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天師
之1:觀山太保
天師VS巫師‧驚險恐怖的祕境探險
深山裡魑魅魍魎層出不窮,怪事連連發生!寄於死人體內的蜈蚣,以人類當化肥的蛇鬼藤,生活了數百年的雞冠蛇,到底是妖精還是鬼怪?
路邊的老樹埋葬著一具綠毛殭,是蔭屍還是養屍?洞裡有個墓穴,一旦進入立即掉了魂,是機關,是風水,抑或鬼怪作祟?
傳說神奇的茅山術能破除這些孽障,茅山道術、巫術、養蠱術何者技高一籌?
本書特色
打鬼治鬼有一套
每個村莊都有一個不能說的秘密,天葬崗就是那巴村的禁語!傳說,那裡鬧妖怪,若有人誤闖,沒一個能倖免。
毛戲水,現代知青,生逢破除迷信,打擊牛鬼蛇神的年代,本身卻有個極為尷尬的身世,祖父正是茅山門派的傳人。
從小,毛戲水沒少聽那些神神叨叨的故事,但從未放在心上,誰知在這充滿迷團的深山裡,竟見識到大千世界的千奇百怪,鬼魅、精怪和人確實同處於一個空間!
《末代天師》裡有最基礎的知識,不必拜師學藝,治鬼術人人信手拈來;還有茅山術、棺山指迷術、十六字陰陽風水祕術等各種精采絕學全都呈現面前。
驚悚刺激的冒險歷程
什麼樣的妖怪會讓人不住扭動,就像蛇一樣頻吐舌頭?
什麼樣的妖怪周身會散發怨氣,使人吸入後在短暫的時間內死去?
為什麼殭屍會爬著前進?
人只有三魂七魄,山魈卻擁有千魂,這隱藏在山中的大鬼,究竟有多厲害?
比摸金校尉技高一籌的觀山太保又有何種能耐?當茅山道術碰上觀山指迷術會產生怎麼樣的火花?
宛如一本靈異圖鑑,最耳熟能詳的妖怪,最熟悉的道術,最詭譎的陣局,交織出一場接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搏鬥,全在《末代天師》一書當中。
作者簡介:
趙公明,金牛座自由作家,祖籍浙江,現居浙江省寧波市慈溪市,愛好閱讀,尤喜傳統懸疑驚悚類作品,祖上是當地有名風水師,對於茅山術法頗有涉獵,相關知識盡在驚悚刺激的情節中精采呈現。著有《茅山傳人》《靈異特偵組》……等書。
各界推薦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編輯室推薦
《末代天師》的故事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村落─那巴村開始。坐落在深山裡的村子,除了樸實的居民外,還有神通廣大的巫師、觀山太保。正與邪、人與妖、陰與陽在深山絕境裡展開鬥智鬥勇的生死殊戰。作者趙公明以酣暢的筆墨,勾勒出妖鬼生動的形象,精采事件接連發生,步步驚魂,讓人嘆為觀止。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編輯室推薦
《末代天師》的故事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村落─那巴村開始。坐落在深山裡的村子,除了樸實的居民外,還有神通廣大的巫師、觀山太保。正與邪、人與妖、陰與陽在深山絕境裡展開鬥智鬥勇的生死殊戰。作者趙公明以酣暢的筆墨,勾勒出妖鬼生動的形象,精采事件接連發生,步步驚魂,讓人嘆為觀止。
章節試閱
引子 湘西趕屍
崇禎十七年,李自成兵敗,其時屍橫遍野,死傷無數,多少遊子客死異鄉,而後順治帝入關,將首都從聖京遷至北京,距今三百六十三年。
湘西山道,一個偏僻村落,村民們團聚在村頭,神秘兮兮地議論著什麼,臉上表情無比凝重,彷彿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
「村長,今兒務必告誡村民,戌時得關閉門窗,將狗栓進裡屋,聽說『客人』要打此處經過,勿要驚擾!」說話的是一名三十多歲梳著辮子的青年。
被稱作村長的老人敲了敲手中的旱煙,眼神目視遠方,意味深長地說:「此次戰亂,何時休矣!」
青年也搖了搖頭,長嘆一聲。
他們口中的「客人」不是人類,而是一具具會走路的殭屍。
