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十個人同居

昨晚，我做夢了。

夢見我去印度，機場的人邊挖鼻孔邊盯著我看，天氣熱到快融化，橋下路邊好多牛牛跟小狗，還躺了好多人。夢中胖爺社區的地下室比恐怖片還可怕，好像隨時會有鬼飄出來。

太驚悚了，我今天一定要多吃幾套有芋頭香精的饅頭跟沒有黃豆成分的豆漿壓壓驚，大腸麵線好像也不錯。

「叩、叩、叩。」一定是我媽來叫我起床了。

「Good morning!」胖爺的小姪女穿著小短裙，開門衝進來，鞋都沒脫就跳到床上。

原來昨晚不是夢，唉，再見了，我的大腸麵線。

我就這樣在胖爺家住下來，第一個月只能盡力找出往後自己能遵循的生活方式。在這個距離臺灣幾千公里外的國家，我連飯都不會吃，一句話都聽不懂，周圍的人都盡力用他們的方式對我好，我懂，只是還不習慣。

三餐大多是Roti，一種在平底鍋煎熟的小麥餅，是北印人的主食，又依加入材料的不同而有其他的名字。我曾以為印度人都只用手吃東西，其實人家除了吃餅之外，吃飯吃麵都是用湯匙叉子。只有胖爸喜歡用手吃飯，左手在菜湯裡使勁攪和後，咻咻地把食物往嘴送。

印度飲食文化與臺灣大相徑庭，香料餐的確好吃，可是要長久吃下去，還是需要點勇氣。尤其胖爺家還是蛋奶素。我承繼父親的脾性，喜歡湯類與柔軟的食物，吃陽春麵喜歡把麵泡到爛掉再吃，那味道真銷魂。反之，印度餐以乾物為主，多油多火，蔬菜炒到連它媽媽都不認識它。起初，印度菜的香辣與多層次滋味完全虜獲我的胃，每餐兩塊Roti佐高油脂蔬菜，就連吃吐司，胖媽都會抹油下去煎得脆脆的，再配上香料馬鈴薯及馬薩拉奶茶當早餐。

但連吃一個禮拜後就上火，只好開始喝椰子水。德里九月的天氣，天乾物燥，艷陽似火，好想來碗泡爛的陽春麵啊（嘆息）。

另外還有件事讓胖爺家人深受困擾。北印人的習慣是早上洗澡，晚上躺床直接就睡了，隔天起床沖涼，但我無法接受，仍然在晚上洗澡。家人覺得很奇怪，實在是太好奇了，還因此開了家庭會議討論為何我的洗澡時間不一樣。

我的丈夫是一棵樹

在印度婚姻傳統，如果新娘是瑪尼克人（Manglik），她就必須先嫁給一棵樹或狗，來避免掉剋夫的厄運。以前公司同事阿迪緹就是先嫁給一棵樹後才嫁給她丈夫。

什麼是瑪尼克（Manglik Dosh）？

在印度占星術中，如果一個人的黃道十二宮裡，在第一、四、七、八或十二出現火星（Magal）的話，就有可能是瑪尼克。印度占星家相信，因為火星的的狂熱性質，瑪尼克人會為婚姻帶來不幸，導致配偶間的不和諧與其他問題。是以，瑪尼克只能嫁給瑪尼克，用以抵消火星的帶來的負面影響。如果女瑪尼克嫁給非瑪尼克人，婚前必須進行名為「Kumbh Vivah」的儀式，先嫁給一棵樹，通常是菩提樹或香蕉樹，或是一隻狗來消除負面影響。

但屬於瑪尼克的人很多，這完全是機率問題，火星可能出現在十二宮中的其中五宮，十二分之五也就是○．四的概念，也就是說一百個人裡有四十個人會是瑪尼克人，全球七十億人口有近一半的人都被火星影響了。說來荒謬，印度人對於這樣的事情還是挺迷信的，足以餵飽一堆印度占星術師。尤其只有女瑪尼克才會剋死自己的丈夫，男瑪尼克卻不會，或是剋死也沒關係這樣。

