的場景!
「王妃,請用膳。」一聲柔細的聲音,打斷蘇妍蒨的思緒,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身著淡綠色衣裙,端著食盒走進來。
「妳是……」蘇妍蒨鬱悶了。眼前的一切,都讓她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可是胳膊上隱隱作痛的傷口,再再提醒她,這不是作夢啊!
「奴婢叫柳兒,是王府侍女,以後王妃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奴婢。」柳兒邊說邊將吃食擺在桌子上,然後來到蘇妍蒨面前,彎腰施禮,將她攙扶下床。
呃……蘇妍蒨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侍候。雖然有些不習慣,但是不可否認,飯來張口的感覺確實不錯!她幾乎是被迫坐下,但是撲鼻而來的食物香味,不斷刺激著她的味蕾,令她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端起碗。
一陣風捲殘雲般地狼吞虎嚥之後,蘇妍蒨滿意地拍拍肚皮,讚歎著:「好吃,實在太好吃了!」
「王妃,喝杯清茶消消食。」柳兒遞上一杯茶。
一口喝下半杯上好的明前碧螺春,蘇妍蒨更加舒心:「嗯,清香淡雅,濃而不烈、香而不膩,讓人唇齒留香,可見這煮茶之人的功夫,實在了得。」
蘇妍蒨雖然是在孤兒院長大,但是院長媽媽最喜歡做菜和品茶。耳濡目染之下,蘇妍蒨從小便對中國的茶文化感興趣,因此對於吃和茶,自幼便極俱天賦。蘇妍蒨沒有什麼大志向,只想著每日與美食相伴,寫寫稿子、品品茶,沒事在找個帥哥談談戀愛,此生足矣!
「王妃過獎,奴婢也只是略懂一二。」柳兒被蘇妍蒨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臉微紅,心裡美孜孜的。據說新王妃文武雙全,恃才自傲,不可一世。可是相處了一頓飯的時間,她卻覺得新王妃平易近人,脾氣極好。
茶足飯飽之後,蘇妍蒨終於發現問題點--為什麼她被叫做「王妃」?
「呃……那個柳兒……我能問一下,這是哪裡嗎?現在是什麼年代?」蘇妍蒨轉頭看向柳兒,只見後者一臉驚愕的樣子,顯然是被蘇妍蒨的話嚇呆了。
「那個……是這樣的……我受了傷,一時想不起來怎麼會在這裡?也忘記我是誰?」這個理由很牽強又不合常理,一時間,蘇妍蒨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很顯然,她趕上穿越的新潮,或許是那一道閃光,帶她來到這個異世時空?雖然很難以接受,但是既來之,則安之,在她沒有辦法回家之前,總要生存下去。要生存,就必須瞭解這個時代的背景,此時她只能從柳兒的嘴裡問出一些訊息。
柳兒的眼裡流露出同情,心想:「王妃遠離家鄉親人,嫁到邊疆,半路遇到歹人,受傷昏迷。王妃大概是傷到腦袋,連現下的年號都不記得,實在好可憐啊!」
蘇妍蒨拉著柳兒的小手,擠出兩滴博取同情的熱淚,痴痴地看著柳兒。她卑鄙地利用小姑娘的同情心,心裡很不好受,卻是不得已而為之。
「王妃,您別難過,柳兒相信王妃一定會好起來的。這裡是宸王府,宸王爺就是王妃的夫君,現在是天啟國十八年,王妃一點兒都記不起來了嗎?」柳兒一臉擔憂地看著蘇妍蒨,眸中滿是同情。
天啟國十八年?呃,這是什麼朝代?蘇妍蒨搜遍大腦裡的各個角落,也沒有搜查到關於天啟國的丁點兒線索。是她歷史知識太差勁,還是這是歷史上沒有記載的架空朝代?