早在舊石器時代晚期,人們就已萌生了「入土為安」的觀念。時至今日,土葬依然是中國最常見的喪葬方式。然而,對客死他鄉的遊子來說,「落葉歸根」或許只是種奢望。
不過,傳說湖南有種特殊的方法能實現這奢望……
「湘西趕屍,生人迴避……」夜黑風高的夜晚,羊腸小徑上,一名身穿青布長衫的老司,頭戴綠色高帽,左手提著攝魂鈴,右手拿著小陰鑼,手腕上繫著麻花繩,在夜色之下緩緩走來。
老司每走一步,就搖一下手中的攝魂鈴,扯一下手腕上的麻花繩,每走三步,則敲一下小陰鑼,同時用尖銳的嗓音高喊「湘西趕屍,生人迴避。」
這是在提醒村民,關好門窗,把狗看牢。
為什麼要把狗看好?因為老司吆的是死人,屍體怕狗,狗一叫,屍體會驚倒,就趕不動了。更糟糕的是,萬一屍體被狗咬得體無完膚,用法力封住的魂魄就會跑出來,被地府的勾魂鬼給勾去,想再趕就不可能了。
老司身後七八尺的距離用繩子繫著一具身穿白衣的屍體,屍體額上壓著一道神符,神符連著頭部被一條五色布袋綁緊,口鼻耳也塞了同樣的符紙。
再往後七八尺又是一具同樣的屍體,足足有二十幾個這樣打扮的死人。
天太黑,額上又壓著符,死者的容貌看不真切,老司的模樣倒是依稀可視,只見他青面獠牙,滿臉爛瘡。
幸虧晚上沒人,不然見到趕屍人的樣子,再看他身後穿白大褂的屍體,非得嚇得「鬼上身」不成。
不過能一下吆二十幾個死人,這老司的道行看來也不淺。
只是說來奇怪,人都死了,怎麼還能夠讓它們自己行走?當然,這又涉及到一些秘密了。
首先,趕屍講究的是死者魂魄不散,有「三趕」、「三不趕」之說。
被砍頭,受絞刑和站籠站死的人可趕;病死的、投井上吊而亡和雷打火燒肢體不全的不可趕。
前者是被迫而死,心裡有怨念,魂魄不散,自然可趕。至於後者,病死的魂魄被地府勾去;投河上吊的「替代」去了;雷打而亡者,屬罪孽深重之人;大火燒死的往往皮肉不全,辰砂不便置於身上,皆無法構成趕屍的條件。
老司身後的二十多具屍體,口、鼻、耳中都塞著一道神符。相傳口、鼻、耳是天地人三魂出入的場所,用神符封住是為了將三魂留在死者體內。
此時,老司已經帶著屍體繞過了村子,離開百米之遙。
因為山村坐落在兩道矮山中間,路也就三四米,在經過村子時老司手心捏了把汗,如果村裡有狗,嗅到屍氣叫喚下延誤了時辰,天亮前可能就趕不到「旅店」了,幸好已經走了過去。
正當老司要長舒一口氣時,就聽見村子方向傳來一聲犬吠,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到他耳朵裡。
老司一咬牙,心說要糟。
果然,身後二十幾具屍體一陣大幅度抖動,最後那具一個沒站穩往前傾倒,形成骨牌效應,一下子二十幾具全部背面朝天倒在地上。
「混帳的畜生!」大急之下老司有點語無倫次,但也只能乾著急,嘗試讓屍體站起來。
屍體卻躺在地上不動,氣急敗壞的他為了節省時間,從地下撿起一粒帶尖的石子來到草屋前。
也沒見他怎麼動作,石子「咻」的一聲沒入草屋,緊接著便傳來那隻狗哀鳴的聲音。看來石子穿過茅草屋打在狗身上,而且還打得不輕。
吃了一記石子的狗總算老實許多,老司回到隊伍最前列,嘴裡念了句「起」,剛才還背面朝天趴在地上的屍體竟然呼的一下全都立了起來。
就這樣,老司帶著二十幾具屍體繼續一邊吆喝一邊趕路,在天亮之前匆匆來到一座屋頂插有一面杏黃小旗、上書「祝尤科」三字的旅店當中。直到天黑,老司又準時啟程,於三天後與屍體親屬交接,選了個吉日完成入葬儀式。
趕屍是茅山術當中的一種,這老司便是我祖上的同門師弟。
第一章 廣西之行
眼看幾個月過去了,其間居委會、學校、知青辦、婦聯組織紛紛跑過來動員我。像我這樣一沒門路,二沒關係的知識青年如果不工作,就只能選擇上山下鄉去插隊。