有一陣子臺灣新聞一直報導印度女孩嫁給狗的新聞，殊不知這樣的瑪尼克習俗在印度很普遍。但是為什麼只能嫁給菩提樹或香蕉樹呢？如果占星學家想要賺錢，應該廣泛開通樹種跟狗種才是，喜歡吃蘋果的就嫁給蘋果樹，喜歡榴槤的就嫁給榴槤樹，不喜歡芭樂的也不必委屈自己，看看荔枝樹願不願意娶妳；喜歡哈士奇的就可以嫁給哈士奇，喜歡柴犬的也不用逼自己嫁給雪納瑞，完全客製化經營，才能讓這個行業長久生存，達到雙贏的局面。大家說對不對！

臺印婆媳關係

「婆婆永遠是對的。」

來，跟我重複一百次，婆婆永遠是對的。因為在未來無數個時刻，妳會很討厭她，非常。婆媳關係自古以來都是難解之謎，她很嘮叨、還會動手動腳、很愛關心我，就算聽不懂，但我相信這只是印度媽媽表現愛的方式。

出國之前胖爺給婆婆買了支可以上網的手機，還讓全家的手機都裝了Line，這樣方便講電話傳照片。婆婆從來沒有用過好手機，通常大家換新手機的時候，舊手機就會給婆婆，你看當媽媽多可憐。

婆婆拿到新手機後很爽，開始用手機傳一堆不知道從哪裡拿到的圖片給我，這還被我暱稱為印度版長輩圖攻勢。傳來的都是我看不懂的東西，講電話時婆婆還會問我看了嗎？有什麼想法？我是看得懂嗎？有時候敷衍地說：「嗯，看了，挺好的。」隔天就會收到更多看不懂的圖片，如果上面附點英文我還看得懂。之前曾經收到一張笑話圖，全張圖除了笑話那個字我看得懂外，其他都是印度文，榮登最不好笑的笑話榜首（摔手機）。

好啦，如果把它想成「印度公婆居然如此疼愛完全看不懂印度文的媳婦，特意關愛訓練媳婦的印度文學習能力」的話，還滿貼心的，謝謝公婆喜歡我。可是人家真的都看不懂啊啊啊啊啊啊啊！（抓頭髮）

印度大家庭

你問我一堆人住在一起是什麼感覺？

很擠，非常擠，而且很吵。

什麼事情都有家人來摻一腳，你肚子痛，全家人都會聚集在你房間，七嘴八舌地給建議。一個說你吃的麥餅太少所以得到報應，一個拿了熱水袋讓你熱敷，一個說你肚子的筋跑掉了要幫你按摩。但在聽不懂的時候只覺得很像一堆蒼蠅不斷嗡嗡叫，而我是蒼蠅裡的大蜜蜂。

有一次晚餐，全家人甚至為了奶奶要吃什麼甜點而吵架， 家裡六個人因此分成兩派，一派主張奶奶要吃蛋糕，一派主張奶奶要吃玫瑰蜜炸奶球（Gulab Jamun）。但根本沒有人去問奶奶本人想不想吃甜點，你們尊重一下奶奶的意願好嗎？我吃著難以下嚥的乾巴巴麥餅配上油炸到它媽媽都不認識的秋葵，看著他們吵成一團。雖然我沒有一個字聽得懂，但感覺頗像在看一齣印度家庭倫理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大段臺詞，但拉長鏡頭看，吵架的理由僅僅是為了某個人吃什麼甜點而已。人生還有很多事情可以煩惱好嗎？各位！

很多東西都不好好放在自己房間裡，幾乎都放在別人房間。自己的衣櫥置物櫃全拿來放別人的東西，婆婆需要床單的話去嫂嫂房間拿，胖爺需要他的衣服去公婆房間拿，大哥需要外套的話來我們房間拿，你們為什麼都不好好地放在自己房間？

胖哥有次敲門進房，一句話都不說就打開我的衣櫥，沒想到一拉開衣櫥抽屜，我的花花阿媽大內褲跟內衣馬上出來跟大家說哈囉！整個房間的溫度頓時降到零下五十度。正在玩電腦的胖爺感覺到冷颼颼的室內溫度，抬起頭來跟哥哥閒話家常。最後胖哥冷靜地從衣櫥深處拿了相機出來，接著慢慢走回房間，整個過程有條不紊，沒人知道他當時內心的小劇場正在上演什麼，是狂風驟雨還是歡樂的旋轉小木馬？我只知道，從此他沒有再踏進我跟胖爺的房間過。