「柳兒,給我一面鏡子。」蘇妍蒨拿過鏡子,看見鏡裡那張粉雕玉琢的精緻臉龐,巧笑倩兮,風情萬種。她的頭髮有些凌亂,卻帶著一種慵懶的美。
蘇妍蒨作夢也不敢想像,鏡中的美人是自己,她竟然脫胎換骨,有了閉月羞花之貌。
哈,賺到了,絕對是賺到了!暗爽過後,蘇妍蒨悲憤地發現,她穿越到一個架空的朝代,成了天啟國宸王爺的王妃。這個設定,很多穿越小說經常出現,只是……蘇妍蒨突然想起剛才那個男人的話,「王妃最好收起妳的好奇心,本本分分做個賢妻良母。」
「呃……還沒有洞房怎麼做良母?」蘇妍蒨沒有疑惑多久,就被眼前規規矩矩跪著的小男孩嚇到了。
小男孩正用一雙勾人魂魄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瞪視著蘇妍蒨,不甘願地請安。朱祐宇美麗的唇角不屑地揚起,鄙夷瞪著如佛入定般的蘇妍蒨,再次高聲叫道:「孩兒給母妃請安。」
洪亮的聲音,充斥著蘇妍蒨脆弱的耳膜,她伸手揉揉眼睛,再撓撓耳朵,困惑的「賢妻良母」,一夕解答。
她再次揉眼,這個從天而降的兒子,有雙靈動的眼眸,粉雕玉琢的模樣,十年後絕對是個玉樹臨風,迷倒萬千痴情女子的翩翩美少年。
「王妃,世子給您請安呢!」柳兒小聲提醒著呆若木雞的蘇妍蒨。
「呃……那個……起來吧!」蘇妍蒨不曉得該怎麼回應,只好簡單叫起。她在心裡嘀咕著,「唉,穿越真不是件好事情,連說話都要掂量著,一不小心就會露餡兒。」
「謝母妃。」朱祐宇起身垂手而立,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
對於突然冒出的兒子,蘇妍蒨十分不適應。她雖然是幼稚園老師,整天和小孩子們玩在一起,但是這跟當人家的娘是另一回事。
「孩兒朱祐宇,虛度六年光景了。」朱祐宇低首輕言,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可是他的嘴角兒卻不屑地抽了兩下,眸中精光閃過,明顯透著桀驁不馴。
「好乖,用過早膳了嗎?要不要一起吃?」蘇妍蒨自詡很有親和力,幼稚園的小朋友,常常親切地叫她蘇媽媽。
「孩兒用過了,母妃請慢用,孩兒先行告退。」朱祐宇躬身施禮,不待蘇妍蒨反應,便轉身離去。
望著朱祐宇的背影,蘇妍蒨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世子是昨夜被她教育的小男孩,而那隻小狼是他的兄弟。蘇妍蒨抿著嘴,暗道:「這個放狼咬她的小鬼,朱祐宇世子,六歲。哼,我記下了!」
蘇妍蒨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卻是有仇必報的女子,這小孩竟敢放狼咬後媽,實在是欠教育。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蘇妍蒨發誓,一定要好好教訓朱祐宇,讓他明白什麼叫尊師重道。