「月黑風高殺人夜,夜半無人屍語時。話說當年,某一日,我跟著師父上山採藥,途經一處,只見方圓數裡之內鳥驚獸走,屍橫遍野,竟是一片不毛之地。突然,一具無頭死屍不知怎的人立而起,衝我們師徒倆跳將過來。說時遲那時快,我操起鐮刀劈頭就砍,這時,師父忙不迭拉著我扭頭便跑,嘴裡說:還不快撤?這是跳屍,雖說厲害程度不能與紫殭綠毛相比,但也不是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和你個黃粱小兒能夠對付的了的。」說到這裡,坐在凳子中間,翹著二郎腿,手裡拿著蒲扇的邋遢老人喝了口自製的茉莉花茶,沉吟了片刻繼續說道:「想不到當時驚險的一幕,轉瞬間已經過去數十載光陰。好了,故事講完了,你們都回去吃飯吧,明天再跟你們講我跟師父是怎麼對付這跳屍的。」
老人周圍圍坐著十幾個又驚又怕的半大小孩,聽到起屍處一個個互相摟抱在一起,更甚者直接嚇得鼻涕眼淚直流,口中大呼爹娘。聽老人下了逐客令,那些孩子們皆感如釋重負,想要趁早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但又經不住老人窮極莫變、驚心動魄的親身經歷,臉上的表情全都依依不捨,矛盾之極。
這時那些孩子的親人們下地回來了,看到老人又在講述神仙鬼怪這些迷信的道道,一個個白眼相加,連忙領著自家孩子回去了。好在這老人雙眼已然失明,並不在意世人對他的看法。
等所有孩子都被領走後,老人拍了拍坐在他身邊一個十一、二歲大的男孩,溺愛地道:「戲水,爺爺說得這些,你信嗎?」
那孩子眼睛充盈著一股靈氣,雙眼滴溜溜一轉,調皮地說道:「很精彩,但是不信。」
「恩?」老人原本慈愛的臉上神色一變,眼睛一瞪說道:「他奶奶的,爺爺的話你都不信?」
「他們也不信啊。」小孩用手指了指鎮上來來往往的其他人。
「哦?如果他們信了,你就信嗎?」老人皺了皺眉。
「嗯……」小孩用右手食指支撐著下巴非常認真地想了想,「還是不信。」
「為何?」老人直起身子,用手緩緩地捋了捋自己的白鬚。
「因為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那小孩說話的樣子,頗有點少年老成的意味。
「哈哈,好好,我這就把餘下的講給你聽,跳屍最後被我們生擒了,但也因為那次,我師父走了,只留給我一樣東西。哪天要是我歸西了,就把那樣東西傳給你……」
十年前,我沒有明白爺爺笑聲中隱含的意思,十年後,雖然明白了,還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因為,自小在城市中長大的我依舊沒見過殭屍、五邪神、跳屍等精怪。
在我的腦海中,爺爺始終是個蓬頭垢面、鬍鬚拉雜、其貌不揚的老人,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他非常神秘。我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他,以前他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神神怪怪的東西?
如果爺爺尚在,我一定會本著好奇的心態再問問,可惜沒機會了,爺爺在幾年前便駕鶴西去。雖然印象中他嘴邊總掛著神鬼之說,但我還是不得不佩服他的滿腹經綸,這點從他給我起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一二,毛戲水。
據他說我八字五行缺水,才取了這麼個名字。不過從其他方面來說,在生活節奏普遍加快的今天,真的能夠做到戲水遊蝦,豈不快哉?
我今年二十歲,高中剛剛畢業,市裡覺得我學識高,又碰巧學校正缺一名音樂老師,就想讓我過去任教。不過,我倒是有一點自知之明,憑我那五音不全的聲調和對音樂的天賦,平時十八摸還只能唱到第十一摸,後面就記不住了,你要讓我去教學生,我還怕我污染了祖國未來那一朵朵嬌豔欲滴的小紅花。
我的人生第一志願是入伍當一名守衛祖國邊疆的士兵,每當想到自己身著一身綠色軍裝,腰配步槍英姿颯爽的樣子,就暗樂不已。不過在軍隊裡沒熟人誰讓你去呀?更別說我是牛鬼蛇神的後代了,國家免費培養你都已是法外開恩。但是不當老師,不能入伍,那要幹什麼呢?