也許我該考慮回臺灣多買點內褲串成萬國旗掛在房間門口。

而且這裡永遠都有新親戚出現，什麼三叔公的五姑婆，隔壁阿財姐的表哥的大舅子的七嬸婆的鄰居。

公公的表妹阿咪常常會來家裡閒坐，有一次我下班回家發現一群人都擠在公婆房裡聊天。不得不說印度人在控制人口這件事上真的很弱，公婆房間只有四坪大小，公婆、阿咪、阿咪兒子、媳婦、孫子約八、九個人擠在一張雙人床上坐著，還有孩子在地上舔地板、流鼻涕， 一派和樂融融的景象，都沒有人覺得很擠嗎？這樣就算了，他們還一直邀我去房裡跟一起坐。

Excuse me？現在連站的地方都沒有耶！空氣悶熱，體味超級重，不知道哪個混蛋三年沒洗腳！我差點被熏死，可以對別人的生命負點責任嗎？在這樣的密閉空間下，你讓我怎麼進去！接待客人不是客廳的事嗎？為何要搬到臥房裡進行？臥房有說它願意嗎？

印式英文聽不懂

「Du u no wer s da bile? Gant find it yaaar.」（Do you know where is that file? Can’t find it.），Yaar 為語助詞

「So itz dan na?」（So it’s done，right?），Na為附加問句

「Gen u del me wer z da bile? U hav it na?」（Can you tell me where is that file? You have it，right?）

「Dikit hai na?」（You have ticket，right？）

這是公司內部聊天室裡同事阿梅傳來的句子，老實說我一個字都看不懂。一開始我以為對方打的是印度文，但叫來身旁的同事阿雅一看，對方一臉平常的說：「沒有啊，她打的是英文，沒有打錯字啊！」

你他媽的來看看他有哪個字打對的？

因為我看不懂，我苦口婆心的告訴阿梅可否打得正確一點，阿梅很隨和地答應了。這個公司的同事們大家還是很好的，我想。

「So itz dan na? Kahaan hai？」（So it’s done, right？Where is it？），阿梅再次傳來這個。

算了，我內心的悲傷指數已然破表。

剛到印度時，我完全聽不懂印度人說英文，一句都不懂。他們說話就像含滷蛋，全部發音都在嘴裡，印度文幾乎不用到嘴唇音，也沒有送氣音。「Big」 跟 「Pig」、「Tik」跟「Dig」、「Five」跟「Pive」、「Time」跟「Dim」、「UK」跟「Ugei」、「Take out」 跟 「Degao」……同一句話必須聽好幾次才能懂，對方還一直以為我聽不懂英文，是根本你們發音不標準呀！發「R」音時還會彈舌頭，非常有學西班牙文的優勢。與同事確認密碼時最痛苦。

「The gode z b-e-e-ge」（The code is b-e-e-ge）同事阿咪說。

「Ok… b-e-e-ge，right？」我重複一次

「Nahi，itz b，as in big yaar! And ge, as in gate」（No，it’s b，as in big! And K，as in kate）, 同事阿咪說。

「Ohk…. So it’s B-e-e-k then？」我不怎麼有自信地問。

「Nahi na! Wai gant u gedding me？Let me write it down. 」（No! Why can’t you getting me?）

紙上寫著：「Peek」我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印度人喜歡用進行式說話，比如「I am sending you the document，please check.」或是「He is getting your point 」、「Manager is liking your paper.」最初我覺得這樣的英文非常彆扭，Like 就 like， 還Liking it。但語言是潛移默化的，演變到現在，我竟然也開始用進行式印式英文了。母語對第二外語都會產生一定的影響，印地語也不例外。將印地語的發音方法放到英文上，導致發音上的不準確或困難。了解了之後，我會要求對方說慢一點，並且重複一次確認。若真的不行，大家還是用聊天室溝通比較快。這個方法還挺管用的。

聽慣印度英文後，感覺很像學習了一種新技能，不知道能不能寫在我的履歷上。

伶牙俐齒

印度人很會說話，這點在全世界都驗證過了。從國際會議、公司年會乃至普通見面，印度人可以一個人包辦全部發言。這個國家的人口數量太多，稍一不注意就會被淹沒，勇於發言是唯一讓自己受到重視的方法，所以印度人話都很多，很少見到害羞不多話的。然而話多不代表會講話，大部分印度人唬人或張口胡說的功力根本天下無敵，是話嘮界的葉問。