她從柳兒的口中得知,朱祐宇出生時,前王妃難產而死。沒有娘親的疼愛,讓他的性格有些放蕩不羈,小小年紀已經是人見人怕的小太歲,全府上下只有宸王爺能夠鎮得住他。但是朱若宸公事繁忙,哪裡有多餘的時間管教,朱祐宇也就養成任性妄為的性子。
蘇妍蒨一邊吃著早膳,一邊聽著柳兒的介紹,便對朱祐宇的習性有些瞭解,也多了分憐愛。從小失去母親,爹爹又無暇管束,朱祐宇就像孤兒似的,叫她怎麼能不心疼。她既然當了後媽,就得盡責任,再說身為一名光榮的幼教師,教好國家未來幼苗,是義不容辭的職責。
用過早膳,蘇妍蒨便著手熟悉王府的環境,儘管柳兒介紹得很仔細,性子懶散的蘇妍蒨根本記不住,僅記得居住的院子叫做「雅園」,兩側的院子是「梅園」和「竹園」,分別住著王爺的兩個夫人--梅夫人和竹夫人。
這兩個夫人,日前王爺特准她們回鄉省親,尚未回府。而「沁園」是前王妃林吉兒的住處,如今為世子的居所。最前邊的院子是王爺的「逸園」,朱若宸多數都待在逸園,不會來後院。
午膳過後,蘇妍蒨拿了一盤糕點,獨自前往「沁園」。她對前王妃林吉兒有些好奇,一來去看看朱祐宇,二來也是想瞭解一下林吉兒的生前。
她行至花園時,池中的荷花開得正豔,蘇妍蒨忍不住停下腳步,蹲在池邊,輕輕撩撥池水,濺起淺淺的漣漪。池裡各色魚兒誤以為有食,競相爭食好不熱鬧。蘇妍蒨看得出神,被一聲突如其來的叫喊,嚇得一驚,失足跌落冰冷的水池中。
「啊……救命……我不會水……救命啊……」蘇妍蒨在水裡掙扎著,直到氣力用盡,身子越來越往下沉。
「喂,妳出來,妳不要騙人了,妳不是會水嗎?」一臉驚慌的朱祐宇望著池中,努力地要拉住蘇妍蒨掙扎的雙手,卻徒勞無功。驚恐的淚水有如決堤的洪水般湧下,朱祐宇只是想嚇嚇她,不是有意要傷害她,「喂,妳不要嚇我!」
死定了!這下闖大禍了,父王回來一定會打死他的!
「喂,妳堅持住,我這就來救妳!」朱祐宇縱身跳進冰冷的水中,順著蘇妍蒨淹沒的地方游過去。
嗯,就知道是這小子在搞鬼!待朱祐宇遊過來,躲在荷葉下邊的蘇妍蒨一個滑踢,游到朱祐宇的後側,一把將他的腳拉住。朱祐宇失去平衡,嚇得想張嘴呼救,冰冷的池水湧進口中,嗆得朱祐宇幾乎窒息。
呃,玩笑好像開過頭了!蘇妍蒨懊惱地托起朱祐宇,奮力地向岸邊游去。池邊聚集幾個正要下水的家丁,大家七手八腳地將蘇妍蒨和朱祐宇拉上來。
「喂,醒醒,朱祐宇,你醒醒啊!」蘇妍蒨冷得直哆嗦,雙手搭在昏迷的朱祐宇胸前,不停地擠壓著,「朱祐宇,你醒醒,給我醒過來!」
蘇妍蒨悔不當初,心裡直祈禱著:「小祖宗,趕緊醒過來,你要是就這麼死了,我就變成殺人兇手,你爹還不得把我凌遲了!求求你,快醒來吧!」
「快,快去叫大夫啊!」梁墨急得大叫,那些無頭蒼蠅似的下人,才回過神來,趕緊去找大夫。
蘇妍蒨不見朱祐宇轉醒,這才慌了神。她捏住朱祐宇的鼻子,撐開緊閉的嘴巴,深吸一口氣,對上朱祐宇的嘴唇,欲幫他渡氣。
在場的人,集體石化!
