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感情增溫的秘訣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美好的週末，有著最適合出去玩的好天氣。可是張巧婉並沒有到外頭去跑跳，反而是窩在家裡頭睡覺。微悶的空氣讓慵懶的她翻了一個身子，拿起了冷氣的遙控器，朝著冷氣的方向按下開關。

「逼逼」兩聲伴隨著她鬧鈴的歌曲響起，張巧婉低嗯了一聲，切掉鬧鐘又想要繼續睡……星期六呢，設鬧鐘幹嘛呢？她又沒有要出去外頭玩……

開遊戲已經是她每個星期六日的早晨必定的公式了。

她去刷牙、洗臉、換衣服，然後到樓下吃早餐，拿了一杯飲料就回自己的房間去。半闔的眼睛還有搖晃的身子，感覺下一秒就會睡著一樣。

她將電腦的開關打開，登入了遊戲，打了一個哈欠。自己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一個大宅女的。距離上一次週末她出去玩的日子，早就不記得是哪一天了。

戴上耳機，聽見了熟悉的BGM，張巧婉終於醒了。

看著遊戲屏幕，那雙大眼隨著鼠標移動，熟練地開啟角色，與公會的人打了聲招呼之後，她抿了抿唇，默默點開了好友名單來看──噢噢噢噢噢噢，蒼翼有上線！

不是開心興奮，而是驚慌的那一種OS──張巧婉深吸了一口氣，又回想起那一件事情。

依舊是美好的早晨，只不過那一天有一點熱，半夜就被熱醒的張巧婉馬上就開了冷氣吹。也因為冷氣的關係，讓她早上賴了好久的床，早上八點就定時關機的冷氣，在九點的時候又使房間回溫。

週末九點起床，實在不過分。

她混著混著，混著刷牙洗臉吃飯，等到開電腦的時候，已經是清醒的了。

冷氣剛開啟，微涼的風朝她吹來，使她打了一個冷顫，同時似乎也是一個莫名的警告……張巧婉忽然不安起來，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樣，有點坐立難安。

果不其然，她的第六感頭一次如此準過──今天說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也不為過。

他們師徒之間，一直都有著一種很微妙的氛圍，是那種很容易使人誤會的氛圍。即使張巧婉被調侃時都會慌張地證明他們之間的清白，不過公會裡頭的人沒有一個人願意聽，當下安撫完張巧婉之後，隔天又會繼續調侃一次。

莫君翔顯然對他們的話視而不見，除了張禹辰之外的人，也很少會調侃莫君翔，所以他一直都不會有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這個煩惱在。

他們師徒倆依舊在某一片草原打著野怪，雖然進步緩慢，不過現在的張巧婉有把握，如果再一次去單挑史萊姆，她絕對不會被打倒！

「大神師父……我們應該可以去打一場副本，但是是交給我打，不是讓大神師父打的那一種！」對自己有一些自信的張巧婉說。

她自己也查過副本了──在這附近有個副本結界，叫做〈愛麗絲的茶會〉。她自己覺得，依她現在的技術與裝備，很有機會可以自己打贏這個副本。

建議等級是三十五，等級已經超過許多的她又加上蒼翼陪同組隊，根本吸不到什麼經驗，所以相當無礙，打一場絕對不要緊的。

聽到張巧婉所說的話，蒼翼有些懷疑，於是問：「什麼副本？」

發覺蒼翼有想繼續聽下去的意願，張巧婉整個人就興奮了。

「就是那個〈愛麗絲的茶會〉呀，副本的結界開在這附近唷，走一段路應該就可以到了！」

「妳要自己一個人打？」蒼翼又向她確認了一次。

「嗯，沒錯！不過大神師父當然也要進去副本陪我呀……雖然大神師父已經滿等了，但是這樣經驗分擔著給，我升級才不會太快嘛！」

張巧婉實在樂在其中，雖然沒有打算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懇求戲碼，不過她盧人的功力就是一流，拜託了十分鐘，嘴巴沒有一刻是停下的。

「好。」

最後蒼翼也妥協了，就由張巧婉帶路，到了那個副本的結界。

副本的傳送門是樹洞，很符合《愛麗絲夢遊仙境》的故事。

站在大樹旁的NPC是一隻兔子，進入副本之後，那一隻兔子也跟著進去。

與高階的副本比起來，這個副本有更多故事劇情，莫君翔不感興趣，又拿起了放在桌子旁的原文書來看。相反的，張巧婉相當興奮，這一次也決定要努力、好好大展身手給她的大神師父看！