一天我下樓買菜，在菜攤上東挑西撿，德里的青菜一直都是這種一蹶不振的情況。紅蘿蔔只有手指粗細，菠菜奄奄一息，滿身沙塵。菜攤老闆坐在旁邊趕蚊子，架子上點的驅蚊香毫無用處。我挑了株手掌大小的花椰菜、四根香蕉，跟一包蘑菇準備帶便當用。胖爺付賬時，菜攤老闆看了東西一眼，說：「五百二十盧比」。

蛤？！ 這點東西要我五百二十塊錢？憑什麼！

菜攤老闆漫不經心地指著花椰菜說：「這花椰菜二百八十，蘑菇二百，香蕉一根十塊，五百二十塊沒有錯。」

婆婆買只要十五塊，我買就要二百八十塊。我是外國人，不是白癡，我長得那麼容易被你坑蒙拐騙嗎？

菜攤老闆絲毫沒有任何羞恥感地說：「現在花椰菜就是這麼貴，不誇張。要買就買，不買滾。」，我哭著跑走，對這個世界失去了信任。

婚後去齋普爾度蜜月，連帶三個臺灣朋友一起去，逛街拍照好不快活。就算環境髒了點，騷擾的人多了點，依舊不損我們在市場廝殺搶貨的心情。這天我們大手拉著小手，一起踏進風之宮殿前的崔波萊市集。逛到一間店裡，老闆殷勤地招呼，印度風圍巾裙子就像流水般不斷拿出來，條條件件是精美無比，恨不得全部打包回家。其中，朋友看上一條粉橘色刺繡圍巾，質地柔軟且刺繡精緻，就開口詢問老闆價格。

老闆：「好眼光！這是喀什米爾純羊毛的圍巾呀！ 布質特別軟，刺繡特別好看！真是好眼光！」

我：「的確好看耶！多少錢啊？」

老闆：「沒有多貴！你看哦，這條可以圍脖，可以包頭，還可以肩披耶！又保暖又好看」

我：「那多少錢？」

老闆：「不貴！一千八百美金而已！」

胖爺：「什麼？！ 一千八百美金！去搶好了！」

老闆：「不貴！妳看這個質地，這個設計是喀什米爾的！」

「干我何事！太貴，不要了。」我拿起包包就要走人。

老闆：「欸！別走，好啦！當交個朋友，一千八百盧比啦！這可是喀什米爾的哦！」

剛剛還開價一千八百美金的圍巾，一瞬間降價六十五倍，只剩下一千八百盧比！想訛我，門都沒有。

我又再次拿起包包要走人，「太貴，不要了。」

老闆：「欸！別走，一千八真的好便宜哦！很好看耶，妳看看。」他又開始從架上拆了一堆圍巾出來。

最後一番討價還價後，以三條圍巾一千盧比成交。一輩子沒看過這麼大的價差。沒想到之後我在德里的紅堡商店街看到一條只要二百五十盧比，差點沒嘔出幾十兩血。

印度時尚

說實話，印度人真的是我認識過最愛穿夾腳拖鞋的民族，沒有之一。

舉凡上班、面試、開會、逛街、買菜、約會、喝咖啡、相親、婚禮、結婚、趴踢︙︙無論春夏秋冬一雙穿遍天下。這麼專一的民族應該要被頒獎才對！印度人愛穿夾腳拖情有可原，畢竟夏天時間長，穿夾腳拖散熱，易穿脫，可跑可走，雖然跌到狗吃屎的風險不低，但是正港印度人是不會care 這些的，這根本是窮人的跑鞋。

一雙夾腳拖從五十盧比到上千盧比都有，材質從塑膠、木質的普通貨，到鑲金嵌鑽好看不好穿的高級品都有。上班時，看到他們明明身穿襯衫加西裝褲，頭髮也抹油梳得很好，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低頭一看，原來下面穿涼拖鞋。