眼看幾個月過去了,其間居委會、學校、知青辦、婦聯組織紛紛跑過來動員我。像我這樣一沒門路,二沒關係的知識青年如果不工作,就只能選擇上山下鄉去插隊。這可是當時毛爺爺的最高指令: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最後我頂不住壓力,一狠心,插就插,怕誰啊!最後由村子統一,敲鑼打鼓讓書記把我們送去了廣西,還給了我們一封推薦信。
我們這一波知青有三人,二男一女。女的叫王芳,比我大一歲;男的是我的同學,人長得很壯。從名字就可以聽出來父母對他期望很高,因為他祖上姓秦,單名一個奮字。
廣西之行的路上,我、秦奮和王芳沒少抱怨過,其中的艱苦程度絕對是你無法想像的。那時南寧還沒有發展起來,水泥路不多,我們照著簡陋的全國地圖坐車到南寧,一路上顛得屁股都快長繭了。
不過,這還不是最難熬的,等我們下了車,再轉坐一天一夜的拖拉機。誰知道山路小,拖拉機開不進去,只好轉成牛車,最後那路小得連牛都走不了了,沒辦法,只得開「一一」號。就這樣,足足走了兩天,其間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翻過多少座山,終於在七天後來到了小董鎮。
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便是小董鎮內一個非常偏僻的村落——那巴村。
那巴村在小董鎮邊緣、緬甸附近,是一個非常小的村落,總人口不到五十人。因為身在群山之中,地處偏僻,平時幾乎無人問津。
來到那巴村,由於趕了七天的路程,期間斷水斷糧,我跟秦奮可以說是快到了飲血止渴的地步。本以為到達目的地可以討碗水喝,沒想到這地方別說是水了,連口井都沒有。我跟秦奮實在沒辦法了,正巧村長家養了一頭瘦到只剩皮包骨的母羊。
只聽秦奮說:「靠!喝羊奶,總比沒有好。」
我看了一眼那頭羊的身板,說道:「瘦成這樣未必有奶。」
「擠擠總歸會有的。」說完,讓我幫他按住羊頭,免得那母羊暴躁,自己則二話沒說蹲下來準備張嘴接奶。
這時,村長拄著拐杖過來了,拉著秦奮說什麼也不肯撒手,嘴裡氣急敗壞地說:「孩子,沒發燒吧?你就是再渴,也不能喝羊尿啊。」
我笑著對村長說:「村長爺爺您就放心吧,秦奮智商雖然低了點,但跟弱智還是有段距離的,他只是想喝點羊奶解解渴。」
村長這一聽,正要說什麼,秦奮突然從羊肚子底下鑽了出來,一臉哭相地說道:「呸呸,怎麼是頭公羊?」
「嗯?」我一聽,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這頭羊看起來年紀不算小,既然頭上沒角,怎麼會是頭公的?
村長渾身打了個哆嗦,對我們說了一段七天平靜路途之後,最最震撼的一席話,「這羊的角,是被大山裡的妖怪拔下來的。」
第二章 山裡的怪物
這時,躺在床上的百才整個身體盤了起來,吐著舌頭昂起頭一臉警惕地看著我們,還不時發出恐怖的「嘶嘶」聲。突然,他一個俯衝朝離他最近的村民張嘴撲過去……
「妖怪?是什麼妖怪?」秦奮問出了我心中的疑問,可能是一路上生活太枯燥,來這裡聽到奇怪的事興趣點一下子就被提了上來。
村長點起一支旱煙,吸了一口,意味深長地說:「我們那巴村地處偏僻,人口稀少,形成陰盛陽衰的局面。因為陽氣太弱,村子周圍常飄過一些孤魂野鬼,時間長了,都聚集在十里遠外的天葬崗。我提醒你們,不要離開村子太遠,特別是晚上,千萬別去山上,如果運氣不好,可是會碰到不乾淨的東西。」
「不乾淨的東西?」我心裡一驚,看著村長臉上詭異的表情,不禁打了個哆嗦,同時心裡也狐疑:村長的話怎麼跟爺爺這麼像?