副本總共有兩關，第一關都是一些雜魚，張巧婉打得特別順手。

沒有聽見張巧婉的哀號聲，莫君翔抬頭看看電腦螢幕，發現雖然她施放技能手指還是會打結，但是已經比一開始要好上很多了。

第二關的Boss是紅心女王，一頭漂亮的長髮讓張巧婉看得入神。要是Boss都長得這麼漂亮，那根本下不了手呀！而她也知道紅心女王不會因為攻擊而變得恐怖，所以很安心地選了這一個溫馨的副本來打。

這個副本的隊伍建議人數是三人，如果她可以自己一個人打倒紅心女王的話，那就代表她真的有進步，至少，也有三十五等以上的實力了！

她避著攻擊，努力還手，打得相當辛苦。

蒼翼點了紅心女王的資訊，才發現他只需要普攻一下這Boss就能一命嗚呼了。

「哇呀！」本來相當安靜，專心攻擊著的張巧婉尖叫了聲，雖然她閃開了攻擊，但是依舊有被波及到，血量大概只剩下百分之三十。

莫君翔雖不是補師，不過也有習得補血的技能，雖然補得不多，不過在後頭幫忙補她的血綽綽有餘。

不過最後，補的血已經跟不上減少的了，張巧婉慌了手腳，只要被攻擊到，就會嚇得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手，不是傻愣在原地就是慢半拍。

莫君翔正在糾結著自己到底該不該幫忙，畢竟張巧婉在進到副本之前有特別跟他叮囑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千萬千萬千萬不能幫她！

看到張巧婉又再一次被打到殘血，他也不想了，換了個武器，直接了當地衝了──沒有開任何的技能，只不過是輕輕砍了一下，紅心女王就化為了石頭，最後破裂。

電腦的螢幕顯示破關的祝賀，可是張巧婉卻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雖然自己真的快要死了……不對，沒有大神師父的話，她就死了，可是，她還是很想要證明自己的實力給他看嘛！至少讓他知道，他用在她身上的時間並沒有浪費。

任何有可能會讓蒼翼討厭她的事情，她都好想要盡可能地去避免。

「謝謝大神師父……」張巧婉還是跟他道謝，翹起了嘴，按下了接受任務獎賞的按鈕。有一點小生氣也是自己耍脾氣了，現在她最害怕的，還是擔心大神師父生氣。

莫君翔並沒有回答她，也能感受到這個道謝是從他跟張巧婉認識以來，最言不由衷也最沒有誠意的一次。

張巧婉默默嘆了口氣，平時除了與蒼翼一起打怪之外，只要他不在，穹卻在的時候，她都會偷偷地跑去和穹一起玩。瞞著大神師父她雖然很愧疚，不過她不希望讓他覺得她一點兒進步都沒有，才和穹有秘密特訓的。

此時莫君翔忽然想起了張禹辰曾經對他說過的話──他希望，她的妹妹接觸的人，不要有穹，畢竟不知道穹有何居心。

張巧婉以為自己沒讓任何人發現她跟穹常常在一起練習的事情，殊不知瞞得過所有人卻瞞不過莫君翔。他只要隨便去調個紀錄就會知道，或說，看到莫名增加的經驗值，又或是因為曾經親眼目睹過，也不難猜出他們還有互動了。

對於她一直沒有跟他說這件事，莫君翔自己也想過原因，但就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曾以為在WWO他是與她最親近的人，相處最久的人，可是現在才發現似乎並不是這樣子。這麼想的，似乎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而他又是什麼時候會開始在意這一種事情的？

「巧巧。」

他難得這麼叫她，張巧婉嚇了一大跳。面對蒼翼忽然嚴肅的口氣，她感到有些害怕──不會吧？真的生氣了？真的真的惹他生氣了嗎？

「我、我在……」她小聲地答覆，閉起了眼睛，很害怕受責罵，心裡忽然超級後悔剛才的道謝居然那麼沒有禮貌和誠意！

「妳是不是還和穹有交集？」莫君翔不曉得該怎麼開口，只能說得這麼委婉。

聽到此話的張巧婉怔愣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大神師父似乎和穹有什麼誤會跟不愉快。