「走開,妳這女人好不知恥,居然敢吃我豆腐!」朱祐宇用力推開蘇妍蒨的臉,一骨碌地爬起來,飛奔而去。
「死小子,原來你裝死嚇我!」發覺被耍的蘇妍蒨追了上去。一小一大,一前一後,圍著池子展開一場賽跑。
梁墨見狀,忍不住老淚縱橫,暗暗想著:「王府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實在讓人感動啊!新王妃的到來,說不定會改變王府和王爺呢?」
梁墨隨著朱若宸來到郡城安家,他雖然才二十四歲,卻是宸王府裡,資格最老的管家。這十三年來,他只記得前王妃還在的時候,王府曾有過短暫歡笑熱鬧的場面。可是自從前王妃過世,王府再不復往日情景。
蘇妍蒨好不容易捉住朱祐宇,沒想到他的腳一軟,倒臥在地,拽了他兩下,仍不見他有任何反應:「喂,死小子,給我起來,又裝死嚇人嗎?起來啊!」
梁墨一路飛奔過來,試了試朱祐宇的鼻息:「王妃,世子不是裝的,是真的暈過去了。」
「他的頭好燙,應該是著涼了!快,快去找大夫!」她試了試朱祐宇的額頭,發覺情況不對,顧不得一身濕涼,抱起昏迷的朱祐宇,一路飛奔回雅園。
他們剛進雅園,大夫隨即趕來,蘇妍蒨望著昏迷不醒的朱祐宇,焦急地問道:「大夫,世子病情如何?」
蘇妍蒨一臉自責,暗自罵道:「我真是一隻豬!這麼冷的天氣,孩子泡了冷水,竟沒想著讓他換衣服,還追著他跑。連這點常識都沒有,我實在不配當幼稚園的老師!」
「王妃不必擔心,世子這是一冷一熱,著涼了,我開了幾服藥,過幾日便可康癒。最好經常用溫水擦拭世子額頭、腋窩、及手腳,世子的燒應該會退得更快。」大夫細心交代著。
蘇妍蒨本著贖罪的心態,不停地用溫水擦拭著朱祐宇。柳兒見她臉色微紅,非常擔心地說道:「王妃,讓奴婢來吧!您歇息一會兒,喝碗薑糖水,小心別著涼了!」
蘇妍蒨搖搖頭,將薑糖水放在桌子上,她對薑過敏,舉凡有加薑的東西,避之唯恐不及:「沒事,我不要緊,去看看藥熬好了嗎?」
柳兒將煎好的藥端進來,蘇妍蒨一勺一勺地將藥湯灌下,直到朱祐宇終於退燒,蘇妍蒨才鬆了口氣。
入夜,黑暗籠罩著大地,王府燃起盞盞燭燈。蘇妍蒨一直坐在床邊,握著朱祐宇的小手,觀察著朱祐宇的動靜。他雖然退燒了,仍舊不見醒來,令蘇妍蒨萬分不安。
「朱祐宇,你快點醒來,我知道我錯了!只要你趕緊醒來,你要怎麼樣我都答應。」蘇妍蒨急得淚眼朦朧,緊緊抓著朱祐宇的小手,喃喃自語,絲毫沒有注意到被窩裡的小人兒,睫毛調皮地振動著。
「朱祐宇,我求求你,快點醒來吧!」蘇妍蒨試了試他的額頭,再摸了摸自己的。一個冰涼,一個滾燙。慘了,她也發燒了!
蘇妍蒨打了個冷顫,抓過一床被子,披在身上,不禁在心裡埋怨著:「早知道會穿越,就應該隨身帶著藥箱,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樣,連感冒藥都沒得吃。唉,真是悲慘啊!」
蘇妍蒨自詡身體強壯,堅信這次的傷風,忍一忍就會過去。可是她的眼皮卻越來越重,頭也越來越昏沉,好似有幾百個小人,用力敲打著她的頭。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叫人,眼前頓時一暗,陷入昏迷。
梁墨一路上淨說著蘇妍蒨的好,講她如何廢寢忘食地照顧世子,道她如何平易近人、沒有半點架子,總而言之……
「王爺,王妃為人真的很好!依奴才看,她其實很單純,不像是咱們想得那個樣子!」梁墨大步地追上朱若宸的步子,不遺餘力地幫腔。
「梁墨,你很閒嗎?」朱若宸停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呃……當然不是。」梁墨拭了一下額上的冷汗,瞄了一眼退路,在朱若宸再次開口之前,一溜煙地跑掉。
朱若宸看著遠去的背影,不得不承認梁墨的輕功進步神速,眨眼之間,已經在十丈之外。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快步進屋,然後呆愣在門口。