似乎早料到我的反應,村長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小夥子,不用這麼害怕,只要晚上不出去,白天不上那座山就沒事。」村長用手指了指遠處的矮山。
「村長爺爺,您說的妖怪長什麼樣子?是披頭散髮的女鬼嗎?」秦奮一臉認真地說,但我知道他心裡是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態。
「那妖怪可不是鬼,是……」
村長的話剛說到一半,恰逢這時,外面跑來一位村姑,嘴裡喊著,「不好了!村長,前幾天失蹤的百才找到啦,只是……」
「只是什麼?」說這句話時,我明顯看到村長拄著拐杖的手緊了緊。
「只是魂被勾走了,王三剛才用燒酒噴他都不醒。」
「有這種事?快帶我去看看。」村長說完便拉著村姑馬不停蹄地離去。
秦奮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人,衝我一呶嘴,「一起過去看看。」
剛走進一家村民的屋裡,就發現裡面早已被擠了個水洩不通,就眼前的陣勢,恐怕全村的人都來了。
我跟秦奮奮力往人群中擠,在房間正中看到一個年輕人動也不動地躺在床上。
「你們是在哪裡找到百才的?」村長不忍再看躺在床上的年輕人,轉過頭來顫顫巍巍地問眾人。
「是,是在天葬崗……」一個村民低著頭,支支吾吾地回答。
「你們這些不長進的東西,祖上流傳下來的話,都記到哪裡去了?天葬崗你們也敢去?」村長的語氣有些氣憤,吸了口旱煙繼續說道:「我看八成是碰到妖怪了。」
「我們也不知道百才會過去啊。」其中一個男村民搭腔道,估計是被村長說得心裡不太爽。
「你再給我頂嘴看看!」村長用旱煙指著那位頂嘴的男村民。
村民立刻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王芳不知什麼時候也擠到我們身邊,秦奮聽不大懂廣西方言,就問:「芳姐,妳來之前接觸過這邊的地方文化,能不能聽明白他們在說啥?」
王芳捂著嘴解釋道:「村長叫他們別去天葬崗,根據祖訓所說那邊有一個法力通天的妖怪,以人的肉體為食,以血養靈,以精煉魄。」
「哦。」秦奮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轉過頭來小聲對我說:「廣西方言真他娘有意思。」
從秦奮的語氣可以聽出來,他並沒有認真看待那些神神叨叨的事,倒是對廣西方言比較感興趣。
百才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不住地蠕動,整個人就像一條蛇,不時還張嘴吐出舌頭。本來我並沒有在意,可當我看到他眼眶中有淚水不停溢出的時候,突然間腦子彷彿想到了什麼,再加上村長隻言片語中流露出來的內容,發現彷彿曾經聽爺爺說過這樣的事。
能夠硬生生扒掉羊角,還能讓人昏迷不醒,行跡像條蛇一般,到底是個怎樣的怪物?
這時,躺在床上的百才整個身體盤了起來,吐著舌頭昂起頭一臉警惕地看著我們,還不時發出恐怖的「嘶嘶」聲。
突然,他一個俯衝朝離他最近的村民張嘴撲過去,好在村民反應夠快,往後一跳,這才躲開了突襲。
其他村民見狀,紛紛衝過去將百才壓在身下。
「快拿醋過來。」帶著我們三人下山的書記對村民們喊道。
不一會,其中一名村姑從廚房拿出一碗醋,只見書記用右手食指沾了沾,往百才的眉心一按,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暴躁的百才竟然老實下來。
「大家都散了吧,明天我請伊滿過來看一看。」說完,村長吸了口煙,率先走了出去,其餘人等搖了搖頭,紛紛散去。
來到外面,秦奮問書記,「書記,您剛才那手活真絕!為什麼百才被您這麼一按就老實了?」
書記被秦奮捧了下,神情有點飄飄然,笑道:「這是伊滿教我們的,說是人被陰氣占體,就會出現奇怪的症狀,用醋往他的眉心一按,可以暫時把陰氣壓下去。」
「伊滿是誰?」秦奮問道。
「是住在大山裡的巫師,現在恐怕只有他能救百才了。唉!」
從書記的話裡我聽得出來,伊滿雖然神通廣大,村民卻不太想找她,要不是關係到百才的生命,也不會出此下策。
「這裡的怪事還真多,像百才那種情況,我聽都沒聽說過。」秦奮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腦海中迴盪著百才的樣子,我想起爺爺曾講過的故事。當年他也遇過類似的情況,據說,有個方法可以破解,而且不出一個時辰病人就會醒轉過來。
可惜當時我只當在聽故事,並沒有放在心上,如今真的碰到了,也不曉得是爺爺自己編造的還是親身經歷,便不敢大膽嘗試。
說是來農村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其實也沒啥好教育的,這裡一沒莊稼,二沒牲畜,村民們主要以上山打獵摘野菜和野果為生。