張巧婉有些心虛，但是也不想對他說謊，呃了好半晌才回答：「……對。」

她求的真的不多哇啊啊！不要穹不會對她生氣了之後，反而是大神師父會對她生氣啊嗚嗚嗚……兩個人生氣都是很可怕的，她誰也不想招惹！尤其是她家大神師父……她真的好不想要在他的心裡留下什麼壞印象。這一種心情是很莫名的，也是很矛盾的，她從來都沒有在誰面前這麼注重自己的形象和那個人的心情。

「以後……」莫君翔聽見了她的承認，心裡照樣是五味雜陳的，本來想要語快地直接制止她，要求她別再和穹有交集，現在卻停了下來……他自已似乎沒有任何立場和權利可以去要求她。

內心的小天使與小惡魔正在抗衡，最後終究是小惡魔贏了。

小惡魔對他說：「這是她哥哥希望的！你只是照著做，無礙！」

莫君翔頭一次覺得自己沒辦法將事情處理好，也許他這一生做過的所有不理智、不正常、最奇怪的事情，都是因為張巧婉吧。

「以後，能不能別見他了？」

張巧婉聽見他這麼說，有些驚訝，愣了愣，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第一個念頭是「為什麼」，但是下一秒也想出原因了，畢竟他們之間有不愉快嘛……她夾在中間，不只大神師父會兩難，她自己也可能惹禍上身的。

可是……她也不想要因此就果斷地跟穹斷絕來往。那樣的話，不但自己進步的速度會變得更慢，也有可能惹得穹生氣。要是他知道是大神師父要求她這麼做的，豈不是會害他們兩個又吵架，關係又更糟糕嗎？

「大神師父……穹大神是好人，我覺得你們兩個可以變成朋友的……」張巧婉不曉得該如何說，只好告訴他穹的優點，看看能不能動搖一下他。

可是莫君翔半點動搖都沒有，反而又莫名地增添了些怒氣。這種氣氛張巧婉真的很受不了，想反駁可是又害怕他生氣，矛盾又讓她煩惱。

「我比妳還要更了解穹。」

莫君翔和平常一樣語氣淡然，但是張巧婉依舊能夠聽出裡頭的不悅……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到大神師父的怒氣。

張巧婉還未回答，莫君翔就像怕她還在猶豫一樣，又接著說：「若覺得自己這麼打還不能夠進步，那就只好加強訓練了。」

「咦？」

……

張巧婉倒抽了一口氣──加強訓練，好可怕啊……她真的不敢回想了呀！

她家大神師父為了不讓她繼續和穹有交集，就變得好可怕好恐怖，比發怒起來的穹還要可怕！被壓迫得那麼有壓力的張巧婉也不敢不聽話了，默默地去和穹說「暫時不能夠和穹大神一起玩了」之後，又繼續被蒼翼虐著。

……嗚嗚嗚嗚嗚！以前那個真的超級溫柔人又超級好的大神師父跑哪兒去了！

【密語】您發送給蒼翼：大神師父我來了！

即使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上線之後還是會乖乖地去找蒼翼，就像是自己拿著鞭子，要蒼翼狠狠抽她一頓一樣。

蒼翼看見了她的訊息，馬上就邀請她到了語音系統。張巧婉現在一進去都不會熱情打招呼，會默默等蒼翼開口說一句話之後，話才會慢慢越變越多，最後才露出本性。

第一章 感情增溫的秘訣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美好的週末，有著最適合出去玩的好天氣。可是張巧婉並沒有到外頭去跑跳，反而是窩在家裡頭睡覺。微悶的空氣讓慵懶的她翻了一個身子，拿起了冷氣的遙控器，朝著冷氣的方向按下開關。

「逼逼」兩聲伴隨著她鬧鈴的歌曲響起，張巧婉低嗯了一聲，切掉鬧鐘又想要繼續睡……星期六呢，設鬧鐘幹嘛呢？她又沒有要出去外頭玩……

開遊戲已經是她每個星期六日的早晨必定的公式了。

她去刷牙、洗臉、換衣服，然後到樓下吃早餐，拿了一杯飲料就回自己的房間去。半闔的眼睛還有搖晃的身子，感覺下一秒...