你們為什麼都不看場合穿鞋子！

剛剛也說了，印度人特別愛穿夾腳拖鞋，雖然人家印度神祗毗濕奴也是穿夾腳拖，但人家是Mr. Almighty大神啊。從前在德里找工作時，因為簽證問題被打槍多次，到了最後一次面試，我自暴自棄地穿了牛仔褲。結果一到公司，人資看到我時表情不悅地說：「妳穿牛仔褲來面試很不尊重這份工作。」我承認的確不該穿牛仔褲來面試，我錯了。低頭但見人資全身專業西裝打扮，底下配夾腳拖鞋。

天哪，您讓我思緒好凌亂啊！

你說，天氣冷的話腳怎麼辦？只要再加上雙兩指襪立馬升級秋冬穿搭！來，告訴你什麼是兩指襪，就是把本來像是哆啦A夢手掌般的拳頭襪從大拇指縫那裡分開，把大拇指跟其他指頭分頭包住的襪子，就像和服搭配用的白二指襪。想到這兩指襪就覺得大拇指縫痛痛的！

到印度的第一個冬天，別看德里夏天熱得像地獄，冬天仍然可以冷至一到二度，還籠罩在PM2.5 爆表的霧霾裡，伴隨呼呼吹來（嚴重空污）的冷風，柔弱的腳都會冷到抽筋。穿普通襪子再穿夾腳拖就覺得不適合，可是不穿襪子又會冷，是以婆婆帶我去類似臺灣夜市加上滿地垃圾、痰、排洩物、不知名液體、檳榔渣跟成千上億細菌的地方，買了雙毛二指襪，婆婆還順便挑了一堆其他顏色的二指襪來搭配她其他衣服，紫色衣就搭紫色襪，紅色衣就搭紅色襪。

有一次全家出門吃飯，婆婆全身籠罩著紫色光芒，紫衣紫褲紫襪子紫包包，比潘迎紫還紫，吃飯的時候我一直懷疑我隔壁坐著的是嬌艷欲滴的葡萄，而不是我婆婆（我壞壞，我掌嘴）。

我平時喜歡去位於南德里的Select Citywalk Mall，算是德里（相比之下）挺乾淨現代的一個地方，冬天的時候女孩兒們都愛穿靴子配造型，所以就出現了一種新奇設計：上部是靴子，下部還是他×的夾腳拖，然後再配上二指襪這樣。這種靴子似乎挺受歡迎的，我看到不止五個女生穿過，如果有興趣的女孩兒可以搜尋「Flip Boots」，但我真心無法接受這樣的靴子，果然印度的時尚不是我這種普通人可以理解的。

與十個人同居

昨晚，我做夢了。

夢見我去印度，機場的人邊挖鼻孔邊盯著我看，天氣熱到快融化，橋下路邊好多牛牛跟小狗，還躺了好多人。夢中胖爺社區的地下室比恐怖片還可怕，好像隨時會有鬼飄出來。

太驚悚了，我今天一定要多吃幾套有芋頭香精的饅頭跟沒有黃豆成分的豆漿壓壓驚，大腸麵線好像也不錯。

「叩、叩、叩。」一定是我媽來叫我起床了。

「Good morning!」胖爺的小姪女穿著小短裙，開門衝進來，鞋都沒脫就跳到床上。

原來昨晚不是夢，唉，再見了，我的大腸麵線。

我就這樣在胖爺家住下來，第一個月只能盡力找出往後自己能遵...

作者序

第一章　媽媽對不起，我的男友是印度人
墜入地獄的開始
印度生活初體驗
印度婚姻制度：自由戀愛vs.包辦婚姻
寶萊塢外籍新娘

第二章　印度的媳婦，沙漠裡的長頸鹿
印度家庭觀
印度媳婦的惡夢
印度工作行不行？

第三章　所有犧牲，都是成長的養分
印度人小習性
口袋拍拍
街邊的Superstar
小人物大故事
痛苦會過去，美會留下

附錄　印度人妻私房菜

作者序

第一章　媽媽對不起，我的男友是印度人
墜入地獄的開始
印度生活初體驗
印度婚姻制度：自由戀愛vs.包辦婚姻
寶萊塢外籍新娘

第二章　印度的媳婦，沙漠裡的長頸鹿
印度家庭觀
印度媳婦的惡夢
印度工作行不行？

第三章　所有犧牲，都是成長的養分
印度人小習性
口袋拍拍
街邊的Superstar
小人物大故事
痛苦會過去，美會留下

附錄　印度人妻私房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