因為閒著無事,我跟秦奮兩人叫上王芳去了村外找水喝。在還沒有來到那巴村之前,無論如何我都想不到還有這麼荒蕪的地方。出了村子,四周全是重巒疊嶂的矮山,因為平常降雨量非常小,地上泥土已經出現沙化的跡象,巴村另一個別名「沙村」大概就是因此而來。
大約走了一個小時左右,我和秦奮終於找到一片枯樹林。
枯樹林的面積極大,一眼望不到邊,雖然裡面的樹木都已經枯萎,不過還有些植物依舊存活得很好。我想既然植物能夠在這裡生存,一定有水源。
正當我們要進入枯樹林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王芳說道:「我們是不是走得太遠了?待會要是回不去就麻煩了。」
秦奮說:「怎麼會回不去呢?妳看地上有我們的腳印,只要按著腳印走就行了。」
我看了看地下,正如秦奮所說,確實有我們各自的腳印,只是不太明顯。
王芳見狀,放下心來,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問我們,「剛才村長說什麼天葬崗,好像是個很恐怖的地方,你們說這裡會不會就是……」
王芳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秦奮打斷了,「拉倒吧,要是在聖京,妳這些話說不怕黨和政府把你當成牛鬼蛇神來批鬥?現在不是封建社會,一切都該講究科學。再說,妳看這裡哪有崗?只是一片枯樹林而已。」
我的觀點跟秦奮基本相同,再加上村長跟我說過天葬崗的位置,根本不在這一帶。
當然,什麼牛鬼蛇神妖精鬼怪全都是人們虛構出來的,我估計天葬崗上的鬼怪,極有可能只是一隻兇猛的野獸,或者是還沒被發現的物種。
王芳還是不放心,我只好從枯樹上折下一根木條交到她手中,開導她說:「有我們兩人在,妳還怕什麼?待會要是真的發生什麼事,秦奮去頂,我墊後,一定誓死保護王芳同志。」
「就是啊,在黨和國家的帶領下,什麼困難不能解決?」
王芳被我們倆一唱一和整得徹底沒脾氣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裡的擔憂也馬上煙消雲散。
三人小組剛走進枯樹林,耳邊立刻傳來一股非常飄渺的聲音。秦奮說他聽見水流聲了,讓我們加快腳步前進,只是我聽聲音怎麼都不像水聲,倒似一群和尚在念經。
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秦奮從枯樹上掰下一根枯樹枝開路,王芳在中間,我墊後。
雖然我和秦奮對牛鬼蛇神的事表現得不是那麼在意,但對山裡的野獸還是非常害怕,心想這個地方怎麼陰森森的,別說是動物了,連隻昆蟲都沒有見到,生怕暗中盤踞著一頭猛禽會突然竄出來襲擊我們。
突然,我聞到了一股惡臭,想來秦奮跟王芳也聞到了,紛紛捂住鼻子。
「什麼東西這麼臭啊?」秦奮捏著鼻子抱怨著。
王芳卻好像突然看到了什麼,用手指著一個地方喊道:「你們看,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
我跟秦奮跳腳觀望,可不是嗎?那邊堆積著一大堆枯樹葉,樹葉中似乎躺著一個黑乎乎的的東西,惡臭想必就是從那裡散發出來的。
我跟秦奮都是那種閒不下來的主,互相使了個眼色,便各自達成某種共識。
「過去看看。」我說道。
來到枯樹葉周邊,惡臭當先撲來,就見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躺在枯葉中,看樣子似乎是某種動物的屍體。
當我看清那東西的模樣後,猛然倒吸一口冷氣,竟然是一具人屍!
引子 湘西趕屍
崇禎十七年,李自成兵敗,其時屍橫遍野,死傷無數,多少遊子客死異鄉,而後順治帝入關,將首都從聖京遷至北京,距今三百六十三年。
湘西山道,一個偏僻村落,村民們團聚在村頭,神秘兮兮地議論著什麼,臉上表情無比凝重,彷彿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
「村長,今兒務必告誡村民,戌時得關閉門窗,將狗栓進裡屋,聽說『客人』要打此處經過,勿要驚擾!」說話的是一名三十多歲梳著辮子的青年。
被稱作村長的老人敲了敲手中的旱煙,眼神目視遠方,意味深長地說:「此次戰亂,何時休矣!」
青年也搖了搖頭,長嘆一聲。
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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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普天出版日期:2015-02-10ISBN/ISSN:9789863890232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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