乍看之下,眼前的畫面很溫馨,可是朱祐宇微閉的雙眸,還能看到底下的眼球不安地亂轉,明顯是在裝睡。而蘇妍蒨的柳眉微蹙,趴在床邊睡著了,手還緊緊握著朱祐宇的小手。她的臉頰通紅,吸呼急促,顯然比生病的朱祐宇還要糟糕。
寒冰的眸子閃過不明的情愫,他伸手探向摸蘇妍蒨的額頭,火燙的灼熱感,讓他的心一沉。
被窩裡的朱祐宇,無法再假裝下去,睜開狡黠的眼睛,一臉訕笑地看著朱若宸,不好意思地解釋著:「父王,孩兒……孩兒是真的病了……」
「來人,送世子回房間休息!」朱若宸懶得跟他廢話。
「朱祐宇……朱祐宇……」感覺到手裡握緊的東西被抽走,蘇妍蒨從睡夢中驚醒,可是發昏的腦袋,讓她忘了今夕是何夕。
「夠了!」朱若宸一把握住揮舞的小手,冰寒的眸光鎖定她微顫的身子,冷淡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慄,「苦肉計使得很順手嗎?」
呃?什麼意思?蘇妍蒨驚愕地抬眸,對上那汪冰冷的深潭,卻被他俊朗的外表吸引。他一頭飄逸長及肩膀的黑髮,隨意束在腦後,他的身體勻稱結實,應該沒有什麼贅肉吧?蘇妍蒨心裡正想著,手已不老實地摸上去:「你的肌肉有幾塊?六塊還是八塊?男人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好看?妖孽啊!禍水啊!這唇紅得誘人犯罪,真是罪過啊……」
這又是什麼計策?美人計嗎?
「妳……」朱若宸被突來的狀況弄得不知所措,冰寒的眸子閃過一絲玩味和嫌棄。朱若宸拍掉她的手,警告著,「女人,妳這是在玩火!」
他與朱若翊勢不兩立,而蘇妍蒨是朱若翊的人,就算她美如天仙,朱若宸也不會碰她。更何況,前頭的教訓並不遠,他不會重蹈林吉兒的覆轍!
「唔……男人長得這麼好看,就算是良家婦女也會犯錯……」發燒的腦袋,不是常人能控制,不安分的小手又爬上來。蘇妍蒨滿腦子只剩可口的美男,雙手像八爪魚似的,在偉岸結實的胸膛上輕撫著。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定要把他拆卸入腹,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朱若宸用力抓住她的手,可那撩撥卻讓他氣血上湧,更悲慘的是,他居然有了不該有的反應,這讓朱若宸的心情很煩躁。
「該死!」他低聲咒罵著,狠狠瞪向一臉無辜的女人。這女人果然禍水,妖媚之術運用得爐火純青!
閉眼,吸氣,吐氣,冷靜……朱若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閉上眼睛不去碰觸她那攝魂的雙眸。朱若宸的大腦命令將她推開,
閒妻涼母1作繭自縛
楔 子
千里送嫁
天啟國的邊疆,初秋十分陰冷,隨著最後一縷淡薄的陽光墜落西山,暮色籠罩著崎嶇又荒涼的山路。
遠處一輛馬車,匆匆顛簸而來,駕車之人是一個中年漢子,一臉疲憊地強睜著雙眼,已經兩天滴水未進的他,時不時地用以舌,舔著因為乾渴而泛起白皮的嘴角。蘇陌不明白,丞相府的大小姐出嫁,明明應該是風光無限的,為何他家大小姐卻如此淒涼悲慘?
而車中這位大小姐,和衣半臥,兩道彎彎的柳葉眉微微擰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蘇妍蒨,天啟國丞相蘇慕然之女,年方十八,才貌雙全,文武兼修,是天啟國第...
商品資料
出版社:夢田小築出版日期:2014-09-09ISBN/ISSN:9789862817131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裝訂方式:平裝頁數:35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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